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羊羔毛、溫熱、衣衫單薄
司沛南為了避免尴尬,特意在廚房等着雞湯煨好了才端着碗上樓。順着走廊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腳都往前邁了一步又縮了回來,司沛南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确認房間裏沒有奇奇怪怪的聲音後這才擰開了門把手,進了門。
正好與翻身下床的霍斯尉四目相對。
霍斯尉原本是覺得在床上躺了這麽久,下床溜達一下,順便看看司沛南出去這麽久是幹什麽去了。他心裏有點着急,但是面上沒顯露出來,這個時候看見司沛南正兒八經端着一碗雞湯給他送了過來,他尴尬地扯了扯睡袍袖子,別開眼看向地板,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來了啊。”
“嗯。”司沛南應了一聲,進門後裏将房間一絲不落地打量了一遍,霍斯尉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剛剛的所作所為,将床上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就連被子都疊成了豆腐塊,司沛南看着就想笑。
視線掃過了沒有被動過的枕頭,心裏那口剛提上去的氣又悄悄松了下來。
但看着霍斯尉一副衣衫單薄的模樣,司沛南又蹙了蹙眉:“你不是病還沒好嗎?你瞎折騰什麽?”
病且本就做錯了事理虧的霍斯尉站在原地聽着司沛南訓他,說辭跟李姨的差不多,霍斯尉邊聽邊想,明明司沛南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怎麽少年老成都成了佟雕珠和李姨的樣子。霍斯尉摸了摸下巴,眼神放空想着問題。
司沛南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他身後,對着他的腿彎用膝蓋輕輕一頂,差點讓霍斯尉一個趔趄。霍斯尉回過了神,擡眼就看見司沛南那一雙滿是不滿的眼睛,他只好妥協地從他手裏接過雞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喝完。
司沛南這才滿意地端着空碗出門。
病中的霍斯尉比往常的他溫馴多了,如果撇開早上那件令人一想起來臉就燒得慌的事情來說的話,司沛南甚至覺得霍斯尉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也正是因為霍斯尉病中無意間流露出的稚氣,讓司沛南對他頤指氣使都有了幾分底氣。
出房門前司沛南看了好幾眼霍斯尉身上的睡袍,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在司沛南剛下樓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腦袋還是暈的,霍斯尉站也站不久,好在衣櫥就在床邊上,他幹脆坐在床上用腳撥開了衣櫥滑門挨個挑。挑了半天,襯衣不愛穿,想着自己在家又不用辦公,還生着病呢,T恤穿着冷,外面刮風下雨呢。想了半天一合計,得,那就換一件睡袍吧。
霍斯尉慢吞吞地用手搓撚着身上的這件睡袍,剛剛弄的時候被司沛南一進來打斷了一會兒,好在後面還是弄出來了。用濕巾囫囵擦了擦,還是有不少落在了睡袍上。
霍斯尉幽怨地看着身上的睡袍,到底還是脫了下來換了另外一件。
下樓的時候覺得有點冷,拿了一床羊羔毛的細絨毯子下了樓,昏昏沉沉地躺在沙發上,電視被他按開了,播着不知名的電影。
司沛南還在廚房裏盛湯,煨的雞湯,說實話還真不錯。但是一身衣服換下來加上下樓,他現在也是真的沒力氣去逗司沛南了,甚至有點氣,氣自己剛剛為什麽要克制不住弄了一把自己。本來生病體力就不好,現在更差了。
司沛南去廚房找了一個木制的餐盤,将砂鍋和碗放了上去。端出來的時候看見霍斯尉已經躺在了沙發上,幹脆把餐盤也端到了他面前的茶幾上。
霍斯尉還是那副恹恹的樣子,司沛南俯下身用手背貼着他的額頭測了測體溫,感覺沒有之前那麽燙了但還是燙着的。
他對于霍斯尉前幾分鐘還神采奕奕後幾分鐘就精神恹恹的樣子保留了幾分懷疑,他将信将疑地拉了拉霍斯尉的手,企圖将他拉起來喝點湯墊墊肚子,畢竟……這一上午消耗這麽大。
但是霍斯尉只動了動睫毛,哼了幾聲就沒了下文。司沛南蹲在他旁邊對着霍斯尉帶着病态蒼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旁邊的砂鍋罐子裏還冒着熱氣,整個客廳都是雞湯的香味。
可見霍斯尉現在可能是真的沒有胃口吃。
司沛南定定地看着砂鍋罐子,斂了眉起身去翻醫藥箱。司沛南這一天真的過得挺憋屈,就連下手翻感冒藥都憤憤的,明明被道歉的人是他,為什麽是他來伺候這個祖宗!
而且霍斯尉下來之後,他剛剛拉他的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的手也腫了。不知道是往哪裏捶了多少下,關節處紅腫着,就這樣了都還有心思做那種事情,司沛南真他媽是被氣笑了。
除了感冒藥,還拿了繃帶和紅花油……司沛南不知道有沒有用,對付着來吧,實在不行給邵聞憲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司沛南真的被霍斯尉折騰得頭疼。
好容易把藥弄好了,拿了一個軟枕墊在霍斯尉的腦袋下面,扶着他起來喝藥,結果這位少爺嫌燙嫌苦,硬是不喝。把司沛南臉都聽綠了,霍斯尉這才改口說納涼,納涼了再喝,司沛南冷笑一聲,給他的手上藥綁繃帶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燒糊塗了?你好好的你折騰你自己的手做什麽?你的手是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嗎,你非得把它弄成這樣?”司沛南一邊綁繃帶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白着霍斯尉,稍稍一用力,霍斯尉就龇牙咧嘴地叫疼。
“現在知道疼了?弄得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司沛南冷笑一聲,給他打了一個蝴蝶結。
霍斯尉看着蝴蝶結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與司沛南四目相對,由于燒得他嗓子疼,他只能慢慢地說:“沒想後果,只在想你。”
“你……”司沛南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堵得語塞了,他目光匆匆地從霍斯尉臉上一掃而過,知道霍斯尉一說情話就要對他動手動腳,正準備起身躲開又被霍斯尉叫住了。
“斯南———”霍斯尉這把嗓子,現在說話當真就像破風箱一樣,司沛南轉過身停住了。
原本以為霍斯尉會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這次卻沒有,司沛南還有點驚訝。
而霍斯尉也正在躊躇,猶豫着。司沛南是他的人沒有錯,他知道,司沛南也知道,這也沒有錯。但是這樣的關系終歸不能一直到最後的,再加上霍斯尉對司沛南也的确有喜歡和觊觎之心,既然留在他身邊,那就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吧。
在霍斯尉想這些的時候,司沛南何嘗不是也在思考呢?現在兩個人成了這個局面,說到底都是因為一個外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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