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
子在謀逆而已。”
武将話音剛剛落下,便有一個文官走了出來,揚聲道:“雪國五皇子裴齊年為争奪帝位,不惜聯通自己的母妃下毒陷害雪國當今皇上,更甚者将剛剛回城的太子殿下差點斬殺于雪城之外,其罪當誅。”
裴齊年一下子臉色蒼白了起來,掙紮的想要站起來,但是這些都是徒勞無用,最終一臉絕望道:“皇兄,這一招玩兒的厲害,怕是數天之前便已經布局了吧!”
裴齊瑞翻身下馬,一身黑色的披風在空氣中出現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姿态從容的站到裴齊年面前,俯視着,“其實這樣的結局,一點也不會出乎我的意料,你以為數天之前,孤會贏得這麽輕松?”說罷搖搖頭,冷冷道:“這個局,孤已經布置了數年。”
裴齊年震驚的擡起頭,一臉不相信的說:“不,怎麽可能,數年之前我還沒有這樣的心思,你怎麽會在那個時候提防我?”
像是說到了什麽重點一樣,裴齊年臉色這一回真的是灰白了,喃喃自語道:“難道你從來都是在利用我?從來都沒有相信我?你這麽多年對待我都是假的。”裴齊年猛然之間擡起頭,苦澀一笑,“虧我還因為這樣的事情內疚了這麽久,其實我根本不會殺你,我只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大燕國的樓月蘭。”
裴齊瑞笑笑,沒有回答,任由手下的人帶走了裴齊年,至于是死是活都不是現在要讨論的話題,因為現在還有更緊迫的事情要做。
至于樓月蘭只是目光複雜的看着裴齊瑞,而未婆娑更是說不出來的怪異,這樣的局竟然已經布置了數年,那麽是不是可以說成,這幾年來所有的事情,他都是計劃好的,那麽大燕國的滅國也是計劃好的?這怎麽能說的清楚?
帶着意味不明,未婆娑和樓月蘭更是被要求一直帶在身邊直到進宮,而因為雪國皇帝正是纏綿病榻的時候,所以未婆娑和樓月蘭是不能進內探望的,所以裴齊瑞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複雜的目光。
未婆娑站在外面,看着同樣一臉平靜的樓月蘭,低低說:“月蘭,這件事情你參與了嗎?”
樓月蘭笑了笑,明媚的笑容在陽光下顯的是這麽的耀眼,“婆娑,雪國太冷了,大燕該飛回來了。”
待要剛剛問下去,卻看見裴齊瑞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那一刻滿臉的蒼涼,甚至是帶着他的身上本不該出現的東西——眼淚,只見裴齊瑞滿臉悲戚,像足了受傷的豹子,想要吶喊,可是張張嘴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來,而裏面的內侍更是肖尖了嗓音喊道:“皇上駕崩了。”
其實雪國皇帝駕崩了,這件事情不是已經掌控在裴齊瑞手心裏面了嗎,為什麽還會流眼淚呢?按理說,他這麽冷血的人,怎麽會哭的,就算是真的哭出來,那也一定是裝的,因為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流下感情真摯的眼淚,但是現在這又是為了什麽呢?他哭了,而且如此傷心,他們兩個人還站在那裏,他卻像是看都沒有看見一樣,離開了這裏。
也許裴齊瑞對待他的父皇還是有着濃厚的感情的吧,未婆娑只能這樣的想。
雪國皇帝駕崩了,這件事情很快就傳播了出去,一切如同預想當中一樣,裴齊瑞當上了皇帝,但是對于他後宮當中皇後的冊立,卻遲遲沒有下結論,更有五皇子裴齊年餘黨散播謠言,裴齊瑞取了一個大燕國亡國公主,不能堪當皇帝,更有甚者誇大其詞說樓月蘭是亡國的象征,只要有她在一天,那麽雪國也會步入大燕國的後塵,而這樣的折中辦法,只有将樓月蘭殺死,再娶另一位女子做妻子,所有世家都以為裴齊瑞會這樣做,一時之間世家家族更是将自家适婚的女子全部的做好了準備。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裴齊瑞堅持要讓樓月蘭當上皇後,真真是力排重己,朝野上下的所有官員都是不理解裴齊瑞為什麽這麽做,五皇子餘黨像是找到了什麽契機,更是大肆宣揚,這樣的雪國離滅國不遠了。
朝野震蕩,但是裴齊瑞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更是手段殘烈,以雷霆手腕将五皇子的餘黨暗殺在一場黑夜當中,第二日清晨,凡是這樣造謠的官員上朝的時候只是血粼粼的頭顱,震懾了所有官員,正當衆位官員諾諾不敢說話的時候,裴齊瑞身邊的得力太監,尖細的嗓音宣讀了,封為樓月蘭為皇後的聖旨。
不一會兒有很多的人去迎接樓月蘭,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樓月蘭和未婆娑,再加上平安城的夏三娘消失了,根本不能找到兩個人,裴齊瑞震怒,下令一定要找到樓月蘭這個人,其他的人卻是沒有提及。
雪國的民衆其實還是很歡喜樓月蘭消失這樣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到當今皇帝喜歡的樓月蘭消失了,更是在民間将樓月蘭的聲音誇贊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樣子,直直的描繪出一個仙女下凡的樣子。
而此時的未婆娑和樓月蘭以及夏三娘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雪城的一個客棧雅間喝茶,只不過這裏面還多了一位許久不見的郎玉,一身端的潇潇灑灑,手裏仍然緊緊的攥着三個鐵球在那裏把玩,而未婆娑等三個人都是被易了容的樣子。
整個房間裏面只有香氣漂浮,卻沒有多出來的一個字在說出來,良久還是似笑非笑的說:“公主,看來我們該做出一些事情了。”
樓月蘭目光灼灼的看着郎玉,良久吐出一個字,“好。”
是夜,未婆娑等人終究是逃離了雪城,并且在不遠處的小森林裏見到了一直活着的大燕國太子,樓少言。
一切仿佛都是那麽自然,樓月蘭沒有表現出那麽震驚來,仿佛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實際上也确實如此,樓月蘭知道了她該知道的一切,至于不該知道的,也就此隐瞞。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守護的都是你
大雪覆蓋的痕跡逐漸被消融,春天的氣息最先抵達了的竟然是野草,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雪花笑容之後便是野草的重生,雪國的實力可以在大燕國的國土上肆虐,可是不能肆虐一季,這便是野草的生命力。
在雪國從深秋占領大燕國到大燕國的迅速崛起,期間真正經歷的時間只不過是一個冬季而已,當初郎玉說的話猶言在耳,你當真以為大燕國千年基業會迅速消亡嗎?
是的,大燕國并不是消亡了,而是順應天時短暫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而這樣消失的時間已經足夠大燕國養精蓄銳,重整旗鼓了。
去年的春季,鮮花彌漫,香氣怡人,那是在燕京那一個繁花似錦的地方,如今的她們卻日日夜夜站在荒涼的城牆外,只為了收複大燕國曾經失去的國土。
當初在小梁莊戰役當中,那個憨直的韓将軍為國捐軀死在了小梁莊,而當初劉雲叛國投降了雪國太子裴齊瑞,導致整個大燕國頃刻之間覆滅,想必那個時候皇上與自己的密信是劉雲草拟的吧,但是這似乎還是有些不對,劉雲又是如何得知未家與皇家秘密通信的方法的呢?
未婆娑被樓少言任命為護國大将軍,帶領着大燕國保留的精銳兵力,帶上哥哥的面具,從這一刻這大燕國沒有未婆娑,有的只是活着的未子然,而未婆娑,她已經在大燕國淪陷的時候迷失在歷史的長流當中了。
未婆娑身上穿着厚厚的銀色铠甲,站立在主帥帳外,看着不遠處明也城的城牆上站着很多雪國的士兵,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表示了。
郎玉還是穿着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手裏面拿着三個鐵球快速的轉動,并且發出細碎的摩擦聲音,“将軍緣何站在這裏遙望城池?“
未婆娑轉過頭看着郎玉這一雙如同星辰一樣看不透的眼神,那張臉上寫滿了似笑非笑,“軍師,大燕國為何保存了這麽多的實力?這根本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保存下來的,根據本将的推測,這應該是保存了十年的估計?“
郎玉明顯一頓,最終嘆息了一口氣,沉聲道:“将軍可知西源國的秘術?“
“知道,聽說西源國的秘術可以根據星象推測來演變天下格局。“未婆娑臉上閃現過一絲驚訝,偏過頭想要從郎玉臉上看出什麽,張着嘴,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最終道:“你的意思說大燕國的命運已經注定了,所以這件事情先皇已經計劃了十年?”
郎玉搖搖頭,笑稱道:“瞬息萬變,十年的時間根本驗算不出這麽多,只是三年而已。”
“那麽大燕國的滅亡——”
“天命所歸。”
未婆娑還要問一些什麽,最終郎玉岔開道:“将軍,這些都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而是大燕國雖然借着雪國接管大燕國國土沒有多久,甚至是沒有留下人手布局,所以得了大燕國的半壁江山,但是還有一半握在裴齊瑞的手中,更何況太子殿下對你很是信任,你是大燕國最後的希望了,如果大燕國複國,你和月蘭公主恐怕會真的在一起了。”
未婆娑苦澀的笑了笑,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了,她從來都沒有想從樓月蘭身上得到什麽回報,她的感情從來都是付出,可是換來的只是利用和算計,她甚至已經不想再思考她和月蘭之間的感情了,只想着大燕國複國後,她情願當做一個四處流浪的人,漂泊各處,了此殘生。
郎玉見此,卻是皺着眉頭說:“将軍為何苦笑?莫非将軍不喜歡公主,而是喜愛上了這個叫做夏三娘的女子?”
“兒女情長,本将已經不做她想,只是想着複國才好。”說罷,未婆娑轉身回到了主帳當中,而裏面的夏三娘早就已經做好了小菜等着未婆娑。
郎玉皺着眉頭看着主帳內情景,最終喟然一嘆,沉思良久才肯離開。
大燕國太子帳內,樓少言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案旁觀看書籍,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但是郎玉知道這樣的表象太具有迷惑性,端坐于此不過是等待自己給他一個交代罷了。
“未婆娑的狀态如何?”
“未婆娑這個女子的心思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看似還是喜歡着樓月蘭,可是此刻卻已經不求在一起這樣的事情了。”
樓少言聞言,哈哈大笑,解釋道:“倒也正常,女人心,海底針,天下第一名士,郎先生也有看不透的事情啊,哈哈。”
郎玉笑笑,“是啊,女人的心思還真的不好猜,只是這個未婆娑這麽喜歡公主,現在又是統帥三軍,如果将來大燕國真的複國,該怎麽辦?”
樓少言望了望帳子門簾,笑的意味深長說:“哈哈,未家滿門忠烈,只是為了大燕國能成為強國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郎玉做恍然大悟之狀,揚聲道:“太子所言極是,當初因為祖藍是西源國的人能占蔔出大燕國在将來有一場滅國之災,唯一能化解這場災難的人便是未婆娑,但是這樣的局一下子布置了三娘,先是令丞相一家假裝謀逆,然後再借此鏟除了未婆娑身邊的所有親人,這樣便能很好的控制了未婆娑,這樣的計劃當真是天衣無縫。“
樓少言還未說話,便聽見帳子外有細碎的聲響,樓少言沉着臉問道:“什麽人?“
守衛在不遠處的士兵進來,恭謹道:“殿下,軍師,剛才月蘭公主想要探望殿下,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站在帳子外良久不動,然後不知道怎麽的,臉色便蒼白了起來,跑向了玉面将軍的大帳之中了。
樓少言臉色數變,最終沉聲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郎先生,皇姐去未婆娑大帳之中真的不會說出實情嗎?”
郎玉撩起衣袖,露出裏面的三個鐵球,笑的像是一個深謀遠慮的長者,“殿下放心,月蘭公主就算知道了這是計劃當中的事情也不會說出來的,畢竟她是大燕國皇室洗腦的公主,斷不會傷害大燕國的根本,至于為什麽臉色蒼白的跑入未婆娑的大帳中,大約是因為愧疚吧!”
樓少言臉色還是帶着陰沉,緊緊的攥着拳頭說:“希望如此能激勵皇姐對待未婆娑殷勤一些,別讓玉面将軍寒了心。”
而樓月蘭穿着一身白衣跑去了未婆娑的大帳之外,只是卻遲遲不肯走進去,她只是覺得自己當真是愚蠢到了極點,竟然沒有想到這樣的枝葉末節,原來從一開始便是自己錯了,不是未婆娑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而是自己的父皇害的未婆娑家破人亡,呵,她還有什麽臉面去看她?
她還有什麽臉面去看她?她把婆娑的愛當做這世間最低賤的泥巴,只是因為她是一國的公主,更是因為她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等自己明白過來,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便已經喜歡上了未婆娑,而現在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她想着,如果自己告訴婆娑實情會怎麽樣?
那麽她一定是恨極了我罷,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不想見到自己的吧!原來自己竟然是這麽的可惡,為什麽兩個人只見要橫亘這麽多的枷鎖,卻不能靠近?
春寒料峭,即便是這樣的春季裏的風,也是帶着一股子寒氣,直直的吹進了骨子裏,讓人覺得春季只不過是聽上去很好的軟刀子,看似溫柔,其實暗藏殺機。
良久,夏三娘端着一些殘羹冷炙出來,一擡眼便看見眼圈微紅的樓月蘭,心下一嘆,“公主殿下,玉面将軍還未休息,你進去看看她吧!”
樓月蘭苦澀一笑,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心中的牽絆,緩緩的走了進去,入眼便是未婆娑滿臉的倦容,不由得心裏面一痛,幾乎是沙啞着嗓音說:“婆娑,我來了。”
未婆娑擡眼,波瀾不驚的看着樓月蘭,唇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容便這麽看着樓月蘭,看的樓月蘭心裏面發慌,卻不由自主的想着要說些什麽,才能補償她,最終卻只能于事無補,不知怎的,竟然說出來連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話,“婆娑,我們成婚吧!”
沒有想象當中的喜悅,有的只是黃連一樣的苦澀充斥整個四肢百骸道:“公主,你就是這樣信不過我嗎?”
“不是不是的,婆娑,你你聽我”
未婆娑苦澀的笑容加深道:“公主,婆娑真的累了。”
樓月蘭知道是自己的真的傷害了未婆娑的心,所以想着便上前拉住了未婆娑的手按在自己的心髒的位置說:“婆娑,這一次你相信我好不好?”
未婆娑波瀾不驚的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樓月蘭,最終毫不留情的挪開道:“月蘭,我已經明白了,為什麽你還要執迷不悟?你值得更好的,我對你已沒有任何幻想!“
“婆娑,為什麽?我已經站在你的面前了,你為什麽都不肯伸手抓住我?既然已經對我別無幻想,為什麽還要守護大燕國?執迷不悟的是你,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良久,煤炭燒出來噼啪的聲音,火星四濺,樓月蘭的聲音帶着飄遠才回應道:“我守護的國家從來不是大燕國,而是叫做樓月蘭的國度,即使前方萬箭穿心,即使你恨不得我死,我也要張開我的臂膀守護你,這便像是你守護大燕國一樣,我一直守護的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這一方面算是大體上不會有什麽浮動了,接下來是戰争和複國了。
☆、明也之戰
在面對硝煙滾滾的戰場上,一切的兒女私情對于未婆娑來說都已經是不能再談論的了,因為此時她站在這樣廣袤荒涼的駐紮地上,訓練着的是大燕國最後的将領,這十萬精兵在她手裏面,容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更何況
更何況,她已經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能忍心将月蘭拽下來?也許換做是以前的自己,早就歡喜的仿佛飛上了天,但是如今她已經不想去肖想了,更何況還不知道樓月蘭到底是真是假?
明也城外,未婆娑帶領着一衆将領來到了明也城外,望着明也城的城主說:“王将軍,想必你已經知曉這裏是大燕國的故土,如何不能歸還給大燕國?”
城牆上,一身威武的男子面樓不屑道:“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更何況這大燕國的江山是作為月蘭公主的嫁妝的,如何能算得上是歸還呢?”
未婆娑暗嘆,終究不過是先禮後兵而已,轉眼想到樓少言對于自己的囑托,厲聲道:“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我們還是交戰吧!”
王将軍好笑的看着未婆娑一眼,眼神當中明明白白帶着滿不在意說:“哈哈,雪國現在是新帝登基時刻,豈能容爾等不忠不義之人攪黃,本将不會與你一戰,你還是速速退去吧!”
未婆娑看着王将軍得意的模樣,心下明白了幾分,看來這個王将軍倒是個人物,畢竟自己現在如果帶着十萬大軍什麽都不做,那麽消耗的響糧便會小號巨大,不日便會不攻自破,到時候大軍退去,如何能談到光複大燕國?想到此處,未婆娑擡眼深深的看着明也城,最終沉聲道:“撤,回去商議。”
而早早得到消息的郎玉已經端坐在主帳當中,皺着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未婆娑的歸來,對于郎玉此時端坐在自己的大帳之中,一點也不感覺到好奇,只是随意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郎玉點點頭,輕輕轉動手中的三個鐵球,笑着說:“将軍,怎麽這麽煩惱?不過是不迎戰罷了!”
未婆娑冷笑,“郎先生錯了,怎麽緊緊是不迎戰罷了?這分明是想讓我軍不攻自破,等着看着大燕國的笑話呢!”
郎玉笑笑,才說道:“将軍不用煩惱,郎某自有妙計。”
未婆娑疑惑的看着郎玉,皺着眉頭緊緊思考,想起王将軍的不屑,募得眼睛一亮,笑道:“莫非郎先生有什麽妙計不成?”
“正是。”正所謂過剛易折,正所謂這樣的道理,王将軍到底是雪國太子的表弟,可是這樣的人常年勝仗不在話下,如何能看得起一個滅國的将領,玉面将軍呢?所以必定會對将軍有所不屑罷了,如此變更好,想必這個不出城迎戰,也是雪國太子的命令,大概是想要親自會一會你吧!更何況将軍的貼身丫頭,小六還在他們的手上,如何能輕易的放過将軍?“
未婆娑緊緊皺着眉頭,思緒便已經飄到了遠在雪國的小六,當初逃亡的過程中實在是太過匆忙,導致自己當時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找小六,如今自己等人盡都逃脫,卻不知道小六現在究竟怎麽樣了?想到這裏,心裏面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擔憂,更何況這個小六一直都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
郎玉看着未婆娑數次變換的臉色,知道未婆娑是真的只關心戰場上面的事情了,自嘲的笑了笑,才說:“将軍,既然這樣的将軍性格如此,我們不妨激怒于她如何?“
未婆娑現在真的是很想長驅直入,打入雪城裏面,號看一看小六究竟怎麽樣了,有沒有瘦了,還是怎麽樣?所以現在郎玉說這些話的時候,倒也沒有深思,便點頭應允道:“還希望軍師能料事如神。“
是夜,郎玉選擇了好的弓箭手,将一個顏色比較鮮明的女人肚兜射到明也城城牆上,驚擾了明也城的士兵以為大燕國軍隊來犯,但是看着沒有任何身影的城牆外,只好看着弓箭射中的地方上,有一個小小的袋子,打開一看竟然是女人的肚兜,當下不敢遲疑的送到了王将軍休息的屋子裏面。
王将軍本來睡着正酣,卻不想有人擾清夢,最終只能怒氣沖沖的出來看着這個士兵拿着一個袋子,只好氣呼呼的說:“呈上來。“
王将軍随手打開一看,竟然是女子的肚兜,更遑論裏面還有一句話,說的便是望江膽小如鼠,如同婦人一般,當真是大燕國的害群之馬。“
看到這句話,王将軍連同着夜裏沒有睡好的起床氣都給發作了,随手将這樣的東西扔到了一旁,站起身随手扯下挂在主帳之中的寶劍,便要去尋找玉面将軍單挑,最裏面喊得聲嘶力竭,最終都被一個半夜起來的女子給攔住了。
只見這個女子披着王将軍的披風,但是也不能掩蓋披風下面的風姿,更是差一點迷惑了周圍将領的心智,好在王将軍氣氛的冷哼一聲,才将這些色迷迷的眼睛收了回去,然後來個大變臉,勉強笑道:“夫人怎麽出來了?這裏有為夫就好了。”
那女子嬌憨的笑了笑,依偎在王将軍身邊,軟聲道:“妾身本以為夫君半夜起來是要去茅房,沒有想到竟然是來到了這裏提着劍要砍要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到了誰的挑唆,不遵守陛下的命令呢?”
王将軍一聽,頓時氣場弱了三分,但是仍然滿臉怒氣的說:“夫人,不是為夫不想守着陛下的命令,而是這個玉面小兒竟然如此欺辱于我,為夫如若不将這個無禮小兒剁成肉末,當真是被她氣死了。”
那女子一看,自家夫君手裏面緊緊地攥着一個紅色的肚兜,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明亮的眼眸裏盡皆是笑意,掩口道:“将軍就是為了這個小小肚兜?真是沉不住氣的呆子。”
這樣的嬌憨的話語用着打情罵俏的語氣說出來,不知道怎麽的,原本消下去的七分怒氣再一次的減去了三分,如今倒是有幾分氣惱,也是面上不顯了,但是仍然不情願的說道:“夫人,我好歹也是雪國受用的将軍,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掉了面子吧!”
王夫人笑得更歡樂,“夫君,怎麽這般沉不住氣,陛下想要守住明也城,便是不想跟玉面将軍進行切磋,但是如果夫君現在出兵,想要單挑玉面将軍,別說夫君好歹還是雪國受用的将軍,只怕以後都是雪國的罪人罷了。”
“此話怎講?”
王将軍倒是有些焦急的,畢竟自己的夫人不是一般的婦人可以比拟的,而是雪國自幼飽讀詩書的人,而且曾經在一場戰役過程中,自己身死未蔔,自己的夫人更是冒着生命危險,将自己救回來,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場戰役當中,為自己出謀劃策,且次次都逢兇化吉,所以才有今天的王将軍,所以此時妻子的話是不得不聽得。
王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周圍目瞪口呆的士兵,看的個個都不敢擡頭瞧一眼,口氣也就越發的嚴厲道:“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你們呢?“
一個個的諾諾不說話,良久一個個的都保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慢慢的都走了,留下王将軍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夫人說:“究竟怎麽回事?“
王夫人冷哼一聲道:“我才不注意一會兒,你就要上房揭瓦,當真是不争氣的。“
王将軍陪笑道:“夫人,夫人,我這也是氣不過啊。“此時便是看到王夫人這樣的嬌嗔,倒是什麽怒氣都消了,只等着王夫人答疑解惑,這樣的模樣都是有點像是養着的忠犬。
“你倒是好,被人家這麽一激靈,就想着和人拼命,你倒是爽快了,可是這個明也城怕是也不保了,如今這個玉面将軍怕是在城外設置好了埋伏,等着你去落網呢!“
王将軍這一回是真的心生冷汗,如果說剛才是被氣急攻心,什麽都想不起來,如今經過自己的妻子點撥,再加上自己征戰多年,如今自然了解其中關竅,畢竟這個明也城當初曾經是大燕國的城池,肯定比自己更了解城池當中的地理形式,再加上新皇登基,要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便要會一會這個玉面将軍的,如今自己老老實實的呆着就好了,何苦找麻煩?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自己一個雪國大将軍,就這麽被侮辱了,當真是氣惱的很,想要聽妻子的話,忍着,但是實在是眼下這口氣,左右為難之間生生的探下一口氣。
王夫人看着自家夫君聽進去自己的話,知道夫君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自己也不是讓夫君真的這樣忍着,只是有些計策根本不是靠着魯莽就可以達成的,只是笑着說:“夫君可是為了咽不下去這口氣,才這樣苦惱的?“
王将軍擡眼看了看自家妻子的臉色,才緩緩的說:“确實如此,真的是不甘心啊,以後這件事情傳出去,怕是沒什麽臉面了。“
“哼,什麽臉面不臉面的,如今守住城池的便是好樣的,将來誰敢說将軍的不是?更何況妾身也不是想讓夫君忍着這口氣,而是借此将計就計而已。“
王将軍一聽,眼睛一亮,笑着反問道:“果真如此?“
王夫人笑着點了點頭,玉面将軍,我們走着瞧。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棋子
确實如同王夫人所言一樣,未婆娑被郎玉叫到外面等候,但是真實的情況卻遠遠都不是那麽簡單的,郎玉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王将軍這樣的雪國大将軍,身後還有什麽樣子的人呢?當然是王夫人這樣的智囊存在,所以這一等待,等的便是王夫人的将計就計。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城門上燈火通明,王将軍穿着戰袍走到了城牆上,命令所有的士兵都開始戒嚴,然後整個人便下城,騎着馬匹,帶着身後的軍隊去尋找未婆娑,而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玉面将軍真的呆在這裏,未婆娑笑了笑:“王将軍,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帶這麽多的兵馬,不會是想要偷襲吧!”
王将軍本來對于未婆娑送來女人的衣物這件事情非常生氣,如今還在這裏設置埋伏,要不是自己的妻子足智多謀,恐怕自己早就已經是敗軍之将了,但是現在不同了,既然自己想要将計就計,那麽一定是要将這個未婆娑斬于馬下的。
王将軍一語不和,便上前和未婆娑打了起來,卻不知道王将軍這個将計就計,卻不如郎玉的計中計,當真是險象環生,因為明也城不是只有一個城門,而是足足擁有四個城門,如今王夫人的将計就計,将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未婆娑埋伏一側,那麽注定其它的城門兵力不足,現在正是能夠借助郎玉這個軍師,一下子闖進去,果不其然,還沒等王将軍報仇雪恨,便聽見城門上的士兵,焦急的喊道:“将軍,有埋伏,南城門着火了,大燕國打進來了。”
這一聲,如同平地驚雷,一下子專心致志和未婆娑打仗的王将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當時吓得七魂丢了六魄,肝膽欲裂,再加上耳邊已經能聽到有武器橫掃過來的聲音,連忙躲在一邊,加之有些氣息不穩,怒氣沖沖道:“玉面小兒,我要殺了你!”
因為心境發生了重大變化,加上有點想要焦急的回城,看一看自己的妻子是否安好,但是卻不過在數息只見被未婆娑斬落馬下,鮮血噴灑一滴,頗有一種死亡的氣息,那個城牆之上的士兵一看未婆娑将自家的将軍殺死了,立馬悲痛的喊道:“将軍死了,将軍被玉面殺死了。”
一邊說一邊的跑着喊道,其實這個人是郎玉安插過來的細作,目的就是制造混亂,将王将軍害死,其實對于其他的話都是假的,只是想要迷惑心智罷了,如今見玉面将軍已經得手了,還不趕緊将這樣的消息散播出去,好讓明也城的士兵軍心散開。
而這樣的消息,也不過是在一瞬間,便傳遍了整個明也城,當真是讓所有的士兵都開始慌亂,而那個王夫人臉色煞白,但是仍然厲聲道:“給本夫人抓住那個亂說話的士兵,兩軍對壘,如何容得下一個四處造謠的人?王将軍豈是說死變死了的?”
可是這句話終究沒有擋得住事實,而是随着另一名的士兵傳話,得到了證實,“夫人,将軍他,将軍他被玉面小兒給斬殺于明也城前了。”
王夫人臉色瞬間蒼白,不見一絲血色,一個踉跄,卻被身後的丫頭扶住,緩了緩心神,才浮現出一股子悲傷和絕麗,“雪國的将領又豈是大燕國可以随便侮辱的?衆将士皆是雪國的子民,萬不可掉以輕心,自亂陣腳。”
可是話音剛落,一個穿着襦衫的白衣男子,騎着一批白色的馬匹,站在不遠處,笑意盈盈道:“夫人當真是女中豪傑,面對這樣的噩耗,還能留下一份心力,換做是其他女子,豈不是早就害怕的逃之夭夭?“
王夫人眼睛頓時眯了眯,指着郎玉道:“大燕國背信棄約,還屢次傷害雪國子民,我恨不得吃你們血肉,呸。“
一場彌漫着厮殺與血液的戰争就這樣從半夜裏面開始,而又在淩晨的時候已經結束。
明也城被玉面将軍收到了囊中,而大燕國的太子則是獎賞了未婆娑許多珍寶,當真是将未婆娑捧上了天,可是未婆娑卻全将這些獎賞送給了一直服侍自己的夏三娘,倒是讓軍營裏面的士兵好生贊嘆,都說玉面将軍從來沒有女色近身,但是這個夏三娘倒是例外,只是這個年齡委實大了些,可是容貌身段還是擺在那裏的,如果是真心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