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但是長得是格外的漂亮,雖然用漂亮兩個字形容一個男子是不對的,可是偏偏太子對這個将軍實在是太用心了一些,導致當時有人傳言,這個玉面将軍到底是沒什麽能力的,只不過是靠着這一張臉茍活到現在而已,只是這樣的謠言被裴齊瑞壓制的死死地,導致後來竟然沒有人敢說出去。
未婆娑早早的就被太醫斷言恐怕是醒不過來的,只是為什麽醒了過來,誰也說不準,不過對于裴齊瑞來說這倒是一件好事,不過她也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便是對這個叫做樓月蘭的女人刮目相看,沒有想到這個樓月蘭對未婆娑影響這麽大。
但是只有未婆娑感覺自己的心髒位置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但是只覺得正是心髒上那一抹疼痛喚醒了她,在睡夢中她只記得她和月蘭走過一起長大的歲月,然後再重來,永遠都沒有止境一樣,可是她醒了。
裴齊瑞自然是欣喜若狂,所以決定下來帶走未婆娑,并且思考之下也要帶走樓月蘭,覺得只要未婆娑昏迷,就讓樓月蘭呼喚她,第二天,裴齊瑞帶着未婆娑和樓月蘭離開了雪城,而樓月蘭終究還是有些歡喜的,更是因為自己對于未婆娑竟然是這麽重要的人,竟然讓她成功的轉醒了。
因為未婆娑大病初愈,身體實在是太虛了,所以只能和樓月蘭擠在一個馬車裏,更何況樓月蘭為了方便,也是女扮男裝,倒是沒有人說什麽閑話,只是馬車裏,樓月蘭本以為未婆娑會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說些體己話,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怎麽回事,未婆娑整個人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樣子,只是閉目養神,怎麽也不肯開口說話了。
樓月蘭生來就是有傲氣的,見未婆娑這副摸樣,也是硬是沒有說話,一時之間,馬車之內靜悄悄的,只有微弱可聞的呼吸聲,直到行走到曾經大燕國邊界的時候,那一片彼岸花,卻發生了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百裏姑姑:“其實對于深度昏迷的婆娑來說,月蘭還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的,說幾句話就能把婆娑換起來。”
樓月蘭翻了個白眼道:“哼,本宮說有就有,是不是,婆娑?”
未婆娑瞅瞅百裏姑姑,瞅瞅樓月蘭,才低着聲問道:“姑姑,如果我向着你,你能不能讓我親一親月蘭?”
百裏姑姑神秘莫測的點點頭。
未婆娑高興的說道:“姑姑說的對,你确實沒什麽魅力。”
樓月蘭怒極:“好,那你就別想靠近我了。”
未婆娑哭喪着臉。
☆、意外的吻
馬車只是輕微的晃動,偶爾能聽到有人在靠近馬車,但是都被人擋了回去,可見這一批不速之客的目标不是馬車裏面的人,而是馬車外的某個人,而顯然當聽到外面有人驚呼太子的時候,未婆娑就知道他們的目标竟然是裴齊瑞,一時之間倒是沒有動作,因為一個不會武功,一個大病初愈,恐怕此刻出去也是給裴齊瑞添亂,最終那一批刺客還是死掉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還沒等未婆娑掀開門簾瞧一瞧外面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況,就看見裴齊瑞怒氣沖沖的掀開了簾子,一把拽住了樓月蘭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沒等未婆娑反應過來,就已經将樓月蘭拽下了馬車。
未婆娑驚訝之餘,更是擔心裴齊瑞會對樓月蘭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連忙跟着下了馬車,滿地血跡,而此時樓月蘭則是跌坐在這樣的血跡裏面,就是衣角也被這樣的血跡染紅,只見裴齊瑞站在樓月蘭的身前,冷笑道:“好一個大燕國月蘭公主,竟然這樣巴不得孤死在你眼前,你說,你和孤的五弟到底謀劃了什麽?”
這樣一番話聽得未婆娑稀裏糊塗,但是還是站在了樓月蘭的面前,冷冷道:“殿下請自重,月蘭是您的王妃,如此在衆目睽睽之下羞辱王妃,實在不是一國儲君能做出的事情。”
裴齊瑞冷冷的看着未婆娑一眼,最終收緩了怒氣,冷冷道:“玉面将軍,孤對你們當真是仁至義盡,孤但求一條生路,所以孤會放了你們,你們走吧!”
未婆娑驚訝的看着裴齊瑞,一時之間怔在了那裏,不知所措,良久還是跌坐在地上的樓月蘭一臉平靜的站了起來,冷冷道:“殿下,月蘭并沒有串通什麽五皇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裴齊瑞卻只做不理,騎上了馬,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帶着自己的部下離開了這裏,眨眼之間就只剩下一個小黑點,只留下樓月蘭和未婆娑面面相視,樓月蘭靜靜的看着未婆娑說道:“你為什麽還要站在本宮身前?要不是這樣,大概你也不會淪落到和本宮一樣的地步,畢竟這個太子殿下對你也算是上了心。”
未婆娑一聽,冷着臉,暗嘆一口氣,最終找出了馬車剩下的食物,遞給了樓月蘭道:“月蘭,你吃點吧!”
樓月蘭倒是很想拒絕,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慢慢的接過這個食物,坐了下來,看着裴齊瑞消失的遠方說:“裴齊瑞不會輕易的丢下我們的,這件事情如果真的這麽做了,裴齊瑞是沒有辦法向自己的父皇和滿朝文武交代的。”
未婆娑顯然也是同意這樣的說法的,所以也就這樣等在了原地,只是希望當時裴齊瑞只是一時氣話,不過卻怎麽樣都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這麽一個精彩豔豔的人物,怎麽可能做出這樣莽撞的事情來呢?
夜幕降臨,這裏因為常年征戰,倒是有很多的不知名的屍體,這裏應該是有很多豺狼和烏鴉的,果然夜晚的時候總是能聽見不遠處的動物在嚎叫,樓月蘭身體哆嗦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木柴和火折子,就這樣生起了一個火堆,望着火堆道:“公主,牲畜倒是怕火的,這樣就不用害怕了。”
此時的未婆娑因為穿着男裝,夜幕下,只有火堆上的光亮一閃一閃的照應在了未婆娑的臉上,樓月蘭微微的怔愣一下,最終緊了緊衣服坐在了未婆娑的身邊,一時之間沒有什麽話語。
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樓月蘭還是打了一個哆嗦,未婆娑無奈不知道從哪裏順出來一個酒袋遞給了樓月蘭。
樓月蘭懵懂的看着未婆娑一眼,聞了聞這個莫名袋子的氣息,才道:“本宮以前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愛好,什麽時候喜歡上喝酒的?”
未婆娑立即回複樓月蘭的問題,而是眼睛失神想起了那天樓月蘭晚上成親,白天拿着那個白色娟帕的時候,她想着這個酒水實在是好東西,所以就這樣喜歡上了,可是望着樓月蘭一臉疑惑的樣子,最終沒有說什麽,只是冷冷道:“現在在雪國邊境,四月份的夜晚還是有一點凍骨頭的,喝一點酒水也能暖和暖和。”
樓月蘭也是毫不在意的,接過來,仰頭就喝了一大口下去,登時嗆得咳嗽了幾聲,臉都紅了,但是感覺到了背後有着一雙溫暖的手順着安撫自己的後背,更是一種不服輸的樣子,或者是一種自己都不知道哪裏來的倔強,就這樣還沒等自己緩過來,就已經悶下去第二口,這第二口倒是比第一口好多了,只是覺得胃裏面像是火燒了一樣,一時之間熱的有點頭發昏。
未婆娑在一旁看着樓月蘭被酒水嗆得微紅的臉,心跳就這樣在寂靜的夜裏跳了起來,如同打鼓一樣,一下一下,永不停歇,可是一個順着火堆吹過來的風,帶着暖洋洋的熱氣撲在了臉上,讓臉色緋紅的樓月蘭就這樣倚在了未婆娑的肩膀上,吓得未婆娑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樓月蘭清醒過來說自己借故占便宜,在生氣,可是良久也是沒有,直到酒袋子裏面的酒水都下去了大半,,身後便沒有了動靜。
未婆娑心裏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甜蜜還是悲哀了,甜蜜的是如今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安靜的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悲傷的是也只有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靠近自己,可是不管怎麽樣,這樣一個環境總歸是讓未婆娑大病初愈後的臉笑了起來。
原本想着就這樣靜靜的呆着也是好的,卻沒有想到倚在自己肩膀上的樓月蘭迷迷糊糊的擡起了頭,呆呆的掰過了自己的臉,對着自己的臉就這樣看着,帶着一種似曾相識的感情,纏綿悱恻的眼神裏面只有自己一個人,未婆娑卻覺得那一瞬間全身血液逆流,渾身僵硬的不知道該有什麽動作,心裏面帶着從沒有過的興奮。
樓月蘭只是就這樣看着未婆娑,細細打量,用自己的兩雙手撫摸着未婆娑的臉,細細的勾勒,良久傻傻的笑了起來說:“子然哥哥,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仿佛是從天而降的冷水澆得未婆娑從頭涼到了腳底,從沒有一刻那麽挫敗過,忍不住的伸出雙手捧着樓月蘭的臉頰,輕輕的說道:“月蘭,你知道嗎,我也是喜歡你的。”
話語裏的苦澀,喝醉了酒的樓月蘭是沒有聽到的,只是覺得那個一直總是拒絕自己千裏之外的未子然,這一次仿佛開竅了一樣,如同自己看着她一樣看着自己道:“月蘭,你知道嗎,我也是喜歡你的。”這樣的話實在是讓她歡喜了,竟然不顧着女兒家的嬌羞,大着膽子握住了撫摸自己臉頰的雙手道:“子然哥哥,我們成婚好不好?”
恍惚之間只看見對面的未子然笑着點了點頭,樓月蘭笑着說:“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月蘭想着将來我們生活的地方可以不用太大,但是院子裏面一定要我喜歡的彼岸花好不好?”
未婆娑強忍住心裏面的苦澀,笑着說道:“為什麽是彼岸花呢?彼岸花聽說是一種極其邪惡的花朵,通往地獄的花朵。”
像是無所察覺一樣,樓月蘭笑着道:“因為我聽說過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我怎麽不知道?”
“聽說這個彼岸花原本是一個人,為了守護自己心愛的人,甘願化作了通往地獄之門的彼岸花的,我倒是覺得很感人。”
未婆娑笑着拂去了樓月蘭耳角的鬓發,才溫柔的說道:“好,如果月蘭喜歡,那麽将來我們的院落裏一定會有彼岸花的。”
樓月蘭聽上去十分的歡喜,笑着就親到了未婆娑的嘴唇上,那一個吻,卻讓未婆娑大腦空白了,什麽都想不起來,最終閉上了眼睛,回應了起來,直到樓月蘭沉睡在了未婆娑的懷裏。
這樣的樓月蘭,她在很多年前是見過的,那個時候她總會這樣帶着女兒家的嬌羞和一般女孩子都沒有的率真說着自己喜歡的人,那個時候的她的哥哥和公主其實并沒有見過面的,可是究竟怎麽喜歡上自己的哥哥的,這是一個未婆娑始終都想不通的一件事情,也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裏,兩個人曾經巧遇過吧!
夜是這樣的深,緊緊抱住了樓月蘭的未婆娑,終究在天空中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漸漸的眯上了一會兒。
而這一睡,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自己醒了,又好象是沒醒,好像在一個夢境裏,而這個夢境裏,大燕國并沒有被攻破,而是自己贏取了勝利,大燕國的皇帝設宴宴請未婆娑這個忠臣,沒有想到的是,樓月蘭面對着所有人的面,滿臉笑意的說:“父皇,本宮要下嫁給未婆娑。”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這一章是很重要的一個章節,哈哈,好激動,終于寫到這裏了。
☆、黃粱美夢
這一句話如同涓涓細流瞬間暖和了未婆娑多年來幹涸的心髒,亦或者如同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海上的浪花打翻了心思,卻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樓月蘭淺淺的微笑,蕩漾出不同的感覺。
觥籌交錯的酒盞在瑩瑩的燈火下映襯出迷人的色彩,周圍的笑聲祝賀聲不絕于耳,周圍的黑暗亦不在她的眼中,唯有站在高處的樓月蘭笑意不減,多了一分她從沒有見過的羞澀,她明明覺得這一刻是身在夢中的,可是卻不知道怎麽的,只是覺得這樣的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胳膊,好像都能感覺到陣陣疼痛,她想,這樣的夢境委實真實美好,讓她情不自禁的不想其它的事情。
而這樣的夢境中,樓月蘭穿着孔雀藍一樣的衣服,衣服全身上下帶着沁人心脾的蘭花香氣,大燕國的風氣是極其奢靡的,這樣的奢華的模樣,她從沒有忘記。未婆娑就是這樣被迷了心智,只是試探性的伸出手掌,想要牽着樓月蘭的手掌,出乎意料的,樓月蘭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反而深深的握住了未婆娑的手掌,十指相扣,再次擡頭,兩個人身處的位置竟然換了環境。
這一次,身側是未府大門,身旁則是喜婆,這個喜婆,她看不清什麽摸樣,只是覺得笑意盈盈大概是在說一些讨喜的話,便是笑笑沒有說什麽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蒙着紅色蓋頭的樓月蘭,身形一動已經帶着樓月蘭緩緩的走向了未家大門,在走到喜堂的過程中,他甚至能聞到耳邊若有似無的蘭花香氣,更何況這樣的香氣甚至是比剛才要越發的濃郁了。
大約是真的身處夢境了,這樣的冗長的禮儀也不過是眨眨眼睛就完成了,只是因為大概自己是充當着新郎的身份,一直都在和一些官員喝酒水,也不知道怎麽的,在這樣的夢境裏面竟然過的極快,恍惚中有一個讨巧的小宮女,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說道:“恭喜将軍,公主有請。”
似乎也是被周圍的喜悅氣氛所感染,未婆娑笑着點點頭,跟着那個宮女幾轉才到了洞房,一擡眼就看見了一個倩影坐在了床上,大紅色的服飾配合着屋子裏面的大紅色竟然好像能融合在一起,未婆娑竟然默默的松了一口氣,緩緩的掀開樓月蘭頭上的紅色蓋頭道:“娘子。”
只見原本天香國色的樓月蘭也是巧笑言兮的和未婆娑對視,笑着回應道:“相公。”
未婆娑看着笑意盈盈的樓月蘭,像是瘋魔了一樣,只是疑惑的問道:“既然月蘭你也是喜歡我的,為什麽之前卻說你喜歡哥哥。”
樓月蘭似乎怔了怔,沒有想到未婆娑會在新婚之夜問出這樣的事情,看着露出疑惑表情的未婆娑,撲哧一聲笑道:“我也只是想要掩飾心裏面的不安罷了,只是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上你而已,那個時候不能承認,以為只是你和你的哥哥一個樣貌而已,如今才了解自己的心意。”
這樣的話說的未婆娑心驚肉跳,但是她已經得償所願,所以竟然淡淡的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再後來,她與月蘭跑開了塵世繁雜,四處游玩,好不惬意,兩個人嘻嘻鬧鬧收養了兩個孩子,一家四口仿佛幸福到了極點,只是月蘭每日早上早上醒來都是主動召喚自己才能醒了過來,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的呼喚卻帶了哭腔,她甚至能感覺到有着水滴墜落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再滑落下去。
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正是樓月蘭在哭,但是樓月蘭看到未婆娑哭紅的眼睛瞬間用雙手擋了一下,退了出去,這一退開,未婆娑才看清周圍是什麽環境,原來是個黃粱美夢,可是不管夢裏面有多麽好,現實中也是枉然,努力的搖晃着頭,幹涸着嘴唇道:“公主哭什麽?”
樓月蘭不語,只是怔怔的看着未婆娑,仿佛未婆娑的臉上生出了花朵一樣,像是想到了什麽,嗓子一哽卻是再也不能說出話來,只是茫然的望着遠方,半響才說道:“婆娑,你為什麽喜歡我呢?”
未婆娑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樣的問題,喜歡就是喜歡了,她自己也是不能控制的,就像是有些東西她第一眼看上去就喜歡了,說不出什麽理由來,但是喜歡又怎麽樣,她也未必能得到,更是因為剛才她沉浸在美好的夢裏面,醒來之後又要面對這樣沉重的包袱,一起一落難免心思沉悶,看了一眼哭着的樓月蘭,最終冷冷道:“那公主為什麽會喜歡我的兄長呢?”
樓月蘭靜默了良久,站起身來,平視遠方的場景道:“因為他是你的哥哥呀!”
這樣的話!未婆娑心裏面竟然隐隐出現了慌亂,想起夢中的解釋,竟然滿心歡喜起來,但是一想到現在兩個人的處境,還是冷了心,只是牽動着嘴角道:“是嗎?”
突然,未婆娑發現兩個人周圍竟然沒有了馬車,她們的行李竟然什麽都沒有了?未婆娑臉上變得難看起來,向原先停着的馬車,想要查詢痕跡,看看馬車走到了哪裏,但是很遺憾沒有看到,皺着眉道:“公主,我們的馬車呢?”
樓月蘭面露驚色,最終沉默道:“剛才我只是向不遠處取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未婆娑覺得有點疑惑,但是最終沒有說話,雖然這裏面有些蹊跷,但是既然她不想說,她便不問,幸好馬車上沒有什麽東西,銀子在身上就好了,找到城鎮,去買點東西補給就好了,至于裴齊瑞,看來只能再買一個馬車跟着追随蹤跡了。
正要行走的時候,一個溫潤的男子聲音撞擊到了未婆娑的耳朵裏,未婆娑猛然回頭,正好看見了她以為戰死了的郎玉,一身白色的儒袍,站在她的眼前,好似隔世。
“玉面将軍,當日小梁莊一別,可還想念過郎某人?”
“你”
還沒等未婆娑問出來,郎玉朗朗大笑道:“可憐郎玉生當大燕國人,卻畏懼生死,茍存于世,玉面将軍莫要鄙視郎某人才好。”
未婆娑看了看樓月蘭,只見樓月蘭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想什麽,只是想着,大概月蘭并不知道郎玉是誰吧,嘆息一口氣,才道:“這是小梁莊軍事,郎玉。”
樓月蘭看了一眼郎玉,沒有說話,緊緊的握住拳頭,才轉身離開了郎玉兩步,似乎是有所不屑,未婆娑摸了摸鼻子,似乎對這樣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對郎玉笑了笑。
只是郎玉笑了笑,手裏面還握着三個鐵球,轉動着,郎玉似笑非笑的看着未婆娑道:“玉面将軍可聽說過一個傳聞?”
未婆娑詫異的看着郎玉一眼,不知道眼前,自己以為戰死的郎玉,現在莫名奇妙的出現在這裏究竟是什麽目的,但是這樣的目的總不會如同看上去那樣簡單,随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劍,冷冷道:“我不曾聽說一個傳聞,但是現在我卻明白一個事情,你應該是一路尾随于我,不然不會到這個地方,更不會将我的馬車悄無聲息的帶走。”
郎玉看了看未婆娑手裏面的劍,笑的分外開心,走上前一步,用手緊緊的握住未婆娑緊緊握住劍的手,帶着一種她都看不懂的憐憫道:“玉面将軍,雪國太子對你甚好,你在雪國可謂是如魚得水,而你的任務完成度卻讓人很是惆悵。”
未婆娑終于臉色一變,看了看不遠處的樓月蘭,壓低嗓音道:“你知道太子的下落?”
郎玉卻不說話,只是用眼睛看着未婆娑,狀似疑惑道:“婆娑,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傻,還是假的很傻,堂堂大燕國千年基業,豈是一個雪國太子十萬鐵騎兵就可以滅國的?只是可憐了月蘭公主,啧!”
未婆娑猛然瞪圓了眼睛看着郎玉,不知道為什麽郎玉居然會這麽說,但是看着他這副半笑非笑,早就被郎玉惹怒,想要拔出手中的劍,卻被死死壓住,良久才說道:“你究竟是敵是友?”
郎玉眯起眼睛,松開了按捺住未婆娑的手,随機撥開了未婆娑額前的細發,莫名憂傷道:“未家先烈為國捐軀,未家老将軍為國捐軀,未家唯一的男丁為國捐軀,而你看上去活着,實際上卻是死了,而月蘭公主看上去死了,可是卻活着,真真是造化弄人。”
樓月蘭似乎等不及兩個人在這裏對話,皺着眉走進道:“你們究竟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
郎玉哭喪着臉道:“月蘭公主,如果你願意做郎某人的妻子該有多好?”
未婆娑以為樓月蘭會生氣,意外的是樓月蘭這一回反而沒有,只是皺着眉看着郎玉,倒是把郎玉弄的紅了臉,解下了腰間的玉佩,遞給樓月蘭道:“月蘭公主,這是解藥,你收着吧!”
樓月蘭卻理都不理,接了過來便扔到了郎玉的臉上道:“懦夫的東西,本宮不會要的。”
郎玉也不生氣,拿着玉佩便離開了這裏,只是很快的遞給未婆娑一個小巧的竹筒道:“我們後會有期。”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整片文章來說,這一章最重要,前因後果一切都在這裏出現端倪,猜猜看,究竟是怎麽回事?猜對的話,可能有獎喲?
☆、剝皮交易
不知名的山頂上,一個穿着藏藍色的披風迎風而立,衣擺随着強風簌簌搖擺,不遠處一個穿着襦袍的青年男子,似笑非笑,手裏面拿着三個鐵球轉動,正是與未婆娑分別的郎玉。
背對着郎玉的男子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來人,也是沒有轉過身,冷冷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一切都在計劃當中。”
藏藍色衣服的少年沒有說話,滿意的點點頭,緩緩轉過身,勾起唇角道:“郎先生辦事情總是這樣完美,孤甚是歡喜。”
郎玉擡起頭看着眼前臉上稚氣未脫的少年,皺皺眉頭想要說什麽,最終化作一聲嘆息道:“其實太子殿下完全不必這樣做的,萬一玉面将軍挺不下來,接下來的棋局便都亂了。”
少年笑笑,看着山崖下一眼望不盡的彼岸花道:“先生可知為什麽這裏的彼岸花為何常年花開不敗?”
郎玉思付半刻,訝然道:“莫非是因為這裏常年征戰?”
“正是。”少年效益加深道:“尋常的花朵很是脆弱,越發是精心呵護的,就越發金貴,反其道而行可謂是一舉數得,正好可以測試未婆娑對孤的忠心,亦或者是對皇姐的感情。”
想到這樣的殘酷,盡管是郎玉這樣的男人也是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才緩緩道:“這裏的彼岸花是用常年征戰的戰士鮮血澆灌,用枯骨做肥料,所以才如此茁壯,而這樣鮮血的洗禮,卻不知道未婆娑,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該如何承受。”
少年皺皺眉頭,最終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裏,回過頭望了望整整發呆的郎玉,喚道:“先生,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發呆了。”
郎玉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少年,最終跟随着離開了這裏。
而此時的未婆娑拿出了郎玉遞給自己的紙條,打開後大吃一驚,猛然之間擡起頭看着樓月蘭,緊張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樓月蘭剛要回答怎麽了,卻覺得整個人一陣眩暈,便倒在了地上,未婆娑這一次是真的焦急起來了,再看看紙條上還有什麽提示,這一看簡直是大驚失色,原來紙條上寫着樓月蘭已經中毒了,并且這個解藥只能是緊挨着西源國邊境的一個老人才會擁有,而那個人是有名的交易阿婆,凡是想要讓她做什麽事情,都必須要和她做交易。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毒藥雖然是慢性毒藥,但是因為這裏距離西源國的邊境有些遠,所以可能會來不及救治,在紙條裏郎玉希望未婆娑趕緊救治公主,這一刻未婆娑的心髒都有一點涼了,再一想為什麽郎玉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并且從自己醒來的時候公主就有一點不對勁,想必是在他睡覺的過程中和公主已經見了一面,而郎玉當初究竟是怎麽在裴齊瑞手下活了下來的?當初郎玉出現在小梁莊的時候就有些奇怪,那麽一個精彩炎炎的人物,怎麽可能甘願當做一個什麽都沒有功名的書生?再加上現在郎玉很有可能知道太子的下落,也就是月蘭的弟弟,大燕國的尚且存活的太子的手下的人物,這裏面似乎隐藏着重重謎團,究竟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自從她醒過來公主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或者說郎玉告訴了她?這一切她現在都不能知道,而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帶着樓月蘭找到那個交易阿婆了,這個毒藥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但是看着沉睡中的樓月蘭,未婆娑臉上閃過一絲擔憂和驚慌,月蘭為什麽要經歷這些,她曾經發過誓,想要永遠保護月蘭公主,但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懦弱。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原本在大燕國冬季是不怎麽冷的,這一次到了西源國的邊境竟然會這麽冷,這一路上風雪交加,她為了連日來趕路已經浪費了很長時間,現在離開月蘭需要解藥的時間只需要一天了,幸好,幸好還來得及,緊趕慢趕終于來到了這裏,交易阿婆住的地方。
交易阿婆是在坊間有名的人物,大概是因為她高超的毒術和醫術罷了,這個阿婆行為古怪,并且仿佛是突然之間出現這樣一個人物,也是因為這個阿婆的身世對于別人是一個謎團一樣,再加上以訛傳訛,所以現在她則是被當成神仙一樣的人物,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讓阿婆名聲大噪的事情卻不是她的身世之謎,也不是她高超的醫術和毒術,而是她的交易二字。
傳說這個阿婆性格也是古怪得很,聲音倒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的聲音,但是看上去面容也應該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只是一直被面紗遮掩,所以倒是沒有人看見過交易阿婆長過什麽樣子,但是曾經有一個江湖上有名的浪子對這個阿婆的面容産生了興趣,戲稱道:“如果這個交易阿婆願意給我看看面紗後面的面容,那麽我願意什麽代價都承受。”
其實這樣的事情大概是不能稱之為一場交易的,并且大多數人則是認為這個阿婆是不可能給這個孟浪之人看的,但是出乎意料的,這個阿婆只是眼睛轉了轉便答應了下來,但是卻要求讓這個男子在自己的臉上連續劃下三刀子,說到這裏,衆人以為不過就是看一面,倒是不至于将自己的臉給毀容了,本以為這個孟浪之人不會同意,但是這個人卻是答應了,看過之後這個人就真的二話沒說在自己的臉上劃了三刀子,當真是快很準,自此之後這個孟浪之人就改邪歸正了,衆人自然會好奇,就問道:“這個交易阿婆到底是什麽摸樣?”
這個孟浪之人閉嘴始終不說,只是再一次醉酒之後,胡言亂語道:“她是我眼中最美麗的女子。”
自此這個交易阿婆的名聲算是傳揚了出去,不過确實因為美貌,當然這件事情如果說是讓人知道有這麽一號子人物,那麽下一件事情卻讓人更加知道這個交易阿婆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只是有一對年輕的夫妻,大概是在外面有仇家,男的倒是沒有什麽事情,只是這個女人的眼睛因為保護她的的相公受了毒氣,瞎了,而且很快就會死亡,但是卻和這個交易阿婆做了一場交易,這個交易阿婆也不含糊馬上就提出了一命換一命的想法,最終這個男子同意了,然後這個女人好了,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相公死在了眼前,一點一點的融化成一灘血水,那女子悲傷不能自己,怨恨的看着交易阿婆,兩個人一下子就打了起來,最終那個女子還是死了。
自此名聲大噪,雖然每天都有人去尋找這個交易阿婆做交易,但是真正能做成的買賣卻屈指可數,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交易阿婆想要得到什麽,而這樣的代價,自己究竟能不能付的出來。
未婆娑雖然知道自己必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她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月蘭危在旦夕,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月蘭在危險當中的。
按照規矩,未婆娑晃了晃交易阿婆住處的風鈴,一陣歡快的響聲,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推開了門,看着未婆娑背着一個女子良久,最終笑了出來,未婆娑皺了皺眉頭,想着這個交易阿婆果然如同傳說中一樣,聲音如同年老的聲音,甚至帶着陰測測的沙啞。
但是那樣的眼睛卻不像聲音那樣衰老,而是明亮的,甚至是帶着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只見這個交易阿婆笑完後才說道:“我等待這一場交易已經許久,終于來一樁能讓我滿意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未婆娑的一種錯覺,只是覺得這個交易阿婆好像已經等待自己很久了,而自己就是那個自投羅網的獵物,但是她努力的晃晃腦袋,想着應該是自己想多了,怎麽可能等待自己很久了呢,而是因為許久沒有人敢和她做交易了吧!
未婆娑無奈一笑,幹澀道:“阿婆,只要你能救醒我的朋友,什麽交易都做得。”
交易阿婆眉眼帶着一種興趣,笑着道:“什麽交易都做得?”
未婆娑點點頭。
交易阿婆終于笑出了聲音,伸出那個白嫩的右手撫摸着未婆娑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