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驀然臉色如同火燒一樣,燙的驚人,“你”
才發出聲音,便驚覺自己的聲音帶着一種柔順,一瞬間的心慌,将自己的頭偏向別處,不知道望向了什麽東西。
眼前的女子,是她發誓要守護一生的人,是她喜歡的人,她喜歡的不得了,可是在這場守護的過程中,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熱血,可是這樣香氣怡人的她,站在這樣冰冷的世界裏,偏偏讓人心動的不能自已,伸出手将樓月蘭頭上落下來的梅花花瓣拿走,冰涼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硬生生的将她的臉轉過來,她覺得她臉上的熱度燙的驚人,越發襯得她的手指冰涼,原本想就這樣放手,畢竟這樣做實在是太過放肆,可是看到樓月蘭臉上不服輸的倔強模樣,愣是用了幾分力氣。
“你,為什麽來看我?”
未婆娑其實很想問的,不是這一句,只是想問的是,你今天來看我,是不是能證明在你的心裏面也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可是想起樓月蘭這樣倔強的臉,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為她的心已經再也經受不起任何傷害了。
就這樣直視的看着她的面具下掩藏的東西,最終嗤笑的拂開了未婆娑捏住自己下颚的手,冷冷的說:“未婆娑,本宮随意走走,卻不知道在這裏能看見你,真巧!”
真巧?是啊,确實很巧,巧到了這樣的借口是多麽的蹙腳,讓未婆娑都是不相信的,眼見着樓月蘭要離開這裏,未婆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樓月蘭的皓腕,卻不想樓月蘭一個掙紮,從袖口處墜落下一個平安符,落在雪裏,明晃晃的刺眼。
樓月蘭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個東西會掉下來,神色一個着急,連忙要撿回來,但是未婆娑卻先一步的撿到了手中,放在手心裏面仔仔細細的端看,只是繡着一個未字,卻讓未婆娑心裏一動,眼睛像是放出光芒一樣,緊緊的握住樓月蘭的手腕問道:“這是送我的?”
樓月蘭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糗事,臉色紅的不行,直覺的想要甩開未婆娑如同鐵鉗一樣的手掌,跑開這裏,可是卻被未婆娑一個巧勁拽到了懷裏,樓月蘭被撞得七葷八素,滿腦袋裏面都是暈沉沉的,擡眼看着未婆娑深沉不見底的雙眼,只覺得自己好像要沉溺在這個泥潭當中,拔也拔不出來,她深呼吸一口氣,故意冷聲道:“放開。”
“不放,我怕我放開了你,便再也抓不到你了。”
樓月蘭只是覺得好笑,此時的她們貼的如此之近,她甚至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和左邊心髒的跳動聲音,一下一下,浪花拍打岸邊礁石的撞擊聲,闖進了她的心扉,哀嘆了一口氣,終究閉上眼睛,她就這樣放肆一回,就這一下下就好,此間過後,她還是那樣冷心高傲的月蘭公主罷。
感受到樓月蘭的安靜,未婆娑歡喜的安靜下來,吐出一陣白霧,周圍的寒冷都比不上懷裏面的柔軟的人,像是害怕一樣,害怕這一次還是夢裏,激動的渾身顫抖道:“月蘭,你知道嗎?我想這樣抱着你已經很久了。”
樓月蘭不可置信的擡眼看着未婆娑,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是看着未婆娑眼睛當中綻放出的光彩,想起過往種種,紛紛咋咋,才沙啞的問道:“未婆娑,你別傻了。“
未婆娑搖了搖頭,神色越發溫和,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樓月蘭的手,十指相扣,才說:“如果這種傻可以讓我這樣一直抱着你,那就讓我這樣傻下去吧!“
原來樓月蘭是擁有西源國和大燕國皇室血脈的皇女,而當年作為西源國的公主,緋月公主曾經在一個地方結識了大燕國的先皇,兩個人墜入了愛河,但是卻因為每個當做儲君的太子和皇帝都不能取一個別的國家公主為妻,因為皇室需要一個純種血脈的繼承者,大燕國先皇情難兩全,只好委屈西源國的公主作為被寵幸的女子,秘密的藏了起來,可是大燕國皇帝秘密的有一個女人,這件事情卻被大燕國的皇後發現了,皇後用了計策将這個西源國的公主纏綿病榻,幾年裏西源國公主留下了一個血脈,而這個人正是樓月蘭,但是後來被皇後發現,想殺死這個孩子,但是因為是女嬰被留了下來,而且經由皇後撫養,女嬰長大後,皇後假借樓月蘭之手,清除了西源國公主。
而巫師祖藍更是預言大燕國的國運将盡,只有憑借一個人才能東山再起,而這個人便是未婆娑,所以國破已經是既定的事實,而婆娑卻為了保護自己,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
她當日聽到這樣的大燕國覆滅便是從丞相謀逆開始,漸漸的大燕國不過是眨眼之間便被亡國了。
這便是那日樓月蘭知道的全部真相,可是看着眼前神情激動的未婆娑,樓月蘭卻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告訴她,其實她已經知道了一切,因為這樣的她不也是從頭至尾在利用她嗎?她算是這天下間最壞的女人了吧,便是這樣的自己只能這樣的不停的傷害她,然後再愧疚和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情當中去惆悵吧!
溫存脈脈,分不清是什麽花香闖進了心房,又是什麽樣子的寒冷讓相擁的兩個人更是貼緊,周圍的一切精致如同靜止了的模樣。
“你們在幹什麽?”
清冷的帶着壓制住怒氣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裴齊瑞便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走了過來,一把搶走了未婆娑懷裏面的樓月蘭,攬在自己的懷中,不住的冷笑道:“未婆娑,當真是孤手下的好屬下啊。”
未婆娑單膝跪在地上,垂着頭沉默不語,才生硬的說道:“殿下,都是屬下的錯,你不要怪罪太子妃。”
裴齊瑞漸漸收緊攬住樓月蘭肩膀的手臂,疼的樓月蘭皺了皺眉頭,裴齊瑞不怒反笑,看着樓月蘭緊緊皺着的眉頭,笑着說:“月蘭,你說孤該怎麽處置這個以下犯上的屬下呢?孤的東西誰都不可以碰,你碰了她的左手,我便剁了你的左手,你碰了她的右手,我便剁了你的右手,但是她全碰了你,是不是孤該将她碎屍萬段?”
這句話裏面字字珠玑,樓月蘭知道裴齊瑞是喜歡未婆娑的,但是卻對着自己說這樣的話,看來是想要對自己有所懲戒,樓月蘭嫣然一笑道:“殿下,你明知道你生氣時無用的。”
裴齊瑞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樓月蘭,然後在樓月蘭的耳際道:“确實,孤确實知道不該生氣的,看來孤該獎賞你們的,這樣吧,身為孤的屬下,卻沒有女人近身,怕是才會多出這些事情來,今晚孤會好好的犒勞你們的。”
說完,便拽着樓月蘭往外走,但是走了幾步後,才将懷裏面的一個瓷瓶扔到了未婆娑的面前,用聽不清到底是什麽語氣的聲音說道:“孤聽說你的容貌在青樓受了傷,以後便用這個洗臉吧!”
說完便離開了這裏,徒留下未婆娑盯着雪地上的瓷瓶發呆,自己受傷的臉從沒有給別人看過,裴齊瑞究竟是如何得知呢?
難道他便是給樓月蘭下毒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讀者君們,千萬不要被表象迷惑喲!
☆、神秘人
這樣的事情大約實在是觸碰了裴齊瑞的逆鱗,導致接下來樓月蘭和未婆娑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面,雖然是住在一個院裏面,但是卻因為一牆之隔,暗聞嘆息。
雪似乎是越下越大,日日裝點着周圍的一切,自從那日樓月蘭成婚那天,未婆娑便喜歡上了飲酒,如今更是每晚需要飲酒才能入睡,這幾日裴齊瑞處理這裏的事情貌似已經得償所願,将自己的門下之人安排在這個官位之上,并且有效的處理了這些事情,那些饑寒交迫的百姓更是愛戴上了這個太子,據說在每家每戶門前都放了一盞祈願燈,希望雪國太子可以得到上天的福氣眷顧。
如今眼看着歸程已經日漸清晰,這一晚,裴齊瑞也是空閑下來,帶着未婆娑來到了那個有着小插曲的掩仙樓,與白日裏面的掩仙樓相比,夜晚裏面的掩仙樓簡直可以說得上另一個人間天堂,熱鬧非凡,大約是将時間上所有豔麗的色彩,與最放肆的笑聲交織在一起的天堂一樣。
這裏什麽樣子的人都是有的,未婆娑其實從沒有來過這樣污濁的地方,原本自己是女兒家,自然不會被允許來到這種地方,如今不同,未婆娑已經是雪國太子親身護衛,地位尊貴,更何況還是一個俊俏非凡的公子哥,當真是妓院裏面年輕女子趨之若鹜的人了。
而當日被未婆娑割傷右肩的夏三娘還是如同那一日笑的十分歡唱,更何況這一次卻唯獨露着右肩,剛好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花枝,配上那張風韻猶存的臉,和曼妙的身姿,更添魅惑,一路走來搖曳生姿,看到未婆娑的時候,更是故意的露出來一個右肩說:“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這一次來只有裴齊瑞和未婆娑兩個人,而裴齊瑞不知道怎麽回事,笑了出來,疑惑的問道:“哦?夏三娘,你認得這個護衛?”
夏三娘自然知道裴齊瑞是什麽樣子的身份,但是看着裴齊瑞這樣便裝的樣子,也是知道裴齊瑞是不想被揭穿身份的,只是故意露出誠惶誠恐的樣子說:“裴公子說的是,當日未将軍的模樣真真是入了奴家的心思了。”
未婆娑臉上閃現過一絲怒色,但是想着裴齊瑞帶自己來還不知道要幹什麽,所以只好沉默不語,以防裴齊瑞抽風對付自己,雖然自己基本上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但是如果要是被教訓,倒是不會妨礙大事情的。
夏三娘也是不以為意,笑着說:“裴公子,奴家已經為兩位公子準備好了上好的雅間,如今更是有美女作陪,兩位和不快快的進來?”
不動聲色的看着裴齊瑞笑的一臉自然,只好帶着滿腹疑問跟随着夏三娘上樓去了,打開房門果然是一處雅間,別具一格,裏面的香氣更是比大廳裏面的撲面而來的渾濁香氣帶着一種特殊的清香,有一種醒腦的感覺。
剛剛落座,便聽見裴齊瑞意味深長的說:“既然我們都到了這裏來了,還不為我們看看姑娘們?”
未婆娑皺了皺眉頭,此時也是明白了裴齊瑞心裏面想的究竟是什麽了,這不就是想要自己當衆出醜嗎?明知道自己是女人,還讓那些女人來陪酒?馬上推延道:“殿下,婆娑不需要有人陪酒。”
按理來說,夏三娘應該知道誰才是這裏最有話語權的人,所以當裴齊瑞說出這樣的吩咐來說,自己就應該立馬去辦這樣的事情的,但是她現在心裏面對待這個未婆娑是有一定量的好感的,再加上未婆娑當真是俊朗非凡,如何能讓人放心的下那些小蹄子怎麽作死呢?但是一聽到未婆娑拒絕的聲音,立馬也就等在這裏了,希望這個裴齊瑞能改變主意。
樓下琴聲一起,倒是讓樓上的兩個人都有些驚訝,順着窗口向下望去,只見六人在臺下舞蹈,技術平平,但是未讀這樣的琴聲更是纏綿悱恻,當真是靡靡之音,不過放在這樣的環境裏面,倒是物盡其用,未婆娑疑惑道:“這樣的琴聲當真是獨特。”
夏三娘也是解釋道:“這個琴師是樓裏面剛剛來的,說來也是奇怪,這個琴師來的時間倒是與公子到來的時間有所相近,更何況這個琴師是不愁吃穿的,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一定要來這個樓裏面彈奏三天,才肯離開,奴家聽聞這樣的琴聲,想要留住這個琴師,但是人各有志,奴家只能留下這個琴師三天而已。”
裴齊瑞其實倒是很想見一見這個琴師究竟是何許人也,就憑這樣的描述,也一定是與衆不同的,但是現在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事情,他今天要這個未婆娑好好的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然他心裏面始終想着之前未婆娑和樓月蘭在梅花樹下,相擁的事情,便讓他十分的惱火。
“夏三娘,別是本公子來了,你就想這樣蒙混本公子?還不快速速為這個俊朗的未将軍找幾個姑娘陪酒喝?”
夏三娘暗暗叫苦,只是恨自己沒有早先這樣的年紀,不能相伴于未婆娑身邊,倒是叫不知名的小蹄子得到了這樣的機會,但是礙于裴齊瑞是太子,只好垂首,離開這裏吩咐一些幹淨的小蹄子過來了,進來的時候,也不敢有所大的告誡,但是總叫這些個小蹄子知道些分寸就是了。
不一會兒,這樣的女子足足進來有十人之多,倒是讓未婆娑臉色巨變,只是這樣的面容終究是掩藏在了面具之下,未婆娑沒有辦法,只好借着喝茶水,卻沒想到這杯盞之中竟然是酒水而已,樓下的琴聲更近,甚至帶着一種迫切,裴齊瑞站起身,似笑非笑的說道:“未将軍是不可多得好男兒,卻不想家業沒有成,你們要好好的招待未将軍,千萬不要被她那樣的冰冷所欺騙,因為未将軍只是害羞而已。”
說完,裴齊瑞已經率先走出了房門,只留下未婆娑和剩下的這十個女子大眼對小眼,未婆娑想着裴齊瑞已經走了出去,那麽自己應該跟上去才是,卻不想被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人抓住了手腕,只聽見一個女子調笑道:“未将軍的皮膚當真是細膩,怎麽手腕纖細的像是一個女子?”
未婆娑回頭,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覺得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但是這一看只是覺得香氣瞬間撲到了臉上,只是暈頭轉向,迷迷蒙蒙的竟然只是覺得還沒有喝酒,自己便已經醉了嗎?而這樣一個昏沉,導致後面的九個女子皆是扶着未婆娑坐在桌椅之上,一杯接着一杯将酒水灌在了未婆娑的嘴裏,本來酒量已經練就不少的未婆娑,如今更是被這樣的喝法,醉的一塌糊塗。
樓下的琴聲也就這樣終結了,未婆娑隐隐覺得自己醉倒之後,有一個女子身着薄紗扶着自己走向床榻之上,而且還是很細心的想要脫去自己的外衣,而自己更是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的想要泡在涼水當中,好涼快涼快,可是這個脫衣服的人總是不想讓自己這麽涼快,心裏面倒是生出幾分煩躁。
卻不想,幫助自己脫去衣衫的女子笑着笑着,突然一聲驚叫,吓得站直了身體,愣愣的看着自己半天,然後才跑着離開了自己,未婆娑有心想要叫住這個人來着,可是聲音像是不聽從自己究竟想說什麽,沙啞的厲害,緩緩的爬起來,想要找一點水喝,解解渴,但是卻沒有想到杯盞之中只有殘留的酒水,真是渴死了。
渾身更是燥熱的很,想着這個掩仙樓當真是話下了大價錢,怎麽屋子在這樣的冬季裏面竟然是這麽的熱,真是讓人煩躁死了。
慢慢的閉上雙眼,身體感覺飄輕起來,猶如攀登在雲端之上,讓人心情愉悅,上一刻還在雲端之上,下一次便墜落下去,熱的難過的很,一上一下,将肚子裏面的酒水突出了大半,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這一看,自己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馬車上面了?原來已經是深夜了嗎?
恍惚之間,想要點水喝,沙啞道:“水。”
接着便有人在馬車外面喊道:“未将軍,水在頭上呢!”
未婆娑擡頭一看,還真的在自己的頭上,擡起手,仰着頭,咕嚕咕嚕的仰頭便喝了下去,是清涼的涼水,忍不住的又多喝了幾口。
馬車外面的男子,笑着說:“未将軍當真是一條真漢子,連喝醒酒湯都是這樣潇灑,當真是率真至極。”
喝完之後,困意襲來,未婆娑便放心的閉上雙眼,開始睡覺起來。
只是覺得有誰在耳邊唱着什麽樣子的歌曲道:“有名天之驕子,又道慘烈人生,悲哉,痛哉,樂哉,癡兒,你還不快快醒悟,以擋下這彌天大禍?”
未婆娑隐約間倒是聽不真切,只是覺得自己想要睡覺,卻被這樣彌留的話語煩躁的睡不着,氣惱的很,索性捂住了耳朵,方才睡去。
這男子又道:“罷了,罷了,命中注定,我已經償還恩情,孰是孰非,兩筆購銷。”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想要哭,因為姑姑我又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梗,我給你們說一下文案,大家覺得怎麽樣?
“呀呀呸的,路琪雪,你丫的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了?”
路琪雪雲淡風輕的笑着說:“是啊”
“你老婆婆腿兒,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害的我扮演男人那麽久?”
陸雪琪笑了笑,手放在風蓮胸上說:“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胸究竟是有多小。”
風蓮臉色爆紅,那不是害羞,是氣的。
大家覺得怎麽樣,是一個通過網上游戲認識的兩個人,産生了感情,然後相愛的故事,一個是小騙子,常年說自己是男人騙感情,一個是黑客,沒事浏覽一下別人的個人信息的人。
☆、回雪城,遭突變
次日一早上醒來,未婆娑只是覺得整個頭都是疼痛不已,而且還是躺在馬車上面的,幾乎是與那一次坐在馬車上的感覺很相似,只是沒有小六在身邊而已,這一次自己也沒有生病,只是樓月蘭仍然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坐在馬車那裏,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但是很顯然沒有想到未婆娑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覺得有些吃驚,但是還是化成了一抹氣惱,轉過頭不去看未婆娑。
未婆娑覺得有些疑惑,幹壓着嗓音說道:“水。”
樓月蘭倒是沒有虐待未婆娑,随手遞給了未婆娑一壺水,笑着說:“未将軍當真是好威風,怎麽去了一次妓院,竟然能将裏面的女人迷得如此?”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懂?”
樓月蘭冷笑,用手指了指對面,未婆娑這才注意到樓月蘭的對面坐着一個女子,擡眼看着面容,自然是那個夏三娘了,未婆娑一陣吃驚,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夏三娘自作聰明的笑了笑,擺弄一下自己身上的紅色襦裙,明媚的臉上帶着一種從沒有的模樣說:“未将軍,三娘對你一見傾心,希望未将軍能收留我。”
未婆娑皺皺眉頭,冷冷說道:“對不起,我不能收你,畢竟我是要離開平安城的,你在平安城家大業大,不應該成為這樣輕浮的人。”
聽聞未婆娑這麽不近人情的話語,夏三娘一個着急,竟然哭了出來,風韻猶存的臉上第一次沒有畫上那樣濃煙的妝容,但是這樣的哭泣到底是經過一定的歲月時間打磨的,有一定的我見猶憐,未婆娑倒是有一點點的心軟的,只是樓月蘭坐在對面冷哼一聲,讓未婆娑一時之間有點尴尬,不自然的說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我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夏三娘擡眼瞧了瞧樓月蘭和未婆娑,心裏面一時之間明白了什麽,但是仍然不死心的說:“未将軍,三娘知道你是喜歡太子妃的,但是太子妃并經已經成為太子的妻子,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女子,三娘想要和你在一起還不可以嗎?”
對于這樣大膽的示愛,未婆娑真是有一點的招架不住,倒是一旁的樓月蘭氣的臉色發紅說道:“不知羞恥。”
夏三娘對于樓月蘭這樣的話語表示自動的過濾,仍然是淚眼婆娑的看着未婆娑,未婆娑還是不想答應,但是随着夏三娘接下來說的話語,未婆娑還是答應了下來。
無奈,夏三娘為了能跟随未婆娑在一起,将自己的不動産全部的留給了樓裏面的姑娘,而她自己的只是能帶出一點點自己的私房銀兩跟了未婆娑出去,更何況夏三娘能知道自己确實是女兒身,是因為那天晚上未婆娑喝醉了酒,夏三娘想要成就兩個人的花好月圓,但是沒有想到未婆娑竟然是個女人,驚吓之餘,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和未婆娑在一起的心思,雖然知道未婆娑喜歡的人是一個叫做月蘭的人,但是随後她便能打聽到原來月蘭便是裴齊瑞的王妃,當真是天賜的機遇。
想着自己這樣抛棄一切跟随在她的身邊,她未婆娑怎麽不會在她心裏面留下比較重要的角落,果然未婆娑還是留下了夏三娘這個人,但是平日裏面也是不敢靠近夏三娘的,畢竟夏三娘使用那種熏香,真的是防不勝防。
倒是樓月蘭始終對夏三娘的留下來表示厭惡,而這樣的決定更是得到了裴齊瑞的大加贊賞,當然未婆娑還是懶得聽的,因為這個裴齊瑞自從那天匆促之間下樓之後,對待樓月蘭的态度有所轉變,而對于未婆娑的态度更是出現了冷淡這樣的表情,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經歷了什麽事情,但是對于未婆娑來說,至少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情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面,夏三娘雖然從來沒有反駁樓月蘭話語,但是似乎用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改過自新,例如從穿衣上面更是不像是以前一樣,薄紗穿在身上,而是如同良家女子一樣,這樣的夏三娘還是讓未婆娑産生了一定的好感的,但是這個夏三娘始終纏着未婆娑,還是讓未婆娑大感吃不消。
當然歸程當中還是這樣的枯燥無味,但是很快這樣的枯燥無味卻被一個很重大的消息打破了,而裴齊瑞的臉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黑炭模式,好半天,未婆娑才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雪國的皇帝要病重,也就是說是要駕崩了。
聽到這個消息,未婆娑一下子聯想到了不久之前她和樓月蘭進宮的時候還能看到雪國的皇帝健康的很,這裏面想必一定是有很大的陰謀的,但是誰沒有想到這場陰謀,或者說雪國兩個最有實力繼承皇位的人竟然這麽快就開始争奪起來了。
而未婆娑也終于從樓月蘭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絲的快樂,她知道樓月蘭的計劃成功了,原本以為裴齊瑞會對樓月蘭做出很多的懲罰,但是裴齊瑞沒有,亦或者說帶着一種奸計得逞的樣子将未婆娑和樓月蘭帶到了一處說道:“難道你們以為孤一國太子竟然會這麽快的去往一個國家的邊塞小城治理一城治安?”
這樣的一句問話顯然包含了很多的信息,但是這裏面的信息無一不是在顯示,裴齊瑞對這一次的出行其實是有一定的安排,或者說謀劃的。
未婆娑心驚,這個雪國的太子裴齊瑞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實力和頭腦,将來如果順利繼承皇位,那麽一定是大燕國複國的阻力,可是一想到曾經在彼岸花開的地方,郎玉出現的莫名其妙,走的同樣是莫名其妙,而那一句,你當真以為大燕國千年基業頃刻之間被滅國嗎?“這樣話語和裴齊瑞這樣的話語何其相似?更何況當時小梁莊的戰役,究竟發生了什麽麽,她也是不得而知的,為什麽小梁莊所有的士兵都已經戰死了,而唯獨郎玉幸存了下來?
未婆娑第一次嗅到了非比尋常的陰謀來,似乎事情一切都開始顯得樸樹迷離起來,真相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樓月蘭這樣的态度轉變究竟是因為什麽,大燕國為什麽會發生那一場丞相謀逆?而雪國又是怎麽得到的消息,将大燕國侵略呢?
也許天下如同這樣紛雜的棋盤,而她如同這裏面毫不起眼的棋子,殊不知自己的命運該去往何方?
裴齊瑞到底是沒有将未婆娑和樓月蘭怎麽樣子的,一如往昔,只是未婆娑知道自從裴齊瑞知道了這樣的消息,夜晚或者是白天,總是能看見有很多蒙着面孔的人在裴齊瑞身邊進進出出,說這些她們都不能理解的話語,她知道這便是裴齊瑞從小培養起來的死士。
其實未婆娑還是有些疑惑的,因為如果按照雪國民間或者說朝中大臣說的那樣,當今皇上特別喜愛五皇子裴齊年,只要裴齊年願意,那麽當今皇上就會讓裴齊年當上太子,但是當今皇上沒有這樣做,外人以為是五皇子不願意,但是未婆娑卻知道一點,那就是不管是什麽樣的皇帝,如果是真心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時候,要不就是賦予足夠自保的權利和能力,細心栽培,要不就是給外人留下什麽都不關心的假象,讓別人不去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那麽很顯然雪國的當今皇上并不是很喜歡五皇子,或者可以說成當今皇帝并不是真心的對待五皇子的,這其實根本不是五皇子不想當的事情,而是這個皇帝也許有着什麽樣子的想法殘雜在裏面,至于是什麽樣子的目的,未婆娑表示不知道。
但是雪國當今皇帝既然能讓裴齊瑞從小就開始培養自己身邊的死士,那麽就一定會是對裴齊瑞給予厚望的,只不過,未婆娑看向裴齊瑞的神情,估計也是連他都不知道的是事情吧!
裴齊瑞雖然知道了這樣的消息,但是還是慢悠悠的行走,甚至是比之前的行程還要慢上許多,裴齊瑞的臉上也是出現了更多的笑容,而那樣的笑容,未婆娑覺得應該是叫做一種勝券在握。
未婆娑開始有些擔心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去問了出來,裴齊瑞意味深長的看着未婆娑,笑着說:“你想知道孤為什麽會這麽晚回去?很簡單,因為貴妃和五皇子聯合将父皇病重的消息封鎖了起來,也就說并不想讓孤知道,等到父皇馬上一死,那麽孤就回因為天高皇帝遠,不能立刻回到都城,而貴妃則會利用這樣的弱點,将五皇子推上皇位,孤偏偏不能讓他們如願,而且孤還要将這樣的罪名推到他們身上,因為父皇中毒,是孤做的。“
“因為父皇中毒,是孤做的。“這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讓未婆娑以往的認知都被打破了,原來所有人為了權利都可以泯滅良心,他将自己的父皇殺死,那麽他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姑姑一直想問,為什麽大家不疑惑,為什麽祖藍既然是月蘭母妃的暗衛,為什麽會幫助太子呢?嘿嘿,這裏面藏着大玄機呢。
☆、□□
待到裴齊瑞等人抵達雪城的時候,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說不出的風景和寒冷,但是卻掩蓋着一些匆匆殺機,裴齊瑞邪魅的笑聲對着寫着雪城的牌匾哈哈大笑,誰也不知道,或者說不了解裴齊瑞究竟為什麽會發笑,在如此詭異的情景之下。
在這樣一切純白的世界裏,仿佛再也沒有什麽是不純潔的一樣,但是這樣細碎的聲音從雪地裏面隐隐的滲透出來,讓高度緊張的大腦緊緊地繃住了一根弦,怎麽都放松不下來,倒是裴齊瑞擡眼看着城牆門上,大聲說道:“五弟,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麽不現身見孤一面?”
隐約可以聽見雪城城牆上一陣慌亂,但是最終都被一個鼓掌的聲音掩蓋掉,那個遺世而獨立的翩翩公子,穿着銀白色的盔甲,居高臨下,帶着勝利的微笑看着裴齊瑞和他們說:“皇兄,多日未見,甚是挂念。”
這樣的話語落在未婆娑的耳朵裏,如果不是能感覺到這裏面密的不透支的殺氣,那麽還真的只是覺得這是多日未見,如同談論天氣一樣的問候語,但是很顯然這不是。
“五弟,既然已經知道了孤回城了,為何還命人關閉城門,不讓孤進來?”
裴齊年站在高處,仿佛愣住,随即啞然失笑,“皇兄,你認為你今天還能進來嗎?”
裴齊瑞不做它想,自然理所應當的點點頭,随即想着這樣不夠肯定,又補充道:“五弟,你還是這樣的自命不凡,你以為你能擋得住我的去路?”
搖做感嘆,裴齊年笑着回答:“皇兄,這雪城之外,你認為我有多少人手?”
話音剛落,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滿身血跡的沖了出來,未婆娑仔細的看着這個黑衣人,當真是傷的比較重,全身上下血肉模糊,當真是走出這樣幾步都是艱難的很,而他身下的血跡更是一瞬間滲透到了雪裏面,像是一種冬日裏盛開的紅梅,帶着濃厚的血腥味道。
“主子,太子殿下已經将我們的人手殺死了。”說完這句話,這個黑衣人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未婆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憋着一口氣沖了出來,如今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将最後的力氣用盡,也算得上死透了,不過這樣的精神算得上忠心了,想必五皇子也會好好的照顧好他的屍首的,不過五皇子還有機會嗎?
這真是一個勝少敗多的謎題。
果不其然,城牆上的裴齊年臉色一瞬間便蒼白起來,和裴齊瑞臉上的雲淡風輕對比,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多時雪城的城牆下城門打開,當裴齊瑞進城之後,就看見了裴齊年被人綁的成了一個粽子跪在了裴齊瑞的馬前,而此時的五皇子更是一臉倔強的對着旁邊同樣穿着的武将說:“你們居然叛變?”
那個武将更是毫不客氣的拱手道:“五皇子說錯了,末将只不過是為了讓雪國走上正常的程序而已,是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