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心神道:“屬下從想要歸順雪國的時候就在想,太子殿下一定會疑心于屬下,那麽必定會有一件事情讓屬下表明心跡,那麽殿下是想讓屬下做什麽事情呢?”
裴齊瑞滿意的笑了笑,用手指輕輕的捏起了未婆娑的下颚,兩張面頰貼的極盡,帶着蠱惑的聲音說:“做孤的女人,孤會給你一生享受不盡的榮華。”
未婆娑怔怔的看着裴齊瑞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面只是映出了自己的臉頰,那樣帶着蠱惑的眼睛差一點讓她忍不住的答應下來,良久,未婆娑推開了裴齊瑞,撫摸着自己燒紅了的臉頰,粗重的喘息道:“婆娑辦不到。”
而被未婆娑推到後面的裴齊瑞倒是有點狼狽,但是也只是露出勢在必得的眼神道:“婆娑,終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躺在孤的懷裏。”
這樣的感情來得太突然,讓未婆娑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但是更多的是對于剛才眼前這個男人霸氣帶着纏綿的告白,卻也差一點晃了她的心神,幹了幹嘴唇道:“除了這個,什麽都可以。”
“那好,過不了孤将會和月蘭公主大婚,孤要你站在婚房外保護孤和月蘭公主的安全。”
想到這裏,未婆娑一痛,良久才緩緩的點點頭,沉聲道:“好。”
這是報複自己沒有同意和他在一起就要報複自己,讓自己守在洞房外嗎?不會的,裴齊瑞絕對不可能和月蘭行周公之禮的,因為裴齊瑞絕對不可能讓月蘭生下帶有大燕國血脈的孩子,他需要的是一個血統純正的雪國孩子,但是這樣的報複卻讓她心神不寧,惶惶不可終日。
雪國皇帝下旨,本國太子和月蘭公主即将大婚,而那一天則是過年,要喜上加喜,而如今到過年的時間也僅僅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所以到了現在,也到了量取做新郎和新娘的服飾了,裴齊瑞的服飾也許還是好的,可是樓月蘭的,是如何都不肯再穿這樣的新娘服裝,可是也不知道裴齊瑞抽什麽樣的瘋,就那樣雲淡風輕的說:“既然新娘不願意穿紅色的衣服,那就做一套白色的吉服就是了。”
這一生允諾,将裁衣師傅弄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半天後才緩過神來,皺着臉道:“太子殿下,這白色的新娘服裝實在是匪夷所思,還從沒有人這樣做過,有失體統啊。”
“孤的月蘭喜歡,怎麽樣子都好。”
裁衣師傅見太子殿下都沒有說什麽,便也就答應了下來,只是這件事情不日便傳出了整個雪城,大約的傳聞是樓月蘭這個大燕國的公主長得那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将一向冷冰冰的太子殿下,迷得暈頭轉向,更是将樓月蘭的喜服換成了白色,诶,可謂是禍國殃民啊。
而雪國成親的習俗卻是将新娘子從娘家那裏迎接出來,在繞上城裏面的街道走上幾圈,拜完天地就算是成了,可是樓月蘭作為一個亡國公主,自然是沒有娘家的,所以樓月蘭只能從皇後的宮殿裏等待被裴齊瑞迎娶,而傳說中雪國體弱多病的皇後,樓月蘭也是見到了。
端莊賢惠,雖說不上明豔動人,但是卻可以說得上有一種難以拒絕的親切感,這便是傳聞中體弱多病的皇後嗎?樓月蘭壓下滿心的疑問,原本以為自己這個樣子是要被嫌棄的,可是這個雪國皇後只是慈愛的笑着,拉住自己手說:“你就是月蘭吧,丫頭,雖然本宮不是很喜歡你,但是你卻注定是吾兒的妻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姑姑昨天找到了一個特別好玩的游戲,但是姑姑想還是要更新的啊,诶,玩游戲真的會喪失動力啊,可是一看到讀者君們,這麽可愛,我是絕對不會斷更滴。你們是我的動力喲。
愛你們喲,我看見炸彈了,感謝世态炎涼喲
☆、大婚當夜
送親的儀仗是那樣的繁華,長長的隊伍帶着吹吹打打的喜慶,而未婆娑則是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守護着樓月蘭,然後親手将自己心愛的人送到了對方手中,只能無力的看着她和別人成親,那一刻,她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
因為是一國太子成婚,雪國的文武百官到時來了一個齊全,基本上有頭有臉的都是來這了,怕是沒頭沒臉的也是削尖了腦袋要往裏套個近乎,太子就這樣穿着正紅色的新郎服裝,笑的一臉歡暢,仿佛娶的妻子是一個天上仙女,無論是哪個方面都能夠給他帶來助力,倒是一身白色的樓月蘭蒙着白色的蓋頭在這滿朝文武中紮眼得很。
衆人一開始也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都是以為是謠傳,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想來這個樓月蘭是真真的得到了太子的心意了。
而一直跟随在樓月蘭身邊的未婆娑則是被裴齊瑞叫了出來,替裴齊瑞擋酒來着,其實裴齊瑞的酒量非常好,但是他便是想要戲弄這個未婆娑,這天下是男子的天下,一個女子到底是成什麽能耐啊。
未婆娑雖然從小沒有親娘在身邊照顧,但是總還是有教養嬷嬷教養過的,所以就算是這樣的酒水也不是經常能喝到的,更何況這樣源源不斷的酒水了?也不過是喝下了兩三杯,臉頰就升起來一抹紅暈,配上她那張此時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的周圍的官員那是一愣一愣的,倒是只有未婆娑一人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面昏沉沉的,很想睡覺。
裴齊瑞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面色一沉,冰冷的看着色心泛起來的官員,很是不客氣的盯到官員背後生寒,畢竟這個官員玩弄漂亮的男子也不是什麽秘聞了。
似乎察覺到了周圍的寂靜,未婆娑則是猛然瞪大眼睛看着攔住自己裴齊瑞,像是想到了什麽,咧開嘴笑道:“殿下,這酒水真是好喝。”
這樣的嬌憨,這樣的一抹紅色,險些讓裴齊瑞忘了自己還在周圍人的注視中,努力的壓制住心裏面的悸動,嚴肅道:“既然玉面将軍有些醉了,就下去執行自己的任務吧!”
未婆娑迷茫的看着一臉冷淡的裴齊瑞,無所謂的笑了笑,一步三晃的随手順走了一個酒壺就往外走了出去,最裏面則是嘀咕着聽不清的話,而那樣的背影竟然也能在這熱鬧非凡的背景下,越發的蕭條了。
裴齊瑞其實也是沒了心思繼續喝下去的,只是今天借着這件敬酒,是要有事情計劃的,所以他是抽不開身去照看婆娑的,而五皇子裴齊年則是看着自己的兄長忙着應酬,找了一個空隙的時間溜了出去,而離開的方向則是太子府的後宅,不遠處太子妃住的地方,有不少下人站在那裏,而裴齊年則是就這樣轉了個身,從不遠處的窗子當中跳了進去,而屋子裏面因為下人都被樓月蘭叫了出去,所以只有一個蒙着蓋頭的樓月蘭一人。
紅色,入眼處,都是這樣的顏色,可是他的眼睛裏面只有床榻上面一抹白色的女子,裴齊年站在那裏沒有動作,而坐着的樓月蘭也是沒有動作,時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了一樣,桌案上的一對喜燭映的人影忽閃。
裴齊瑞皺着眉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竟然會這樣,一個傳說中潇灑自如,風流倜傥的雪國五皇子,竟然呆呆的愛上了僅僅見過一面的女子,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自己大哥的發妻,樓月蘭。它如同瘋魔了一樣,就像那一天從陰暗的角落裏看見她翩翩起舞的模樣,也許是從那一刻,他便瘋魔了,瘋魔的有些不像自己了,他曾經暗暗的問過自己,不過是一個貌美的女子,天下間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可是她會跳舞,可是這天下間會跳舞的也是多了去了,可是她跳的舞姿恐怕沒人會比她好,可是她是大哥的女人,可是她是第一個讓自己認真的女人,就這一點,恐怕就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桌案上放着許多婚嫁上用的吃食和工具,其中就有一個用來挑開蓋頭的玉質秤杆,随手的拿到手裏,伸手就要挑開蓋頭,不聊還沒等自己挑開蓋頭,蓋頭就已經被樓月蘭随手揭開扔到了床榻邊上,而那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直直的望進了裴齊年的眼底,直到心底。
“姜楠王真的是好興致,鬧洞房竟然是翻窗而入。”
裴齊瑞則是用食指挑起樓月蘭的下颚道:“月兒也是好膽量,竟然偷偷的讓本王過來。”
樓月蘭卻沒有一點被揭穿的尴尬,相反的是怡然自樂的坐在酒桌之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就這樣順着嗓子滑到了胃裏,這酒水辣的很,生生的将樓月蘭的臉頰辣的緋紅,“姜楠王,今日你來了,怕是再也走不開了。”
裴齊年毫不在乎的擡起頭,轉身躺在了喜床上,笑着道:“怎麽?本王既然能從窗戶上跳進來,自然也能跳着離開,你怎麽就知道本王離不開了?”
樓月蘭搖搖頭,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一雙眼睛沉沉的看着裴齊年,不知道在想什麽,最終一臉肯定道:“王爺,你喜歡月蘭,所以你今天就離不開了。”
裴齊年嗤笑,“怎麽?說的好像本王是個癡情的人?本王寵幸過的女子不勝枚舉,你以為你能牽制住本王的心?”
“那麽王爺你今天怎麽會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紙條就敢闖入新娘的房間裏?一個小小女子倒是不值當王爺如此做的,還是王爺不管對誰都是這樣,只要是喜歡都是想盡辦法哄着?”
這句話戳中要害,讓一臉不所謂的裴齊年終于變了臉色,但是最終還是沉沉的吸一口氣道:“月兒,你想要什麽?亦或者你想要看到什麽?”
樓月蘭緩緩的站起來,堅定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裴齊年,每一步都是走的極其小心,良久,才道:“雪國之所以現在還沒有釀成皇位争奪的慘重教訓,那是因為五皇子的心意,坊間傳言雪國五皇子占盡了當今皇上的寵愛,只要五皇子有那麽一點點的心思,那麽皇位必定是五皇子的。”
門外的丫鬟下人緩緩的踩着吱呀的細碎聲離開了屋子外,倒是有着腳步聲不太正常的靠近來,裴齊年緊皺着眉頭,樓月蘭則是沉聲問道:“門外是誰?”
門外正是有些喝醉酒的未婆娑,拿着一個空空的酒壺一步三晃的到了屋子外,聽到樓月蘭的說話聲,未婆娑直覺的回應道:“公主不怕,婆娑在這裏。”
樓月蘭皺了皺眉頭,緩緩的走到房門,打開了門,看到就是半坐在房門外的未婆娑,原本有些因為喝酒發紅的臉也是被這樣寒冷的天氣凍的發白,而那雙迷離的眼睛也是懵懂的看着樓月蘭。
有心不去管未婆娑的死活,可是最終還是從房間裏抱出了一個被子,随意的搭在了未婆娑身上,她能為未婆娑做的,只能是這樣的事情了,再多一點她都不能,因為她已經說不出自己對待未婆娑什麽樣的感情了。
是憎恨?是的,她恨她,沒有意思轉換餘地。是憐惜?是的,她心疼她,因為她也和自己一樣,可是這樣的感情卻讓她更讨厭自己,所以她便是徘徊在這樣的心思當中。
關上房門,樓月蘭轉身看到了裴齊年一臉探究的臉,疑惑道:“你在看什麽?”
裴齊年皺皺眉頭,像是想到什麽,最終松開了緊皺的眉,笑道:“你帶她與衆不同,可是她卻毀了你的國家不是嗎?”
樓月蘭也是一臉黯然,她竟然是對她不一樣嗎?她想,應該是不一樣的吧,恨她恨到她為什麽不去死,心疼卻心疼到心裏面會隐隐作痛,也許在很久以前,兩個人的情意就是不一樣的。
裴齊年倒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而是緊緊捏着樓月蘭的肩膀道:“你想讓本王和皇兄去争嗎?”
樓月蘭笑的微妙,“你不敢嗎?”
裴齊年笑了笑,緊緊的固定着樓月蘭的腦袋,就這樣在樓月蘭的唇上蜻蜓點水一樣的碰觸,然後笑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怎麽就讓本王求而不得了呢?”
說罷,不顧樓月蘭的羞惱,便推開了房門,離開了房屋,只是走了幾步就看見屋子外地上的未婆娑,皺着眉頭看了看,終究還是揚長而去。
而五皇子出入了洞房的時間也是被一個小厮模樣的人,附耳告訴了裴齊瑞,裴齊瑞唇角挂起了一絲冷笑,最終隐沒在了酒盞之中。
這一夜大約只有未婆娑這一個傷心人醉卧在心上人的房外,倒在雪地之上,不知所謂罷了。
而裴齊瑞也是終于結束了應酬,緩緩的走到了喜房外,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未婆娑醉酒的模樣,最終心軟道:“将她扶到偏方去吧!”
而在扶起未婆娑的時候,裴齊瑞聽到了未婆娑口中呢喃道:“佩湘~”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叫做洞房花燭,你們懂不?可惜啊,不是婆娑和月蘭洞房直播,不然一定不給你們看。
姑姑創建了群,想去的可以加, 362781116
內什麽,還有小劇場看不看?姑姑在考慮小劇場的問題喲。
☆、洞房花燭
推開門後,燭光豔豔,漫天鮮紅的顏色唯獨襯着樓月蘭一身白色的衣裙飄渺,桌子上面還有殘留的酒盞,裴齊瑞嘲諷的笑了笑,随手拿起了秤杆挑開了樓月蘭的蓋頭,意味不明道:“太子妃倒是好興致,兩個酒杯裏的酒水都放滿了,實在迫不及待的要和孤喝合歡酒了嗎?”
樓月蘭沒有半分羞怯,只是緩緩的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笑意盈盈的走到桌子邊上,拿起兩個斟滿的酒水,端給裴齊瑞一杯道:“殿下,月蘭也許是好興致,可是殿下似乎不大開心?”
裴齊瑞接過酒杯的手緊了緊,而随之酒水也是輕輕晃動了幾分,好在并沒有溢出去,一個仰頭,裴齊瑞将酒杯中的酒水就這樣喝了進去,冷笑道:“你倒是好本事,能将孤的五弟迷得神魂颠倒。”
“月蘭就知道殿下一定會知道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麽殿下應該也是很滿意剛才月蘭做的事情了?”這一句話三分俏皮,七分肯定,竟是讓裴齊瑞對着樓月蘭注視良久。
“你這樣的女子,門外的女子,都是世間難尋的珍寶,只是可惜,每一個人的命都已經被天命厭棄。”
樓月蘭不再說什麽了,也是将手裏面的合歡酒喝了下去,仿佛有些急了,嗆了幾口,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嗆得還是因為酒水辣的,只是募然生出兩朵紅雲,明亮的雙眸也是有些泛紅,隐隐的泫然欲泣,樓月蘭拍了拍自己的胸腔,才道:“太子殿下的地位岌岌可危,如今也只能和月蘭合作才是。”
裴齊瑞陰沉的看着樓月蘭,最終摩擦着手裏面的酒杯,怒極反笑:“确實,孤的确應該你合作,孤的母後,也就是雪國的皇後因為一些原因被父皇厭棄,幽禁在皇宮之中,而孤也因此受到牽連,再加上母族手握兵權,父皇有所忌憚,更是為不喜,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勢力才能保證孤的太子之位穩坐如山,可是父皇更加喜愛皇貴妃,所以也有意讓五皇子繼承大統,只是可惜”
樓月蘭笑着接了下去,“只是可惜五皇子并沒有争奪皇位的心思,再加上這個五皇子和你的情分也是不一般,所以你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亦或者說你想為自己除去五皇子給自己一個理由,正好這個理由就是我,是也不是?”
裴齊瑞疲憊的倒在了床榻之上,似乎累極,不願多說,而樓月蘭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裴齊瑞,想着這樣一個男子也算得上是豐神俊朗,可惜卻不是她的子然哥哥,她的子然哥哥也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騎馬射箭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可是卻只能含恨死在了床榻之上,她曾經在很久很久以前想過自己大婚當日,洞房花燭是如何和子然哥哥一起度過的,可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她不是當年天真的月蘭公主,而她的未子然也已經在另一個地方了。
樓月蘭苦笑了一下,眼角滑落出一滴淚水,呢喃道:“愛一個人是這麽的難,不愛一個人卻也這麽難。”
床榻上的裴齊瑞似乎覺得有什麽聲音打擾他的睡眠,翻轉了一個身,繼續睡下了,這一次樓月蘭甚至能聽到裴齊瑞平穩的呼吸聲,樓月蘭悄悄的收起了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嘆了一口氣,随機也是和衣躺在了床榻之上。
倒是只有未婆娑半夜裏,酒醒了大半,貿貿然的走出了這個自己不認識的屋子,卻正好看着喜房裏的燭光通明,一張臉白的透明,踉跄的向前幾步,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踏前一步,半夜裏的天更是寒冷,而且還下起了一場大雪。
早上起來,一群丫頭都是驚訝的看着喜房外不知道是誰堆放的雪人,竟然這樣生動形象的,正要戳上一戳,就發現這個雪人動了動,不過是一瞬間,滿身上的雪就這樣抖了下來,而一張臉更是凍的黑紫黑紫的,丫鬟們被吓了一跳,正巧着皇宮裏面的嬷嬷端着一個染紅了的白帕子,未婆娑一看見這樣的情景,滿口腥甜,不過是一瞬間吐出了一口血,就倒在地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起來了。
而剛剛穿戴好的樓月蘭就這樣正正好好的看到了未婆娑倒下去那一幕,當真是将她吓在了原地,一顆心竟然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心慌,仿佛什麽最重要的東西,自己會失去。
而裴齊瑞則是覺得有些蹊跷,因為身高比樓月蘭高一些,也看到了未婆娑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一個晃神将樓月蘭撥到了一邊,慌忙的沖到了未婆娑身邊,抱起未婆娑就怒極喊道:“傳禦醫,傳禦醫。”
裴齊瑞終究沒有守在未婆娑身邊,只能帶着失魂落魄的樓月蘭趕到皇宮之中,給皇上皇後請安。
馬車上,裴齊年心裏面很是心焦,而看到樓月蘭這一張沒有生氣的臉,倒是怒極反笑道:“你心疼她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她死了,你的國仇家恨就能報掉了一半了嗎?怎麽?如今你後悔了?”
這一番話落在了樓月蘭的耳朵裏竟然覺得諷刺無比,是啊,自己曾經還在不久之前想要她死掉,那麽現在的自己究竟是怎麽了?不知不覺間,恍惚的看到了未子然英明神武的樣子和未婆娑的樣子融合到了一起,覺得自己仿佛有點分不清誰是誰了,努力的搖晃了頭,才臉色蒼白道:“殿下,婆娑婆娑不會有事吧!”
“這句話你該去問一問太醫,而不是問孤。”裴齊瑞看見樓月蘭身子更是顫抖的厲害,不忘記補刀道:“不過孤倒是覺得這大半年在身邊折騰着,怕是兇多吉少了。”
因為昨天夜裏下的一場雪實在是太大了,導致今天早上的路實在是難行了些,而裴齊瑞卻是飛快的響起為什麽未婆娑會支撐不住,最終想到了那個占滿血的白帕子,看來應該是為了這件事情受不了才會這樣的吧!
裴齊瑞看了看還有些呆滞的樓月蘭,終究心裏面一嘆,這個女人真的是未婆娑頭頂上的一把刀。
馬車晃晃悠悠的終于抵達了皇宮,先後給皇上請安後,便有皇後身邊的宮女說道:“皇後身體欠佳,希望改日請安。”
裴齊瑞臉色如常,只是說了幾句關系的話,便帶着樓月蘭回到了太子府,因為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清掃了地面,這一次行駛的極快,望着未婆娑的房間方向,樓月蘭終究沒有選擇去探查未婆娑現在究竟怎麽樣,只是拉住裴齊瑞的衣袖道:“你幫我看看她吧!”
裴齊瑞點點頭,覺得這個煞星不去更好,就連忙奔向了未婆娑的房間,只一眼就覺得未婆娑的臉色比早上還要差,怒聲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個太醫也是一把年紀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在睡懶覺,誰知道竟然被太子府裏面的下人一把拽到了這裏,原本以為是太子或者是哪位娘娘生了病,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下屬,真真是苦了一張臉,可是轉念一想,既然能讓太子殿下這樣惦念,恐怕也是讓太子殿下金屋藏嬌的主兒,所以也就仔仔細細的查看了的,但是這一查看倒是驚慌了他自己,這樣的脈搏,時而鋼筋有力,時而虛弱沒有,實在不是什麽好現象,正想着如何也要把她給弄醒了,可是幾副藥水下去,也不見什麽動靜啊。
此刻看着裴齊瑞那張黑到底的臉,只得低着頭,哆哆嗦嗦道:“殿下,微臣查看過,覺得此人前段日子受到了心神創擊,再加上連日來的重病,和短暫的身體水土不服,和這樣的高燒,恐怕這一次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裴齊瑞只是覺得整個人大腦都開始像是被人當頭棒喝一樣,臉色一瞬間煞白煞白的,指着這個太子,卻是一口氣說不上來,還是身邊的丫鬟順着後背,才吐出兩個字,“庸醫。”
這個太醫也覺得挺委屈的,但是這個時候誰敢上去把老虎毛啊,只好跪在那裏不吭聲了,裴齊瑞站起來走了幾步,踹了一腳太醫,幾步就上前走到了未婆娑的床榻前,居高臨下狠狠的說道:“未婆娑,你給孤聽好了,如果你死了,你就等着樓月蘭為你陪葬吧!”
可是床榻上的人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安靜祥和,要不是胸口有起伏,裴齊瑞只是覺得她死了一樣,倒是屋子裏面的丫鬟們個個不敢出聲,因為剛才她們好像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太子居然說着讓太子妃為一個将死之人陪葬?
可是良久,只是聽到裴齊瑞冷冷道:“都給孤滾出去,太醫留下來,醫不好他,你就等着陪葬吧!”
太醫縮了縮腦袋,跟着一衆下人出了去,這些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卻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聽到了屋子裏面哽咽的聲音,吓得一衆下人躲得遠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開啓:
未婆娑:“姑姑,你是親媽嗎,怎麽還給我弄的不死不活的?”
百裏姑姑摳了摳鼻子,淡淡的看着未婆娑一眼道:“你也說了,我是姑姑啊。”
未婆娑:“······”
☆、針鋒相對
雪國著名的雪景一連着讓小六看了好幾次,可惜的是她的主子卻是怎麽樣都醒不起來的,也許上一次昏迷的時候,小姐的嘴裏面還是念叨着公主的名字,但是現在就是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裏,問過大夫了,大夫卻說病已經好了,只是這病人不願意醒來,怕是也算是完了,可是小六卻是堅信着的,小姐她一定會醒來的。
小六嘆了一口氣,雪國的冬季實在是太長了,漫長到四月份的時候還是這樣的生冷生冷的,雖然這個期間公主并沒有來探望小姐,但是雪國太子總是來看望未婆娑,瞧着太子殿下眼睛當中的情意,小六緊了緊手裏面的盆子,無論誰在小姐身邊,她都希望小姐幸福,可是現在幸福距離小姐那麽遠,遠到根本看不到。
裴齊瑞本人則是要去未婆娑的房間看一看未婆娑究竟怎麽樣了,但是卻被王衡叫停了下來,王衡跪在地上,滿臉懇切之色道:“殿下,自從大燕國的女人來到這裏,你已經為您的後宅煩心了太久了,如今五皇子在一旁虎視眈眈,您究竟想要怎麽做啊?”
裴齊瑞皺了皺眉頭,王衡是他的中心部下,過命的交情,如今就算是木讷的王衡都看出自己已經變得不像是以前那樣精明了,那麽婆娑,為什麽你還沒有醒來呢?
良久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出現在了裴齊瑞的面前,赫然是那個看見命數的南山子,只見他冷冷道:“殿下,她将是你的劫。”
裴齊瑞點點頭,想起了數月之前,小梁莊的夜晚,南山子曾經模棱兩可道:“她可能是你的劫,也可能是你的福,如今他才算是明白了,自己倘若還是那個太子,那麽這就是福,倘若不是,那麽這就是劫。”
自從成親這幾個月來,他的好弟弟也是每天都和自己作對,無論是什麽事情,只要是自己提出來的,那麽自己就一定會受到反駁,再加上五皇子有意争儲位,幾乎是在最短的時間裏,五皇子身邊就已經有群臣靠攏,甚至是隐隐有壓過裴齊瑞的氣勢,想到這裏,裴齊瑞臉色陰沉了下來,自己多年經營,竟然都不比上一個數月才起意的皇子強,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并不得皇上寵愛是了。
而也正因為如此,基本上只要是五皇子能說得出阻止自己理由的事情,基本上都被駁回了,如今挨着西源國的城市因為正在鬧饑荒,朝廷撥出來的銀兩都是被貪官給貪了下來,自己想要揪出這個貪官,卻被五弟咬了一口,硬是逼的自己親自去那個城池辦這件事情,當時自己明明也是有忍耐的,但是看着五弟那樣嚣張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腦袋一熱就中了五弟的激将法了。
如今自己心裏面挂念的女子卧床不起,身邊的太子妃又是虎視眈眈,自己一直不曾小觑的五弟又是猛然之間如同有高人指點,真的是讓他有種吃不消的感覺。
最終只能将形成定到了七天後,準備去這個災區,也就是叫做平安城,雖然說這個平安城喚作平安,其實也算是整個雪國之中最不平安的城市了,原本是大燕國的國土,如今被收到了雪國之內,也算是頭疼的很。
這邊的裴齊瑞想着怎麽樣才能解決這樣的政策,而樓月蘭則是端坐在房間內,呆呆的看着小瓷瓶,因為她的心裏面正在想着未婆娑,那個到現在為止都躺在床上的女人,她不知道為什麽她還不能醒過來,因為她拒絕聽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而這段時間太子府裏面的姬妾早早的就被放了出來,如今雖然被太子勒令不要去招惹太子妃,但是一些掐酸打尖的話還是能指桑罵槐一會子,可惜這個王妃也是讓他們有的時候捉摸不透。
你說這個王妃是聰明的吧,他們說什麽話,這個太子妃都是能聽明白的,所以她們就慘了,直接還沒等下一句話,就被拉出去打了五十大板,而有的時候有時挺傻的,呆呆的看着一個地方就是不說話,可憐她們說的那些個酸話啊,估計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反正任由她們說完,說完後就說句到散了吧,真真是蓄勢已發,卻打在了棉花上,讓人又恨又癢的,後來她們也算是品出來了,這個太子妃就是性格實在是孤僻了,手段還是有的,再加上誰沒事總是這樣挑釁啊,也就這樣該幹什麽幹什麽了。
是夜,一身白色的鬥篷就這樣打着燈籠緩緩的走到了未婆娑的房間外,真是月亮挂上枝頭,一抹顫聲驚醒人,在房門外來來回回的踱步,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裏面還是燈火通明的,只是想着人已經昏迷者久了,大概是想要人醒了後不至于适應不了吧,樓月蘭就這樣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未婆娑,不知道怎麽的,鼻尖一酸,險些就落下了眼淚,緩緩的執起未婆娑的手掌,哽咽道:“婆娑,你究竟怎麽樣了?”
未婆娑還是沒有動靜,只是那樣靜靜的躺着,任由樓月蘭眼底下的淚水落在了未婆娑的臉上,蕩起了一片漣漪,樓月蘭原本想着自己應該是有好多話都是要說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惡毒了起來,“你怎麽不去死了,總是好比這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生生的吊着人心?”
床榻上的人就這樣平緩的呼吸,沒有一絲生氣,樓月蘭冰涼的手指就這樣從額頭上劃過了未婆娑的唇角道:“本宮記得原來你也不是個樣子,你原來也是同本宮一樣,喜愛那些女子喜愛的東西,可是自從本宮遇到危險,你不能保護本宮的時候,你才改了學這些武功的,那時候本宮還嘲笑過你,這樣的閨女怎麽可能嫁得出去?可你總是笑笑不語。本宮覺得怪異,隐隐知道什麽,卻害怕到不敢面對,可是如今你要是死了,本宮該怎麽辦呢?”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事情,可是床上的人還是沒什麽反應,最終樓月蘭也只是給未婆娑掖了掖被角,便提着燈籠離開了,只是在未婆娑房間外的一個陰暗角落裏,神色複雜的小六走了出來,看着樓月蘭消失的地方,苦澀道:“求不得,愛不能,小姐,可憐你們兩個人的情感雖有千絲萬縷,卻也架不住這樣的國仇家恨。”
這樣的日子又是好幾天,樓月蘭以為自己每一次都是來的這麽巧合,如今更是巧合了一些,實在是小六是個忠心的,必然會每日每夜陪在未婆娑身邊的,樓月蘭想着怕是小六已經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了,不過是躲着自己罷了。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在裴齊瑞離開太子府之前,未婆娑竟然奇異的醒了過來,當時只是因為他的醒來,鬧得整個太子府都是急飛狗跳的,至于這個未婆娑在外面所有人眼裏,只是大燕國的玉面将軍罷了,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