第22章
周琦瀾跑了。沒有行李,身無分文,還斷了只手,又跑了。
就在周樂湛放松警惕,第三天準許他和林繁縷一道出門,去喝下午茶的路上。他撒謊肚子疼,進了廁所一直不出來,等林繁縷進去找人的時候,早就跑沒影了。
周琦瀾第三次逃跑學聰明了,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周樂湛把市裏翻了天了都沒找到他。
周琦瀾逃跑,周樂湛找不到他。
時遇失蹤,林繁縷也遍尋不到他。
林繁縷随商與楓回去住了一周後,又回到了後山的小別墅。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旅館找時遇,前臺的老板娘卻說他退房了。
“退房了?那他有沒有說去了哪裏?”
那中年婦女哪敢告訴他實情。她也是,見錢眼開,給時遇下藥,第二天一大幫兇神惡煞的人來逮他,跟黑社會似的,也不知是死是活,估計兇多吉少了,“沒說,估計嫌這貴,五百一晚交不起錢。”
“那他什麽時候走的?”
前臺照容沛給的答案回複他,依舊是謊話,“前天走的。”
林繁縷從旅館出來,再次撥通那串背得滾瓜爛熟的十一位數字。
還是關機。
林繁縷不知道他為何不辭而別,還斷了一切聯系。最好的朋友跑了,時遇也緊跟着失蹤,他都不知其中緣由。
林繁縷很挫敗,他沒有當個合格的朋友。
回到別墅時,商與楓還在整理他複課需要提交的材料,聞聲擡頭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嗯。”
商與楓放下手裏的資料,試探林繁縷的話,“怎麽了?悶悶不樂的。”
林繁縷想不明白,“時遇不見了,不辭而別。”
“之前救的那人?”
“嗯。”
“他們道上混的,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可能不方便告訴你。”商與楓安慰他,“放心吧,會沒事的。”
商與楓說得沒錯,林繁縷只能等,等時遇來找自己。
林繁縷複課後,就沒再住別墅了,也沒有住校。與世隔絕太久,還不太适應集體生活。
他搬回了商家。三個月以來,林繁縷節假日時常會回來後山看看,可時遇卻不再出現。
那十一位數字的號碼從關機到空號,再也沒有打通過。
時遇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除了他的名字,有關他的一切林繁縷全然不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住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他找過周樂湛,周樂湛看他良久,也不知在思考什麽,最後還是回他說不知道。
其實周樂湛是知道的,想必商與楓也知道,畢竟時遇這三個月來搞出這麽大動靜,道上聽聞他名號皆是聞聲喪膽。只不過林繁縷一位品學兼優的大學生,對此一無所知倒也不足為奇。
剛才手下來傳,說是有周琦瀾的消息了,有目擊者稱在鄰省看到他進了一家診所拆石膏,偷拍的照片像素不高,但依稀能辨出他的影子。
周樂湛這次不會再讓他跑了。出門正巧碰見了商與楓,商與楓降下車窗和他打招呼:“去哪裏?”
“機場。”
“上來吧。”商與楓開了中控,“我送你。”
周樂湛坐進副駕,随手遞了根煙,商與楓接了。
“道上二把手的位置易主了,你知道誰上位了嗎?”
商與楓接過火機,點煙抽了一口,這才不疾不徐地回答道:“時遇。”
“是。”周樂湛點頭,“之前聽容沛說,你們之間立了個君子協議,你把時遇交給他,但是頭三天不能砍他手腳,不能廢了他,也不能殺了他。有能耐逃出去也算他的本事。”
“現在容沛反被時遇追殺,想來是追悔莫及,當初就不該答應你當這君子。”周樂湛不解,“我和你相交多年,很多時候卻搞不清你的想法,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又告誡他:“時遇現在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你最近小心些。”
“我沒事。”商與楓并不領情,“有這閑心不如多操心操心你那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