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時與楓

第3章

窗外天色漸暗，林繁縷這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商與楓倚靠床頭正打着電話，見他醒來三言兩語便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

“吵醒你了？”商與楓重新躺下，将林繁縷摟進懷裏，“要再睡一會兒嗎？”

林繁縷睡眼惺忪地搖了搖頭，身子朝下一鑽，再從側邊露頭，逃離了商與楓的懷抱。

商與楓倒是喜歡他這些幼稚的小動作，也沒把人抓回來，閑閑地靠在床頭盯着他看。

林繁縷除了瘦就是白，尤其兩條長腿又細又直，眼下正一絲不挂地弓着腰在背包裏找衣服。商與楓目不轉睛盯着他一件件地往身上套，他穿得很快，穿好了回頭去看還躺在床上的商與楓。

林繁縷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動作，只是無故地看着自己，随身攜帶的本子一時間也找不着，不免有些心急，他走到床邊，在商與楓的手背上寫了個字：餓。

他真的好餓，一整天都沒怎麽吃過東西，早上喝了一點燕麥粥，中午折騰的午飯也沒吃成。

本子是商與楓收起來的，拉開床頭的抽屜櫃把裏面的紙筆遞給他。

林繁縷寫：去吃飯，我好餓。

林繁縷不能說話，在日常生活上有諸多不便，他不會手語，也十分在意旁人用異樣眼光去看他。他的失語是心結，現在讓他同陌生人去交流，他就做不到。

商與楓有時也很矛盾，他後悔曾經犯下的錯事，後悔把林繁縷弄成這個樣子，但林繁縷失語之後，在外面不得不依附他的時候，他卻又享受這種被依賴的感覺，至少每當這時候林繁縷的眼裏只有他。

“好，吃飯去。”商與楓欣喜他的依賴，掀開被子，裸身下床去穿衣服。

林繁縷原先坐在床邊，商與楓這一起身，蟄伏在陰毛叢中的偉物在他眼前晃過。他偏過頭，起身想去外面等，被商與楓摁頭轉回來，在他唇上落了個吻，“就在這兒等，我們之間什麽沒做過，看見我沒穿衣服就要跑，什麽毛病？”

商與楓自己有看人穿衣服的愛好，還不許別人回避，林繁縷覺得他霸道又不講理。

商與楓穿戴整齊後帶林繁縷去四樓吃飯。這家民宿的特色菜是魚，魚都是老板清晨在山頂的水庫釣的，又肥又嫩，每天限量供應。

林繁縷吃不了辣，商與楓點了一條五斤重的番茄魚鍋。

活魚現殺，肉質肥美，湯底濃厚鮮香，林繁縷餓也是真餓，照理來說應當胃口大開才對，可他吃得卻很慢，因為他喉嚨疼。

下午商與楓在床上對他的脖子又掐又咬的，現在吃得每一口魚就像鈍刀割過喉嚨，隐隐作痛。

林繁縷喜歡吃魚，也想多吃兩口，但是喉嚨太疼了，吞咽成了酷刑，吃個半飽就不吃了。

商與楓見他放下碗筷，問：“不吃了？”

見林繁縷點頭了，商與楓又問：“不餓嗎？就吃這麽一點？”

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問，林繁縷猶豫了一下，仰頭指了指喉結。喉結上被咬得齒印已經消了，看不太出來，倒是脖頸兩側都被掐青了，留了明顯的指痕。

商與楓擡着林繁縷的下巴，左右觀察了一下脖子的情況，“傷着了？”

商與楓輕輕地摩挲着脖子上泛青的兩側，“等下周琦瀾就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林繁縷仰着脖子給他看傷勢，等反應過來商與楓話裏的意思，甜甜地露齒一笑，居然讓周琦瀾爬山嗎？周琦瀾又該氣得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