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7
說到中華街,當然是橫濱的中華街最有名,雖然很多裝飾更像對中華的刻板印象,但仍然有種奇特的異國中華風情。
所以在時枝千聖提出去中華街的時候,夏油傑第一反應就是橫濱。
他都沒帶菜菜子和美美子去過呢,誰要跟第一眼就看不順眼的邪道神父一起去啊,怎麽也要先帶她們去一次。
所以就算是他先提出來的邀約,他也打算拒絕掉。何況悟也在這裏,見面還是最好不要,反正他是詛咒師,沒必要遵循什麽社交禮儀。
“我突然想起來。”夏油傑說道,他摸了摸下巴,“我今天沒有給家裏的仙人球澆水,我就先回去了。”
完全不等另外兩個人說什麽,他沖開了五條悟設下的「賬」,幹脆利落地跑路了。
留下時枝千聖和白發的咒術師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我也……”時枝千聖說道,他出來就是為了見夏油傑的,對方走了他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真是的,就這麽走了。”白發的咒術師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但是并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反而轉身看向了留下來的時枝千聖,“神父先生?”
雖然隔着墨鏡,時枝千聖卻有被對方視線剖開的感覺,那雙眼睛,應該不是普通的眼睛吧?
“我的名字是言峰绮禮。”時枝千聖微微颔首,很有禮貌地說道,同時還伸出了右手,做出了想要握手的姿勢。
白發男子盯着他的手看了一會兒,相當熱情地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幸會!我是五條悟,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認識神父啊。”
原來他就是五條悟,在閱讀這個特異點的資料時,裏面還特地提到了他。
最強。如果和擁有重力的全盛時期的中原中也比較,誰會贏呢?
不過這必然是個無解的問題,他借用中原中也的身份,卻不能使用他的力量。這個世界的中也不會跟五條悟産生沖突,稍微有些遺憾,不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形殺器還是不要産生沖突比較好。
“既然傑沒有時間,神父先生和我一起去吃宵夜怎麽樣?”五條悟笑嘻嘻地說道。他對這位突然出現的神父很是好奇,傑的能力他是清楚的,對方能夠輕松地消滅了傑的咒靈,是咒術師的話至少也應該在一級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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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方使用的力量,就算是不了解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充滿了神聖的特質,就算只是看着也有種被淨化了的感覺。
這樣的人絕不會籍籍無名,為何他之前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呢?
如果時枝千聖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麽,他一定會吐槽,這是言峰绮禮會的最聖潔的東西了,再找還找不出來。
明明是個神職者,言峰绮禮其實是個戰鬥系神父,□□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破壞力堪比高達。雖然也會治療之類的魔術,不過他似乎更喜歡和人對戰。
時枝千聖隐晦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得到了對方翹着嘴角地歪頭回應。
“當然沒問題。”神父先生欣然同意,沉思了片刻,他提議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走太遠,去我就職的咖啡店可以嗎?”
咖啡店自然是比中華街之類的更合五條悟的心意的,雖然是半夜,咖啡店總會有不少甜品存貨吧?
說起來,神父就職的咖啡店……嗯,擺設大概也是很聖潔的,會是那種有人演奏管風琴、并且有彩繪玻璃的裝修嗎?
五條悟點頭應了下來,跟着時枝千聖一起步行着朝咖啡店走。
這樣的距離,五條悟大概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但是身邊的神父似乎很有散步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實。
“绮禮是怎麽跟傑認識的?”五條悟很自然地叫了他的名字,問道。
“在路上遇見了。”時枝千聖随口回答道,他覺得還是稍微裝地正經一點比較好,所以就不能說實話,不如就像夏油傑那樣編個離譜的理由,“因為現在的人已經很少有信仰了,難得見到同行所以就去搭話了。”
“原來是這樣。”五條悟點頭,就像真的信了他的話一樣,“那绮禮知道我們怎麽認識的嗎?”
神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老朋友吧。”
“答對了!”五條悟笑着說道,“那你再猜猜看,我是做什麽工作的?我覺得你猜不到。”
“醫生嗎?”神父問道,因為詞義會造成誤解,他又補充了一句,“在醫院工作的。”
“差不多,是老師。”五條悟說道,“在教書。”
“原來如此。”
“你都不覺得驚訝嗎?我每次告訴別人我是教師,大家都會很震驚呢。”
“我這樣的人,都能做神父,五條你是教師也沒什麽奇怪的。”
他說的相當真誠,卻不知道哪裏戳到了五條悟笑點,白發的青年笑得渾身都在抖,自來熟地攬住了神父的肩膀,“在咖啡店工作好像也沒什麽意思吧,绮禮不如來我們學校當教師。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哦!”
神父沒有直接拒絕,只是說,“你可以先看一看……說不定會有別的人感興趣呢。”
兩個人說着話,就到了店的門口。
五條悟仰起頭來,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二樓的招牌,“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偵探,沉睡的小太郎還是逃跑的小五郎,好像破過很多案子。”
接着,他跟着神父進了咖啡店。
店裏的光線很陰暗,與五條悟先前想的聖潔感完全不同,大部分地方都關着燈,只有在一側的鋼琴旁,打開了地燈。
有人坐在鋼琴凳上,穿着一身黑,僅僅最外面搭着一條紅色圍巾。
在這種季節,他難道不熱嗎?
五條悟捏着下巴,雖然和他腦補的神聖管風琴有些差距,但是瘦弱俊秀看起來就充滿了文青氣息的年輕男人彈鋼琴,似乎也是一副相當有美感的畫面。
這個人一看就是個文藝青年,左眼被繃帶纏住,留着稍微顯得有些長的頭發,充滿了日雜風的纖瘦憂郁,五條悟感覺他是會在雨天投河自盡的人設。
那青年擡起了左手,在鋼琴上按下了第一個音。
他演奏的曲子是耳熟能詳的《致愛麗絲》,輕松明快的曲子,在他的演繹下,卻有種《致再也無法相見的愛麗絲》的感覺,是只要聽了就會感到抑郁的程度。
五條悟看向了「言峰绮禮」,神父閉上了眼睛,十分享受地聽着這首曲子。
五條悟:“……”
似乎是意識到了他的視線,神父先生忽然驚醒,歉意地對他笑了笑,叫停了那首曲子。
“太宰。”
“呀,是你啊,绮禮。”
青年擡起頭,在鋼琴上重重的按下最後一個音,擡起頭看向了一旁,語氣帶着微妙的譏诮,“今天的盤子都放在廚房裏,就等你回來清洗了。”
“這是我的客人,能麻煩你做點東西嗎?”神父就像沒聽見太宰話中的嘲弄,平靜地說道。
“讓我做?”太宰指着自己的鼻子,驚訝地問道,“他是你的仇人嗎,绮禮。”
“……我忘記了。”神父沉默了片刻,挽起了袖子,“那麽,請容我失陪片刻。太宰,能幫我招待一下五條君嗎。”
太宰将嘴撇成了「へ」的形狀,緩慢地點了點頭,“沒問題,既然來到這裏,那麽就也是我的客人了。”
“歡迎來到咖啡店。”黑色蓬發的青年拉開了附近的椅子,十分紳士地微微欠身,“我做的很不錯吧?曾經是黑手黨首領的男人為你服務的感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