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天天光微亮,林繁縷早早醒來,他睜眼緩了緩神,動作輕緩地移開橫在腰間的手臂。
昨晚商與楓回來了,這兩天不方便再去後山,他怕吵醒商與楓,踩在地毯上蹑手蹑腳地下樓。
已經入秋了,早上能明顯地感到天氣轉涼,他跑到後山留了張紙條給時遇,擔心草地潮濕,紙張會回潮,又在紙的外面套了個自封袋壓在一顆石頭下面,又怕這不起眼的小石頭難以引起時遇的注意。
他穿着睡衣趿着拖鞋風似的跑回家,在儲物間翻箱倒櫃地找了個顏色明亮的紅氣球。林繁縷将吹好的氣球綁上絲線纏繞在石頭上,再将紙條壓在石頭下面,這樣時遇就能一眼看見了。
林繁縷布置妥當,回去的路上老遠就望見站在大門口的商與楓。商與楓等人走到跟前問他去哪兒了,林繁縷兩根手指比作小人的腿,在空中前後蹬了兩步。
“下回如果還想散步,就喊上我一起去。”商與楓去牽他的手,領着人往屋裏走,“回去換身衣服,我們等會兒去爬山。”
音頻事件之後,林繁縷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願見人,商與楓為此租了這人煙稀少的僻靜處,允許他縮進殼裏躲起來。林繁縷現在的狀況要比一年前好很多,一年前他将自己鎖在房間不肯出來,現在至少願意出去走走了。
商與楓每次放假回來都會帶他去爬山或者釣魚,總之會給他安排一些事情做,希望他多出來走動。
商與楓在去年剛拿的駕照,上路次數單手都數得過來,林繁縷坐在副駕難免忐忑,他在本上寫:你可以嗎?讓老鄧來開吧。
老鄧是他們家的司機。
商與楓幫他扣上副駕的安全帶,胡亂揉他的頭發,跟鬧小狗似的,“給點信心,我技術好得很,別怕啊。”
開車的信心十足,坐車的卻惶惶不安。林繁縷時刻緊盯窗外的路況,兩指不安地絞着安全帶。
方圓十裏确實偏僻,這一路開過去不見行人,車輛更是寥寥無幾。商與楓被他的小動作逗得哭笑不得,一路平穩地開到了山下,停好車後,商與楓去握他絞着帶子的手,“安全到達,說了信我,現在還怕嗎?”
林繁縷為自己完全不必要的擔心感到難為情,扔下商與楓,打開車門就跑了。
林繁縷常年不運動,原先最大的運動量是在床上,出事之後,商與楓帶他出門,難得地爬了幾回山,才多了那麽一點運動量。
或許一個月爬兩次根本稱不上是運動,至少肺活量是一點沒多。
林繁縷爬了一會就不行了,累得氣喘籲籲,手撐膝蓋停那兒大口地勻氣。
相較之下,商與楓呼吸有條不紊,半點不見喘,一路連拖帶拽地拉着他。兩個人走走停停,山不高,但還是費了好大勁才到半山腰的歇腳處。
林繁縷坐在涼亭的石凳休息,商與楓卻沒有要停的意思,“走吧,接着往上爬。”
林繁縷不能言語,急得忙去拉他的衣角。
商與楓回頭,低頭看了眼抓着衣角的手,佯裝不懂他的意思,“怎麽了?”
林繁縷不是先天聾啞,沒有學過手語,他不會表達,趕緊掏出随身攜帶的本子,沒有桌子,字都寫歪了:休息一會兒,我好累。
商與楓不着急也不趕時間,其實他就是故意引林繁縷多和他說說話,見計謀得逞,笑了一下,道:“好,休息會兒。”
他抽出背包裏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林繁縷,“晚上就住山上吧,我在民宿開了間房。”
林繁縷喝了水緩過來不少,他點點同意。
山林間綠樹成蔭空氣清新,微風搖曳的四周充斥着清脆的蟲鳴鳥叫。
商與楓望着眼前山巒疊翠的景色,突然道:“木木,這裏人少環境又好挺适合野戰的,我們哪天來試試?”
這話一出,吓得林繁縷手一抖,瓶子沒拿穩,掉了,沿着山坡一路滾下去。他轉身就要跑,商與楓長臂一伸将人拽回來,圈進懷裏牢牢鎖住,“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麽膽小。我吓唬你的,你跑什麽?摔下去了怎麽辦?”
林繁縷生悶氣,抿着下唇不肯回頭看他。
殊不知他這幅惱怒的乖順樣子,落到旁人眼中只會讓人更想去欺負他,蹂躏他,看他哭,看他紅了眼尾。
還沒到山頂,還不是時候,商與楓不想現在就吓跑他。他看着懷裏背朝自己露出的脖頸,舔着後槽牙,壓着心底胡亂叫嚣的欲,堪堪忍住了,才開口說道:“不鬧你了,接着爬山吧,爬快點還能趕上中午飯。”
兩個人歇夠了又繼續爬,趕在中午之前到達了山頂的民宿。
林繁縷的兩腿像灌了鉛那般沉重,出了一身熱汗,黏糊糊的。他現在只想洗個澡然後吃點東西,再好好地睡一覺。
他躲在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商與楓推門進來。林繁縷不想和他一起洗,朝門指了指,示意他出去,又揚起手裏搓滿白色泡泡的沐浴球給他看:沖完泡泡就出去。
商與楓脫光了擠進來,和他站在一個花灑下,不容他反抗:“一起洗。”
林繁縷不情願,但又趕不走他,背對他自顧自地沖掉身上的泡沫。
身後的商與楓突然将他拖進懷裏,害他腳下打滑險些摔倒。
下身的某處硬物硌着林繁縷,他想躲,雙手朝後推拒,他沒料到商與楓現在就要。昨晚折騰得晚,早上又來爬山,他又累又餓,只想洗完澡躲進被窩好好地睡上一覺。
他餓得肚子咕咕作響,想同商與楓商量,真躲不過,能不能吃點東西再來。林繁縷有口卻不能言,不知該如何表達當下的意思,急得只有一個勁地去推他。
商與楓抓着他腕骨,将兩只手背到身後,“就現在來。”
林繁縷上身動彈不得,又拿腳去踢他,勁兒小的跟捶腿似的,被踢的人哪會覺得疼。
商與楓是不疼,但林繁縷疼。怒漲的熱物頂進去時疼得他站不穩,腿根顫栗,整個人直往下跪,全靠商與楓在身後框着他。
林繁縷從無知到懵懂再到初嘗禁果,與性有關的一切都是商與楓手把手教的。
可即便如此,商與楓每回進來林繁縷都會疼,不管有過多少次,他還是不能很好地适應商與楓的粗硬。明明是他太大,在床上卻總喜歡倒打一耙說林繁縷太緊。
商與楓進到一半停下,等林繁縷緩過來後才繼續淺淺地抽動。
民宿的浴室太小,施展不開,商與楓起了個頭,擴張好之後将人抱出浴室。
卧室裏有一面視野寬闊的全景落地窗,窗外景色宜人,成片蒼翠挺立枝繁葉茂的林木盡收眼底,微風拂動樹葉,窸窣聲響連綿不絕。
商與楓将人壓在玻璃窗前,同他耳鬓厮磨,“想在野外幹你,可你膽子芝麻大一點,只能退而求其次,選在這裏了。”
林繁縷明知這民宿背靠山林,三樓望去只能看到遮天蔽日的林葉,但他還是怕下面有人朝上看,也怕這落地窗戶不結實,人跟着跌下去。
他越是擔心就越是怕,商與楓在他臀上扇了一掌,“放松點,你夾得我好緊。”
林繁縷赤身裸體地貼在玻璃面上,前後冷熱交替激得他止不住地打寒顫,他越是害怕身後的人撞得就越狠。他不敢放,緊緊抓牢那雙嵌在腰上的大手。
可商與楓不讓,他掙脫出來,反将林繁縷的雙手高舉頭頂。抓不住的感覺讓林繁縷完全失了安全感,他恐懼到了極點,掙紮着要後退,只想離這玻璃遠遠的。
商與楓退了一點,林繁縷跟着退,淺出的陰莖又全都吃了進去,“這麽主動?”
商與楓笑了笑:“你喜歡嗎?”
林繁縷不喜歡,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吓得都快哭了。
商與楓欺身上前,渾身重量壓向林繁縷,“木木,你要是害怕就求求我,你求我我就抱你回去。”
林繁縷只會搖頭,商與楓深入淺出地磨他,“求我,木木。怎麽不求?”
“既然不肯求,那看來還是不怕。”商與楓咬他耳垂,咬得力道不輕,留了一個淺顯的牙印,“舒服嗎?”
咬完了耳朵又去吻他的喉結,“叫給我聽聽。”
林繁縷不肯叫,商與楓埋在頸間的綿密細吻變成了咬,他咬林繁縷頸子上突出的軟骨,逼他:“叫啊。”
林繁縷的胸腔起伏劇烈,他難耐地張了張嘴,沒有聲音,他叫不出來。
商與楓将他翻了個面,擡起他的左腿,扶着灼熱的硬物正面欺壓,一下下地朝上頂弄,“叫啊,木木。”
商與楓上手去掐他的脖子,緊緊壓迫他的喉管,感受頸動脈在手心的跳動,“叫!”
激烈性事中的缺氧逼迫林繁縷不得不張大口去呼吸,肺部越來越少的氧氣,憋得他眼尾粉紅,眼眶盛滿淚意,額上沁了一層細密的汗。
林繁縷搖頭,去摳那雙紋絲不動的手,他終于哭了,晶瑩的淚順着臉頰滾落,落在商與楓的虎口,卻在他的心上燙出個窟窿。
商與楓松了手,林繁縷趴在他肩頭猛咳,他這回又頗具耐心,一下下地幫懷裏的人拍背順氣,好似剛才要掐死林繁縷的不是他。
他将林繁縷打橫抱起放到大床中間,林繁縷解了禁锢就想逃,被人抓着腳踝拖回了身下。
商與楓将兩條白皙修長的腿架到肩上,對準隐秘粉嫩的穴口再次俯身頂入,裏頭的熱緊緊地裹吸那物,他壓着腿根,親了親林繁縷哭紅的鼻尖,“不可以跑,不可以躲着我。”
林繁縷逃不掉,他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商與楓抱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最終精疲力竭地躺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情欲褪散,理智回籠,商與楓摟着懷裏熟睡的人,喃喃道:“木木,我以後不欺負你了,和我說句話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