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即使她說沒事,左琛也不會相信,但是,就算左琛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到喬東城那麽變态。
顧暖把東西送了回家,才早上九點不到,左琛今天本來無事,卻中午被一個電話叫走了,顧暖聽出來,是左琛的母親叫他回家一起吃午飯。
他不得不回去。
送顧暖去醫院打藥,雖不用住院了,但是每天還要去打一個吊瓶鞏固一下身體狀況,要連續一個星期都去。
去往市醫院的路上,左琛看顧暖,“sorry!我母親一般不會找我。”
“沒關系,我又沒有生氣你不用解釋。”左琛的客氣,總是讓顧暖心情豁然開朗,雖然不想讓他這樣客氣,但這種被尊重被在乎的感覺,是每個女人想要的。
左琛的車裏空間很大,也很舒适,他的車不管怎麽行駛都是那麽穩,也對,錢花的到位,什麽舒适的東西買不來。
顧暖想着事情,忽然感覺到左琛的目光,轉頭果真撞見,顧暖問,“怎麽了?我臉上怎麽了嗎?”顧暖急忙伸手扒了扒,以為喬東城早上給她留下了什麽惡心的印記。
“沒有。”
左琛搖頭,又凝着她的眼睛說,“回公司上班吧,前陣子太忙我沒有跟你商量。不過我想,你在我身邊總比在別處好很多。”
“嗯?”顧暖不解,他不是說她不适合再在項目拓展部上班了嗎。
左琛看出她所想,“陸展平是公司總經理,今年項目工程多,給他安排一個助理不是什麽難事,你的性格穩,也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所以不會有人在意。”
顧暖懂了,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這是……要走後門了麽?”
“可以這樣理解。”左琛笑了笑。
“果真是上面有人好辦事啊,陸展平,似乎以前不怎麽待見我,他能不能……”顧暖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什麽樣,怕被陸展平讨厭。
“無需擔心,你考慮的我都考慮過了。你這不算什麽,陸展平一樣是朝裏有人好做官的。”左琛給她分析,喂她吃定心丸。
Advertisement
左琛能正式提起這件事,那就是幾經考慮的,不是兒戲!
顧暖沒有理由不同意,更或許是左琛的每一個決策,不管是放在企業上還是放在她這個女朋友的身上,都是那麽叫人沒法有異議。
...
喬東城早上九點十五分準時離開家,沈曉菲早已打給了家裏請的鐘點工,說今天不用去家裏打掃了,鐘點工以為要辭退自己,吓得夠嗆,沈曉菲忙說沒事,只是說家裏今天來了客人。
沈曉菲在中午的時候回家,鐘點工沒來過,家裏就是原摸樣。
客廳裏一切正常,沈曉菲上樓,四處看,轉身又轉過來的找蛛絲馬跡,她心思太敏感了,一方面不希望發生什麽一方面又不信,不意外,床上那喬東城釋放出來的污濁液體沈曉菲怎會不認得?
手指甲恨不得刮壞床單和被子!
晚飯喬東城表面上是要帶沈曉菲去跟父親和奶奶吃的,回來時,沈曉菲舉起被子揚開,怒視喬東城,幽怨道,“你和顧暖早上在這張床上做了什麽?她讓你很舒服是不是?她真賤!”
喬東城走進來,對于沈曉菲的質問不以為意,把車鑰匙扔在茶幾上,躺進沙發裏揉着眉心,“準備準備,二十分鐘之後出發。”
“我在問你話呢!”
沈曉菲走到他面前,從樓上将床單扯了下來扔在樓下的地上,污濁物滲透了床單。
沈曉菲擰眉,“她不是不喜歡你麽?在我新婚第一天跟你做這種事情算怎麽回事?挑釁我?她行她夠格麽!”
喬東城不想說話,顧暖至少有句話是他受用的,不想以後讓果果看到他們吵架。
沈曉菲忽而又冷笑,環抱着手臂看喬東城的側臉,“除了你的我沒看見別的,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也對,都25的人了,想想也不是第一次了。沒準兒那個孩子就是她跟哪個男人搞出來的野種!真會編理由,哪個同學去世留給她養的我怎麽不知道?”
“她大一下半年到大四都不是在海城,你去哪認識。”喬東城終于吭聲,卻是為顧暖說話。
沈曉菲不可思議,“喬東城!你還幫她找理由?我告訴你!越是看着正常的越有貓膩!顧暖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也就你他媽還樂意玩!”
“你再說一次。”
喬東城擡眸,不輕不重一句,揉着眉心的手垂了下去,沉了的眼眸凝視瘋子一樣的沈曉菲,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沈曉菲跟前,陰測測的臉上充滿隐隐的笑意,大手捏住沈曉菲的肩膀,“給我消停點……我去接果果,你不用去見我父親和奶奶了。”
回身拿起車鑰匙,拍了拍沈曉菲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喬東城知道自己混蛋,可是沒有辦法,總該有人做混蛋,否則混蛋這倆字他媽的該有多孤獨啊。
車開向學校去接果果,喬東城有一瞬的失落,他不清楚怎麽了,或許沒有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女人也可以是妖精,于他來說顧暖就是。
當年大一戀愛,他還忘不了第一次親顧暖那一幕,顧暖屬于不會勾搭男生的女生,男生勾搭她基本也沒什麽反應,喬東城自诩自己段數級別高,才把顧暖搞到手。
親一下也難,親這種木讷的女生要合适的氣氛,久久沒遇到,有一次大學裏有活動,黑漆漆的地方也有光亮,喬東城領着顧暖往活動現場那邊跑,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人追着他們喊:綠色環境,禁止野戰!
喬東城回頭罵了一句:我野戰你親妹妹啊靠!
回頭看顧暖,那小臉紅的,喬東城沒管三七二十一,要憋瘋了,照着顧暖的嘴就親,按在樹幹上恨不得活剝了她。
可也知道适合而止,喬東城親手布置的婚房,讓顧暖來取東西,預謀是有的,雖然還是沒能徹底碰她,但是在她身上,他的全身都忍受不了,親她感覺她,就憋得他難受,自己用手解決自己,喬東城大學時因為顧暖這事兒沒少幹。
可怎麽好意思讓顧暖知道,還不得把她吓壞了,這次,他卻讓顧暖親眼看見了,顧暖也看見了他內褲脫下,他手裏的那東西昂然挺立。
把她惡心壞了,喬東城卻樂了……
左琛見過母親後,去接顧暖和她一起去接左左,想一起晚餐,卻因為要跟母親商量葛麗雲的事情不能陪左琛一起。
“左叔叔,你要不要我去家喝杯茶?”左左拽着左琛的手。
“他不喝的。”顧暖替左琛拒絕。
“……”
左琛無語,他渴!
顧暖看他的眼神,好像在求他:你還見不得人,別來喝茶,求你了……
左琛送顧暖和左左到家門口,這讓顧暖害怕,剛想讓左左跟左琛說拜拜,卻好的不靈壞的靈,董琴這時打開門,正好,一眼就看到了樓梯口的左琛!
左琛見着她為什麽腰疼?
左左朝董琴撲了過去,“外婆,我肥來了……”
孩子雖小,可人小鬼大,媽媽和左叔叔提起過不能讓外婆知道,左左有一次在車上偷偷問過吳叔叔,說:我為什麽不能請左叔叔去我家裏做客呢?
吳哥當時一怔,随即應付說:因為這關系到奧特曼能不能打敗小怪獸。舒殘颚疈
從那日起,左左一直覺得,左琛肩負正确引導奧特曼打小怪獸的使命,尤其保護着左琛不被外婆給發現。
“舌頭伸直了,好好說話。”顧暖輕輕捏了左左的手心下,警告他可別說錯話灏。
顧暖心裏卻緊張的要死,回頭看左琛。
就在左琛準備開口正式跟顧暖母親打招呼時,顧暖趕他走,“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真是買不起,房子也是租的,等我條件好了我打電話再聯系你?”
說完,顧暖臉不紅氣不喘的,躲鬼一樣拉着兒子拽着老媽進去了馀。
毫不留情,把門關上!
無視了和貼滿小廣告的門面對面而站的左琛……
左琛面色不悅,周圍空氣都越發的冷,拿出煙盒撚出一支煙,轉身下樓,一頭霧水。
“剛才外面那男的誰啊?又是賣中老年保健品的?長得挺好,長得越好的人來賣越貴,就越能騙人。”董琴給左左洗澡,在浴室裏說。
顧暖趴在房間窗口往下看,回了句,“這個是公交車上跟我主動說話,賣保險的,又給名片又跟着我一直說,跟家門口來了。”
說完,顧暖撫着胸口,撒謊真是一門技術活。
“真是不要臉,再敢跟家門口來就打110抓他!”董琴氣憤地說。
左左一邊洗澡一邊咯咯笑。
顧暖在窗口看到了左琛,他這樣的人,該是不會來這種小區的,倒也不是沒有踏足過,只是他踏足的這種地方,都是由他拆遷開發的。
車就停在小區門口,他筆挺地身影走出去,引來小區人的關注,他在車外伫立一分鐘,吸完了煙打開車門,長腿邁進去,關上車門,黑色路虎離開。
久久沒有收回視線,左琛這樣男子的背影,看一眼,就在瞳仁中揮之不去,顧暖覺得左琛他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剛好,不偏不倚的讓她着魔了。
星期六和星期日顧暖都跟母親還有左左在一起,去看了顧明海,第一次去是葛麗雲不在家的時候,第二次去本以為葛麗雲會在家,可是又撲了個空,葛麗雲的手機也是關機。
顧暖在星期日晚上約了葛麗雲見面。
這種難堪的事情,顧明海現在的身體狀況應付不了,怕有事怕有事,越怕越有事,葛麗雲還是給他戴了綠帽子。
董琴不方便出面,畢竟是顧明海的前妻,在葛麗雲面前半句話都說不上,就此事來說,董琴敢插嘴一句,葛麗雲破口大罵多難聽的話,董琴都得一聲不吭的忍着,誰讓你一個前妻沒那個資格呢!
顧暖覺得,父親是自己的親父親。說白了,顧暖只要樂意,管葛麗雲叫聲‘後媽’也是理所應當,這年頭多大的孩子想必都不好跟後媽相處,更何況這個後媽幹出這麽不知廉恥的事,做女兒的為了親爸也得喊冤啊不是。
顧暖這個周末也是忙的沒消停……
星期一。
顧暖沒忘記要去公司報道,去了也是跟項目拓展部再沒有關系,按照左琛的意思,她從這個星期一開始,便是總經辦那個樓層的人了。
陸展平照着,誰也欺負不得。
而陸展平有左琛這個一把手照着,更是誰也欺負不得……
顧暖走出小區想到此還是一笑,她不禁想起了《武林外傳》裏頭,那個衙門裏審案子,某女一直說‘我上面有人……’衙役齊齊都往梁上看,那段很有意思,一度看的顧暖和左左笑着滿地打滾。
走出小區,顧暖愣了愣。
這地段不比繁華街,小區外都是叫賣早餐的,還有賣水果的,龐大的黑色路虎停在那格格不入,就像左琛往日走進人群中,怎樣努力都無法身影融入,那種叫人驚嘆的格格不入便是此景了吧。
恰恰顧暖相反,屬于那種在某一條街轉角你就找不見的普通人。
兩天,左琛沒有聯系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從沒有過這種情況,顧暖從來不敢主動給他打電話,每次都是左琛找她,她等着被找罷了。
顧暖都佩服自己對左琛的信心,居然沒有懷疑東懷疑西,比如他要甩她什麽的,正常情侶戀愛怎麽可能兩天不打電話!顧暖昨晚心裏還在這麽咆哮。
顧暖只當他忙,再有,他是知道她這兩天周末在跟母親商量父親和葛麗雲的事,作為顧明海的女兒,還是有替病中的父親說話的權利的,否則葛麗雲會氣死父親也說不定。
上了他的車,是在左琛隔着前風擋玻璃逼視她許久後,那種隐隐的黑色目光叫顧暖心驚膽戰,一瞬間腦子裏亂想很正常,比如,他在等她主動給他打電話?沒等到生氣了?
沉默。
他一直沉默……
“怎麽啦?”顧暖問。
綠燈了,左琛的車繼續往公司方向開,“下午打藥直接跟展平說一聲就可以。”
“嗯。”顧暖點頭。
他答非所問,接着又沉默……
“左琛,你不對勁,一直不說話。”顧暖覺得還是直說吧,直來直去的問沒什麽不好的,起碼知道答案的方式會很快,這樣心裏不憋着難受。
“我說了。”左琛看她,“讓你請假不必申請,直接找展平。”
顧暖無語,“就一句啊。”
“顧暖,我嗓子疼。”左琛說。
呃,嗓子疼?
他說話那表情,是在求關心嗎?可是那種表情一瞬間就被左琛完美無懈地收了起來,又是一副大老板臉給人看。
“感冒了是不是?”顧暖問。
“嗯。”
“吃藥了嗎?”
“沒有。”
“你感冒了怎麽不吃藥啊?”
顧暖是着急,卻聲音大了點,左琛看她,那裏面的深意簡直是太深太深了,直夠顧暖研究一個上午的了。
在尴尬的氣氛中,左琛的車開進地下停車場,顧暖問,“被人看到怎麽辦?在沒人的外面放我下來就行。”
“不會那麽巧。”左琛繼續往裏開。
顧暖點頭,也是那麽回事,偶爾下個車,不會被人看到。
“我先上去吧,等會兒你再上去。”顧暖低頭解安全帶。
忽然,顧暖解安全帶的手被捉住,左琛的氣息撲面而來,壓住了座位上的她。
左琛的身軀很結實,左琛的眼眸中,風起雲湧。
他問,“那天是幹什麽,準備說成我是讓你買什麽?”
星期五晚?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在生氣了。
顧暖由于被他傾身壓制,怯懦誠實回答,“賣,那個……保險。”
擡頭小心地看左琛的眼眸,那危險的光芒似乎在說:好,很好,賣保險的。
“唔……”左琛下一刻用力吻住她的嘴唇,懲罰一般吻她,直到呼吸絮亂不堪。她被他緊緊箍在懷裏,身子又軟又香,左琛還是忍不住在她臉上身上亂親一通!
顧暖不知道該說什麽,左琛這吻中有着某種她無法分析透徹的情緒在,他怎麽了呢?顧暖眨了眨眼睛想看懂他。
“為什麽不讓我和你母親打招呼,讓一切水到渠成的發生?”左琛壓抑。
近在咫尺,顧暖盯着他好看的唇,皺眉,“我母親知道我有男朋友,會問東問西,你的背景和家人适合我母親現在來問你?”
左琛用力捏住了她的小手,“我最怕你這樣無謂,你越是體諒我,我越是害怕。你大可以不這樣,你可以逼我,把我逼到無路可走。”
“我傻,舍不得呗。”顧暖淚眼朦胧,抿着唇別過頭去努力看車窗外面,停車場裏陸續有不同的車開進來,上班高峰期。
她不想左琛提起這個話題,會讓她覺得兩人之間無奈感倍增,真的舍不得,舍不得他總是憂慮。
他累,卻還是為她撐起一片天空,這樣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
左琛能有這份心,顧暖已經覺得很幸福。
其實……顧暖更怕把他逼到山窮水盡,他便選擇撤退了。
左琛點上一支煙,目視前方吞雲吐霧地吸着,攥住顧暖的手,“對不起。”她的要求并不高,他卻給不了。
“別總說對不起。”顧暖記着路是自己選的,就算左琛有一天努力的過程中厭倦了,也再正常不過。
左琛手一拉,顧暖的下巴在他的肩膀處,呼吸着左琛身上的味道,被他緊緊抱着,大膽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在他的味道與煙草的味道中纏綿接吻,他滿足地笑,吻亂了她的發,左琛亂的是呼吸,顧暖能愉悅他的心情。
...
一起來上班,纏綿過後分開行走,身處在一幢大樓裏,很微妙的感覺。
早上報道,按照正常程序走,看到自己的小辦公室時,顧暖有點小興奮,興奮中忙碌着,非常認真的對待這份工作,一上午都在埋頭整理文件檔案。
中午,陸展平和吉咖一起去吃飯,經過顧暖辦公室,陸展平推門說,“你去醫院随時走都可以,我去午餐。”
“哦,好。”顧暖起身,目送陸展平和吉咖,陸展平是上司,禮貌點總沒錯。
顧暖的小辦公室,前面部分整體是透明設計,總有人進來給顧暖送各種檔案,顧暖這個職位在總經辦這層本該有,助理職位空了幾年,這麽橫空出來一個助理別人也不覺得突然,但靠關系空降來的大家心知肚明。
中午,顧暖去醫院吊針,對于左琛早上在車裏那很深很深的眼神,終于分析清楚了,左琛特意強調自己的嗓子疼,是要她表現是吧?
下午回去公司時,顧暖買了消炎藥和治嗓子的中藥片,苦于該怎麽送上去?
給左琛發了短消息:買了藥,要怎麽拿給你?
沒回複。
陸展平的身影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手裏拎了一份文件,走到顧暖辦公室門口,在顧暖站起身時走進去一步說,“頂層,你去送。”
陸展平調侃的眼神,顧暖一瞬懂了,是左琛的意思。
顧暖趕緊拿了藥接過陸展平手裏的文件,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電梯一層一層上升。
顧暖對秘書辦的人說她是總經辦派來送文件的,便被領到了左琛的辦公室,直到顧暖和左琛公式化的面對面了,帶她進來的秘書才走出去關上門。
“過來。”左琛的辦公桌上有一臺手提,他的手指在那上面動了動,頭也不擡地叫顧暖。
顧暖走過去,站在外面,左琛扯她站到裏面來,仿佛是一種尴尬的殊榮,顧暖有些不習慣跟他站在一個角度,怎麽說左琛是這公司的老大。
左琛卻并沒覺得這有什麽,顧暖站在哪,也就他一句話罷了。
“你說過喜歡夏日,你很怕冷?”左琛說這話時,手臂一攬,顧暖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樣的親密姿勢和地點,顧暖不能适應,忙起身站好,“是有點。”
左琛随即手指一點,手提屏幕上是一副雪景,左琛雙手的十指交叉,“不美嗎。”
“美啊。”
顧暖看的眼睛發亮,後又道,“從小我在南方長大,也很喜歡北方的雪,可在我生我兒子之後的兩年,都是在北方度過,可能是我怕被人搶走兒子躲得太遠,沒錢租供暖好的房子,讓我兒子在冬天發燒嚴重差點小命燒沒了。”
左琛驀地望向顧暖,原來這樣,才讨厭冬天的冷,左琛眼眸裏的愧疚更深。
“哪裏有水?”
顧暖感覺跑題了,趕緊舉起藥,問左琛。
顧暖轉身看到了,過去接了杯,給他吹了吹,左琛把藥放進嘴裏,喝了點熱水,皺眉,“很苦。”
“是甜味的呀?”顧暖看辦公桌上的藥,明明是糖衣的吧?
左琛俯身吻住她的唇,把她擠在辦公桌與他身軀之間,舔了一口她的嘴唇左琛便剎車,“再繼續傳染的你嗓子也痛了。”
左琛低沉的聲音,總是那麽撩撥顧暖的心窩……
“顧暖,我在安排……”
“……”
顧暖頓了頓,表情僵硬了那麽一瞬,這一句話指的是什麽她一下子就懂了,未來充滿希望的對嗎,可是,為什麽心裏一緊。久久都不能平靜。
內線電話響,左琛聽,秘書的聲音,“左總,總經辦的陸總上來了。”
“進來。”左琛按了。
“我先走?”顧暖指了指門口。
左琛摸了摸她的頭發,顧暖一縮,都揉亂了,左琛不以為意地說了聲,“你在也無礙,我還沒打算放你走。”
不走在這幹嘛?
好吧,他是上司的上司,她只能點頭領命!
陸展平嘻嘻笑着走進來,拉開一把椅子坐在左琛辦公桌對面,瞧了瞧顧暖打趣道,“我也不知道我進來的是不是時候?有沒有打擾到二位。不過……”陸展平掃視了一圈兒,“現場處理的迅速并且不錯。還是左總作風太正了呢!”
顧暖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暈過去。
“既然有了助理,實習秘書吉咖小姐是不是該撤了?”左琛擡眸看陸展平。
“真是的!”
陸展平擡手抽自己嘴巴,“左總作風不正我的助理顧小姐作風一看就正!左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抽我自己。”剛悔過完,陸展平又是皺眉,“不過我真好奇,左總您想近水樓臺幹嘛不把她安排在你跟前?比安排在我那您見着痛快多了。”
左琛,“……”
顧暖,“……”
陸展平就是開個玩笑,指了指顧暖,“都是成年人。我懂我懂,左總奔波勞碌,心力交瘁,日夜耕耘,是怕整天見着你腰疼?”
顧暖無語,腰疼?左琛見着她為什麽腰疼?
即使再笨蛋,根據陸展平以往這張什麽話都敢往出說的嘴犯下的不良記錄,顧暖也懂了陸展平這話的意思,臉紅尴尬地對兩人點了點頭,“我先出去了。”
不管左琛放不放,總之她得走了,拿她開涮呢這是。
“別逗她!”左琛不悅。
陸展平一邊打開文件一邊笑,“玩笑,純粹玩笑,怎麽會腰疼,您腎功強。”
“郝宇峰和秦晴的婚禮記得以你的名義送一份大禮。”
“ok。秦晴和宇峰真是死忠。”
左琛惆悵,也無奈。
談起正事,陸展平一絲不茍,打開手裏的文件,急等左琛給出決策,左琛清楚陸展平上來找他何事,顧暖沒出去,證明左琛不避顧暖,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使人偶爾昏頭,陸展平不知自己用這種黃腔玩笑把臉小的顧暖逼出去對不對,但,防一防總是好的。
顧暖出了辦公室,經過A座可以直通往C座的空中全透明通道。
前面幾個秘書辦的人在議論紛紛,送人,一個女人抱着手裏的箱子走進電梯,顧暖狐疑地看過去,本想轉身走開,卻忽然看到那個抱着箱子的女人站在電梯裏轉過來身,擡起一張顧暖熟悉的臉。
顧暖幾乎不能呼吸,那是……那是……
電梯門緩緩合上,顧暖怎麽能忘掉她代孕期間八個多月,自己無數次見到的臉孔,秦……秦秘書……
怎麽會在這兒?
她不能喊,她怕左左被人知道,見電梯門要關上,顧暖小跑過去,電梯往下去,她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
此刻,顧暖很想知道,找她代孕的男人是誰!
“請問,剛才離開的人是?”顧暖對一個秘書辦的人問。
秘書辦的人見是總經辦的助理,便笑了笑說,“哦,是秘書辦的頭頭秦晴,不過利用工作之便竊取公司機密,已經被左總辭退了!”
左琛……我說錯了嗎! 【親們新年快樂O(∩_∩)O】
秘書辦的人?
秦秘書,這個三字的稱呼顧暖太熟悉,那時在山上別墅安胎,秦秘書全權安排顧暖的一切,由此可見雇主對這個秦秘書的信任度極高。舒殘颚疈
顧暖自己也叫‘秦秘書’三字太多時日,且也見過秦秘書本人,剛才電梯裏那張臉雖說模糊,可也大概輪廓很相似,快七年了,日子有點長,但顧暖覺得自己不會眼花。
巧合之處諸多。
“謝謝。”顧暖錯過身,秘書辦的人離開了灏。
顧暖站在那久久不能定神兒,左琛辭退秦秘書,竊取商業機密?能從左琛手中竊取商業機密的人,那得是多大的能耐?
下午。
陸展平回辦公室時瞧了一眼顧暖的辦公室,顧暖與陸展平對視,手裏捏着圓珠筆,第一天上班,就搞的無心工作,顧暖有些焦躁,不想因私事影響工作效率,可是想起又真的是煩心不已泷。
她在捉摸,人事部的人會告訴她秦秘書的個人檔案嗎?
那是不可能的,個人隐私。
顧暖扶額苦想……
下班左琛沒能送顧暖,陸展平和左琛匆匆離開了,表情稍顯嚴肅。
晚上。
顧暖把事情對孫冬樂說了。
“你是懷疑什麽呢?左左的爸爸有動作了?”孫冬樂一口可樂差點噴了,問顧暖。
顧暖遞給她一張餐巾紙,搖搖頭,“沒有證據我不會瞎懷疑,但是合理的猜測避免不了在我心裏滋生。就是太多不合理,所以無數次我還是否定了猜測,才苦惱成這樣。”
“你還蠻淡定的……”孫冬樂啃着奧爾良雞翅。
“要是真淡定就不是在這兒了,早回家睡覺補眠去了。”
顧暖晃了晃可樂杯子裏的冰塊說,“我明天得去跟秘書辦的人套近乎,我實在好奇。而且我得為左左着想,既然和母親回來了海城,我總不能抛下一切再跑路吧?還是先知己知彼後面的以後再說,總不能等到狼在後面咬到我尾巴了我才察覺。”
孫冬樂聽着顧暖的形容,笑的五官都變了形狀。
下意識顧暖就把左左的親爸爸當成猛獸了呢……
實在忍不住了,孫冬樂豁出去的問了句,“你就說你懷疑左琛了是吧!”
這話顧暖在心裏都不敢呼喊,心裏也是冒出來一次這樣的想法就被自己扼殺一次,顧暖擡頭看孫冬樂,回了句,“你真厲害,勇氣可嘉,我都沒敢說出口。憋死我了……再給你來一份薯條予以嘉獎孫同學。”
“少來了!”孫冬樂笑,然後就事論事,“那個所謂的秦秘書是當初雇主的手下,秦秘書現在又是左琛的手下,也難怪你這麽懷疑,我也覺得懷疑左琛不無道理。”
“可是左琛有兒子,你知道嗎?以前還跟左左一個班級,前段時間送去國外了。”顧暖苦惱的眉毛都擠在一塊了,亂七八糟的想不清楚。
“那是怎麽回事?”孫冬樂伸着腦袋過去問顧暖。
顧暖吧嗒吧嗒嘴,覺得可樂都是苦味兒的,雙眼無神地看着肯德基窗外的街道。
...
翌日。
顧暖午餐的時候去了員工餐廳,端着自己的食盤沒地方坐,她故意來的晚了點讓自己無處可坐,幾乎是每個部門和每個部門的自己人坐在一起用餐,所以很少有別的部門去插座位的。
“我能坐在這兒嗎?”顧暖問昨天說過話的秘書辦的人。
那女孩點頭,顧暖就坐下了。
吃着吃着,顧暖擡頭說了句,“你看上去不大呀,剛畢業的大學生?在秘書辦工作有前途啊,如果能升到秦秘書那個職位,多接觸左總之後學習的東西也多,升職空間很大的。”
一股腦的都說了,也不管前面說的對不對,總之,後面算搭上話了……
果真,女孩擡頭,“我都畢業兩年了,也在秘書辦熬了兩年。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秦秘書那個職位的,伴君如伴虎,秦秘書先前多得寵,現在還不是被辭退了。左總其實很無情,還是遠離的好。”
“竊取商業機密這也不是一般的小錯誤,往大了說這種行為跟賣-國是一個性質。左總這樣只是辭退沒有追究法律責任已經是開恩了。”
顧暖用筷子撥了撥青菜,又說,“我才來總經辦助理室兩天不到,以前在別的場合跟秦秘書打過交道,這兒有她點私人物品還沒歸還,現在公司裏也碰不見她了,你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嗎?”
“非得還嗎?畢竟是竊取商業機密被開的,你小心見了她到時候被人盯上,惹了一身不是多不好。”那女孩擔憂地說。
“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能拿了她這麽貴重的私人物品啊。”顧暖拿出一對耳釘,笑了笑,“有一次我相親碰上秦秘書,秦秘書臨時借給我戴的,不過最終……還是沒相成。”
秘書辦的女孩瞧了一眼,小鑽耳釘,雖然不是價值千金,但是也值幾千塊吧,沒想是假貨,便拿出手機翻了翻號碼,告訴了顧暖。
...
顧暖的心不安的跳成了什麽樣她已經不管了,從員工餐廳出來。
站在電梯前按了按鈕,她盯着電梯門冥思,按照秘書辦那女孩說的,秦晴秦秘書在左氏工作了九年多了,并不是這幾年從別處跳槽來的,那麽,顧暖六年半多之前代孕給秦秘書的主子,左琛那時就是秦晴的主子!
她雖是沒見過雇主的臉,但是雇主無論是資料還是那晚,都見過她。
左琛……
是左琛嗎……是你嗎……顧暖的手指摳的手心生疼,有些激動和疑惑在拼鬥,激動的是左左的爸爸不是別的男人,是自己愛上了的,疑惑的是左琛抱着什麽目的,一直都不說?
如果是他,那麽他表現的是如此的自然,她曾在左茵家,對左茵和左琛都說過,左左是她給人代孕而生的,種種來龍去脈左琛和他姐都聽說過了,那這樣一副不知情的表現是何意呢?
左琛很喜歡左左,平日就看得出,許多地方不僅是道不明,且真的說不清。
顧暖也害怕的在問自己,要說清嗎?
主要,左琛有一個兒子,他知道左左是怎麽回事不!
顧暖的心似乎已經經受過千錘百煉了,下午稍微恢複了平靜,秦晴的手機號碼關機狀态,不知道是正好關機還是沒電了,顧暖不想是秦晴不再用這個號碼了。
抱着一絲希望在心中吧。
左琛的電話說不準都會是在什麽時候打進來,他忙碌的身影偶爾顧暖能看見,今日卻沒見,他似乎在外面應酬。
“午餐吃了嗎?”
左琛這樣問,查崗。
“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