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血祭(17) 夜探陰樓
文熙淳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地望着雲牧遙。
雖然是說過“實在不行就給?他?一悶棍”,但天地良心,這真的?只是個誇張的?描述, 不成想, 雲牧遙竟是個實踐型選手……
文熙淳湊過去扒拉兩下姚景容的?腦袋,在之前他?被人蓋了?一酒瓶的?位置, 又鼓起?了?一只小?包包。
可憐的?腦袋,每次都是這個位置受傷。
不知是怎麽想的?,文熙淳擡手輕輕揉了?揉姚景容腦袋上的?包。
确認沒有打出血之後,拎上外?套,和?雲牧遙交換了?個眼神, 倆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乘着夜色悄悄離開了?祠堂。
文熙淳輕車熟路,帶着雲牧遙三拐兩拐拐到了?七層樓下。
雲牧遙:“看來你這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文熙淳沒理他?, 悄悄躲到樓的?一側, 輕喊了?聲:“阿銘?”
黑夜中,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從樓的?後面冒了?出來,随即沖着二人狂擺小?手:“過來, 這邊!”
看阿銘作為一個當地土著都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文熙淳好奇:“這七層樓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
了?他?一眼, 聲音壓得極低:“不能讓人知道的?多了?去。”
小?孩說着,瞥了?眼緊随其後的?雲牧遙,嘴角勾了?勾:“怎麽,怕我害你,還帶一傻大個。”
文熙淳深吸一口氣, 緩緩看向雲牧遙。
雲牧遙沖着阿銘笑笑:“是我擔心這個哥哥才跟着來,而?且, 我不是傻大個。”
阿銘撇撇嘴,一擺手:“別廢話了?,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個失蹤的?女的?在哪裏麽,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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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環顧一圈,熟練地撬開門鎖。
隐約記得,好像之前還沒鎖……
一打開門,濃烈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嗓子眼就像橫了?把利刃。
“咳咳。”文熙淳輕咳兩聲,趕緊捂住嘴巴。
小?孩輕車熟路走到那尊三面神面前,髒兮兮的?小?手從盤子裏撈過那枚霧蓮果,往衣服上擦了?把,大喇喇塞進了?嘴裏,咔嚓咬了?一大口。
“這是貢品,你也吃。”雲牧遙無奈地搖搖頭。
阿銘嘴巴猛然頓住,接着疾速嚼了?兩口,好笑地望着雲牧遙:“你不是警察麽,這種鬼怪亂神的?事?也信,白上這麽多年學了?。”
即使被小?屁孩羞辱了?,但雲牧遙也并未感到惱怒,他?只是平和?的?看着阿銘,唇角是似有若無的?笑意:
“這是尊重,無論對方?是人是物哪怕是鬼神。”
阿銘撇撇嘴,笑得滿臉不屑:“尊重怪,略略略。”
說罷,這孩子宛若峨眉山的?皮猴,抱着霧蓮果一蹦一跳往二樓跑。
文熙淳沒敢和?他?說上次已經夜訪過七層樓的?事?,這會兒也不好問,只得在樓梯下面不動聲色地望着阿銘。
這孩子咔嚓咔嚓嚼着霧蓮果,髒兮兮的?拖鞋踏過旋轉扶梯,只是當他?走到樓梯中間?位置時,卻?忽然轉變了?方?向,沒有順着扶梯的?方?向繼續向上,而?是詭異地走向了?……
樓梯一側的?黑暗中。
文熙淳驟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阿銘咬着霧蓮果一步一步走進詭秘的?黑。
“跟上來啊,你們還愣着做什麽。”阿銘一回頭,不見了?人影,從黑暗中探出半個腦袋。
這詭谲恐怖的?場景,令人感覺毛骨悚然,渾身的?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怎麽了??”雲牧遙跟着踏上兩級臺階,但呼吸聲戛然而?止,回頭一瞧,就見文熙淳還木頭似地愣在那裏。
文熙淳馬上回神,搖搖頭:“沒事?,走吧。”
“窸窣——”話音剛落,奇怪的?聲音赫然響起?。
像是耗子啃食的?聲音,但仔細聽聽,又像是故意克制的?腳步聲。
文熙淳慢慢循着聲音看過去——
手中的?提燈發散出一小?塊昏黃的?光,微微投在木門上,白色的?紙窗戶也映照出微微的?黃。
在這一片黃中,一道黑影于紙窗上一閃而?過。
“有人!”阿銘輕呼一聲,順着一側的?樓梯翻身下去,熄了?提燈,瞬間?隐匿于黑暗中。
文熙淳也趕緊拉着雲牧遙往三面神後面躲。
兩人蹲在三面神後,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只是瞪着兩對眼睛一個勁兒朝門口探去。
“嘎吱——”木門緩緩打開,可以壓抑的?腳步聲踏過門檻,在門口停留半晌,接着筆直的?向三面神這邊走來。
文熙淳皺緊眉頭,身子悄悄往下縮了?縮。
該不會又是上次那個提着夜燈的?盲人?
但當腳步停在神像旁邊時,熟悉卻?又異樣的?香氣順着帶有濕氣的?空氣流動開來。
不知為什麽,在面對這種未知時,文熙淳卻?意外?地覺得心緒穩定?了?下來。
他?猛然擡頭,正對上一雙極淺的?瞳孔,微微上挑的?眼角看起?來略帶兇意。
“哐當”一聲,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穩穩落了?地。
“你……”文熙淳瞪大眼睛。
但話未說出口,手便被人拉過。
姚景容揉着後腦勺,眉目淩厲:“你的?手往哪放。”
文熙淳:???
雲牧遙聽到這句話後,手指微微蜷縮了?下,手心還是文熙淳手指的?溫度。
“你醒了?啊。”文熙淳傻愣愣問了?句。
姚景容揉着腦袋上的?小?包包,眼神不悅地從某位始作俑者身上飄過:“醒了?,怎麽,讓你失望了??”
文熙淳一聽他?這語氣氣就不打一處來:“是啊,你說你怎麽沒暈個十天半月的?,省得醒來耽誤工夫。”
姚景容二話不說,也不願再和?他?叨叨,把文熙淳的?手往手心一握,緊緊攥住。
文熙淳覺得別扭,手指緊縮想掙脫他?的?祿山之爪,但奈何他?那手像蟹鉗一樣,除非連根拔起?,不然絕不撒手。
“想上去可以,我和?你一起?。”姚景容的?語氣是說不出的?堅決。
文熙淳瞥了?他?一眼,脾氣上來了?,徑直往樓梯側口走去,扯的?姚景容一踉跄,仿佛沒這個人。
“阿銘,我們上去。”
小?破孩瑟縮着探出腦袋,看了?眼姚景容,濃眉倏然蹙起?。
他?總覺得,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仔細想想,确實也想不出在哪裏見過。
阿銘從口袋裏掏出火柴,擦亮,細卓的?火苗點亮了?燈裏的?棉線。
阿銘看了?看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撓撓頭,語出驚人:
“你們是同性戀麽?”
文熙淳:“再組織下語言?”
“不是幹嘛手牽那麽緊,怪惡心人的?。”阿銘瞥了?他?倆一眼。
文熙淳使勁甩了?甩,發現甩不開,直接低頭就是一口。
“你屬狗的??”姚景容揉着被咬痛的?手,不滿道。
“你猜對了?。”文熙淳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像很嫌棄他?似的?。
阿銘提着燈走在前面,三人緩緩跟在後面。
當阿銘走到樓梯中間?的?時候,腳步忽然往旁邊一轉——
這下文熙淳終于知道為什麽上次過來走了?半天始終還是在原地打轉的?真正原因了?。
這個旋梯就是個障眼法?,其實在樓梯正中間?有反方?向連接了?一道暗梯,梯子是用黑木制成,再加上這邊光線發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這處暗梯。
看來建造七層樓的?人是有意在堤防,防止生人進入。
剛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一股濃烈的?腐敗味撲鼻而?來,像是常年不通風的?黴味,不過建在地底,有這種味道也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段時間,我姐結婚,一直在忙,今天剛結束,抱歉啊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