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主動獻身
瓢潑大雨，瞬間而下。蓁兒趕忙拿手遮着頭頂，卻擋不住衣衫盡濕。她本能地往李隐身邊靠了靠。
李隐反應迅捷，他速度地脫下自己的外衫，舉高遮在兩個人的上面。“蓁兒，快跑，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
兩個人在長衫的遮蓋之下從大樹下跑了出去。一路的地面上都是綠草伴着泥濘。這雨兒，大到讓人視野都變得模糊。蓁兒看不清前方是什麽，也不知腳底踩着的是泥是石，她只知李隐在身邊，在為她遮雨，在和她一同前行。
她的目光，只能看到旁邊李隐的側臉。
好在，李隐武功了得，帶着蓁兒在這山路中奔波，并不費力。他輕巧地摟過蓁兒，讓她避開旁邊的灌木樹枝，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帶着她飛躍腳下泥濘的水坑碎石。
片刻之後，兩個人來到一處被樹藤擋住入口的山洞。李隐拿着匕首，砍斷藤枝，帶着蓁兒躲了進來。
一瞬間，蓁兒覺得安全多了。這裏沒有狂風暴雨，沒有電閃雷鳴，而且空間開闊。只是，經歷了一場雨淋，蓁兒渾身都在顫抖，那小巧的嘴唇顯得蒼白。
李隐過來扶她：“蓁兒，我帶你去旁邊坐下。等我升起火來，你便不冷了。”
“嗯。”此刻，蓁兒單薄的淺綠色花紋長裙，早就被雨水完全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青春迷人的曲線。
她環臂抱在自己的胸前，內心非常的緊張。現在這個樣子，真真是衣衫不整，儀态盡失。李隐的手剛觸碰到她的肩膀，她就如觸電般躲閃開來。
“蓁兒，你怎麽了？”
“哈哈哈，沒什麽。”蓁兒尴尬地笑笑，她看着這山洞裏的一景一物，看着地面上的坑坑窪窪，就是不敢擡頭看他。“李隐哥哥，你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呆在這裏就好。”
“奧。這樣也好。”
李隐在山洞裏點起火來，那火苗越燒越旺，把灰蒙蒙的山洞照得明亮。他在旁邊坐了下來，拿着自己被雨水澆濕的外衣在火旁烘幹。
蓁兒在李隐的斜對面坐了下來，火兒呼呼，驅走身體的冰涼。她看着不遠處的李隐，看着篝火照亮他玉鑿般的側顏，還有他那雙好看的手。此刻，李隐已經把烘得差不多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拿出那把匕首，在那把玩。
想到他就要離開，蓁兒心裏異常的難過。她好想擡眼多看看他，哪怕多看一分一秒也是好的。可是，她又怕看到他。因為想到他就要離開，而她和他，竟然沒有任何未來，這讓她覺得非常的絕望。
蓁兒渾身提不起精神，低頭抱膝，安靜地坐在那裏。不一會兒，更覺得腦袋發燙，整個人昏昏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李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蓁兒，蓁兒，你還好吧？”
蓁兒擡起頭，看到李隐蹲在自己面前，表情關切。她微笑地說道：“我沒事。可能剛剛淋了雨，有些虛弱吧！”她暈暈乎乎地，抓起李隐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傻傻地說道：“李隐哥哥，我是不是發燒了。我怎麽覺得自己的臉好燙！”
“你是有一點發燒。蓁兒，不要怕。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要回家！”蓁兒搖頭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隐有些着急，他在蓁兒旁邊坐了下來，說道：“我今天太沖動了。我不應該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帶你出來。本來，我想着等蕭羽彥來了，他會搞定尉遲芸的事情。可是，現在……”
“李隐哥哥，你是準備送我回家，然後一走了之。是吧？難道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都不可以嗎？”
他擡手整理蓁兒因被雨水打濕而有些淩亂的秀發，動作很輕柔。他看着眼前的蓁兒，少女的嬌媚中卻透着抹不去的哀傷。好幾次，他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蓁兒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整理秀發的動作。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看着他，問道：“李隐哥哥，你喜歡我嗎？”
李隐被她看得躲閃不及。兩個人靠得很近，被雨水打濕過的衣衫很單薄。可是，斟酌了許久，他只說了一句話：“蓁兒，我只是個過客。我給不了你承諾！”
“那如果我不需要承諾呢？”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這大膽的話語，蓁兒覺得此刻的自己更迷亂了。她不由分說地往李隐身邊靠近。
李隐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她逐漸貼上來的時候，他耳垂的紅暈明顯。他驚訝于蓁兒的大膽，卻又沉浸在她的美□□惑之中。
想要坐懷不亂，真的很難。
蓁兒用她那燙燙的小手摸上他的臉頰，捧着他的臉，憨憨訴說：“李隐，我喜歡你。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說完，不由分說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被強吻的李隐瞪着無辜的大眼睛，緊張地看着如此主動的蓁兒，正經地反抗了一聲：“蓁兒！”
蓁兒一臉計謀得逞的開心表情，小臉紅撲撲的，透着粉紅色的光暈。她愈加貼近李隐，嬌聲說道：“李隐哥哥，你肯定也是喜歡我的，是吧？”
少女柔軟的身體貼過來，靠在身上，即溫暖又有一股天然的香氣。李隐更加緊張起來，他攥緊拳頭，靠在身後，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他在努力克制身體血脈中充溢出來的欲望。
“蓁兒，我們不能這樣。”
可是，他的話她完全置若罔聞。
她傻呵呵地笑道：“不能哪樣？我看畫本中都是這麽寫的，才子佳人相會，總會發生一些事情。現在這裏，只有我和你。而我們以後，可能就再也不會見面了。”
說着說着，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她突然靠在他懷裏，抱着他梨花帶雨哭了起來。
“李隐哥哥，我舍不得你……我知道留不住你，可是我真的好心痛啊！”哭到激動的時候，眼淚鼻涕橫流，美感全無。
李隐趕緊抱着她，拍拍她的後背，緊張地哄着。“蓁兒，不要哭了！你呆在長安城，有你的父親保護你，是最安全的。”
她懵懂地點點頭，可還是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出來。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知道。李隐哥哥，可我就是難過……”
他愈加慌亂，伸手給她擦掉眼淚。可那淚水，卻順着臉頰止不住地滾滾而下。無計可施之時，他猛然地捧着她的臉，用力地親上了她柔軟的唇。
這一招，非常奏效。
蓁兒的哭聲馬上就止住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她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便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吻輕輕淺淺，溫柔婉轉。懷裏的她，乖巧可人，白皙的皮膚上泛着紅暈。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彼此都很緊張。
蓁兒閉着眼睛感受着這份柔情蜜意，這一切好似做夢一般。少女春心萌動，沉浸在他甘甜的吻裏。
越是美好，蓁兒就越煩躁即将到來的分別。她把李隐抱得更緊，兩個人完全緊貼在一起。她更加主動地回吻着他，深深愛慕揉進唇間，點點愛意盡力訴說。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微嬌喘起來。
漸漸地，兩個人就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姿勢。李隐整個人被蓁兒壓在地上，兩個人親到難舍難分。他抱着蓁兒，整個人意亂情迷。
“李隐哥哥……”她口中呢喃，一遍遍喚着他的名字。在篝火的照耀下，額頭上滲出些許香汗。情到深處，她伸手去扯他的上衣。
可是，這個時候，李隐卻突然清醒過來。他輕輕地推開蓁兒的手，一下子扶着她坐了起來。
她疑惑不解，問道；“李隐哥哥？”
“蓁兒，我不能這麽對你。”
“可是……我們剛才……”蓁兒又羞又惱，“李隐哥哥，我……”
蓁兒真的是生氣了。她都主動到這個程度了，結果李隐這家夥，還是硬生生把她給推開了。
“李隐哥哥，我這麽不招你喜歡嗎？”她冷笑一聲，接着說道，“也是，看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剛剛也說了，你只是歸人。而我，只是你旅途中遇到的一個不多不少的傻女孩。”
“蓁兒，我是在為你着想。”
“呵呵，是嗎？仔細想來，李公子确實一直都在為我着想了。我們認識的這些日子裏，你從來都沒有正面說過你喜歡我。哈哈哈……真是可笑呀！”
“蓁兒，你是不是燒得有些厲害了？”
“我沒有。我就算生病了，也用不着你操心。李隐，你個壞蛋，我讨厭你，我好生氣！為什麽要讓我遇見你？遇見了你又不喜歡我，不喜歡我還要撩我。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男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蓁兒語無倫次地嘀嘀咕咕，越說臉兒越紅，人兒越虛弱。沒過一會兒，整個人竟暈了過去，暈倒在那個被她不停抱怨的男人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