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你成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年輕。
“改日一起喝酒。”左琛說完,挂了,笑着看顧暖,點了支煙。
兩人皆是笑,左琛臉上是難言的滿足與寵溺,顧暖笑的同時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有了想法并在安排,而且,兩個人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這種連在兩個人心裏的滋味無法形容。
“你快掐我一下,這不是真的吧?”顧暖往前湊,把手伸了過去給他掐。
“是真的。”左琛沒有掐她,握住了她的手指,顧暖往回抽,左琛握的更加牢固,凝視着她說,“有一處不同,我想一次性把他送進去弄老實,也許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的心思比我細膩。還是你的想法比我的可行,董國盛為林铮做過虧心事,第一次進去林铮會趕去幫他也說不定,按你說的,讓董國盛這種小事犯事先成自然,到了林铮懶得管時,他在裏面只有任人魚肉。”叫天天不應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顧暖暗暗的問老天:究竟是誰入了誰的心這樣深?這般相近。
左琛意外,從來就是再沒有誰能代替她的地位,經此一事,左琛真摯地讓自己對她的執着永無期限,她的以後,因何都不可以漂浮不定。
出去時,外面下起了小雨。
沒有雨傘,小店不為客備傘,左琛脫下西裝外套遮擋,顧暖被他拉近胸膛處,沒有辦法了,顧暖和他在西裝下往車邊跑,車的前身靠小店的牌匾屋檐下,剛跑到地方,顧暖還沒鑽出來,就被他用力一攬緊緊抱住。
顧暖心跳強烈,他很堅硬,那只大手輕輕來回撫摸她的背,略潮濕的西裝下,左琛溫柔的吻印在她額頭上不動,低沉道,“答應你要休息休息,可一個人時,總是無法入睡。”
他的聲音,就如同此刻天與地之間這絲絲繞繞的細雨,分外迷離。
無處安放
“上車吧,等會兒雨就大了。舒骺豞匫”顧暖側過頭,額頭輕抵着他胸膛。
無法回應他不是不愛,只是在這三個人糾纏的窘境裏從心而論,她是不想給他太多的,人是貪婪的,在別人不斷付出時這個人是不會自醒的,她很怕左琛亦如此。
看着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因此,不敢再擡頭看他的表情,失望吧?是失望了吧?感覺牽住,身體不給,是不想堕落的徹底,堕落日子一久,會有50%的可能日後生活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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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左琛手指撫了一下她臉頰,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細雨依舊,沒有大一點也沒有小一點,車前擋的雨刷左右搖擺,前面視線變得通明一片彗。
左琛的西裝外套在顧暖懷裏,左琛開車,了無情緒。
“節制點抽煙吧,尤其晚上,這也是睡不好的部分原因。”顧暖一直想說,卻不得機會,打破尴尬氣氛,一并就給說了出來。
他點了頭嚣。
一直到顧暖家小區外,左琛都在想事情。
顧暖頓了頓,打開車門下車,要冒着雨往裏面跑,躲雨,躲他。
下一刻卻聽見摔上車門的聲音,和手腕被大步走近的他抓住,他把她按在懷裏就吻,眼前一片黑,顧暖本能的反應是抓住他的衣服,是濕的,地上雨水濺在兩人的鞋上。
“別這樣……”顧暖聲音苦澀。
左琛的頭發漸漸濕了,盯着她的臉,“究竟那些騙子都是怎麽騙女人死心塌地的?究竟是我不适合做騙子還是你不上當?你要的我暫時給不了,會有一天我能給。可是這中間,我要你……”他目光炙熱。
顧暖抵抗不住他悲傷的情緒暧昧的話,退後一步,既然他提起婚姻,她就不顧淋雨說,“從我的心理角度出發,我恨死了你娶林唯唯。哪怕我知道你不得已,可就是不喜歡。”
“不過虛名。”左琛試圖解釋。
她不聽,撥開濕透在額上的劉海,“在那個虛名下她做什麽都對。而我做什麽都無恥……跟你一起,被她看到會過來給我一巴掌,我拿什麽抵抗?是仗着你愛我還是仗着我同樣有力氣反擊打她?說到底……我心裏發虛,心虛你懂不懂?我不能從你身邊走開,知道無恥也不舍得!”
“對不起。”左琛上前一步,擁住她濕漉漉的身體。
顧暖此刻很清醒,她哽咽了,倒出保留在心底的最後一部分,“我不是非逼你,可你每次吻我,我腦海裏不受控制的都是林唯唯,這種感覺太可怕了。風浪裏,我不知道小船兒是不是能堅持到最後,港灣呢?我看見港灣可不敢靠過去,又找不到一個岸,這日子何時是個頭。”
左琛沉默,閉上眼眸。
顧暖心痛他這樣,卻還是在說,“你別怪我現實,這個世上誰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一個人?我們距離童話世界何止是十萬八千裏,她們不容我們放縱,凡事沒有主張就不行。我對你的信任在你義無反顧的結婚後就變成了一種投資,但凡投資就有風險,就像買股票,你讓我買哪只我就買哪只,可以,但我知道結果不是百分百賺,左琛,哪怕我看到一點希望,即使渺茫,跟着你,多少苦滋味兒我都願意嘗……”
說完,顧暖從他懷中退開,看了他一會兒,轉身承着雨水,一步步艱難的往回走。
心好亂……
唯一一次左琛送她之後她沒有回頭的簡直走回家,沒有回頭看他的車隔了多久才走,是哭了,哭的從嗓子發出破裂的聲音,只是在雨中,不用遮掩,一點都不用遮掩。
在樓下雨中站了幾分鐘,顧暖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淚水和雨水,走進樓道裏。
上樓,打開家門把包扔在沙發上,去浴室洗澡,董琴從屋子裏出來,剛想說什麽,顧暖就已經把浴室門的拉上了,接着就是水聲,董琴把顧暖的包打開,看手機什麽的沒事兒,就擦着包上的水,嘴裏說,“買把折疊的傘,擱包裏背着也不沉……”
顧暖在浴室裏沒說話,出來的時候董琴問她飯菜熱一熱還是直接吃,顧暖沒吃,謊稱有工作要做,董琴見她洗完澡換了睡衣,戴上眼鏡就坐在電腦前,董琴關上門,留了個縫兒。
電腦開着,随便打開的網頁,顧暖抱着膝蓋偎在椅子裏坐着,冰涼的腳趾蜷縮,複又單手抱着膝蓋,另一手輕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接着發呆。
“暖啊。”董琴的聲音。
“啊?怎麽了媽?”顧暖在屋子裏問,不敢出去,眼睛很紅。
“下次房租也快要交了,錢夠不夠?”董琴問。
顧暖聽了點頭,“記着呢,我銀行卡裏的錢夠。”花銷很大,總共存款其實也沒多少,不到兩萬塊,左琛奶奶給左左那些錢,不是左左以後長大有什麽大事要用,絕不會動。
沒錢的多半也沒權,當然指的是在工作範圍裏,所以,顧暖想着該往上爬一爬的,小委屈就在家裏偷偷沉澱沉澱算了,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世事無常不會單單指的是不好的,也許會發生好的呢,還有希望的。
“樓下你張嬸兒要給你介紹對象,你看看,有沒有時間看看?”
董琴在客廳裏看電視問,顧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聽着電視裏廣告的什麽手表只要998,男女主持一唱一和的嘶吼着吐血價998!顧暖又想哭又想笑的說,“等十一假期之後吧,我答應帶左左出去玩了。”
不能說不去看對象,總該有一個不去看的理由的,除了去看,然後讓它自然的看不成,別無他法。生活中來自于親人的關心卻成了壓力,而這些,是左琛不會經歷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顧暖對着鏡子在洗手間敷眼貼,就聽董琴買菜回來沒換完鞋說,“我這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在小區外看見一個人,怎麽那麽像前段時間電視上報紙上都見過的那個……叫什麽?左……”
“左琛?”顧暖回頭,手一顫。
“是叫這名兒。”董琴記不大清楚,平日會看報紙,但買不起房,也不關心這卧虎藏龍的海城大人物都叫什麽名字,前些日子左琛上電視見報頻繁,才掃了幾眼。
顧暖皺眉,是左琛嗎?他清早幹什麽呢?讓自己別去想,對着鏡子按壓眼睛說,“媽,你看見那人……他在咱這破小區外做什麽?你們說話了?”
“沒說話,這掃大街的掃的全是灰塵,我從那過都覺着嗆嗓子,他那車停着,我也不認識,看車窗戶開着,我見裏面有人,就去提醒了聲開走,再不就把車窗關上,灰大。那人看看我,點了點頭就開走了。像在車裏剛睡醒,細看長得還有點像上次賣保險那人。”
“是嗎?那個家有兒女裏扮演劉星那小孩張一山,跟夏雨長得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顧暖緊張地說。
董琴聽了在廚房一邊洗菜一邊笑,“你說這小區誰家姑娘和那個蓋房子的認識?”
昨晚他沒走嗎?顧暖在想……
“媽,說不定就是你女兒我跟這個蓋房子的認識!”顧暖半玩笑地說,“比如,上次他是來送我回家,我怕你看見跟你撒謊呢。比如,這次是他昨晚送我回家,不舍得走在外面呆了一宿呗。”
董琴搖了搖頭笑,“少在這兒臭美,你是我生的,将來嫁個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有數,要真是外面蓋房子那男的那樣的,抓緊結!這麽個女婿得先煮熟,別讓他再飛了。”董琴打開調料盒看了一眼說,“下樓給我買袋鹽。”
顧暖換了衣服下樓買鹽,這才早上六點,外面大街上掃幹淨了,她站在昨天他停車的地方好一會兒,深呼吸。
早上上班。
林美啬進了顧暖辦公室,取了根筆,顧暖逮住她問,“搬過去了嗎?住着還行吧?樂樂性格有點調皮,人不錯。”
“我倆相處的很好啊。”林美啬說。
“張棟健搬過去後沒跟樂樂再吵架吧?我真擔心……”顧暖關心這個。
林美啬搖頭,拿了一摞A4紙塞進打印機裏,“他還沒來,醫院忙,今晚上估計搬吧,反正他也沒什麽東西,人直接過來就完事兒了。”
這次的十一長假調休,再上一天班就解放了。
公司裏有個風吹草動立馬傳的紛紛揚揚,不知又是誰從人事行政部聽說了人員崗位調動的事,各種版本,有說又要大換血的,顧暖聽了心裏冒出倆字:瞎扯!骨幹就那麽幾個數的過來,怎麽換?
但傳了一個上午,重點就立刻凸顯了,總裁夫人林唯唯要升職,且升的職位會很高。人人惶恐不安,這辦公室的氛圍,好像殘暴的太子要以極其不人道的方式繼位了一樣。顧暖覺得這個消息靠譜兒。
一天不會總是挂着QQ的,下午時空閑着上了一下,彈出來一個消息框,是昨天下午通過某個群的途徑發來的,市場開發副總林唯唯,她問:看完了嗎?嫉妒我和他發生過的?擁有左琛的過程比較長,但我會拴住他。
顧暖打字回複:看到什麽?
顧暖喝了口水,盯着電腦屏幕,林唯唯半天才回複:我給你發的郵件顯示你收到了,你沒看?
顧暖打字回複:我這是工作QQ,辦公區好幾個人輪着挂這個,它不是我的私人QQ。
那邊沒了話,顧暖拿過辦公桌上的一盆小仙人球,伸出手指摸了摸,全是刺,拔不完。
下班時,顧暖經過空中通道,迎面見到穿了一身米色套裝的林唯唯,不意外,也許林唯唯現在生活中的煩躁已經變成了樂趣,那就是找她的茬。
“站住!”林唯唯站在顧暖面前,問,“你耍我?別忘了,在公司裏,我算是你半個上司。”
上司,是啊,上司很大的官,顧暖和顏悅色,“林副總怎麽說這種話?耍你?我沒那麽深的道行。”
林唯唯面對顧暖時絕對無法像顧暖面對她時這樣自若的微笑,她不知道顧暖是在什麽樣的心态下做到的,所以她的臉色瞬息萬變,瞪着眼睛,“別糾纏了,我只是不想讓阿琛有別的女人,不至于跟你鬥得失控把我自己搭進去,顧暖,你要什麽,只要你說,我保證給!”
這句話好熟悉,顧暖想起左琛也說過,此刻林唯唯也說,顧暖不認為這是左琛和林唯唯太像了,而是有錢人都太像了,總以為他們是無所不能的,殊不知許多人覺得錢夠花就好,多了會燙手捧不住!
“你的就是你的,我不要!也不稀罕!是我的,我才要,我才用。”金錢也好,男人也罷。
顧暖轉身就走,跟林唯唯這樣的大閑人她真是耗不起!
林唯唯忽然轉身抓住顧暖的手,顧暖被迫轉過身,彼此怒目而視,這一幕剛好被空中通道盡頭走過來的一行人看到,秦安森用力咳了咳。
“這邊走吧。”陸展平招呼那群穿着體面各個精英範兒的男女,轉去了別的方向走。
左琛面色陰沉的伫立在那裏,繼而蹙眉向這邊走來,手裏那份文件被他手指捏的很緊,到了她們面前,他的一只手擡起,把林唯唯的手拿出來,對林唯唯開口的聲音明顯感冒後的嘶啞,“這是公司。”強調的語氣!
林唯唯氣惱,大聲喊,“阿琛,你看得出來剛才我和她發生什麽?你看得出來怨誰?為什麽你總是相信別人不相信我?你對她好我不幹!我不依!!”
顧暖沒有停在那,沒有傻站着看着她和他,只是背對着他們往電梯方向走,轉角後,聽到林唯唯這些可笑的話還是冷笑了下,她在想:顧暖,如果你也擅長把白的說成黑的,逼他,會是個什麽效果啊?可惜不擅長用謊言維持情感。
陸展平把人帶進會議室,匆匆趕回來對林唯唯說,“補個妝趕緊會議室等着開會。”
林唯唯也沒想到會被人看到這一幕,丢臉,現在只能按陸展平說的辦。
陸展平和林唯唯的身影消失,左琛蹙眉朝反方向大步走去,電梯來了,顧暖進去,剛按一層按鈕,左琛進來,顧暖錯愕,電梯門卻已合上。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顧暖的視線無處安放,只能盯着他腰間的精致皮帶,電梯向下,左琛上前一步,手把着她的肩吻住她的唇,沒有深入親吻,他昨夜感冒了,身體非常不舒服,只是讓嘴唇碰觸她的嘴唇。
只有彼此靜靜的唇齒依偎,從那麽高的樓層直到一樓,沒有人再進來這部電梯,電梯門打開,唇分開,顧暖走出去電梯卻好像沒走出他的氣息,回頭望,左琛仍是保持着那個站姿,背對着已出去的她,一動不動。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左琛這樣的男人。
接了左左去孫冬樂家,董琴在鄰居家打麻将,晚八點,張棟健林美啬還有二十來分鐘到,飯菜已經好了,孫冬樂因為讨厭張棟健,吝啬這菜多放一粒她買的鹽,就好像菜她不吃似的。
後天開始十一長假,顧暖和樂樂研究去海南,不遠,呼吸一下別城空氣,樂樂一并約了向啓,要開車自駕游,顧暖詫異,樂樂解釋,她和向啓嘴嘴都沒親過,樂樂一直不敢正式跟這男人戀愛,怕不适合,總覺得自己的老公會是個年齡相差不多的男人。
兩人在廚房聊天,左左掏出顧暖的手機躲進房間,反鎖了門不說,還用窗簾把自己遮上,打給左琛,顧暖的號碼左琛接的很快,左左歡呼的問,“爸爸,媽媽說十一假期有叔叔開車帶我們去旅游,爸爸是那個叔叔?”
死的蹊跷
樂樂家的門鎖就是半殘廢的,上面一扭可以反鎖,左左會,但打開就不是直接擰把手那麽簡單了。舒榒駑襻
“小祖宗,你進去我房間反鎖門幹什麽?在裏面幹什麽壞事兒了快說!”樂樂在外面吹劉海瞪眼睛的吼着。
顧暖也真是愁,樂樂忘朝房東要這門的鑰匙了,房東還不在本地住,她告訴左左怎麽弄,左左卻弄不開,在裏面拿着顧暖的手機在打給誰求救,顧暖也不知道,問這孩子也不說。
林美啬拿鑰匙開門,甩了鞋直奔飯桌,跑到半路才發覺顧暖和樂樂表情不對,倒退了回來,“發生什麽了麽?”
張棟健前些日子安裝電腦來過一次,此刻在門口那一站,跟從天花板裏掉出來的假體模特似的,樂樂不屑,就算他再帥,一張嘴說話還是像盜版TVB劇組後門賣盒飯的彖!
林美啬聽了顧暖說的,立刻去把張棟健扯着進來,“你力氣大,踹門快點想辦法把孩子弄出來,菜都涼了……”
顧暖無語,感情是着急吃飯。
張棟健所到之處樂樂都是避開很遠,生怕磁場不對發生災禍,砰,乓!經過一番折騰,樂樂的門半犧牲了,今晚她勉強能關上門,但想鎖一定不行了柙。
“我找個換鎖的去。”樂樂要往出走。林美啬拉住她,“快九點了別折騰了,明天吧,吃着飯呢,來個換鎖的影響胃口。張棟健半夜又不能跑你屋去。”
林美啬如果不說這話,樂樂和張棟健都是相安無事的,話一出口,張棟健笑了,唇紅齒白,笑的無比蕩漾又陰險,指着她,“她這樣的怕我跑她屋?我擔心我的房門帶鎖吧?!”
樂樂一臉黑色,“我這樣的怎麽了!那也比你一個同……”‘性戀’倆字未出口,顧暖立刻捂住樂樂的嘴巴,對張棟健解釋,“以後要生活在一個房子裏了,不要見面就吵啊。”
張棟健坐在了沙發上,長腿伸出來,樂樂被顧暖拽去廚房!
吃完飯簽合同,交錢,張棟健帶了現金,本是要轉賬,但林美啬事先把樂樂的話給說到了,只要現金。
“一個月一千五,三個月四千五,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诶,對了,你上網吧?我看你電腦前幾天弄來了。”樂樂一邊算一邊問張棟健。
張棟健點頭。
“玩大型游戲嗎?一般什麽時段上?”樂樂又問。
張棟健有點不耐煩,美啬彎腰在一旁看着解釋,“大型游戲占網速,樂樂說每個月要多拿十塊錢,如果你是在白天上,可以少拿點錢,晚上上的還要在原基礎上多拿十塊錢。”
樂樂是把香蕉橫在林美啬脖子上逼着她今天這麽配合的,就是摸準了張棟健的情況,黑他20塊倒不主要,主要就是這個磨磨唧唧的過程惡心死他。
果真,張棟健瞬間被惡心着了,兜了一圈兒就為了20塊錢?
“玩大型游戲,晚上時間段上。”張棟健把那疊錢往樂樂跟前推了推。他不差20塊,就是拿的過程憋屈。
“我再算一遍,多收你塊八毛的顯得我小氣。”樂樂抱着惡心死他的态度撥着計算器,“水電煤氣費這些不精準,多了到時我給你返,少了再要,四千九百九十九塊二。”
張棟健把錢又往樂樂身邊推了推,顧暖和林美啬默默的轉身去收拾桌子,左左在看電視,動畫片。
樂樂接過來開始數。
十分鐘之後,張棟健松了松襯衫扣子,“可以快點查嗎?”
“我得一張張看看有沒有假的。”樂樂繼續。
林美啬靠牆對顧暖說,“如果客廳裏放個死人,肯定都氣活了。”
顧暖笑,也不怪樂樂閑着沒事兒這麽折騰張棟健,也是張棟健嘴巴的确也挺毒的,比樂樂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樂樂幺蛾子比較多罷了。
林美啬問顧暖,“我姐沒找你麻煩吧?你還好吧?”林美啬不清楚那次新聞為什麽沒有被報道,她的目的不是害顧暖。
顧暖把抹布遞給林美啬去洗,轉身說,“還好,扛得住。”
“我得找你八毛!”樂樂大聲說。
張棟健立刻起身,去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把門甩上。震的大家皆吓一跳,左左拿着遙控器從沙發上跳下來,盯着那個震蕩過的門吼了一聲,“哇靠!”
“樂樂阿姨,叔叔有電腦?我可不可以去看火影?他能讓我看嗎?”左左趴着樂樂的肩膀問。
樂樂把左左抱起來,放在張棟健門口,幫着推開一個門縫。
進去了。
又出來了,左左站在外面擡起小腿兒猛踹門,“我媽媽電腦比你的好多了!”
“這還是人嗎?連小孩都跟他幹架!”樂樂不可思議地瞧着那邊的門。
顧暖無語了,看了看時間,“我得走了,別吵別吵。”
拿上東西,帶左左離開。
“那對母子?下去了,那小子太調皮,我不讓他玩我手提,二話不說給我一腳,出去之後就開始踹門。”張棟健一邊脫了衣服往浴室走,一邊拿着手機說。
樂樂聽見,好奇,“誰啊?”還會關心顧暖和左左下去沒有,難道是左琛?
“左琛!”張棟健站在浴室門口,用力說這兩字,關上浴室門之前左琛說了什麽,張棟健把手機給樂樂,“他有話問你。”樂樂撇了撇嘴,接過來。
顧暖和左左剛出小區,還沒走幾步,後面就跟上來一輛車,顧暖回頭,左左興奮地撒開顧暖的手,彎腰呲牙指着左琛的車牌照說,“是爸爸的車。”
左琛下車,顧暖問,“你怎麽來了?”
“聽張棟健說你和兒子在這,我說順路你也不信,那就當做故意來的。”左琛去抱起左左,“上爸爸的車。”
把左左放進車裏,左琛攥住顧暖的左手,打開車門,食指按在她後頸上,“上去,到處轉轉。”
顧暖想,左左是非常喜歡跟左琛一起的吧?
黑色路虎在海城大街上行駛,左左和左琛聊着,左左說完自己的考試成績,還不好意思了,顧暖發現,兒子和左琛的接觸還是少,會不好意思說明生疏。
晚上帶着海的味道的風吹着顧暖的發絲,顧暖望向車窗外,左琛問,“十一有安排?”
顧暖轉過頭,看他,“打算帶左左去玩,樂樂一起,還有總經辦的小楠,樂樂的朋友開車,自駕游。”
左琛點了頭,從後視鏡看她,“路上照顧好兒子,也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暖笑,“我是一個四肢健全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了吧?”
“十一過後項目要敲定,這期間我要出差。”左琛解釋說。
顧暖不再說話。
十點才回家,董琴問她們都去幹什麽了這個點兒回來,左左就是雙手蓋住嘴巴往房間跑,媽媽說不能說爸爸,說出來就會挨揍,左左怕說露嘴,每次都倆手捂着嘴巴趕緊跑才行。
随便找了個理由,顧暖過關了,不累,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不着,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晚飯之後,和兒子,他,在海城轉來轉去,穿過許多條街,看過數種霓虹燈,呼吸海風,這種平淡卻恣意的舒适感覺,會讓人忍不住醉在裏面的。
翻了個身,側臉枕着自己的手背,顧暖在想,有的人,生活很平淡,反而處處求刺激。她呢?生活太多波折,若是老天給片刻平淡,都是想緊緊抓住不放。
9月30號,秦安森上班時和剛換了高跟鞋出來的顧暖打了照面,小聲說,“董國盛昨晚嫖chang被抓了。今早林铮派人去了警局。”
“是嗎?林铮這看的也太緊了。”顧暖驚訝,跟着秦安森往辦公區走,“那接下來怎麽辦?”
秦安森側頭,單手插在褲袋邊走邊說,“昨晚他沒拿下的那個女人,會一直糾纏他,出去玩,喝酒,吃飯,幹什麽都可以出事兒被抓。那女的咱的人。”
顧暖點了點頭。
最後一天上班,所有人都是興奮的,有今天晚上就直接走的,明知道十一期間各個旅游景點都是人擠人,但還是想湊一湊熱鬧。
沈曉菲最近都沒來上班,不清楚家裏出了什麽大事兒,喬東城也從來沒提起,簡琳說,胡莉娜已經帶着項目拓展部一段時間了,雖然都不是滿意的領導,但比沈曉菲強很多。
“有錢人和咱們還是不一樣的,我今晚的航班去麗江。人家林副總聽說今晚直接飛法國,差距啊!”同事怨聲道。
顧暖的辦公室門總是開着,什麽都聽得見,感興趣的也搭話,不過要是在秦安森不在的情況下。秦安森嚴格,但只對工作效率嚴格,總工辦這些員工也換血了一遍,秦安森對于自己滿意的這群人,私下管的倒不嚴。
有人插言,“傍個有錢男人才是王道!”
“日子過得去,可別傍。”一個年紀大的大姐說。
顧暖轉了轉手裏的筆,皺眉說,“我們小區前幾天來了輛救護車,整個小區都驚動了,女孩傍大款,爸媽不知道,女孩享受了個把月花錢流水的日子,就認識了個男朋友,打算好好處。結果跟那大款分開就發現自己身上帶病,還傳染給他這男朋友了,這男朋友也不是什麽好人,訛錢不成就到處鬧,女孩臉還沒丢光就不想要命了,自殺了。”
年紀大的大姐指着剛剛嚷嚷傍大款的女孩,“聽聽,這世道什麽爛事都容易攤上,比這糟糕的一例例都數不過來,這哪是糟踐自己,糟踐了養大她的父母,白活!”
顧暖盯着電腦屏幕,今天下班之前要把許多工作安排處理好,要去買一點出去玩帶的必備品,藥啊,之類的。聽說陸展平打算麻将桌上度過假期,秦安森要帶他父親去釣魚,顧暖挑眉,母親說,顧博十一期間要和他師傅那個教授去釣魚,怎麽這麽多人喜歡釣魚麽?
次日早上六點多,樂樂帶着那個向啓到了樓下,向啓比左琛大幾歲,樣子更加成熟,開着一輛奧迪,如果顧暖沒記錯,是稅務局的一把手二把手來着?改天該問問左琛,他應該認識吧?
左左迷迷糊糊的沒太睡醒,顧暖把他抱上車,把小小的行李箱擱在後備箱,上了車,下一站去接小楠。
樂樂介紹了一下,向啓和顧暖算是認識了。
接了小楠之後,正式出發,小楠樂樂不會開車,顧暖高速上敢開,車多不敢,大一的時候喬東城喜歡組織自駕游,沒事兒就逼着顧暖學開車,但還沒時間混個駕照,不過可以讓向啓中途歇歇。
向啓和樂樂還有小楠進去一個大超市買東西,搬了一箱礦泉水,左左這時候喊,“媽媽!”
顧暖回頭,左左從外套兜裏拿出一個手機,大屏黑色的,“哪來的?”顧暖問。
“爸爸那天晚上偷偷給我的,可視手機,讓我今天拿出來。”左左很高興。
“叛徒。”顧暖說!
在顧暖的幫助下,左左和左琛聊上了,視頻效果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左琛在吃早餐,說了一會兒讓左左把電話給媽媽。
顧暖拿過來說,“你太慣着他了,你也不怕他弄丢。”
“丢了就丢了,沒多少錢的東西。”左琛說。
顧暖見他說得從容,想揪他耳朵,“你現在就這麽慣着他,丢了就丢了?小時候他就不珍惜錢財,長大了一般可就改不過來了。”
左琛認真地聽她說,那種眼神分明在說:願聽你唠叨一輩子。
隔着那麽遠看人也能把人看得臉紅,左琛又說,“顧暖,你的嘴唇很幹,舔一下。”
“是嗎?”顧暖舔了一下。
左琛盯着她,在那邊也舔了一下嘴唇,顧暖才發覺不對勁,太暧昧了,又上了他的當!
在外面玩時,會想起左琛,但他再也沒有打給她過一個電話,左左念叨着爸爸,但左琛好似很忙,顧暖沒事也不打給他打擾。
出去玩了三四天,整個人都曬黑了,小楠和左左玩的很好,左左說他一直在收獲阿姨诶。小楠逗他,長大了你就一直收獲女朋友了哦。
左左認真地問小楠,女朋友是媳婦麽?
從海南回來後,顧暖陪母親去醫院做了身體檢查,确定都沒事兒之後開始整日宅在家裏休息,本要帶母親去,可母親說經不起折騰
那個可視手機放在那,再沒響過。
晚飯時,樂樂打來電話,小聲地問顧暖,“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麽?我發現林美啬在偷偷給誰打電話,說了一句‘死得蹊跷’,誰死了?”
死了?
顧暖還真是不知道,也吓了一跳,放下筷子回了屋,關上門小聲說,“我不知道啊,出去玩的時候咱們誰也沒聯系,回來之後我也沒跟誰聯系啊。還聽見什麽了?”
“沒有了,對了,還提了林唯唯。”孫冬樂說。
顧暖還沒說話,那邊張棟健在喊什麽,孫冬樂罵了一聲‘娘的’跟顧暖說先挂了,電閘跳了,張棟健游戲掉線了火大,說修電閘是房東該幹的!
顧暖好奇誰死的蹊跷?如果是林家那邊的親人什麽的,她就不關心了,別是跟左琛有關的就行。
也在擔心發生在什麽時候,左琛從她出發去玩到現在沒聯系她,顧暖忽然一聯想,心驚,不給左琛打個電話不能放心,立刻撥了左琛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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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琛的手機關機。舒榒駑襻
顧暖一下子手指尖都變得冰涼,怎麽會關機了?
打給秦安森,顧暖直接就問,“可以聯系上左琛嗎?”
“左琛不是出國了嗎?他沒跟你說?你有事找他?”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