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貌似不錯?來吧來吧,你看着五官端正沒有不良嗜好就OK。”
顧暖不歧視同性戀,但畢竟不了解張棟健,上次見印象不錯,長得純男人很陽剛,不良嗜好?最大的不良嗜好樂樂你已經忽略了好不好?
顧暖和左琛說晚上不能一起吃飯了,要去聚餐,左琛沒反對。
下班後,顧暖和同部門的兩個女同事上了秦安森的車,秦安森說:有變化,今晚有其他部門同事來,吃喝玩,順便大家對這次重要項目各抒己見,市場開發的總經理和林副總都來。
秦安森又說:左琛如果有時間,也會親自來聽聽。
顧暖明白了,秦安森這話是說給她聽,左琛決定來,是因為知道林唯唯要來,不放心她和林唯唯碰面?
。
【交鋒!!】
秦安森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從後視鏡看向顧暖。舒骺豞匫
顧暖觸到秦安森的眼神,一切都懂,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面對林唯唯一個人是一種心情,面對林唯唯與左琛兩個人,又是一種心情。當然,是要在左琛有時間來的情況下。
到了秦安森訂的地方,幾個人随着侍應生上了三樓,奢華的大包廂,顧暖見陸展平在,林唯唯在,還有她不認識的幾個人。
“我來介紹一下吧。”陸展平第一個站起來,身影一側,擋住了顧暖看向林唯唯的視線,也擋住了林唯唯坐着的身體。
顧暖了無痕跡地收回了擱在林唯唯身上的視線彗。
秦安森與那兩個部門領導握手寒暄,平日在公司會議上秦安森和她們見過,但私下裏放下很多在公司的拘束見面是第一次。
“我的得力助手,顧暖,顧師爺。”秦安森介紹顧暖。
秦安森對顧暖笑了笑,顧暖看了眼秦安森,怎麽變成師爺了?這些眼神溝通,想必別部門人誤會了秦安森和她的關系,把那朋友間的交流當成了眉來眼去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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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助理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了,公司上下現在估計都知道,上次在工地受傷,沒幾天就來上班,真能幹,有前途啊,尤其年輕人,年終上面怎麽也得給評個模範。”說話的是市場開發部經理,三十多歲的幹練女人。
顧暖年齡小,在哪個面前都謙卑,“王經理太擡舉我了,那次我都是皮外傷,一點兒都不礙事,不早早的來上班頂崗,秦工一準兒月末扣我獎金。”
王經理瞧着秦安森,“看你助理謙虛的……”
陸展平此時叫顧暖出去,顧暖只能對王經理笑笑轉身,就聽秦安森轉過身來對王經理道,“不嬌貴,挺能吃苦。”
“秦工的口氣聽着跟誇自己女朋友似的?我多想了?”林唯唯說完笑着用眼睛瞄了一圈公司同事。
公司同事紛紛詫異地看向秦安森,本就覺得這個助理和總工關系挺好,這一說才開竅。
秦安森挑眉,“人是不錯,大家覺得?”
秦安森這麽說了,所有人都張口誇贊顧暖,長相,身材,工作能力,說話上,均是挑不出毛病,也說出身一般的女孩不錯,能吃苦,靠自己的能力,非常好!
看在秦工的面子上,亦或是看在大家都是公司同事,說不準哪天顧暖就升職了,就算顧暖哪裏不好,誰能說?所有人都挑好話說。
這些誇顧暖的聲音,聽在林唯唯耳中,刺耳的很。
可是現在能怎麽辦?這個頭是她起的,本想借此奚落顧暖一番,哪知她沒張口,秦安森一句摸棱兩可的話,愣是借助衆人之口,把顧暖給擡高了許多。
陸展平嘴裏叼着一支煙,出了包廂就在接電話,沿着鋪着高檔印花的地毯往三樓酒水吧臺走,顧暖還不知道陸展平找她出來幹什麽,跟在陸展平後面。
“好,快點過來。”陸展平結束了通話。
陸展平合上手機回頭看顧暖,嘴裏叼着那煙在冒煙,“你朋友樂樂也來,不怨我,是美啬要見這個以後的室友,張棟健等會兒就到,我可沒叫,都是美啬鬧的。”
“我好像沒說什麽吧?”顧暖拉長了調,笑陸展平,犯得着這種事把她叫出來解釋一下嗎?她誰也不是,誰做什麽也不用對她解釋什麽吧?
顧暖心裏有數,陸展平這樣也是因左琛。
陸展平叼着煙,唇邊泛起一抹笑,調侃道,“那個樂樂我見過,上次她可是把林唯唯得罪了,你們兩個今晚盡量別和林唯唯搭話。我怕左琛會來……”
“那就是不一定來?”顧暖問。
陸展平不敢說死,“他那邊有個酒局,完事估計怎麽也得八點多,反正來不來這邊都是記在他賬上。”
這話明顯逗顧暖的,顧暖笑了笑,這種場所,消費萬八千的都是家常便飯了,更何況今晚這麽多人,唯一省錢的就是這是聚餐玩一玩,不是招待貴客要喝一瓶就上千的酒水。
顧暖心裏亂七八糟,幾天沒有見過左琛了,只通過幾次電話,有些期盼他能來,又怕他來了局面會很尴尬,一時思緒全亂了,矛盾。
她轉身去給樂樂打電話,陸展平去吩咐侍應生都往包廂裏搬幾箱什麽樣的酒水。
包廂裏的人越來越多,林美啬開車去接的樂樂,看她們進來的樣子,就是在路上已經熟悉了,張棟健是被朋友開車送過來的。
樂樂挨着顧暖坐下,林美啬就挨着樂樂了,沒有跟她姐說話,張棟健進來的時候,先被陸展平抓去介紹了一圈兒,該不該認識的都握了手。
“看什麽呢?”顧暖問樂樂。
樂樂手指擱在嘴邊,小聲跟左邊的顧暖和右邊的林美啬說,“不是說他那個那個麽,我看看他怎麽跟你領導秦工打招呼。”
顧暖也好奇,林美啬手指咬在嘴邊也看着,樂樂又壓着嗓子說了一句,“別說出去啊,我在研究,這張棟健在那個世界裏,扮演的是哪一個角色?不娘啊,很爺們啊……”
正說着,秦安森和張棟健沒有握手,好像老朋友相見一樣激動,擁抱了一下,秦安森拍了拍張棟健的背部,張棟健也用手砸了砸秦安森的背部,看不出什麽。
那邊沙發上都是各部門領導,邊喝酒邊就在議論項目的事情,說的都不是什麽機密,某些數據不會外洩。
張棟健一個人坐在一條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慵懶地坐着,一只手擱在腿上,打量着他對面沙發上的三個女人,顧暖,樂樂,林美啬,她們中間隔着的,是一張暗色茶幾。
“哪個是我房東。”張棟健忍無可忍,黑着臉問。
“我。”樂樂說。
“一猜就是你。”張棟健點頭。
“為什麽?”樂樂詫異,猜出來還問。
張棟健傾身,手指捏着方形玻璃酒杯,轉了轉說,“美啬我認識,你旁邊那個小姐我見過,只有你看上去是那種租完三室房子回頭大街上瘋狂拉合租人,只為每月額外賺室友幾百塊打算攢幾年買了名牌包包拎出去四處炫的勢利包租婆。”
林美啬放下酒杯,“噗——”
顧暖立刻轉過頭去充當路人什麽都沒聽見,“……”
毒舌男!且功力很深!
樂樂臉色在半分鐘之內變了好幾個顏色,最後恢複成白裏透紅的正常色。妖嬈萬分地朝張棟健鄙夷地伸出小拇指,“不是說你香港來的麽?我沒指望你一張口跟TVB林峰似的那麽讨人喜歡,那你也別一張口就跟香港警匪片裏那幫左青龍右白虎的孫子似的吧?難不成你不是地道的香港人?聽口音約莫你是日本和香港混血我猜的對不對?我說你說話怎麽句句透着一股‘巴嘎’味兒……”
林美啬,“……”
顧暖,“……”
張棟健臉色發黑,剛要開口,樂樂立刻食指頂着另一手的手心,“哭了嗎的。”
“什麽意思?”張棟健一張俊臉扭曲,憤怒的大聲問林美啬。
“你的母語你聽不懂?哭了嗎的就是非專業日語“到此為止”的意思。”樂樂得意地給他解說,心裏暗爽,第一回合,勝利偶耶!
需要降火,哪有一見面就卯上的。
顧暖負責把樂樂拉出去,到了走廊就問,“你幹什麽啊?好歹人也是港澳臺同胞,我們得給予精神上的撫摸與愛護,讓他知道大陸城市暖融融一片,你可倒好,上來就給人照臉一巴掌,打的人氣兒都喘不過來了。”
“給他暖融融一片?是我不撫摸愛護麽?是他上來就給我下馬威!我真想把他挫骨揚灰打開窗子揚出去讓他随着海城的沙塵暴一路飛回他母親的懷抱香港!”樂樂撫着心口靠在走廊上呼吸。
顧暖無語,沙塵暴暫時還刮不到海城吧?
裏面,林美啬湊過去托腮問,“棟健,怎麽對一個女生這樣?”
“沒有,今天氣不順,下次不會。”張棟健皺眉往杯子裏撿着冰塊。
陸展平和林唯唯,還有秦安森,一直在往她們這邊看。
大概八點,幾箱子酒已經下去了,侍應生又搬來幾箱,一箱裏沒幾瓶,度數也低,王經理唱了首歌,接着那邊的人起哄讓顧暖她們這邊的唱。
顧暖推樂樂,“歡迎你的新室友,唱首歌表示一下。”
孫冬樂喝了好些了,有點飄,起身就去拿麥克,清唱,“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風,讓愛卷走所有的塵埃……”
顧暖的雙手擱在茶幾桌下,暗暗地鼓了鼓掌,這首歌的歌詞,簡直是太适合現在用了,只可惜諷刺了點,樂樂的心聲絕對不是這樣的,不過能這樣示好已經不錯了,就是不知道張棟健聽完領不領情。
唱完,顧暖給張棟健和樂樂倒了一杯酒,“化幹戈的酒必須得喝。”
張棟健眉毛都不擡,喝了,依然很冷。
樂樂喝完靠向顧暖,“我每唱一句示好的歌詞我就想吐一次,換來的是這家夥這麽冷漠啊?”
“可能……他沒聽清歌詞?”顧暖也不明白。
最後,林美啬提議三個室友來個友愛的擁抱,三人站在一起,倒是沒站的太近,林美啬先說,“以後叫我啬啬,誰缺錢急用找我。”
“你們明天就可以搬來,以後叫我樂樂,打掃房間我來,心情爽時。”樂樂說。
張棟健低語,“名字像犬。”
樂樂瞪過去,“你不用介紹了,啬啬,樂樂,你叫‘賤賤’就行了。就這樣,散了,今晚出門沒看黃歷,精神欠安。”
大家風風火火的都走了,陸展平起身朝顧暖這邊走來,“沒事吧?”
“……事兒不大。”顧暖不知要從何說起,幹脆不說了。
陸展平指了指那邊,“過去吧。”
顧暖跟陸展平過去,視線碰觸到林唯唯,她沒有閃躲,表情很淡然,身份使然,她自然是要坐在秦安森的旁邊的,也納悶,林唯唯現在學聰明了,不會在多人面前找她的茬了。
低下頭喝了一口秦安森倒給她的啤酒,心裏難免想起了流産的孩子,一瞬感覺堵得慌是一定的,顧暖只是懷疑電梯事故跟林唯唯脫不了幹系,沒有證據,但是,心裏不甘,非常不甘,今晚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不讓流産這件事外露到陸展平秦安森他們耳中,顧暖是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想讓林唯唯從任何途徑知道她因此失去一個左琛的孩子,不想她這裏悲傷着,林唯唯卻在那裏慶祝着她的悲傷。
“林副總,左總今晚會來嗎?”不知哪個部門的人問了林唯唯。
一轉身顧暖就記得不太清楚誰是誰了,人太多,林唯唯畢竟是左琛的妻子,大家問她也正常不過。
雖然公司裏的人都沒有看到這婚禮,但總裁夫人是事實。
“來不來要向你彙報?”林唯唯反問。
問這話的人立刻臉紅的下不來臺,整個氣氛因林唯唯這一句話全僵。
左琛妻子這身份,叫林唯唯的姿态眼高于頂,從始至終誰也不跟誰搭話,說了一句,卻如此,她孤傲的像個站去了天邊的白天鵝,沉浸在她臆想出的環境裏走不出來。
顧暖對視林唯唯,仍是淡淡的表情。
秦安森與陸展平心裏都明了,林唯唯這氣怕是跟顧暖生的,可是轉頭看顧暖,顧暖看似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說話。
林唯唯說完這話,感覺氣氛不對,有些苦惱公司部門經理們看她的眼神,不光是她讓大家下不來臺,此刻她也是下不來臺,回頭求助,發覺沒一個願幫她一下。
這種事兒誰敢伸頭,張口替林唯唯說話的人,左右都會被看成是溜須拍馬,大家心裏還得詛咒這人,小心拍到馬腿上。
這些職場上的老油條都現實的很,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我去一下洗手間。”林唯唯說完起來。
顧暖收了雙腿讓林唯唯過去,林唯唯穿着高到膝蓋的透明镂空花長靴,膝蓋部位有一圈兒鋒利的柳丁,經過顧暖身前時,用柳丁刮了一下顧暖的腿部,疼痛讓顧暖皺眉,秦安森看到時林唯唯已經快速走了出去。
顧暖深呼吸,舔了舔嘴唇,一眼沒看秦安森
顧暖手裏攥着手機,起身就走,明顯是要找林唯唯去了,秦安森不放心,看了一眼陸展平,起身也跟了出去。
“顧暖,你給我回來!”秦安森追出去命令。
顧暖皺眉回頭,膝蓋還在流血,不多,“我去個洗手間秦工也管?”
“林唯唯出來你再去!傻瓜你別吃虧。”秦安森上前扯住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說。
“我喝了好幾杯酒,我很急,秦工你在這種生理私事上放我一馬行不行?”顧暖看他,上個廁所難不成秦安森還有權利不讓?這也許是今晚唯一單獨面對林唯唯的好機會,她想抓住。
用力往出拽自己手腕。
秦安森攥的緊,對視顧暖委屈與堅強并存的眼睛,不語,一手扯着她手,一手拿出手帕蹲下身,仔細地用手帕擦顧暖膝蓋上的血。
秦安森的男性身軀蹲在她裙下那一刻,顧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樓梯轉角走上來幾個穿着得體的男人,其中的左琛忽然站定,他面無表情,陸展平說他在酒局上剛下來,樣子的确是喝了不少。。
一拍兩散
左琛在與顧暖凝望片刻後,雙眉緊鎖的朝這邊走過來,在與身邊那男人說話時,又是一貫的面色如常,顧暖猜不透他是否生氣了。舒骺豞匫
秦安森仍是蹲在顧暖裙下方,他背對着走廊盡頭,這角度什麽都看不見,長長的走廊地毯又無聲,只有走的非常近才會發覺,顧暖暗叫糟糕,低聲說,“左總來了。”
經顧暖這麽一提醒,秦安森的手一頓。
秦安森剛有動作,顧暖又說,“別站起來,也別說話。”
左琛朝這邊走過來時,對一行的幾個人态度很客氣,說明那幾個人不是簡單人物。看上去都很有派頭彗。
這幾個人,如果不是左琛約見的,那就是左琛從剛下來的酒局帶來的?
如果秦安森這個時候起來對左琛解釋什麽,亦或說林唯唯刮傷她的膝蓋這些私事,無疑是讓左琛在這些人面前難堪,就算左琛誤會了,這種場合也不能解釋。
秦安森蹙眉,沒有起來粟。
陸展平剛好推開包廂門,看了一眼顧暖和秦安森,轉而客氣地招呼這些走過來的人,左琛五官上的冷峻一閃而逝,換成了高深莫測的面無表情,沒有說話,走了進去。
“我去洗手間。”趁着秦安森松懈,顧暖抽出手腕跑向女洗手間。
秦安森直起身,收起手帕,推開門時,才看到有過一面之緣的這些領導,也慶幸聽了顧暖的沒起來,撫平了一些剛才不必要發生的。
陸展平出去點貴的酒水,秦安森代表的也是左琛,逐個點上煙招呼着,左琛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不尋常。
接下來市裏這個重要項目給不給放水,這些人是關鍵。
各部門的人紛紛都敬了杯酒,一輪酒敬下來,這些人才開始放松的聊。
左琛抽着一支煙,幽暗的身影在角落沙發上坐着,接着一個電話,偶爾低聲附和兩句,這邊都是秦安森和陸展平在招呼。
...
女洗手間。
顧暖進來時便見到了站在洗手池那補妝的林唯唯,林唯唯眼神從鏡子中諷刺地掃在顧暖的腿上,顧暖急着上廁所,沒理會她。
洗手間來來回回的客人不少,當顧暖從裏面出來洗手時,才從鏡子裏看向背對着鏡子而站的林唯唯,淡淡地問,“跟你說幾句話,那邊說吧。”
顧暖先往六七米開外标示停用的女洗手間走去,林唯唯拎着包,跟了過去。
“用柳丁刮傷我,會讓你這麽開心?”顧暖問。
“很開心。”林唯唯紅唇吐出一口薄煙,得意地彈了彈手指間夾着的女士香煙。
顧暖洗完了手,沒有去烘幹,也沒有擦,站在這處停用洗手間的洗手池前,轉而說,“你已經知道我和左琛有過一段,現在都過去了,你才是他妻子,我和他沒有在你面前卿卿我我過吧?那麽,你這妒忌沒完沒了也不是個辦法。別說是左琛,男人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不是從一而終,哪個婚前沒有談過戀愛,這種事林副總你究根有意思嗎?”
林唯唯一支煙吸完,接着又點上一支,顧暖從鏡子中看她的背影,這種強制自己吸煙的舉動,是心裏發慌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如果是別人,我不計較,但偏偏是你,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倒是想問一問你,一次次受傷還看不出自己在遭報應嗎?在我們的婚姻中插一腳你算什麽本事?今天這點小傷不過是給你的教訓!我擁有的你都沒有……顧暖,你養着一個精神分裂的老媽!養着一個智障的傻子弟弟!在阿琛身上以肉換錢指望全家一飛沖天嗎!就這點賣肉的本事,你說這麽賤的你……拿什麽跟我鬥?!”林唯唯勾起紅唇在笑,猙獰言語與堕落摸樣,分外猙獰。
“啪———林唯唯你就是個瘋子!”顧暖像是在瞧着一個陰魂不散的女鬼,巴掌扇在林唯唯湊過來的臉上,這聲音在洗手間裏空洞清脆,卻道不盡顧暖對她的恨意。
林唯唯狠狠瞪過來,顧暖與林唯唯拉開距離,不給她還手的機會,“覺得不留口德這番話是在戳我痛楚?你錯了!你說你擁有的我都沒有?你仔細的想一想,什麽我有,你沒有?”
顧暖雖皺眉,但心裏非常平靜,她不曾在左琛那裏販賣過感情,生氣的原因很簡單,弟弟顧博是她的一個底線,弟弟再怎麽樣是自己的,別人沒權利沒資格拿出來奚落!
林唯唯忽然眼底泛出淚花,許是臉被打的真的很疼,許是顧暖的話戳到了她心裏最大的痛楚,總之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她沒有子宮,這是多麽錐心的疼痛?
顧暖還有水漬的手指在手心裏攥了攥,注視着林唯唯,“我非常厭惡你,但我不能親口說出你最大的短處,因為被人揭短的滋味不好受!我母親和我弟弟這樣我從沒對誰抱怨,一切都是命數而已,不得不認命。你可以繼續看我不順眼,也可以繼續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天災人禍這種事,我一個肉體凡胎不能阻止。可是危難時刻老天也憐憫了我一次,比如……你費盡心思讓我進入故障電梯,我沒死。”
林唯唯臉色極難看,渾身顫抖,瞪向顧暖,“算你命大!可是一定疼了很久吧?”
顧暖想了想,她沒有否認便是默認了嗎?那麽自己往日并沒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嗎?
“疼,很疼。”顧暖點了點頭。看向洗手間外,“後來更多的感觸是疼的值,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沒有無緣無故的變壞,從前我知道你是左琛昔日的戀人,所以我們在一起那段日子,我認為我對不起你一些,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真的認為他不會娶你。今天你們結婚了,我無話可說,我會守得住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底線,因為他是你丈夫。我這麽做不是對你負責,是我在對我自己負責。但你接着讓我進入故障電梯這種舉動,讓我對你恨之入骨,比你昔日恨我還讓我恨你。”
輕輕閉上眼,因為你不知道一并讓我失去了什麽,顧暖只能在心裏這樣說。
有些淚水,要在這些人面前往肚子裏吞咽,不能流出來示弱。忍着自己無法對旁人訴說的苦楚,只是因為怕看見敵人得逞後的笑臉。
林唯唯臉上挂着輕微紅痕,咯咯冷笑,“你是不是特別得意?得意你年齡比我小,你覺得我沒有子宮了……一定在你還很漂亮的時候我就衰老了?顧暖我告訴你!我還很漂亮!我還很年輕!”
林唯唯的情緒非常激動,卻又那麽無力。
顧暖抿唇,很無語林唯唯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我沒有那麽認為,再美麗也有調零那天,你看不見其實你的生活比我潇灑,你覺得左琛是你的一切,但我無法把男人當成我的一切,我的一半精力都必須給我那些在你眼中很不堪的家人。可是我心甘情願!”
顧暖的手機此時響了,該弄明白的也弄明白了,她轉身招呼不打,立刻走了出去。
林唯唯杵在洗手池旁,被顧暖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屢不清剛才從顧暖進來,到顧暖剛才手機響了出去,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她轉身照着鏡子,這鏡子卻無法照出她的生活現狀,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人生,就像透過鏡子她也看不清自己濃妝下的五官一樣。
面對鏡子摳開包包上的扣子,拿出化妝品開始補妝,摸着自己的臉,林美啬打過一次,顧暖打過一次,林唯唯苦笑,笑的鏡子裏那種眼神非常可怕。
顧暖拿着手機接起來,就聽樂樂問,“沒事吧你?我不放心又回來了,在外面還沒進去呢,我看我還是等确定今晚你倆說過話了你沒事兒我再走。”
“等我一下,我現在出去。”顧暖挂斷之後往樓下走。
到了外面,見到了返回的樂樂,顧暖把一切經過都跟樂樂說了。
樂樂抱着手臂站在那,皺眉聽完,淡定地說,“我先前也以為是你多疑,沒想到還真是她害的你進故障電梯,你可以告她嗎?”
顧暖搖了搖頭,接過樂樂從包裏翻出來的創口貼粘在腿上,用裙子蓋住,擡頭說,“告不了,我打了她一巴掌才讓她亂了方寸沒有謹慎的否認,但她也沒親口承認,今晚人多,我就是要個明确答案罷了。出事的地方是政府大樓,當日喬東城和吳哥估計也是顧慮那個地點敏感,都過了一個多月了,什麽也說不清楚。誰能跟政府大樓裏的人對着幹?傻啊,虧是得認吃了,不過還有以後呢,她不消停,我就只得加倍小心奉陪了……”
“沒什麽事兒就行,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注意點。”樂樂擺了擺手,走向馬路,招手叫車走了。
回去包廂,剛推開門,顧暖發現林唯唯已經回來了,儀容整齊,也補了妝,左琛和林唯唯坐在一起,有人在調侃左琛和他的妻子林唯唯,惹來林唯唯輕笑臉紅。
顧暖第一個看見左琛,卻是秦安森第一個看見顧暖。
“顧暖,我的助理。”
對于那幾個重要人物看向進來的顧暖,秦安森走過來把顧暖抓了過去,介紹說。
顧暖走到跟前只能充場面的陪着笑臉,這才發現,整個包廂裏除了林唯唯和自己,沒有女人了,在她和林唯唯去洗手間時,都走了?
“顧暖,來……敬各位領導一杯。”
秦安森去接陸展平遞來的酒,倒了一杯,一手夾着煙,一手拿起酒杯塞進顧暖手裏。
顧暖知道,這杯必須得喝,想遁不容易。
她沒有推開,可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給她敬了過來,秦安森雖是幫擋着,但言語上也不敢造次這些人,最後誰幫擋着也沒用,顧暖心裏很火大,現在這種場合,左琛不開口制止,秦安森和陸展平怎麽做都是白費,她的處境就是騎虎難下,在場的哪個她能得罪的了?
左琛只是在與人低聲攀談,看樣子并不打算理會。
顧暖心裏騰起一股火,以為可以借酒澆滅,但卻發現沾了酒精之後這火越燃越旺!
又是一杯遞到眼前來的酒,酒桌上總是有說不完的借口讓你喝,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起身來,夾着香煙的手搭在了顧暖肩膀上,“小顧,別一口一個領導的叫,這兒哪有什麽領導,都是朋友,酒桌上就都是朋友,以後有事直接打個招呼說一聲,絕對幫忙……”
顧暖厭惡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又不能翻臉,她看出來了,左琛因為來的時候看到那一幕在生氣,所以不管怎樣都坐視不理,顧暖完全可以強硬的借口遁走,但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酒勁作祟,倒是要看看左琛能坐視不理到什麽時候。
顧暖接過這杯酒,喝了,“好啊……領導看得起,以後有事免不了麻煩您。”
陸展平皺眉盯着秦安森,顧暖這話是給了口,效果顯著,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從顧暖肩膀上往下移,朝腰伸去,本性如此的男人喝多了就忘形了。
左琛站了起來,拿過煙盒撚出一支煙點了上,面色陰沉地晃滅了打火機的火兒,側身對陸展平說,“今晚要招呼好各位領導,展平,去安排幾輛車,這兒喝的差不多了,別處接着盡興。”
“沒問題,找個什麽地兒?”陸展平還真怕安排的不對口,今晚左琛奇怪,顧暖也奇怪,看戲的林唯唯更是安分的奇怪,只有秦安森和他在這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找個‘妥當舒服’的地方。”
左琛說這話,久經風月的老男人們都是心裏有數,一個個不說去,也不說不去,都在揣着明白裝着糊塗。
顧暖轉過頭去蹙眉,妥當,就是安全之地,舒服,就是女人堆呗。
剛才手搭在顧暖身上的四十多歲男人半醉不醉的,搖晃着又站起來,夾着香煙的手指着林唯唯,“左總的老婆還在這兒,左總先回家,回家。”
林唯唯尴尬地笑了笑,知道他們一幫男人要去幹什麽,卻也要裝糊塗裝大方,“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讓阿琛陪各位領導,各位要玩的高興。”
左琛夾着香煙的手指擡了擡,示意這事定了,左琛率先走了出去,別說自己的老婆林唯唯了,連顧暖都一眼沒看。
顧暖發覺這是自己第一次和左琛暗中較勁,整個過程心裏非常難受,他不理會別人一杯杯遞來灌她的酒,那就從頭至尾也別理會啊,為什麽還要及時開口救場?又為什麽非要是這種方式救場?
前幾日他曾說過,左擁右抱這樣的生活一久也就習慣了。他有這個資本,所以,今晚他就和這些男人一個德行了是不是?
一幫大男人,喝多了,按照左琛給陸展平的那句話,就是一起找小姐過夜去,當然,這種人去的地方一定不是普通男人能去的,小姐要是一流的,是海城普通男人碰不起那種的。
“別多想。”秦安森出去前對顧暖說了一句。
林唯唯有氣也知道鬧不得,可是自己老公當着自己的面要去歡場過夜叫她情何以堪?
所有人都走了,顧暖頭疼,酒精的作用,在沙發上坐着,九點多,該回家了,站起來,身體有點晃,胃裏燒的難受,卻比不上心裏的難受。
吳哥等在外面,在顧暖出去時叫住,“顧小姐。”
“吳哥不走?”顧暖詫異吳哥怎麽沒跟着左琛身邊?視線往前一看,那些男人已經上了陸展平安排的車,都是專門的司機開車,喝酒了他們都不敢開車,出了什麽事兒的話,這些身份敏感的人被知道這麽大張旗鼓的吃喝玩樂,影響不好。
左琛在哪一輛車上,顧暖不知道。
“顧小姐,您給左總打個電話比誰說什麽都有用。”吳哥這是擅自來找顧暖說這話。
顧暖今晚莫明的有些怕左琛,有些覺得左琛很過分,只有他,只有他能讓她難過的想哭,卻也只有他,只有他能讓她置身在難過卻不能表現出來的境地。
左琛的私生活和夜生活什麽樣出于他自己的意願,豈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如果他心裏不痛快就非要這樣,那顧暖認為也攔不得,攔了今日他找女人,明日,再以後的更多日子呢?
“他該有個分寸吧?跟我耍脾氣也該有個尺度吧?”今晚事情比較多,顧暖不知怎麽的就哽咽了,喝醉酒的人容易在言語上肆無忌憚的發洩心中不快。
顧暖忍了很久,現在有些埋不住這些委屈,“吳哥,你也看見了,我們兩個今晚一句話都沒說,是他處處給我難堪,如果我也沒個分寸,我大可以摔杯子直接走人,爛攤子有的是人收拾。若不是顧忌他,我管他們都是誰!我不是來陪酒的!在場只有兩個女人,林唯唯是他妻子,忌憚着左琛誰敢灌林唯唯?這些人不灌我灌誰?他現在愛去找誰就去找誰,我憑什麽要打電話低三下四的求他別去?他左琛不帶這麽小瞧人的!”
擡手抹了一下冰涼的臉,說完她擡頭,左琛的身影就站在高處臺階上,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