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一個孩子,而且就帶在身邊。
她提起過,他當時刻意遮掩了天超是她所生這件事,他不想一石激起千層浪,倒不是顧忌顧暖這邊,是左家有太多的顧忌,母子相認時機非常不成熟!
或者,在顧暖的心裏是很排斥當年的交易的,也許她不願意再提起想要遺忘,在她心裏,在乎的是這個小不點,可是,左琛是男人,還是會有一絲絲嫉妒,這個小不點,是她跟誰生的?
六年之後遇見她,喬東城和她之間感情到了什麽程度分手細節他不得而知,也不想表現的非常斤斤計較深問,這個孩子會是喬東城的麽,還是她嫁過人,更或許是六年之間相處過別的男朋友?
無數個問號冒出來,在左琛的腦海中閃過。
他卻不想問,無論是她跟哪個男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生了這個孩子,提起,怕她現在處境都是尴尬的,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原來這種感覺是嫉妒。
他點上一支煙,眉目不動,開車吸煙思考三不誤,他的側臉叫顧暖看不出任何內容,這種突然陷入的局面讓顧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不是不問的麽,她又不是沒說。
她總不能把詳細的都對他說吧?
說她怎麽被逼到無路可走,說某個人怎麽給她聯系的代孕,說她怎麽哭着在別的男人身下忍受侮辱,生了這個孩子,難以啓齒,她絕對無法張口。
顧暖覺得自己沒什麽優點和好的地方,這麽多年過來,她經歷的磨難比那些快樂的人經歷的要多一點,比社會上痛苦的人還少那麽一點,走過的路怎麽能不留下點什麽影子,左左就是她最大的收獲和證明那段過去的影子。
之所以敢對左琛說她過去不好的事兒,顧暖就是想讓自己活得坦然,不被接受她就任命,被接受了那是她的幸運,她數不出自己有什麽好的地方,那就懷揣無懼的心把她不好的都拿出來擺在別人面前,那麽,直到所有的不好都拿出來給別人看過之後,剩下的,估計就是她數算不出來的好的了……
一路上沉默着,直到他的車停下。
是他住的公寓。
顧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
左琛把車熄了火,他下車,還是不言不語,顧暖無法,只能也随後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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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住了她的手,讓她跟他一起進去公寓,說好了今晚在這兒休息,他不會對她怎麽樣。
顧暖不是沒看出來他神色不對,怎麽能不問,在走到電梯裏的時候,顧暖直直地望着他好看的側臉,“你介意了?”介意她生過孩子,介意她不是個幹淨的女人。
顧暖知道,自己此刻心真疼了。
她站在他身後,注視着這個驕傲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只字不回讓顧暖第一次難堪到無地自容,既然介意,出差時為什麽那麽無所謂?
“對不起。”顧暖伸手去按電梯按鈕。
“你幹什麽?”左琛抓住她的手。
“我出去。”顧暖眼睛已有淚光,別過頭去不敢看他一眼。
左琛就那麽望着她委屈至極的小臉,他不說話是心裏不舒服,這不舒服不是來自于介意,是來自于嫉妒,此刻他心裏介意和嫉妒完全是兩個概念激化了,誰能懂?
“沒有。”他凝望她許久,吐出涼薄的兩個字。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推她向電梯的右側,在她的背部沒撞上電梯壁時,及時伸手攬住她的後頸,一只手支着電梯門,将她圈在懷裏,俯身落下炙熱的吻,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他知道她背上有傷,這樣的姿勢,他吻的比較放肆,她能點燃他,可是點燃再熄滅,熄滅再點燃,不退卻的是載滿的激情,得不到的是她整個人,左琛不敢深入,他怕,怕吓跑了她。
他不想讓她以為,他要的只是個肉體情人,他要是的是靈魂愛人。
顧暖承受着他強悍的吻時哭了,他的‘沒有’兩個字根本無法安撫她不平靜的心,那他為什麽那麽冷漠,是個男人,都會介意吧?
他的吻又長又纏綿,直到她喘着氣呼痛,他看到她哭了亦是沒有停止,他用唇輕輕舔吮着她被他折磨過的嘴唇,溫柔又來,他娴熟的安撫技巧讓她無法招架,癱軟的身體攀附着他才不至于倒下去。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裏,聽他強有力的心跳,呼吸他身上的味道,短短數日的相處,她便覺得開始貪戀他的氣息,到底,愛情裏先跳進去的是女人吧?她這樣想。
左琛的唇一直停留在她的肩窩上,咬吸着她的肩頭,微微的喘息着……
就這樣很久。
電梯門開了,她垂着的頭從他堅硬的胸疼裏出來,淚濕的烏突突眼睛無助地看他。
左琛的唇很好看,上面留有她的味道,他的手臂支着電梯門,示意一直在看他的她出去。
顧暖挪動步子走出去,左琛随後。
開門進去,房間裏燈開着,左琛進來時點上了一支煙,他蹙眉吸煙的樣子本是很迷人的,可是顧暖不得不多心,他的眉宇間染上了一絲愁緒。
她站在門口,他走進去卧室,一分鐘左右就出來,拉着她的手,輕聲說,“兩點多了,休息吧。”
顧暖沒動,多少有點小脾氣。
左琛嘆氣,夾着香煙的手指垂在身側,一只手撫摸着她的小臉,“別哭了,我心疼。”
他越是溫柔,顧暖的淚水就越多。
左琛無奈地把她摟進懷裏,唇放在她的耳蝸處,摩挲着,“那不是介意,那是嫉妒。如果那個男人就在我眼前,我想我會嫉妒的想讓他從此消失,跟你和孩子無關,你懂嗎?”
他解釋後她就懂了……
“我以為你介意了……”越說眼淚越止不住了,說出的話濃濃的悶聲,她想過轉身就走,可是竟邁不動步的,轉身比挖心還難,他究竟是有什麽魔力讓她如此啊。
“傻瓜。”
他微俯身用雙眼去看她低着頭藏起來的小臉,“因為我哭了?這時候我應該難過還是開心你因為我哭?”
“讨厭~”顧暖推開他,她都這麽窘迫了,他還取笑。
左琛唇邊漾開一抹笑,打橫抱起她走向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蓋起被子,轉身脫掉外套,“我洗澡,你先睡。”
顧暖動了動身體,嘴裏咕哝了一句什麽他也沒聽清,顧暖蒙在被子裏,左琛走了出去。
一晚上,她不敢動,怕傷口會疼,左琛睡得也不踏實,怕她不老實碰到傷口。
第二天清晨,顧暖醒來時整個人趴在左琛的身上,還沒有完全爬上去。
她驚訝了,正在木頭一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左琛不給面子的睜開了眼睛,摟着她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很享受。
“呃……我平時睡覺,很老實的。”沒撒謊,真的很老實,這次怎麽搞的她也不知道。
左琛的唇朝她吻了過來,他的氣息,攝人魂魄的醉人。
“起來了。”顧暖伸手推開他,然後紅着臉躲了過去。
“我喜歡你這樣睡覺的姿勢。”左琛微笑,放開她起床。
左琛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他點上一支煙挑眉接起,聽着那邊的人在說話,顧暖下了床的時候就聽見他說,“嗯,好,下午見。”
顧暖聽不見那頭的人是男是女。
平常不過的幾個字,顧暖望向他,他正此時也看向顧暖,眼眸閃爍了一下,沒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顧暖一怔,他怎麽了?
昨晚睡得晚,起得又早,早餐就來不及吃,顧暖見他休息幾個小時根本沒緩過來,難免心疼,讓他去公司就好了不用管她,可左琛執意送她去醫院。
他走時,示意她有事給他打電話,顧暖點頭。
有他,真是好……
顧暖到了醫院的時候才七點,昨晚左琛太不老實,對她耍流氓,又不敢碰她,她身上有傷,顧暖也知道他不會胡來才對他沒有任何警惕,他們睡覺的時候都三點半了,都是和衣而睡,左琛上身倒是光着。
六點起來,睡了三個小時不到,精神好不到哪兒去,黑眼圈很滑稽。
推開病房的門,喬東城和顧博都在。
董琴醒了,顧暖有點心虛……
“來,讓媽看看。”董琴叫顧暖,顧暖猶豫着走過去,每次母親情緒失控之後清醒,顧暖都害怕母親的眼神,這種怕,六年了。
顧暖站在病床邊上,病房裏誰也沒有說話,顧博和喬東城就那麽站着。
顧暖還皺眉在琢磨,母親居然可以不吵不鬧的和喬東城同處在一個空間內,見鬼了麽?
董琴伸手輕輕掀開顧暖身上的衣服一角,白皙的皮膚上,傷痕清晰可見,顧暖感覺到立刻轉過身,“媽,你幹什麽。”
“媽……媽對不起你啊……”董琴把眼睛摘了下來,倚在病床上開始哭了起來,也知道顧暖的傷都是自己造成的。
“沒事,真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顧暖抱着母親哭的顫抖的身體安撫,其實她知道母親不是故意的,那時候就像是魔鬼上了身一樣,每次都是,母親清醒後很後悔自責。
喬東城在董琴掀開顧暖衣服一角的時候,看到了顧暖身上的傷,轉過身走出病房,靠在走廊裏深呼吸了一口氣。
為昨天自己說的話懊悔不已。
很長時間,顧暖才從病房裏走出來,要送顧博去畫班,喬東城從顧暖手裏拿過顧博畫畫要用的工具,“你也一起去嗎?”
“你去我就不去了。”顧暖不想跟他多說話。
喬東城皺眉,“我有話跟你說,很重要。’
“……”若是平時顧暖不會信,今天母親對喬東城的态度很平靜,所以顧暖信,點了點頭,“在下面等我,我很快下去。”
“好。”喬東城帶顧博下去。
顧暖深呼吸了一口氣,真是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母親說,喬東城已經道歉了,說昨晚那些話都是瞎扯的,顧暖根本沒有談戀愛,也沒有那些什麽小三之說,顧暖被母親這麽一說,什麽都說不出口了,本來還想,如過母親逼問,她就說出左琛。
跟喬東城一起送顧博的時候,喬東城車開的方向不對,顧暖雖然路癡,可也知道這方向大錯特錯了,顧暖問他,“你往哪兒開呢?”
“局裏,我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你們兩個不怕耽誤幾分鐘吧。”喬東城笑。
顧暖很防着他,“謝謝了,我和顧博坐車去,不用你送。”
“顧暖,你不好奇你母親為什麽對我改觀了?”喬東城還是笑,笑的那麽狡猾。
“……”
早上他們局裏人來人往,顧暖和顧博要在車裏等,可是不行,喬東城要帶她們一起上去。顧暖覺得這不合适,可是拒絕不得,喬東城說到了辦公室,告訴她為什麽母親對他的态度改觀。
上樓的期間,有人跟喬東城打招呼,畢竟副局,別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跟他打招呼自然就少不了也跟顧暖和顧博這兩個人打招呼,顧暖還要禮貌的回禮。
“怎麽還沒到你的辦公室?”顧暖問他,不耐煩了。
顧博倒是很聽話,似乎很喜歡喬東城,好吧,顧暖知道顧博是不知道喬東城的惡行,否則一定會對喬東城避而遠之。
“就是前面了。”喬東城指着前面一道門。
喬東城步子邁的從容,顧博和顧暖跟着他……
到了門口時,喬東城站定,顧暖看着眼前的門催他,“快點進去啊,趕時間。”
喬東城看着這道門,單手插進褲袋,嘴角噙着一抹笑看了一眼另一只手上的腕表,推開門,接着響起他爽朗的聲音,“七點五十,我沒來晚吧?”
喬東城走進去,顧博什麽都不懂得也跟着。
顧暖剛要走進去,眼睛一擡,看到裏面的人……
顧暖石化在當場!
她被耍了,耍的很慘!
早上的太陽光不是很足,剛好照進這間辦公室裏一點,本該是溫暖的陽光,此刻看上去就如喬東城的眼神一樣,讓她那麽心涼!
喬東城進去後随意的坐下了,示意顧暖走進去,而顧博,什麽都不懂得早已坐在了沙發上,規規矩矩的。
顧暖都不敢擡頭看同樣在裏面雙腿交疊而坐的男人,左琛怎麽會在。
左琛看到她了,想必是誤會了,顧暖也不認為這是巧合。
她剛想轉身,就聽到以為五十幾歲摸樣的男人說,“東城,這兩位是?”
“暖暖,進來,怎麽也不跟鄭局打個招呼。”橋東城和說的那麽自在。
沒錯,還真的是局長,喬東城的面子真大。
“你好,鄭局長。”顧暖回身打招呼,目光落在不發一言的左琛身上,左琛此刻蹙眉埋首看着一份什麽文件,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東城,介紹一下。”鄭局長看着顧暖和喬東城,來了興致似的問。
喬東城頗為得意,一眼都不看顧暖,他知道顧暖現在恨死他了,喬東城對身邊坐着的顧博說,“我是誰?”
“姐夫……”顧博笑,心思純淨的人笑起來格外好看。
鄭局長更為八卦了,笑着打趣喬東城,“看來,東城這是好事将近了?不錯不錯,年輕有為,現在成家正是時候。”
喬東城完全不理會顧暖的臉色多難看,挑眉,“結婚還要仔細商量,不過已經訂婚了,她是我未婚妻。”
說的一派自然,像是真的。
顧暖本想在人前給他面子,可是喬東城這種人太不要臉了,顧暖轉身,顧博見姐姐轉身走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切都是喬東城故意下的套,等着她往裏面鑽。
所有說的話都是為了哄她來,只有一點沒有說謊,母親對喬東城突然态度改觀,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顧暖必須知道!
顧暖和顧博在樓下等,喬東城他們一行人寒暄着下來時,已經是十幾分鐘以後。
喬東城向她這邊看過來。
其實顧暖可以跟左琛說話的,只是顧暖不知道,為什麽在她要張口時,左琛裝作跟她不認識一樣,在樓上,她看到他如此,便沒有開口說話。
那邊他們在握手,喬東城和左琛,也象征似的握了握手,然後,喬東城向這邊走來。
左琛的車和人就在幾米外,他向她看了過來,顧暖心裏慌慌的,左琛的眼睛很紅很可怕,被他望一眼,似乎周圍都是降到了冰點,他深深地看了她和喬東城一眼,上車了。
他一定是誤會了,可是左琛的車上坐着鄭局長,他們一定是有正事,顧暖不能過去說什麽。
目送他的車離開,喬東城臉色由笑意鋪開變成了冰冷無比,他轉身,拿着車鑰匙的手指倏地捏住顧暖的下巴,擡起,承接着顧暖要吃了他一樣的憎恨眼神,“昨晚你跟他在一起?暖暖,我生氣了……只要我在,他左琛今年注定走黴運!”
今晚……留下來好嗎?
顧暖的下巴被喬東城捏的很疼,可她不會對他示弱,迎上喬東城的眼神,“你真無恥!”
喬東城不怒反笑。舒籛镧钔
“我以為,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無恥的男人?你也不例外。”喬東城知道顧暖鄙視他,可他還是俯身靠近顧暖的肩膀,眼睛流連在顧暖的肩膀和臉頰上,神情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嘴唇湊近顧暖的耳朵,“論無恥……我想,左琛比我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暖閉上眼睛。
這憎惡,無處發洩…漭…
喬東城伸手打開車門,一只手捏着顧暖肩膀,一邊轉身看向顧博,“小舅子,上車。”
顧博上車,一直被喬東城的笑面蒙騙着。
去的路上,喬東城開的很快,從前就是少爺霸道性子,現在也是一樣,顧暖坐在他的車裏,心裏滿滿的都是不安,手機在衣服口袋裏震動了一下,顧暖拿出來看,是左琛發過來的一條短消息,“在開會,晚上去接你。辛”
兩行,不多的幾個字。
顧暖合上手機,心裏一時之間複雜極了,她還忘不了他走時發紅的眼睛,他晚上來接她,正好,她該對喬東城胡扯那些話做出一個解釋給他的,轉而一想他在開會,顧暖仿佛能想象的出來,偌大的會議室,他沉穩鑄錠姿态開會的摸樣。
喬東城從後視鏡觀察顧暖的一舉一動,沒有言語,很快到了顧博畫畫的學校,顧暖下車送顧博,回來時上車,喬東城的跑車在學校門口風一樣離去,引起周邊女同學一陣唏噓。
他還是當年一般,甚至更閃耀,卻不再是顧暖眼中最好的。
車是開往醫院的方向,顧暖心裏松了一口氣,看着前方的路問他,“你為什麽在別人面前說我是你未婚妻?只為了氣左琛?喬東城,這種玩笑開不得!”
“打住!”
喬東城低喝一聲,“少跟我提起左琛,他還沒有那麽大的面子值得我氣他!顧暖,我警告你,以後少跟他來往!怎麽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顧暖這口氣都已經竄到了嗓子眼。
她盯着喬東城的側臉,聲音有些顫抖,“喬東城,你算老幾?你憑什麽管我跟誰來往?我就是跟左琛有來往了,你繼續告訴我媽去呀。讓她打我,這個最有效了……”顧暖哽咽了一下,“身為你女朋友時,我都沒有管你跟誰來往跟誰上床。你現在都不是我的什麽人,憑什麽管我跟誰來往?”
喬東城一愣,看向顧暖。
顧暖立刻別過頭去。
沉默了一會兒,喬東城嘆氣開口,“暖暖,對不起。”
“有用麽。”顧暖不屑一顧。
他眼中,記得她當初純真的笑臉,可是她眼中,存在的再也不是他的笑臉,不複當初。
“那天晚上是我說錯了話,可我是關心你,你不能再跟左琛有來往了,你不了解他。”喬東城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被風吹起的一縷發絲掖到了耳後,皺眉說,“你別看你已經24了,可是你在社會上經歷的其實還少吧。他左琛幾歲?那男人早就是過盡千帆,什麽事情都周詳計劃,商人的心最拿捏不透,你以為他站在地産界最頂端是那麽容易的麽?多少聰明人因為他變得頭破血流一無所有,暖暖,他當你是娛樂消遣的女人……”
“不,不是……”
顧暖聲音越發顫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喬東城這話說的太在理了。
顧暖分得清楚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就像喬東城,此刻這番話倒是真的在為她好,雖然她看不懂左琛,可是她願意相信左琛的話,左琛過盡千帆是左琛的事,她在社會上經歷的少,也不一定非要接觸了左琛就吃虧吧。
喬東城,你何必說的這麽吓人?顧暖這樣安慰自己。
喬東城眉頭緊鎖,“你是被他灌了迷-藥麽?這麽執迷不悟,總有你吃虧那天,左琛想要駕馭你,絕對的游刃有餘……就算你想給他這個機會,我也不會給他。”
“管你什麽事兒。”顧暖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滿腔的怒氣怎麽就平靜了下來,也許是喬東城剛剛這段話吧,也許是喬東城剛才為她把亂了的發絲掖到耳後這個動作吧,畢竟曾經愛過他,一個從前每天都會發生的動作,難免就不合時宜的牽起了從前溫柔往事。
“背上的傷嚴重麽?疼不疼。”喬東城見她把刺兒收了起來沒再紮他,見機問。
顧暖癟了癟嘴,“沒事了,上了藥一兩天結痂了就好了。就是雞毛撣子那個杆兒打下去有點疼,落下的都是紅印子,也沒出多少血,就有幾條是出血的。”
“你給我打住!別說了……”喬東城已經聽得心驚肉跳,見她還說的那麽輕松。
喬東城以為她忘記了,顧暖可沒忘,在喬東城的車拐向去往醫院那條街上的時候,顧暖問他,“你還沒告訴我,怎麽我母親對你有個改觀?沒罵你是不是太奇怪了。”
“奇怪麽?我有我的辦法。”喬東城自豪地說着,随手撚了一支煙,想要點火卻因為車頂棚敞開着風大點不上,這讓喬東城氣的摔了煙,顧暖憋着笑繼續問,“說啊。”
“想笑就笑吧,要是能讓你開心,我這輩子不抽煙都行。”喬東城伸手,手臂摟着她的脖頸,手摸着她的臉頰,把她樓向他的這邊。
“你幹什麽!喬東城你放開!”顧暖掙脫。
喬東城蹙眉,沒放開她,一手掌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認真壓抑,聲音有些莫名傷感,“別動,想出車禍嗎。”
顧暖記不得已經多少年沒貼近過他了,她不敢距離他太近,喬東城的性格她太了解,不能這會兒跟他掙,只能一點一點,在他情緒平靜時從他臂彎裏出來,無聲無息的坐好。
車開到醫院門口,顧暖解開安全帶,不小心後背碰了一下很疼,喬東城皺眉,看向要走的顧暖,“我跟你母親承諾,會讓她拿回屬于她的,也是你和顧博的。”
顧暖一愣,喬東城盯着她的眉眼。
“……”顧暖剛想細問,喬東城的車開走了。
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屬于她和母親的是什麽,那房子,還是那個父親,可那是他母親的,他會對付他母親?
……
心裏暗自琢磨,可也什麽都琢磨不透,靜觀其變吧。
跟母親在醫院裏吃完了午飯,下午顧暖回家繼續收拾家裏的東西,四點半的時候孫冬樂來了,說是跟報社領導請了假提前下班,顧暖覺得還是孫冬樂疼她,兩個人一起收拾動作就很快,晚上七點不到,屋子已經煥然一新。
“走啦,去吃飯。”孫冬樂鋪好新的床單,出來叫顧暖。
“哦。”顧暖應了一聲,有點走神兒。
左琛說晚上來接她,可是沒有動靜,七點,可能他還沒忙完吧,顧暖從來沒因為私事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在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在做什麽事情的情況下,顧暖沒有勇氣撥通左琛的手機,怕誤了他的正事。
“走吧,我請你吃飯,給我做了一下午的苦力了。”顧暖拉孫冬樂一起走了出去,關門,邊吃邊等他的消息吧。
樓下餐館不大,她和孫冬樂兩個吃一頓下來,二百塊都用不了,顧暖別處可請不起,孫冬樂也自然體諒顧暖的經濟情況,兩個朋友在一起吃東西,好吃就行,沒必要那麽貴。
顧暖得了這個空,就把最近的事情都跟孫冬樂說了,孫冬樂聽完喝了一口可樂,驚訝,“不是吧?沈曉菲那種女生,喬東城還跟她有來往?你怎麽不問問那個虛僞的自大狂呢!”孫冬樂說的自大狂指的喬東城。
顧暖搖了搖頭,“我有什麽資格問,我厭惡沈曉菲是一回事,喬東城也許喜歡呢。”
“也對。”
孫冬樂點了點頭,“要不是喜歡的緊,也不至于都弄床上去了,可是以現在的情勢來說,喬東城對你不死心,他也恨極了沈曉菲這的确沒假啊,你看到他還和沈曉菲在一起出現,這不蹊跷麽?”
“算了,不想了,我去買單,然後去醫院。”蹊跷不蹊跷都跟她沒關系了。
顧暖站起來去吧臺結賬,這裏的老板她都認識了,孩子和她家左左一個班級的,出去飯店的時候,孫冬樂也要跟她去醫院,車上,顧暖拿出手機,還是沒有動靜。
街上紅燈,孫冬樂坐在出租車裏拿出唇膏和小鏡子,正要塗抹,眼眸往車窗外一瞥,旁邊的車道上停着一輛黑色路虎,樂樂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座,看不到路虎的車牌照號碼,可是好熟悉。
黑色路虎的車窗是完全搖下來的,晚上,風正涼爽,裏面的人開始看不到是誰,可是裏面的人在聊天……
兩人說話間,看清了左琛的側臉,還有一個柔美五官的女人笑顏如花的摸樣,兩人略顯親昵。
“看什麽呢?”顧暖問她,唇膏都要戳鏡子上了。
孫冬樂見顧暖朝左琛和那個女人看過去,急忙慌張的說,“沒有啊沒有啊,就是突然覺得這個唇膏是不是顏色太亮了?”
孫冬樂擋住了顧暖的視線,顧暖皺眉,“沒有很亮啊,多淡。”
“哦,也是。”孫冬樂塗抹了一下收起來,若有所思。
再看車窗外,綠燈了,那輛路虎比出租車行駛的快,車牌號尾數00000
到了醫院時,顧暖和孫冬樂下車往醫院裏走着,孫冬樂背着雙肩包,職業問題,她又熱愛攝影,有時候随身就背着一大兜子東西,孫冬樂別別扭扭的對按電梯按鈕的顧暖說,“其實我覺得喬東城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左琛不靠譜。”
“啊?”孫冬樂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顧暖摸不着頭腦。
孫冬樂笑,“你說過,喬東城讓你少接近左琛,左琛這人咱們可知道的太少了,暖暖你還是斟酌斟酌。”
顧暖不知道孫冬樂突然怎麽了,點了點頭,“我知道。”
孫冬樂走的時候九點了,顧暖的手機依舊沒響起來過,喬東城打電話來告訴她,接了顧博回家了,顧博在電話裏跟顧暖說話,說了在喬東城的家吃了什麽菜,晚餐似乎很豐盛,有喬東城在,葛麗雲起不了什麽風浪,況且顧博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沒等到左琛的電話,顧暖就決定早點睡了。
...
左家。
林唯唯從左天超的小房間裏出來,下了樓,對左琛微笑,“沒事了,睡下了。”
“謝謝。”左琛說了兩個字,便要轉身。
“這麽晚了幹什麽去呢?”林唯唯上前問他,親昵的挽着左琛的手臂。
左琛手裏捏着手機,下午處理完事情,突然得知天超發高燒,從學校接出來送醫院,幾番周折總算燒退了點睡下了,他一直記得早上喬東城的挑釁,若是當時,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現在沉澱了一天的穩勁兒,他也記得說過要去接她,可是已經将近十點了。
她沒有打來問過他怎麽沒去接她。
“我先走了。”左琛對林唯唯,總是相敬如賓的疏離。
這個時間大家都回房睡了,樓下只有林唯唯和左琛,林唯唯已經很久沒有見他了,不免心裏不舍了點,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緩緩踮起腳尖,想要親吻他的唇……
左琛下意識躲開。
“今晚……留下好嗎?”林唯唯滿懷期盼,依偎進他的懷裏,這份生疏的感情到底怎麽演變的,從前,雖不至于多親密無比,但也類似情人不是嗎?
左琛手裏的手機開了合,合了開,反反複複,他蹙眉,挺拔的身形站的很直,沒有想抱一抱這個女人的打算,左琛語氣很輕的說,“我還有事。”
他推開她轉身就走,林唯唯在身後喊他,“你就那麽忙嗎,忙的在家裏住一晚都不行?”
左琛走到門口時站定,回頭,沒有表情,“早點睡。”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開車離開,林唯唯想哭,難道,以後結婚了也要這樣嗎。不是有大事從來不會回來一趟,她在國外養傷的期間,他也不會特意去看她,除非生意上的事情恰好經過她那裏才會去,這些她心裏都有數,左琛是什麽樣的男人她心裏也有數,哪怕她再漂亮美麗,也被他這麽多年厭倦了吧。
顧暖手機在身下震動的時候已經睡得迷迷糊糊,拿起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半了,終于是左琛的號碼。
“在醫院嗎?困不困,能下來嗎?”他試探的問。
顧暖在病房裏的小床上坐起來,不敢太大聲,“你來了?這麽晚……”
“想你。”他聲音低沉。
顧暖悄悄的穿鞋,蹑手蹑腳的出去,興奮的跑出去時,跑到醫院大門口,顧暖往左側看,果真左琛的黑色路虎停在那,左琛倚着車在吸煙。
顧暖走過去,揚了揚眉,“你怎麽開這輛車來的。”不怕被人看見麽。
“取那輛麻煩。”左琛簡單的回答,見顧暖傻傻的點頭,左琛伸手将她拉進懷裏,吻如期而至,一呼一吸都是他對她的渴望,顧暖陷在他的親吻中,就分不清他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她得到喘氣的機會說道,“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早上……”
“我知道。”左琛眼眸湛黑如墨。
顧暖試探着雙手摟住他的脖頸,“你好聰明哦。”是啊,左琛見過太多人太多事,怎會不知道一切都是喬東城的小把戲呢,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左琛這個男人,是永遠不會無理取鬧的對不對,這樣想着顧暖只覺輕松,他看透一切,這樣就避免了争吵。
“有獎勵嗎?”左琛戲谑的笑,眼睛還是很紅,吻不夠的吻着她的唇,大手輕輕捏着她的細腰,描繪着她的身體,沿至臀部,他的手向上,滑進了她的衣服下擺。
顧暖喘不上氣,身體裏一涼,感覺到他帶着薄繭的大手在她小腹邊緣游離,癢癢的往後一退推開他,“別鬧了,有人經過的。”
醫院門口,這個點兒還是有人的。
左琛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唇,雙手插進褲袋,又摸出來煙盒點了一支煙,打火機收起來扔進車裏,“今天臨時有事脫不開身,對不起,我看着你上去。”
“沒關系……你也快點回去。”顧暖甜蜜溢滿了心裏,來了一趟,就為了親親她,呵,男人的思想還真是說簡單就簡單起來了。
轉身,都是不舍的。
自從那晚見過左琛,顧暖一連幾天沒有見到他,左琛告訴她說是出差了,這次不是國內,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