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美麗女人潇灑男人執手起舞。
孫冬樂趕緊過去打招呼,“左總也來這兒吃飯。”
孫冬樂轉過身,對同學介紹,“我不介紹大家也認識,如果不是左總給面子專訪權放水,今天這頓飯誰也沒份兒吃啊!”
“我也看到了你們報社的實力,做的不錯!”左琛沒有表情的打官腔。
左琛眼眸瞥了一眼顧暖,“路過,覺得聲音熟悉,就進來看了看。”
孫冬樂真是為難了……
去接顧暖的人知道顧暖是左琛公司的,抱着給顧暖表現機會的态度笑着說,“暖暖,這可是你們公司的老總,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
“……認識。”顧暖答。
“認識不打個招呼?”外人看外星人一樣看顧暖,見大老板不阿谀奉承,這不是傻瓜這是什麽!
左琛看向顧暖。
顧暖咬着牙,表面上看不出什麽,孫冬樂說,“要不?讓暖暖給左總唱首歌?”
孫冬樂有點語無倫次了,說完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
左琛仍是沒有什麽态度,不反感。
“不行了,嗓子疼,唱的也不好聽。”顧暖嗓子本來就不舒服,感冒還沒好。她給左琛唱歌?孫冬樂剛才在桌子上一定是喝了假酒,醉壞了吧!
孫冬樂趕緊補救,“左總,我和顧暖一起敬左總一杯吧。”
顧暖沒有意見,敬杯酒沒什麽,孫冬樂倒了酒遞給顧暖,遞給左琛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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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冬樂冷汗直流,“來,暖暖,舉杯啊……”
左琛目光直視顧暖,有些放肆張狂,顧暖朝他舉起杯,直視他,官腔話“左總,這有點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意思了吧?在您的公司工作,以後還望多多關照不要為難才是,在這真心祝您婚姻幸福!”
在顧暖的眼中,他這樣宣布訂婚消息,和再次舉行訂婚儀式,就是對她的諷刺。
左琛的眼眸有一抹光亮,是的,顧暖能被他的眼神感染,他有一雙迷人的淚眼,左琛的眼眸越是漆黑中璀璨有光,越是說明他心裏苦澀已經裝滿,甚至潰堤。
“謝謝!”冰冷的兩字,仰頭盡自喝了杯中酒,顧暖只見他的喉結滑動,酒液侵蝕着這個男人的身體。
左琛對孫冬樂點了點頭,轉身,面色變涼離去!
在萬般無奈痛苦中還能強顏歡笑。
左琛腦子裏裝的東西太多太多,什麽于他來說最重要他始終懂,也在努力認真對待,可是,他很想抛開一切問顧暖一句:他在她眼裏,到底算什麽?
他不願聽到任何人對他說祝福的話,一句都不行,更何況,是顧暖……
...
星期二的下午,董琴讓顧暖請假回家,只說了有急事,并沒有說具體什麽事情,顧暖問,沒問出來。
請了假早早回去,拿出鑰匙直接開門,推開家門,顧暖吓了一跳。
顧暖的爸爸和葛麗雲都在,都是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而董琴,坐在另一邊,還有喬東城。
“……”
顧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閃出無數種想法,卻定格在最壞的那。
顧暖換了鞋,走了過去坐下。
喬東城看了一眼顧暖,“本想去接你,但怕你不會跟我回來,所以……”
顧暖看了喬東城一眼,有自知之明。
“聽東城說,你準備辭職?怎麽都沒跟媽說?”董琴問。
葛麗雲和顧明海都是沒打算說話,顧明海是在女兒面前羞愧這張老臉,葛麗雲面上氣鼓鼓,卻一句話不說。
“前些日子的事情,打算找到新的工作再說……”顧暖的确當時是這樣想的。
董琴似乎在顯擺女兒多麽懂事,笑着說道,“我們家暖暖,這麽多年了都是,報喜不報憂……那辭職辭的怎麽樣了?”董琴又問。
“要提前一個月申請離職,不然我的工資獎金都拿不着。還有都是簽了勞動合同的,違約的話我要拿出十四萬賠償,還有二十天左右就可以走了。”
董琴點了點頭。
喬東城開腔,“如果你現在就不想在那上班了,我可以替你跟左氏領導交涉一下,我替你拿違約金也不成問題,如果造成什麽糾紛,我可以找最好的律師。”
“……”
顧暖輕輕呼吸,喬東城攪合的她生活要亂糟糟一團了。
“我沒有權利用你的錢,也沒想因為這種事浪費十幾萬,再上二十天班沒什麽難的,你是錢太多了沒處花?不如捐了?”顧暖是真生氣了。
即使沈曉菲每天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欺負她,她大不了以牙還牙,她也不選擇花十幾萬買二十幾天的自由,窮人的世界可能這種公子哥理解不進去。
顧明海倒是贊賞的給女兒一個笑,氣頭上的顧暖沒看見,低頭煩躁的看着腳上的拖鞋。
對于喬東城的好意被顧暖拒絕,董琴和葛麗雲倒是都生顧暖的氣。顧暖索性不擡頭。
“那就再工作二十天。”喬東城說。
還用你說,就算你說了也不好使,算老幾啊,顧暖心裏腹诽,沒說出來惹老媽生氣。
“媽……讓我回來幹什麽?”顧暖忍不住問。
葛麗雲瞧了一眼顧暖之後開口,“這女孩就得懂得自愛!但要是有了東城的骨肉才讓我們家東城這麽着急跟你定下來,那我這個當婆婆的也沒什麽話可說,要是沒有懷上……那就先訂婚。”
末了補充一句,“東城他親爸那頭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東城不知道還得費多大勁說服他奶奶和他爸呢。”
說着就把富貴姿态擺了出來,董琴倒是沒什麽,顧明海這個現任老公,覺得沒臉了,哪有妻子使勁誇前夫的,還是在現任老公面前。
當初葛麗雲以為顧明海是個潛力股,誰知道能活成今日這樣……
“訂婚?”顧暖站了起來。
莫名其妙地看喬東城,“我可從來沒說過要跟你訂婚!我是被讨論的當事人,可是我這個當事人什麽都不知道?我沒有說話的權利?”
顧暖不知道該埋怨誰,一圈兒長輩,惟獨朝喬東城質問。
顧暖越來越感覺自己是一個被折殘了腿的兔子,誰都可以拎起來擺弄擺弄,而且沒有牙齒,急了也咬不得人。
葛麗雲氣聲道,“呦!這什麽情況?感情還是我們家東城高攀了她——”
“我沒這麽說,看我們這象征着窮人身份的老舊房子就知道了,而且還是租來的!”顧暖不知道這股無名火是哪裏來的,喬東城步步緊逼,他母親還要一聲聲挖苦她,處處給她不痛快!
董琴讓顧暖坐下,顧暖還沒坐就聽喬東城惆悵萬分地開口,看着顧暖的眼睛,“你會看到我對你好,我們有協議你忘了嗎?”
“……”
顧暖無語。
“在你爸那。”喬東城又說。
顧暖看向顧明海,語氣裏充滿了埋怨,“爸……也許是為我以後的生活考慮您才寫這個東西。可我怎麽覺得現在這跟賣身契似的?這不是古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舊社會的包辦婚姻,滿大街窮人富人都有自由戀愛的權利。憑什麽那上面喬東城三個字就非得是我未來老公的名字?”
“暖暖。”喬東城叫她。
顧暖沒理會,眼淚流了出來,在臉上一道水光,“爸,三歲看到老這話都是糊弄人的!喬東城當初跟別人做那麽惡心的事兒你也知道。您也自私……怎麽就能看出來他骨子裏到底是柳下惠還是西門慶呢?一張紙就拴住我一輩子?誰的逼迫我也不怕,我就怕我-媽-逼-我,如果我快樂不快樂你們都認為不重要,逼我跟喬東城結婚活到老死那天為止,那我現在就祈求出門之後怎麽死都行!”
這些話顧暖憋了很久很久,都要埋藏在心裏的某個角落發黴潰爛了,今天終于說了出來,情勢逼得不得不說,心裏怎麽能對父親一點怨恨沒有呢?
要不是父親中年始亂終棄出軌,不會有母親的精神分裂暴躁,不會有喬東城整日的拿着這個破紙羞辱她,顧博病了也不至于當爸爸的一分錢不敢往出拿,她去代孕!
想起跟同學唱的那首《爸爸媽媽》別人唱着的時候臉上是快樂,顧暖只是喜歡那節奏輕快,僅此而已,臉上絲毫沒有快樂的表情,因為她無法從那簡單易懂的歌詞中體會到父愛。
沒有人說話,靜靜的,顧暖吸了吸鼻子輕抿着唇開口說,“爸,不管怎麽說顧博姓顧。跟喬東城的弟弟顧承一樣都姓顧,沒有父愛顧博過的也挺好的,他每天都很開心,他優點滿身都是,別瞧不起顧博表達能力有障礙。他一定生活的比誰都快樂……我弟弟很厲害……”
顧明海眼睛濕了好一會兒,手裏那張紙開始發抖,低着頭就在喬東城沒來得及防備之時給用力撕成了碎紙片,愧疚的話已經沒臉說出口了。
喬東城驚愕!
好像一切希望都被撕光了,撕碎了他眼睛裏的所有聚焦。
葛麗雲心裏樂開了,臉上情緒也放松了下來。
董琴沒有什麽大表情,有些幡然醒悟?但她的性子反反複複,顧暖也沒指望母親能總是明白她這個女兒的心和處境,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先去工作,就請了兩個小時的假。”顧暖找了個借口走了。
其實顧暖從來沒覺得那紙協議重要,也沒太當回事兒,從來都沒,如果真的在意,她用點小辦法接觸一下老爸,怎麽都能把協議拿到手毀了。
可是剛才被撕掉成再也粘不起來的碎片,顧暖站在大街上,忽然覺得大街上的空氣質量都一下子好了似的……
喬東城沒有追出來,想必是心情糟透了。
孫冬樂那個職業不用總是在報社裏待着,除了打卡上班和下班,其餘的時間完全可以都在外面閑晃,顧暖試探着找她,她就出來了。
中午飯沒吃,孫冬樂吃了,但是顧暖餓了她就陪着呗。
加州牛肉面店裏,顧暖來一碗小碗牛肉面,再來兩瓶花生露,分給樂樂一瓶。
沒吃到公司的員工餐,覺得很吃虧,左氏食堂的菜葷素搭配的很好,比一般的飯店的都好吃,饞嘴的人在那裏上班,每天午餐也能體會出一種小樂趣。
“多久沒見你吃了,高中那會兒你就是個牛肉面控……”孫冬樂笑。
“是啊,我窮鬼一個,不吃牛肉面難不成去吃學校對面那個什麽面來着?想不起來了,反正幾口就吃沒了,也吃不飽,三十幾塊!打死我吧!”顧暖喝了一口水。
孫冬樂笑,“還好沒把你身體吃壞,倒是吃的很骨感美,真羨慕。”
顧暖湊近孫冬樂,“你不是以為我暗戀那個牛肉面店裏的某個人麽?發現那店裏都是女人後……你還替我哀傷很久,睡覺都不敢跟我一起,以為我性取向有問題,哈哈哈哈……”顧暖壓低聲音笑。
“本來就是!哪有那麽瘋狂鐘愛牛肉面的!”孫冬樂拿了一雙筷子夾了塊牛肉放進了自己嘴裏。
下午跟孫冬樂在一起的時光算是很快樂的。
...
一個星期轉眼平靜的過去,放不下左琛的心也在漸漸沉澱。
顧暖不清楚喬東城這個人是不是腦構造的問題,有時候挺好玩,有時候挺混蛋,有時候有挺正八經的,以至于這麽多年,顧暖都對他徹底恨不起來,哪怕他很混蛋過。
也許是沒愛了,就當成朋友或者是叛逆的親人,無愛無恨,就這麽簡單。
聽孫冬樂說,喬東城不知道哪兒療傷去了,問顧暖,喬東城怎麽了,顧暖含糊地開玩笑回答,可能是中了她的九陰白骨爪不治身亡了……
東城一去兮,并不是不複返的,在左琛還有兩天訂婚的時候,喬東城出現了,放行了沈曉菲手裏的案子,這事兒在項目拓展部都傳開了。
左琛和喬東城談的那天,氣氛表面融洽,根據一同去的那個小妹妹回來膽戰心驚地描述,左琛眼眸太深,她道行太淺沒看清楚在想什麽,但看清了喬東城,那握手時候的笑容,絕對是笑裏藏刀奸詐相。
顧暖也偷偷的揣摩,喬東城又要折騰什麽?
沈曉菲是個大功臣,一出馬,立刻搞定了喬東城,顧暖有點亂了,沈曉菲這麽大面子?還是喬東城自己想出了什麽幺蛾子,又給誰下了一個套?
越想越亂……
沈曉菲坐等升值的事情,當初上面有人說過,只要她搞定喬東城,那麽喬東城在職土地局一天,她就在項目拓展部一天,且做老大!
沈曉菲知道自己要取代胡莉娜,自然就開始對胡莉娜不放在眼裏了,胡莉娜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有這一天,被這個小狐貍給取代了位置!
心不甘情不願,也忍着氣。
沈曉菲升職不升值對顧暖和大家來說沖突興致不大,小組長也是上司,部門主管也是上司,都是一回事。
但是顧暖她們大家不懂的是,上面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左琛,那為什麽不直接給沈曉菲升職,非要等到一個星期之後呢?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頂層。
陸展平也不知道左琛什麽意思,喝了一口咖啡問,“升沈小姐上去我能理解,你是想讓她穩坐項目拓展部這片江山,防止喬東城以後卡着案子,說來這麽相克的關系怎麽都被你挖掘出來了?”
他自言自語着一樣的說,“為什麽要升那個胡莉娜上去更高一級的職位?她工作能力倒是沒問題,也有領導的範兒,但是觊觎那個位置的人很多,便宜了沒關系沒背景的胡莉娜有點不好吧……升職就升職,你為什麽要吩咐一周之後呢?胡莉娜和沈曉菲那麽不對付!你是想讓項目拓展部這一星期世界大戰是不是!”
“……”
咦?陸展平說完竟是有點開竅了,發現了點不對的地方。
“難得,上班帶腦子了。”左琛唇角一勾,調侃。
左琛把盯着手提屏幕的眼眸收回,将煙灰往煙灰缸裏彈了彈,蹙眉吸了口煙道,“沈曉菲給我的印象非常差,她的唯一用處就是克着喬東城。”
左琛記得沈曉菲跟顧暖的仇,怎會善待沈曉菲,但這個情勢,沈曉菲這個人還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那麽個。
左琛讓沈曉菲接了項目拓展部這個大攤子,沒有經驗只知道官大,日後必定總出差錯,胡莉娜經驗豐富,升上去沈曉菲更上一級,直接管沈曉菲!
左琛不會直接升上去讓這兩個女人各司其職,升胡莉娜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陸展平,還沒有透露出去,那麽沈曉菲和胡莉娜的惡化關系就會更惡化。
這一周,表面失去了權利的胡莉娜一定會被沈曉菲這個正主狠狠欺負!
下周一,胡莉娜升職後,對胡莉娜來說是天大的驚喜,對欺負了一周胡莉娜的沈曉菲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沈曉菲的日子,可想而知,只要她犯了錯,就一定不好過,沈曉菲毫無管理經驗,項目拓展也不是很小白的一個部門,她應付不來。
左琛不會在用着她的時候辭退她,一方面保着沈曉菲制着喬東城,一方面再保着胡莉娜制着沈曉菲,她們怎麽鬥都可以,公司各個部門鬥争也不少。
一方面,左琛也是防着有一日沈曉菲和喬東城串通一氣擺他一道。
陸展平想了半天明白了,畢竟跟了左琛好多年,也挺精明的那麽個人,點了點頭,“你太不是人了吧!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嗎……啊呦,那兩個女人很性感呢,走起路來胸一晃一晃的。”
“出去!”左琛呵斥,上班時候開黃腔!
陸展平秒速的滾了。
左琛唇邊叼着那根香煙,煙霧熏着,深沉的眼眸微眯,雙手在手提鍵盤上敲打,靜靜看着上面數字的起伏,後又将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裏。
...
沈曉菲還沒真坐上那個位置呢,就開始叫人把胡莉娜的辦公室打掃了一遍,桌椅什麽的該換的不該換的都換了,嫌棄胡莉娜用過的東西。
這是多麽叫人憤怒的羞辱,胡莉娜臉都綠了,不是一般萎靡。
顧暖有點同情胡莉娜,午餐之後顧暖回來的早,跟胡莉娜聊了很久,勸她別跟沈曉菲置氣,胡莉娜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論聰明,胡莉娜不如沈曉菲,小人心計是最多的,但是胡莉娜做事還是很穩重的,顧大局。
在左琛訂婚的前一晚,沈曉菲指派顧暖去見一個某局的局長,顧暖膽怯,但她有時候屬于是越挫越勇的,想挑戰一下,雖然對自己的嘴皮子沒那麽大信心。
這個局長四十多歲,有名的色鬼!
沈曉菲派誰去了要層層報告的,文件形式報告到左琛那層備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夜生活……剛剛開始……
左琛立刻拎起西裝外套拿着車鑰匙離開了家。
那是個色鬼!且有名的色鬼!
左琛來了這讓這位局長滿面紅光的歡迎,握手,“沒想到遇到左總,今天談的就是你們公司項目。”
顧暖看了一眼左琛,他怎麽來了?只可惜,左琛壓根沒看她。
“跟朋友在這吃飯,聽說王局在,過來打個招呼。”左琛圓滑地道。
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顧暖旁邊的位置,顧暖往旁邊挪了挪,左琛太不正常了,顧暖不了解那個王局是色鬼,也不知道左琛是專門來給她解圍的。
這個項目通過是必然的,因為錢已經賄賂到位,只是談的時候,王局能潛一個女孩是一個,下流無恥,不過也真有女孩心甘情願被潛,就為了轉到那兩萬不到的提成。
王局坐下,服務員倒好了酒退到一旁站着,王局舉杯,“一切都好說好說……”
喝完了酒,色鬼有些迫不及待,對顧暖道,“顧小姐,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廳,這兒的東西也不好吃,等會兒我帶你去嘗嘗……”
明顯的暗示,左琛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了,公關部的好幾個跟左琛出來過的女孩,就心甘情願跟着某個局長或者老板走過,而後,基本都很快辭職了,直接被金屋藏嬌了。
“啊?”
顧暖傻傻的吓了一跳,哪見過這種事,明白過來是一回事兒,怎麽應付又是一回事兒,一個不小心,項目丢了怎麽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被潛項目也順利通過!
顧暖急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左琛突然攥住顧暖的左手,擡起她欲往回縮的手一派自然地放在唇邊,親了親她的手指,目光火燙深沉地直視顧暖錯愕慌張的眼睛,唇角一勾,又下流地含住了顧暖一根手指。
左琛的訂婚儀式上(六千字)
含住後,左琛輕舔了一下。舒蝤鴵裻
顧暖冰涼的手指過電一樣往回縮,左琛卻攥住,用他的手指摩挲了下她剛被他含過有些濕的手指。
左琛看向王局,顧暖似乎懂了他的意圖,可是這種滋味,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王局是場面人,立刻舉起酒杯,“左總……豔福不淺啊……”
“改日必定約請王局!”左琛這句話給足了王局面子,順利讓王局臉上的難堪隐去,兩人你來我往都喝了幾杯澹。
這種地方又都是直接來白的,酒吧的啤酒和西餐廳的紅酒雖貴,但在這種飯局上卻拿不出手。
胡莉娜叮囑過她,如果在飯局上大家正盡興,讓她去拿酒,記得要點貴的有名的白酒。
算是一種既俗又上檔次的規矩吧瘐。
顧暖閑了下來,卻對王局意有所指的那句“左總豔福不淺”耿耿于懷。
現在在這個王局眼中,顧暖就是左琛的小情人,左琛訂婚的消息又是傳的火熱,一邊未婚嬌妻,一邊深夜為小情人解圍,的确豔福不淺。
王局先走的,左琛吩咐服務小姐跟出去,打王局司機的電話來接王局。
王局走後,左琛回頭看站起身待命的顧暖,“怎麽了?”
“審批書……”顧暖擔心着。
左琛拿出皮夾,從裏面拿出一張卡,“我在外面等。”
顧暖接了過去,左琛頭也不回地離開,許是飯桌上沒吸煙的緣故,他剛走出幾步便掏出煙盒拿出一支煙放在嘴邊,點上之後收起打火機,單手插在褲袋直到轉角身影消失。
顧暖拿着他的銀行卡埋單,顧暖用過一次他這張銀行卡,也是這種場合埋單,飯桌上什麽菜都沒吃,就是喝酒,可是一頓飯下來也要六七千塊,顧暖見過一次花掉三萬的。
真是奢侈啊,顧暖嘆息着按下上次被她記住的那個密碼。
嗯,沒按錯,直接走賬了。
在包房裏服務的小姐很恭敬的送顧暖,幫忙按了電梯。
也不奇怪,左琛受着尊敬,她都被左琛含住手指了,自然那個服務小姐另眼相看她了,可是,一個小情人的标志不是應該覺得丢人麽?
應該是被不屑的,為什麽會有人尊敬?也許這就是事态的炎涼,你永遠不懂別人是站在什麽角度上看待事情和人的。
顧暖走出酒店,也在納悶,左琛一個商人而已,為什麽大家對他比對官還要客氣,因為他曾開着車牌號尾數00000的車跟政府更身居要職的人一同出現過?
左琛的黑色路虎車很少開,那車是不是他的顧暖也不清楚,左琛說那個車牌照是政府的,尾數00000的車牌,可不是市民能用的,左琛的路虎車上,一般都是有政府的人在,否則私下裏他不會開。
顧暖恍然才覺,怪不得他帶她出去時多半是開新買的黑色寶馬X6,原來也并不是她見不得人這一個原因。
同事們都說路虎那是左琛的車,想必也沒人懂,尾號00000的車是政府的人才準許用的,各個省份都是如此。
左琛說過,他出入大場合,見大人物,開那輛車去會高人一等,都是精明的人,看得出左琛跟政府身居要職的人有關系,車牌照都能用,那可見關系不一般,所以再厲害的人也要賣左琛幾分面子。有些事自然就好辦的多了。
左琛是低調的,有一次顧暖問他為什麽交警見了那個車要敬禮,左琛才對她說:其實車裏面左琛是不是政府官員,這些小人物不敢質疑,也不能攔截下來查看證件,這麻煩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那天晚上,左琛開那輛車,還撞了大燈,顧暖心裏一直在擔心,可是左琛沒事,那麽有分寸的人,想必不會有事。
也可能那車是他的,車牌照偶爾用。
左琛今天開的是黑色寶馬X6,顧暖走到他的車前居然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麽,上車還是轉身打車立刻消失?
“還不上來?”左琛問她。
顧暖最終還是打開車門上了車,她也不知道理智還在不在,盡量吧,盡量的克制吧。
左琛的車開了出去,從酒店到顧暖家的路上,顧暖一直聞着煙的味道皺眉,倒不是反感,是覺得他的煙吸的太多了。
他不知是何目的,并沒有在從前停車的地方停車,而是在距離小區很遠那個寧靜街道上停了車。
很安靜,這個時間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街上漆黑一片,街燈的光都沒郁郁蔥蔥的大樹遮住了,枝繁葉茂長得參差不齊。
車的天窗打開,顧暖看到了大樹的葉子,也聽見了樹葉沙拉沙拉的響。
左琛又吸完了一支煙,把煙蒂扔了出去,“明天……”
“明天你訂婚。”顧暖說。
她不想尴尬,也不想讓他尴尬,不想表現的期期艾艾,也不想害他滿臉愧疚,更不希望他和未婚妻再度訂婚讓她們彼此變得苦不堪言。
“嗯。”左琛點了點頭,目視前方,隐約嘆氣。
顧暖一直在盯着他的側臉,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怨左琛,他遇見未婚妻在前,遇見她在後,和未婚妻一切已定,和她,要沖破多少人的意見才能走出幾步,還不知走不走得到頭。
顧暖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開心點啊,不開心又不能解決什麽問題,難道你明天要讓大家看到你這張冷的要上霜的臉嗎?”
“你呢?你想看到我明天笑?”左琛轉頭,目光質問。
顧暖直視他的眼睛,“為什麽非要邀請項目拓展部的人去呢?我可不可以請假?啊……真是不想去。別人的喜事。”顧暖說着說着輕嘆了一聲,以輕松的語氣說出最後一句話,轉頭看向車窗外去伸手抹掉眼睛上的淚水。
“不可以。”
左琛堅定地說!
顧暖怒了努嘴,什麽都沒說,不懂左琛為何要這樣逼她?非要看到她是多麽多麽在乎他,多麽多麽離不開他,多麽多麽嫉妒吃醋。
就不怕她控制不住大鬧一場?還是吃定了她是個安分的女人!
顧暖吸了吸鼻子,笑,“還好不是結婚,不然要包紅包,我手頭很緊。”
左琛又點了一支煙,“剛才那個案子你能拿到三萬提成。還說手頭緊?”
“……”
什麽意思?通過了?
“對了,謝謝你給我解圍。”顧暖真心謝謝他,若不是他及時到,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左琛不語。
其實已經沒有什麽話可說了,氣氛那麽僵硬,顧暖一動,左琛卻對她的動作有所察覺,顧暖一怔。低頭看着被他攥住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
“你在喬東城面前替我說情?”左琛不悅。
顧暖一直覺得他在車上的沉默不只是因為明天他要訂婚了,原來是因為喬東城。
“我怎麽了?”顧暖不解。
“喬東城告訴我,如果你早一點對她屈服她早就不跟我做對了,我好奇……你和他完成了什麽樣的交易讓他如此豁達?我又是不是應該備一份大禮好好感謝你為我出賣自己?”左琛惡言相向。
顧暖緩了緩氣息,不想跟他吵架,左琛那麽聰明,事事看的透,怎麽會這麽想呢!
也許喬東城真的跟他說了什麽胡話,但左琛這樣的人會信才怪,喬東城有些小把戲,都是左琛往日所不屑的。
這會兒跟她發火,原因指不定是什麽。
但是左琛這無名火發的顧暖一肚子委屈,她語氣盡量平緩,“我出賣什麽了?我跟他一是一,二是二!頂多我以前的确對他說過不要因為兒女情長竟是做些龌龊勾當,可是沒用,我的話對喬東城來說有時候也沒用!說幾句話難道也算出賣?”
“不行……說幾句話也不行!”左琛眼眸漆黑一片,叫人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她很想問一句:左琛,今晚你到底是想怎樣才能舒坦?
四目相接,左琛咬牙低語,“別說我左琛失去一個項目!就算我的財路被喬東城給斷了那又能怎麽樣?我在這條路上摸索的時候他還什麽都不是!跟他玩跟他鬥我不屑!有本事他在那裏穩坐位置到我左琛倒臺那天!否則……我一定讓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不需要你去跟他說好話,一句都不行!!”
“……”
顧暖看着他漆黑見了紅血絲的眼睛,一時無言。
左琛此刻的樣子,的确是想把顧暖給激怒。
左琛不願意聽到顧暖口中平靜甚至虛僞笑着勸他對訂婚看開些,既然和諧的話語不能讓心裏舒服,那就吵架吧,吵到彼此精疲力竭。
“那你要我怎麽樣?左琛,在某些事情上我有什麽權利……”
顧暖指的不是喬東城這件事,也知道左琛以喬東城這件事為借口在發洩訂婚這件事,發洩她是多麽不理解他,為什麽不跟他在一起,看着他有個未婚妻那樣風輕雲淡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一樣跟他在一起。
左琛懂,懂顧暖的話,懂顧暖的眼神,是啊,她懂事,守得住道德,安分的他開始憤怒抓狂!
哪怕她稍微對他伸伸手指,他一定魂魄亂飛的聽她指揮。
左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伸手将他輕輕一攬,把她攬進了懷裏,壓抑着痛苦,低喃在她耳後,“我說過的話為什麽你不認真記住?”
“什麽?”
對于他的擁抱,今晚她不想拒絕,明日,就不屬于她。
“是否還記得我說過,有一天你若有事,是我左琛不方便或者無法為你辦的,你要記得逼我,把我逼到無路可走你也要逼我。我說你不要跟我多麽懂事,你跟我無理取鬧我也喜歡的很。”
他頓了頓又說,“可是你沒有無理取鬧,也沒有逼我……還是我沒有讓你逼我的魅力?”
他無意識地用唇摩挲着她的耳根。
顧暖恍然想起了他那日說這話的情景,沉痛的語氣依舊,只是此刻說出來,徒增更多一些的傷感。
她也想不懂事跟他無理取鬧,叫他不要訂婚,叫他跟她在一起,一心一意,可是,立場找不到,逼他,既然是逼他,那麽一定就是他難以做到的事情,難做甚至做不到才會用上逼這個字眼,顧暖怎麽忍心逼他呢……
“別這樣,你有那麽大的魅力,只是我沒有那個勇氣。”顧暖輕輕說。
左琛目光深沉中透着淚光,顧暖知道那不是他的眼淚,只是他的情緒真的不高,心裏無比難受的表現,都在那雙會說話的傷感眼睛裏。
顧暖主動吻上他的唇,用力的吻,對于她這樣突然主動,左琛有一瞬的錯愕,很快反客為主用力吸咬她的嘴唇,糾纏在一起。
在他動情溫柔之時,顧暖用力狠心的咬了他的嘴唇。
出血了,聞到了也吃到了他血液的味道……
左琛氣喘籲籲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