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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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樹裏那邊和宗像禮司不知道說了什麽忽然大笑起來, 五條鳴正和淡島世理了解無色之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呢,結果就聽到搭檔在那邊忽然大聲笑了起來,他剛轉過頭想問這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麽笑得這麽愉快,結果就看到自家搭檔指着青之王的鼻子笑罵。
而被搭檔這麽說了的年輕王者并未動怒, 只是同樣勾起嘴角, 笑得意味深長。
“那我可得繼續努力了。”
宗像禮司勾起嘴角, 鏡片背後那雙過分細長的眉眼微微一彎,莞爾道。
五條鳴還是第一次看到搭檔如此張狂的模樣, 他心裏微有些新奇,然後突然注意到身邊一向注重禮儀對宗像禮司親自挖掘的副長對于自家的王權者被下屬指着鼻子這件事情并沒有太多反應,看起來很是無動于衷。
他心裏湧起些許古怪, 雖然很想讓搭檔解釋一下這些人保持的默契到底是什麽,但出于天性謹慎并沒有直接當面問出問題。
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在搭檔面前顯得尤為弱氣的王者,又看了看對此保持漠然的副長,推了推自己的口罩安靜如雞。
“是不是覺得我最近變得很奇怪?”将頭上的帽子調整了一下徹底遮住了自己額前那抹像是被挑染出的紅發後, 淺野樹裏這才轉過頭看了眼表情有些微妙的搭檔。
“很奇怪,但既然你自己都已經注意到了不對勁,這就應該不用我再提醒了。”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的五條鳴遲疑着點點頭。
“沒什麽, 因為我受到了無色之王的影響。”淺野樹裏說着擡手摸了摸帽檐。然後才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瞥了一眼搭檔。
“?”聽到淺野樹裏的話,五條鳴很是意外, 然後他意識到了什麽,“你是有意讓對方影響到你的?”
不然以自己搭檔的這個性格,沒可能會放任外敵影響自己到這種地步。
“不能算是有意, 只不過等我注意到了這一點之後,就幹脆和那位将計就計了。”淺野樹裏說着指了指兩人背後, 那正泰然坐在辦公室裏的身影。
“無色之王希望用他的能力影響我的性格,肯定是打着什麽不好的主意。”
“說不定是為了之後他們和室長對上之後期望我能夠去背刺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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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無色之王在接觸自己的意識之後不小心留下的小尾巴, 淺野樹裏勾起嘴角,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影響誰。
那位也許只是靈機一動想着留個後手,卻沒想到自己先把自己的計劃暴露在他的眼裏了。
所以如今他和青之王宗像禮司很清楚這位之後的打算,以及他的合作者究竟是哪位。
綠之王,比水流。
印象中是一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王權者,然而在他将自己得到的情報和青之王宗像禮司彙報之後,他從對方口中得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綠之王。
是個非常有雄心壯志的王者呢。
一心想要獲得德累斯頓石板的控制權,為此不惜直接潛入禦柱塔甚至和黃金之王幹過一仗,雖然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卻也成功全身而退。
是位力量相當強大的王權者。
而青王以及黃金之王結合兩者的力量直到現在也沒能成功抓住對方的小尾巴,這就讓淺野樹裏不得不感慨對方茍的能力同樣修煉到了一定境界。
現在好不容易通過無色之王抓到了一點兒對方的影子,青之王又怎麽肯打草驚蛇?
所以他們早就商議好了不着痕跡地将無色之王放出去,然後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如何能夠将這一池子死水攪渾,好讓隐藏得最深的能夠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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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難得我們回到東京來一次,那位怎麽不出現了?”談完了正事,淺野樹裏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別的地方,也許是因為無色之王将他性格裏的情感色彩放大了,淺野樹裏直接問出了平日裏他絕對不會問出的話。
“還是說你們兩個吵架了?”
他這麽不負責任地猜測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問題正巧踩在了雷點上。
若他并沒有被無色之王影響,他是絕對不可能會主動詢問搭檔這種過于私人的問題的。
“算是吧,我覺得一直以來我都過于放任他了。”聽到淺野樹裏突如其來的問題,五條鳴摸了摸鼻子,饒是他知道搭檔會這麽不體貼到突然插刀是因為他的性格被無色之王影響了,但與此同時他卻又有種隐約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平日裏最親近的人,一個是五條悟,另一個就是淺野樹裏,剩下的鬥不過是些酒肉朋友,哪怕是織田作之助,他也沒有和對方親近到能夠吐露這種心聲。
而現在,他和五條悟冷戰之後,就只剩下了淺野樹裏能夠和他喝喝酒談心。
如果是平時的淺野樹裏,即使早就注意到了不對勁但是因為本身過于淡漠的性格,說不定也會刻意無視過去,等着他和五條悟兩個人之中無論哪一個先自己調整好,反正他們兩個人總是會和好的。
不知出于怎樣的直覺,淺野樹裏就是能夠這麽肯定。
而這會兒淺野樹裏因為無色之王的影響一改先前的作風,五條鳴就沒打算再一個人死扛過去了。
他充滿疲憊地長嘆口氣,跟淺野樹裏約了下班後一起去喝杯小酒。
“沒問題。”淺野樹裏點點頭,眼睛在對方勾畫出印記的日歷上一掃而過。
他分明記得五條鳴原本是很期待今天沖野洋子的路演的,還說會特地選在這一天休假去追星,然而到了今天,這位搭檔卻一眼都沒有看過那畫滿了圈圈記號的日歷。
“嘛……雖然可能根本不需要我做什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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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聽到淺野樹裏開門的聲音時已經是深夜了,他坐在自己房間裏的床上好久,直到聽到開門落鎖的聲響時才耳朵一動,主動開門走出了房間,果不其然在沙發上找到了那個腦袋上還頂着一頂帽子的主人。
和之前那次不同的是淺野樹裏今天回來看起來神色清明得多,臉頰上雖然有着些許酒暈,但無論是語氣還是神志都很正常,看到髭切出門看他時還伸手和他打了個招呼。
“喲,我回來了。”
小鬼神點點頭,看着臉頰通紅的同居人問了一聲,“需要我給你倒杯水嗎?”
“不用,我坐一會兒就好了,今天沒有喝很多。”聽到髭切的問題,淺野樹裏哈哈一笑,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比起我來說,還是五條那家夥……”
五條鳴今晚肯定是多了,淺野樹裏看着對方從一開始沉悶地喝酒,到後來語氣越來越急促語調越來越高節奏來越快再到最後趴在桌子上還在小聲咒罵着五條悟才總算理清了搭檔到底和那位遠房族弟到底關于什麽鬧了別扭。
簡而言之,就是五條悟不滿五條鳴将大半部分精力放在工作這邊反而冷落了他,所以才會态度強硬地對着他宣示主權,被五條鳴一拳頭撅回去了。
“什麽叫我是他的狗不能對別人搖尾乞憐啊……這家夥的腦子果然是壞掉了吧……早知道我在那個時候就應該壓着他去看醫生的……”五條鳴抱怨到最後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小時候的五條悟到底有多可愛,雖然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但是因為年紀小所以看起來就特別可愛怎麽長大了就變成這麽糟糕的大人了呢之類巴拉了一堆五條悟的黑歷史。
完全沒有興趣聽五條悟小時候長得多嫩多像洋娃娃的淺野樹裏一開始還保持着禮貌性的微笑以及對搭檔的體貼,聽到後來臉色越來越古怪,再下去就要聽到某些不該聽到的事情了。
他這麽想着當機立斷直接給五條鳴的杯子裏滿上酒,然後一個電話打到五條悟那邊去了。
你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麻煩你們兩個自己處理好吧,不要搞得我像是來賠失戀閨蜜走出傷痛的摯友好吧?
聽着淺野樹裏帶了些不滿的抱怨五條兄弟的事情,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現在這個模樣和幾十分鐘之前的五條鳴有幾分相似的髭切好脾氣地坐在他身邊,一邊聽着主人說着過去完全不會和自己交流的小抱怨,另一方面又隐約窺探到了些許淺野樹裏的真實性格。
髭切睜着一雙鮮紅色的眸子,安靜又乖巧地靠坐在淺野樹裏的身邊,就如同千年之前,他和源賴光相互扶持的背影那樣相似。
“抱歉,這些本不應該和你抱怨。”淺野樹裏絮絮叨叨說了一通之後才像是找回理智注意到了身邊靠坐着的小鬼神,依照他過去的性格,是絕不肯在小鬼神的面前顯露半分自己的本性的,卻沒想到因為無色之王的精神力影響而破了功。
“沒關系。”小鬼神似乎也注意到了淺野樹裏今天的不對勁,但他只以為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影響。
“雖然并不能幫上什麽忙。”
他這麽說着,只肯在對着已經半醉甚至什麽都想不起來的淺野樹裏面前顯露半分真實的情緒。
縱然嘴上不說,實際上他很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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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醉酒的居裏和安靜聽抱怨的小鬼神,很日常夫妻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