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軍差遣。”
未婆娑點點頭,目光看向劉雲,而觸及到劉雲的目光的時候,劉雲也是回應了一句,“單憑玉面将軍的差遣。”
郎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劉雲一眼,最終把玩手裏面的三個鐵球,沒有在說什麽話語。
雪國的鐵騎大軍在城牆外的十裏駐紮,而這一次領兵之人居然是雪國太子裴齊瑞,傳聞這個雪國太子可謂是人中龍鳳,其俊俏可以讓觀之其貌的女子一顆癡心錯付,其智謀亦可天下稱霸,其武力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人物,當然這裏面雖然也有不少以訛傳訛的添加之話,但是總體上看來這個雪國太子還是不能小觑。
小梁莊十裏開外的大帳內,一個穿着亮黑色的盔甲的男子端坐在大帳中,一雙眼睛帶着殺伐之氣淩厲,唇角抿成一條線,皺着眉頭問:“你們說的可當真?甚至能聽聞小梁莊裏面的歡慶之音?
一個其貌不揚,但是看上去十分憨厚的壯碩的男子低着頭回複道:“是的,太子。”
裴齊瑞站起來,緩緩踱步走到了大帳門口遙望前方,皺着眉頭想了半響,沉聲說:“看來,這個大燕國的玉面公子當真是不可小觑,這樣的靡靡之音分明是想蠱惑我軍,然後在我軍散漫之時,趁機突襲。”
剛才那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聽聞也只是皺皺眉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憨憨的道:“那太子殿下,我們該如何應對?”
裴齊瑞卻是搖晃着頭,像是想到了什麽,竟然莫名奇妙的笑了起來,吶吶自語道:“玉面将軍的确算得上是一個用兵詭異之人,可惜卻是身處在這個大燕國魚龍混雜之處,英雄氣短,英雄氣短啊。“笑完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灑脫道:“王衡,你且按照計劃當中行事,按照計劃當中将那鬼火燈放出來,擾亂民心即可,至于這個玉面将軍,孤倒要會一會這個英雄氣短的未子然。”
是夜,在城外的草叢中時不時的有悶哼之聲和輕碎的腳步聲,再無其它,而雪國大軍則是将早就準備好的鬼火燈釋放起來,鬼火燈其實制作十分簡單,不過類似于一個燈籠,裏面将其蠟燭點燃,憑借着裏面的熱氣讓其上升,而雪國大軍則是讓鬼火燈上面寫着如果頭靠雪國,可保其性命,否則雪國大軍一來便是血洗城牆之時。
小梁莊城牆上,未婆娑注視着從不遠處萬千鬼火升上天空,緩緩順着風向飄到這裏來,沉聲道:“弓箭手準備,給本将射,射中者獎賞十銀。”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弓箭手本身就是未婆娑精挑細選出來的,如今再加上玉面将軍的威名,更是射中的十分準确。
差不多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将天空上面的鬼火燈射下去,但是小梁莊的将士們站在城牆上則是看到十裏開外的火把照耀了整個天空,衆人紛紛疑惑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這樣如同星星一樣的火光,瞬間以燎原之勢在敵營當中焚燒開來,盡管相距十裏之外,好像都能感受到敵軍當中的火光沖天,熱氣撲面,而耳邊甚至響起了敵軍的慘叫聲,其凄厲程度更是讓城牆上的士兵對玉面将軍的厲害程度有了進一步的認知,原來這一樁樁一件件恐怕早就已經印在了玉面将軍的心裏面了,真是神人也!
未婆娑則是站在城牆上,靜靜的望着遠方的沖天火光,那樣忽明忽暗的光芒映在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沉,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觀察這個玉面将軍的臉色如何,只有身邊的小六看着這樣靜靜站着,一動不動的未婆娑,哽咽道:“小姐,我們為老将軍和少将軍争光了。”
未婆娑這才是身形一動,卻是險些栽了下去,連日來的疲憊,再加上身心受到重創,就算是鐵打一樣的女子也是承受不住的呀,從大半個月前到現在為止,小姐就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囫囵覺,日日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面默默的舔傷口,她都看在眼裏,可是那又如何?衆人只看見大燕國岌岌可危,只看見山河破碎,誰又看見了她家小姐在這個半月裏來竟然愁出了白發來?她才只是一個待嫁年紀的女孩啊。家破人亡,可是盡管如此都不能在靈堂前盡孝義,卻只能代兄出戰,每日每夜穿着厚厚的盔甲,帶着面具如同鐵人一樣站在大燕國的門口,為國家盡忠啊。
“将軍,小六求求你回去歇一歇吧!”
未婆娑緊緊抓住小六的手臂,努力的搖搖頭,嘶啞着嗓子說道:“小六,這只是剛開始,只是剛開始,我不能辜負公主的期望,不能辜負公主的期望。”
公主,公主,又是公主,小姐她真的是全天下最傻最傻的傻子。可是她又能說些什麽,她的資格只能是默默的站在她們家小姐身後,默默的仰望着小姐的背影,原來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曾給她留下。
這場戰争持續了一個時辰便已經結束了,敵軍的大營估計是被焚燒到了一定程度,而劉将軍已經帶兵回到了小梁莊裏面,這第一場博弈當中,她贏了。
撲面而來的焦糊味道也是不能掩蓋小梁莊上下士兵的喜悅之情,他們都開始歡呼,相互擁抱,口語當中都不時的在說道:“玉面将軍威武,玉面将軍威武。”
未婆娑慢慢轉過身,看着剛剛回到城牆上的士兵,甚至還有的士兵都帶着血漬,但是未婆娑卻是沉着聲道:“大燕國的士兵們,告訴我前方是什麽?”
“敵軍,敵軍。”熱氣沸騰的聲音鋪天蓋地,宛如黑夜當中的一柄利劍。
“那麽誰來告訴我,我們對待敵軍該做什麽?”
“殺,殺,殺。”這一個字卻帶着沖天氣勢,殺氣漫天。
未婆娑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大燕國的士兵們,敵軍的十萬鐵騎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有你們那懦弱的心,只要你們勇往直前,盡管他們有銅牆鐵壁,我們也一定能破開他們的防禦,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是,是,是。”
小梁莊十裏外,裴齊瑞看到自己這一方燒的一片黑炭,臉色黑的都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的說:“未子然。”
王衡忐忑不安的走上前來,請示道:“太子,現在這裏成為了一片焦炭,我們的糧草雖然沒有多大損傷,但是能住人的帳篷卻沒有多少了,是否退後二十裏,等待糧草壓運過來?實在不行也可以搶奪身後城池的糧食也無是不可。”
裴齊瑞臉色變化一陣後,明顯是在猶豫王衡說的事情,如果真的按照王衡說的那樣做,倒也算是一個好辦法,可以解決燃眉之急,但是自己已經作出承諾不傷害那些自願俯首稱臣之人,如果現在反悔,恐怕對于今後的行軍打仗是個問題。最終裴齊瑞搖搖頭,冷靜的說:“如今我軍吃了敗仗,然後再後退二十裏,豈不是将我軍的士氣一跌再跌,絕不可為,而且其他城池的糧草,我們也絕對不能搶來,否則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篑,還是等着舅父來吧,只要再等待兩日,便可以緩過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着潔白色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走了過來,雖然拄着一個破破爛爛的竹棍,但是還是很步伐穩健的,只見王衡看到這個中年男子高興起來說:“太子殿下,南山子先生竟然來了,恐怕應該不到一日孫将軍就會來了。”
裴齊瑞則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走到南山子面前,恭敬的說道:“先生前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何事前來?”
南山子伸出滿是皺紋的手,用食指指天說道:“太子殿下,大燕國的星圖已經隐退,可是冥冥之中有一女卻是複興大燕國的重要人物,只要有她在,大燕國則不倒啊。”
裴齊瑞皺着眉頭說道:“不知先生所指的這個女子會是誰?”
南山子則是茫然的搖搖頭說:“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女将來必定是太子的克星,不過說不定也是福星才是。”
裴齊瑞皺起眉頭,莫名的看向小梁莊的城牆,也許這個未子然恐怕會被自己殺死在小梁莊上吧,如此良将,為何不是在我雪國?”
南山子則也是滿臉疑惑的看着小梁莊這個方向,明明未家的男丁對應的星星都已經滑落,為何這個聲名顯赫的玉面将軍還能站在小梁莊的城牆上,堅持大燕國最後的防線呢?
真是怪哉?怪哉?
夜晚的風似乎更加的淩冽了,而這樣焦糊的味道和血腥味蔓延在小梁莊的城牆外,而新一場的戰争将在太陽再一次升起來的時候爆發。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姑姑新文喲,麽麽噠
☆、對陣
夜深了,整個小梁莊裏面除了守衛城池的士兵都已經睡下了,可是小六看着站在屋子外面的未婆娑,一抹心疼從心底裏面升了起來,伸手拿了一件披風走了出去。
像是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未婆娑緩緩轉過身,銀白色的面具在冰冷的月光下像是堵上了一層光輝,而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卻充滿了血絲,一抹詫異的神情一閃而逝,沙啞着嗓子問道:“你還沒睡嗎?”
小六甜甜一笑,嘴角邊的酒窩在月光下也是很明顯的,輕輕的将披風披在了未婆娑身上,強忍住心疼說:“将軍,夜深了。”
未婆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的回答,轉過身繼續看着前方,吶吶自語道:“不知道兄長可還好?”
小六猛然之間擡起頭,看着這個不是高大的身影,鼻子一酸,垂下淚水,轉身跑了出去,小姐,少爺,少爺已經去世了啊。
過了良久,久到周圍一片寂靜的時候,未婆娑才轉過身,而那雙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已經淚光點點,緩緩的嘆出一口長氣,那樣的白霧在這樣的深夜裏若有似無,最終漸漸消散,有些東西她能感覺的到,可是她卻不敢面對。
這一夜注定會讓很多人都不能安穩的睡下,而黎明卻已經很快的到來,未婆娑經過昨夜歇息片刻後,精神稍許恢複了一些,依舊是那樣堅強的樣子站在了城牆上,看着雪國的軍隊慢慢的跑到了小梁莊城牆外,排好了陣型,一個潔白的馬匹從中間緩緩的走了出來,以一個将令的眼光看着這個馬匹,一看便知道是非常難得的千裏馬,更何況這個馬匹還佩戴上了應該有的盔甲,戰鬥力一定是非常厲害的,而這匹駿馬之上則是一個穿着亮黑色的盔甲,從體型上可以看出,應該是常年習武所致,整個身體線性非常漂亮,更何況還有那一張可以迷倒任何女子的臉?周身有着華貴的氣勢,更是讓未婆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必定是雪國太子,裴齊瑞。
只見這個男子緩緩走到整個雪國軍隊前方,昂着頭看着小梁莊上的所有士兵,那樣高傲的眼神,不是一個處于低勢的人眼神,令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反感,反而在心裏面都在想着好一個雪國太子,仿佛這個人天生就該如此高貴,最終這樣高傲的眼神落在了帶着銀色面具上的未婆娑身上,裴齊瑞微微勾起唇角,運用內家功夫說道:“城牆上可是大燕國的玉面将軍是也?”
未婆娑面色沉靜,以同樣的方式回應道:“正是在下,原以為昨夜的瘋牛和火把足以将雪國大軍殺戮殆盡,沒有想到今天還能幸運的看到雪國太子的風姿,真是大快人心。”
雪國太子臉色微變,但是很快的就恢複平靜,只是眼神帶着重新的審視看着這個帶着面具的玉面将軍,而雪國軍隊都有些按捺不住這樣的嘲諷,這明明是在諷刺昨夜究竟損傷了多少的兄弟,有的士兵更是情緒激動,想要上前攻城,但是最終被裴齊瑞的一個手勢制止住了,裴齊瑞笑着說道:“玉面将軍好手段,言語之間幾句話就能将我方軍隊的怒氣輕易的挑動起來,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未婆娑也是毫不示弱的回敬道:“哈哈,雪國太子過獎了,本将也不過是大燕國的微末之流,不堪雪國太子誇贊。”
裴齊瑞這一回是真的沉下臉頰了,犀利的眼神看向未婆娑說:“玉面将軍心思缜密,既然已經猜到了孤的意思,不錯,孤的确有惜才之心,不過既然這個人才不識好歹,那麽孤只能毀滅了你,不能被孤所得,必被孤所毀。”
未婆娑沒有示弱道:“本将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只要本将在小梁莊一日,那麽你就休想從這個裏穿過抵達燕京。”
裴齊瑞聞言哈哈大笑,聲音更是響徹在所有人的心中,所有人心中閃現過疑問,本該憤怒的雪國太子為何莫名其妙的笑起來?這裏面究竟有什麽陰謀詭計?個人面部表情不一,只有劉雲同樣面帶笑容,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
“哈哈,玉面将軍,你可知孤在笑什麽?”
未婆娑緊緊的抿住嘴唇,沒有說話,但是心裏面則是升起了一絲不安,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為什麽心慌。
沒有得到答案的裴齊瑞無所謂的聳聳肩,解答道:“孤在笑你們大燕國無知,為了一個長公主就可以兩國交好,如今卻兩國兵刃交接,而這個大燕國的長公主卻是紅顏禍水殃及大燕國将近滅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而這個長公主不是紅顏禍水是什麽?”
未婆娑眼神一凜,看着周圍人都開始竊竊私語,面色更汗,周身氣勢瞬間能凍死人一樣,手握着槍狠狠的向地面一頓,頓時周圍的議論聲音小了許多,只見未婆娑沉聲說道:“兩國聯姻,最起碼會先進行商量,如今你們雪國沒有得到大燕國首肯就帶着十萬鐵騎兵踏入大燕國國土,是何居心?分明是想要吞并大燕國,其心可誅。”
雪國太子也是不惱,眼睛一轉,面露輕松,帶着一絲挑逗說:“哦?真的是這樣嗎?是不是公主真的是天香國色都将你這個玉面将軍都迷得暈頭轉向,所以你才會如此為你們的公主開脫呢?如果是這樣的話,孤到是要好好嘗嘗這個長公主的滋味了,哈哈。”
其嚣張的語氣更是将大燕國的士兵聽得是群情激憤,而未婆娑更是氣得紅了眼睛,沉聲說:“打開城門,我要與雪國太子一戰。”
小六上前一步扶住未婆娑的大腿說:“将軍,萬萬不可,如果你有什麽損傷,那麽小梁莊将群龍無首啊。”
韓将軍雖然什麽都不懂,但是對于一軍主帥要出去迎戰,自然也是不同意的說道:“将軍,你想要出去,我老韓也是不同意的。”
郎玉在一旁終于擡起了頭,掃了一眼明顯情緒激動的未婆娑說道:“誰也別勸,倒是讓将軍出去會一會這個雪國太子,我們也好探知其實力,要不然龜縮在這裏遲早是被攻城略地的。”
郎玉說完後,周圍的将領則是什麽話語都不說了,原本郎玉這個人是一個沒有什麽名氣的人物,但是礙于昨天雪國十萬鐵騎大軍來勢洶洶,更是他用計大敗雪國軍隊,所以敬佩之情竟然用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裏就在軍營當中樹立起來了,而此時郎玉再一次的說話,更是沒有人敢反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未婆娑腳步沉穩的走下了城牆,緩緩的騎着自己的馬匹出城迎戰。
裴齊瑞也是終于看到了玉面将軍英姿飒爽的樣子,當真是卓爾不凡,心裏面一股子豪情湧現出來,大叫一聲好,便驅使自己的馬匹迎了上去,兩個人對壘,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而兩個人的衣角更是被風吹的向一個方向飄動。
城牆上的小六則是緊緊的皺着眉頭,死死的捏着郎玉的手臂說:“郎玉,如果我家主子有一個損傷,我必定讓你十倍奉還。”
而回應給小六的只有一個哈欠,和毫不在意的眼神,氣的小六很想将郎玉扔下城牆,最終還是怕惹得未婆娑分心,才生生忍住。
而相對于小梁莊城牆上的士兵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郎玉則是很是放松的左看看有看看,但是一直把玩在手中的三個鐵球則是停止了轉動,可見郎玉心裏面也是不輕松的。
未婆娑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眼前一身亮黑色盔甲的裴齊瑞,生冷的說道:“辱大燕國者,死,侵大燕國者,死,辱長公主者,死。”
三聲死字說的殺氣盡顯,而小梁莊上方聽到玉面将軍這麽說,也是一聲聲的配合道:“辱大燕國者,死,侵大燕國者,死,辱長公主者,死。”
裴齊瑞笑意加深,沖向未婆娑,笑着說道:“那麽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說着一槍就是戳向未婆娑的面頰,但是被未婆娑用手中的武器給擋住了,裴齊瑞笑着說道:”孤倒是好奇,你帶着面具下的容貌。”
“如果你死在我手上,就滿足你。“說着,未婆娑更是将手中的槍轉動出一個花樣便從裴齊瑞的左肋出發,其方式刁鑽,讓裴齊瑞閃過一絲驚異,看來這個玉面将軍武功不亞于自己。
數個回合之下,兩方不分上下,但是相比于裴齊瑞的面色平穩,未婆娑則是有點氣喘籲籲,明顯後繼無力的樣子,裴齊瑞則是皺着眉頭說:“看來你還沒有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不過兩軍對壘,今日孤必取你首級。”
未婆娑眼神一凝,将自己準備的招數閃現出來,覺得現在不是長久單挑,自己的實力明顯跟不上了,只能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而顯然裴齊瑞看到了這個破綻,說時遲那時快的裴齊瑞将手中的槍指向了未婆娑的喉嚨之處。
正在裴齊瑞想要得意的過程中,就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右側竟然已經被未婆娑戳進去了,而鮮血現在正在流淌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謀奪大燕
似乎這樣情況出現的比較突然,一時之間兩方士兵都沒有說出話來,倒是未婆娑眼神微眯,冷冷的道:“你輸了。”
裴齊瑞不甚在意的笑着看着這個冰冷的眼神道:“你就不怕我的槍戳向你的喉嚨嗎?”說完還将自己的槍往前送了送,而那最鋒利的地方已經在未婆娑的脖子上劃出一個血珠,未婆娑面不改色,看都不看一眼道:“你可以試試。”
說着未婆娑将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的戳進去六七分,裴齊瑞倒抽一口涼氣,頭一次感覺到死亡是離自己如此的近,仿佛只要自己下一刻說上什麽違逆眼前女子的話,那麽自己就算是命喪于大燕國小梁莊的城牆前了。
也許自己能和眼前的玉面将軍同歸于盡,但是很顯然不值當,自己是堂堂一國太子,內室虎視眈眈,自己如今絕對不能死在這裏,想到這裏,身體裏面的那個利器更是能清晰的感覺得到,臉色有些慘白道:“好,我們數一二三,同時收回自己的武器如何?”
未婆娑沒有應答,而是這樣看着裴齊瑞,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用本将的死亡換取雪國太子的性命,也許對于太子你是不公平的,但是對于本将來看是大大的劃算。”
聽到這裏,裴齊瑞臉色終于變了變,咬咬牙說:“那麽你想要什麽?”
未婆娑終于笑了出來,那樣蒼白幹裂的唇色在突然出現的笑容裏面崩裂開來,鮮血就是這樣暈染了雙唇,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魅惑,募得神色冰冷道:“我要你給長公主道歉并且保證三日內不得進攻小梁莊。”
裴齊瑞神色微松,只要有條件就好說,對于第一個條件雖然難以接受,但是跟性命比起來倒也不算是什麽,并且這個玉面将軍提出這件事情倒也不奇怪,但是這第二個嘛,三日內不攻城,難道未婆娑有什麽底牌不成?”
未婆娑根本就不給裴齊瑞思考的時間,冷冷的說道:“本将只給你是個呼吸的時間,如果你不能告訴我答案,那麽你的屍體必将埋葬在小梁莊的城門前。”
裴齊瑞心中更急,現在無數次的想要将面前之人碎屍萬段,可是當未婆娑已經數數,數到了三的時候,心中一慌,脫口便答應道:“好,成交。”
未婆娑不再說話,但是仍然沒有動一分,就這樣森然的看着裴齊瑞,裴齊瑞恨得牙癢癢,閉着眼睛說道:“孤向大燕國長公主道歉,對不起。”
說到這裏,未婆娑神色緩了緩,手中的槍卻沒有移動萬分,無奈,裴齊瑞緊接着說道:“孤與玉面将軍做個約定,三日內不攻城。”
未婆娑微微勾起唇角,在雙方小心的示意下,慢慢的各自抽回了武器,然後在對方的士兵注視下,回到了各自陣營,相比于雪國軍隊的喪氣,現在的大燕國士兵則是一陣歡呼,這一場看上去只是兩個人的戰役,但是贏得卻是大燕國的尊嚴,怎麽能不讓守護在小梁莊的士兵們歡呼雀躍?仿佛在他們的心裏面,只要玉面将軍在,那麽雪國的十萬鐵騎大軍就不是不可戰勝的。
而一直保持着潇灑姿勢回城的未婆娑在關上城門的時候昏迷在城門內,而早已經看的心驚肉跳的小六則是哭着一把抱住未婆娑,大喊道:“大夫,快叫大夫來。”
這一個昏迷,就是一個一天,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而床邊只有小六在一旁睡着的身影,未婆娑輕輕的做起來,輕手輕腳的将藏在衣袖間的信條拿了出來,分明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窟窿,但是很顯然這是一個密語,果然未婆娑找到了一個書籍,将紙條放在了某一頁上,對應着窟窿裏面露出來的字體,一下子就明白了裏面的含義,皇上竟然急召自己回宮,所為何事,卻沒有提及。
未婆娑皺起眉頭,覺得此事非比尋常,現下自己在小梁莊打仗,這麽急着召自己回去,萬一被敵軍知道了,那麽必定會造成小梁莊失守,可是如果自己不回去,萬一真的是有重大事情,自己這樣可是殺頭之最啊。
沉思間,小六在睡夢間,嘀咕道:“小姐?小姐?“驚醒了在一旁沉思的小六,讓未婆娑回過神來,将這個紙條放在燃燒的蠟燭上面,最終任其燒成灰燼,自己的這個秘法是未家和皇家秘密溝通的方法,非外人不可得知,想必一定是皇家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了。
看來自己很有必要回去看一看,原本自己想要運用這三日做出一個部署,但是現在看來只能讓郎玉幫助自己部署了,小梁莊離燕京這麽近,自己現在出發應該能在第三天晚上回來,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六,将一旁的披風蓋在了小六身上,留下一封信,便快馬加鞭的離開了小梁莊。
深夜裏,劉雲聽到馬蹄奔騰的聲音,終于露出了笑容,看來事情已經成了一半,未婆娑啊未婆娑,你還是太嫩了。
小梁莊之所以被稱之為大燕國的喉嚨,是因為小梁莊到燕京的距離只要乘坐一匹快馬六個時辰就會達到,而如果是用馬車則是慢一點,所以可以想象,如果小梁莊被攻占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而此時飛奔在道路上的未婆娑趁着夜色走的小道,所以很快,基本上在快要亮天的時候抵達了燕京。
因為怕皇家有重大事情發生,所以不敢有耽擱,直接面聖。
皇宮禦書房內,當太監總管報告玉面将軍回來的時候,大燕皇帝一驚,随機就是一怒,這是怎麽回事,沒有自己的命令,這個未婆娑竟然回來了?難道是想要造反不成?但是據太監所知,還沒有來得及換洗,莫非是小梁莊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所以來不及細想就直接讓未婆娑進來。
未婆娑其實心底裏面還是有些疑惑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面的不安反而更加強烈了,而端坐在的大燕皇帝端坐其上,關心的問道:“不知道将軍快馬回京可是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情?”
未婆娑猛然間擡起頭,滿臉詫異,此時還不明白什麽事情,到了現在還疑惑,那麽自己就是傻子了,臉色煞白,一個踉跄才,差點沒有站穩,懷抱着最後一縷希望說道:“難道不是皇上利用未家和皇家的秘密書信通知末将回京嗎?”
“什麽?”本來看到未婆娑的樣子,心裏面就有種不好的感覺,但是現在聽到這句話,猛然之間站起來,快步走到未婆娑面前,緊緊抓住未婆娑的手臂,瞪大眼睛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當下,未婆娑把怎麽接到這個密函,怎麽想的都說了出來,說完後未婆娑像是用盡了力氣,跌坐在地上,而大燕國的皇帝滿臉悲涼之色,失神落魄道:“完了,完了,大燕國不日便消失在大陸了,大燕國的千年基業竟然敗在朕的手上,竟然敗在朕的手上。”說完,竟然是掩面而泣。
未婆娑可以說從小因為未家得到聖寵,所以與其他閨閣小姐,她見過很多次皇帝的樣子,比如威儀當中的勤政愛民的皇帝,比如說慈愛的疼愛長公主的樣子,比如說和藹的伯伯樣子,但是她卻沒有見過大燕國的皇帝竟然是這個樣子,掩面哭泣,跌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而這個時候一個很是濃郁的號角聲響了起來,那是燕京幾百年都沒有用過的號角聲,因為那是大燕國受到最大危機才能吹響的號角聲。
那樣雄厚帶着蒼涼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燕京,而已經呆愣的未婆娑才反應過來,大燕國是真的到了危機時刻了,而她卻是整個大燕國的罪人,她以為憑借這個密語,一定不可能是假的,可是為什麽,可惜這個時候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她傻傻站在那裏,手足無措。
而大燕皇帝因為號角聲,終于擡起頭,神色間竟然蒼老了十歲不止,其實眼前的大燕皇帝已經是将近五十歲的人了,因為在皇宮當中保養得宜,所以看上去還是那麽年輕,但是這一刻歲月的痕跡終于在他的臉上顯現出來,而這一刻他的臉上是堅毅的,帶着最後的決絕。
再一次站起來的大燕皇帝緊緊的抓住茫然無措的未婆娑說道:“婆娑,我們樓家因為你們未家創建了大燕國,如今雖然不是因為你們未家失去大燕國,但是你也難辭其咎,答應朕,要匡扶大燕國啊。”
這樣一個老者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可是那樣的眼神卻是那樣的堅定,甚至是帶着一絲冰冷,她瞬間想起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長,和未家的列祖列宗,這是責任無可避免,而最重要的是佩湘,她怎麽舍得佩湘受到一點點的委屈?
重重的點點頭,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這個時候能做的還能是什麽?
只聽見大燕皇帝終于笑了,像是一個勝利者一樣笑了,但是仍然沒有松開抓住她的手掌,而是狠厲的笑着,眼睛當中并發出殺意道:“丫頭,你要永遠記住,你是未家的人,你是大燕國的人,大燕國将要靠着你重新站立在大陸上。”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我是個後媽啊。
☆、公主的決絕
皇上告訴她,只有現在站在燕京的城牆上為太子逃離開争取時間,其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樓月蘭大燕國還保存着實力等待複國,因為她還太小,承受不起這樣的重擔。最後是讓自己投靠雪國太子,成為雪國最大的細作。
未婆娑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心裏面一陣發緊,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失誤,竟然叫一個國家破碎,她如何對得起大燕國上下啊,所以她身上要肩負起大燕國的責任來,首先就是燕京城破,自己要為大燕國太子離開争取時間,其次就是不能告訴樓月蘭真相,因為複國的使命實在太過沉重,她不能違背皇上的命令,同時也不能讓她就承受得了如此重擔,所以一切的責任,一切的殺戮,一切的罪孽就有她一個人承擔就好,她願意守護着她,就這樣守護着她。
十萬鐵騎大軍奔騰的聲音在官道上塵土飛揚,那樣帶着沉重的步伐如同國破的倒計時一樣,每一聲踩到了大燕國的尊嚴上,敵軍的馬匹在大燕國的心髒上肆意踩踏,而未婆娑則是心中一緊,惱怒異常,小梁莊的将士們,因為自己的疏忽,竟然命喪于敵軍啊,而從小陪伴她一起長大的小六,想到這裏,心一緊,她的好妹妹,連日來的事情讓她的淚腺得到了充分發揮,沒有一日不是以淚洗面的,如今在這焦急的場景裏面,自己反而眼睛發幹,內心平靜了下來。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她會是大燕國的罪人,卻是雪國的座上賓。
大燕國密室當中,大燕國皇帝反而沒有了剛剛和未婆娑說話那樣的憔悴,反而是神采奕奕,帶着微笑對着一個黑衣人說道:“祖藍,你這一招破而後立當真厲害。”
黑衣人蠕動了幾下嘴辰,但是最終緩緩的轉過身說:“皇上才是個中高手,大燕國星象隐匿,須有人匡扶才可複國,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