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哪裏, 我只是聽說這附近開了幾家新的洋服店,所以就帶着我家的愛麗絲來看看而已。”森鷗外像是有些意外淺野樹裏的開門見山,他露出略帶誇張的驚訝,然後才虛僞地又沒什麽說服力地辯白了一句, 換來對面那位scepter 4 成員的微笑沉默。
“……”
森鷗外在見到淺野樹裏并沒有什麽表情的禮貌性微笑後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位的目前的心情應該并不算好, 畢竟連虛僞的客套都已懶得做。
很顯然, 他挑選的這個時機并不好。
森鷗外心下一沉,臉上還是那種故作驚訝的誇張, 他那雙紫紅色的眸子一轉,伸出手牽住了身邊金發娃娃的冰冷小手。
“您看您說的,雖然做了一份不被人理解的工作, 但我也是有自己的業餘生活的,總不能都圍繞着工作轉吧?”他這麽說着,還刻意做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來,“關於這點, 愛麗絲醬已經和我生過很多次氣了哦。”
雖然并沒有心情和森鷗外過多的虛與委蛇,但淺野樹裏的時間還算閑,所以他還算有耐心地陪森鷗外兜回了話題。
“那就當是我誤會了吧, 森鷗外先生。”見森鷗外依舊沒有說到正題,淺野樹裏勾起嘴角,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繼續去巡邏了。”
他這麽說着,當真揣着自己的佩劍朝着森鷗外身後走去。
“雖然很感激淺野先生的熱心巡邏, 不過說到底,這算不上是戶籍科的成員需要做的工作, 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不過橫濱這邊……”擦身而過的時候, 森鷗外的聲音幽幽響起。
“巡邏的人,有一位就足夠了。”
聽到森鷗外的話,淺野樹裏倒是沒有打算無視他,他手握上了劍柄幹脆轉了個身笑問,“這麽說來,森先生還打算指導我工作嗎?”
沒想到淺野樹裏這麽經不住挑釁似乎打算不按常理出牌的森鷗外停下腳步,臉上的虛假微笑尚未褪去,心裏倒是驚了一下。
他沒想到淺野樹裏竟然會對于這種mafia之間的例行威脅這麽在意。
還是說……
Advertisement
淺野樹裏的心情已經差到會對這種例行問候都會主動做出回應了?
森鷗外不知道,但淺野樹裏既然現在将他的話頂了回去,他自然也不能認慫啊。
“哪裏,鄙人只不過是一介小小的會社社長,怎麽敢對淺野先生的工作指手畫腳。”
“剛才的話,也只不過是鄙人微不足道的小小建議而已,”他這麽說着,紫紅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淺野樹裏,“至于接不接受,淺野先生自行決定即可。”
“既然這樣,那我就幹脆一點告訴你好了,要做什麽不要做什麽,不是你該插手管的事情。”淺野樹裏這麽說着,那雙鮮紅色的眸子帶了些警告,語氣倒是雲淡風輕,“請謹記自己的身份。”
“這塊土地并非您個人所有的東西。”
話音落下之後,淺野樹裏很明确地感受到了來自對面洶湧而猛烈的鯊意,但淺野樹裏并沒有将它當一回事,臉上的表情十分漠然。
“您的忠告銘記在心。”
————————————————
即使和森鷗外兩人互相放過狠話,但在這個小插曲過去之後,scepter 4 和港口mafia之間的關系也沒有任何改變,他們兩個在外巡邏的時候不僅沒有被某些穿着黑衣的大漢暗地裏盯着,甚至某些人還會刻意繞開他們巡邏的路線,走到更加隐蔽的地方行事。
“……最近我們是不是都沒遇到過那些人了?”五條鳴的心情倒是很快就調整好了,于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轉過頭向淺野樹裏求證,換來搭檔的肯定。
“啊,這個大概是因為我之前威脅過他們家的BOSS吧。”
“……”
啥?
你說了什麽我是不是沒聽清?
五條鳴頓住,一臉迷惑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可愛。
淺野樹裏看着搭檔一臉迷惑地想要再求證一遍的表情清了清嗓子,“你沒聽錯,我之前威脅過那邊的BOSS。”
你為啥要去威脅一個當地勢力的龍頭老大啊?你是想不開了還是怎麽了,你要想不開了直接跟我說,我保證想辦法送你上路。
五條鳴雖然不至于大驚失色,但是對于搭檔居然會主動挑釁別家的BOSS感覺也蠻新奇,他看着一臉冷淡的淺野樹裏,心想居然還有能看到這位看起來很懶散的搭檔主動向別人伸出爪子的一天?
“不至于這麽看着我吧,事先聲明,是那邊先來挑釁的。”注意到五條鳴的神色不對,淺野樹裏語氣無辜地解釋。
等到五條鳴嘆口氣打算再說些什麽時,兩人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随後淺野樹裏點開了閃爍着紅燈的通訊器。
“魚兒上鈎了。”
————————————————
來自總部的緊急消息說明情況讓在場的兩個人表情各異,淺野樹裏在看到這條消息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釣魚的姿态也未免過于明目張膽了吧,我們這位王。”
五條鳴嘴角抽了抽,即使他完全不明白前因後果,但在看到這條來自淡島世理通報整個部門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有身份不明的人士潛入總部,并成功将被剛剛被投入監管室不就的無色之王帶走了。”
淡島世理目前面向部門的所有成員都下達了命令,要求全體成員立即出動追回被帶走的無色之王,生死不論。
怎麽想這條命令都很奇怪吧。
“只有王能夠殺死王。”
這條定律雖然并不能夠作為鐵律,但在所有與王權者相關的知情者中卻是鐵律,作為scepter 4 的副長,性格認真嚴謹的淡島世理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這句所謂的“生死不論”就很微妙。
這位女士都已經這麽光明正大地暗示了,想來應該不會有幾個小蠢貨沒能夠領會對方的意思吧。
“幾個意思?”五條鳴看着屏幕上淡島世理義正辭嚴的玩笑話問搭檔。
“沒什麽意思,”淺野樹裏聳聳肩,關閉了屏幕上的消息,從椅背上将自己的外套抄起,“是專門給我看的消息。”
他這麽說着,又一彎腰從抽屜裏摸出車鑰匙。
“走了。”
“你們之前已經商量好了計劃?”
“沒有,不過都已經明示到這個程度了,我就算想要裝成沒能領會也不可能吧?”
“裝傻也得有個限度啊。”
無色之王,因為在誕生之初吞噬融合了過多人的性格意識導致自己變成了一個半瘋子,因此也沒有辦法追根溯源知道他原本的身份到底是誰,只能暫且稱呼一聲“無色之王”,他襲擊赤王的氏族目的不明,但根據青之王宗像禮司的推測來說,無非是想要引爆赤王的周防尊的暴脾氣,如果能夠讓他不管不顧直接在整個城市大肆搗亂就更好了。
他就餓可以借着赤王氏族的行動來掩飾自己的小動作。
只可惜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被織田作之助掐滅在了源頭。
也不知道到底該同情誰。
“無色之王還在室長手裏?”五條鳴坐上車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忽然問道。
“你覺得呢?”聽到五條鳴的問題,淺野樹裏挑了挑眉。
“不管他到底在不在,現在就是被人劫走了。”五條鳴見搭檔并沒有對無色之王被人帶走這件事情有太多緊張感就知道了,青王他們的目光并沒有在無色之王身上,而是在其他地方。
“你們的目标到底是什麽”
“目标?”
聽到搭檔的問題,淺野樹裏倏然一笑,知道搭檔還是沒理解。
“并沒有目标這種東西。”
“不過是順其自然。”
淺野樹裏離開東京很低調,回來得也很低調,他帶着五條鳴從後勤處領了兩頂帽子往頭上一蓋遮住那頭過分顯眼的白色短發之後一路低着頭來到室長辦公室找到宗像禮司。
“來了。”宗像禮司看到兩個本應該在橫濱的隊員也不意外,他很淡定地放下筆,朝着淺野樹裏打了聲招呼。
“人放出去了?”淺野樹裏點點頭,見到這位名義上的上司也沒有表現得非常恭敬,他将手肘擱在劍柄上,和同樣平靜的淡島世理也打了個招呼。
“出去了,希望那邊比我們想象得再聰明些。”
“他們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淺野樹裏聳聳肩,對于計劃的可行性并沒有絲毫擔憂,“聽到了這麽大的消息,還暗中挑動咒術界以及異能力者,那邊這麽不遺餘力搞事情,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是絕不會不來試探一下的。”
淺野樹裏說着看了一眼被淡島世理拉到一邊解釋情況的五條鳴,又看看宗像禮司的臉,半晌低聲笑道,“終于打算動手了?”
聽到淺野樹裏的話,宗像禮司矜持地颔首,“如果直到現在還不打算動手,我豈不是再沒收服你們的機會?”
聽到宗像禮司的話,淺野樹裏放聲大笑,“做到這種程度就妄想收服我,你還年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