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了醫院,這次,一向與家人聯系甚少的左茵也在,見到進來的左琛,皺眉說了句,“奶奶沒事,搶救了過來。”
左琛神經一松,所有疲憊散去了一半,走到病床前,修長挺拔的身軀俯下,握住左奶奶的手,“奶奶,抱歉。”
左奶奶在昏沉沉的睡着,左琛的爸媽已經回去了,左茵給左琛倒了杯水,“從機場直接來的這兒吧?別說抱歉,這也不是你的錯,奶奶想天超那孩子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見。”
“不喝了。”左琛放下那杯水,蹙眉,“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回家洗個澡睡一覺吧,明天再來看奶奶,身體要緊。”左茵笑了笑,推左琛這個弟弟出去病房。
“那我先走了,有事電話。”
左茵點頭,左琛轉身離開,幾日沒有睡好,飛機奔波本就疲憊不堪,已是困的累的睜不開眼睛。
吳哥開車送左琛回去,到了樓下時往樓上望了一眼,但也不确定左琛的樓層是哪層,亮着燈沒有?更不敢确定顧暖是否已經搬了進來,若是搬了進來,顧暖想必是能給左總減壓吧?
左琛在車裏把一支煙吸完,喉結動了動,煙霧熏得他本就困倦疲憊的眼睛異常迷離,黑沉中璀璨無比,別是一番成熟男人韻味。
左琛說:別緊張,房子很隔音……
左琛孝順。舒殘颚疈但歸心似箭也是心系某人。
車停在‘克拉’公館樓下,左琛從車裏往樓上看,那麽高,什麽也看不清楚。
“左總,上去吧。”左琛神色疲憊,吳哥催促他去休息。
“你也回去吧。”左琛手指間夾着香煙,打開車門,長腿邁下。
吳哥一直看着左琛進了克拉公館,下車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麽異樣和奇怪的人才上車,離開宕。
電梯一層一層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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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琛不喜歡別人在電梯中吸煙,他沒有了解過太多人的感受,但左茵反感,想必許多女的或者不吸煙的人都反感,除了公司的專屬電梯內,其他場合的電梯,左琛不曾吸煙進入。
電梯門在十六樓打開,左琛蹙眉延。
“你好喔……”抱着一個白色小狗的女人見電梯裏的左琛,瞬間臉紅,完全跟那張臉不符合的小嬌羞樣子進了去。
也不按電梯按鈕,暈的她自己是要上去下去都不清楚了。
香水味彌漫,那女人站在左琛旁邊,偷偷瞥了一眼左琛,小狗的爪子扒了一下她的胸,瞬間乳-溝露了出來,生怕左琛看不到一樣嬌嗔了一句,“讨厭,不要哪裏都碰……”
長靴,緊身超短裙,上身的衣服露胸露背,性感***——
電梯還在往上升,左琛單手插在褲袋,神情無比專注地盯着電梯門,在深思什麽,外界根本無法幹擾到他的思緒,垂着的手指随性地玩着手中打火機。
女人皺眉,若是往日,早就勾搭上了,撅起嘴巴,此男長得如此誘惑,難不成只對男人才有感覺?
到了左琛公寓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左琛信步走出,恍若電梯裏只有他一人一般。
拿出鑰匙,開門……
站在門口,左琛懷疑他是否開錯了門?
一向打開門給他的感覺首先是清冷無比,接着會覺得心裏空着一個深淵一般的洞。這次他懷疑是否自己走時忘記了關音樂?
可是,已經很久沒有進過書房,已經很久沒碰過書房的手提,那麽,這首克萊德曼的《水邊的阿迪麗娜》……是怎麽一回事?
左琛走到客廳,才發現,窗子都開着,清新空氣流淌。
激動了,又怕希望落空。
四處張望,哪裏都沒有她的身影和聲音,書房以及浴室的門都在開着,左琛走向卧室。
伸手擰開門把手……
卧室地上鋪的是柔軟高檔薄毯,床上被子的一角斜了下來在地上,顯然是顧暖踹被子了。
左琛靠近,随着窗子飄進來的風,打入鼻息摻雜着顧暖沐浴後的清香,一雙白皙的長腿并攏,已經在被子外了,即使她雙手枕在臉下這樣的姿勢趴着睡,左琛的男士襯衫還是能蓋住她的臀部……
不知道是否這首曲子真有減壓的功效,總之,顧暖睡得很安靜,表情便是僅有的安靜,睡眠中,她心靈寧靜。
左琛莞爾一笑,蹲在地上撿起被子,輕輕給她蓋上……
顧暖一縮,動了動,往上拉了一下被子繼續睡。
左琛不忍打擾,轉身出了卧室,放水洗澡,這些程序一切都已成單身男人的習慣,從進來發現不對勁,左琛便動作很小,怕驚擾顧暖。
可是,當他洗完澡推門出來,就看到了甩着長長男士襯衫袖子站在浴室外的顧暖。
“咳——”
顧暖還是第一次跟他這麽不自在,以前沒在一起時,吃飯的空當他就調戲她,顧暖那時也沒這樣被他注視的心猿意馬的,此刻這別扭是鬧哪出?
左琛的發絲還在滴水,除了腰間半圍着浴巾,其餘的地方都裸露,性感的肌膚顏色,不管是高大的身形還是結實的胸肌和均勻的腹肌,此刻顧暖都不敢直視。
那是左琛唯一的白色襯衫,從沒穿過,他喜深色顧暖知道。
左琛一步步逼近顧暖,才走兩步,顧暖已是臉紅極了,左琛唇角勾起一抹笑,見顧暖,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剛睡醒的懵懂小白兔。
靠近,順毛,繼而抱住咬一口——
顧暖完全預料不到左琛今晚居然會回來,下午電話中還說脫不開身的,還好……還好沒有完全裸睡,找了這麽一件襯衫,否則丢人丢大發了。
“你頭發——”
顧暖伸出手指,想說他頭發快擦幹,夏天的晚風一吹也會容易感冒。
可是,被襯衫袖子蓋住,只露出一截的手指,被左琛俯身含……含住……
感覺到了他燙人的溫度。
顧暖覺得已經跟他在一起過幾次了,算上當年代孕那晚,一共四次了已經!居然還會不好意思,忍住全身過電了一樣的感覺,順利地,把手指從左琛口中拿了出來。
慢動作地擦過左琛的唇邊,左琛的眼眸立刻染上了火的顏色,騰騰燃燒,她發誓她真的沒有故意引誘他……
顧暖轉身跑了,找了條毛巾給他,“擦幹頭發先。”
左琛接過幹毛巾,往卧室走,對顧暖道,“跟着進來。”
顧暖跟着往卧室走,打了個噴嚏,左琛蹙眉回頭,一邊胡亂擦着頭發一邊走出去,把所有窗子都關了上,“下次睡覺之前記得關好窗子,晚上涼。”
“突然睡着是個意外。”顧暖解釋。
“那麽,就不要随便在哪都迷糊,不過,我這你可以随便迷糊。”左琛的目光璀璨。
顧暖能來這裏住,左琛的心已是柔軟的不像樣了。
音樂還是在開着,沒有人去關,左琛要抽一支煙,顧暖沒有意見,左琛才點上,精神了許多,顧暖正在他面前給他擦頭發,左琛很享受。
“展平的頭發就是女人擦,所以發質很好。”左琛突然說。
原來這就是他逼着她給他擦頭發的理由,“我不認同啊,首先這不科學。其次,你的頭發自己擦了這麽多年,生意做的這麽大,這充分說明,用女人給擦頭發挺影響智商,你這樣自力更生洗發吹幹挺好。”
左琛笑,夾着香煙的手指擡起,捏了捏顧暖的下颚,“你倒一點不吃虧。”
顧暖低着頭,繼續用毛巾擦他的頭發,其實,左琛的頭發在她眼中無比健康,比陸展平的健康一百倍還要多,“如果你不介意變笨,我就給你擦。”
左琛都被她的樣子弄醉了,如此尴尬的共處一室,且心照不宣的都清楚,今晚要相擁而眠,這感覺,與平日是不同的,左琛的眼眸中,幾分燃燒幾分迫切。
“你也喜歡這首曲子?”左琛問。
“還行。”
“什麽感覺?”
“唔……某種感覺在拼命的試圖安靜壓制嗎?說不清,可是那種感覺卻又似乎漲滿了,溢出來了……注定不平凡……”
嗯,給她如此的感覺。
左琛意味深長地看她,“跟你相同的感覺在我心裏,你沒接受我時,那麽安靜,我也安靜,可是為什麽你看我一眼,我就無法控制心潮澎湃?”
“……”
顧暖不語。
是這音樂剛好做弄了她成全了他,還是他的甜言蜜語都是這樣臨場發揮這般自然的?
“大學時失眠會聽,直到現在還在聽,曾經很想要遇到一個給了克萊德曼那樣美妙感覺的女人。可是沒有遇見叫人心弦一動的人。”左琛說。
“失眠聽……不是更睡不着?”顧暖無語。
“是,想那樣氣質的姑娘,失眠。”左琛胡扯一通逗着顧暖,目光熱切,“顧暖,那時候我大二,19歲,如果我們12年前遇到,現在會是另一番境地。”
顧暖癟了癟嘴,說,“那個左琛啊,你知不知道吶……12年前……我才13歲啊……”
左琛,“……”
左琛坐在地毯上,雙腿伸展,顧暖跪直了才能擦到他的頭發,左琛溫柔,微蹙眉盯着顧暖的精美小五官,唇湊了過去,輕輕吻起她的下颚,幹燥的吻,在唇舌動時變濕潤。
顧暖手僵住……
心抑制不住的砰砰跳起來。
“煙灰。”顧暖驚呼,起身去拿煙灰缸。
左琛也起身,從她身後擁住她的腰,順便把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臉在她背上蹭了蹭,翻轉她的身體,将她壓在了牆壁與他身體之間。
顧暖渾身上下就一件男式襯衫和裏面的小內衣遮擋,太薄了,左琛扯下腰間的浴巾,赤-裸的男性身軀在空氣中舒展,下身堅硬直抵着她的小腹,都不給顧暖臉紅的機會,捧着她的後腦狂亂的吻起……
小別之後格外想念,呼吸交融,粗喘不已,左琛的大手扯開她身上襯衫的幾顆扣子,男士襯衫半挂在她的身體上,他的手沿着她的腰部曲線向上,隔着輕薄的衣料撫摸揉捏她的飽滿,唇在她胸口吮出斑斑紅跡。
顧暖腿難耐的動着,卻被他遏制,不給她任何出口,只想聽她情深意濃的嘤咛……
她哪裏經受得住他的一番挑-逗,若不是靠着牆又有他,早已癱軟在地,口中壓抑的呻吟出來,他吻得很輕,一寸一寸的缱绻深入,似乎要吻透她這個人。
顧暖意識大亂,他的嘴含住她的耳唇兒,呵着氣,大手從她的胸部向下移動,沿着她的腰部撫摸到了臀部,輕扯着她的小底-褲,見她放不開,左琛說,“老婆,別緊張,房子很隔音……”
不知是他迷醉了,還是她被他迷惑了,顧暖睜開迷蒙的眼睛打量他,左琛喉結動了動,疲憊的雙眼中跳躍着洶湧的火焰,他的眼神的确可以叫人醉,顧暖眼睛濕潤,這稱呼雖然是哄她開心,還是受不了心裏柔軟的不可思議……
主動攀住他的脖頸,吻他的唇,吻他的臉龐,吻他的喉結,她的熱情似乎只能做到這一部,臉已是紅的要滴血,左琛手臂撐着她的身體,笑的邪妄。
“我愛你,我會給你我的一切——”情動如水般漾開,左琛認真低吟,聲音嘶啞不已,他的眼眸緊緊盯着臂彎裏的顧暖。
顧暖堅定地點頭苦笑,“對不起,跟你在一起很多事情你在做,我卻無能為力。我愛你,哪怕你給我一切只是說說而已……”
她忽然很想哭,眼淚已是在眼圈裏轉來轉去,一切難關都不易跨越,卻都是左琛在攻克,她除了默默在他背後不讓他憂心,似乎什麽都不能做,不敢出頭,甚至和他一起吃飯都要隐秘。
光明正大是奢侈的。
左琛疼惜地親吻她的唇,不願讓她在快樂中傷感,不是說說而已,他确定他不是說說而已,他縱然是一個非常會懂得取舍之人,但也知道,有些人,有些與這人的回憶,他舍不得。
顧暖受不了他狂野的親吻,身體與身體緊貼,她胸前的敏感致左琛顫抖了一下,吻她已經微腫的嘴唇,吞咽她唇齒間銷-魂的呻吟聲。
左琛完全将她掌控,下身碩大腫脹沒有進入,磨蹭在她身體間,顧暖渾身緊繃,央求的手指摳住他的後背,左琛看她瀕臨崩潰的咬着嘴唇。
直到顧暖覆在他身上喘息不已,臉頰緋紅,左琛方才滑入,脹滿的感覺麻酥酥地傳遍全身,顧暖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左琛皺眉,緩緩抽-動,一邊動作,一邊手輕揉着她胸前小山的粉紅,噴着熱氣在她頸間,“老婆……松開一點……”
她本是緊致極了,再放不開的夾-緊-雙-腿,左琛受不了,顧暖被他一聲‘老婆’叫的骨頭都軟了,放松後,被他完全擠進侵占,那種撐滿的感覺與他的動作,再次帶她體會了一波高-潮……
這眷念,比不見面時竟是還折磨人的。
“明天請假別去上班了?”左琛關了音樂後回來,俯身問浴缸裏的顧暖,她都要被泡沫淹沒了。
“你去不去?”顧暖問他。
左琛吻了一下她有泡沫的肩頭,“去。”
顧暖輕搖頭,“那我也去上班,我不累,睡一覺就好了。”
泡了一會兒,顧暖的确渾身輕松多了,明天不至于太難受。
左琛往她身上裹了一件衣服,抱回了床上,放進被窩見顧暖輾轉窩着睡了,左琛走出卧室,點上了一支煙,到書房拿出筆,在日歷上圈了一個圈。
同居第一晚,紀念。
翌日一同上班,顧暖也許是太心虛了,在街頭下了車,恍惚在這樣美麗的清晨走過往日的公交車站,與那些忙碌的都市男女一起穿梭其中。
九點多,陸展平是從頂層下來的,經過顧暖辦公室,推門說,“我的發質很不錯。”
顧暖囧,左琛亂說什麽了?
“是不錯。”顧暖說了句。
陸展平是見到小楠來了,才轉身走,似乎還沒揶揄夠本。
“顧姐,市場開發部營銷副總要見你。”
“市場開發?我不認識啊!”顧暖驚訝。
小楠思考。
顧暖微皺眉,“在哪?”
“說是在她的辦公室,讓顧姐你現在過去。”小楠不平道,“營銷副總在她們部門是個二把手,跟我們總經辦有什麽關系!”
顧暖起身準備去,對跟着走出去的小楠淡淡道,“既然找我了,怕是不見不好。如果真的找麻煩,就如你所說,總監辦跟營銷那邊不産生關聯,無事不會找上門,大事也輪不到我一個助理買她賬不是?放心……”
驟變
顧暖的身影一邊穿過空中通道一邊琢磨,市場開發的營銷副總找她會是什麽事?
想着,人已進了電梯。舒殘颚疈
總經辦在六十三樓,市場開發在四十五樓,差了十八層。
這個樓層僅是能聽見高跟鞋與地面碰撞,工作區紙張與電腦發出的細微聲響。
有人見到顧暖就微笑着迎上來,顧暖程序化地說,“你好,總經辦的。灏”
“這邊請。”
迎上來的小姐微笑,嘴邊是淺淺的酒窩,禮貌地示意顧暖跟她去。
營銷副總辦公室的門沒關,林唯唯一邊講着電話一邊示意顧暖直接進叁。
帶顧暖來的那位小姐離開,顧暖斟酌了下,走了進去,暗想,省了敲門這一步驟真不錯。待人謙卑理所應當,但這個人嘛,顧暖還不知道是否值得人待她謙卑。
林唯唯示意顧暖坐在沙發上,顧暖坐下。
“好啊,一切都好說。”
林唯唯還是講着電話,時不時地嘴角帶笑,“姨媽,再跟我客氣我一定會生氣的了。”
“嗯……好……表妹買房子的時候記得來找我。”林唯唯笑盈盈的說完,精美的指甲按在挂斷按鍵上。
轉身,氣場驟變。
這種情況,顧暖除了微笑什麽都不能做,相互打量一分鐘,顧暖摸不清自己此刻在這個營銷副總的眼中是什麽定位,但,林唯唯的确美。
酒紅色細高跟鞋,不足七厘米,高度與其他部門女主管差的很遠,可是面前這個營銷副總,身高和身材,亦或是精致的臉龐妝容,都是一般女人無法相比的。
顧暖覺得她很眼熟,這不就是前幾日在電梯裏說話的那個嗎,營銷部總經理還要禮讓三分的副總……
“總經辦的……新任職總經理助理……顧暖?”林唯唯語調怪異,将手機輕扔在辦公桌上,坐下,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顧暖。
林唯唯的坐姿非常禮貌,由于穿的黑色超短緊身裙,所以兩腿并攏側向一面,标準随意,能看出這個人的涵養,但有時候,也不排除有一種人涵養都做在表面上。
“林副總找我什麽事呢?”顧暖對于不了解的人,不表現的張揚靠攏,也不冷淡疏離,只禮貌。
林唯唯又擡頭看了一眼顧暖,“有事,私事。”
林唯唯與人對話不看對方眼睛,且是在認真低頭摳着她手機殼上的一粒小鑽。
面對這樣并沒有給人好印象的林唯唯,顧暖只能采取少說多聽的應對方式。
五分鐘左右!林唯唯終于把手機殼上的那粒鑽摳了下來扔了,這才緩慢地打開抽屜拿出兩份從人事部調來的資料,“顧暖,25歲,未婚?”
顧暖點頭。
“最開始在項目拓展部,辭職後不久,到了總經辦?”
顧暖再點了點頭。
“你和你們陸總的關系是?”
顧暖不好答,巧妙地轉移注意力,“林副總,有什麽事情麻煩說主題好嗎?”正常人,誰都反感被這樣調查戶口似的盤問!
林唯唯放下資料,挑眉看顧暖,“能回答我嗎?你來左氏地産工作的目的。海城這麽多大企業,為什麽選擇這裏?”
這個問題,從敏感的角度去想,已經涉及到了個人隐私。
不好僵起來,顧暖婉轉道,“剛好一個朋友介紹來的這裏,最開始應聘,簡歷撒了無數家,選擇這裏是因為薪資比較高,待遇也非常好。”
“那天我見你和項目拓展部沈主管吵架,方便告訴我因為什麽嗎?”林唯唯又問。
顧暖覺得面前這個營銷副總未免管得太多了,敷衍道,“曾經在一個部門,她是主管,我離開那裏的原因……相信我說,林副總這樣精明的人也懂。”
林唯唯還是沒從顧暖的嘴裏問出什麽,反倒被顧暖一句話戴了一個摘不下去的高帽。
一句職場生存規則就了事了。
“沈主管,因為什麽肚子疼?”林唯唯問。
顧暖抿了抿唇,“我只是把她送到了市醫院,具體怎麽回事我沒有問。”
“她在幾號病房哪個樓層知道嗎?”
“……”
...
離開四十五樓的時候,進去電梯,顧暖無語地凝視電梯裏反射出的自己影子,她也見過許多職場裏形形色色的人,卻第一見到這樣傲氣,并且分毫自知之明沒有的人。
顧暖回來之後,小楠就一臉不安的問顧暖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不好看?
顧暖喝了一口白水,坐下,“問的沒有一件是公事。”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小楠說了一遍,小楠皺眉,“顧姐,你不覺得她很關心那個沈主管嗎?”
“覺得。”顧暖目視前方,“調查了我們兩個,但也只是人事部能給提供的那麽點表面資料,我在想,她為什麽對我們感興趣?”
“顧姐引人注意呗。”小楠開起玩笑。
“這并不是什麽好事。我寧願一直不争不嚷,有風頭寧可讓給別人……”顧暖輕嘆皺眉。
小楠非常不理解,“顧姐你怕什麽呢?左氏很人性化啊,做得好升職空間非常大。你看哪個部門的不是努力表現往上爬?”
她在怕什麽……顧暖和左琛亦或是陸展平,心裏都知曉。
顧暖托腮摸着桌子上的水杯,“你只看到了左氏這樣規則的人性化一面,反過來看何嘗不是殘酷極了?競争大傷害随之也大。”
這就是殘酷職場裏展現出的生物鏈。
顧暖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陸展平,私心是想從陸展平那裏知道林副總的來歷,能從人事部調到她和沈曉菲的資料,便是背景不簡單。
陸展平在辦公室喝着一杯咖啡,跟顧暖聊天狀态,“你怎麽不多告訴點她沈主管的事情?這樣她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她目标重心明顯在我。”顧暖不是看不出來。
“那為什麽告訴她,沈主管的病房樓層?”陸展平都不明白顧暖這人了。事實上對她的了解真的很少。
顧暖咬了咬嘴唇,淡淡道,“我不說,林副總想知道沈主管住在哪層哪個病房也易如反掌,我說了和沒說一樣,她又不是會拿着槍去暗殺沈副總的spy。”
顧暖重重嘆氣,“如果我什麽都不說,恐怕下一個被她叫去的,就是小楠……或者別的認識我的人……”
顧暖的情況不好去四處打聽這個有來歷的林副總是誰,陸展平不說,只好晚上問問左琛知不知道。也讓小楠幫助打聽一下明天告訴她。
陸展平懷疑,顧暖還不知道林唯唯?
怎麽會呢,訂婚典禮那天顧暖去了,忽又想起,顧暖那天去了很快就走了,而且以顧暖她們那桌往前看的角度,似乎只能看到人身型,無法看清臉。
何況林唯唯那天穿着打扮不是上班這種類型……
嗯,顧暖覺得熟悉卻無法認出來,林唯唯辦公室桌子上的牌子上只标明了‘營銷副總’四個字,姓林,也是進去之前顧暖問的那個帶路小姐。
左琛訂婚事情轟動,但報紙上面沒有林唯唯的正面照片,左琛刻意為之,但唯一有一次登了林唯唯照片的,顧暖也沒有買來看,甚至別人看的時候她避開了,不願面對。
如果剛才有人說一句,林副總叫林唯唯,顧暖想必此刻是另一種複雜心情。
如果孫冬樂見到了林唯唯,一定會驚叫那是左琛的未婚妻。
顧暖狐疑卻不能确定那人是誰,陸展平便什麽都不說,至于左琛讓林唯唯來左氏上班的目的,陸展平至今仍是捉摸不透。
紙包不住火,這敏感的關系,薄的就像一層一捅即破的紙!
事實證明,顧暖的分析完全對,陸展平饒是佩服。
不過林唯唯找上的不是小楠與其它了解顧暖的人,而是他陸展平!
下班後坐在咖啡廳,看着外面行人匆匆,陸展平笑的時候尤其迷人,“林大小姐召見,所為何事?”
“別跟我油腔滑調,展平,我們關系一直不錯的對不對?”林唯唯手捏咖啡杯。
陸展平挑眉。
“那你告訴我,顧暖!她是怎麽回事?別人說她是空降到總經辦,靠山是你?”
她不敢問左琛,萬一左琛還不知道顧暖,那麽豈不是問了就把顧暖送到左琛視線裏去了……
陸展平不清楚林唯唯知道顧暖多少,試探,“為何對顧暖這麽上心?”
林唯唯聽了這話不可思議地笑,“展平,你跟我沒必要打拉鋸戰吧?”
“……”陸展平笑。
林唯唯轉了轉咖啡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一個生過左琛孩子的女人,顧暖這名字……你覺得……我會記不住?”林唯唯用精致的指甲碰了碰同樣精致的咖啡杯。
陸展平發現,他小看了林唯唯。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找我說什麽呢?”
“我只想知道,她和阿琛見過面了嗎?”
陸展平半晌道,“沒所謂吧,就算是仙女下凡……你爸爸和你不也是拿着證據問左琛,要命,還是要女人嗎?”
他眼神仿佛在問:我說錯了嗎?
林唯唯無言以對,能留住左琛這個人,那麽心,她可不可以貪心的順便也留住呢?這是她一直期盼的。
陸展平跟林唯唯分開後,一直在撥打左琛的手機,卻無法接通,林唯唯給他留了一句話:“早點找個理由辭了顧暖吧,大家都清淨。”
林唯唯容不下一個生過左琛孩子的女人,今時不見明時見,林唯唯怕,怕顧暖貪心。
金錢,優質男人,誰不喜歡?
陸展平也看不慣林唯唯,一個左天超這件事,已是足以讓左琛對她再無一絲眷戀。
顧暖下班後回家取那副字畫,沒有問左琛這個名貴的東西做什麽用,左琛來接她,顧暖上車。
來不及跟左琛說話,手機響了。
小吉的聲音很興奮,“我明天去公司,早餐我給你帶吧,左總和你登記注冊了沒有啊?好激動。”
顧暖看了一眼開車的左琛,他不知在想什麽事情,總之,五官的表情冷藏過一樣,恍若上車時她看到的溫柔是錯覺。
“好啊,明天早上的早餐你負責了。”
左琛在,顧暖不好仔細說,“小吉……那天的事情你可能聽錯了,明天見面說。”
在小吉懵懵懂懂的挂電話後,顧暖深呼吸,都已經要忘記了,被小吉這樣一提,失落感又浮了上來,聽錯了嗎?聽錯了吧!
小吉挂斷電話就打給陸展平,她怎麽可能聽錯呢!
陸展平聽了小吉的話後一震,急剎車在路邊,吼道,“什麽?你對顧暖說過?”
危險 (六千字)
小吉不知為何被吼了,她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的!
“我只是提前告訴了顧姐,讓她高興高興啊。舒殘颚疈”
她還在皺眉癟嘴說她的原因,陸展平已經是挂斷了電話,小吉錯愕,從來,陸展平還從來沒主動挂過他的電話。
陸展平撥打左琛的手機打不通,這件事,倒不是什麽刻不容緩的事情,但車停在路邊許久,陸展平心裏無法舒坦,還是沒有回家,開往了另一個方向。
顧暖在藥店買了一瓶洗眼液,上車後,左琛問她,還有什麽要買的嗎?今天他在,去哪裏會方便,見不得她折騰公交車,海城叫出租車也不容易灏。
“沒有了,什麽都不缺。”顧暖把洗眼液放進包裏。
剛要拉上包包的拉鎖,手機在裏面響了,顧暖看了一眼左琛,笑着接起,“這個時候陸總打來電話會是什麽事呢?”
“顧小姐的下班私人時間,我敢打電話有什麽事呢?阿琛跟你在一起沒有?我找他有事,他手機不通。”陸展平笑着說叁。
“找我?”左琛問。
陸展平詫異,顧暖的手機是不是有那麽不隔音?這都能被旁邊的左琛聽見,那他怎麽好在電話裏說事情,顧暖一樣是會聽見。
顧暖剛要把手機給左琛,就聽陸展平說,“你們在哪?我過去,有點事跟他面談……”
左琛的車在公館外停着,顧暖先上樓去了。
陸展平的車快速抵達,停在了左琛的車前面,下車,左琛拿出煙盒,撚出一支煙遞到嘴邊,點上吸了一口,手指夾着香煙蹙眉,“什麽事這麽急?”
陸展平叼着一根煙下來的,皺眉靠在車身上,“前幾天早上,你和我談到登記注冊的事情。被小吉聽見了。”
左琛蹙眉,示意他繼續說。
陸展平挑眉看左琛,哭笑不得了,“偏偏小吉聽到的完全不對。只聽到了登記注冊,沒聽見當事人雙方是誰。就在前幾天,小吉偷偷告訴了顧暖,說你要和顧暖登記注冊,顧暖這幾天心裏一定在期待你張口說這事。”
“……’
見左琛夾着香煙的手指一抖,陸展平說,“我來告訴你的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多此一舉。你就裝作不知道吧。”
“沒有,你沒有多此一舉。”左琛無法裝作不知道。
“那要怎麽辦?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你無能為力!又何必為難你自己?”陸展平不是覺得顧暖不值得左琛如此,是真的,見不得左琛這樣累。
從前的左琛雖然不喜歡風花雪月那些事,但也沒有這樣疲憊過,皆因這一個女人。
左琛無法跟顧暖注冊登記,更無法去解釋,解釋要怎麽說?說那個登記注冊的不是她?陸展平以為,女人只是男人眼中心靈上的風景,早晚,躲不過命運安排的聚散離分。
“為什麽不試試?她現在跟你在一起,也許,也許有一天你就對她厭煩了對她膩了呢?感覺這種東西,來來去去很正常。”陸展平話雖如此說,但心裏初衷絕對沒有勸左琛玩弄顧暖。
只是此話一出,左琛目光幾分危險衍生。擰眉憤怒道,“我不會用這樣殘忍的方式讓她知道……我是你口中那樣不堪的男人!!”
左琛摔了煙蒂,打開車門上車。
陸展平深呼吸,對左琛的背影皺眉輕嘆,“還能騙她多久?不管你做了多少事情,到那天……這些今日感動她的事……不過是那時她以為你對她的精彩演出罷了!”
“……”
左琛關上車門,陸展平靜靜望着緊閉的車門,左琛在車內的表情什麽樣子他不知道,想必難受,很久,陸展平視線中的黑色路虎,揚塵離開。
顧暖還沒有為左琛做過飯吃,在左茵家那回,顧暖也沒伸手,一直想讓左琛嘗嘗她的手藝,對于自己的廚藝,顧暖還是有些自信,且掌握了左琛的口味,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左琛開門回來了,顧暖在廚房忙碌,像模像樣的系着圍裙,左琛走到顧暖身後,顧暖轉身回頭,卻已經被他緊緊抱住在懷中。
“嗯?展平走了?”顧暖被他抱的緊,在他懷中彎着身子,他的手摟住了她的腰。
左琛的氣息在她耳後,不準顧暖轉過身,就這樣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