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喬東城順着顧暖的目光看下去,衣服口袋裏沒有東西可以擦鞋,也的确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顧暖語氣淡淡,“所以以後別來了。你做再多也白費。我是聽我媽的,可是婚姻我會自己有主見,我不會盲目聽從你懂不懂?”
喬東城臉色越發的黑。
他直視顧暖,站在單元門口他的身軀擋了一片落日餘晖,“從你回來海城,你就一直在這件事上沒有放口給我。我和沈曉菲無愛!”
無愛!
顧暖真看不起也不理解這倆字!
當初他在床上抱着沈曉菲的身體起起伏伏,窗簾都忘記了遮擋做那種事時,怎麽不知道那種事情無愛不能做?還是男人的腦子裏性和愛是分不清的?
左琛也說跟未婚妻無愛!
可是為什麽無愛卻能訂婚?訂婚代表什麽?下一個步驟是結婚……
出差回來那天在餐廳,左琛解釋的模模糊糊,他不說的詳細顧暖便不多問,這海城裏,乃至全國各大城市的明星,嫁入和左琛身價差不多豪門中的女人多得是。
再漂亮優秀的明星,富豪老公都會傳出點緋聞,見怪不怪了,那些豪門巨子的心是否也像左琛一樣,有着上得了大臺面的正妻,還非要一個情人才覺得人生圓滿?
顧暖咳嗽了一會兒,喬東城皺眉看着她咳紅的臉。
她半晌擡起頭望着喬東城,沒有質問也沒有嘲諷,“你們有沒有愛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把那張紙撕了我一定會感激你的,我們現在這樣更像是朋友你發現了沒?也許我們那時候的關系就不該确定為戀愛……”
顧暖這樣說,是讓他死心。也有一半是真的,平時不提起她們之間那紙協議時,就真的如同朋友一樣相處融洽。
喬東城目光渙散,不可思議,“朋友?”
他被打擊了,閉上眼,再睜開,逼近顧暖的身體,顧暖盯着他的眼睛吓得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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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的身體圈在單元門旁,抓住她兩條胳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她反抗他制住,男人的力氣真大!
喬東城不管是否她在掙紮,總之,他嘗到了她的味道。
顧暖的味道,如同當年一樣青澀勾人,和她第一次親吻時,她臉紅的滴血,第二次第三次,她都是笨得要命,這讓喬東城身心暢快!
他覺得咬她,吻她,都如同他發現的寶藏一樣,等待他這個屬于她的男人去開發,去改造,直到她漸漸習慣他的碰觸。
喬東城眼睛冒火了一樣盯着她被吻的嫣紅的小嘴,不管她的眼睛冒着多大的怒火,嬉皮笑臉地揚眉,“朋友的親吻什麽感覺?關系不确定為戀人如果也可以這樣,我願意!”
“喬東城,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顧暖揚起手。
“你要嗎!”喬東城一把捏住顧暖的手腕,目光炙熱,“只要你敢要!我就敢比你想象的更無恥一點!你知道,我心心念念了你這麽多年,一個吻,能滿足我對你的欲-望?顧暖,你不要逼我,我什麽事都幹的出來!包括幹……”把嘴唇貼在她的耳邊,“你……”
顧暖渾身一顫!
曾經的喬東城,一般女生不敢接觸,他無法無天目中無人,專門跟脾氣好的老師對着幹,氣哭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原因是那位女老師在課堂上提問題提了一個喬東城不會的。
他也叫人砸過一個男老師的車,原因是那個男老師追求了他看上的新來女老師。
那時顧暖只聞其名還沒見其人,後來的後來,顧暖不知道那些關于他的傳言是太假還是他真的很聽她的話,變成了挺不錯的一個人。
現在親耳聽到他說出這樣下流的話,顧暖的心裏已經不單單的是憤怒。
忍着咳嗽的難受感,她眼睛閃着淚光盯着喬東城,“想把我怎麽樣?來呀……你對不起我的地方反正也不少了,也不差這一件。”
她了解喬東城,喬東城果真見不得她這樣,輕輕放開,“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喬東城幡然醒悟,他怎麽能對她說出那麽龌龊字眼?
“喬東城……你真厲害,總是變着花樣讓我有理由讨厭你。”顧暖轉過臉去看小區遠處的居民,真丢人,剛才一定有人看到了。
“暖暖。”讓她別在意剛才那話的解釋喬東城嘴拙說不出口,卻是望着她滿臉憤恨他真的心慌了。
顧暖捂着嘴巴咳嗽,劇烈的震動讓喬東城退了退,想問她有事沒事卻不敢,顧暖捂着嘴巴咳嗽着進了樓道裏,一步一步上臺階。
喬東城雙手捂着臉,用力抹了一把,皺着眉頭,恨死了自己!
顧暖進了屋子,董琴和顧博在吃飯,顧暖直言,“媽……喬東城現在沒在這兒我也這樣說,這幾年我真沒再惦記他。”
怕母親誤會,以為她跟喬東城怄氣才說那些話。
董琴沒擡眼,夾了點菜給顧博,顧暖也看了一眼安靜吃東西的顧博,董琴開口,“這麽多年他都沒結婚,要不是真想娶你對你好,也不能等這麽多年。你說你身上也沒什麽是他喬東城可圖的。”
“媽。”顧暖感覺又繞了回來。
“回頭我去跟他媽和你爸商量一下這事兒,早點定了吧。”董琴見顧暖提了一口氣,又安撫,“放心吧,跟着他這輩子準吃不了虧。”
吃不吃虧顧暖自己還不清楚麽?
顧暖拒絕,“我嫁給誰也不嫁給喬東城,要不您安排我相親,海城的任何人都行,只要我看的順眼談得來我都嫁,媽,你怎麽說都沒用,我一定不嫁喬東城。喬東城到底給了媽什麽東西讓您對他改變這麽大?”
顧博吓了一跳,立刻站起來去伸手抹顧暖要哭出來的眼睛,“姐……姐……”邊叫邊回頭看桌子上的母親。
“先回屋!問那麽多幹什麽!”董琴呵斥。
顧暖态度堅定,不嫁給喬東城,絕對不會。
問喬東城,他不說,問母親,一樣不說,喬東城給了多大的誘惑,讓母親不僅是不讨厭喬東城,反而還要把她嫁給他?
晚上,顧博在顧暖的屋子裏待了一會兒,給顧暖畫了一張素描,顧暖一個勁兒咳嗽,便畫了一半,顧博就被母親叫出去休息了。
顧博打開自己裝這些東西的小手提箱子,把前幾日給左琛畫的拿了出來,又把顧暖的半成品放在左琛那張上面,一起卷了起來,留着再休整。
顧暖趴在窗戶那兒往外面看,外面真黑,一個星星都沒有,不時的咳嗽,嗓子跟裂了似的嘶啞疼,咳嗽的聲音是從胸腔裏發出的空空聲。
她的心裏也發空,傻傻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剛回來海城時,沒有認識左琛,生活挺好的。
那麽現在就把他當成路人,從身邊來了又去不行麽?
...
有陸展平這個大嘴巴在,隔了一個B座在中間,A座和C座的消息都能傳的這麽通透。
中午,陸展平手裏捏着藍色文件夾,身穿淺灰色西裝走過空中透明的休息區通道,通道兩旁有綠色的植物盆景,也有員工可以喝咖啡休息的桌椅。
陸展平從A座穿過這條通道走向C座,這建築是左琛設計,地表呈四方形,建築是三角形。
“今天早點回去吧,好歹你媽媽生日。”陸展平把藍色文件夾輕放在左琛的辦公桌上,見左琛仍舊忙碌不發一言,陸展平拽了一把椅子坐下,“啊我說,我怎麽覺得我是秦晴附身了?她是你秘書,我是你保姆?”
左琛莞爾,“你像不需要開關的複讀機。”
陸展平笑,身體向前傾,“顧暖請假兩天,病了。”
左琛聽了陸展平這話沒有什麽表情,仿若未聞。
陸展平見他似乎不關心,便沒有再說。
晚上,左琛參加了一個飯局,喝了幾杯酒。
回到左家別墅時,九點半,左琛的車拐了進來,車熄了火。
左琛的母親和林唯唯走過去的時候,左琛打開車門微笑着下來,雖在笑,可臉色并不好看,喝了酒的緣故臉有些紅,俯身單手摟住母親的肩膀,“媽,生日快樂。”
左琛的目光并未看林唯唯,接着又有人走過來,有的人是巴結左琛,也有左琛這種商人需要巴結的政界人士。
左琛握手,應對自如。
左琛下車,走到別墅樓上房間,用時二十幾分鐘,中間不間斷的有人上來寒暄,光是酒液就喝了記不清幾杯。
左母皺眉,左琛平日會讓人擋一擋,林唯唯有意要替左琛擋,左琛拒絕,敬酒的他來者不拒,幸而酒量很好。
“伯母,我上去看看阿琛……”林唯唯叫林美啬過來,左母應允了之後,林唯唯上樓,林美啬跟左母說說笑笑的招呼客人。
林唯唯往樓上走,腳步有點急,她穿的細高跟鞋,身穿一件及膝綢緞料子裙裝,後背裸露的直到臀部,腰部曲線美極。
家裏的保姆手裏端着醒酒茶,是左母吩咐弄的,林唯唯接過去,“給我吧。”
讓保姆下樓別上來了,林唯唯才推開-房門,左琛雙腿交疊坐在沙發裏吸煙,夾着香煙的手指輕輕揉着太陽穴。
“怎麽不開燈?”林唯唯走進來,外面的燈光很亮,從落地窗影射進來屋子裏倒也是不暗,氣氛正好,林唯唯索性也沒開燈,走到左琛面前俯身,“喝了這個熱茶,胃裏能舒服點。”
左琛揉着太陽穴的手指頓住,手指間香煙飄着的白色薄煙萦繞在周圍,他漆黑的眼眸注視着林唯唯,看的林唯唯心裏一動。
林唯唯吹了吹熱茶,左琛喝了一口放下在茶幾上。
林唯唯似乎回到了從前一般,大膽地躺在沙發上,腦袋枕在了左琛的腿上,翻了個身,将性感裸露的背暴露在左琛的眼眸下,笑着說,“阿琛,我想你……”
林唯唯枕在他的雙腿上,眼睛睜開看到的就是他的皮帶,手伸進左琛腰部的西裝裏,摸着他襯衫下的溫度,一路摟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了他的腹肌處磨蹭着。
左琛沒有拒絕她的意思,雖然五官上結了一層薄冰般的冷,林唯唯不在乎他內心真正在想些什麽事情什麽人,她覺得這是個機會,手在他的腰部緩緩滑動,嘴唇隔着他的襯衫,從他的腰部一直親吻到他性感的鎖骨。
左琛沒有表情的吸着煙,他的目光在注視別處,林唯唯呼吸很輕,“阿琛,我是你的妻子,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左琛深沉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林唯唯,她的确美豔的不可方物,肢體和聲音尤其性感的一個女人,左琛不知是醉了還是真的想要這樣做,他俯身将林唯唯壓在沙發上,眼眸神色不清,當他的唇落在林唯唯脖頸和肩膀上時,他手指間的香煙掉在了地上……
林唯唯渴望了他多少年,輕喘着刺激他的感官,可是,左琛倏地停止,痛苦地閉上眼眸,聲音在酒精與香煙的雙重感染後有些嘶啞,“我做不到……sorry!”
他站起身欲走,林唯唯從沙發上立刻起來從身後抱住他的背,死死地摟着,眼圈發紅,“阿琛,沒關系的,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左琛身體直立,回答,“我不想欺騙你,你确定你要這樣的婚姻?”
林唯唯的眼睛掃過他修長的雙腿,他一絲不茍的西裝和襯衫,閉上眼呼吸他的氣息,“以前能做到愛我現在為什麽不能?不從我這裏要那種事,是不是別的女人給了你?”
左琛輕嘆。
左琛身上的深色細格襯衫有些淩亂,他的聲音是不甘,“你父親想置我父親于死地,因我,也因你成功愛上我逃過一劫。唯唯,我的卑鄙值得你愛嗎?”
“值得!我認為值得!你對我坦白過這就不算欺騙!”林唯唯點頭。
左琛被她抱着腰,一步動彈不得,他望着前方的白色木質門,“我是否一輩子也無法擺脫你父親的威脅?”他似在自問。
林唯唯不願說,畢竟自己父親在威脅左家。若不是看在自己和左琛的面子上,早已吞沒了左氏。
若不是在左琛父親那一輩兒經營事業時,左琛的父親被最好的朋友出賣,林家也不會掌握了左琛父親行賄的證據,商人行賄實屬正常,左琛的父親遭到報複栽在林父的手裏,只能自認倒黴。
當時若不是左琛,想必左家的財産早已被相關機關全數沒收,并且左琛的父親會被判刑,林唯唯那時找律師咨詢過,左家行賄數額構成了給國家造成嚴重損失,判處有期徒刑那是不可能的。牆倒衆人推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懂,沒人幫助的情況下,他父親可能連有期徒刑都争取不到,無期徒刑是必然。
左琛處事比他父親更老道,這條道是左琛的父親鋪出來的,左琛就必須一直往下走,生意越大,越是難以控制,左琛這麽多年多次向行政執法機關、司法機關的國家工作人員行賄,嚴重影響了行政執法和司法公正。
雖像左琛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可是,被掌握證據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先前攥住他父親行賄證據純屬意外,而後林唯唯父親攥住左琛行賄的證據是刻意,一邊贊嘆左琛的能力一邊認為左琛生意做的越大,行賄越多,女兒的婚姻就越是有保障。
行賄罪不像偷稅漏稅那麽簡單,無期徒刑,還不如死!
林唯唯貼着他的後背說,“阿琛,我父親也是為了我好,你巨額行賄非法獲取工程和項目開發,也向有關主管部門和主管領導行賄,我聽我父親說過,你早已致使公共財産,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損失。無期徒刑太嚴重了,如果那樣,你的父親和母親會傷心死。你忍心嗎?還有你愛的兒子,你所有喜歡的人,都要看着你生不如死的锒铛入獄,阿琛……”
“夠了!”
左琛倏然轉身,眼眸冰一樣直視林唯唯,“我對你父親,恨極了!”左琛捏皺了手裏的煙盒,他愛左左,那孩子真讓他喜歡,他不舍得父母不舍得的人太多,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麽做,左琛唇邊漾起一抹笑,甚是詭異,“唯唯,騙過我的人我不會原諒。”
林唯唯不懂他為何這樣說,做過虧心事的人此刻聽了都會心裏一抖吧。
左琛離開,左母送上車,見林唯唯沒有下來,便知道一定是吵架了,左母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注意點身體,真讨厭唯唯表面也得裝,結了婚後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父親也不能太過分。那時候要是真覺得委屈了,在外面你寵着誰喜歡誰媽和你爸都不管……別太難為自個兒了。”
左琛已經上車,左母在說話,左琛便沒有急着關上車門。
左母整理了一下左琛的襯衫領口,“媽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也懂事,早早替你爸扛了,既然都走到了這步,可不能沖動,現在人人都對你阿谀奉承,等到你真犯了事,林家人脈關系廣,再惡意推你一把,真就這輩子都完了。”
“我知道。”左琛笑了笑,眼睛黑亮一片,“媽,生日要快樂,不想這些了,我有主張。”
左母嘆了好一會兒的氣,看着左琛的車在深夜中離開。
上了高速,周圍靜黑一片,左琛的車,左琛的衣着,皆是暗色,眼眸透着一絲紅色璀璨光亮,手指間的香煙一直未間斷,他單手握着方向盤,皺眉深思。
他想給她婚姻,可卻給不起。
可是,怎麽辦呢?
左琛紅着雙眸看向車窗外的漆黑夜色,好看的薄唇微張,白色薄煙從嘴裏一點一點出去,他喉結動了動,發現自己想要真心真意呵寵她都沒有資格與立場。
左琛眼裏的神色亂極了,如果此刻把着方向盤的手一撒,或者猛踩油門,是不是就沒有了痛苦,世上愛着他惦念他的人會痛苦麽?人死之後沒了知覺麽?
他在這樣的深夜開車回了公司,秦晴對于左琛突然要樓層鑰匙感到驚訝,但也不敢多嘴,左琛上了A座,一個人行走在空曠的大樓裏,項目拓展部工作區口處,左琛還記得他來過一次,問是否有人搭他的便車?
她桌子上的東西有些亂,聽陸展平說,已經兩天沒來了,左琛走過去,透過項目拓展內部的窗子左琛能看清她桌子上的物品,左琛拎着車鑰匙的手解開一顆西裝扣子,坐在了顧暖的位置。
把右手裏的車鑰匙放在了右手邊,左手裏攥着的金屬打火機放在了左邊,不經意的動作,他的注意力在她的電腦上,打開後,桌面上是她和左左的照片,顧暖鼻尖上一大塊蛋糕上的奶油,左左正伸着小舌頭去舔奶油……
左琛唇邊浮顯一抹笑,她的辦公桌上都是一些小玩意兒,一個豬腦袋形狀的手機座,側面印着某洗發水的商标,是個贈品,有個蘋果,左琛每日忙碌,似乎已經忘記了多少日子沒有吃過水果,身邊無人叮囑,他更沒有時間去享受生活,去左茵家,姐會逼着他吃一些奇怪的東西補身體。
左琛不知道自己在顧暖的座位待到幾點,離開時天蒙蒙亮,似乎疲憊的睡着了,也是酒喝得有點多的緣故,揉了揉眉心便随手拿起車鑰匙離開,走出去時把門上了鎖,早上有些涼,他目視前方走出去,手指摸着西裝扣子系上了一顆。
...
顧暖兩天假期就這樣結束了,感冒還是沒有好,但好歹沒有發燒,勉強支撐着可以去上班,只是估計這樣的咳嗽方式一定會打擾的大家無法認真工作了。
早上在公交車上,她聽到一首歌,又是情歌,這世上到處都是纏綿悱恻的情歌,凄凄婉婉的入了她的耳。
顧暖記得左琛說過,他到底能用什麽來收買她?
收買的概念範圍什麽,是買下之後無論他做了什麽她都要不聞不問嗎。也就是做一個白癡的迷他迷的要死的傻女人。
左琛的一切,他的溫柔他的沉穩,包括他心裏的無奈,都成功收買了她,她愛上了。惟獨金錢,顧暖拒絕,沾染了金錢的東西都不再單純。
在金錢的大肆感染下,她不知道誰還能分得清道德和金錢是沒有關聯的,左琛那種商人也許從來都是拿錢辦事,從不知道道德為何物,顧暖對他的拒絕,是在讓彼此兩人都在道德的世界中自重一點,留下一點尊嚴。想必左琛是不解的吧。
某個半夜睡不着醒來,也曾想過,情人就情人罷,可是恍然發覺自己還沒睡醒,清醒時不會這樣想的。
一路上咳嗽,下了公交車穿過行人匆匆的人行道,又要過一條車輛穿梭的馬路,今天出門早,她沒有急匆匆的跑着過馬路,第一次手心捂着嘴巴咳嗽着等待屬于她的綠燈。
綠燈亮了,她咳嗽的臉通紅的走過去,顧暖突然悲哀的意識到,她即使走遍了全世界大街上的綠燈,也未必能找到她和左琛之間的綠燈。
冷靜的想,左琛和喬東城還是不一樣的,起碼左琛有他的無奈,不是喬東城那樣的可恥背叛,顧暖很少昂首挺胸走路,多數低着頭或者見到人之後平視,所以,每日不管多麽疲憊忙碌都會站在六樓眺望她的那抹男性身影,她注定看不到。
若是知曉,是否會心生幸福之感?
“顧暖!站住!”沈曉菲的車停在,見到顧暖便叫她。
顧暖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沈曉菲,當沈曉菲停了車走近她的時候,顧暖咳嗽平複後皺眉問,“有什麽事嗎?”
“我想在這裏做事,所以你不要教唆別人為難我。”沈曉菲開門見山,說的倒不是很理直氣壯,畢竟她欺負顧暖在先。
顧暖不解,“你在這裏做事我沒權管,你是我上司,我這樣的人去教唆誰幫我為難你?”
沈曉菲含怨的眼神望着顧暖,有些生氣了,她不相信顧暖的每一句話!
顧暖看出來了沈曉菲的不信任,也不想跟她解釋太多和周-旋,憋住了一口咳嗽說道,“我的忍耐力真的不強,如果這裏有我的靠山,沈曉菲……在你罵我弟弟是白癡之後,我早就動用關系讓你滾蛋了!”
顧暖已經這樣說了,沈曉菲沒有質疑的角度了,但是上面的人明顯照顧顧暖,那麽是誰呢?
公司門口,一個三十幾歲濃妝豔抹的女人要進去,保安攔住了,“請問你有什麽事?”
“我找顧暖!”氣勢洶洶潑婦狀。
這保安平時就在這門口一尊雕像似的站着,對公司員工的面孔都眼熟,卻也記不清楚誰是誰,但是顧暖不同,同事八卦過這人。
項目拓展部的,總是上左總的助理吳哥的車,大家以為是吳哥的女朋友。
所以保安記住了,他記得沒看到顧暖進去大樓呢,往外一看,正好看到顧暖和沈曉菲站在一起,指了指,“她就在那兒呢,還沒進來!”
“那個……”那女人指了指。
保安點了點頭。
那女人連句謝謝都沒說就向顧暖走了過去,拿出咖啡色奶茶飲料喝了一口,紅豔的嘴唇動了動,走到顧暖和沈曉菲身邊,一口嘴裏的飲料朝沈曉菲的臉上噴了去!
顧暖下意識躲開,就見飲料的液體髒極了,從沈曉菲精致妝容的臉上往下流……
狼狽不堪!
“狐貍精!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勾-引我老公之後還害了他被炒鱿魚!你說……你安的什麽心?小***-貨我今兒打死你!”
那女人一邊破口大罵着,一邊舉起手裏的包往沈曉菲身上臉上重重的砸,體型彪悍外加太生氣力氣大,手裏那瓶沒蓋上蓋子的衣料随着大罵都揚在了沈曉菲的身上。
沈曉菲穿着高跟鞋和緊身裙,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頭發也亂了,衣服也髒了,妝容都花的紅紅綠綠的。
顧暖想上去拉住,雖然她讨厭沈曉菲,可是這麽打會出事兒!
保安先顧暖一步跑過來拉住了,把那個女人扯向了一邊,沈曉菲擡頭,整個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知道那個女人包包上是拉鏈還是什麽裝飾的東西,把沈曉菲的臉劃傷了!
圍觀的人提醒沈曉菲,沈曉菲摸了摸臉上的血,吸了一口氣,指着那個女人,“我一定會告你的!!”
等到一切平複過去,那個保安在顧暖身邊并行着往大樓裏面走,說道,“顧小姐,其實……那個女的時來找你的。”
什麽?顧暖懵了,找她的?
嘴裏罵着勾-引他老公,狐-貍精,原來是打錯了人,可是她勾-引誰了?那副摸樣的女人一定不是左琛的未婚妻啊,顧暖猛然想了起來,那個女人罵連累她老公被辭退,難道是那天電梯裏的色-狼?
“顧小姐,我很崇拜吳哥……很精明的男人。”保安的眼神仿佛在對顧暖誰,這男人,你值得信賴。
可是哪知道拍馬沒拍對啊,顧暖沒聽出話外音,本也是無比感激吳哥,沒少為左琛和她做事,點了點頭,微笑,“我也很崇拜吳哥。”
早會上如期沒有沈曉菲的身影,可能是沈曉菲破相了,胡莉娜心情大好,早會五分鐘不到就完事了!
顧暖每天早上習慣吃一個蘋果,她記得辦公桌的抽屜裏有一個,所以早上就沒帶,可是拉開抽屜,蘋果呢?
辦公桌上亂不亂她不記得了,可是坐下後整理時,在一張紙底下發現了一個金屬打火機。顧暖愣了愣,眼熟,拿在手裏看了看,回憶起左琛吸煙時的摸樣,是……他的……
心裏一顫。
怎麽會在這裏?
顧暖激動的不能自抑,她不是欣喜也不是悲傷,是說不出的情動,他一定是來過這裏,可是說好了不要見,來這裏幹什麽呢。
手心裏攥緊了那個打火機,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在一起在一起,過一天算一天吧,眼下快樂就好。
可是又有一個聲音在警告她:不能這麽做!傷人傷己……
她突然攥着打火機激動的站了起來,簡琳問,“你幹什麽去?”
盛大訂婚儀式,勢必轟動海城!(萬字加更)
是啊,幹什麽去呢……
就算不理會自己本身的立場,也要考慮左琛,他不是她随便想見就能見的,在一起時也同樣不是她說見就能見,她甚至沒有權利主動約他,每次都是他要見她,她便抽出時間給他。舒蝤鴵裻
現在上去頂層,總是要有一個合理的借口。
見不見不得到左琛都不一定,那次樓頂公關部的女孩跳樓,她也是在頂層電梯門口就被左琛的秘書攔住了。
不巧,左琛的手機關機濉。
顧暖恍惚的對簡琳搖了搖頭,把金屬打火機放進了小西裝口袋裏。
“你這一大早上的怎麽了?不會是吓着了吧?”
簡琳聽顧暖憋着咳嗽的樣子就替她難受,一邊整理辦公桌一邊歪着頭看對面的顧暖,精神那麽萎靡,一定是被那個潑婦暴打沈曉菲的時候吓着了催。
“我有那麽不經吓?初中的時候我還打過架呢!”顧暖不服氣,得意地笑。
簡琳看她那樣兒就撇着粉色的嘴唇,“看你那弱不禁風的小樣,如果打架估計也是挨揍的份兒……”
兩人相視一笑便沒了話,顧暖的心沒在這兒。
中午:
大家都去用餐後顧暖進了電梯,到了空中休息區通道,走了沒幾步,迎面走過來的是習慣穿淺灰色西裝的陸展平,陸展平也看到了她,有些錯愕。
十分鐘左右,陸展平手裏端着兩杯咖啡走過來,一杯放在顧暖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位置,而後坐下。
陸展平為左琛感到惆悵,他并不是很了解顧暖,一知半解,也不過是聽左琛偶爾說說罷了。
顧暖喝了一口咖啡。
陸展平不知道左琛對顧暖的感情到了什麽程度,總之沒讓左琛失去理智還是不錯的,但一向喝咖啡時很少言語的左琛,竟會下意識提起顧暖。
顧暖難免覺得難堪,陸展平和左琛走得近,她算是左琛的什麽人,陸展平心裏明鏡一樣。
陸展平見到顧暖不說話,想了想說,“左琛還沒有來,也許是有私人的事情拖住了他。你看你是等一等他,還是我給他打個電話?”
陸展平要問一問顧暖的意見,其實站在他身為左琛朋友的角度,的确是不想打這個電話,在左琛放棄這個女人準備訂婚的這個節骨眼上,告訴左琛顧暖來這找他,無疑是會生出事端。
“謝謝,不用。”顧暖把左琛的打火機拿出來,“我早上來上班,在我辦公桌上一張紙底下看到的,我認得應該是左總的。”
陸展平接過去拿在了手裏……
看了看,的确是左琛的。
“顧暖,你要是繼續和他在一起,你們的關系一點都不能暴露,你累,他護着你更累。”陸展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言了,又解釋,“對不起,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希望你們各自的生活都能無憂患。”
顧暖低着頭,一分鐘都沒有擡起,在陸展平蹙眉注視着她時,她擡起頭笑了笑,點了點頭,默默不語的打完招呼轉身離開。
憋着在胸腔裏癢癢的感覺終于在離開那個地方時釋放,沒人的地方用力咳嗽了會兒。
陸展平沒有告訴左琛,訂婚宣布或者已成之後,顧暖和左琛若還會走到一起,相處模式一定會是隐秘的地下式,既然左右都是見不得光,不如讓左琛安靜的訂婚。
陸展平對秦晴說,左琛的打火機落在了他的辦公室,讓秦晴去把左琛的打火機放在左琛的辦公桌上,不用特意告訴左琛了。
...
顧暖回去項目拓展部之後深刻的檢讨自己的行為,就不該上去,原來理智也是這麽調皮不聽話的,還好左琛不在,否則被理智出賣之後爛攤子難以收拾。
就怕雙方一沖動,會追悔莫及。
胡莉娜下午到頂層開了一個會,回來後找顧暖要從機場拿回來的審批書,這個‘鑽皇’項目備受關注。
項目啓動儀式和記者發布會就在四天之後的星期一。
晚上下班,顧暖約了孫冬樂,告訴母親自己會在天黑之前回家,董琴沒有說不行,顧暖就和孫冬樂四處晃悠着逛街。
顧暖有心事,孫冬樂亦是有心事。
“你怎麽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你心情不好……”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相視一笑,這麽多年默契太有了。
孫冬樂也不瞞着顧暖,就把新上任的主編眉姐對她施壓的這件事對顧暖說了,懂她的人知道她說這話是沒有任何目的,并沒有叫顧暖幫忙的意思。
顧暖和左琛分開了,這孫冬樂是知道的。
“那怎麽辦,如果争取到,對你以後的前途有很大的好處。”顧暖接觸過這行,懂,一方面是自己現在的情況真的無能為力,一方面又覺得如果左琛真的接受專訪,那孫冬樂能拿下當然最好。
“愁呢。”孫冬樂扶額說。
顧暖跟她走到一家婚紗店前,忽然望着那婚紗癡迷許久,每個女人穿上它都是漂亮的吧,一時之間眼睛裏是道不明的情緒浮現出來。
“是挺漂亮的,不過太貴了。”孫冬樂就那麽随便說了一句。
顧暖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走吧。”
晚上回到家,顧暖洗澡的時候就在想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