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身,跟對方有權威的人握了握手,“家裏有事,先走一步!”
那邊客套着。
顧暖可緊張死了,這種事兒第一次幹,回頭瞧見陸展平對她目露贊賞,且悄悄豎起了大拇指,顧暖憋着嘴推開門先走了出去。
跟幹壞事兒了似的一樣感覺。
走出去的時候,陸展平在最前,左琛和顧暖在後面,陸展平開自己的車離開,回頭壞壞地一笑,屬于男人下流的笑,“左總,可得悠着點,謹記倆姑娘那話啊,小心身體出了問題就晚了……”
顧暖恨不得一腳踢飛陸展平,可是怎奈臉紅的不像樣,擡不起頭,左琛輕輕攥住她的小手在手心中磨挲,唇邊一抹戲谑的笑。
陸展平離開後,左琛轉身,将她擁進懷裏,在她耳邊呢喃,“你舍得麽?”
“……”
顧暖該傲嬌一下說很舍得,然後踢開下流的他,一般電視中不是都這樣演的麽,可是左琛這個男人的魅力叫她不能那麽做,在他懷裏,額頭頂着他的胸膛,搖了搖頭。
左琛目中一澀,用下巴蹭着她額前軟滑的發。
忘記了謝謝她幫他解圍,從乏味已久的酒局中拉出來,忘記了今晚叫她出來的目的,左琛不知坦白一切後是什麽結局,他忽然的不自信支配着他,也許多半是酒精熏陶出的沖動,他給她打了電話,在即将說出并不能被她接受的事實前,他得到她,那麽也無憾了吧。
冥冥中誰在捉弄他,那句‘沒有能力為她穿上婚紗,有什麽資本去碰她’,讓左琛所有的希望都被熄滅,破碎的在今夜怕是無法在完整。
“好了,就是想見你,送你回家。”左琛克制着不斷在體內與腦海對她瘋狂升騰着的***,能怎麽樣,也就暫時這樣了。
...
翌日。
左琛沒有直接來接顧暖,也不是直接和顧暖在哪見面,中間是通過吳哥的車來接,無哥總是面帶微笑,很親切,顧暖對吳哥就也是面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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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哥四處看了看,卻表現的不明顯,讓顧暖坐在副駕駛,上車後開車離開。
通過吳哥,顧暖見到左琛,上左琛的車,一起去左琛說的城市。
一路上左琛都沒有說太多的話,顧暖開始有些開心,畢竟是跟他一起出差,上次是關系不明确,所以尴尬在,這次不同啊。
可是對于顧暖雀躍的話題,左琛似乎提不起興趣,顧暖以為他累了,便不再說話,而且是高速公路,她也不想打擾他專心開車。
左琛眼裏心裏都裝着事情,怎麽能心靜的聽她說話,但也不想讓她覺得不舒服,偶爾還是搭一句話,或者淺笑證明他在聽着。
到了酒店後,早已有人辦理了入住,開的是一間雙人房,原因左琛跟顧暖特意解釋過,是這邊的工作人員曲解了他的意思,訂錯了房間,左琛到了之後就去見了有合作關系的合作夥伴,他說回來再給她開一間。
顧暖留在酒店房間整理着東西,包括左琛的,他的東西不多,只是他這個人凡事要求太高,不止對別人,對他個人亦是如此。
一路上開車到達,雖然時間不長,可他還是洗了澡換了一套新的西裝和襯衫才離開。
顧暖拎起他換過的西裝外套,貪婪的吸了一口上面他的味道,很迷人的男人味,顧暖嘴角咧起笑容,上衣口袋在微動,是左琛的手機在裏面震動起來。
他忘記帶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顧暖不知道怎麽辦,怕是急事,想了想只好接起來,如果是急事,她替他聽了後立刻想辦法通知左琛。
按下接聽鍵,那邊先傳來輕柔的女聲,“阿琛……到了嗎……”
左琛坦白了他有未婚妻(六千字)
顧暖的心不正常的跳了兩下,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呼吸,只是聽着那邊說。舒蝤鴵裻
“阿琛,你在聽嗎?阿琛……”
沒有聽到這邊回應,那邊的聲音更加溫柔如水,“阿琛,記得要早點睡,不要熬夜不要喝酒知道嗎。你的身體我有心疼的資格……”
不知這關心的話是刻意說出還是怎麽,總之這話鋒一轉,顧暖的手指顫了顫。
“阿琛……濉”
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說着一些女人于男人關心的話,顧暖心裏湧過不明液體,侵蝕了心髒,劇烈的震蕩着,她不能再平靜。
酒店房間的空調一直開着,顧暖現在覺得冷的厲害,她關了空調,豪華大房裏只有一個她淚眼朦胧。
很久,她吸了吸鼻子窩進沙發裏蜷縮豹。
沙發旁是左琛的西裝外套,顧暖怔怔的望着出神兒,嘴唇輕輕抿起來,她不清楚這是怎麽了,那個女人沒有說她是誰,也沒有管左琛叫老公或者什麽,可是,‘阿琛’兩個字還不夠親昵嗎?
那些關心的話,不是左琛的朋友或者親人能說出來的,同是這個年齡段的人,顧暖懂。
阿琛……阿琛……
這都不是她曾叫過的親昵……
心裏抽絲一般的疼着,一開始就是她對左琛抱有的幻想太多,将他看成了普通男人,将他看成了一個潔身自好到除了她沒有任何女人的男人……
多傻,多麽幼稚!
左琛,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左琛,怎會沒有紅顏知己?
冰涼的腳趾漸漸蜷縮起來,從未有過的疲憊,這種心灰意冷涼的她從頭頂直到腳趾。
到底自己算左琛的誰?除了陸展平,沒人知道她和左琛的關系,她是見不得人的。
顧暖這會兒不得不這樣悲哀的想,無聲的痛着。
...
左琛回來的時候已是黑夜,他不想按門鈴便給顧暖打了電話,顧暖縮在沙發裏睡着了,電話響了很久才醒過來。
“開一下門。”左琛說。
顧暖挂斷,起身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了,睡着了都不知道,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顧暖頭有些疼。
左琛見裏面漆黑,只有窗子外夜晚霓虹,房卡插在門口處,左琛一邊走進來一邊開了幾個燈的開關,房間裏頓時明亮。
“怎麽了。”左琛看她面色發白。
顧暖擡頭,左琛這麽晚回來,卻沒有喝過酒的痕跡,她搖了搖頭,“睡的頭疼了。”
左琛看了看房間,問,“我去給你開一間房?還是……”
“再開一間吧。”顧暖打斷他的還是,她說完并沒有看左琛的神色。
左琛沒有睡好,顧暖亦是,早上,左琛站在顧暖房外等她下去吃早餐,顧暖洗漱完畢,拿了房卡走出。
昨天到現在,雖只有兩人在,卻沒有過親密舉動,心裏裝着事導致氣氛不好,左琛拉着她一只手,顧暖也只是沒有躲開勉強笑。
下樓時,顧暖認真地看左琛的側臉,有些陰郁有點冷,她才發現,自始至終,她真的不曾看懂他。
突覺的陌生,忽然顧暖想起他曾對她說過,‘有錢人,寂寞’
也許是的,她只不過是他寂寞時的消遣……
酒店一樓靠窗的不錯位置上,左琛問她吃什麽,顧暖随便點了幾樣,吃到中間,左琛問,“想不想去哪玩,今天我沒有公事。”
“哪裏好玩我不知道。”顧暖不熟悉這座城市,如果不是這次跟他來,想必這輩子也不會來這裏,大概是這樣的。
左琛問了酒店的人哪裏可以轉一轉,酒店的人指出了一個距離這裏很近的地方,左琛和顧暖離開的時候,酒店的女工作人員用羨慕的眼光目送,應該高興的是不是?顧暖問自己。
左琛不知何時叫酒店的工作人員熱了一袋牛奶,顧暖也不知左琛怎麽會知道她早餐後習慣喝一袋牛奶,很意外,也該很感動,可是低落的情緒吞沒了這份意外感動。
左琛開的黑色路虎,車牌號:00000
茫茫車流,左琛問安靜的她,“你喜歡哪個季節?”
哪個季節,顧暖手裏的那袋牛奶是溫的,還沒喝光,淡淡地回了句,“不喜歡冬天,我會變得很懶很懶,不愛動不愛說話,其它三個季節都還好。”
真的不喜歡過冬,她會冷,冷風吹在臉上,她不敢伸手去摸額頭,怕那裏有凝固的血液,也許是喬東城傷害她那年,留下了沉重的陰影。
顧暖說完,見左琛嘴角噙着笑,問他,“你一定是喜歡夏天吧。”姹紫嫣紅缤紛如美麗女人的夏天。
“為什麽?”左琛不解。
顧暖垂下眼簾,語氣中幾分輕嘆,“沒有為什麽,就是這麽覺得。”
狹小空間裏,各懷心思,言語間叫對方那麽不懂,顧暖在說什麽自己都不知道,也控制不住。
“如果是在海城,你一定不敢讓我上你這輛車對不對。”顧暖語氣淡淡。
“……”左琛握緊了方向盤。
顧暖搖了搖頭,“沒事兒,我胡言亂語。”顧暖看到他臉色不好,就轉過頭看車窗外,大腦一片空白!
車上的氣氛再次僵住,顧暖扭過頭不敢再看他,為什麽,竟是會有想哭的沖動呢?
顧暖冷靜不下來的分析他和她的關系,他也許只是寂寞才開始這段充滿欺騙的愛,那麽她呢,怎麽被他迷惑到了這種程度?是不是自己也是太久沒有人追求,也是很寂寞呢,顧暖堅定的點頭,是,你就是缺少追求者,所以有人追求立刻就投懷送抱了,自己都開始瞧不起自己了,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打醒自己。
顧暖只挑了一個能靜靜走一走的白桦林,她帶了一個刀片,很鋒利很小,是普通修眉用的那種。
左琛的車停在樹林的一塊空地上,這片樹林很平整,車可以安全開進來,顧暖往裏面走,拿出刀片在一個樹幹上仔細認真地弄着。
左琛眉宇間淡淡的憂愁籠罩,他沒有靠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左琛倚在一根樹的樹幹上遠遠的望着顧暖瘦弱的背影,吸了一口煙。
她弄了半天還是沒有完,左琛也好奇,便走了過去。
顧暖感覺到他漸漸走近,也感覺到他貼的自己身體很近很近,幾乎漸漸的沒有了空隙,他的唇上是煙草的味道,很能讓她醉在裏面。
究竟是尼古丁的毒性這麽大,還是左琛毒性太大!
他的雙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嘴唇放在她腦後發絲上,已是看到了她在樹幹上刻的字。
高二的時候顧暖聽過《白桦林》,顧暖不是特別喜歡但也不讨厭,那時候她沒有戀愛,一次郊游去過一片跟這個差不多的白桦林,悄悄談戀愛的同學就在樹幹上刻過名字,那陣子還很流行呢,只是她沒有機會。
刻好了左琛兩個字,左琛貼的她那麽近,身體炙熱的溫度幾乎讓她不敢動,她的手捏着小刀片,不知該如何繼續。
如果她們的愛情沒有結果,那麽顧暖貪心不理智的以為,是不是時間真的可以凝住,就凝住在這一刻,被他抱着,迎接每一個屬于兩人的朝朝暮暮。
左琛的手臂長,伸過來從她手裏拿過了那個刀片,在他的名字旁邊,一筆一劃的刻下顧暖兩個字,他的字比她的好看,很有形狀,不像她的刻的歪歪扭扭,顧暖盯着那兩個漸漸成型被左琛勾勒的工整的兩個字,左琛的氣息就在她頸間,她被他的雙臂圈在他的胸膛內。
這種感覺,她暗自貪戀,時間過的慢一點,再慢一點,他的每一次均勻呼吸,她都閉上眼慢慢感覺。
也許是氣氛恰到好處,左琛擁着她,在她無比動情之時,完成了一個漫長到對方都要窒息了渴望空氣的,細細密密的纏吻。
回到酒店時已是下午,到了晚餐的時候左琛帶顧暖去了一家環境極好的餐廳,點的餐都是顧暖愛吃的幾種,顧暖發呆地看着這些食物,是不是,這些對她好的細節,也都是假的?是他左琛征服女人的手段?
“怎麽不吃。”左琛問。
顧暖擡起頭,“……對不起,你的私人號碼手機昨天響過,我接了,但我沒有說話,只有她在說我在聽,應該……應該不會給你造成什麽困擾或者麻煩吧?”
他表情不對了。
左琛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查看了通話記錄,他平時根本沒有查看記錄的習慣,他并沒有存儲林唯唯的名字,這數字號碼他記得,是林唯唯。
“她……你要不要打過去……”顧暖說不出來接下來的字,左琛沒有一點解釋,這讓她屬于女人敏感的不安都浮現上來,卻好像已成事實,眼睛裏不自覺濕了。
他低下頭,再擡起頭時,将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手臂拄着玻璃桌面,深深地皺眉,手指用力捏了捏眉心,這默認的表情,讓顧暖再也不敢擡頭看一眼。
她猜測的,一切都是對的,甚至,比她想象的更離譜?
他一言不發很久很久。
餐廳裏很靜,漂浮着的輕音樂叫人心頭悲傷更濃……
顧暖想努力裝成大方一點,擡頭看他,“左琛,我記得我拒絕你是因為我認為你結婚了,我說過我不會做任何男人的第三者,哪怕他再優秀讓人着迷,我也一樣不會……”
“顧暖,我……”
顧暖努力撐着眼裏的淚水,輕輕搖搖頭,“你別說話,讓我說完。”
見他表情挫敗不堪,顧暖更加酸楚,“我在生活中接觸到的男人雖不多,但年齡和條件适合的很多,我害怕跟陌生男人接觸,男女之間純粹的友情不是沒有,可不多,無外乎就是那點目的。”
她有點看不清他的樣子了,繼續說,“我怕我不了解他們,他們太會欺騙人了,我更怕他們是第二個喬東城,把我傷的體無完膚可以脫身脫的很幹淨,那我算什麽?這輩子都是被欺騙的命嗎?我承認是喬東城給我留下的心理病症,可是,沒有經歷過那種天塌地陷背叛的人體會不到滋味多摧毀人。”
左琛的表情叫顧暖不忍再往下說,可她不喜歡拖,任何事情都不喜歡拖,要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哪怕是感情這種刻骨銘心的事也要如此。
顧暖自嘲地笑,“我知道我無論哪一方面都配不上你,你也不用說好聽的話再讓我雲裏霧裏,左琛,你愛她,比愛我要多是不是。”
她心裏沒底,也許愛都算不上,那才是最悲哀的。
他神色的确傷痛,望着顧暖的眼睛作答,“顧暖,這次帶你出來,其實,就是想說這件事。”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斟字酌句。
“……”
顧暖語結,沉默了稍許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次他帶她出來,就是要……結束嗎?還是在痛苦該怎麽結束?顧暖突然覺得他不是第二個喬東城,是比喬東城更能遮住她的雙眼讓她看不清他。
左琛在意她的每一個表情,看到她眼睛裏蓄滿淚水沒有掉落,知道她難過,可是事情總要捅破總要說出來,不管她們之間下一個岔路口是分開還是在一起,他都希望她不要恨。
他眼睛閉了再睜,無法想象怎樣跟她斷開,那不可能,“顧暖,我情不自禁的靠近你并不是意外,我沒有刻意在你身上停留目光,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以為該有的自制力我會有。其實……我們在大概七年前見過一面,但你不記得我。”
七年前……顧暖沒有概念,她皺眉。
“那次的記者發布會很大,但我沒有講話,我接受記者提問的時候,你蹑手蹑腳的推開了大堂的門,你做到了每一步都悄悄走的很輕,你來找你朋友。那天你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我記得……領口有三顆扣子,那款衣服衣領我看不懂應該是規規矩矩的平整,還是立起來?總之你把領子弄的一塌糊塗。”
說到此,左琛嘴角微微上揚,“後來我想,這也許是你們這個年齡流行的穿法,你背着一個雙肩包,手裏拎着一個不大的相機,悄悄進來拉着你朋友就準備溜,你還偷-拍了幾下省裏領導。”
顧暖記憶模糊,大概那次是一個地産公司的項目啓動儀式,召開的很盛大,她臨時有事去找孫冬樂才偷溜進去,的确拍過幾張省裏領導的照片,那些照片還在孫冬樂那裏保存着。
後來,孫冬樂罵她沒出息,她咧嘴笑着跟孫冬樂打鬧,那時候,她的生活一片安逸,還能沒心沒肺的笑。
左琛坐在高高的位置都看在眼裏,也第一次在死板的記者群中注意到了下面小動作層不不窮的她,那會兒只是覺得,她眼睛彎彎笑起來的樣子,是一片死氣沉沉中別具一格的美麗風景。
左琛沒有對她抱有任何龌龊的心思,但的确心裏一動,他不得不承認,喜歡看她幹淨的純粹的摸樣,喜歡看,也僅僅是喜歡看罷了。
聽了左琛說起他們之間她都不知道的一面之緣,顧暖不知道該開心還是傷感。
左琛點上了一支煙,也許他也覺得很尴尬,在煙霧中說道,“我記住了你,但并沒有想太多。我的情況和我的理智也不允許我想太多。在公司跟你見到,很意外,你的确有讓人情難自控的魔力,至少我被你影響着情緒,所以,我不在乎項目是否停滞不前造成巨大損失,我甚至看着你的眼睛忘了去在乎我的自身情況。送你香槟玫瑰,想跟你用餐,我承認我有預謀的在你身上花了心思,這麽多年,你是第一個。”
左琛看了一眼低着頭在聽的顧暖,他将目光轉向餐廳的窗子,“我終是個普通人,并不能做到無所不能,我不知道跟你開始了之後将要面對的是什麽,也許你真的有讓我萬劫不複的資本。”
顧暖手指動了動,忽然不懂,她笑中帶淚,是在諷刺自己,她擡頭,“你知不知道,被欺騙過的人,很難再相信這個欺騙者的任何話?如果在今天之前你說出這番話,我的确會受寵若驚很久。”
左琛蹙眉,也許是這樣,他說的話很難得到她的信任。
可他想把話說完,再遭受審判,“你拒絕了我,這讓我一邊不甘一邊欣慰,是你,及時制止了我不該有的行為。”
這時,左琛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海城人皆知我未婚更沒有女人,但她們不知,我有一個未婚妻,關系很穩定,如果不是我在拖延,也許我們早就已經結婚了。她很優秀,17歲跟我确定戀愛關系,後來訂婚,未來還會結婚,她為我付出很多,甚至犧牲了她非常喜愛的T臺,我很想珍惜她為我的付出,這麽多年走過來說沒有過感動是假的,但有些感動并非為愛。我給不了她濃烈的愛,我想我給她一段和諧的婚姻也算是一種尊重。”
左琛話說到此,顧暖已經全身不再會動,木讷地死死低着頭不敢擡起,手指緊緊的揪在一塊兒,眼淚一滴兩滴不停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張了張嘴巴,除了震驚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她家裏有權有勢吃得開,我父親和他父親曾是死對頭,跟我在一起後,她利用她父親對她的寵愛,讓我父親免去了牢獄之災甚至被判死刑,我沒想到我接手之後左氏會發展到今天這樣輝煌。”
左琛沒有細說這個中的複雜,掩去了他父親避免死刑,這死刑卻延續到了他身上這件事,“所以,在你拒絕我的時候我已經準備放棄了。可是我看到你因為我哭,我看到你在乎我,甚至有好感,我按耐不住我的心,我始終要承認我被你吸引。一直在斟酌要怎麽對你說,顧暖,不管你怎麽想,請相信我從不想傷害你。”
說完他的欺騙,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着香煙在輕微發抖,疲憊目光中也确實存在寂寞與真摯,他似是說完了他要說的,顧暖也聽懂了,她貪戀不舍他曾為她表現出的柔情萬種,要知道,一個像左琛這樣的男人,那柔情是可以讓女人溺斃的,他這番話迂回曲折,實在給足了她自尊,一絲不茍的竟是絲毫讓她感覺不到他對她的亵玩,不愧是左琛,言辭之間這樣謹慎小心。
....寫着寫着又淩晨四點了,啊啊啊啊,求撫慰,不要白眼╭(╯3╰)╮....
跟左琛徹底分手!(六千字)[薦]
許是她性格就是這樣激烈不起來,還是沒把她逼到那個份上兒?更或者傷的她太措手不及?總之她冷靜得不可思議。舒蝤鴵裻
未婚妻,這身份就像紮在顧暖喉嚨裏的一根刺。
顧暖手指顫抖的放在面前的餐桌邊緣,修的整齊的指甲摳着桌面閉上眼,她沒有吵沒有鬧,可是淚水已然決堤崩潰,苦澀的液體靜默無聲的滑過鼻梁和嘴唇,從下巴處癢癢的或幹或滴落掉在手背上。
恨嗎?是的!
心在隐隐的疼…潺…
疼的眼眶發熱淚水不止。
他沉沉的表情,謹慎小心到不可碰觸,怕一個不經意她就……
一時,周圍都是涼意擡。
顧暖扯起牽強的微笑掩飾這一道深刻的傷痕,擡起頭看他,不知道此時對他是否意冷心灰到了心死的地步,“既然決定萬劫不複為何今天會說出來?左琛,我不聰明但也不傻到什麽都不知道。”顧暖拇指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你說我不問你本也打算對我說,能不能別騙我,告訴我為什麽你一直沒有說出的來的話現在想說?”
雖然他未婚,可是,他無形中還是将她推向了第三者的位置。
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我沒有打算瞞你,幾次都想說,可最終還是無法說出口。”左琛的聲音降到最低。
顧暖紅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始終再也沒有勇氣擡頭看一眼他,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小醜,忽然被人揭開了面紗,聲音很輕,也許言不由衷,“左琛,我沒事兒,真沒事兒……”
越說眼淚就是越多,怎麽會沒事兒?
左琛的眼中漆黑一片,卻好似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燃燒着他自己,那雙凝視她的眼眸隐約發紅,他蹙起了眉頭,卻又了無情緒。
他看着她疼,卻找不到為她減緩疼痛的辦法,她的這種疼,何嘗不是叫他絕望?
“我會處理好,我知道,我不該在沒有處理好一切的時候招惹你。”有什麽在灼痛左琛的嗓子,說出的話越發沙啞不堪,他道盡了無奈與真摯,“可是,我怕在我處理好時已錯過了你,我承認我卑鄙無恥,我冷靜克制過自己,這麽多年,我從不曾随心所欲。我不清楚為什麽每次見到你,我的行為不受控制的出賣了我的理智。”
顧暖笑,還是那麽牽強,她用微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破損。
也許他說的是實話,他曾問過她兩次,人活着,是要壓抑克制,還是随心所欲,是否她的話讓他這樣大膽的向她伸出一只手,在她準備安穩的牽住時,他才告訴她,他的左手牽着的是她,右手,握緊的還有另一個女人?
她望着對面很近很近的男人,突然覺得好遙遠,她心疼他的樣子,究竟是她錯了還是他錯了?
現實到底是對誰太殘忍?
“左琛,如果知道今日,我不會和你有當初,一點都不再稀罕。抛開叫你變得無奈的身份,也許你是一個完美到對女人來說充滿誘惑的男人和未來,可是我從來不在乎的錢和權,也不向往奢侈的生活,我要的很簡單,可是那份愛情裏最安穩的角落你卻一定給不了我。”
顧暖的身體不能自抑地輕輕微顫,低垂着眼眸,眉心皺着開口,“我們都是成年人,我想你更能比我拿得起放的下。還好在沒有走太多彎路的時候讓我發現我很天真,否則我會羞愧的一頭撞死。”
也許女人的心永遠都比男人的軟那麽一些,她看不得他的傷痛流露,她站起身,擦了一下眼淚轉過身,她的果斷和決絕再告訴他不要糾纏,好似真的心有靈犀,他沒有追他。
從餐廳拐彎處消失,顧暖一邊用力抹掉眼睛裏流出來的眼淚,一邊用力按電梯的按鈕,眼睛裏霧氣蒙蒙什麽都看不太清楚,走出左琛的視線,她連牽強的微笑都做不出來。
老天照顧她嗎,電梯裏一個人都沒有,可是,一個人蹲在電梯的角落裏放肆嗚咽,這是不是也是世上很悲傷的一道風景?
走出餐廳,她發現黃昏落日下竟是無處可去……
雖然是夏天,卻感覺渾身都冷的很,手指尖麻木的冰涼,摸着脖頸試圖溫熱一下手指,喚回一點知覺,卻閉上眼想起了他今日的親吻,那片白桦林……
出租車不是她叫的,她站在路邊,司機以為她要坐車,顧暖眼睛裏毫無內容那麽空白,她上了車,對司機說了她想去的地方。
本就渾身覺得冷,夕陽西下後的樹林裏有風,吹亂了她的頭發,那棵白桦樹,她一眼便看到了,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那四個字,哭過的眼睛被風一吹尤其的刺疼,顧暖吸了吸鼻子,拿出被左琛用力刻下名字時弄的都要壞掉了的刀片。
一點一點,她舉起手把刀片對準那個名字,卻終究是轉移了,将旁邊的名字割傷的亂紛紛,這兩個名字,或許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上午和下午,一切的一切,天與地之差。
感覺到風吹了腳邊傷殘的落葉,也感覺到了有人在……
顧暖視線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身影,左琛垂手而立,他還是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的,她的眼睛描繪着他的五官,他多耀眼啊,她哭,哭自己早該看清自己不适合他的。
“很恨我?”他走了過來,薄唇顫抖着問。
顧暖跟他對視,要仰起頭的,他身高和外形真叫人想擁抱一下,顧暖搖了搖頭,“我恨我自己嗎?”
左琛握住她舉起拿着刀片在刮亂名字的手,去拿她手中的刀片,目光直視她蓄滿淚水的眼睛,“顧暖,我們在一起時那麽快樂。”
“嗯。”顧暖點頭,濃濃鼻音。
他握住她手的手指顫了顫,又說,“我沒有跟你玩風花雪月,請你相信我對你的愛是真的。”
顧暖還是點頭,不置可否,可是一個男人究竟會一起對幾個女人如此?這番話是不是也對那個未婚妻日日夜夜訴說?
顧暖用力的笑出來,笑的很深很深,“左琛,你放心,我很強大的,我不會對你念念不忘。喬東城是我第一個愛的人,他對不起我,他在我心裏紮了一根針,我疼過後也痊愈了。我還會在乎你再給我插一把刀嗎?一轉身,我會把你當成跟我再沒關系的路人甲……”
顧暖用力抽出被他攥的越來越緊的手,卻忘記了自己手指間握着的鋒利刀片,在她掙脫時,他的手驀然一松,咬緊牙關,顧暖再次在他視線中轉身,拒絕的徹底!
左琛倚着那顆白桦樹的樹幹而站,神色是孤注一擲後的黯然,或許沒有開始,就沒有聚散離分帶來的苦楚。
刀片不經意劃過他攥着她手背的手心,鮮血流出來,任由手心上的傷口随心所欲的張開……
蹙起眉頭摸出了香煙盒,拿出一支放在唇邊,掏出打火機俯身去點上,流血的手有些抖,割傷的多深他不知道,只是神經一跳一跳,打火機打不着,用力,幾次三番,終才點燃。
瞥見被顧暖劃掉了的顧暖兩個字,留下的左琛二字尤為諷刺,一聲嘆息落在心底最深處,他深刻體會着,也許生離,比死別更叫人難以接受。
她說,她不會對他念念不忘,會像放下喬東城一樣放下他,左琛用力吸了一口煙,眼眸癡癡地望着唇邊緩慢吐出的一口孤寂煙霧……
手上再疼,也不及這心裏翻江倒海劇烈的疼痛半分!
忘不掉的是她在他眼中刻下的美,他記得她唱歌很好聽,卻因為他的注視就變得走音,他記得他那晚即興一首,與她共唱,如實,他仍覺那宵最美。
左琛心緒難平。
那種叫他日夜刻骨思念的女人香,并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給予他的,夾着香煙的手無力的垂着,這會兒清晰的疼痛在提醒他,這并不是夢一場。
...
顧暖叫了計程車去車站,買了晚上七點三十分的車票,還好身上的錢夠,在候車室等了一個多小時,檢票進站,站在高高有些陡的電梯上,顧暖還是給他發了一條短消息:我回去了,你忙你的。
她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他找不到她再打過來,她從不曾有勇氣和有未婚妻的男人糾纏不清的無恥之心。
顧暖不到九點到的海城西站,沒有回家,怕母親看到她的異樣。
孫冬樂人在外面吃飯,一個男同事請她看電影,是當日上映的搞笑電影,聽說顧暖找她,孫冬樂問那個男同事,能不能把電影票給她?然後意思是讓這個男同事暫時先滾回家,呃,孫冬樂知道自己這麽做有點無良,可是她一向重友輕色,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估計就是這個毛病導致。
那個男同事點頭同意,孫冬樂回以一個大大的微笑,似乎在說:好孩子有潛質,這麽會做人,等我實在嫁不出去了一定會考慮你的呦。
顧暖趕到電影院的時候電影還沒開始,兩個人去買了可樂和爆米花。
“剛才我和同事在吃飯沒細問,你怎麽了?”孫冬樂問。
在電影院休息區的椅子上坐着,顧暖面色慘白的往嘴裏塞了幾粒懷裏的大桶爆米花,“記不記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