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下執行?可陸展平眼看着都到了上班的時間,左琛人還沒來,前日定下的會議呢,也不開了嗎?
“我馬上。”左琛沒跟陸展平多說,挂斷了電話,才發現,已是來了三個小時。
左琛蹙眉站在這個簡陋陽臺上抽了一支煙,每一口煙都朝開着的窗子吐出去,站在這裏,眺望到的海城風光不如市中心,環境較差,小區外面不遠處有熱電廠,使用了除塵及脫硫設備的大煙囪冒着白色濃煙。
一支煙吸完,左琛欲轉身,肩碰到了陽臺上橫着的不鏽鋼晾衣杆,塑料衣服挂上沒有衣服,衣挂只是晃動了下,左琛伸手讓它別晃,餘光卻看到顧暖站在卧室門口彗。
“要走了嗎?”顧暖恰好醒了就聽見他說‘我馬上’。
左琛聽出了顧暖語氣中的幾分不舍,卻不能不走,走過去說,“你又不上班,吃完早餐喜歡睡就多睡一會兒。”
“再睡就睡傻了。”顧暖靠着門框,受傷那只腳踮起鼓。
顧暖看了他一眼,又說,“我去洗漱,你先別走。”
左琛就在客廳,看顧暖洗漱,直到她清清爽爽的出來,洗去了剛起床時的迷糊。
左琛擡手擱在她的肩上,拇指摩挲着她的肩上肌膚,無奈道,“身體完全好了再出去,否則一不小心嚴重了怎麽辦,我抱你。”
說着左琛就把她抱了起來,她的睡裙料子很滑,雖然洗漱時特意披了一件外衣,但是左琛此刻抱着她的姿勢,難免手就是直接摸到了她的雙腿。
兩人皆是不語,各懷着嚴謹的思想,可是思想卻阻止不了他掌心溫度,左琛面無表情的把她放在床上,顧暖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她似乎沒有抱着他的脖頸過太多次,以前床上恩愛時,也是不記得了,此刻雙手抓着的是他西裝的領子,顧暖發現自己作為女人不合格,這是什麽破姿勢?
就在左琛俯身到最低程度時,顧暖摟住他的脖頸不放,直直地盯着左琛的眼眸看,也不說話,表情何其無辜,好像左琛不是把她放在了床上,是把她丢在路邊準備扔了似的。
如果纏人能讓他笑一笑,就嘗試下吧。
他彎着身體僵住不動,沉默着,眼底如深潭一般黑,顧暖眼睛很亮,雖然一只手有點疼,可是在忍住不表現出來,在他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湊近他,緊抿的唇輕輕碰上了他的唇,接着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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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琛僵了一會兒,複反客為主吻她,許是太久沒有這樣,身體像是被點了火,所有的熱度都集中在他的手心,他捏住她的肩膀,吻的漸漸發深。
她半躺在床上,左琛是彎着身子親吻她,又是被她勾住了脖頸,難免随着感覺就順其自然的把她壓在了身下……
濡濕的舌和嘴唇沿着她的臉頰吻到下巴,每到一處顧暖癢的動一下身體,左琛閉上眼眸,在她脖頸處流連,片片痕跡狼狽暧昧,最後左琛在她鎖骨上重重的吻了一遍。
隔着薄衣料的磨蹭若隐若現,伴随着彼此自然發出的喘息,體溫燙人。
跟左琛接吻是一種享受,他的嘴唇極好看,吻着很有感覺,味道癡迷的叫她不自覺閉上眼睛不想停止,他的索取易把她點燃,他的引誘,她始終無法招架吧。
左琛的手已是伸進了她的睡衣裏,撫摸她沒有束縛的身體,顧暖驀地一僵,她在身下僵住,左琛渴望她,也是不動,眼神似在詢問。
顧暖瞧着他,咽了咽,“你不是說馬上要走了麽?”
最近他每天按時來,從不間斷,顧暖感激在心,也覺得光是心裏感激沒用,左琛是男人,或許要點什麽實質性的,主動吻他,他一定很高興?
可是起初吻他并沒有做點什麽的打算,醫生叮囑,要術後一個月後才可同房,現在才十來天,左琛會感覺出來不對勁兒的吧?
現在突破親吻這道左琛不敢跨越的防線,只是顧暖在暫時安撫他的落寞。
顯然對于顧暖這舉動左琛不懂,左琛也不清楚顧暖在寬他的心,更不清楚顧暖身體現在不能同房,他竟是拿出了手機,當着她的面關機。
“公司,好像有急事吧?”顧暖又問。
“不急。”左琛眼神留戀在她唇上,說。
忽然顧暖意識到,男女之間的火不是随便點的,倒不是她多壞主動吻他讓他變成這樣,不過是讓他安心別不安罷了,也不是左琛多下流饑渴,不過是這地點為床上,有點叫人下不去罷了。
後來顧暖的眉頭越皺越緊,她把搭在床沿上的受傷腳腕無形中用力磕了一下,很疼……
左琛見她皺眉流汗,立刻放開她的身體,自責地皺眉單膝跪在床邊上,拿起她的腳腕看了看,“sorry,我忘了……你……”
“什麽事兒也別跟我說sorry,送我去趟醫院吧。”顧暖從醫院帶回來的外敷藥膏都沒有了,該去開一點了,一碼是一碼,此事說sorry的該是她。
“腳傷無礙?”左琛不懂這方面。
顧暖搖了搖頭,“醫生說了沒事,活動活動還是對傷好的。”
左琛去公司,稍帶送顧暖去醫院,顧暖換了一身衣服,受傷的手是使不上勁兒的,擡都擡不高,這穿衣服也就變成了個技術難題了。
她自己在屋子裏頭勉強把內衣穿了上,在前面扣好,扭過去,再把手從肩帶裏穿過去,費勁的穿好,再穿外面的衣服,等穿好後走到客廳,拿了鑰匙和手機和左琛一前一後走到門口,許是她內衣扣子沒扣好,感覺到一下子就開了。
“怎麽了?”左琛問。
顧暖窘迫地抓狂了,本來一只手就擡不起,難不成還回去全脫了再穿一邊裏面的內衣,她發誓真不是故意難為他,是真的需要他幫一把。
左琛深吸口氣,從未這樣萎靡不振過,撩起她的衣服,直視她光滑的美背,親手給她扣好內衣扣子,不太好弄,但也扣上了。
左琛覺得自己的雙手變得非常幹燥,眼底也是灼熱,跟熬了一夜沒睡好一個感覺。
顧暖看着左琛這典型欲-求不滿的樣子皺了皺眉。
左琛的車行駛在路上,顧暖見他沉默不語,心想是折磨他了些,便講了個笑話給他聽,左琛聽完沒笑,只是伸手把手臂搭在了她頸後,拇指摩挲着她頸後肌膚。
顧暖在醫院裏準備開藥,左琛已是到了公司,打給她,“多長時間能開完藥,我讓吳哥接你,送你回去。”
“不用了,千萬別麻煩吳哥,我和樂樂約好了吃午飯。”顧暖急忙說。
左琛頓了頓,“什麽時候賞臉跟我吃個晚飯。”
顧暖也想了想他這話裏的意思,通過早上發生的親熱,不難想象,左琛是想趁着這個時候把關系徹底挑透。
從前同居的意義和此刻同居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從前那是跟戀人情到深處同居了,現在是跟別人的丈夫同居。
這種事情,在社會上常見,成年人也知道,這種事靠感覺發生的事兒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順理成章的也就會有日後的更多次。
于男人來說這是滿足,這是成功,因為他們慢慢的會想安于現狀,到那時,情人也始終就是他的情人罷了,再去逼他,會反被覺得貪心吧?
而對于女人來說,走上了那條路,無疑是日日強顏歡笑度日,顧暖不想選擇這條路。
斟酌再三後跟左琛說,“晚飯……你等我好了以後,去公司上班了,一定請你吃。”
頑皮的語氣,生疏的說法,顧暖自己說完都哭笑不得,也不知左琛是什麽心情,一下子被她支到了二十來天以後。
“好,我等着。”左琛挂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剛挂斷,孫冬樂的電話打了進來,顧暖的藥開完了,醫生說腳傷恢複得不錯,顧暖想,是不是真的跟食補有很大關系?
吃的清淡的菜,樂樂是将就了下顧暖的身體情況,坐下就看到了顧暖脖頸下難掩的親吻痕跡,樂樂指了指,“幹嘛啊?醫生可是叮囑不行的,你也太慣着他了。”
“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顧暖白了白她。
“那是哪麽一回事?”樂樂笑着逼問。
顧暖吃了一口綠色的青菜,沒有太多油,說,“為什麽不覺得是我上火了,掐的呢?你看我媽,還有你二姨,不是上火了都掐這兒麽,掐的紅紫一片。”
孫冬樂聽完後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哦,這樣哦,掐的哦,上火了哦,上火一夜之間上的這麽嚴重哦?”
“少陰陽怪氣的說話。”顧暖夾了一個蔬菜丸子塞她嘴裏了。
顧暖笑完之後,擡頭問,“對了,剛才電話裏你說吃晚飯順便幹什麽?貼什麽東西?”
“租房信息。”
樂樂從包裏拿出來在單位打印的白色A4紙,“我不是和同事合租了一個房子麽,她工作臨時要調走了,住在這邊不行了。兩室一廳,精裝修,又是在市中心,價錢貴,我自己可負擔不起。”
“再找個人合租?你這麽瞎貼能行麽。什麽人你都敢跟着合住?遇上壞人怎麽辦,你長點心行不行。”顧暖覺得不妥,就算一萬個裏有一個壞人,那也別要這萬分之一的機會好。
樂樂頓時又愁了。
“別想了,給我一張我看看,市醫院附近的房子好往出租,我們公司很多年輕的女孩都是在租房子,我幫你問問,別着急。”顧暖邊說邊從她手中拿過一張。
樂樂嘆氣,“真不想再換了啊,搬家最讨厭了。”
吃完東西,樂樂有個單子要去跟客戶談,午餐後直接準備下午茶。
顧暖一個人回去,那一片她比較熟悉,大學時在那附近住過,也是這座城市比較偏的位置,偏南面。
拎着一點藥,下了車,不是陰天,不是大晴天,多雲的天氣,不涼不熱的舒服極了,時不時的還有微風,也不至于讓人悶。
馬路對面是A大的正門,每一個地方都有點她的回憶,或多或少,曾經也是很努力,好不容易考進來,在這裏,初中的好友沈曉菲變成敵人,萬人怕的喬東城成了她男朋友,再然後,她的人生被扭曲的不成樣子。
A大這裏建築面貌沒有變化,只是出入的笑臉那麽燦爛又陌生,顧暖有些想不起當年她什麽樣子了,時間抹平了一些痕跡,物是人非。
左琛的電話又打來,“到家了嗎?”
他始終是不放心,尤其她出了這事後,如果不是知道她安全到家,挂心着。
“還在外面,馬上就到家了。”顧暖說。
左琛聽出她語氣不對,問,“位置?”
“我讀過的大學,路過。”顧暖強調是路過。
“是嗎?”
左琛聲音頗沉,喬東城是她大學時初戀,那種青春時光難以忘懷吧?就算偶然,不刻意,面對舊地方,也會想起人和事的吧?他嫉妒了,“我很想看你的大學,看你所有待過的地方。”
顧暖笑了起來,挺惆悵的,“有什麽好看的,看了之後你會發現,和你的世界比,一般般。”
“我要見這一般般是何種樣子。”左琛認真了。
顧暖不說話,晚上和他來這裏,也是一件美事吧?去空曠的體育場找一排很高很隐蔽的座位坐下,安靜的聊聊天,或者讓他嘗一嘗大學外面晚上的燒烤,喝點地産啤酒,不知道這些廉價的東西他會不會喜歡,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路邊攤不衛生。
晚上,左琛真的來了……
顧暖好奇,他真的都不用應付林唯唯?如果他表現出一點對妻子的責任,顧暖也會誤以為左琛對林唯唯有點感覺,她會毫不猶豫的跟他斷開。
這些天的行為,顧暖承認自己任性了,這麽多年,現實的拷打從未允許她跟任何人任性過半分,可是左琛這個男人面前,她可以,他需要她的任性,他縱容着她的任性。
左琛打了電話,讓顧暖下來。
顧暖在晚上七點十分多下樓,剛走到樓道口,單元門敞開着,有人說話,顧暖聞聲停住了腳步,站在門這邊,皺眉。
“誰在這裏住?你說啊!”林唯唯語氣跋扈。
聽到這聲音,顧暖打算出去,雖然這時候見面吃虧的怕是自己,可剛邁一步,她停住。
左琛的聲音壓得很低很,很沉很沉,“唯唯,這世上什麽事情會是十全十美?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因何成為我妻子?你清楚,我清楚。她有的是什麽,你說過沒有愛情的婚姻你也要,那麽我給,你得到了想要的,是否就算十全十美?可是,有一個人,他與我的婚姻絕緣,那豈不可悲?”
應該是,左琛有意讓林唯唯跟來的吧,否則左琛一向謹慎,怎麽會被跟蹤呢。
顧暖看到兩輛車,一輛是左琛的黑色路虎,一輛是林唯唯的白色奧迪。
與他的婚姻絕緣……
顧暖緩緩蹲下來,抱着膝蓋蹲在單元門裏側,把臉埋進了膝蓋裏,不敢呼吸,怕吸進去的空氣是帶刺的,會紮傷五髒六腑,窒息也好過刺痛。
ps:想開船來着,可暖琛親的正歡時,我編輯那貌美如花的可愛摸樣突然不和諧出現,提醒我要謹記現在嚴打掃黃啊,囧囧的委屈左總您忍忍,猜:誰會成為樂樂的禽獸室友。
【兩年之約】
“阿琛……你不打算嘗試一下和我相處嗎?你會發現我很好,比別的女人都好,你都不嘗試一下嗎?”林唯唯驕傲自己的美貌和家世。舒骺豞匫
驕傲的羽翼伸展出來,往往她就忘了身為女人,她已不完整,不健全,不管是身體,亦或是人格。
如果她在該謙卑時,可以稍微謙卑,如果她可以稍微善良,多少年前,她會吸引了左琛也說不定,可是,她沒有。
“是!不會嘗試!”左琛斷然。
林唯唯沉默了,半晌擡起頭問他,“可是我們結婚了,我怎麽辦?我無法忍受丈夫的背叛我要怎麽辦?彗”
顧暖埋頭不動,想象不到左琛此刻的表情,只聽左琛良久才道,“關于感情,我若給過你半分承諾,今日我會加倍給予。可我從來沒有給你承諾。婚事魯莽不得,婚前我們認真談過,在此事上,你超出了你不可邁進的界限。還是,你認為我此生非你?”
左琛的性子不驕不躁,語氣從不會有喬東城那種蠻狠,只是不輕不重的字句總是重重砸在人的心靈上,“還是,你認為我此生非你?”一句問句,道盡了他獨斷不可逆之意。
顧暖悲傷的在想,若是有一日左琛這樣與自己說話,且是說了這一句直叫人肝腸寸斷的話,自己會難過成什麽樣子呢療?
世上事,無不可能。
左琛的條件,年齡、金錢、外型,在這城市無人可超越。造就了他成功的自是他過人的智慧與高明手腕,沉穩的生活作風下,他也是個心裏頂高傲的男人。
林唯唯很久很久沒有說話,靜的顧暖甚至覺得先前都是幻聽,接着林唯唯的聲音無比任命,同時又充滿不甘,“阿琛……我知道無法束縛你。但誰敢觊觎我的,她也得是在心裏。你可以有女人,我會一個一個開導她們……”
開導,多麽平和的兩個字,可在顧暖聽來,好似從電梯裏再次往下墜一般驚悚。
林唯唯走了,白色的奧迪消失,尾氣的味道讓顧暖屏住了呼吸。
左琛點上一支煙,站在原地。
“左琛。”顧暖在單元門裏側叫他,聲音很輕。
左琛手指間的煙抖了一下,當看到顧暖,他問,“這次穿衣服這麽快?我還以為要等你半小時,起來。”
他伸手要去拉她。
顧暖仍舊蹲着,盯着面前他的兩條長腿,“左琛,是不是一直是我錯了?”
“錯在哪?”左琛沉聲問。
她不擡頭,怕看到他蹙起的眉,“如果我無情一點,你,她,我,不至于這麽難過。”這話說出,不是覺得林唯唯可憐,只是不喜歡左琛被林唯唯質問的感覺,不舒服,她極度不舒服。
左琛倏地收回輕按在她左肩上的手,顧暖的視線看到,他的長腿邁開,轉過身去走離了三兩步,複又站住,轉過了身來,艱難地開腔道,“我要對你好,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是說說而已。這事并非你錯,孰是孰非在這個時候論得清嗎?”
顧暖擡頭,眼圈紅了,只見左琛亦是如此,他手指間的香煙有些顫,表情痛苦,悲憤,左琛說道,“我錯了,錯在不該天真的談一場戀愛,那是別人能做的事,于我來說奢侈,非常奢侈。”
他又說,“今天我的路曲折,每當你對我沒信心,我就不知道我現在走的彎路到底值不值得。應酬時,往往湊過來的女人無數,如果我可以做到其他男人一樣左擁右抱度日……是不是一久也就習慣了?也就不會總惦着你?”
顧暖看着他,看到他雙眉緊鎖,很嚴肅,用很失望很兇很兇的語氣對她說這些話,忽然胸腔裏刺痛,低到不能再低的悶聲說,“你去啊,你不知道你的彎路走的值不值得,那我呢?我走的彎路誰告訴我值不值得?……覺得累,你就去啊……”
眼淚一顆顆,他苦,一直在等他的她更是苦,不對嗎?
左琛驀地閉上了眼睛,心上沉重,單元裏有人出來,左琛過去一把拉起顧暖,顧暖回頭看到經過的居民,便沒說什麽。
“sorry,都是我的錯,如果哪句話說重了,不要生氣好嗎?”左琛扯着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擡起,捧着她的臉,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
顧暖搖頭,“這不是生氣。”是難過。
“還說不是生氣?讓我去啊,去幹什麽?去找女人?”左琛問,把夠委屈的她摟進懷裏,只是抱着。
顧暖沒有說話,直到內心從複雜變為平靜,以前說好了,要吵架時,雙方,總該有一個在言語失控時壓制的……
左琛開車帶她去了A大附近,顧暖熟悉這兒,她說去哪左琛照做,顧暖指着校外很遠處的一個特色旅游景點說,“這裏能吃飯,吃完飯能玩,可以劃船,還有很多小動物可以觀賞,對了,有一條過道上很陰涼,兩邊種滿了葫蘆,不過一個上面沒刻字的葫蘆都找不到了……”
刻字?左琛猜測,可能是跟上次白桦林那種刻字一個意義,年輕人喜歡。
“要去麽?”左琛問。
顧暖搖頭,“我去過一次不敢了,入口是很長的一段路,兩邊種滿了植物,地上有蟲子爬。”
顧暖怕左琛走着走着會覺得累,帶着他迅速閃進了A大,有光亮的地方還好,暗一點的地方,好似這黑代表着暧昧,顧暖和左琛并肩走着,左琛點上了一支煙,拉了顧暖的手。
往體育館走的路上,不管是草地上躺在一塊的,還是椅子上抱在一起的,更或者是站着擁吻的,遇到好些。
左琛倒是沒什麽,就是在想一些事情,禁不住問她,“顧暖,你那時候,這裏就是這樣?”
顧暖覺得這沒什麽,便說,“A大在海城很有名,不僅出才女和才子,據說戀愛結婚率也高。”
左琛轉身站定看顧暖,很久,只說了兩個字,“很好。”
顧暖摸不着頭腦,什麽很好?
左琛心裏在想,戀愛後結婚率那麽高?值得他慶幸和欣慰的是,顧暖和喬東城沒成。
體育場上面的座位很多,左琛和顧暖找了一處很高的。
前面有情侶,很靜,女生吃薯片還是什麽東西,嘎嘣脆的聲音,邊吃邊跟他男朋友說,下次別買這個味兒的。左琛感到抱歉,顧暖什麽吃的都沒有,對顧暖輕說了聲‘對不起’
“什麽?”顧暖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說什麽。
左琛不語。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前面那對情侶都走了,有些起風了,高處能感覺的到,左琛叫她,“過來。”
顧暖往他身邊挪了挪,以為他有話說,豎起耳朵聽,左琛把她按倒在懷,她躺在了他腿上,左琛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
“看着我做什麽?”左琛問。
顧暖皺了皺眉心,這種姿勢,她除了擡頭就能看到他,還能看到什麽別的麽?
目光在靜寂的氛圍中相接,左琛漸漸俯身,顧暖知道他要做什麽,手順勢攀住了他結實寬厚的肩膀,左琛的吻落下,和她回應的唇齒交融,他恨不能将她吞咽。
長排的椅子方便了左琛,他漸漸把她從他腿上抱着吻着放在了椅子上,身體壓在了她身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撫摸她的一寸寸肌膚。
在他雙手覆在她胸部,把臉埋在她胸前時,顧暖用力咬在了左琛的左肩上,她想要咬的他很疼,可是咬下去時更加發現,他的肩膀好寬好厚,顧暖問,“疼不疼?”
“不疼。”左琛從情-欲中蘇醒。
“那我再咬一口。”重重地咬下去,顧暖發現,咬人的時候,會不受控制,越咬越是想咬的深,“這次疼嗎?”
左琛趴在她的身上平息身體裏的感覺,并沒有說話,顧暖也不說話,也不敢動,左琛從她身上起來,正經地在旁邊坐好。
顧暖也坐起來,看他,左琛的樣子是狼狽,是萎靡,其實,是有話說?
他果真轉過頭,看她,“顧暖,我母親已經聯系了律師,如果不是我阻攔,法院傳票早該到了。”
顧暖渾身抖了抖,還是要左左?
“你別緊張,我才是孩子的爸爸,有我,就不會讓你和左左分開。我母親她是想孫子能在身邊。”左琛說。
“可是左左要是在她身邊,就不能在我身邊了,沒有辦法兩全不是嗎?”顧暖問。
左琛很惆悵的表情,顧暖看了出來,便問,“你是不是心裏有想法?可以說出來。”敢聽,是顧暖覺得左琛有擔當,會為她想。
左琛說出自己所想,“距離我母親別墅的附近,有一套閑置的……”
“別說了。”顧暖打斷,聽出了眉目,“你給左左一座金山我也不會說什麽,他是你兒子。可別想讓我和左左一起住進你給的價值不菲的房子裏,左左是你兒子,說得過去,那我算什麽?我不想日後見了林唯唯,因此事擡不起頭。”
顧暖也知道,這事最為難的是左琛,一面是愛孫子的母親,一面是兒子的媽媽,正因為左琛待她很好,才從不因左左而威脅她做些什麽,顧暖想了想,“找個時間,讓我和你媽媽見一面好嗎?”
左琛的眼眸中有幾分擔心。
顧暖笑着說,“上次我見過,她又不會吃了我,談成自然好,談不成我也不損失什麽,到時在想辄。還是……你怕我吃了她呀?”
左琛聽此笑了笑。
顧暖也是笑了笑,其實心裏還是有點負擔。
還沒緩過來左左這事的勁兒,左琛又認真對她說,“顧暖,你不好過,我知道。但我有我的身不由己,許多事不是你能參與進來的。給我兩年時間,也許用不了這麽久。”
她忽然感覺他眼裏好多內容她不懂,他還在嚴肅地說,“兩年之後無外乎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彎路走的值得,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第二種,是我落魄了,徹底一無所有,那時你也還很年輕,你要離開海城,走的遠遠的,不管多難,都要忘記昔日的人和事……”
“怎麽忘……”顧暖喃喃自語。
左琛轉過了頭去,此刻最怕對視對方,顧暖也只看到了他的側臉,卻好似看到了左琛心底埋藏的無數滄桑。
過後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沉重壓抑的暫且抛開。
顧暖帶他去吃了路邊攤,由于左琛的穿着打扮與形象都引女大學生注目了些,顧暖烤好之後打包了,左琛嘗了嘗,許是真的吃不慣,只吃了一點,顧暖很久沒有吃這些了,前些日子因為流産,吃的東西口味淡的要命,今天晚上算是開了吃戒了。
左琛讓她上車去吃,顧暖怕燒烤味弄的他滿車都是,而且還在滴油,天氣涼爽,就在晚上的馬路邊,倚在他這臺路虎的車後面吃,可以半坐在路虎車的後保險杠邊上,左琛叮囑她慢點吃,沒人搶。
晚上一個人窩在沙發裏看動物世界,顧暖看的入神兒,非洲的角馬群遷徙,和途中的獅子鱷魚厮殺求生存的過程,豈不比人這些勾心鬥角殘酷?
把遙控器擱在一旁,平躺着,手指在小腹上按了按,顧暖重重地嘆息,“寶貝你來的不是時候,就算不發生這事,媽媽也不知道怎麽要你,也許轉念生下,可是然後呢?逼你爸爸去麽?”
嗓子哽咽的疼了起來,又想起在A大裏左琛說的那段話,他那麽累,他的話她全懂,她沒回應什麽,但左琛想必也懂,兩年之約,算是兩年之約吧?
如果兩年之後還有林唯唯存在中間,她還是背地裏仰望這個叫左琛的男人,或是他發生了什麽她尚且不知的事,他就要她離開海城?去哪?昔日種種想要忘記又談何容易?
顧暖始終不清楚,左琛口中那不能她參與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但總歸有人知道吧?陸展平,秦安森,左茵,到底誰知道?可以從誰身上得知?因為怕他有事,所以總想偷偷了解。
第二天是個雨天,顧暖要下樓去買東西,拿了一把雨傘,出了小區,顧暖往粥店走,她并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一輛車拉開距離跟着她。
買完,顧暖安全回家,吳哥才把車停在小區外馬路對面,給左琛打了個電話,說了顧暖早上出來了一趟。
左琛聽完,一邊工作一邊問了句,“豬肝那東西很好吃?女人愛吃?”
吳哥說道,“流産後……”
不待左琛說話,吳哥立刻改口,“左總,我說我前妻,流産後很長一段時間吃豬肝。聽說豬肝補血,顧小姐氣色不好,補補血也正常。”
左琛在這邊點點頭,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皺眉看着下面,說,“吳哥,替我上點心,那小區不封閉,什麽人都能進,等她康複了我就有辦法了。”
下午,雨停了,一輛白色奧迪停在了顧暖住的小區門口。
下車的人正是林唯唯,吳哥也下車,從後面追上叫道,“林小姐。”
“吳哥?”林唯唯先是驚訝,接着不可思議地指着裏面,“呵呵……我還在掂量裏面住的是個什麽人,看來分量不輕,勞駕吳哥親自守着。”
吳哥并不理會她的話,只攔住說道,“林小姐是個聰明人,但遇到這種事就不冷靜了。”
“阿琛他在外面有女人,你教我,我要怎麽平靜?”林唯唯上前一步。
吳哥淡然地道,“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句話,林小姐認為有道理就聽聽,以左總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有女人正常,顧小姐今天被左總喜歡,幾個月,或者幾年後,左總指不定又喜歡誰了,左總的妻子是林小姐,林小姐現在要做的不該是發火找茬,男人很不喜歡這種女人,尤其左總的性格,很不喜歡沒有涵養的女人。”
林唯唯似乎聽了進去,雖然不服氣,可是倒也是這麽個理兒,平時林母也是這麽告訴她的,平時總是看到母親和父親吵架,每次父親都會轉身走人,但母親總是笑着的時候,父親才會留在家裏。
吳哥繼續說,“你們這種交易婚姻裏就是如此,尤其這個男人有風流的資本,這種風流事林小姐管了今天的管不了明天的,你也累,何不優雅點多花花心思在左總身上,慢慢左總他就厭倦外面的女人了。林小姐總是和左總針鋒相對……都不給左總發現你優點的機會。”
林唯唯內心是無助的,顯然吳哥這些話她很受用,走了,直接回了家,林母聽了這些話,也說吳哥說的有道理,林唯唯更加覺得自己該好好經營婚姻,不該給左琛看到她不優雅的一面,林唯唯知道父親在外面也有女人,從年輕就有,母親很大度的容忍,才一輩子穩穩的保住了林夫人的地位。
林唯唯一直沒有再去過那個小區,心裏也猜,十有八-九是顧暖,但她才恍然清楚,她越是阻止,怕是左琛越是對顧暖感興趣,那不是成全了別人麽。
一個星期日,孫冬樂把左左帶來了,顧暖的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左琛去健身,包了場,吳哥是司機,左琛和顧暖在車後排座,左左在前面坐着也不老實,開始很黏着吳哥了。
顧暖不想來,還在準備明日單獨見左琛母親談左左的事情,左琛的母親也不好對付,可是左左嚷着,媽媽不去就不跟爸爸去。
左左沒碰過這些健身器材,換了衣服跟着左琛一起,顧暖在一旁等他們,左左玩的滿頭汗水呲牙笑,顧暖也就跟着笑,有時,會去想起月前失去的那個孩子,眼底總是潮濕那麽一會兒才能緩過來。
左琛經常喝酒抽煙應酬,離不開健身,已成習慣。
要離開時,他的手機響了,顯示左茵,左左跑來接過去,聽顧暖的話乖乖叫了聲姑姑,把手機給了穿衣服的左琛。
左琛接過,轉過身拿着皮帶叫顧暖,顧暖過去,非常不情願地幫他把皮帶穿進褲子的腰部,左琛轉過來,意思是讓顧暖幫他整理好,顧暖瞧着他光裸的精壯上身,就見左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