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皮膚,冰涼的讓未婆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強忍住臉上的不自在,便聽見這個沙啞的嗓音說道:“既然這樣,将你的皮送我吧!”
未婆娑猛然之間瞪大眼睛看着交易阿婆,一時之間看着沉睡中的樓月蘭,一瞬間下定決心道:“既然阿婆想要在下的命,那就盡管拿去吧!”
交易阿婆從桌子上拿着一杯黑乎乎的茶水,笑道:“你的命對我毫無用處,最近我在做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能讓人活着,卻能取下一張皮,我看到你的這張臉,便喜歡極了,這樣吧!我要你的一張臉皮加上你後背的皮如何?”
未婆娑沒有說話,只是手握着樓月蘭沉睡中的手,将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阿婆,笑的凄美蒼涼道:“阿婆,如果我承受不了,那麽我希望你能将這些東西幫我保留給她。”
交易阿婆咯咯笑出了聲,滿意的點點頭,看着未婆娑說:“你倒是懂得,取皮的确疼痛萬分,不過如果你死了,這個東西就失敗了,如果失敗了,我的心情就不會好,那麽這個小姑娘的性命,我救活了,還會被我殺死。”
未婆娑想起紙條上的提示,才說道:“取皮需要多久?“
“三天。“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君們,姑姑都想死你們了,我們學校斷電斷網,導致我勉勉強強用電腦裏面僅存的電寫了一張半,今天早上才剛剛來電來網,我都快哭死,不是姑姑故意這麽斷更的,這是不可抗力啊。
☆、我本不該這樣心軟的
未婆娑低着頭看着樓月蘭沉睡的容顏,苦笑道:“月蘭,你到底有什麽樣的好,讓我恨你不愛我,卻無法不讓自己愛上你?”
交易阿婆陰測測的笑道:“姑娘,情之一字太過矯情,無心無淚便好,何必尋找這些苦難?”
桌子上面的燭火跳了跳,映襯着阿婆的臉越發看不清輪廓,未婆娑搖了搖頭道:“阿婆,開始吧!”
交易阿婆眼睛轉了轉,又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剝皮是這麽疼痛的事情,我也不妨告訴你,這期間我需要把你的雙手雙腳用鐵鏈子綁住,并且給你嘴裏放了一些東西以免你因為過分疼痛咬了舌頭,還有的是你也知道的,這個剝皮的過程中,你會長出新皮來,但是新皮不會像是老皮一樣了,你大概永遠都不能在臉上塗抹胭脂了,風吹不得,雨淋不得的,你能承受嗎?”
未婆娑笑了笑,白皙的臉上因為連日來的奔波,再加上大病初愈已經算得上慘白慘白了,可是那樣的明媚眼睛裏卻有阿婆看不懂的東西,最終交易阿婆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點點頭道:“姑娘,你選擇的這一條道路,很難走啊。”
“好不好走,我也要走下去,因為這一路上有我要守護的人啊。”
“跟我來吧!”交易阿婆端起桌案上的蠟燭緩緩的帶路走到前面,這本該是一個非常小巧的庭院,沒什麽人,沒什麽景色,可是在交易阿婆的帶領下,慢慢的卻有一種視野寬闊的樣子,不過未婆娑應該能認得出來,這裏就應該是一個地下通道,昏暗的通道裏面全是昏黃的亮光,卻看不清究竟是什麽東西發光。
正在細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只聽見前面帶路的阿婆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到了。”
未婆娑這才從阿婆錯過身的視線中看到了前方一個像是刑房拷問犯人一樣的東西,未婆娑壓下心裏面的不安,點點頭,就站在了那個位置上,雙臂張開,任由阿婆将自己的手腳和脖子都用鐵鏈子固定住,甚至不知道阿婆塞到最裏面究竟是什麽東西,帶着苦苦的味道和時間久了一種辛辣,随着口中的分泌唾液,這樣固體累帶着墨綠色的膏藥化作藥水流進了胃裏面,正努力阻止藥水的流進,便聽見一旁的阿婆說道:“咽下去,這樣你能活命,這期間你疼痛不已,恐怕吃不下什麽東西,這東西正好能讓你活命,如果你覺得惡心的話,吐出來我也不介意。”
未婆娑怔住,最終任由這樣的藥膏化作藥水順着口腔流了下去,交易阿婆看到未婆娑這麽聽話,微微的勾起唇角,但是因為面上蒙起了一層面紗,到叫人看不真切,沙啞道:“這期間我也會蒙上你的眼睛,因為如果你留下眼淚的話,會破壞整張皮的質感。”
未婆娑苦笑,“阿婆,我連哭一哭都不能嗎?”
阿婆擡起頭,用那雙看上去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未婆娑那張苦澀的笑容,最終像是哀嘆一下,卻請不可聞,“是的,你選擇的這條道路上,是連哭都不可以的。“交易阿婆拿出了厚厚的白色布條輕輕的将未婆娑的眼睛罩住,在未婆娑的耳際,輕輕說道:”當命運不允許你哭泣的時候,或許你可以選擇笑着,因為只有這樣,證明你還活着。”
未婆娑不懂這句話的深意,但是因為口腔裏面的藥物終究被阿婆填滿,發不出一個聲音,只能嗚咽,而雙眼因為被布條蒙住,其他的感官開始逐漸的清晰起來,她甚至能聽到在某一個地方水擊打地面的聲音,還有空氣中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冷氣,讓她打了一個哆嗦,牽動着整個鐵鏈子發出細碎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地下室裏面尤為的清晰。
未婆娑不知道阿婆還在不在,只是試探性的轉動着腦袋,但是僅僅只是一個轉動,一個帶着腿的蟲子慢慢的爬到了臉上,讓未婆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而疼痛的感覺就這樣突如其來的順着額頭緩緩的滲透進來,仿佛血液就這樣從額頭上面滑落下去,不過實際上應該是什麽都沒有,除了疼痛感,還有一種難以忍受的是癢,那種癢仿佛是在渾身上下都用輕輕地羽毛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最敏感的神經,讓整個人的想法,大腦都充斥着這種感覺,而身體因為這樣的疼痛只能小範圍的掙紮,牽動着鐵鏈的聲音,嘩啦嘩啦作響,苦澀中帶着辛辣一下子被咬緊,卻慢慢的融化順着嗓子劃了進去,那一刻,她好像終于明白了四個字,什麽叫做痛不欲生。
曾經她以為她懂得了什麽叫做痛不欲生,那是在一個陽春白雪的初春,她未婆娑作為大燕國唯一的公主的伴讀可以随着月蘭伴假□□,她自然是開心的,更開心的是,她的周圍有月蘭這樣的朋友在身邊,其實那個時候她還小,還不懂得什麽是愛什麽是友情,只是覺得月蘭對她很重要,可是那一次月蘭受了傷,差點就死了,她心疼到不能自已,她想着原來那就叫做痛不欲生了吧,可是現在她看來,這不叫,那樣的疼痛也許單單只是精神上的,而這一次是身體和精神上同時收到了折磨,月蘭在外面生死未蔔,而她只能呆在這樣陰暗的角落裏等待結束。
這樣一次的疼痛,讓她只能關注這樣不間斷的疼,而這樣的疼痛會随着時間的推移,高度集中地精神變得痛不欲生,也許這才是自己承受不住的過程吧,還好,只是三天而已。
為了轉移這樣的注意力,她準備默默的在心裏面數着水滴墜落的次數和間隔時間,良久,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有一瞬間的迷茫,最終只能憑着感覺望着聲音發出的方向。
“婆娑,不要試圖躲避這樣的疼痛,因為你躲不掉,知道嗎?三天的時間裏,這樣的疼痛會逐漸增加,直到你承受不了,卻也無可奈何,當你出現精神崩潰的時候,那麽這種疼痛會在你的精神上和身體上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而這種記憶會随着你的一生,讓你整個人都活在疼痛的感覺裏,你覺得這樣可怕嗎?”
這樣的話語配上這樣沙啞的聲音,響徹在陰暗的地下密室,說不出的一種心理暗示,果然阿婆看見了未婆娑身體抖動了起來,交易阿婆毫不在意,只是繼續的說道:“當然這都不是最疼痛的感覺,最疼痛的感覺則是當你看見出現和你一模一樣臉頰的時候,那将會讓你的疼痛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不知道到時候你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疼痛沒有給未婆娑思考的時間,只不過一瞬間的清醒,然後疼痛就如同密織的網覆蓋在了未婆娑整個人身上,不漏任何空隙。
苦澀的藥水慢慢的融化成了藥水流進了口腔裏面,那一瞬間她感覺疼痛仿佛真的如同阿婆說的這樣加劇起來,嗓音被藥水辛辣腐蝕成另外一個聲音,好像淚水流了出來,沾濕了布條,“月蘭,我會守着你的,我會守着你的。”
剛說完這樣一句話,密室的門打開發出了一陣聲音,她知道是阿婆進來了,她不知道此時自己是什麽表情,只是有氣無力道:“是來給我吃藥的嗎?”
交易阿婆沒有回答未婆娑的問話,只是陰測測的笑道:“婆娑,那位姑娘已經吃了解藥,大概明天就會醒來了。”
未婆娑點點頭,随即被硬生生的掰開了下颚,填滿了很多藥物,但是随着阿婆觸碰自己的下颚,那種從沒有過的疼痛像是因為一個燒紅的烙鐵烙印在臉頰上,生疼生疼,使得她努力的晃動身體,擺脫開這樣的疼痛,鐵鏈被未婆娑掙紮的嘩啦嘩啦作響。
随着耳邊由近及遠的笑聲,疼痛便散開了,而疼痛這一次如同細細的針尖挑開自己臉上的爛肉一樣,未婆娑終究還是忍不住暈了過去。
相鄰的密室裏面,樓月蘭靜靜閉着眼眸,白皙的臉頰上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交易阿婆注視着沉睡中的樓月蘭,幹枯的手掌撫摸着樓月蘭的臉頰,低低道:“可憐的棋子,不過這大概是從出生起就是注定的了吧!”
交易阿婆慢慢的揭開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年老的男人臉頰,身段也在不斷地伸展開來,便是大燕國密室當中的神秘人,祖藍。
祖藍慢慢的走出了密室,看着未婆娑在密室裏面周而複始的疼痛暈了過去,然後再醒來,然後再暈過去,仿佛一切都沒有止境一樣。
兩天後,祖藍端着藥物走了進來,擡手就要将藥放在未婆娑的最裏面,卻不想未婆娑精疲力竭的問道:“還有多久?”
“還有一天。”
祖藍等了好久,才發現未婆娑已經睡了過去,只好将藥物塞滿了未婆娑的嘴裏,緩緩的走到了相鄰的密室當中,沙啞的說道:“姑娘,不用裝了,早該昨天你便該醒了的,如今不過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面的一關罷了。”
樓月蘭的睫毛顫了顫,微紅的眼睛就這樣望進了祖藍平靜無波的眼底,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顫音道:“她,怎麽樣了?”
祖藍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只不過是和我做了一場交易,你不好奇她與我做了什麽交易,也不好奇她正承受什麽樣的疼痛,只是問了這麽一句不該問的問題嗎?”
樓月蘭慢慢的站起來,別過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呆呆的道:“是啊,我本不該問這樣的問題的,我該問一句她還能不能活着而已。”
祖藍失笑,“姑娘,原本阿婆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天下最冷血的人了,沒想到原來不及你。“
樓月蘭閉了閉眼,猛然間大喘了一口氣,硬生生将眼中的淚水吞了回去,勾起奇怪的微笑,冷冷道:“我本不該這樣心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我們學校終于正常了,不斷網了,姑姑真的不是故意斷更滴。
不過,話說我看見榜單裏面,寫這樣類型小說的,貌似沒有結局是悲劇的呀,這是為什麽呢?好奇怪,讀者君們,你們能給我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