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學的時候,她們嫉妒喬東城怎麽看上了我。”
“嗯啊。”孫冬樂點頭。
“那記不記得,有人詛咒我一定失去這個極品男友?”顧暖眼神呆滞。
“沈曉菲啊!我記得是她指着你鼻子說的,那個不要臉的賤人你不要提了。啊呸,想起她就倒胃口!不過你不是也沒對她客氣麽。”顧暖被惹毛了也是個帶刺的刺猬。
顧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喬東城那會兒是很優秀,長得帥,有錢,成績也好。左琛也是,我怎麽竟遇極品男人?就像沈曉菲說的那麽靈驗,都以最慘烈的方式失去。”顧暖笑中帶淚喝了一口冰可樂,“我以後要擦亮眼睛,找五官勉強能看,窮困潦倒的。”
“……”
孫冬樂沒想到顧暖是跟左琛出了問題,仔細看,才發現顧暖的眼睛上紅腫了起來,電影院大廳裏燈光顏色不同,孫冬樂根本沒注意到。
“寶貝兒,別哭啊……”孫冬樂急的伸手去擦顧暖的眼淚,“他怎麽你了,你說啊。”
顧暖想讓自己好好哭一哭,在外人面前她哭的不慘烈發洩不夠,在孫冬樂面前,她喜怒哀樂都明顯極了,也不顧別人怎麽看她,就是大聲的哭,哭過之後好多了,心裏堵着那個地方暢通了點。
吸了吸鼻子,紙巾擦着眼睛周圍都有些疼了,“他有未婚妻。”
孫冬樂消化了一會兒,拍了拍顧暖的背,“別哭了,我早就說過左琛和海城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一樣,有一件事,關于左琛的,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該不該說都得說!”
孫冬樂吞吞吐吐,“我見過他身邊有一個女的,個子很高,帶着墨鏡遮住了臉,穿衣打扮跟我們這樣的小市民不一樣,就是感覺像……像電視裏的女明星似的。”
“在哪兒看見的?”顧暖心裏一疼,還是問了。
“在機場,左琛和那個女的一起推着行李走出來,樣子……倒是沒有那麽親昵,但……是不是就是他未婚妻呢。”
也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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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在腦海裏想象着,能配上左琛的女人一定是極美的,聽孫冬樂描述的外貌特征,顧暖頓時覺得自己更低微的塵埃裏都容不下了。
“你別生氣,我不說,是不确定他們的關系,也怕影響你們的感情。”孫冬樂解釋。
顧暖沒事兒……
搞笑的電影并不能讓救一救顧暖傷痕累累的心,她的心思根本就無法全部轉移到電影上。
眼睛幹澀的流不出眼淚了,喝了一口可樂,盯着電影放映幕,失去了才知道,她差不多已經把左琛當成了自己的全部,每一天想起的人,想見到的人,她不知道多久能像忘了喬東城一樣忘了左琛,也許他做的更絕情一點,那麽她一星期也許就把他當成仇人了。
如果他不,那麽也許一個月,半年,一年,總有一天會忘,她已經不是幼稚的小女生了,早就沒了傷春悲秋的小情懷,只是現在的她,比小女生在感情上要求的更多更實際,求一份安穩的愛,原來并不容易。
離開電影院的時候,吹了外面的涼風,顧暖有些頭疼,手機裏有一個未接來電,響鈴十一聲,但并沒再打來,顧暖決定不理。
洗漱完畢窩在孫冬樂的小家裏,吃了一碗面,孫冬樂下樓買的雞蛋,放了兩個荷包蛋,孫冬樂吃了一個,顧暖邊吃邊說,“明天我還是假期,幫我參謀一下找下一份工作的事吧。”
“不打算在那兒了?怕什麽呢。”孫冬樂抿唇笑,努力讓顧暖心情好一點。
顧暖也同樣不想讓自己林黛玉似的,笑,“我怕被他誘惑了呗。藕斷絲連不适合我……”
“好!我幫你參謀!”孫冬樂笑,往杯子裏撒着咖啡沫。
...
翌日。
顧暖醒來後洗澡換衣服,孫冬樂的衣服她都能穿,同喝過一杯飲料,同吃過一碗面,同穿過一件衣服,同睡過一個床鋪,這樣的朋友,就只有孫冬樂。
孫冬樂的衣服和顧暖一樣,都習慣穿一天必須要洗,奢侈的衣服沒有,所以大多數都是機洗,更享受看到香香的洗衣液冒出那麽多泡沫吞沒了衣服,把衣服洗香的感覺。
沒穿壞都要洗壞了,這是真實存在的,顧暖就有一件針織衫被洗壞過,不過是質量問題。
腦海裏徘徊最多的身影莫過于就是左琛,會想起他的摸樣,那麽清晰,清晰的眼睛泛酸,在每次失神要哭出來的時候就晃晃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一個人這一輩子,總會有那麽三兩個重要的人是只能放在心中的,各種理由安慰着自己。
找工作投簡歷,吃了午飯去看看顧博,喬東城看出來她不對,便在她看完顧博以後帶她去了一家咖啡屋,給她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喬東城雙腿交疊着坐在顧暖對面,神色嚴肅,“說吧,到底怎麽了你。”一副家長逼問孩子的架勢。
“96一杯,下次把錢給我,我給你做比這好喝的。”顧暖轉移話題。
喬東城身子向前傾,手指敲打着桌子,“少跟我東扯西扯,是不是左琛你們兩個……”喬東城想到此,眼睛綻放異樣光芒。
提起左琛,顧暖藏不住她的不好情緒,“喬東城,我現在才覺得,你和沈曉菲真是天生一對!”
“什麽?”
“都是烏鴉嘴!很靈驗,沈曉菲說過,我這輩子跟極品男人沒緣分!你說過左琛有妻子,雖然不全準,不過也差不多……他有未婚妻……”顧暖手裏捧着咖啡杯子,別過頭去用力呼出一口悶悶的氣。
喬東城笑了,“怎麽?被我說準了?”其實他也不确定,只是在鄭局那兒偶然聽到過一次擦邊話,左琛橫行在海城,但惟獨忌憚反貪局,按理說他不是國家官員,為什麽忌憚反貪局?問了才知道,好像不是忌憚,是關系不錯,跟他準妻子有關系。
各種複雜不是喬東城能繼續問的,鄭局也未必知道內情。
顧暖眼睛發紅,若不是咖啡是燙的,她敢把咖啡潑喬東城臉上……
喬東城笑的很無恥,“顧暖,我烏鴉嘴既然這麽靈驗,那我現在就正式……祝福左琛婚姻幸福美滿,早日完婚!”
喬東城和顧暖,其實不提及往日恩怨,更多的是像朋友,當然這是顧暖單方面感覺,出去時,喬東城還在執着的問,“你為什麽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顧暖上下打量他一眼,“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想做不被黨和人民鄙視的好馬。”如果說難聽點,沈曉菲嚼過的草,她不會再吃!
...
星期五,是假期結束的時候,顧暖早上整理了情緒去上班,如往常一樣,她遇不到左琛的,這樣很好,到了項目拓展部,開完早會,顧暖把辭職信送到了胡莉娜手裏。
“好好的怎麽了?”胡莉娜問。
“我母親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這個理由應該不會被駁回,家裏有事乃人之常情,她希望胡莉娜不要為難她,本來胡莉娜也不是很喜歡她。
要騎我……得晚上,讓我叫……我配合。(六千字)
胡莉娜擡頭看了一眼顧暖,顧暖與她對視,她知道胡麗娜試圖從她臉上看懂她為什麽突然辭職,顧暖也希望胡麗娜能看懂她精神上的疲憊,許是她這兩天的确變得憔悴,胡莉娜收回了目光。舒蝤鴵裻
顧暖考慮了一夜,她料不準哪天會偶遇到左琛,想起和看到是不同的感受,她承受不住也抵抗不了那也許會随時來臨的疼。
沒什麽大不了,雖然這是海城薪資最高待遇最好的大企。
胡莉娜頓了大概有半分鐘那麽久,盯着被她亮粉色指甲捏着的辭職信,擡頭道,“這樣吧,你先回去工作,等我消息。”
胡莉娜管理的這個部門,哪一個不是有點或大或小的背景應聘進來的,她不喜歡顧暖是一回事,先前顧暖和高層領導的關系她還沒有摸清,這會兒辭職不免離奇,胡莉娜不敢私自允許顧暖走漩。
顧暖怕遇到阻礙,自己和左琛的這種分開并不是完全左琛膩了甩了她,若是左琛甩了她事情就好辦了,就算她不提出辭職左琛也一定會想辦法讓她離開左氏,現在這情況,她離職還會捅到左琛那一層不成?
顧暖心裏沒底,可也不能怎麽樣,只好點頭出去工作。
都說要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心靜不去瞎想,可是無心工作呢怎麽辦,她不是心靈聖潔的聖女,偶爾心裏也會不受大腦控制的冒出來奇思怪想,冒出來一次扼殺一次,顧暖覺得自己夠狠,幾次下來,扼殺的幹幹淨淨铖。
中午在員工餐廳吃飯,顧暖對面是簡琳,簡琳說沈曉菲和胡莉娜出去吃飯了,語氣中是嫉妒。
雖然胡莉娜在公司內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好歹是個部門領導,大家巴結的對象。
“一個是項目拓展部的部長,一個是組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伴在萬人之上那人身邊沒什麽奇怪的。”顧暖繼續吃東西,胡莉娜壓着沈曉菲一級呢畢竟。
顧暖也很意外,今天早上上班,她才聽說沈曉菲升職了,在她跟左琛一起出差的前一天上面下來的命令。
“她才來幾天啊就升職?那以後我們要被她管着了。”簡琳用勺子用力戳了一下飯盒,飯粒都崩了出來。
“吃飯吧,你生氣她就能下去的話我跟你一起生,關鍵不是沒用麽。小心點做事不會有麻煩的。”該來的躲不掉,顧暖并沒有指望沈曉菲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顧暖辭職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除非……
猜什麽對什麽,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如顧暖所想,胡莉娜在午飯的時候跟沈曉菲說了她辭職的事情。
沈曉菲表面看上去和胡莉娜是一路人,每日花枝招展花瓶一樣,但其實不是,顧暖了解沈曉菲,凡事很能忍,但準備出擊時必然一招制勝,若是沈曉菲想留在左氏大展身手,胡莉娜早晚得讓出部長位置,哪怕不甘願,在沈曉菲的手段面前,胡莉娜有一日怎麽死的想必都不知道。
沈曉菲的陰招顧暖大一的時候在報社就領教過了,母親董琴年輕時是少有的優秀女記者,年輕時一次趕赴災區采訪,像男人一樣克服艱苦,還有幸跟當時的國家總理合影,照片還在老相簿裏。
顧暖也許就是随了母親的性,長大後對這行也尤其愛好,也對新聞學很感興趣,可是母親和她的夢想,被沈曉菲熄滅了。
這些遠日怨顧暖不計較,沈曉菲是組長了,有單獨的小辦公室,傳喚顧暖過去顧暖也違抗不得。
顧暖和別人一樣的黑色小職業裝,修身顯形,高跟鞋緊身短裙,上身小西裝的扣子扣緊了正好拖住胸部形狀,這是設計師為了顯現左氏女員工某方面美的設計,不過顧暖裏面穿的是類似左琛那次出差給她買的那種保守襯衫,只露出一點脖頸。
“坐吧,老同學!”沈曉菲抿了一口咖啡笑說。
顧暖坐下,沈曉菲她們這些左氏但凡部門的小領導,裏面襯衫都不規定是白色,普通員工才是白色,沈曉菲穿的是一件香槟色絲綢質感襯衫,服帖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尤為性感。酥胸半露,外面小西裝的設計又是很緊很拖胸。
“找我什麽事。”顧暖表情極淡。
沈曉菲左手擺弄着放在辦公桌電腦旁的三星最新款翻蓋手機,眼神倒是沒什麽明顯內容,“不會是怕我升值後為難你,所以急着辭職了吧?”
推想的倒是合理,不過她真的沒有那麽大面子!
“所以呢?”顧暖問。
“所以……我們公司的制度和某些流程你不是不懂吧,我期待我們合作愉快,你,現在是我手下的人。”沈曉菲挑釁地看顧暖。
“我會怕你?”顧暖直視沈曉菲,起身推開門走出去,沈曉菲就是她的克星,從喬東城追求她那天開始就是,這條亂咬人的瘋狗,顧暖真的很厭惡!
輕抿着唇她走過走廊轉角,經過大片落地窗的時候不經意一瞥,她忘記了呼吸,只有眼睛裏看到的樓下一閃而逝的一輛車,黑色路虎。
抱着手臂,手指捏着手臂的皮膚,是啊,她和他,現在還都在一個大樓裏呢。
...
按照左氏的制度,顧暖的辭呈交到直屬上司胡莉娜手,胡莉娜簽字同意,再交到人事部,下午,顧暖被叫到人事主任辦公室,人事部主任對她挽留了一番,若是挽留過後顧暖還是執意辭職,人事部主任便簽字直接通過。
顧暖拒絕,一切左氏吸引人的好處她都不理,只想快點離開,中午瞥見那輛黑色路虎,她大腦都短路了似的發懵,她受不了,那時她發現,人其實堅強程度也是有限的,是要看被誰傷害。
人事部這裏是最後一關,顧暖見到人事負責人簽字通過她的辭職,心裏欣喜,接着是人事部交待下去財務給她結算工資,通知了顧暖的直屬上司,如果顧暖手上沒有任何重要工作,那麽可以走人了。
沒有什麽交接的,人事部的人說,解除勞動合同和保險這些東西處理問題,可以她離開後再來慢慢弄,顧暖以為下周自己就可以不用來了,可能也是她的充分理由讓人事部的大姐動容輕易批準。
可是等到的并不是她可以走人,人事部改口說,她要按照左氏其他員工一樣的程序走,算是提前一個月的申請,現在只是申請通過了,需要一個月的交接,直到項目拓展部找到了合适人選,和她交接手上的工作頂替她的位置!
這個惡意卡着她不讓她痛快走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沈曉菲。
“是嗎?明天上映啊,那好,你買票我一定到。”
有人約大美女去看電影。
“後天怕是不行,我未婚夫和我去選戒指。”
有人被隔壁座的美女死死的拒絕了邀請。
“我女朋友早吹了,那次我給她打電話,是她男朋友接的,可是我那時候還是她男朋友啊,什麽情況?”
大大隔壁桌的男人訴說着那段聽者流淚三千尺的往事。
顧暖坐在位置上低着頭想事情,電腦屏幕一點點黑了,別人的臉上都是即将迎接周末的喜悅,她沒有。
跟簡琳一起進入電梯的時候,顧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喬東城,自從喬東城知道她和左琛斷了之後,電話就多了起來,顧暖這會兒正是被擠進電梯,裏面手機沒信號,不是她挂斷的,也沒來得及接,就斷了。
“擠死了。”簡琳拿着包抱怨。
顧暖站在那被擠着,沒辦法,下班時人就是這麽多,如果等沒人了再走,不是要天黑了?
電梯下去的很慢,顧暖收好了手機和包,抱在懷裏,每個樓層都停一下,有人下去有人上來,顧暖覺得被擠了一下,身體上的觸感她知道,她回頭,看那個三十幾歲戴着眼睛的男人,“你幹什麽?”
這事兒不稀奇,公司沒背景的小美女經常在電梯裏被吃豆腐,左氏這麽大,誰被誰揩油了一轉身就找不到真兇。
“沒幹什麽。”那男人惡心的笑。
顧暖從到六樓時瞪着那個男人直到一樓,簡琳在電梯在一樓開的時候,用手裏的包用力砸那個戴着眼鏡的男人,嚷嚷着,“不要臉!占便宜很舒服是不是?要是真寂寞,我施舍給你幾百塊,海城的小姐你随便挑一個可勁兒占便宜!”
那男人心虛,這麽多人圍觀他也不敢嚣張。
顧暖警告他,“電梯裏有監控,告你性-***擾你就完蛋了!”
沈曉菲和胡莉娜一起走出公司,顧暖沒有再廢話,跟簡琳告別就走出了公司,無論如何不希望沈曉菲在她辭職這件事上為難她。
她真的想快點離開這裏。
今天的天氣很熱,空氣裏都是悶熱的風,直教人心情跟着不爽快,顧暖站在沈曉菲面前,看了看周圍分散着走了下班的同事們。
沈曉菲的包放在了車裏,手把車門剛要上車,沈曉菲的家裏條件好,工作也只是她對時間的消遣罷了,見到顧暖找她,嘴角抿起笑,雙手環抱着臂膀,“我以為,就像你自己說的,你不會怕我……”
跟沈曉菲怄氣和盡快離開左氏哪個重要顧暖分的清,點點頭說,“我知道是你上報人事部不讓我走,這次離職真的不是因為你是我上司我才走,沈曉菲,我們的恩怨這麽多年我沒有計較過對不對?當初我計較了,可是在喬東城一個人的身上我就知道我敗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可卻是你的男人!你比我得到的多不是嗎?”
顧暖自揭傷疤,就是希望沈曉菲不要不理智的處理她離職這件事,她大大的滿足了沈曉菲的好勝心。
“我的男人?”沈曉菲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表情稍顯凄涼,又挑眉看顧暖,“顧暖,我告訴你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會同情你!天知道那次事後你在喬東城面前把我說成了什麽樣子,他的心在你身上,身體軀殼我要了有什麽用?他能給我什麽?像是大學裏呵護你一樣呵護着我?整個新聞系的姐妹都知道,那他媽的不可能!”
顧暖深呼吸,該有恨的是自己,怎麽沈曉菲的抱怨比她還多?她沒有那個精力去找喬東城說她的壞話,顧暖不說自己是君子,但沈曉菲的小人之心與生俱來的。
許是往事太亂紛紛,這也是顧暖心中最柔軟脆弱的致命點,她眼睛潮濕着幾乎祈求,“喬東城跟我無關了,如果我要報複你,我會嫁給他。我說嫁他一定娶。”
沈曉菲知道顧暖說的是事實,喬東城在等誰,圈子裏的朋友皆知。
顧暖又說,“我辭職的理由是照顧我母親,我母親什麽樣子你不是不知道,沈曉菲,我沒求你站在我的立場想事情,但是,的确是你惡意間接導致我弟弟差點死了。讓我離開左氏,行嗎?你看見我也心煩,我們彼此不見也清淨啊。”
此刻沈曉菲的眼中有了幾分動容,可轉念,顧暖不知道是什麽讓她如此記恨她不放過!
沈曉菲得意地笑着說,語氣越發的狠起來,“我就是讓你不痛快,我就是享受看你事事不如意的樣子。惡意間接差點害死你弟弟?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見誰都叫姐姐的白癡吧,那種人活着還有意思嗎?他早死早清靜吧你!”
“你說誰白癡?你再說一次!”
顧暖皺眉看着沈曉菲,在她舉起手要照着沈曉菲的臉打下去的時候,沈曉菲攥住了顧暖的手腕,顧暖心裏恨,勢必要打下去。
沈曉菲的車停在公司門口一處花壇旁邊,方形的花壇兩米寬長,種了一棵茂密的景觀樹,喬東城的身影繞過花壇,簡直走到沈曉菲身邊,嘴邊叼着一支煙,他手指捏住沈曉菲的下颚,随着沈曉菲皮膚被捏紅,可見喬東城用了力。
沈曉菲怕喬東城,大學時,除了顧暖,男生女生都怕喬東城,他身上的頑固子弟氣息很重,且改不掉。
“想不想變成白癡?你這女人真有叫人想弄死你的魅力……”喬東城說這話時,嘴邊叼着的香煙徐徐飄着煙霧,他的眼神冰冷極了。
沈曉菲只是悲傷地望着喬東城英俊的臉龐,一句話不說,用力轉頭,下巴從喬東城的手指中掙脫出來,打開車門上車離開,車胎用力壓過凹凸的馬路邊緣!
喬東城不知道顧暖和左琛的感情到了什麽程度,顧暖辭職是好事,他樂見其成,但因為怕見到左琛而辭職,這是在怕什麽?他嫉妒了。當年他負了她,也不見她為了躲避他而離開海城不是嗎。
“是因為沈曉菲哭了還是因為誰?”喬東城攥住她顫抖的兩只纖細手腕,俯身盯着她深深埋着低着的頭問。
他口中問的這個‘誰’,顧暖知道是指的左琛。
喬東城再怎麽俯身,也看不到她不想讓人看見的臉,透過劉海可以見到她有淚珠的睫毛,這兩天,不好的情緒折磨的她真的透不過去了,一樣不如意,樣樣不如意。
顧暖擡起頭,眼圈紅的不像話,她努力忍下淚水看清喬東城因她焦急緊張的樣子,“我很不喜歡沈曉菲,她剝奪了我最大的夢想。我甚至再也沒有勇氣拿起我喜歡的照相器材,喬東城你可以背叛我,那是你的自由,可是對象為什麽偏偏是她呢!我不懂,我從來沒有辦法懂,你是怎麽做到身體和心分別給了兩個女人甚至更多的?”
喬東城的眼睛裏,隐約閃現晶瑩,顧暖的悲傷決堤般失控,“顧博不是白癡!誰說他是白癡,誰說他沒有活着的權利。他的內心很單純,我越是過于求安穩你們就越是在我的世界裏興風作浪!我自問從來不欠誰的!”
喬東城一把将她扯進懷裏,用力抱住她,手指撫着她的背,輕聲安慰,“你打我吧,怎麽做你能舒服你就怎麽做,你不想在這裏上班我們就慢慢想辦法,我和沈曉菲是意外。”
顧暖全身疲憊的沒有了一絲力氣,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喬東城護着她,就像今天一樣,那時候,他從來不分青紅皂白,哪怕是顧暖的錯,那麽在他喬東城的眼裏顧暖也是對的,就是對的,誰也欺負不得。
...
六樓。
左琛孤身而立,面部不曾染上一絲表情,一手摸着面前的玻璃,一手中不斷掰玩着金屬打火機,這是他心煩意亂的表現。
這比例完美的男性身體在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包裹下尤為炫目,深色系條紋襯衫,此種搭配總是叫人眼眸無法忽視他的獨有男性魅力。
左氏大樓建設時花費了些時日,左琛喜歡通透的光亮,所以大片大片的玻璃在左氏大樓随處可見,此刻,他通過六樓的玻璃,擁有開闊的視野,看清她在哭,伏在喬東城的懷裏哭。
左琛從未這樣疼過,胸腔裏好似玻璃物砰然破碎,鋒利的碎片紮的他胸腔裏每一處都在一抽一抽的疼,刮骨那般煎熬。
喬東城讓顧暖先上車,顧暖平複了一會兒,“我得去接左左了。”
“願意效犬馬之勞。”喬東城嬉皮笑臉。
“馬是要被人騎的,犬是要張口叫的。”顧暖苦苦一笑,想讓自己看起來沒事兒了,可是笑話說出來都是平淡無奇的。
喬東城覺得難得顧暖陪他調侃幾句,便虎視眈眈地靠近副駕駛的顧暖,邪惡地笑,“還是樂意效犬馬之勞。要騎我……得晚上。讓我叫……我配合。”
顧暖看着近在咫尺的喬東城,無精打采,“別鬧了,左左該等急了。”
...
“你們完了,左左你打算怎麽辦?”
在顧暖上了喬東城的車後,陸展平上來六樓,在左琛吸完一支煙後,問。
左琛不語,愁緒籠罩。
陸展平知道他不想說出心裏的打算,又問,“還有二十三天訂婚典禮,唯唯在等你一起試禮服,訂婚儀式上要用的婚紗照你也該露一面去拍了。”
審視着左琛,小心地又開腔道,“下個星期‘鑽皇’項目啓動儀式的記者會上,是不是要順便宣布你訂婚的消息了?”
“她要辭職。”左琛聲音冷度極高。
陸展平質疑,他到底聽沒聽到他剛才說的那些私人待辦事情?放不放她走還不是在他一念之間。
深夜大雨中相遇(六千字)有左左戲份
小學門口。舒蝤鴵裻
左左出來很開心,以為是左叔叔和媽媽一起來了,可是看到喬東城之後,左左不想搭理,禮貌地勉強看着車門子嘀咕一聲,“喬東城叔叔你好。”
喬東城不可思議地伸手扭正左左的臉,“我不計較你連名帶姓充滿敵意的打招呼方式,可是,你看着我行嗎,那個車門又不是喬東城。”
“叔叔……”左左撅嘴陰險地呲牙笑。
“……”喬東城皺眉,不好的預感濉。
左左咯咯笑,“你的車好風***,跟我媽媽給我買的汽車模型長得差不多。我要黑色大汽車模型,我媽媽說只有紅黃綠跑車模型,一般都是小孩玩的大人才不開這麽……嗚嗚……風……稍的……的車……”
喬東城黑着臉,俯下去的身沒直起來,看向及時捂住了左左嘴巴的顧暖,顧暖太明顯的心虛表情。
顧暖見左左搖頭投降了,才輕輕放開左左的嘴巴,一臉的尴尬,倆大人就見這破孩子捂着嘴巴跑一邊咯咯偷笑去了鈔。
顧暖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了解,從小母親和她聊天說話都不避開左左,誰能想到這孩子是個小人精,非但懂事早,而且道理也捋順的清楚,早前的鄰居還打趣兒說:唐僧有這孩子一半的精明勁兒,也不至于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了啊。
可以說,是董琴和顧暖倆人平日裏的言語,灌輸給了左左一個認知:那就是喬東城非善類,見了雖不能誅殺也要避而遠之。
能讓左左見縫插針挖苦的人,估計左左真的太不喜歡這個人了。
左左打死都不坐在副駕駛,一個人坐在後面翹着小腿兒晃蕩着欣賞黃昏的美麗風景,顧暖無奈地搖頭,這破孩子像誰?安靜時的一舉一動簡直太像……
顧暖想到此低頭,怎麽會和他像呢,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喬東城五官上黑色風暴在湧動,實在不甘心地轉頭問顧暖,“我這車……真跟你兒子說的一樣那麽的……”
喬東城一臉扭曲!
“別聽小孩子瞎說,個人品味問題。”嗯,是的,品味問題,顧暖說完安慰的話才覺得這安慰的話此刻聽起來容易誤導人感覺到那麽一點點的歧意?
喬東城聽完直接默了……
顧暖和左左被喬東城在步行街附近放下,顧暖要帶着兒子逛一逛玩一玩,喬東城正好也有正事要去處理,便有賴着不走。
“媽媽你和左叔叔完了?”左左搖頭,“我不喜歡喬東城這個……”叔叔倆字都不願說,左左知道,喬東城叔叔好像差點害死小舅舅。
顧暖強裝着微笑問兒子,“為什麽喜歡左叔叔,不喜歡喬叔叔。”
左左搖頭做古人狀,說道,“大概是……‘姓’相近。”
顧暖徹底無語,就因為左琛的姓氏恰好跟這個左撇子的臭小子小名兒相近,就莫名其妙喜歡左琛?
邏輯上思考,這不科學的。
...
顧博在畫室裏待着,自從上個星期開始,他周末都在這兒,做自己喜歡的事是一種享受。
這是一個私人的畫室,地處市郊,清晨起來時會呼吸到很純淨的空氣,聽到鳥兒叽叽喳喳叫的聲音。
顧博有才能,自然會有人賞識,當然,比顧博有才能的不在少數,但若有人刻意幫忙,顧博被賞識就顯得比其它人順風順水多了。
畫室外,兩個男人并肩走進來,年輕男子對下巴周圍有花白短胡茬的男人道,“勞煩秦教授對他多照顧。”
下巴花白胡茬的男人年齡在五十歲過一點的樣子,身形挺拔,一身倜傥西裝,顯得人只是中年而已,眯眼笑說,“這孩子很有潛質,值得挖掘。”
左琛笑而不語。
“不,阿琛一定不要覺得這是恭維的話。”秦教授看着在作畫的顧博不疾不徐道,“我輕易不收徒弟阿琛你知道,但為什麽我會要了這個孩子呢。是我覺得……他身上的安靜一般人不具備。”
秦教授似乎是在打量一個藝術品一樣打量着顧博,“他的世界很純淨,此時此刻除了心中腦海裏的畫什麽都沒有,一心不二用我欣賞。”
左琛感嘆,從現在的角度看,上帝對顧博也許是公平的,為他關上了一扇門,又打開了一扇明亮的窗。
秦教授讓顧博為左琛畫一幅素描。
左琛坐在距離顧博兩米遠的椅子上,早上那種還不能把露珠徹底曬幹的暖陽照射在左琛的側臉上,左琛保持着一個慵懶且舒服的姿勢。
今日左琛的日程中沒有工作,中午和下午有私事要做,也是因為私事推掉了一切公事。
他一身黑色商務西裝,沒有紮領帶,深色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一點屬于男人的性感鎖骨,西裝外套口袋裏,是他喜歡的藍色綢緞手帕,非常講究的露出一個角。
左琛很喜歡這樣的早間氣氛,顧博很幹淨,笑容很幹淨,許是心靈幹淨的因素導致,十七歲了,身高目測一米七五多一點,也是一個溫潤的美男。
左琛莞爾一笑,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他記得,顧暖每次提起弟弟,也是會驕傲的,的确值得驕傲,若他有一個這樣的弟弟,一定傾盡全力呵護,有人問起,他必然也是如顧暖一樣唇角帶笑。
左琛羨慕顧博的世界沒有叫人心力交瘁的明争暗鬥。
顧博雖然專心的畫着,卻偶爾會露出潔白的牙齒對左琛笑一笑,左琛回以微笑。
很靜,靜的顧博描繪左琛五官的聲音變得那麽清晰,靜的左琛恍若能聆聽到手表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的聲音,在提醒他,這樣的寧靜終究是有盡頭的,不可貪戀。
左琛面色平靜,直視着顧博面前的畫板,許是需要一個顧博這樣的人只聽的見卻未必會懂的人來傾聽,更或許是不想憋在心裏。
他輕輕呢喃,“我以為我什麽都不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