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顧暖也問,語氣平常。
他想必又是在某種場合找了安靜的地方打給她,左琛‘嗯’了聲。
顧暖趴在辦公桌上,手機在耳旁,其實左琛體貼極了,只是,這體貼叫顧暖開始害怕,怕是一點點的消失,怕是有目的性。
想了想說,“我母親如果能跟我父親複婚,他們是打算去老家那邊城市去生活,去我父親的老家。我母親說,怕我找男朋友帶着左左不方便,考慮一起帶走……”
“帶走左左?”左琛語氣已是改變。
顧暖聽了左琛的語氣,苦笑道,“還不一定,我不會舍得左左被帶走……”
和左琛說笑了一陣,顧暖挂斷電話。
笑容已經在臉上凝固,左琛,你剛剛表現的也是不樂意左左被帶走啊!
這種萬幸夾雜着不安的感覺很使人心煩意亂。
顧暖覺得腦袋要爆炸了,如果她去見了秦晴,不管秦晴是不是還跟左琛有聯系,也一定是會告訴左琛的吧?
要怎麽辦呢?
左琛多半有可能知道了左左是他的兒子,但剛剛的表現也免除不了左琛也許是真喜歡左左這孩子,所以不舍得罷了,并不知道左左是他兒子。
可是,左琛是秦晴的主子,當年也是,左琛知道顧暖給人代孕過,也沒有介意,這已是有點不對勁,就算愛情裏有包容,可他的包容太偉大了。
而且左琛那晚見過代孕媽媽,資料更是詳細,那麽還有一種可能,左琛并不是那個雇主?雇主另有其人?
哪一種猜測都無法做出完全的定義,都是說不通。
顧暖執着地打着秦晴的手機,晚上終于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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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表示不願意見她,顧暖沒說自己是誰,絲毫氣勢不弱地說道,“秦秘書,見我一面有何不敢?我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如果你害怕,可以約在公共場合見,我只想說,我知道你竊取商業機密的內情,你覺得還是不想見我嗎?”
顧暖完全是瞎說,她能知道什麽,但是如果秦晴真的竊取了商業機密,這裏頭就一定有許多複雜的事情不為人知,這麽分析,秦晴害怕心理作祟,一定會見顧暖。
歪打正着。
秦晴點頭,“我在西站,八點二十分的車離開海城,你來吧。”
“好,我馬上過去。”顧暖挂斷電話立刻招手叫出租車。
先騙了秦晴跟自己見面再說!
秦晴蹙眉,在火車站忐忑不安,買了高鐵的票,就是要低調離開海城,她還是不安,這個知道竊取商業機密的女人是誰呢?聽聲音,秦晴真的聽不出來,可是真的不能不見,因為她離開海城後,這件事情不能出一點的纰漏。
打給左琛,左琛的手機關機,轉而打給陸展平,秦晴将這件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我相信你能應付,見了這個女人之後立刻打給我,我想辦法立刻聯系左總!記着!不要被人套話出去!!”陸展平道。
秦晴點頭合上手機,不安地在車站徘徊,,看緊了身邊放着的銀色行李箱。
顧暖二十幾分鐘就到了,電話裏問了秦晴的位置,顧暖找了大概十幾分鐘才看到,那個背影,她覺得是,顧暖走過去,叫了聲“秦秘書。”
秦晴倏地回頭,極簡單的打扮,絲毫不像是回家或者去別的城市游玩,也沒有被辭退後落荒而逃的狼狽,目光中仍是自信滿滿,除了左琛以外的人,任何人別想讓秦晴露出謙卑的神情,她幹練的猶如一次重要出差!
秦秘書的做派與個性,顧暖都是聽秘書辦那個女孩八卦的,此刻顧暖只是盯着面前這個幾年不見的秦晴總結了下。
兩人直視了許久,顧暖心裏緊繃的一根弦松不開,卸不掉臉上的那麽多的疑問,左左對她來說多麽重要沒人能懂得,她不知道別人悄悄的對她兒子打着什麽主意呢?
“你……”秦晴守住了要說的話,等待着顧暖張口,秦晴意外見到的是顧暖,顧暖在剛來項目拓展部的時候,秦晴就見過她了,也認得出。
顧暖抿唇,直說道,“還記得我嗎?當年我們同車而坐過幾次。”
秦晴不說話。
那表情也叫顧暖捉摸不透。
“秦秘書,我怕你不見我,所以在電話裏謊稱知道你竊取商業機密的事情,抱歉。我只是有很多疑問,也是想在海城安心的生活,才要見你。”顧暖上前幾步。
秦晴站在原地仍是沒動,但心裏松了松,顧暖找她,總比是有人真的知道竊取商業機密這件事來的好的多的多。
“我沒有義務說我不想說的話,感到抱歉。”秦晴對顧暖點了點頭,便拉着箱子準備走。
顧暖追上去,拉住秦晴的手腕,“是左琛對不對!左琛……我說錯了嗎!”
秦晴回頭,沒有甩開顧暖的手,秦晴對顧暖很客氣,擡了擡眼,“顧小姐也在左氏上班,不只是左氏員工,全海城的女人都知道左總單身又優秀,顧小姐想另辟蹊徑跟左總套近乎嗎?打錯主意了!”
這些話,對于顧暖來說不受用,她不是三歲小孩子那麽好騙,逼問道,“那麻煩告訴我,雇主是誰?”
秦晴不露一絲緊張地說,“顧小姐既不是貪圖富貴的人,那又是在害怕什麽呢?兒子是你的兒子,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會是!”
這話是什麽意思呢?顧暖怔了怔。
顧暖吸了吸鼻子說,“秦秘書,我什麽都沒有,這一輩子都會是以我兒子為中心活着。自從昨天看到了你在左氏,我回家走路都害怕的一直往後面看。當年什麽情況讓雇主不要我兒子我不清楚,畢竟是雇主的親兒子,當年的合同也一直有效,如果有人想從我身邊帶走我兒子輕而易舉!”
秦晴仍舊是沉默,就如顧暖口中所說,誰的種誰能不要呢?
面對顧暖的苦苦追問秦晴有些慌,拿出手機按了兩下,電話還沒打出去,顧暖抓住秦晴的手,“我們兩個在說這件事,秦秘書要打給誰?”左琛嗎?秦晴及時合上了滑蓋手機,顧暖沒機會看到她按了幾個數字的號碼是誰。
秦晴仍是不說話,顧暖能這樣問,想必是心裏早已有數了,而且,秦晴并不知道左琛平日跟顧暖和左左相處是什麽樣的情況,不好多說話。
‘言多必失’,秦晴跟在左琛身邊第一日就學會了!
“顧小姐,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車要來了,抱歉。”秦晴把顧暖捏住她手腕的手拿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不到兩分鐘,消失在了顧暖的視線中。
顧暖在候車室找了個空位置坐了有半個小時那麽久,她需要沉澱一下自己的情緒。
手機響起時,她以為是左琛,卻是陸展平。
“你好。”顧暖嘴裏怎麽就蹦出這倆字自己都不知道。
陸展平頓了頓,說,“是我,展平。”這樣說會親近一些,畢竟陸展平看顧暖要從左琛那看,怎麽說,都該自己人一樣對待。
“有什麽事嗎?”顧暖态度緩了過來。
陸展平道,“左琛現在不方便接或者打電話,他在忙你清楚的,你去見了秦晴,秦晴對我說了,我轉告了左琛,他想今晚見你。”
“好。”
顧暖想都不想,挂了電話。
秦晴把這件事情對陸展平說了,那麽,一切的不可能此刻都說明是可能的了,左琛是雇主,也一直都知道左左是他兒子,更知道她是當年的代孕學生,可是左琛從來,從來都是那麽淡然自若的面對她,顧暖低着頭,一步步走出車站。
坐車回到海城市中心的時候,孫冬樂打來電話問怎麽樣了,見到秦晴後問出了什麽,顧暖如實說,沒有問出什麽,但左琛主動因這件事找她了,一切都已明了了吧。
“那你情緒怎麽這麽消沉?你害怕左琛跟你在一起是為了左左?”孫冬樂問。
“不是。”
顧暖搖頭,沒糊塗,“如果是為了他兒子,他直接讓律師出面,我就得在法律面前乖乖的把左左交給他,當年協議有效的存在。所以他不是單純為了左左。”左琛辦事有他獨斷的風格。
“這我就放心了。”孫冬樂嘆氣。
陸展平在酒店外接的顧暖,帶顧暖上樓去,開了一間豪華套房,讓她在裏面等着,除了開-房讓她進去等別無他法,左琛就在樓下應酬,應酬完畢直接來見她最省時不過,陸展平也有私心,兩人若是吵,在房間裏總比在外面好,房間裏,左琛想必是搞的定,女人嘛。
顧暖時而站着,時而坐着,直到九點多了,這空蕩蕩的奢華套房裏仍是靜靜的,只有透過落地窗看到的外面璀璨夜景是動态的。
實在精神與身體都累了,顧暖就地而坐,背靠着落地窗,坐在窗前一個橢圓形的毯子上,閉着眼睛抱着雙腿,臉埋進了膝蓋處。
不知過了多久,都要睡着了,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擡頭,她就見到了左琛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淡淡的,不敢瞧他的臉,只瞧着他的雙腿靠近,站在了她面前,見她不擡頭,他便是俯身屈膝,單膝跪在地板上,他的膝蓋壓了顧暖的衣角。
被他滿身的酒氣包圍,左琛見她皺眉,一時難安,去握顧暖的手,入手卻冰涼。
快樂最在銷魂時
“左琛,你覺得海城大嗎?”顧暖問。舒殘颚疈
左琛攥她的手,“要怎麽說?有時覺得大,有時看着太小。”
他話音剛落,就見顧暖輕輕搖頭,“海城小,小到一些事情只要用心,就能讓那些蛛絲馬跡無處藏躲。”
顧暖擡頭盯着他的眼眸看,可是,左琛的眼眸晦暗一片,叫她怎麽努力都看不太真切。
左琛将她抱在懷裏,“亂想什麽了。灏”
顧暖推他,幹什麽,抱的她根本喘不上氣,她也跑不了,左琛仍不放,不管她如何擊打他的身體,他依舊抱得緊,就是不讓她掙脫,以為她生氣了。
顧暖無力地覆在他的胸口,感覺眼淚都濕了他的襯衫,“怎麽不亂想?你聰明,又什麽都不說,我怕你賣了我我都不知道。”
左琛投降,在她耳邊低喃,“我是你的男人,怎麽了你,就是不會賣了你。骞”
“別這麽說。”
顧暖手指摳着他手心,淚水染濕的嘴唇碰在左琛的下颚,終是大哭出來,“誰出賣誰之前也不會傻到跟對方知會一聲吧,男人,好像都是翻臉不認人的物種。”
兩天下來,壓在心裏的委屈都對他哭了出來,瞞着她有什麽好呢?
左琛本是擔憂,現在卻輕笑開來,笑中有惆悵,斂眸看懷裏的顧暖,拇指摩挲着她眼睛上的淚珠,“我只知道,女人才是翻臉不認人的迷人物種。”
顧暖無話可說,些許醋味,“左琛,實話實說,有女人跟你翻過臉嗎?”
“女的麽,你第一個。”
左琛目光虔誠,沒說謊。
顧暖驀地低下頭去,也對,就算左琛做出再混蛋的事,仰慕他的女人也不會舍得跟他翻臉吧?
左琛雖是喝的多,可沒醉,把顧暖的頭按在了他的肩頭,左琛一聲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連續說了很多個。
左琛有所隐瞞不對在先。
如果不是她聰明發現,左琛暫時不打算說,時機并不成熟。
“你不會搶走左左是不是?哪怕你和我以後沒有一個結果?”顧暖切切地看着他,想要一個能叫自己心安的答案,哪怕他騙她,見秦晴之前與之後,心裏隐隐最不安的就是這個關鍵點。
顧暖深知男女感情在某些事情面前靠不住,若左琛有一日離開,那時左左他一定要,且太容易從她手中奪走。
左琛看她,“如果要搶,我會等到現在嗎?”
說的也是啊,顧暖不是不知道……
有些話顧暖現在不好說,左琛此刻愛她,便是什麽都依着她。等到不愛,左左必定是不再屬于她。
有些不敢想象,左琛愛一個女人時,是如此體貼關懷,若是不愛,能否絕情的不是她所能承受那樣?
“疑惑你為什麽瞞着我不說,這是好事。我總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快七年了,你的聲音我也聽不太出來,況且那時我們沒太交流,印象很淺。”顧暖說。
左琛抱着她,看向外面的夜色,“知道為什麽選你為我孕育孩子嗎?”
顧暖在他懷裏想了想,“你提起過,在記者會上見過我,我記得簽協議是在那之後很久,是因為在記者會上見過我,又對我算得上不讨厭的原因?”
左琛點了點頭,點了一支煙,單手摟着她,“送來的資料秦晴篩選過,我看到你的資料當時很意外。顧暖你謙虛了,那不是算得上不讨厭,那是見過一眼那樣幹淨的氣息和容顏便在心裏觊觎,男人對女人蠢蠢欲動的觊觎有多濃烈你無法想象。”
顧暖笑,她可不敢自诩太高,問,“是嗎?觊觎到什麽程度?”
左琛拇指摸着她的嘴唇,“觊觎到,如果你跟別人了,我會再也不來這城市。”
“唔……好極端啊。”顧暖擡頭,“既然這樣,當初你為什麽提出,人工授精受孕?”
這次,左琛沒有回答她。
當時他有林唯唯,且是未婚妻,哪怕他再觊觎一個陌生的女孩,那也僅僅是心底的觊觎罷了,左琛自認能壓制住為她而跳躍的***,沒愛過,所以壓的住,選擇人工授精,是想讓她得到想要的金錢,日後也能完整屬于她能相守一輩子的男人。
只是借她身體為他孕育一個孩子。
得到她那晚,左琛對她身體動情,她第一次,他格外溫柔,也曾奢想,能不能就這麽抱着一個富有青春的女孩在一起?
如此過去六年多,公司重遇,左琛見到顧暖,就如同餓者看到垂涎已久的盛餐!
觊觎多年,加上公司幾次相處,顧暖美麗大方,穩重的內在氣質,無一不是想讓左琛攥在手中,不願看到她的笑臉在喬東城面前綻放,他知道自己對她,已然無法放下。
于是,左琛在見她與喬東城的交流中漸漸體會到什麽叫醋海翻波,便有了豁出一切的展開追求。
左琛進來時眼眸裏是無盡黑沉,此刻盡是暖意,吸了一口煙,俯身将煙霧散在顧暖唇邊,顧暖有些嗆,張嘴欲咳,左琛趁機吻住她的嘴,憋的顧暖小臉通紅,左琛意猶未盡的幾番舔吮,總算是放開了。
“難受?”左琛問。
“嗯。”
“我也難受。”
“哪兒?嗓子嗎?”
“這。”
顧暖只覺自己的手被他攥住,被他帶領摸去了男人又燙又硬地帶,這間奢華的套房沒有白開,左琛抱起她。
多日壓抑的情緒一經釋放便是不可自抑,左琛迅速燃燒她,顧暖低頭任由他索取,出于本能,顧暖緊緊地抱着他的堅實身軀。
左琛将她壓在了身下,纏綿地親吻,溫柔地撫摸,彼此動情的反應,在唇齒間綻放。
事畢,顧暖窩在他懷中,仰頭望着他,目光流轉。
左琛發現她在看他,俯身吻她額頭,“總是看着我做什麽?”
“沒事。”顧暖低頭。
兩人一絲不挂的摟抱着,顧暖都不敢動,輕聲問,“左琛,能說說你快樂的時候給我聽聽嗎?”她對他的喜怒哀樂不太了解。
顧暖很少見到左琛開懷的笑,偶爾笑笑也是極淺。
左琛手臂圈在她的胸前,動了動,低頭複又吻住她的耳唇兒,“快樂?最屬剛才。”
“……”
顧暖惱羞,“我是不該問,還是你不打算好好跟我說話?”
左琛卻不以為這有什麽,舌尖在她耳唇兒上舔了舔,又道,“快樂最在***時,有何錯的?”
如此嗎?倒是只有***時能慰藉左琛的寂寞吧!
吳哥送顧暖離開,左琛喝了不少的酒,便對顧暖說他留下休息,顧暖心裏解開了一個疙瘩,和左琛有一個兒子這是事實。海城這麽大,時過經年,兜兜轉轉,當年的人其實就是眼前人,顧暖知道該感恩惜福。
當時的受精卵,一定是左琛未婚妻的吧?想了一下,顧暖便不在意了。
這些愁緒被外面的風一吹,就沒太大感覺了,未來還很遠更是未知,那麽不如不去想,快樂也是活,苦悶也是活,別等到以後才發現,人生的不如意并非十之八.九,而是完全的十分!那麽慘。
上次跟他在一起,顧暖第二天吃了緊急避孕藥,這次顧暖躊躇,個人經營的藥店,老板娘是個三十來歲的已婚女人,顧暖常帶左左來買感冒藥或兒童鈣片,老板大大方方地給顧暖介紹了長效避孕藥。
到家已經很晚,顧暖先吃了緊急避孕藥,月初再開始吃這盒長效的。
...
吳哥回到酒店接左琛,去了另一個地方。
左琛無法對顧暖說林唯唯要見他,怕她會是多想,有時,謊言就這麽無可奈何的發生。
林唯唯在餐廳等了左琛半個多小時,左琛一直不語,林唯唯接過左琛的外套拿在手中,坐下後問,“喝了酒是嗎。”
左琛點頭,點了支煙把打火機扔在桌子上,雙腿交疊,“什麽刻不容緩的事情電話裏不能說非要見面?”
林唯唯捏着左琛的外套,擡頭看左琛,笑了笑,“我爸一直讓我多跟你學習,我沒有弟和哥能幫我爸打理生意,所以阿琛,我想就下個星期,去你的公司上班。”
我做你的合法男人
左琛仍不語,審視的目光叫林唯唯慌了慌,便又抿了抿紅唇合理的解釋了下,“阿琛,我也是無奈,你理解一下我好嗎?”
左琛吸了一口煙,喉結動了動,并未給出只言片語。舒殘颚疈
“你生我氣了?”林唯唯小心問。
放下左琛的外套,林唯唯坐去了左琛的身邊,輕輕挽住左琛的手臂撒嬌道,“阿琛,我已經好幾年沒有涉及任何外界工作,總是在國內國外的家裏走動,無聊的要發黴了。腳裸骨上有後遺症不能再重登T臺,我總不能這麽虛度光陰,你覺得呢?我爸的公司以後一定是會跟左氏合并,我現在學習學習,以後也能幫你。”
每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左琛的臉色灏。
林唯唯的手指牢牢捏着左琛的手臂不放,身體往左琛身上靠,豐滿的左胸恰好不經意間蹭着左琛被她挽着的結實手臂。
“你的意思還是你爸的意思?”左琛面無表情。
林唯唯一頓,瞞不得左琛,“我爸的意思,我不願意做你不喜歡我去做的事,可是我也不想我爸為我挂心。骞”
左琛平靜打斷,“你,打算去哪個部門?”
林唯唯挽着他的手臂,坐的如此近,卻好像與他隔了很遠很遠,左琛這樣的語氣問,倒不如直接問她:你爸,打算讓你往哪個部門?
“總工辦。随便一個職位都行。”林唯唯也的确不懂,只能聽爸爸的安排,一定是有道理,如今的左琛,跟她并非一條心。
左琛戳滅煙蒂在煙灰缸,“總工程師辦公室?首先你不懂得繪圖,其次就算你懂得繪圖你的級別也無法得到我的首肯。或者你認為你能做得來接受給人端茶遞水的工作?就算端茶遞水,總工程師也是身邊都有用慣了的人,你可以嗎?唯唯……”
“……”
左琛說的不無道理,左氏繪圖的總工程師是左琛親自外聘,而總工程師辦公室那些人也都是總工程師一并帶來的搭檔,合作已久非常默契,她想進去有些難,林唯唯不懂這些,所以爸爸讓她去總工辦的意圖她也不知道。
林唯唯倒不是非要聽從爸爸的安排,她想進去左氏工作,只有一個私人的目的,便是想留在左琛身邊,左氏裏面的女員工衆多,且上次在左琛車裏的那個姿色出衆,林唯唯擔心左琛這樣的男子,會被有心的女人近水樓臺,上次那個她還沒有調查。
只想先去工作融入那裏再說。
林唯唯重新又輕輕抓住左琛的手臂,“阿琛……我不知道我爸爸是什麽意思,我也只是對你說一下,主意你給我拿。就像你剛才說的這些,我知道我不行,我做不到給人端茶遞水。你覺得我能做什麽我聽你的,随随便便,在适合我的部門給我安排一個職位好嗎?”
言語間,林唯唯已經出賣了父親,只為能進去左氏上班便可。
左琛又怎會聽不懂,适可而止地點頭道,“下星期一我打給你。”
“好,我等你電話。”林唯唯身子往左琛身上蹭了蹭,親了一下他的唇。
左琛目光沉了。
...
左琛離開時,林美啬從隔壁桌過來,摘下擋住臉的墨鏡,露出一張-林唯唯熟悉的臉,坐下後雙手平放在桌子上,興奮道,“姐,能不能順便讓我也去工作?就把我變成我那個同學的上司吧,或者她的下屬也行,我把她氣得血往上湧。”
林唯唯吃了一口甜點,“你不行,你既然不願操起我那行,就乖乖學你的服裝設計。還有……下次別全副武裝跑到隔壁桌來偷聽我們說話。”
林美啬點頭,“姐,我可以一邊學一邊兼職,當做磨練。”
林唯唯搖頭,拒絕。
林美啬皺眉,低頭不說話。
晚上。
林唯唯在客廳接電話,臉色不好,“爸!他會把對您的不滿發洩在我身上。”
那邊說了什麽,林唯唯執着道,“我不管是不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但是,他對我不好也不排除是因為爸您這麽對他。”
“我會掌握分寸,那個部門不好進,我對這行一無所知。”林唯唯說完挂斷了電話。
翌日。
陸展平去了公司對面咖啡廳,樓上靠窗位置。
服務員走上來,陸展平還沒坐下,轉而又去接過服務員手裏的咖啡,溫和一笑,“速度很快呢,我才要,你就給了。”
服務員臉一紅,一眼都不敢看陸展平。
陸展平心情不錯,兩杯咖啡放在桌上,推到左琛面前一杯,“你怎麽什麽也不叫?”
“忘記了。”左琛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你說安排唯唯,目标部門你不說我可不敢吩咐下去。”陸展平看了一眼眉目不擡的左琛,拿過早點和咖啡又說,“我要聽你明确指示。”
“市場開發。”左琛放下報紙,推了一下深色襯衫袖口,看了一眼手表時間,手指又擡起捏着眉心,望向窗外的街道。
“市場開發?具體哪個職位?”陸展平倒是對左琛這個決定很詫異,顧暖在公司,撞見是早晚的事,但左琛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打算,陸展平不敢質疑。
左琛蹙眉,“我讓你來是做什麽的。”
陸展平笑了笑,“你昨晚讓我查看空缺位置我叫人查了,總不能叫唯唯做個售樓小姐,所以,銷售經理和營銷副總都可以安排,銷售經理瑣碎事多,唯唯應付不來,營銷副總還不錯,上面有個營銷正總,她一個副總可以跟着學習,學習中進步……這職位……大了她無法勝任,小了有點難堪……面子上過不去。”
“就那個營銷副總。”左琛點頭。
陸展心裏有句話不敢說,林唯唯上班之後,身份是……以左琛女友的身份麽?以如今情況來看,那必然是。
臨近下班的時候。
顧暖邀請陸展平和吉咖下班後一起吃飯,她初來乍到總經辦,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陸展平明裏暗裏沒少費心,顧暖覺得,雖然自己是左琛安排來的人,陸展平會給幾分面子,但是誰也沒有為誰無私奉獻的責任不是,這頓飯她該請的。
吉咖不在,陸展平卻是替吉咖應了下來,下班後顧暖先去的飯店,地道粵菜,陸展平開車去接吉咖。
吉咖下車直接往樓上跑,進了包廂就摟住了顧暖的胳膊,顧暖見到吉咖後吓了一跳,回頭打量,“吉……吉咖?”
“是啊。”吉咖睜大眼睛跟顧暖瞪着。
顧暖眨了眨眼睛後才淡定下來,吉咖往日在公司穿着與她一樣,雖吉咖說話和張相稚嫩,但顧暖只當吉咖是娃娃臉了,可是沒想到,這會兒看到的是一身運動短衣短褲,背後背着個雙肩包的學生摸樣女孩。
陸展平寵溺地讓吉咖坐下,顧暖平日就看得出來陸展平對吉咖特別照顧,今日一見,私下裏都這樣,果真關系不假了。
菜全部上來,顧暖朝陸展平舉杯,“陸總,在工作上,總經辦這裏還有很多是我要學習摸索的,如果什麽做的不對只管批判我就是,多多指教。”
陸展平挑眉,本以為只是一次私人聚會,畢竟,顧暖是左琛的人,來的路上陸展平還在想,是否平日自己苛刻,以至于美人發怒請吃飯,順便給他個下馬威,不想卻是如此謙虛的一番話出自顧暖之口。
陸展平立刻站起身,對顧暖真誠道,“不要客氣。”
顧暖知道,最初陸展平對她印象不好,希望就此過後能少些隔閡,她想當他是朋友的,希望對方也是這樣真摯的想法。
“我能不能吃魚眼睛。”吉咖問。
顧暖笑,“當然可以啊。”
顧暖拿起一副沒用過的筷子夾魚眼睛給吉咖,吉咖說,“我媽老是說我眼睛小,吃魚眼睛就能變大變亮這也沒有科學依據,可從小我就包了我們家桌上的魚眼睛。”
“你眼睛的确小。”陸展平不客氣地說。
顧暖用沒用過的筷子夾了魚腹的肉給陸展平,“在公司你是我的上司,上司的指示我言聽計從。”
顧暖給陸展平夾了魚腹,陸展平看了看,了然的挑眉一笑!
顧暖在項目拓展部做過事,一些酒桌上的事兒都懂得很,酒桌上,給上司夾魚腹,代表推心置腹,如左琛所說那般,此時陸展平眼中的顧暖,很懂事,大方聰慧也直接。
“私下裏我們是朋友。”陸展平笑道。
顧暖放下了心,陸展平這句話她不用質疑,但往日,陸展平嬉笑敷衍的表情下,是跟顧暖的疏離,比如那日在左琛辦公室中,顧暖見到陸展平明明拿着文件上來,手指捏着文件夾捏的極緊,不時地看顧暖,雖然在言語上開黃腔逗着顧暖,但心思還在文件裏的重要事情上。
如果不是顧暖看出來适時走出去,想必陸展平會一直捏着文件夾不跟左琛談正事,陸展平不信任她之處每日大事小事上都可見。
左琛會問她,有沒有什麽不愉快?
顧暖說沒有,也的确沒有,與人來往的友情亦或是上下屬關系,好與不好并不是她跟左琛這個老大說了就管用的,還是要她來想辦法解決這種上下級的隔閡,顧暖希望,這塊魚腹沒有白夾。
顯然,從表情上看,陸展平是個懂了她意思的人。
正在吉咖要吃另一個魚眼睛的時候,包廂門被推開,左琛不知從哪裏趕來,總之找到了包廂的準确位置,風塵仆仆,推門而進。
“來了。”
陸展平起身,左琛簡直朝顧暖走過去,經過陸展平身邊時,陸展平跟左琛耳語了那麽兩句,別人沒聽見,只見陸展平笑,左琛也是笑。
左琛走到顧暖身邊落座,接過陸展平倒的一杯酒又站起身,一邊跟陸展平碰杯,一邊閑着的手摸了摸顧暖的額發。
顧暖一愣,哦,一定是陸展平告訴左琛,大家在這兒吃飯,顧暖可沒想告訴左琛這件事,萬一要是陸展平不買賬辦砸了呢。
左琛喝了杯酒,十指交叉看向顧暖,饒有興味,“展平的魚腹,小吉的魚眼,給我留了什麽?”
“……”
這些就是發生在剛才的事情,那麽陸展平在左琛進來時耳語的,也就是這些破事兒了,顧暖窘迫了一下,還是臉紅地在幾個人的目光下夾了魚尾巴給左琛。
左琛頗為滿意,笑意漸深,點了點頭,嘗了嘗。
也許這魚的味道并不叫人滿意,但左琛品嘗的是顧暖那只給他獨享的心……
吃飯時大家聊天,顧暖才知道吉咖只是在上高三的學生,唔……陸展平對吉咖的那種意思太顯而易見了,只是,年齡相差有些大呀。
陸展平送吉咖回學校,吉咖課業緊張未來一周不能來公司實學習,跟顧暖交換了手機號碼後,顧暖上了左琛的車。
顧暖還沒系好安全帶,左琛的車調頭,迎面開上來一輛車往旁邊的停車位裏進,對方按了一下喇叭,左琛和顧暖一起看過去,是喬東城!
顧暖皺眉,暗叫真是冤家路窄。
自從發生那日早上的惡心事,顧暖不願意想起喬東城那張欠揍的臉。
“诶!你幹什麽!”
顧暖阻止,卻見左琛已是放下車窗,一米開外的車裏,喬東城的笑臉格外刺眼,左琛與喬東城對視。
“左總貴人事忙!這夜生活也尤其豐富多彩,叫我羨慕……”橋東城雖在笑,那笑卻如利劍一般,恨不得通過左琛刺穿顧暖的一張臉。
左琛單手握着方向盤,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道,“左某才羨慕喬公子,當日未能說一聲新婚快樂很抱歉。”
“走吧。”
顧暖說,這樣針鋒相對對誰都不好,顧暖一下都不敢再看喬東城,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起那天早上的一幕,顧暖把視線轉向別處,她要是在跟喬東城多說話接觸,沈曉菲那個喬太太還不得吃了她。
左琛将車啓動。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