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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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樹裏和髭切兩人原本是坐在沙發上靠得極近,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越靠越近,最後肩并肩貼在了一起。
髭切的肩膀緊靠在身邊男人的手臂上,感受着對方身上散發的溫熱,沒來由地感受到一陣倦意。
那雙鮮紅的眸子微閉微睜, 到了最後就頭一歪, 枕在了身邊男人的手臂上。
恍惚中, 似乎聽到有人輕笑,“晚安。”
淺野樹裏再次從宗像禮司這邊聽到關于無色之王以及綠王氏族的消息的時候很意外地還聽到了本來并沒有攙和在其中的名字。
“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 傳說中的第一王權者。這個人是怎麽會被卷入這場鬥争中的呢?
淺野樹裏在得知消息之後和五條鳴對視一眼,兩臉懵逼之後才一邊小聲感嘆着一邊交流。
無色之王在被放出去之後不知道怎麽的又碰瓷上了白銀之王,然後和他互換了身體導致逃脫後續的跟蹤人員丢失了目标, 本應盯着無色之王的情報員錯誤地将跟蹤目标對準被被換了身體後間接失憶的白銀之王。
與此同時,順利脫身的無色之王使用了白銀之王的形象背刺了黃金之王,導致整個禦柱塔的運營出現了問題,青之王宗像禮司不得已在黃金之王養傷期間挑起了擔子。在這期間, 無色之王的同盟綠之王終于悄咪咪地探出了自己的小jiojio,然後被早有準備的青之王宗像禮司抓到了把柄。
雖然并不知道綠之王比水流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以及他為什麽會和無色之王勾搭上,但淺野樹裏和五條鳴兩人在這之後就接到了宗像禮司的命令, 要求他們想辦法追蹤到綠之王比水流的所在地。
至于為什麽會特意選擇他們兩個……
“因為你們兩位還不至于被盯上。”
宗像禮司總還是和他們兩個有默契的。
他和五條鳴兩人一直都在橫濱那邊日常巡邏,作為可以說已經被異能者占據統領的城市, 王權者的力量在那裏根本得不到太多施展,而他們兩個突然被調崗到那種地方在外人的眼中無非就是被放棄了發配到遠方,再加上橫濱本身的特殊性……
想來, 綠之王比水流是不會在他們兩個身上放太多精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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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主戰場在東京,更何況還有宗像禮司在不着痕跡地替他們打掩護, 這樣一來,他們兩人能夠起到的奇兵作用就凸顯了出來。
這不, 綠之王雖然正面扛上青之王一點兒也不虛,但卻也不小心暴露出了自己的所在地。
淺野樹裏和五條鳴抓到了他的小尾巴。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在真正接觸到綠之王比水流的時候,淺野樹裏和五條鳴兩人終于得知了他的真實想法。
“普通人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裏沒有絲毫自保之力。異能力者也好、王權者也罷,甚至還有咒術師陰陽師等等,在這個超能力者橫行的時代,沒有絲毫力量的普通人太可憐,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卻因為異能力者的鬥争波及而凄慘死去,這個世界對于普通人太不公平。”
他想要完全解放德累斯頓石板的力量,讓整個世界的普通人都能夠擁有被石板賦予的超能力,這樣一來,在面對天災人禍的時候,普通人就不會毫無對抗能力了。
聽到綠之王的想法,沒等其他人表達什麽想法,淺野樹裏先忍不住冷笑起來。
“所以,只是個沒長大的熊孩子而已。”
身邊還有一個寵溺熊孩子的大人給他添亂!
淺野樹裏眼神不善地盯着在綠王身後的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在十年前還算是他關系不錯的酒友,後來因為前任赤王搗亂他這個熱心腸的沖上去一沖把自己的氏族都沖沒了,就連他自己也沖走了。
如果不是看他還有些眼神,淺野樹裏還不知道他居然暗戳戳地在下水道裏養孩子養了十來年。
“鳳,十年不見了吧,你這不是挺精神的嘛。”淺野樹裏呵呵笑着,當着對方的面就暗示意味極強地握住了劍柄。
“這不是淺野嘛,是有十年不見了呢。”見淺野樹裏認出了自己,對方也沒有死不認賬,他看着淺野樹裏,總忍不住感慨。
當初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年輕,總以為只要有心總能夠做成事,但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他沒能夠勸住前任的赤王,也沒能阻止前任的青王隕落,甚至就連他自己的氏族也一并賠了個幹淨。
如果不是在廢墟中找到了被石板複活的綠之王,他當時大概就準備自裁了吧。
“還好當年沒有把你拉到我的隊伍中來,不然那個時候你就已經跟着其他人一起灰飛煙滅了吧。”他這麽說着,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所以我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普通人是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
“只有打破石板,釋放出所有的力量,才能讓所有人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白癡。”聽到過去的酒友這麽說,淺野樹裏當下就翻了個白眼,“不要把你們的想法強行加到所有人的身上,這個世界上不止有王權者,還有其他的超能力者。”
比如說陰陽師以及咒術師,對于普通人而言,看不見咒靈這種生物對他們才更好,講真心話,沒幾個在看到咒靈這種生物之後還不掉san值的。
還有異能力者,目前異能力者很小心地将自己的勢力大半部分控制在橫濱市內,但如果整個世界全人類全部都出現了異能力者,那麽整個世界就會出現大範圍的動亂,更別說有不少身居高位的統治者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小孩子胡鬧我能理解,可你這麽個大人也一起跟着胡鬧,我就有些搞不懂了。”淺野樹裏這一次帶着的是scepter 4 下發的武器。因此想要拔刀的話還得按規定說出口令。
“鳳,你這家夥,是已經瘋了吧。”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自稱磐舟天雞的男人發現了舊友眼中赤·裸·裸的同情。
說不清那一瞬間心頭閃過的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穿着一身神父袍的男人搖了搖頭,“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的你是無法理解我的感受的,所以什麽都不必多說,只要讓小流完成他想要完成的夢想就好。”
“不可能。”淺野樹裏搖搖頭,
“我不可能放任全世界都為了你那個不肯睜開眼睛醒來的小朋友做夢而陷入危險。”
“對于你而言,想要守護的或許只有綠王一人。”
“但對于我來說,”淺野樹裏說着冷笑起來,“這個世界尚且值得期待。”
“淺野,拔刀——”
淺野樹裏的攻勢淩厲又帶着果決的鯊意,但這對于曾經的灰之王,現任的綠之王保父而言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只有王能夠鯊死王。
這句傳言并非空穴來風,淺野樹裏調動着體內屬于青之王的力量,在灰王的領域裏并不能傷到他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欣賞了一番淺野樹裏的絕妙劍術之後,灰之王清了清嗓子,這才帶着憐憫的語氣告知對方,兩人并不在同一層級上。
“呵。”
淺野樹裏對此回以冷笑,而後将刀柄握在手上,另一只手憑空出現了另一把刀劍。
那振前端過分細長的刀劍輕而易舉地戳破了剛才無論怎樣劈砍都沒有辦法破開的護盾,被主人一手插入了灰之王的心口。
“……”
“辛苦了。”
淺野樹裏收回刀劍,看着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的灰之王,表情平靜,“我說過了,孩子愛做夢,大人就不要跟着了。”
“東京很危險,即使是王權者也不敢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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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之王的力量偏向于守護,說實在的,就像是一個烏龜殼一樣硬,如果不是淺野樹裏當機立斷用了身為審神者的力量以力破局,說不定他真的要和灰之王在這裏浪費很多時間了。
不得不說,這能力還挺膈應人。
一劍結果了灰之王之後,淺野樹裏沒有很幹脆地留下來等着确認對方到底是不是死幹淨了,剛才他們雖然簡單地和綠之王比水流見過一面并認真聽取了對方的真實想法,但因為雙方意見沒有達成一致以致于即将刀劍相向,灰之王鳳聖悟主動留下來斷後,讓綠之王先跑了,這就讓淺野樹裏很生氣。
當然,他更生氣的是個先他一步去追綠之王卻追丢了的搭檔一臉面無表情地走了回來。
“抱歉。”雖然是道歉的語氣,但五條鳴嘴裏卻沒有一丁點兒抱歉的意思。
他是有意放走比水流的。
“怎麽回事?”注意到五條鳴呃的情态,淺野樹裏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了自己心頭的怒意,這才帶着冷笑發問。
“他在這裏埋了很多危險的東西。”五條鳴指了指四周,然後和淺野樹裏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為了不讓可怕的熊孩子拿着那些危險品再造成什麽巨大的災難,我先讓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