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目光炙熱,“幹什麽?”
“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破相了你。”顧暖笑的很開心,雖然眼底晶瑩帶淚,可是真的很開心。
“是嗎?”
左琛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的确在流血,他反而笑了,重新又吻了上去。
顧暖的舌舔着他的嘴唇,吃掉了許多左琛的鮮血,這股味道,腥鹹的,跟眼淚的滋味差不多……
她不知是否是他太迷人,叫她的理智都醉的不省人事,左琛更不知道是否他太渴望,所以理智都忘記了帶出門。
顧暖下車的時候是因為胡莉娜給顧暖打了個電話,也是知道沈曉菲派顧暖去應付那個色鬼,關心的打個電話幫幫忙什麽的。
感謝了胡莉娜這樣惦記的心意一番,顧暖舔了舔有些腫痛的嘴唇,覺得該回家了,再不回家母親也會打來電話,這麽些年,她沒有關機的習慣。
雖然與左琛糾纏是不理智的,可是顧暖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麽魔。
他去她的辦公桌那将打火機遺落,在下大雨的夜裏機場偶遇,幫助了孫冬樂,那日可以輕易聽出包廂唱歌的是她,趕來替自己解圍,種種的種種說明,也許她真的着了左琛的魔,掉在了他的柔情裏。
顧暖下車,左琛也下車。
他站在車大燈前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顧暖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紅紅的小嘴微張,微蹙眉看着他,輕輕說,“左琛,如果我不閃躲,前面有沒有出路?”
“什麽?你說什麽?”左琛輕輕問,顧暖這句話的意思,是給了他一個什麽樣的信號?他怕理解錯。
顧暖知道他懂,點了點頭,态度不閃不躲。
左琛興奮不已,黯然的眼眸被點亮,左手攥拳大拇指往自己的心口指了指,而後将指過心口的拳頭放在唇邊,親了親,對顧暖好看地淺笑,開口道,“Iloveyou.”
顧暖抿唇,笑他這個人很俗很俗的表達心意方式,如果被孫冬樂聽見或者知道,會笑掉大牙的,把我愛你挂在嘴邊的人顧暖也不喜歡。但是左琛這麽俗的表白話語被他說出來,卻是不同的,很優雅充滿情動柑橘,顧暖就是激動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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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用口型回他,“Iloveyoutoo”既然要俗,就一起俗一次吧。
...
嫉妒,吃醋,所以咬破了他的嘴唇,但是沒有看到他的難堪她覺得自己挺失敗,不是讓她逼他麽,可是她咬他也算逼他了。
只是,沒有在左琛這個被逼者的臉上看到為難,反而是笑意。
她不知道給他那個信號是不是錯了,也許沖動,也許理智被迷人的他打敗了,但是,敢作敢當,理智回頭去找沖動的麻煩,沖動可以趾高氣揚地說:怎麽辦?話已經說出去了,收不回……
顧暖是封死了自己的路,讓自己沒有後悔的機會。
她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解脫了左琛的苦惱讓他快樂,可是自己呢?小心翼翼的擁有別人的未婚夫,可恥兩個字在鞭策着她的靈魂。
因為心裏不安,所以失眠一夜。
頂着黑眼圈去上班,一天的工作時而笑笑時而發呆,心裏好像有兩個聲音在交戰,一個在譴責她不該這樣難以自控,哪怕左琛真迷人,可是另一個聲音,好似左琛的溫柔,在引她堕落。
一整天,她的手機沒有響起過,出奇地安靜,就連家裏和朋友也沒有找她的。
左琛忙,每日都在忙,他這樣的人陪一陪她,以往,按照吳哥說的,那都是分身乏術的。
晚上下班,同事們都趕往酒店,左琛的訂婚典禮。
顧暖故意晚去的,心裏是什麽滋味她也不清楚,賓客衆多,她們這種小職員只是在衆多酒桌中最後面的某一角落裏跟着開心開心。
顧暖來的時候太晚了,賓客已經酒過三巡,簡琳拉着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酒。
顧暖端着酒杯卻目光向前面看去,看不清楚,只是看得清楚輪廓。她這才看到左琛未婚妻的模糊摸樣,很漂亮,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一邊跟同事說話一邊安慰自己,要平常心,不是告訴自己帶着一顆很平常的心來嗎。
左琛讓她來,她就來。
左琛在轉身與走動間跟人寒暄,他瞥向顧暖這邊項目拓展部的酒桌,看到了顧暖,對她點了點頭。
左琛喝的臉有些發紅,顧暖輕輕笑了笑。
左琛一直再往這邊看,都要散了,才看到她來……
有人在起哄什麽顧暖這邊當然聽不清,後來靜了,宴會廳裏響起了音樂,顧暖聽過的歌不少,卻不知道是一首什麽歌。
左琛和他的未婚妻站在鋪着紅毯的臺上,要合唱的樣子。
聽着聽着,顧暖聽懂了,是張學友的一首歌。
(男女)未來的日子有你才美夢才會真一點
(女)我學著在你愛裏沉醉
(男)我不撤退
(女)你守護著我穿過黑夜
(合)我願意這條情路相守相随……你最珍貴……
纏綿訴說真情的歌詞,顧暖心上驀地刺痛起來,原來與此刻的嫉妒和吃醋相比,往日那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不再是誰的未婚夫(六千字)
“怎麽了?”
突然有聲音輕問,顧暖感覺到肩膀上那只手那麽熟悉,轉身,果真看到了孫冬樂站在身後。舒蝤鴵裻
顧暖恍然松了口氣,“沒事,有點走神了,你……”
“我是跟主編來的,你沒事就行,我等你半天了,來了就在人群裏找,後來才知道項目拓展部的桌子是安排在這裏的。”孫冬樂說着往大前面瞄了一眼。
顧暖沒再說話澹。
孫冬樂無意地誇了左琛一句,“他唱歌真是好聽。”
顧暖點了點頭呼氣,手裏玩着一張餐巾紙,她覺得,不僅是左琛唱歌好聽,他未婚妻唱歌也好聽。
顧暖不知道左琛和他未婚妻的感情是什麽樣的,十年還要多的感情,哪怕再淡,估計也淡不到哪裏去的瘐。
“等會你要跟你們主編一起走?”顧暖問旁邊随便坐下的孫冬樂。
孫冬樂收回看前面模糊人影的目光,“怎麽了?你要是覺得自己不行了就吱聲,我跟你出去走走,逛街可比在這舒服多了。”
“好啊。逛街吧。”
顧暖以為自己多麽強大,不想也是扛不住的,在來到左琛的訂婚宴上之前心裏是一種想法,來了之後,又是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罪惡感,似乎又浮了上來,他和未婚妻的歌聲是如此的深情缱绻,顧暖越發覺得自己是突然攪合進去的一個噪音,不和諧。
一片祝福聲,賓客喧鬧聲,一切一切的聲音都在說明,左琛和他的未婚妻訂婚這才是最現實的,在別人的眼裏親人的眼裏真實存在的。
昨晚她問他,她們之間這樣走下去是否會有出路,何嘗不是自欺欺人,為堕落找着借口。
顧暖跟胡莉娜打招呼,“胡姐,我想跟我朋友先走可以嗎?”
“左總和他未婚妻還沒有交換訂婚戒指,尾聲一定會挨桌敬酒,你……”胡莉娜狐疑地打量着顧暖不是很好看的臉色。
顧暖沒有思量胡莉娜是否察覺到她和左琛之間的關系,笑笑說,“胡姐,我先走了。”
左琛和他未婚妻來敬酒,這酒無疑比砒霜還要顧暖的命!
胡莉娜點了點頭,秦晴秦大秘書是左總身邊的紅人,親自邀請項目拓展部來參加左總的訂婚宴,這對于項目拓展部來說是何等的榮耀?
這之後,別的部門都要高看項目拓展部一眼。
沈曉菲還在人群中。
顧暖跟孫冬樂悄悄走了出去,這麽多人也挺亂的,她們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沒人在意。
門關上的一剎那,裏面合唱的歌聲戛然而止!
門這邊和孫冬樂走向電梯門前自然不知道裏面怎麽了。
“阿琛……”林唯唯放下麥克,挽着左琛的手臂。
左琛将目光從門口收回,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林唯唯的臉上,略顯親昵地吻了吻未婚妻的臉頰。
林唯唯受寵若驚。
底下一片唏噓,左總和未婚嬌妻人前居然也如此的暧昧。
林美啬邀請了一群國內的老同學過來,為的是炫耀一下,聞名海城的左琛是她未來姐夫,她驕傲。
儀式在無數個大家起哄的小插曲之後,進行到了交換戒指這一步,有美麗的服務小姐送上已備好的黑絨戒指盒。
左琛伸手打開戒指盒,拿出戒指,接過林唯唯的手。
卻在此時。
宴會廳的門被推開,走進三個制服男子。
左琛捏着林唯唯的手指,未戴進去,林唯唯看向門口朝這邊走來的警察,心生疑惑。
賓客亦是一臉好奇觀望。
為首的制服男子四十多歲,明顯以前跟左琛打過交道,态度親和道,“左總,接到報案,兩月前林小姐酒後無證駕駛肇事逃逸,抱歉了。”
“……”
林唯唯心一驚,求助地看向左琛。
左琛在,林唯唯什麽都不敢說,訂婚宴上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她怕一句話錯惹來左琛發火!
“無證駕駛?”左琛蹙眉問張副局。
林美啬和林家父母要起身,今日這麽多人在,親友也都在,違法亂紀的帽子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往她們女兒腦袋上扣的!
“媽!”
林美啬皺眉拉着林母坐下,小聲解釋道,“媽,兩個月前姐剛回來,有一天晚上心情的确不好開車出去了,接着醉酒駕駛肇事逃逸。我也在車裏。”
“……”林母無語,心裏波動非常大。
收起給左琛看過的公安證件,張局嚴肅道,“左總,在今日前來并不是有意為難。林小姐的駕駛證件年審過期。算是無證駕駛。”
例行逮捕,左琛無話可說,來的巧不巧彼此心裏有數。
“啊琛……”林唯唯知道自己當時不該逃逸,那天她不知道到底把人撞成了什麽樣,如果是死了呢?她不得不踩了油門離開。
這件事情她後來對左琛說了,左琛說會解決。
可是今天居然在訂婚的日子被揭發。
左琛給了林唯唯一個放心的眼神,林唯唯才乖乖地跟着警察走了。
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多難堪,張副局在前,林唯唯在中間,在後的是兩個警員。
訂婚還沒有結束便出了鬧劇,且出醜的還是主人,可左琛的臉色雖冷,卻并未震怒!
自有人在酒店留下善後,幾句場面話打發了一幹人等。
“肇事逃逸啊,不好處理呢……”沈曉菲走的時候經過林美啬身邊,這麽說了一句。
“好處理還是不好處理,哪有你多嘴的份兒!”林美啬氣惱。
沈曉菲并不氣,抿唇笑着把包裏的唇膏拿出來,對着手裏的小鏡子塗,“我當然沒有多嘴的份兒,看看熱鬧誰管得着?”
收起東西,沈曉菲又對林美啬道,“有一個好消息,星期一我就升職了。要不是你把我送進去,我怎麽會發覺自己是個人才呢!”
“你!”林美啬鑲着鑽的指甲指着沈曉菲的鼻子!
沈曉菲一轉身就跟人乘另一部電梯離開了。
...
左家。
左母左父,左家奶奶,皆是不發一言。
林唯唯的父母和林美啬,則是一邊擔心一邊愧疚,畢竟女兒給左琛抹了黑。
“那陣子不是說了要幫忙,我還以為一切都辦妥了,怎麽還是讓我姐被帶走了?”林美啬質問。
林母和林父想阻止小女兒的話,卻已經來不及。林母小心地看了一眼林父的眼色,低頭。
“怕是免不了拘留……”林父說。
“拘留?”
林美啬着急,看向斜倚在沙發邊緣未坐下的左琛,“未來姐夫,在海城你的關系比較廣,還沒有辦法讓我姐今晚回家嗎?那種地方我姐可住不習慣!”
左琛面無表情看向林美啬,态度很兇,“誰告訴你在海城關系廣就可以無法無天?駕駛證件年審都不審!肇事後逃逸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姐的意思?看守所誰都住不慣,不只是你姐!!”語畢,臉色已轉黑!
林美啬雖不高興,可是也啞口無言。
最開始林唯唯不想告訴左琛,怕左琛會生氣,但是回來後仔細斟酌,還是要告訴左琛,起碼左琛能幫她擺平日後的麻煩。
可見,接到報案了,那就是被撞的人沒死。
林母有些不樂意,“阿琛……唯唯是你未婚妻,這麽當衆被帶走,你就幫幫忙,這也算是你的分內事兒。”
左母聽了這話不免心裏不舒服,她家的女兒是親生的,她家的兒子也是親生的,酸了一句,“訂婚戒指還沒在中指上,算什麽未婚夫妻,阿琛今年倒真是流年不利,算命的說他今年幹了那個項目就不能結婚,犯沖突,這寧可信其有,結婚和訂婚估計都有影響。”
左母的言下之意,就是林唯唯和左琛這個婚訂的不僅僅是沒成功,還在大庭廣衆以及明日的大報小報媒體面前抹掉了林唯唯是左琛未婚妻的這個身份。
左母敢這樣說也不怕林家會對左琛怎麽樣,磕磕絆絆無所謂,只要左琛沒有徹底有了別的女人,并且有結婚的意思,那麽,林家不會動左琛一絲一毫。
左琛蹙眉,不願讓母親她們再繼續下去,頭疼地道,“阿姨,您高看我了……”說完拎起外套,“我先聯系律師。”
左琛離開之後,林父對林母這個婦人之仁的老婆說道,“就算是警察局長的女兒醉酒無證駕駛撞了人,也照樣例行拘留罰款。想想怎麽善後吧……”
林父重重嘆氣。
...
左琛先去了警察局,在看守所見了林唯唯,林唯唯明顯是吓壞了,她那次告訴了左琛,以為過後這事情平息了,可能左琛已經幫她處理完了。
她沒有咨詢過酒後駕車撞人逃逸是什麽樣的罪,并且她的駕駛證沒有年審,跟無證駕駛是一個意思。
林唯唯看了一眼左琛帶來的律師,情緒低落地對左琛說,“對不起,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讓你難堪了。”
左琛不語,卻不忍看林唯唯。
律師說道,“林小姐,拘留半個月這是有權有錢都不能解決的。半個月後出去,我和左總會聯系傷者,私了不成問題。”
“非要……在這裏半個月?”林唯唯不願意。
求助地看向左琛。
左琛頗感無奈,只能安撫,“唯唯,撞人的事情對我們來說解決小意思,但你醉酒駕駛肇事,駕駛證又沒有年審,拘留無可避免。”
在左琛走的時候,林唯唯把手裏還沒給左琛戴上的訂婚戒指拿了出來,交給了左琛保管。
林唯唯向左琛索要一個擁抱,左琛給了。
處理完林唯唯的事情,接受采訪,又吩咐下去處理明日各大報紙的報道程度事宜,左琛已是疲憊不堪,今天等于打了一場仗,自導自演,真的很累。
晚上回到他住的地方,斜躺在沙發裏閉上眼,襯衫袖口的紐扣被他解開,手背随意地擱在額頭上,蹙起眉頭沉沉和衣睡去。
...
星期六,顧暖在早上六點就被電話響聲吵醒!
左左醒得早,也是因為昨晚睡得早,接起電話擱在耳朵邊上,聽了半天轉頭看床上不樂意起來的媽媽說,“是樂樂小阿姨……”
“有什麽事說吧。”顧暖揉着額頭看了一眼枕頭底下的手表,戴在了手腕上,睜開眼睛用力看了幾眼天花板,睡的怎麽那麽累。
“我媽媽讓你有事就說哦!”左左窩在那對電話說。
孫冬樂在那頭直喊叫,“小左左你給我滾一邊去!叫你媽媽接電話!我說了你能記住嗎?啊?再說了有你小孩子什麽事兒!”
“說什麽了?”顧暖皺眉問,又起身趴了過去要電話,“來吧,我聽。”
左左把電話扔在床上,跳起來,“樂樂阿姨瘋了……嗷嗷對我喊……”
左左下床,光着小身子推開門,去找外婆了。
“樂樂,周六啊,你就不能讓我……”
“暖暖,左琛變成單身了!”
顧暖話還沒說完,樂樂用一句外星語給攔截住了,因為顧暖懵了,沒聽懂,不确定地心髒砰砰跳着問,“單身?變成單身?這是什麽說法?”
孫冬樂把報紙上的一段話給詳細地念了一遍,清清爽爽帶着歡笑地傳進這頭愣愣的顧暖的耳朵裏。
那段報道的意思就是:左琛訂婚當日未婚妻酒駕且無證,又肇事逃逸,被公安局帶走了,訂婚戒指還沒戴進去,左琛仍舊是海城每個女人的夢中情人,許多名門女子的夢還沒有徹底碎。而昨晚城市早報深夜趕往第一時間采訪了左琛和林唯唯的父母親,這些當事人聲稱,訂婚因故取消。記者追問,是否事情解決後還會重新訂婚,左琛否認。
顧暖趴在床的被子上,一手拿着座機電話在耳邊聽着,一邊越聽越緊張,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嘴邊用牙齒咬着,他太緊張了,咬的手指甲好疼。
孫冬樂描述的意思就是……就是……左琛單身了……
是意外還是巧合,或者是……
孫冬樂在電話裏感嘆,她們昨天就不應該早早離開,否則一定可以看到左琛和林唯唯的訂婚典禮是怎麽被毀掉的。
真是爽極了,孫冬樂不确定地問顧暖,“親愛的寶貝兒,如果這不是意外,你還會為他心動嗎?”
“心動你個頭!”顧暖抑制不住開心的情緒作祟,挂斷了電話,心動,從未停止,只是左琛和林唯唯訂了婚,她會先心死。
吃完早飯顧暖帶左左去樓下逛了一圈,整個吃早飯的過程顧暖臉上都帶着微笑,左左看到媽媽高興,也呲牙笑。左左跟小區裏的孩子在玩,顧暖買了一份報紙,她要親眼看。
林唯唯被拘留了,這事兒其實不大,只是在左琛那裏就不同了,會影響他在社會上的臉面,林唯唯被拘留這件事,無疑是不好的。
海城人還沒來得及知道左琛這位未婚妻的家室出身,卻先知道了林唯唯竟是這樣,酒駕,肇事逃逸,人品上面大打折扣。
自從昨天在宴會上離開,顧暖沒有再聯系左琛,左琛也沒有打電話給她。
一定是忙極了,要應付這麽多事情。
她昨天沒有說什麽,左琛對她的想法,一定是還停留在他訂婚前一晚她對他說的那句話上吧。
天氣熱,顧暖帶左左在小區外的超市買了雪糕,左左忽然伸手指着前面,“左叔叔的大車……”
“不是!”顧暖搖了搖頭,吃了一口雪糕上的草莓,那輛嶄新的黑色路虎車胎上有紅布條,一看就是新買的。
前風擋上有一張A4紙樣子的臨時車牌照,尾數:88899
何時這破舊的小區門口停這麽牛的車了?
這輛車的一側是顧暖進小區的必經之路,剛走到車旁,黑黑的車窗搖了下來,左琛風般輕地說,“可以,請你們吃飯嗎?”
“還有我?”左左指着自己的小鼻子。
左琛笑,這是他的兒子。
顧暖看着在笑的左琛,他的笑出自心裏最深處吧,顧暖看的有點呆了,左琛瞥向她手裏的報紙。
...
左琛原來那輛車上過的人太多,政府的人,朋友,公司公關部和項目拓展部的無數女人,也随便誰都能開,顧暖跟他一樣,喜歡吉普,他便買了輛和她單獨時開。
吳哥訂了有兒童可以邊吃邊玩的餐廳,左左吃了一會兒就去玩了,畢竟不像大人一樣,不能老實的坐得住。
左左走了,包廂的門關着,左琛起身,走到顧暖身後,顧暖不知道他幹什麽。忽然覺得左琛從她身後壓下,唇放在了她耳邊耳唇上,手臂環住了她的腰,他說,“昨天,林家已經同意我和她不再訂婚,我不再是誰的未婚夫。”
實則,左琛母親那句話影響了林家父母的想法,做房地産開發的,很信算命這回事,每次林家有項目,也會找人算算。
說起這件事顧暖就不得不問,喝了一口白水,“她要在看守所待半個月?肇事逃逸不會有事吧?”
語氣有些擔憂,顧暖覺得左琛的未婚妻算很無辜的,有人故意在這天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未婚妻不幸落套,這背後的人,可想而知是誰。
左琛似乎猜中了她心裏所想,溫柔的親吻着她的脖頸,安慰道,“拘留十五天這也是對她的教訓,她和她妹妹性格非常跋扈,肇事逃逸這是不對的。這件事我自私對不起她,所以,我保證她出來後不會有任何麻煩,我會替她妥善一切。”
左琛扳過來她的身體,顧暖站起,四目相接,左琛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他的喘息帶着難以自抑的狂亂。
顧暖的唇紅漲的痛着,已被他推至牆邊角落,顧暖伸手去摸他疲憊卻興奮的臉龐,問他,“這樣之後,你們還會結婚嗎?”
--船在裝修╭(╯3╰)╮擇日就開--
左琛這麽做是要幹什麽!!!!(六千字)
顧暖仍是不能敞開心扉去接受,在看到左琛與未婚妻并肩而站之前是一種心情,在看到之後又是一種不妥的心境擴大。舒蝤鴵裻
也許女人的心思都如此,尤其在感情上又更是如此,喜多想。
左琛注視着她的眼睛,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似在斟酌怎樣說才最恰當,顧暖又問他,手指輕輕撫摸他高挺的鼻梁,“你們認識十年還多,如果不是後來遇到我,你們會結婚是不是?別騙我,我不想聽你哄我的話,也不喜歡自欺欺人的過日子。”
顧暖對左琛的印象,左琛不薄情。
左琛能和未婚妻彼此定義下身份生活十年多,那證明左琛在這十年多,根本沒有想過跟他未婚妻分開澹。
确切地說,顧暖想,左琛若是沒有遇見自己,一定是願意跟他未婚妻結婚的。
也許左琛的事業非常離不開未婚妻家的幫助,但是,現在就能離得開嗎,他說他去處理好一切,如果他對未婚妻沒有一點感情,這種性格的男人怎會忍受十年多而才去解決?
這些假想每天在顧暖的腦海中徘徊,卻不得解幻。
左琛把着顧暖肩膀的雙手松了開,手插進褲袋拿出煙盒,點上一支煙後走到落地窗前。
他蹙眉回頭,對牆邊沒動的顧暖說,“如果沒有遇見你,沒有遇見……”左左兩個字左琛并沒有說出口,及時收住。
如果沒有知道左左是他兒子,以後的生活中也許有一日他會發現天超不是自己親生,但是那一日,他是否找到顧暖和左左的難度會很大?
索性,老天待他不薄……
左琛吐出一口薄煙,“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娶她。”
他看了一眼顧暖閃爍的眼睛,又坦白地說,“在法國那些年,我家和她家都在耐依市,在我們家的事業需要他們家救助的時候,我追求她。”
左琛似在回憶,看顧暖,“知道為什麽她喜歡訂婚宴上跟我合唱的那首歌嗎?”
顧暖搖了搖頭。
左琛神色黯然,“我沒有追過女孩,毫無經驗,且是要去讨好一個我不喜歡的。父親當年的助理每天在我車上放一束紅玫瑰,我有些反感。但是卻對她很有用,我不知道算不算一拍即合,吃過一次晚餐,我們确定了戀愛關系,後來的後來,我們變成了必須要結婚的一對。”
顧暖嘴巴動了動,心裏的滋味不清不楚,她記得在左琛的訂婚宴上,最讓她難以在多停留一刻的,是左琛深情地望着他未婚妻唱了一句“我會送你紅色玫瑰……”
他的未婚妻回望他唱了“你知道我愛流淚……”
“我以為感情就是不讨厭對方,這樣就可以結婚。我可以一年不見她,不會想,見了也會做男朋友分內的事,如同任務一樣年複一年,她太久見不到我會哭,見到了我還是哭。”
左琛憶起林唯唯不到二十歲時的樣子有些傷懷,擡頭看顧暖紅了的眼睛,“可是遇見你,我發現并不是不讨厭對方就可以,我想時刻與你一起,在他處嘗到美味的食物,見過的美麗風景,都想與你一起再經歷一次。”
左琛既然能把他和未婚妻的往事說的如此認真,也沒有掩飾他對未婚妻那時象征着責任感的情動,這說明他沒有說謊。
在她即将要忍不住心裏醋海翻波之時,他察覺到了她的感受,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安慰她,可是這些算不得甜言的密語,卻是一定出自左琛內心深處。
左琛撚滅了煙蒂走到顧暖面前,雙手輕輕按住顧暖的肩膀,顧暖低着頭,左琛看着她額前的發,“遇見你了,我才想以後,以前每天醒來,忙碌着處理眼前大小瑣事,并未考慮過以後。”
顧暖擡起頭,輕輕抿了抿唇,不自在地皺起了眉望向別處,不敢看左琛,“如果是因為我,間接毀了你未婚妻的婚姻,我總覺得……”
她不敢看左琛,一眼都不敢看,感覺他像是她偷來的一個珍寶,丢失這件珍寶的主人該是多麽的着急呢。
“你一直這樣想?”
左琛不可思議地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無論多不願也要對視他的眼睛。
顧暖的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瞧着左琛皺眉的樣子,“畢竟我一直心裏想的就跟你剛才說的一樣,如果沒有我,你是她丈夫。”
左琛輕嘆,看了一眼腕表後安撫她,“顧暖,你再這樣我會生氣……她也做過讓我絕對無法再跟她在一起的事。所以,責任不在你。”
林唯唯換了他兒子,天超從何來,左琛一無所知,但的确不是他血脈,那些人能這樣做,就是要多年以後左家還是被林家吞掉,也許這是林父的意思,一方面要讓女兒幸福,一方面不忘他要吞沒左家財産的貪念。
林唯唯許是從犯,但能參與調換,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的!如果沒有喜歡上顧暖,沒有這情難自禁的愛情,因為左左和天超被調換,左琛也不會娶林唯唯,所以,顧暖不用覺得對不起任何人!
“希望,希望,責任不在我……”
顧暖言辭和眼神皆是閃爍的連說了兩個希望,打心底還是不确定,不确定處處為她着想的左琛,是否為了讓她心裏不自責而給予了善意的安慰謊言。
左琛重又用手指拖住擡高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一點一點輕柔的舔吮,麻痹了她亂想的神經,有人輕扣了一下門,左琛才停止。
顧暖被放開,什麽人剛才敲門?
左琛看了一眼腕表,抱歉地道,“sorry!昨日訂婚也是擠出來的時間,下午三點半的航班,我要去海南一趟。”
“出差去?”顧暖問。
左琛一邊吻了吻她眉心一邊離開去拿起西裝外套穿在身上,“大概要四天之後才能回來。子公司一個競标會議需要我親自過去開現場。”
“哦。”顧暖點了點頭,也懂得一點,但懂得不深,子公司一般大項目左琛才會親自過去部署,小的事情一般都是開網絡會議安排。
顧暖幫他系上一顆西裝紐扣,總是要主動給他一點什麽的,左琛順勢抓住她放在他腹肌附近,幫他系上西裝紐扣的手,低語道,“因為現在是星期天,本可以帶你過去,可這次随性的人特別多,不方便,而且會很忙。”
“我知道也體諒你很忙,還有,陪左左比陪你重要的多喔。”顧暖笑,這人真是自戀,怎麽就看出來她想跟他去了?
左琛笑,明顯不信顧暖舍得他。
看完左琛的表情顧暖直接囧死了,真想好好解釋一下:我真沒想跟你去的意思。
“我走了,記得夜裏要想我。”左琛在她耳邊輕聲道,而後再響起敲門聲,才轉身。
叩門的是吳哥,還有一個男人,身影一閃而逝,顧暖覺得側臉有些眼熟,可是真的沒有看清。
左左玩的累了就回來繼續吃,不多時服務員上來一份兒童營養套餐,顧暖說她沒點啊,幾乎都是左左打小沒吃過的高級食材制作,服務員說是左先生吩咐,在小孩子玩過之後送上來。
左左呲牙擡頭看自己的媽媽,得意地笑,“顧暖同學,你給我找了個很好的後爸哦!”
“去你的,什麽後爸。”顧暖彈了一下左左的腦門。
左琛總是叫她很感動,沒有一件事不周到的。
顧暖和左左用餐完畢後打算直接坐公交車回家,餐廳外面不遠處就有,很方便,可吳哥開的那輛公司的車在門口等候。
“吳哥你……沒有一起去?”顧暖以為吳哥跟左琛一起走了。
吳哥笑笑回答,“顧小姐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左總的司機。平時家裏總有事,工作也總是曠職。左總早年有恩于我,現在也是。”
“……”
顧暖笑了笑沒說話,她始終覺得自己不聰明,但一件事仔細想想就有那麽些不對,吳哥言語中貶低自己,并不真實。
吳哥說自己只是左琛的司機?怎麽可能,如果只是單純的司機,左琛會讓這個普通的司機暗中幫他們二人這樣來往?從這方面就能看得出,左琛極其器重吳哥,但若只是個普通司機,以吳哥的談吐和辦事周詳能力,那絕不可能這樣屈就!
顧暖發現但凡關于左琛的事情,她都不能去深想,有時候越想越是矛盾百出,看來,還是道行太淺了。
左琛的心思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