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同人——Snake（娘子）

第16章

她不知道站在臺階有多久了，只是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天上不停的不停的下着雨，泛着蒙蒙的灰色，或明或暗的光暈從上面下來，讓人産生一瞬間的恍惚。

她不知道為什麽站在這裏，也不知道站在這裏需要做些什麽，只是看着潮濕的街道上泛着不是很難聞的氣味，偶爾的人奮力的奔跑着，手上拿着不同的物體遮掩着雨勢下的身子。

她歪了歪頭，靜靜的看着一切。

沒有想什麽，也許不是沒有想什麽，而是不想去想什麽，一片空白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她是這麽覺得的。

所以她站着，一動不動的站着，覺得腳酸了累了就換個姿勢。

她看了看天空，還沒有放晴的趨勢，霎那間她覺得不快樂，不順暢，看這些下作的氣候，現在連人都看不見了啊。

她扭曲了面容，臉孔上卻還顯示着甘甜的笑容，那是一種嗜人骨髓的邪惡，不過沒人看到，只要沒人看見的話随便怎麽樣都是可以的吧。

對了，她想起來了，其實她是個吟詠歌手，周游在各個國家，用着古老的聖經唱着神聖的頌詞，這是她的職業，從來沒有改變過的職業。

對，她是吟詠歌手，怎麽忘記了呢？

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頭，她動了起來，讓身子放松漂浮。腳尖離開了地面，失去地心引力的作用卻依舊安然無恙的漂浮，很不錯的能力，不過她并沒有想那麽多。

擡起頭，看了看沒有任何改變的天空，雨水一滴一滴的掉下來，速度快的讓人只看到模糊的垂直線條，或許有些傾斜，不過不能否認那是連起來的，而不是看到的水珠。

她懸浮在空中，胸前長長的金棕色波浪卷發不時的浮動，祖母色的眼睛眯了起來，只看到少許部分的眼珠子。抹了把臉，伸着手指點了點雙唇，粉色的，很可愛的顏色。

看來又要待上幾天了，一定要放晴了才能走啊，不然會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她皺眉表現出心情的不好，然後降了下來，讓雙腳着落到臺階上坐了下去。

她要唱歌，聽過的，沒聽過的，聽得懂的，聽不懂的，反正她要唱歌，就算沒人聽到也沒關系，她是吟詠歌手，那麽唱歌才是她的本職。

她坐了下來，抱起雙膝，在屋檐下的臺階上，一邊的臉靠着膝蓋，那樣的姿勢其實并不舒服，不過她偏愛這種姿勢，因為是這般的傷感，讓人覺得那般的落寞，她是個适合傷感的人，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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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泛着潮濕，剛下完雨的地面都是這種樣子，泥土是黑色的，而不是那種幹裂的黃，樹木是綠色的，不是那種在空氣中暴露久了沉積起來的暗灰色塵埃。

她睜開眼，大大的眼眶中包含了一雙好看的祖母綠眼珠子，透過陽光的照着反射出好看的光，不過她是看不見的了，就算在鏡子裏。

她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生的，就像死去的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亡的一樣，也許是因為喝了三渡川的河水，也許是因為吃了彼岸邊的曼珠沙華，雖然她沒嘗過，不過可以想象的出來，就像大便一樣的味道。

也許可以說她幹淨的像張白紙，可惜她自己并不這麽想，她知道的可是很多的呢，就像世界上有多少個地點死過人，就像很多人都将沒用的東西固定的抛棄在同一塊地方。

她曉得，那個地方叫做——流星街。

其實她并不知道流星街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也沒有想去試試那種什麽都沒有的生活，對于現在的旅行，她很滿足，異常滿足。

有的時候她會想，原來的自己尋找什麽？因為沒有以及這種東西，所以她可以明目張膽的說着自己的單純。當然有沒有人聽這個問題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

天空放晴了，那麽她要開始旅行，她說過，她是個吟詠歌手，除了旅行之外就是唱歌，她可以忍受，在僅僅能夠遮擋雨水的屋檐下的臺階上，蜷縮着過上一夜，卻不能忍受停止在同一個地方，那樣她會有種恐懼感。

是的，是恐懼感，就是那種那種在大腦中不斷不斷冒出來的荷爾蒙，可以這麽解釋吧，就算她沒有什麽知覺，可是她覺得她很正常，所以會産生恐懼，那是屬于人類的，活着的人類。

話題就到這裏結束吧，今天的天氣很好，旅行可不能停止在這裏啊，要開始了呢，沒有盡頭的旅程。

好吧，她承認她又在悲情了，雖然她很适合。伸了下四肢，打着哈欠，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淚，便順整理下衣着，揪着衣服可不好，她是個有着嚴格規矩生活的旅人，而不是随處可見的流浪漢。

沒有什麽需要拿的東西，因為她不需要，從一個地方到達另外一個地方，不過是人的感情抒發，就像她喜歡傷感一樣，只是一種習慣罷了，只不過前者是自己能夠控制的，而後者往往無法控制。

漂浮起來，金棕色的波浪卷發在太陽底下很耀眼，漂亮的祖母綠眼睛眯起來，粉色的雙唇勾勒着弧度，是那種很可愛很有禮貌的微笑。

穿梭在人群之中，身體不時的被人穿過，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很想在吃飯的時候突然發現飯裏面出現了屎殼郎，不然就是明明吃的是巧克力，卻發現巧克力裏面包的是散發臭味的屎粒。

她飄得高了點，比身高要高上一點點的距離，感受着高空的清新空氣，雖然剛下過雨的空氣就算不是高處也是很新鮮的。

她的目光被吸引住了，那是在街道旁的透明櫥窗裏面的一件禮服，宛如八十世紀末的王宮貴族，下擺的蓬蓬款式，長長的拖到地面，群邊上鑲嵌着數不清的鑽石，可以想象在燈光的照射下會泛着如何刺目的光亮。

她突然覺得這件禮服是那般的熟悉，就像她熟悉悲情一樣，那樣的那樣的适合。

她伸了手，像是沒有任何阻攔般的透過玻璃罩子，張開手掌想要觸碰卻卻發現任憑她怎麽握緊，怎麽撕裂都沒有辦法有任何實質的手感。

該死的！真他媽的下賤！

嘴裏咒罵了句，最後退後了幾步的位子，她閉上眼，身子閃現光暈，消失時身上的衣着已經改變，是在那邊玻璃櫥窗裏頭的款式，很繁華奢侈的式樣。

她在空中轉了個圈，裙擺散了開來，像是一朵開的很旺盛的向日葵。她停了下來，大概是覺得哪裏不滿，上下看了眼，最後了然的合掌，一臉的恍然大悟。

将鞋跟撞了撞，沒有聲音，可是又隐約聽得到聲音。

她低頭看着那雙剛剛變化出來的水晶鞋，笑得很燦爛，配上本身仿佛具有高貴血統的金棕色卷發以及祖母綠的眼眸，很漂亮。

果然，這樣穿才是附有藝術感的。

她想，手腕翻了翻，讓垂在胸前的頭發在後腦勺上盤出個發髻，看上去有着溫婉的氣韻。

這樣就好了吧，具有戲劇性的造型，就像茶花女中的那個妓女，不對，她怎麽可以稱呼自己為妓女呢？就算是妓女也是個高等妓女啊。

她降落在地面上，踏着不足向前行走，表情帶着适宜的笑容，小心的避開那些迎面重裝過來的人群。

她又停了下來，不過這次的目标可不是那種沒有什麽價值的東西，是個有生命的人呢。

那是個女孩子，穿着黑色的低領毛衣以及一條牛仔褲，其實這樣穿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如果不是在接近冬天的天氣的話。

女孩子帶着一副黑色大眼睛，幾乎遮掉了整張臉，就算這樣她還是看清了女孩的臉，很清秀的一張臉孔。

一般來說這樣子的人是不會引起她的注意的，可是如果身邊在站着一個可以堪比機械人的科學怪人呢？那就值得看看了吧。

“富蘭克林，我們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女孩子歪了頭對着科學怪人說着，很可愛的表情，當然那是建立在娃娃臉的清秀臉孔之上的。

“這次的任務是全體制的，團長想要好好幹一場。”科學怪人回答，順手摸了摸女孩的頭頂。如果換個人做這個動作的話，她會認為是寵溺，可是換做科學怪人的話，怎麽看怎麽怪異。

“是嗎？是庫洛洛說的嗎？我忘記了。”女孩點頭，随口應和。

她本來是沒興趣的，不過又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麽事做，那麽算是解解悶好了。于是她跟了上去，在少女和科學怪人的身後。

然後她來到了一個垃圾場，她揚了頭看着比垃圾山還要高的建築物，傾斜的角度讓她想起了比薩斜塔，好吧，其實她也不知道比薩斜塔是什麽東西，只是個比喻而已，比喻罷了，她聽到有人說過，那麽借用一下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踮着腳尖跟了上去，進去那個真的可以稱作垃圾場的建築物。

裏面髒亂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捏着鼻子，她站在了比較幹淨的地方，身邊還站着一個少女，一身的白色連衣裙，和女孩一樣帶着黑色的大眼睛，那種可以遮蓋起全部面容的大眼睛。

不過就氣質來說，少女明顯比女孩要內斂許多，最起碼唇線的角度是她見過的最為标準的一個，像是經過精密計算過的四十五度。

她站的方位是在少女的左上方，地面上的髒亂讓她漂浮起來躲避那些可以和蒼蠅蛆蟲并列的垃圾灰塵。

整兒建築物裏面有着十三個人，坐在正中央的是個青年。

看到青年的那一刻她産生了一種恐懼感，那是一種本能的恐懼，就算青年只是坐着并沒有其他動作，可是那種恐懼感就是會從每個每個毛孔裏面冒出來，像是吃了毒素一般，慢慢的慢慢的釋放，侵蝕一切的感官。

她蜷縮起身子，在空中，繁華奢侈的禮服起了皺，她沒在意那些，只是揪着裙邊努力努力的選擇遺忘那種恐懼。

青年的存在讓她忽視了四周的一切，所以當少女的視線降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沒發覺，當少女用着驚詫并且悲哀的神情注視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看見。

“請問，你是誰？”

她低了頭，用着她非常不喜歡的俯視角度看向少女的臉孔，需要略下眼睑，調整空中身子的角度，這種她以太費事為理由最為不喜歡的姿勢。

她聽到了，當然她也聽懂了，于是她再次降落地面，透明的有着光暈的水晶鞋在踏上滿是臭味垃圾的地面上。

‘該死的。’她咒了句，然後看向少女帶着過大厚底鏡片的眼，問着，‘你看得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