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國外,電話也總是給她打來,她請假只是請了一個星期,母親在醫院住了四天就要求必須出院,回了家後,都不在提起那天的意外,過去的就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顧暖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普通的紅條都好了,只有幾條有點出血的現在結痂那層掉了,偶爾有點癢。
生活恢複如舊,可是顧博在父親那裏,顧暖要接回來,喬東城不同意,母親居然也不同意?
真的站在同一戰線了?
星期四,孫冬樂打給顧暖,說要見面,可是顧暖正在外面,左氏一個項目的審批報告,她在去取回來的路上,回去的左氏公司的時候起碼也得五點半左右了。
孫冬樂挂斷了電話,閃爍其詞的說沒什麽大事。
顧暖買了手機,她母親住院這件事之後,孫冬樂知道了左琛的號碼,她鬥膽打了過去……
“你好。”穩重的男音。
孫冬樂有點牙齒打顫,“你好,是左總嗎?我們見過面,在顧暖她們家的樓道裏。”孫冬樂一股腦的全說了,生怕分開說會忘了下一句說什麽。
左琛沉默了一下,“想起來了,什麽事?”
“方便見一下面嗎?我有東西給你,也有話說。都是關于顧暖的,我是她的好朋友。”孫冬樂表明自己的立場,以免左琛以為她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
“好,四十分鐘後來我公司。”左琛沉吟後,給出她答複。
“嗯,到時見。”孫冬樂坐在報社裏,抱着自己的雙肩包,手心都出了汗,為了顧暖,她只能這麽做。捏着手裏的東西,想想還是渾身冒着冷汗。
逼左琛就範!!(六千字)
左琛的會議三十分鐘匆匆結束,出會議室時有公司股東跟他打招呼,似乎有事要說,左琛擺了擺手制止,走向辦公室的方向。舒籛镧钔
秦晴回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公司高層,又捉摸不透左琛在想什麽,緊身裙高跟鞋的小跑着才跟上左琛的腳步,秦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左總,郝助理母親病情一直未有好轉。”
左琛腳步停住,“安排他去家裏就近的公司,他母親康複後随時歡迎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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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左總能體諒。”秦晴微笑點頭。
左琛走回辦公室,放下手裏的文件在辦公桌上,眼眸中內容複雜,拿起煙盒,撚出一支香煙點上,打火機扔下,單手插在褲袋走向落地窗前站立,目視前方漭。
薄唇上沾染了煙草的味道,手指間的香煙燃着,他雙手又撐在大片玻璃上,俯視這座城市,有多少樓盤是左氏開發,他已不記得,初涉這個行業時,每完成一個項目,他會有些許成就感,時日久了,對于報表上那驚人的銷售數字,已麻木。
他想在這座城市的每一處印上左氏的痕跡,也一直在前進沒有停歇,可,樂趣卻沒有當初那麽強烈,也許是這偌大的海城,美麗無比的濱海城市,還沒有一個實力相當的競争對手激發他的野心。
扪心自問,現在,他想要的是什麽?想到此不禁莞爾一笑,溫柔從唇邊漾開…迂…
孫冬樂被秦晴帶進來時,身後有秘書跟進來,手端兩杯咖啡,放在茶幾上。
秦晴和那位送咖啡的秘書一前一後走出去,只有高跟鞋的聲音。
“孫小姐請坐。”左琛他,會尊重每一個顧暖的朋友。
孫冬樂上次見到左琛是情況緊急,這次這樣近距離的見到,心裏怕的緊,畢竟是大學時的偶像呢,趕忙坐下在沙發的一邊。
半圈的真皮沙發,左琛坐在另一面,孫冬樂擡頭就能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結巴的開口,“左總,聽暖暖說,您出差剛回來是嗎?”
左琛點頭,“嗯,她母親還好嗎。”
“已經沒事了……”
孫冬樂手捏着雙肩包上的挂飾小娃娃,坐的規規矩矩,看向左琛,“以顧暖跟我說的,您在追求她,并且她接受了您,可是,為什麽您出差去國外,身邊親昵身份的是另一個女人呢?”
左琛眉頭蹙起。
孫冬樂采訪慣了,這會兒不免端出采訪的口吻,“左總,我是這海城一個微乎其微的小人物,但顧暖是我的朋友,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左總您這是什麽意思呢?”
說完,孫冬樂捏着小娃娃挂飾,把雙肩包的拉鎖拉開,拿出幾張照片,和一張內存卡。
孫冬樂遞給斜對面正襟危坐的左琛,左琛接過去看了看照片,上面是他和林唯唯,出差回國的機場被拍的。
機場,左琛一身黑色西裝,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身高身型問題導致在人群中尤為醒目,林唯唯高跟鞋超短裙,上身毛茸茸的一件輕薄小馬甲,米色,同樣戴着一副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烏黑長發到了腰際,身材無可挑剔,可若不是熟人,認不出這樣打扮的林唯唯。
孫冬樂見左琛眉目不動有些生氣,“左總,旁邊那個女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我們報社的人都猜測是哪個小明星或者我們想不到的大明星,我的同事拍到的,那麽這照片不會有假。如果這些登上明天的頭條或者八卦雜志,一定引起軒然大波,男主角是左總您,女主角可能會是跟這個女人外貌特征相似的哪個明星。登出來後海城無數女人會因您夢碎,最傷心的莫過于暖暖,所以,我人生中第一次偷東西用在了這上面。”
左琛手裏捏着那張卡,蹙眉問,“都在這張卡裏?”
“嗯。”孫冬樂點頭。
“謝謝。”左琛收起,點上一支煙,“你來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孫冬樂皮笑肉不笑,“不是讓您領情。在您沒出差的時候,有一晚我和暖暖在出租車裏就偶遇了您開車從我們身邊經過,您車裏有個女人,那張臉看上去很熟悉,但我記不起她是誰了。”
左琛有些訝異,竟是碰見過?
“左總放心,那次暖暖被我擋着沒有看見,可是這一次沒看見,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左總您這樣玩暖暖是不是太……”無恥二字孫冬樂還是不敢說,想了想大膽的要求,“左總,您身邊女人無數,本質也許不及一個顧暖,但是,做您的女人我想一定比暖暖适合百倍,放手別再糾纏暖暖了,我可不信您對她真心。”
左琛不發一言,只是捏着手裏那張小內存卡,孫冬樂言盡于此起身告辭。
顧暖下車時恍惚看到熟悉身影,站在公司門口,打給孫冬樂,孫冬樂很快接了,顧暖手裏抱着文件看向出租車消失的方向問,“樂樂,我好想看到你了,在左氏樓下?你?”
“你看錯了吧,我剛從報社出來呀。”孫冬樂覺得還是不對顧暖說了,想必她承受不了。
“是嗎,也許看錯了。”顧暖跟孫冬樂閑聊了幾句便進去公司。
剛走進去公司,就看到陸展平和左琛出來,左琛不應該沒看見她啊,她就走在他身邊,可左琛直接把她當成空氣,顧暖抱着文件像是每個公司的員工一樣對左琛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道了聲‘左總’然後帶着被無視的酸酸的感覺回了自己的辦公樓層去。
回去後,顧暖發了會兒呆,到底怎麽了呢,往日在公司遇到,雖不說話,可以不至于疏離到這種程度,惴惴的,鼻息間還是他身上樹木清香摻雜的煙草味道,惑人心智。
...
左琛晚上答應老太太回來用餐,左琛非常尊敬家裏的奶奶。
左家用餐排場從上兩輩兒開始就非常大,習慣也一直延續着,左家奶奶也講究一個‘食不言寝不語’所以晚餐桌子上,無一個敢說話。
“奶奶,我吃好了。”林唯唯放下碗筷。
左家奶奶點點頭,林唯唯又說,“和阿琛出差的時候帶了禮物給我妹妹,奶奶,我想先和美啬先回樓上房間。”
左家奶奶還是點了點頭,林美啬放下碗筷,和林唯唯一前一後走上樓。
“我得走了。”左琛一直坐在這,沒有用餐。
奶奶也放下碗筷,“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多久沒陪陪天超那孩子了,奶奶知道你忙,可是跟兒子也不能太疏遠了,還有唯唯,人家女孩子臉皮兒薄,不好意思張口留你,奶奶今天就做主了,留下!”
說罷,左奶奶站起來,一把搶過左琛放在餐桌上的鑰匙,“讓你走,走幾十公裏路回市區。”
左奶奶捏着鑰匙放進了兜裏,從老花鏡裏看了一眼有氣不能發洩的乖孫子,“你父母要是回來了,比我這個老太太還唠叨。”
林美啬從姐姐房間出去的時候手裏是拿着一份禮物,對左琛揮了揮手,“姐夫,我走喽。”
林唯唯下來,走到左琛身後,脫下左琛的外衣西裝,“去洗澡吧,水我已經放好了。”
“謝謝。”左琛回頭,看着自己的衣服,還是從林唯唯手裏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單手插在褲袋撇下林唯唯走上了樓。
林唯唯站在一樓,看着空空的手,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氣。
左琛住他偶爾回來會住的房間,暗色調是他的風格,斜倚在床上,手裏的手機一直沒有響起,他另一手捏着那張內存卡,思緒萬千,孫冬樂的話的确不可忽視,亵玩情感這種行為,不是他會做的。
林唯唯推開左琛卧室的房門,“還沒睡啊。”走了進來。
“沒有。”左琛不動聲色地将內存卡收起。
林唯唯端着一杯熱牛奶,“天超不肯喝,非要爸爸在場誇他,他才會喝。”
左琛起身,松垮的系上身上質地極好的深色睡袍腰部帶子……
林唯唯跟在他身後,她從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和他一起走進左天超的兒童房,左天超是非常怕左琛的,還是叫了聲,“爸爸晚上好。”
左琛走過去俯身摸了摸兒子的額頭,“不燒了,把牛奶喝了。”
左琛從林唯唯手中拿過牛奶杯子,遞給左天超。
左天超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琛身後的林唯唯,非常怕眼前的爸爸,嘟着嘴接過牛奶杯子,一邊喝一邊盯着爸爸的臉色,一口氣都不喘的喝了一杯。
左琛見兒子很聽話,摸了摸他的頭,“早點睡,已經很晚了。”
“好。”左天超見到左琛轉身走了出去。
“唯唯阿姨,爸爸明天就走了是不是?”左天超問,嘟着嘴,“好怕爸爸。”
林唯唯把左天超抱進了懷裏,抿着粉嫩的嘴唇笑,“天超啊,他是你爸爸,以後你要多黏着他知道嗎?”
“美啬阿姨說,唯唯阿姨會是我的媽媽,真的嗎?”天超很喜歡,眯着眼睛笑。
林唯唯點了點頭,親了親天超的額頭,“是啊,天超不是一直想要媽媽的嗎?”
左琛睡不着,這個家打個電話都不方便,捏着手裏的手機,開了關,關了開,無比焦慮,站在房間露臺凝視遠處的城市燈火,若有所思。
林唯唯進來左琛知道,她靠近他,從身後環抱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背上,“阿琛,我已經回來很久了,可是現在的你,怎麽這麽忙?我很想出去走一走玩一玩。為了我,空出一點時間好嗎?難道……幾年不見你都不想我的嗎?”
“你需要休息。”左琛說,表情林唯唯看不見。
林唯唯的聲音無比哀痛,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腰,“阿琛,我到底是不是需要休息我自己清楚,我的這條腿已經好了,完全好了,只是左腳走路還是有些障礙,可是我慢慢的走路時,一點有問題的痕跡都看不出來啊……”
“唯唯……”左琛轉過身,雙手垂着,手指一動,手機合上。
“現在房間只有我們兩個,阿琛,我想你了,說你也想我了好麽……”林唯唯身高本就很高,稍微墊腳,就可碰上左琛的唇。
她碰到他的氣息,立刻閉上眼,她希望他也一樣擁著她,可是,卻得不到左琛的回應。
一時無言……
“阿琛,我是你的未婚妻。”林唯唯強調。
“嗯。”左琛蹙眉。
“你是嫌棄我的左腳有問題嗎,既然今天嫌棄,當初為什麽不讓我自殺死了算了?”林唯唯手指輕輕捏着他腰間的睡袍,不肯放開。
泫然欲泣的摸樣很可憐,眼睛裏都是淚花,左琛眼眸閃爍,最終,還是雙手撫上她的眉眼,“我沒有嫌棄你的腳傷。”
“真的嗎?”
林唯唯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孩子,笑中有淚,臉貼上他的胸膛,有些微紅漾開在臉頰,細聲細氣地說道,“我的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好幾年了,沒有你的日子每天都是一種煎熬。可是我甘心樂意,我知道是我們分開太久了你不适應,可我還是當初的我,就在等當初的你,我們……是要成為夫妻的。”
林唯唯墊腳吻了一下他下颚,心神有些迷亂,她想極了他的身體,羞澀的伸手去解開他浴袍的帶子,左琛面無表情的抓住她的手。
“怎麽了?你不想麽?”林唯唯不解地看着他。
左琛的喉結動了動,“唯唯……”
“什麽?”她在等。
左琛的手機響了,林唯唯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左琛接起,“好,我馬上下去。”
“誰?”林唯唯問。
左琛安撫着她,“聽話,早點休息,我還有事。”
在林唯唯眼裏淚珠滾落的時候,左琛已經迅速換了衣服走出去,別墅裏的傭人見左琛步履匆匆,都在想着要不要告訴老太太。
“別去了。”林唯唯制止傭人。
傭人站住,沒上樓去,林唯唯望着下山的那輛車眼中盡是愁緒,告訴奶奶了能怎麽樣,除了怪左琛,也留不住他,已經走了就是走了。
陸展平開着公司的車駛離,回頭望了一眼,調侃道,“我說老兄,大半夜的這是折騰什麽呢,老佛爺要是知道非發火不可啊,唯唯肯定下次見面吃了我,半夜接走她男人,煞風景的事兒我真不樂意幹!”
“有唯唯在,奶奶那不會有事。”左琛吸着一支煙,蹙眉呼出一口氣。
“你還知道她的好啊,體貼溫柔,善解人意,人也是漂亮的海城找不着第二個,你還想要什麽?公司那朵小花兒你還沒玩夠?”陸展平來了興致,眼睛發亮,“左總,您吃窩邊草這事兒還是頭一回啊,不是紅鸾星動了吧?”
左琛不理陸展平的滔滔不絕,盯着手裏的內存卡,用煙頭燙了一下,掰斷,随手扔在了無人煙的高速公路上。
翌日清晨。
林美啬的車咯吱一聲剎車,停在了左家別墅門口,林唯唯下樓走出去,見沒人,拉着林美啬上車了,坐上去後問,“怎麽了這麽急着就來了?”
“姐!”林美啬瞪着狹長的丹鳳眼,滿臉的氣,“今天報紙上根本沒有一點關于左琛和你的新聞,雜志上也沒見到,我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意外?我發誓我安排的很穩妥,我把你們的行蹤透露出去後,我在機場親眼看到你們被拍,可是為什麽沒有登?”
“阿琛發現了?”林唯唯一驚。
“不會的。”林美啬點上一支煙叼着,思索了一會兒,“姐,不能就這麽完了啊。他左琛心裏怎麽想的?你都回來了還不提結婚的事兒,要不是你當初因為他出事兒,你們早結婚了,孩子都該天超那麽大了。就算不是因為左琛夫人這個身份,你在娛樂-圈的地位也一定是闖的明明白白的,都怨那個小記者,讓我找到,不弄死她也廢了她一條腿不可!”
“哪有那麽好找,別說這個了,照片的事也許明天會登呢,等等吧。如果曝光我和左琛的關系這方面行不通,我可以等左家伯父和伯父回國後從這兒下手,我和他結婚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自有辦法逼他就範。”林唯唯信誓旦旦。
林美啬忽然想起什麽,“姐,她要見天超。”
林美啬觀察着姐姐的臉色問,林唯唯冷笑,看上去也是那麽明媚好看,冷冷扔下兩個字,“沒我的允許,不準。”
...
清早,顧暖剛把工作牌挂在脖子上,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不禁咧開嘴角,整齊可愛的牙齒露出來,“早安。”
左琛一怔,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錯,“昨晚忙完太晚,怕你睡了就沒打給你。”
“哦。”顧暖點頭,想起昨天他對她視而不見的樣子,但在辦公室,什麽也不能多說。
“一起晚餐?”左琛問。
“可以。”顧暖答。
左琛蹙眉,“你在幹什麽?吝啬給我多幾個字?”
“不是,還有一分鐘開早會。”顧暖說着,就見胡莉娜走進了部門。
“不說了。”顧暖挂斷。
簡琳站起來,湊近顧暖站着,“在跟誰通電話啊?言辭遮遮掩掩見不得人。”
“沒有。”顧暖搖頭。
早會後,喬東城找她。
顧暖穿着高跟鞋走出公司,喬東城的跑車招搖的停在公司門口,顧暖伸手攏了一下微風吹起的發絲,上了喬東城的車,喬東城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穿的這麽少,開空調不會凍着吧。”
說話間,喬東城按下按鈕,車頂棚緩緩支起。
六樓的落地窗前,陸展平看了一眼紅了眼的左琛微微搖頭,“啧啧,這小子大清早就在這兒守着,美人上車了,密封的空間裏兩人幹什麽呢?”
左琛亦是無從得知,他和陸展平下來部門,陸展平眼尖的看見喬東城的車停在公司樓下,十幾分鐘後,顧暖就急匆匆的上了他的車,喬東城在顧暖上去後将跑車硬頂篷支起,這一舉動讓左琛臉色沉了下去。
“你在哪?”左琛拿出手機撥打號碼,看着落地窗下那輛一直未開走的車。
暖姑娘,你這一巴掌打的左琛臉上一定很疼吧!?(六千字)
顧暖顧忌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喬東城。舒籛镧钔
喬東城似乎聽出來那邊的人是誰,把視線轉向了另一個方向,顧暖才放心地說,“我在外面,怎麽了?”
左琛沉默。
“你說話呀。”顧暖心裏咯噔一下。
“晚上見。”左琛切斷電話漭。
顧暖無語地看着被挂斷的手機愣了一會兒……
“他還不是你什麽人!”喬東城諷刺地瞧了一眼顧暖。
顧暖讓喬東城開車離開,去別的地方說話愚。
顧暖很少喝茶,已經記不得多少年沒喝過了,父親愛喝,也喜歡讓女兒陪他品茶,顧暖不喜歡是其次,主要一聽到父親滔滔不絕的說起茶,她就自動犯困。
“怎麽了?”喬東城抿唇笑。
喬東城擺弄茶具的時候有模有樣,“你也喜歡喝茶?”顧暖問。
“我為什麽不能喜歡?”喬東城将一杯遞給顧暖,“聞一聞,是不是很香。”
顧暖聞了聞,很認真,“聞不出,我以為只有我父親那個年紀的人愛茶。”平時她沒見過年輕人這麽熱衷茶,喝的有,少。
喬東城不語,他不會說,他愛上茶的速度不疾不徐,顧明海喜歡品茶,他就投其所好,久而久之,品茶的過程樂趣極淡,卻也沁人心脾,這茶,如顧暖。
聞一聞茶香,苦中甘甜,仿佛就如她的女人香。
顧暖自然不知道喬東城陶醉在茶香中是在亵玩她,喝了一口熱茶,額頭都出了一小層汗珠。
“你看什麽呢?”喬東城問。
東張西望的顧暖收回視線,“這裏是不是很貴。”
“唔……”喬東城眼眸戲谑,“你剛喝下去的一口,足三百塊。”
顧暖的小嘴微張着,怔神兒了半天,滿嘴的苦澀茶味兒,三百,早知道她不會喝的這麽急,也不知道稍後會不會腹痛,摸了摸小腹,皺眉。
喬東城注視她下意識的小動作,心情大好,喬東城不貪心,看到她這樣平靜的忘記往日冤仇跟他相處,未嘗不是一種質的進步。
這回顧暖長心了,手指捏着那小茶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
喬東城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腕表,朝茶館外面一輛商務車停下,左琛,陸展平,還有鄭局長的男秘書,三人一起進來。
喬東城鎮定自若地當沒看見,自然,顧暖背對着門口而坐,也看不到進來的人,想必還在惋惜那三百塊的一口苦茶。
喬東城抿了一小口茶,開腔道,“大一時,你是不是從我家拿走一盒茶葉。”
那時,喬東城雖不動她,可真當成了寶貝媳婦兒,誰也欺負不得,只有他喬東城才欺負得。
“是你給我的。”顧暖辯解,從喬東城嘴裏說出的‘拿’怎麽聽着跟‘偷’似的。
“哦對。”
喬東城又逗她,“聽說你原本是打算扔了?後又知道那茶葉貴,就每天皺着小眉頭往水杯裏放一些?一盒茶葉足足喝了半個學期。”
顧暖覺得丢人了……
喬東城見顧暖低着頭,這才瞥向左琛,陸展平視線動了動,這才看到低頭面紅耳赤的顧暖和嬉笑的喬東城。
陸展平捏了一把汗,這情況不妙。暖姑娘,你這一巴掌打的左琛臉上一定很疼吧!?
“左總,我看了一下,其實沒有什麽大問題,都應該可以過關。”于秘合上資料。
陸展平收回視線。
左琛擡頭,看于秘,陸展平立即遞過去給于秘一支煙,點了上,于秘接下陸展平的一支煙這沒什麽,陸展平是左琛的手下,只是換做左琛遞給他,怕是嘴巴和手都會抖。
能做鄭局長身邊秘書的人自然也不簡單,沒幾分和珅的潛質怎麽做得來,他說了‘其實’‘應該’就是這中間還差事兒……
“有什麽就說什麽,今天左總在。”陸展平示意于秘可以開口了。
“這……怎麽好說。”于秘書本是有點芥蒂,後又見左琛臉色不好看,便抓住機會一股腦全說了,“鄭局他老父親年紀大了,一家子好幾個輩分的人住在一起,原來的房子住不下,最近鄭局就因為這事憂心,這大別墅買也不是,不買也不是。”
“怎麽呢?”陸展平明知故問。
于秘書話就開始往開了說,“鄭局長的妹妹和姐姐都沒結婚,跟老人住在一起,鄭局要是給老人盡孝,就得買出這沒出嫁的姐姐和妹妹的份兒,鄭局拿政府國家俸祿,掏不出那麽些錢,也不想白白的養倆早晚都是外姓的姐妹。”
“如此。”陸展平轉了轉茶杯,有門。
等左琛他們一行人走時,喬東城和顧暖還在,顧暖拿着喬東城遞給她的東西在仔細的看,皺眉,“可是我不想讓顧博去國外。”
“為什麽。”喬東城挑眉。
顧暖如實說,“他這種病症的孩子怕陌生的人和環境。我不忍心讓他去适應這樣的過程,東城,如果他是個正常的男孩子,我早會放手讓他自己去闖,我不會疼惜他捂着他在我身邊。可是他的情況真不行,我謝謝你的好意了……”
喬東城許是一片好心,給顧博安排了這家國外的繪畫機構,但顧博不行。
“你可以考慮考慮吧,不用這麽早給我答複,你要養他一輩子在身邊麽。”喬東城一語直擊。
顧暖認真地點了點頭,也許習慣了,就從沒別人想的那樣累贅感。
況且,那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沒有給她帶來什麽麻煩,即使帶來麻煩,那也是親弟弟,是她的責任啊。
見過了喬東城,顧暖回去公司後,在想,要不要打給左琛,問一問他找她有什麽事。
進去公司的旋轉門,陸展平急匆匆的從電梯出來,要出去。
見到顧暖陸展平一愣,顧暖看了他一眼算是打招呼了,她不習慣客套,不喜歡跟不喜歡的人開玩笑熱絡,她的性格,不是孤僻,不是高傲,亦不是自卑,只是有點偷懶,沒必要說的話她就是省着。
“要上去上班了麽,暖姑娘,左總就在那輛車裏。”陸展平指着公司門口那輛車,距離他們大概七八米遠,半個車轱辘壓下了馬路邊緣,漆黑黑的車窗子,看不到裏面。
她剛才似乎就從這車前面走過來的,平時公司門口總有車,裏面坐的誰顧暖真沒注意,也不是左琛的車,她就不認識。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陸展平已經打開車門上車,顧暖這才看到車後座那一閃而逝的身影,是左琛,雙腿交疊慵懶的坐着,見陸展平上車,還對陸展平說了什麽,陸展平是故意的沒關車門,指着顧暖的方向說了什麽,可是沒有得到左琛的回應,陸展平關上了車門,司機啓動了車。
顧暖一陣失落,是她的思維雲裏霧裏,還是左琛總是給她雲裏霧裏的錯覺呢?
剛剛看左琛,大有一種霧裏看花的凄境。
恍惚顧暖覺着,愛情之中并不是一個人坦蕩蕩就可以的,倘若另一人對待愛情也如生意商場上一般缜密小心翼翼,總會讓人覺着不真,有點累的慌。
“下班一起去逛街吧,我想買一雙鞋。”坐在顧暖對面的簡琳低頭捏了捏她的腳腕。
買鞋去?
顧暖想起上午左琛說,晚上要一起吃晚餐,他出差回來後,她還沒跟他單獨一起吃過東西,怕是不好更改,顧暖只能應付了簡琳,然後去洗手間打給左琛。
這是她第一次打給左琛,左琛接了,那邊是雜亂的噪音,電話裏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什麽事?”
“你在哪?”顧暖下意識的問。
“工地上,來例行視察。”顧暖‘哦’了一聲,怪不得這麽大的風聲和機器的動靜,顧暖問,“晚上幾點一起吃飯?同事叫我跟她一起去逛街買東西。”
“七點二十,我去接你。”左琛說完,挂斷了電話,好像是那邊有人在問他什麽。
他似乎很忙,顧暖便沒有再打過去。
晚上下班,顧暖和簡琳一起走的,簡琳的消費很奢侈,家裏雖不是什麽名門望族那麽闊氣,但也絕不是顧暖這種落魄境地,簡琳是賺一分敢透支三分花出去的主兒。
一家鞋子商店裏,簡琳試了一雙高十幾厘米的細高跟鞋,擺手叫顧暖,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怎麽樣啊怎麽樣啊,你說說,給我點意見。”
顧暖和簡琳完全是兩個風格,可是簡琳不是孫冬樂,顧暖怕簡琳不高興,還是違心的說,“蠻好看啊,就是鞋跟好高。”她還想說,上班還是逛街,在哪兒都不适用啊這鞋。
簡琳把包拎起來跨在肩膀上比了比,美滋滋地對着鏡子裏的顧暖說,“你的這是什麽評價啊。我是想問你,是不是襯得我腳裸很性感?有沒有覺得襯得我腿更長了……”
長,自然是長,鞋跟就好長好長。
顧暖點了點頭,“是好看。”這是實話,她也覺得是真好看,只是好看的東西不是人人都适合,要是讓顧暖穿,估計站在那就要被定住,絕對不會走路的。
簡琳買了,本就是一個高跟鞋控,顧暖不是,上班必須要穿高跟鞋那是沒辦法,下了班,顧暖米色輕薄連衣裙,裙擺在膝蓋上面,圓圓的保守領兒,胳膊和肩頭是露着的,頂多算是秀氣可愛,可沒性感和妩媚。
簡琳坐下脫鞋子的時候,忽然看到街對面停着一輛車,車窗搖下來,可能在街上沒人注意,但簡琳就是恰好看到了裏面的那個人,車牌號尾數:00000
不是左琛還是誰,也許是在往這裏看?
簡琳穿着那雙鞋不打算脫了,又低頭看了一眼顧暖那雙平底普通的鞋,還不見得是純皮的,就拉着顧暖“你也試一試吧,不能穿試一試也是好的嘛,試一下又不要你的錢。”
“不要吧。”顧暖看了一眼手表,都七點快到了,簡琳拉着她的手腕,讓服務員拿了一雙米色的,和顧暖的裙子一個顏色,那麽襯。
顧暖沒有簡琳高,簡琳有168公分,顧暖165勉強剛到,被簡琳按着坐下,服務員幫助換上那雙鞋子,顧暖小心翼翼的扶着牆站起身,第一感覺是腳趾在哀嚎,第二感覺是蠻好看,覺着和自己這裙子真配,第三感覺,試完了可以拖下來麽?
坐下後顧暖脫了下來,腳趾不哀嚎了,弄了弄裙子不讓自己走光,蹲在地上把鞋子塞好放進盒子裏,簡琳還在美美的照鏡子,“暖暖,買了吧,我們一起在辦公室裏穿多好,一樣的鞋一樣的工作服,更顯得我們關系好啊。”簡琳嘴角綻放一個弧度,她想,顧暖穿一定是沒她好看的,那麽,有醜的做比較,她就是最美的。
“我不……”不買的買字還沒說出口,顧暖看到鞋子的标簽,吓得一股腦把鞋子擺好老實坐着等左琛的電話,一萬六,16000,她又偷偷瞥了一眼,确定是一萬六,她沒多看一個零。
左琛的電話在七點十分打進來,顧暖正和簡琳去了另一個地方,手裏拿着一杯奶茶,裝作普通電話的接起,“喂,我在外面。”
“嗯。”左琛讓她去XX餐廳的某一個樓層某一個包廂,說是進去後自然會有人帶路。
顧暖說臨時有事,簡琳便自己接着去逛了,顧暖把奶茶喝完,往左琛說的地方走去,很遠的她就看到了左琛那輛車,原來是開的這輛車出來,怪不得要搞的這麽神秘。
瞧了一眼00000,顧暖縮了縮肩往裏走,高檔的餐廳一切都顯得那麽奢侈,顧暖剛走進去,就有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