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骸綱）局外人

第7章 chapter 7

“吶，聽說你在和隔壁班的庫洛姆交往嗎？”原本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是個平凡無奇的一天，澤田綱吉卻被淺見同學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吓了一跳，他手中拿的三明治都直接掉在褲子而沒有察覺。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但等他眨眨眼後看到淺見眼睛裏滿是八卦的神色，他意識到這并不是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

于是綱吉連忙搖頭好幾下後忍不住詢問：“這是哪裏來的流言，庫洛姆是我的家族成員罷了。”再怎麽想也不可能把自己和庫洛姆聯系在一起啊？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你從誰哪裏聽到的這件事情？”

聽到綱吉的回答，淺見的眼神也沒有動搖幾分，她繼續笑眯眯地說着：“不是流言，都快成為現實了，我聽班上的人都這麽說。”她見綱吉仍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開始掰起手指跟他解釋着：“你看你都進入我們班級快一個月了，卻從來沒有和人多交流過，唯一關系好的便是隔壁的庫洛姆同學，再加上這段時間排練戲劇，我看你們基本上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啊。就算是認識你的人也認為你們是一對戀人了。”她用戲谑的眼神來回打量了下綱吉，後繼續補充：“到底是不是戀人啊，你看我們都認識那麽久了，你偷偷告訴我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她露出一副我非常懂得的表情，畢竟作為首領，這麽随便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洩露出去可不太好呢！

綱吉剛想開口解釋什麽，卻發現班級上的所有同學都開始用餘光偷偷打量着他的模樣，他心想：難不成這個流言真的是要滿校皆知了嗎？實在太可怕了……原本以為黑手黨學校會相對嚴謹點呢，沒有想到比一般的學校更要八卦多了。

不過……按道理來說，我不是在所有人眼睛都是不起眼渺小的存在嗎？為什麽會那麽多人關注我的八卦呢？他下意識用疑惑的目光轉移向唯一知情的淺見雪奈子，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些答複。

淺見撇撇嘴，看樣子是看不到什麽好戲了呢，她有些略帶失望地繼續說：“因為我聽說啊……庫洛姆她是唯一一個除你以外可以接近六道骸的人，更讓人吃驚的是六道骸對她很好呢，我還以為那個冷冰冰如同毒蛇般的男人眼睛不會存在任何東西呢，沒有想到他居然喜歡這種調調的嘛。”她氣呼呼地想着：真是的，明明還想着有什麽地方可以讓自己下手的，結果卻……算了不想了……

“畢竟那是庫洛姆嘛……關系好那是自然的。”綱吉用略帶酸澀的口氣說道，雖然淺見察覺到他內心隐約的嫉妒，不過她自然是認為澤田綱吉無非在嫉妒六道骸，明明他才是首領，哪有下手比首領更加光彩奪目的道理？想到這裏，她嘴角若有若無地露出一絲奸笑，看樣子有好戲看了呢。

“不過呢，還有一種更……的流言呢。”她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什麽？”感覺到從淺見同學嘴裏冒出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綱吉下意識抓住了她的衣袖追問着。

“有傳聞說是，你們其實是三角戀來着。”淺見冷不丁抛下了一個深水炸彈，炸的綱吉眼冒金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六道骸和自己都不會對庫洛姆有任何深刻感情，但令他更加擔憂的是，既然自己在這裏聽到了這種流言，那麽對于庫洛姆來說呢？自己還好，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而庫洛姆卻是個纖細的孩子，如果讓這些流言傳到她耳朵裏，那麽她會受到多大的傷害呢？

想到這裏，綱吉也沒有打算繼續呆在教室裏享受他的午休，他下意識往教室外頭沖去。

“诶，澤田同學你去哪裏？”

“那個……我去找庫洛姆談談。”綱吉恨不得馬上飛到庫洛姆的面前，生怕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傷害到對象。

“唔，祝你好運吧。”淺見在綱吉的身後露出一絲狡黠的表情。而她下一秒就被什麽人敲打了下腦袋，“好痛……都說了不要敲我的頭好麽。”她不用猜想也知道是什麽人會如此輕易接近自己而沒有受到幻術的反擊。“你又做了點什麽對吧？”說話的正是為雪奈子擋下毒蛇的男生，他叫覺，并沒有姓氏。他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他很清楚雪奈子的性格，雖然表面上她看上去是在幫助別人，但絕對最大的受益者是自己。她從來不會考慮如果沒有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不過自己也沒空考慮其他事情，他下意識回想起就在前幾天針對雪奈子的一場襲擊，幸好雪奈子本身就是個幻術高手才幸免于難。

正是因為這場襲擊，她才開始對六道骸産生興趣，倒不是因為對方能力有多強大，反倒是六道骸正是她襲擊自己的懷疑對象之一。

不過，先讓澤田綱吉這枚聽話的棋子攪亂下局勢，也未嘗不可，淺見雪奈子在陰影中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微笑：稍微再讓情勢明朗點會更好出手呢。

“踢踢踏踏！”綱吉匆匆忙忙地在校園裏尋找着庫洛姆的蹤跡，她今天出人意外地并沒有在教室裏，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綱吉越想越緊張，生怕這些流言蜚語已經傳到她的耳邊裏。

不過所幸老天也沒有繼續折磨他的意思，他很快便發現庫洛姆正坐在花園裏一處長凳上，似乎正要進行今天的午餐。

“庫洛姆！庫洛姆！”綱吉氣喘籲籲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邊最大的速度往她的面前沖去：“你……”他剛想說些什麽，但卻因為氣息不穩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地劇烈喘氣起來。

而庫洛姆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緊張。

“我……”綱吉剛剛想說些什麽，但是他又想到了一個念頭：說不定庫洛姆并不知道這件事情呢？如果自己就這樣子輕率地說出來，會不會反倒是做了錯事？想了又想，他先用打探的口吻詢問：“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不對勁的話？”他小心地察覺這庫洛姆的神情，幸好對方完全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樣，這讓綱吉徹底放心下來。

他急忙拍了拍胸脯，松口氣：“沒事那就好……”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這下子反倒是庫洛姆反問綱吉起來，這下子卻讓綱吉卡殼起來，他原本跑到對方面前無非是确認下是否對方會聽到什麽，沒有聽到的話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功成身退才對，但綱吉又不可能真的一言不發就這麽走掉，于是他再次陷入了被動的麻煩之中。

等等——！他急忙想到了還有一個好理由：“是這樣子的，下周就是學園祭了，我擔心你的臺詞還不夠熟練，別有什麽人因此欺負你啊！”見到庫洛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綱吉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了，他為了讓對方更加确定自己是為了戲劇而前來找尋庫洛姆，忍不住開口提議着：“等放學的時候，我們要不再多排練幾次吧，特別是我表白的戲。”因為庫洛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表現地非常好，但因為某些個人原因，一旦遇到綱吉所扮演的女主角向庫洛姆所扮演的男主角表白時候，庫洛姆就會非常害羞起來，徹底沒有原劇本裏男主角威風凜凜的樣子，這讓綱吉非常苦惱，簡直一演這幕就會出戲啊！看樣子他們倆還得多多配合，他見庫洛姆同意他的請求，才再次放心地離開。

等放學的鈴聲一響起，綱吉便急匆匆地跑往了兩個人約定好的空教室，沒意外庫洛姆已經在裏面一邊看着臺詞一邊在等待了。

“庫洛姆，準備地怎麽樣了？”綱吉擔憂地看着她一眼，生怕她會因為太過于緊張而再次演砸。

“沒事的，BOSS，我已經好好在內心排練好幾遍了。”庫洛姆為自己加油道。

“那我們就開始吧！”綱吉說完便按照劇本上的臺詞開始說起來。

“我……是那麽的愛慕着你啊，不管是初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以後的相逢，我想一定是命運安排了我們兩個人的相遇吧……”綱吉一邊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庫洛姆，一邊繼續說着讓他都覺得甜掉渣的臺詞：“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和你在一起。”

但是庫洛姆卻不出意外地再次臉紅起來，明明知道這一切只是演戲，但她還是按壓不住內心的緊張感，不過這一次畢竟有了較強的心理建設，她努力伸出手去接受綱吉對她的表白，讓這場排演完美進行到最後。

等兩個人将後續的劇本臺詞全部說完後，才算成功排演結束。等好不容易将這頭等大事解決完，綱吉興奮地坐在板凳上，忍不住抓住庫洛姆的手說道：“我成功啦！”他毫不意外也克服了往日裏一些容易犯錯的地方，将整個劇情都演完了，而庫洛姆同時也對他微笑着：“BOSS果然真的好厲害呢！”

兩個人微笑地對視着，仿佛眼睛裏只有彼此般。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詭異的風聲，将門吹得“吱呀——”一聲打開了。綱吉因為冷風入侵而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幾步走上前去，一邊關門一邊嘟囔着：“好奇怪啊……為什麽我記得之前把門關上了呢。”不過大概是沒關好然後又被風吹開了吧？他于是這麽試想。

“啊，BOSS我再用骸大人的身體來一遍怎麽樣？”庫洛姆提示道，畢竟他們之前還是用不是戲劇上的人物來進行的試演，有很多意外還是會發生的。

于是庫洛姆等會兒來一場真正的排演，綱吉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不過在此之前對方先去了一趟洗手間，綱吉也坐在了椅子上稍作休憩。

說起六道骸……自己這幾天似乎都沒有看到他的樣子，不過也難怪，因為開始的學園祭，大部分原本想要對付他們的學生早就把熱情投放到本班的活動上，哪有人願意再來找自己按摩房，想到這裏他心裏稍微心情舒暢了一會兒。

“砰——”門被什麽人突然關上了，綱吉猛地從思路裏回轉過來，他擡起頭看到正站在門口的六道骸，先是一愣後又釋懷地笑了：“庫洛姆，原本是你啊。”看樣子是庫洛姆準備和自己繼續對戲了，不過這麽快就用六道骸的模樣還真是讓自己想象不到呢！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對方，卻被對方下意識縮手了回去。

沒多想的綱吉愣了下，他下意識想喃喃說：“怎麽了？”但又注意到庫洛姆的手上似乎有傷痕，難不成是去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所以？他有些略微心疼地直接扯住對方的衣袖：“你怎麽受傷了？疼不疼？”

讓他更加疑惑不解的是庫洛姆臉色上一閃而過一絲異樣，但以為對方受傷的綱吉以為自己扯疼對方了，不由放慢自己拉住她衣袖的速度，他沒多想直接打開随身攜帶的書包，裏面自然是裝有各種的止血膠和殺□□水之類的急救品，他自從來了這個學校之後大傷小傷不斷，久病成醫這句話也不是開玩笑的。

“我先幫你消毒下吧。”綱吉這話說完，急忙打開消□□水和棉簽，開始細細地幫庫洛姆塗傷起來：“你應該以後要小心點啊，不愛惜下自己的身體怎麽行？”他剛剛想說些什麽女孩子就更應該照顧下自己，但剛剛想說又覺得會不會太讓庫洛姆自卑了，畢竟對方還只是孩子。于是他便适當地閉嘴了，繼續為對方繼續包紮傷口。

等為庫洛姆紮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後，他才滿意地評價了下自己的成果：還算不錯呢！只是剛剛想要興奮地擡頭繼續打算和對方交流接下來排練的事情，卻發現庫洛姆莫名地盯着手上的蝴蝶結靜靜發呆着，這未免也太不像平時的她了。

不過神經大條的綱吉卻沒有什麽多想，繼續望着庫洛姆說道：“不過诶，庫洛姆你不說話的時候扮演六道骸還真像呢！我都差點有些分辨不出來。”雖然說他有天生可以感應六道骸的雷達，但因為長期和對方相處之後，這個雷達也因為接觸太久開始習慣了，畢竟一天到晚開始擔心六道骸什麽時候會出現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低頭碎碎念的綱吉并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六道骸當他聽到庫洛姆這個詞語時候，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奇怪情緒。

但他原本的面無表情卻因為綱吉的下一句話而徹底僵硬住了，因為見庫洛姆長久沒說話，綱吉以為對方早已經準備好排演接下來的戲份，于是直接念了臺詞道：“吶，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而這句話如同導火線般，讓眼前的六道骸眼睛裏閃過惱火來，兩個人之間陷入一度尴尬的沉默之中，綱吉并沒有多想，而是繼續按照臺詞念叨着：“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有一兒一女呢，如果能像你一般那就……”他臺詞還沒有念完，就發現眼前的“六道骸”突然冷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啊……”綱吉剛剛想說劇本上并沒有這個臺詞，庫洛姆你念錯了！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就當自己伸手想要抓住對方的衣袖說什麽的時候，面前原本以為是庫洛姆的人卻臉上露出痛恨的表情，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卻是，對方接下來的話語：“你以為你會如意嗎？你想都不要想！”

怒氣沖沖的庫洛姆抛下這句話便立馬走了，綱吉還沒有抓住她的一片衣袖便發現對方不見蹤影。

“等等……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綱吉臉上滿是詫異，不明白為何排演戲好好的庫洛姆為何會那麽神奇，而等這個庫洛姆徹底跑遠之後，緊接着他再次遇到了新的一個六道骸從門口走了進來。

“BOSS？”見綱吉還在呆呆發愣，庫洛姆有些擔憂地問。

“剛剛……？”綱吉還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出現兩個六道骸，然後他大驚失色地盯着新的六道骸完好的雙手道：“剛剛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麽會？”

但更加讓他坐立難安地卻是，這位六道骸口中的反問：“受傷？BOSS我并沒有受傷啊？我只不過去了一趟洗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難不成——綱吉腦袋裏一閃而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不成之前出現的人，不是庫洛姆，而是真正的六道骸？

而自己居然對着六道骸念了劇本上的臺詞？天啊！他該怎麽解釋這一切烏龍呢？綱吉無奈地拍了拍腦袋，希望自己有機會跟六道骸好好解釋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吧，這誤會也太大了……

可惜綱吉卻沒有想到，這個誤會，還要繼續擴散下去。

——直到他萬劫不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