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心裏別惦記這事兒,小事兒……”
顧暖沒有逼問。
總經辦這個部門,沒有在項目拓展部時的規矩,早上沒有早會。
顧暖忙完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拉開抽屜,拿出那枚鑰匙放在辦公桌上,枕着手臂歪頭趴在桌子上看了又看。
思念,在等待午餐的寂寞時光裏,飄到了左琛那。
有點餓,早上就喝了一杯咖啡。
左琛将這件事交給吳哥代勞,左琛的心思,是怕她拒絕所以讓吳哥來嗎?且是在他出差的當日,他出差這三天,給她留出考慮的時間?
這是給她出了一道難題,因為在這之前,除了小吉聽來的可不可靠都不一定的那個消息,左琛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其實,顧暖大可以繼續裝糊塗……
收起擺弄了很久的鑰匙,一擡頭,見到陸展平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在講電話。
叫顧暖。
陸展平同時也叫了總經辦的小楠,講着電話的空當把手裏的幾頁A4紙張遞給小楠,“複印四份,裝訂好送我辦公室,立刻。”
“好的陸總。”
小楠拿着東西小跑開,陸展平對手機‘嗯’了一聲,瞧了一眼等待指令的顧暖對電話說,“顧暖在旁邊,要說話嗎?”
顧暖了然,是左琛。
“他說打給你,怕我聽。”陸展平笑,合上手機放進褲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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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窘迫,手機響了,和陸展平相視一笑各自回了辦公室,顧暖問左琛,“到了是嗎?”
“嗯。”
“走之前……你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你懂得怎麽解。”
“你不覺得有點高看我了?”
“不。”
“左總,您是否太自信了……也許看錯了我……”
“并非我自信,如果你不是我認為的那麽聰慧,我不會追求你。”左琛這話認真。
“為什麽?”顧暖很詫異,跟左琛在一起,轉腦筋也是很累的,稍有不慎又怕給他添麻煩,偶爾尚可,頻繁給他添麻煩自己都會煩自己。
顧暖聽到了打開車門,又關上車門聲音,有人在跟左琛說着一串英文,左琛并未回答,沒有挂斷電話,而是跟前後的人拉開距離後道,“如果你不能在某些事上獨當一面,我會沒信心。我不能低估每一個我的敵人。”
走到今日,雖沒結果,但左琛不得不承認他沒看錯人,在顧暖身上,沒有給他出任何差池。
話題有些嚴肅,顧暖不吭聲。
“怎麽了?sorry顧暖,我不該給你壓力……”
左琛非常怕顧暖會累,怕她把這份愛擱淺,所以盡量減少她的壓力。
“我沒有怎麽,我聽到剛才你那邊有人說話,你正在趕往會議上吧?”顧暖問,掩掉剛才話題帶給她的沉重感覺。
“你英語不錯?”左琛意外。
“我……四級都沒過……”顧暖頓時囧了,分數拿出來都會被左琛恥笑的,左琛的英語那麽好,剛才有人告訴左琛會議室在幾層的那句話,剛好在網上某段外企應聘視頻上聽到過無數次。
“嗯?四級都沒過……這樣……”
聽着左琛的取笑,顧暖頓時鬥志昂揚,“同志正在努力中,你去忙吧,期待您的回歸!”
“呃,什麽?”
“沒什麽……”
顧暖立刻挂斷電話,其實……就一小般期待他回來而已……
顧暖囧的丢臉之後紅了臉,左琛耳邊的手機忙音許久後才舍得收起,他,歸心似箭。
...
對于左琛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灌輸給顧暖的那段話,顧暖感到有了壓力,其實,她并不是所有的困境都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上次喬東城逼婚,如果喬東城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那麽她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去死?
母親有吃安眠藥才能入睡的習慣,若是沒有這樣的習慣呢?顧暖那天根本沒有任何藥物利用,也許,左琛孤注一擲為她,也許,患難未必見得到真情……
左琛就算是為她沖動了一次,但是左琛身邊那些人都是極理智的,會阻攔,會提醒昏了頭的左琛大局為重,顧暖,自己也不會同意他那麽做。
自己的弱點是母親,那是無論多麽坑害自己,都無法去憎恨的一種血親。跟左琛在一起的這條路上,也許挺累的,但顧暖覺得自己沒有真的抱怨什麽,不曾在左琛面前說過累,一切只因這個男人值得。
“叩叩叩。”
“進來。”
顧暖擡頭,見是同事小楠,問,“什麽事?”
“顧姐,有人找,是從A座那邊直接過來的。”
顧暖皺眉,站起來随小楠出去,小楠23歲,剛畢業的大學生,顧暖比她大兩歲。
同事小楠是可愛短發,淡黃色,皮膚很白,說起話來,擦了唇膏的小嘴很亮,轉身對跟着的顧暖道,“是個男的,挺帥。”
顧暖心一沉。
在靠近B座的接待區,喬東城雙腿交疊坐在那,不知情的小楠暧昧地笑了笑,關上了門出去。
只有喬東城和顧暖兩個人在了,顧暖皺眉,“你來這裏幹什麽?”
“你媽做了美味水餃,我說給你送,午餐時間還沒到,她說好,怎麽?不OK?”喬東城挑眉。
顧暖看到喬東城面前的小飯盒,想必裏頭就是水餃了。
“謝謝。”顧暖走過去拿起來,無比生疏。
轉身就走,愁的眉頭糾在一塊。
喬東城起身從她身後抓住她的手腕,“擺臉色給誰看?”
“你!”
顧暖回頭。
喬東城捏她的手腕用力,煙熏的他眼睛裏一片模糊,俯視顧暖,“你當真是鐵石心腸?我那天晚上說了我和沈曉菲是意外!是意外你懂不懂!我冤!難道……誤吃老鼠藥死的人你都狠心的說他們該死嗎?顧暖,這麽絕?”
顧暖用力吸了一口氣,“你冤?那現在又能怎麽樣?你告訴我,我到底欠了你什麽受你這麽三番四次的折騰?你別再任性了,你的女兒都那麽大了,喬東城我們沒可能,沒可能你聽到了沒有!”
顧暖激動地甩開他的手,甩了無數次,手腕紅了一圈,才徹底甩開,轉身,卻看到喬東城眼裏的痛苦和脆弱,有時候,喬東城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拎着飯盒停住腳步,背對着喬東城,認真道,“喬東城……我跟他已經徹底在一起了,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很愛很愛,我不會跟他發展的這麽快……”
在一起……
喬東城手指間的香煙無聲掉落在地,一截煙灰碎裂,他盯着顧暖從接待室離開的背影,這就是成年人,不再是單純的,一個牽手,一個親吻,就能滿足的成年人。
員工餐廳。
正是午餐的時間,這種公司不只是隔牆有耳,而是到處都是八卦的嘴巴和看人是非的眼睛,看了之後絕對不會爛在肚子裏,會去說。
“沈主管,我看到你老公了,去了總經辦,失魂落魄的又走了……”
沈曉菲轉身,她都不認識說話的這人是誰,除了重要領導,她不記人的臉,但面熟,好半天才想起,是同樓層別的部門的小組長。
人已走遠,沈曉菲轉身坐下,卻吃不下東西,無風不起浪,喬東城果真去過了總經辦樓層?去找誰?正事還是私事?見的人又是誰?
放不下。
喬東城試過許多次,都無法做到看得開!
那天若不是喝的爛醉,他沒有理由去找她,想必找了也得不到她開門見面,唯有喝醉,恨不能喝的病起來,讓自己可憐一點,再可憐一點,那樣是否她會同情?
可是身體真好,該死的好,就是怎樣喝都沒有把身體變壞的跡象。
單手握着方向盤,車速在市區平緩的行駛,逐漸離開了市區,開往市郊方向,車裏扔着的手機在響,他沒有接,将車窗都搖了下來,車加速行駛在道上,可是疾風,也吹不醒他,心裏仍是不痛快。
他的心跳如同車速一般,可是怎樣都還是不痛快!
車猛然剎在了路旁,車裏的他,雙手握緊方向盤,把臉埋在方向盤上不擡起,有細細的哽咽聲,男人,也會脆弱。
無法接受,她說,她和左琛在一起了,這到底是為了騙他讓他死心的話還是真的?
在喬東城的印象中,顧暖自愛到死板,他自認手段有,浪漫也有,無數種方法随時準備拿下大學時的顧暖,可是沒用,他不知道,面對他的誘惑,她是否有感覺,可為什麽就是不曾給他她的珍貴?
那麽努力都沒用,左琛,她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
顧暖打給董琴,董琴很久才接,“水餃淡了還是鹹了?”
“沒有……”
本是一腔不滿,卻在母親這樣的兩句話後,顧暖消了氣,“媽,什麽時候能回來住?”
董琴頓了頓,“要一段日子。”
一段日子。
這種形容,就是十天半個月都不打算回來,即使父親對不起過母親,即使母親是那樣驕傲的女性,可,還是放下一切僞裝願意伺候病了的父親。
“下班後我給我爸買藥送過去。”顧暖斟酌了一下,說道,“媽……喬東城今天給我送水餃,太不應該。”
“就是送個水餃,能怎麽地。”
“媽,沈曉菲跟我在同一個公司上班,她老公給我送東西,不是添亂嗎!”顧暖嘆氣,“先不說了,媽你就記着別給喬東城機會就行了。”
也不知道這話母親能不能懂。
身邊的朋友,都不偏于喬東城,喬東城這人不懂他的人交不下他。喬東城幾次三番的接近顧暖,幾乎都是因為母親董琴。
顧暖只好想盡辦法封死了喬東城這條路。
她都說了,她和左琛已經真正在一起了,顧暖重感情,喬東城也深知。
沈曉菲和喬東城結婚那日,沈曉菲不管是公司裏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幾乎都請了,今日一定是很多人看到了喬東城來這裏,但是沈曉菲那邊沒有動靜,想必是沒傳到她耳中。
小楠很單純,不與公司裏複雜谄媚姿态的女人為伍,當然就不知道喬東城是誰,從那暧昧的笑容看來,以為是顧暖的男朋友呢。
下班時。
顧暖知道這個時候電梯忙碌,可是竟然停了,且她上去之後沒有提示‘超載’抱着僥幸的心上了去,電梯一直向下。
“林副總,怎麽走?搭我的便車送你一程?”
“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不懂的還要麻煩張總呢。”
電梯裏,只有這兩個人的對話。
顧暖站在電梯裏的最前面,好奇謙卑語氣說話的這人是誰,又好奇這個林副總是誰?如果她們是一個部門的,怎麽正總要這樣的阿谀副總?而這個林副總也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這種情況,她不好轉身。
電梯走走停停,但是上不來人了,再上就超載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樓。
大家陸續走出去,顧暖站在一旁拿出手機,擡頭間就看到了裏面出來的人,掃了一眼,剛才說話的兩個目标她一眼就看見了,只是那個年輕的,側臉非常熟悉,正臉沒機會看到就一閃而過了。
陸展平乘坐另一部電梯出來,順着顧暖的目光看過去,瞥見了林唯唯的側影,不自在地咳了咳。
“陸總。”顧暖聽到他的聲。
“送你一程?”陸展平走了過來。
顧暖把包的拉鎖拉上,“謝謝不用,我要去藥店,就在附近,那我先走了。”
跟陸展平說了‘再見’顧暖先去的藥店,顧明海吃的藥都是很貴的,每個月需要買一次藥,一次買夠吃一個月的,好幾樣總共加起來一千四百多塊。
劃了卡,領了藥店送的小禮品,顧暖去了顧明海家裏,如果顧明海情緒還不錯,剛好可以問問和葛麗雲離婚的事。
星期二,還有一天左琛回來,并沒有說星期三晚上回來還是星期四早上。
顧暖閑着的時候會拿出左琛給她的那把鑰匙看一看,還沒有用呢。
攥着鑰匙,顧暖自己告訴自己,就這樣吧,既然左琛向你伸出一只手,哪有推拒的道理,該是攥住。
愛與被愛,都需要一定的勇氣。難得的是,她愛着,也同時被愛,左琛亦是如此。所以雖然前方的路還有些難走,但是顧暖堅信事在人為這一說,除了死亡,只要堅持,那麽一切的不好事情就都不算絕境。
今晚,就過去吧,他不在,她去溫暖那個小窩。
想開了之後,顧暖的心情很好,午餐的時候和小楠一起去的員工餐廳。
人很多,顧暖和小楠聊着工作以外的好玩事兒,顧暖的笑臉,在沈曉菲悄無聲息的站在眼前時,逐漸凝住,然後消失,沒了表情。
沈曉菲穿着很高的細高跟鞋,往前走了一步。
顧暖坐在那吃東西,沈曉菲站着,居高臨下地挑眉看顧暖,“是不是他就吃你這一套?若即若離的跟他拿喬……顧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的特別矜貴?有沒有妻子的男人都得圍着你轉?”
小楠皺眉:找茬的呀,說話這麽難聽呢。
顧暖放下勺子,皺眉,擡頭看沈曉菲,“有話其實你可以直說。我不矜貴,但凡我覺得自己矜貴一點,很多事我都不會那麽算了。也別說誰都圍着我轉,我不過就是朝九晚五上班的小職員而已。”
沈曉菲冷笑,“是啊,發生那麽多事,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在小楠和顧暖的目光注視下,沈曉菲拿起杯子,把果汁都倒在了顧暖的餐盤中。
“這人你是有病吧!”小楠站了起來。
旁邊的人都聽見了,看了過來。
顧暖深吸一口氣,不想吵,不是吵不過她,不是怕她,是不想通過什麽事讓顧暖這個名字在一向八卦極了的公司裏傳的沸沸揚揚,好事壞事面前都是如此不想,有一日給左琛帶來麻煩會從小變大,會是出現連鎖反應的。
是啊,沈曉菲這種人永遠只會嫉妒,嫉妒她打不死之後過的仍然很好。可是沈曉菲永遠不會看到她現在的很好背後,是經歷了多少挫折和艱難。
員工餐廳裏吃完的沒吃完的,都在張望着看熱鬧!
隔着兩排桌椅,靠窗位置的餐桌,林唯唯眯着眼睛看向顧暖的方向,對坐在一起的部門同事說,“給我打聽打聽,那個站着的女人哪個部門的,什麽職位!”
“不用去打聽,我知道。一個是項目拓展部的美女主管沈曉菲,一個是項目拓展部原來的小職員,也就是現在空降來的總經辦助理,叫顧什麽的,記不得了。”同事說。
林唯唯粉唇彎出淡淡弧度,冷笑,站起身筆直朝顧暖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懷孕了……(六千字)
林唯唯無法簡直走過去,要穿過眼前一個長長的過道,再走到顧暖用餐那邊的過道進入,再走個二十來步才能抵達火藥味很濃的目的地。舒殘颚疈
“我只是一個小員工,你好歹是項目拓展部的主管,沈曉菲,我們不要在這兒說私事。”
在這種人多的地方吵起來面子上過不去的是位高的主管沈曉菲,顧暖除了怕給左琛帶來麻煩什麽都不怕,可是,顯然她極有說服力的一番話沒用,沈曉菲壓根油鹽不進。
聲音反倒高了起來,“你也知道你理虧?”
“我理虧什麽了?”顧暖站起來與她對視,皺眉宄。
“你理虧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寧可丢人,也要讓全公司的人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沈曉菲伸出手就要打顧暖。
顧暖本能的擋住她壓下來的手腕,只是一推開她,沈曉菲便細鞋跟一滑,整個人往旁邊栽了去,摔倒時弄的餐廳桌子椅子一片嘩啦亂。
見此,林唯唯站住看戲,停止了走過去的腳步,沈曉菲摔倒,她笑了湘。
有的同事不敢上前,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曉菲被人拉起來的時候五官扭曲,顧暖弄不明白她演的哪出,沈曉菲被別人架着,手拄着地起不來,直喊疼……
小楠冷哼,“你可不要訛人啊,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呢,是你先罵人又先動手的,也沒人把你怎麽樣,摔一下就疼成這樣,一把年紀的女人了裝什麽瓷娃娃博同情。”
小楠跟顧暖互看了一眼,這會兒餐廳裏哪個部門的人都有,勢必中午這點小破事兒會成為這群辦公室無聊女人們的八卦話題,一群不知內情的人一定見了楚楚可憐的沈曉菲會說顧暖的不是!
雖然小楠也不知道誰對誰錯,畢竟是顧暖和別人的私事,但,一個部門的必須得挺一挺啊!
沈曉菲眼睛緊閉着,緊咬着牙關捂着小腹,真的無法站起來,臉色一瞬間就因為五官扭曲而慘白了,痛苦狀不像是假的。
顧暖觀察了一下立刻蹲下問她,“你到底哪兒疼你說話啊!”
“肚……肚子……”沈曉菲斷斷續續,這會兒疼的都忘記顧暖是她敵人了。
林唯唯環抱着手臂,眼神帶刺。
...
小楠緊張的一頭冷汗,不會是真的一摔就摔到要害了吧?
陸展平從小楠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麽事,準了顧暖一會兒假,沒人敢跟着去醫院,可見疼的要昏迷不醒的沈曉菲人緣也不怎麽樣。
打120和打車去,衡量後其實,打車去更快!
讓男同事幫着抱出去,顧暖跟着去了醫院……
醫院裏,紛亂複雜的手續各種辦理,顧暖樓上樓下跑的時候抽空給喬東城打了電話,可是關機,沈曉菲身上也沒有手機,估計是在辦公室裏吃午餐沒帶,顧暖找不到除了喬東城以外沈曉菲別的親人號碼。
直到沈曉菲醒了,疼的那股勁兒過去了,顧暖才辦完一切手續,剛開始身上現金不夠,這地方沒錢絕對不給治療,不至于死人的緣故吧。顧暖現回去公司拿的銀行卡。
“好點了?”顧暖問。
沈曉菲躺在病床上,沒說話,顧暖拿出手機,“我打給喬東城,讓他來。”她可沒時間跟這兒耗着。也沒那義務!
沈曉菲伸手一把搶過顧暖的手機摔向牆壁,‘啪——’手機,必死無疑!
“用不着你打!借着這個機會勾-引我老公嗎?你是不是特得意,拿喬拿過頭了吧?喬東城娶了我,現在你是想挽回?賣力的勾-引他,讓他跟我離婚?”沈曉菲冷笑!
顧暖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
沒見過這麽矯情不講理的人,顧暖不吵不嚷的笑了,“手機三千五,出院後立刻給我買一部一模一樣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好歹的。高中認識你的時候起你就跟誰都苦大仇深的,如果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都反過來變成我對你做的,你估計見着我就得撲上來準備咬死我?我跟你一般見識了麽?”說完,顧暖把手裏的醫院賬單甩給她,“還我的時候一分都別少!讓你這種人占我一毛錢便宜我都怄死!”
“顧暖……我就是跟你苦大仇深!”沈曉菲理直氣壯。
顧暖撿了手機卡,已經準備出去了,可是聽她這樣說,在病房門口又回頭,“別動不動就把離婚兩個字挂在嘴邊上。你不怕有一天……沒有人勾-引都得被你自己念叨離了麽?”
“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離婚的!顧暖!你別得意!醫生告訴你了吧……我懷孕了……”
“那就祝你再給喬東城添一子,穩固地位!”
顧暖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用力呼出去一口氣,攥拳錘着自己的腦門,真是的,煩躁極了,就是怕她疼死了訛人,否則一定不送她來醫院。
往醫院外走,在公交車上顧暖就恨自己,心裏罵着自己,當好人什麽的對于沈曉菲這類人的時候就收收吧!同情心能省省就省着點用,否則也不會上演這麽一出狗咬呂洞賓了。
顧暖咬唇懊悔不已……
沒有做小手術什麽的,醫生怎麽治好的沈曉菲腹痛顧暖還真是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是不是摔的也沒來得及問,就被氣了出來,好在孩子沒事,雖然孩子那個媽比較氣人。
罵人那麽有力氣,想必也沒什麽大事兒。
回到公司之後,陸展平迎面走來問了句,“沒事吧?”
“沒事。”顧暖嘆氣。
陸展平離開之後,小楠偷偷跟了上來,問顧暖,“顧姐,她真沒事兒啊?”
“比我還精神呢!”顧暖進了辦公室,小楠在後,關門。
湊上去說,“這腹痛來的真突然,我吓了一跳,都準備找同學問問有沒有幹律師這行的了,我才23哪,如花一般的嫩年紀!要是攤上事兒吃官司就夠我哭的了。”
那副摸樣好像在說:我還沒有男朋友,我還沒有結婚,我還沒有給心愛的男人生孩子,如此……連綿不絕的人生休矣不甘樣……
顧暖被嘴貧的小楠逗笑了,“至于把人生看得如此凄慘嗎?也沒對她做什麽,據我說知餐廳裏有監控。不過如花是什麽年紀我還真不知道……就是……長得有點不過關……”
“此如花彼如花啊……我的顧姐……”小楠追上出去的顧暖,試圖跟顧暖較真兒坑爹的如花二字。
下班之前,陸展平急匆匆的來了顧暖辦公室,照面就問,“手機怎麽搞的?阿琛打你手機打不進?”
“手機被沈曉菲給摔了,卡在這兒……”
話剛說完,陸展平回了辦公室,再進顧暖辦公室時,拿了一個部門工作機,示意顧暖用着。
“謝陸總。”
“客氣客氣……改日吃飯……”
陸展平離開,顧暖把電話卡放進去,充電,現在的陸展平,果真如朋友一般,顧暖一邊等待左琛的電話一邊感嘆,職位高到底是不同,公家的東西随便用。
顧暖以為左琛今晚會回來,她還準備今晚去左琛家呢,可是,遺憾的是,左琛說他回國後去了上海,見一個他父親的朋友,左琛那邊似乎有人在身旁,兩人皆是說正事,把那些思之如狂的情話都忍住了。
晚上下班。
顧暖上吳哥的車去了世紀酒店。
吳哥引薦,顧暖和那個男人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顧暖。”
“你好,張棟建。”
見面握手按理說很正常的程序,可是這男的自我介紹完,顧暖就是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張東健?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他父母是不知道跟大明星重名了還是知道重名了故意的?
“這幅字畫阿琛急要,我今晚回香港,以為今晚能見到他……”
張棟建說完,顧暖接過字畫微笑,“他臨時有重要的事去了上海。不過他說,下次去香港,首要的事就是當面說聲謝謝。”
和吳哥出來的時候,顧暖回頭看了一眼國際酒店,很宏偉,海城生活這麽多年,可是第一次來,踩着無痕地毯有些飄乎乎,天氣熱,臉也熱,顧暖拿好了字畫,用手扇着紅了的臉。
吳哥打開車門上車,顧暖也上車,吳哥啓動車說,“有幾分秦秘書的圓滑風範……”
“心裏準備百分之二百的充分,還是緊張。”顧暖拿好了字畫,吳哥打開了車窗,顧暖吹着風。
這個叫什麽張東健這個拉風名字的男子說話港味兒很重,那麽八成是地道的香港人錯不了,左琛下午那個電話中,說起他和張東健的關系,似乎聽上去不是那麽熟,只是左琛托人辦事,人家看在左琛的面子上從香港特意跑來一趟罷了。
吳哥說,這人是左琛在加拿大認識的,一直很崇拜左琛,身居香港,且家世不一般。
那人說話客客氣氣,顧暖也回以客客氣氣,說左琛有一日去香港一定當面道謝,也不過是順嘴的客套話,左琛明顯只是求人辦事,但并未把這人當真朋友。
想必這字畫重要,不然那人不會見了吳哥和她,還是不信任,一邊客客氣氣的說話,一邊不避諱的打給遠在上海的左琛核實來取畫人的身份。
顧暖和吳哥又不是來騙字畫的,也不緊張,手機開的免提,左琛的聲音低沉傳來,“她,是我家屬。”
左琛的聲音極好聽,也不知是不是張東健的手機太好了呢?但是,左琛這樣說完,張棟建的臉色不好,顧暖覺得這不經意間信息量好大。
家屬嗎?
她也承認,左琛是她的家屬……
顧暖回去的路上還是嘴角帶着笑,感覺今天天氣好晴朗……
把字畫放回家,顧暖去見了孫冬樂。
晚餐去吃了自助,86一位,新開的一家,味道未知,有沒有另外收費也未知,聽着便宜,便宜又好吃的地兒不是都得有人先去嘗,淌出一條血路之後定義這地兒值得以後再來麽!
吃了點,顧暖點頭表示不錯,孫冬樂沒吃多少,支支吾吾的,似乎又有話要說。
“我猜,是那天早上沒說的那件事……準備對我說?”顧暖喝了口白水。
孫冬樂一副‘知我者莫若你’的樣子。
“我……暖暖啊……我說我戀愛了你會驚訝嗎……”孫冬樂沒底地問。
顧暖手裏的兩根筷子掉下去了一根兒,“樂樂!”
“我……在呢……”孫冬樂白眼她。
孫冬樂皺眉小心問,“受不了?你需要把自己格式化一下再跟我說話麽?”
“不需要格式化,緩沖一下應該能行了……”
受不了這個消息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大學時到社會上,孫冬樂都屬于那種色到不能再色的腐女了,大街上見着一好看的男的,她的眼神能把人家衣衫褪盡看盡不該看的部位。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的……毫無戀愛經驗……真的是一次都沒有戀愛過……顧暖願意用人格擔保樂樂是那個啥女……
沉澱了一下情緒,顧暖開口問,“發展到了哪一步?”
“他叫向啓,國稅局的,家世有點來頭,待人不端架子,很會照顧人,抛開他的物質優勢,他真是我夢寐以求的類型……”孫冬樂看着顧暖,認真地說。
顧暖點了點頭,沉默是金型的?樂樂是個大叔控,都怪大學時言情小說看得太多了,都怪那些言情小說裏的虛幻男主那麽吸引人,荼毒了樂樂單純的丫頭。
“你答非所問!我問的是發展到哪一步了……”顧暖無語。
孫冬樂癟了癟嘴,“你敢說你問我發展到哪一步的時候沒有目的?腦子裏沒轉了好幾個彎才這麽問?”
“沒有,堅決沒有目的,我問的非常快吧,一點都沒深想就問出口了。”顧暖心虛,急急的辯解,好像要昭告天下:我絕對是一根筋的單純孩子!
孫冬樂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顧暖你還能再裝一點麽’的表情時,顧暖先投降,“好吧我是有目的,你要是說發展到同居了這一步,那我就無話可說,只能挺你到底!要是還沒有……我寧可現在長篇大亂的跟你讨論一下他,也不想以後長篇大亂的安慰哭泣的你……可是你了解我的心思,直接截殺了我問的話,我承認,跟我預想的一樣。如果我先問了他是幹什麽的這些,你說出形容他的這麽一段話我就有點覺得他不錯了,不好意思說什麽了。”
孫冬樂見顧暖眨着眼睛在思索,那麽認真,感動的差點垂淚,如果不是公共場合,樂樂一定捏着手絹垂淚一個小時,嗚嗚嗚不帶換調調的哭!
顧暖說改天是不是找個機會認識認識?畢竟大家是朋友嗎,樂樂知道顧暖還是不放心那個人的人品,但是樂樂明顯……不願意讓顧暖見。
這表現,讓顧暖心莫名地一沉。
叫人操心的孩子。
吃完自助餐回去的路上,顧暖上了出租車,這個點兒可沒公交,司機師傅問她去哪兒,顧暖突然很迷茫,去哪兒?回自己的家一個人睡?還是去……拿出那枚鑰匙……顧暖想,哪裏都是一個人睡着等待黎明,那麽……
“師傅,我去XXXX,謝謝。”顧暖笑。
時間還早,顧暖環視左琛的家,簡潔依舊,打開窗子,是晚上,晚風吹進來自然又涼爽,窗簾飄動。
左琛的書房裏有個閑着的手提,顧暖打開,找了一首左琛習慣聽的輕音樂單曲循環,一直一直的。舒緩解壓嗎?顧暖沒有感覺,就是想讓心情好。
去喜歡一切左琛喜歡的,去适應一切左琛适應的。
他付出的一定比她多麽?未知。但她知道,她能做的,是迎合他的生活,回應他的熱情,體貼他的身心。僅有的盡量做到這麽多。
左琛床上的東西鐘點工阿姨一個星期來換一次,左琛星期日晚上睡過一晚的床上,現在,顧暖撲上去,聞到的明顯是屬于左琛的味道,很誘-惑,很叫人目眩神迷,顧暖知道左琛今天或者明天都不一定回來,一個人就不拘小節了,脫了衣服洗澡。
洗了澡後發現沒有帶衣服來,外面的一套衣服洗了,晾起來了,明早會幹,沒有帶睡衣。
她在這張床上如此裸睡,會不會是在間接的調戲左琛?
“左琛……唔……”
顧暖美美地擁着被子,念叨了一聲左琛。
“阿嚏——”
機場,左琛疲憊地走出,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以為自己感冒了。
他眼窩凹陷,很是累,吳哥小跑過去接過行李在左琛身後,“左總,怎麽臨時急着回來?”
“我奶奶病了。”左琛筆直走出。
本是忙碌,但再忙碌,也不及奶奶重要,左琛很重視親情。
直接從機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