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雞湯、咬牙切齒、撞破…旖旎
難怪大早上的風那麽涼,沒過一會兒就下起了雨,這一陣又是熱雨,燥熱的天氣和雨水碰撞到了一起,司沛南手忙腳亂地給李姨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不用過來了。
一般有雨霍斯尉都不會讓李姨過來,年齡已逾五十五,身子骨也要好好養着。霍斯尉這點道理都懂,可是為什麽就是照顧不好自己呢?
司沛南煩躁地将毛巾扔進溫水盆裏,挽起袖子拿了一塊幹燥的小毛巾,用醫用酒精打濕後給霍斯尉擦虎口、腳心還有一些別的地方,好歹給物理降溫先把溫度降下來。
霍斯尉的一身睡袍已經被司沛南解開了,秉持着非禮勿視的做人原則,司沛南非常有道德底線的只看、只擦該擦的地方,擦腳心的時候都沒出什麽岔子,結果擦膝蓋窩的時候眼神不小心往上瞥了一眼。
司沛南抿了抿唇,僵硬地挪開視線,臉色微紅,機械地擦着他的膝蓋窩。
“再擦這邊就要磨破皮了。”霍斯尉喑啞又帶着幾絲戲谑的聲音從床頭傳來,司沛南趕緊換了一只腿,酒精降溫,倒也不至于讓人這麽快就醒過來吧?還是在這種尴尬的時候,司沛南心裏暗中祈禱他最好沒有看見,還特地注意了沒有念出聲。
這次霍斯尉跟洞察了他心思似的,慢慢地把他往套子裏引。
“你剛剛為什麽發呆?”霍斯尉發問。
司沛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随口回答他:“沒有為什麽,單純發呆了而已。”
“我又沒問你發呆的內容,你怎麽這麽着急否認。”霍斯尉笑了,嗓子就像扯着破風箱似的,多說兩句話就咳嗽得不行。
司沛南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将手下力氣加重了幾分:“您可閉嘴吧。”
霍斯尉真的閉嘴了,他現在胳膊腿都綿軟無力,擡起來都費勁,百無聊賴地看着司沛南仔細地給他用酒精降溫,那雙手在他的腿上游走,弄得他心裏癢癢的,一下一下的撩撥,還是最無意的撩撥。
司沛南只想着輕點擦,不要把他給吵醒了,誰知道就是因為下手太輕,霍斯尉連個春夢都做不盡興,就像輕飄飄的柳絮,這裏碰你一下,那裏碰你一下。實在是忍無可忍,霍斯尉才醒轉了過來。
此時面對着罪魁禍首,霍斯尉喉結滾動,安分了不過一分鐘,又扯着破銅鑼嗓子開始跟司沛南說話了。
“南南。”
“?”司沛南擰着眉看了他一眼。
霍斯尉裝作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微喘着叫他:“你握着我的手。”
“?”司沛南不解地又看了他一眼,但病人霍斯尉實在是過于堅持了,司沛南只好勉勉強強地伸出一只手覆在了霍斯尉的手上。
因為擦酒精的緣故,霍斯尉的睡袍被司沛南解開後大敕敕地攤開了,一副好身材司沛南一覽無餘,能夠把持住不動也是好定力。
純情如司沛南,二十二仍舊浸淫學業,雖然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可能有那麽一點偏頗,但是還是在解開他的睡袍後呼吸一滞。繼而回想當初被霍斯尉拍下來後自己也願意跟在他身邊,說到底還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慌亂的從霍斯尉身下挪開視線的那一瞬間恰好被霍斯尉看見,這個時候司沛南的手已經按他說的覆在了他的手上。霍斯尉微微一笑,反客為主,将司沛南的手反握住,趁司沛南愣神的一剎那,将手握住按在了床上。
司沛南全身陡然間一陣顫栗,反射弧長到身體都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他後來才意識到,霍斯尉這是……這是将他的手握住了……然後……
“你你你……你你……”眼睛見到是一回事,手上摸到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這摸到的還是自己肖想已久的人的手。司沛南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可霍斯尉還不依不饒,打趣着問他:“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司沛南深谙說多錯多的道理,閉口不言。
霍斯尉也沒想他能回答自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就像一塊血翡翠。”又精致又漂亮,讓人恨不得天天貼身帶在身上,時刻拿出來把玩。
司沛南惱羞成怒,将手一抽,卻沒想到霍斯尉手勁這麽大,生生将他的腕扣住了。覆在睡袍上面的一對手溫度逐漸攀升,霍斯尉也慢慢地按着他的手讓司沛南撫摸着他的皮膚紋理。
在隐隐約約摸到他手指關節的時候,司沛南的手倏然間握成了拳,再怎麽也不肯繼續被他握住手了。
“南南……”霍斯尉的聲音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哄着司沛南往下去,司沛南這次可是卯足了勁,将手從霍斯尉手裏掙脫開來,紅着一張臉往後退了幾步,跟他離了一米多遠。
霍斯尉也不喜歡勉強,看他這麽堅持只好放開了他的手暗自神傷。司沛南臊得慌,不是說生着病的人更容易疲軟,壓根起不來的嗎?合着都是騙人的?還是霍斯尉的确是個意外?
司沛南這個時候倒是忘了,原先把霍斯尉弄到床上來的時候,他燥得把所有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都踢了,司沛南沒有辦法才給他脫了衣服擦酒精降溫,而現在,額頭的溫的确降下來了,別處又起來了,所以這委實是怪不得別人,人家可能真的沒有騙人。
司沛南又不是和尚,好歹也是個二十二歲正青春無敵的青年,早上平白給人家擦身體就算了,現在還被人家拉着手把人家摸了一遍,換誰誰克制得住?
司沛南推說自己要去倒水,坐在床沿上猛地一起身,差點沒把旁邊的水盆掀翻,繼而又笨手笨腳地将水盆端了出去,從床到房門口不過幾米距離,他竟然把水潑了三分之一。霍斯尉用手掩面低笑,司沛南落荒而逃。
他去了二樓浴室,将水盆扔在了旁邊,自己擰開水龍頭用手捧了好幾捧水澆在自己的臉上,涼水提神,他又就着水搓了搓自己的手,好歹算是把心中的這股燥意壓了下去。
把自己收拾好後,司沛南才準備回房間,一想到剛才的種種,他又放緩了腳步,思忖着怎麽面對霍斯尉。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聲悶哼,又啞又低沉,不是霍斯尉還能是誰?司沛南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焦急地進了房間正準備問他哪裏不舒服,就看見他……
司沛南覺得自己還沒瞎。
霍斯尉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然後眼裏又恢複了原本的色彩,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司沛南回來的這麽快,原本準備速戰速決,誰知道剛剛一邊想着司沛南一邊……的時候,一不小心出了聲,在接下來司沛南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霍斯尉看着司沛南一臉尴尬,司沛南則被氣得一臉鐵青,“霍斯尉!你他媽又在幹什麽!”一聲怒吼幾乎是咬着牙問出來的,剛剛才把自己的手拽着,現在又在自己出去的那段時間……
司沛南就算是用頭發絲他都能想出來,霍斯尉剛剛那一幅模樣是因為腦海裏想着誰!他又羞又惱,氣得眼尾發紅,更襯得他那粒痣明媚動人。
司沛南無語凝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尴尬地告知他:“你繼續,我去煮個湯。”說完便逃也似的奪門而出,接着就是下樓梯的聲音。
霍斯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臉欲哭無淚,被正主撞見就算了,自己這麽一副模樣也被他看得徹底,霍斯尉連心底那點兒最後的欲望都沒有了。
霍斯尉覺得他自己沒有什麽世俗的欲望,将手搭在身上的睡袍上安安分分地放着,看着司沛南走出了門,乖乖養病。
司沛南說是去煮湯,是當真去給他煮湯了,原本是用作借口去做的,看到房間裏那副模樣後也的确用作了借口,司沛南苦笑。
何止是霍斯尉起反應了,他自己也是。所以在看到霍斯尉後之後只敢逃跑,不敢跟他進行下一步,哪怕是看到了床上的霍斯尉,他也生生忍住了。但一閉眼,入目是他肌肉線條分明且流暢的腿臂,那都是他一寸一寸擦過的地方,那裏的皮膚紋理,觸感溫度,他一一明了。
司沛南強迫着自己不去想這些,去冰箱裏将昨天李姨做飯剩下的半只雞從端了出來,在流理臺上切成小塊,将蔥姜蒜也一一洗幹淨切好,放進砂鍋裏加水加料酒。
這些都是司沛南向李姨偷的師,雖說味道可能沒有李姨做的那麽好,但是好歹可以入口。有一次他煲了湯裝作是李姨煲的,遞給霍斯尉喝,他喝完不僅沒有嫌棄,反而誇李姨手藝又精進了。
聽得司沛南老臉一紅,心裏瞬間明了霍斯尉多半是知道了。不過後來他自己也喝了一點,雖說跟李姨媲美是不可能的,但是味道的确不錯。
司沛南打了小火,将砂鍋放在過上慢慢煨,他看着一跳一躍的火苗,心中逐漸平靜了下來,只是看着看着偶然間會突然咬牙切齒……
作者有話說:
很好,我決定把霍斯尉z那個w的細節寫出來 如果沒有 那就是我忘記發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