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玩玩
“抱歉,我累了。”盛雪河說得理所應當,“我需要休息。”
司杭哪裏聽不出來這是拒絕:“你——”
“我是Beta,我的體能比不上Alpha。”盛雪河逐字道,“我需要休息。”
有理有據,讓人無法拒絕。
“你不是很喜歡和人比嗎?”司杭注視他許久,突然冷笑,“我要你,跟我比。每人十箭。”
“我讓你兩箭。”司杭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人,“怎麽樣?”
“不怎麽樣。”盛雪河用一種淺淡到近乎嘲諷的眼神看他,“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
異樣的紅瞬間湧上司杭面頰,司杭心高氣傲,很少有人公開駁他面子。他骨子裏是看不起Beta的,尤其是,這個Beta剛剛射出了個空靶。
很快,他就聽到對方說:“除非加賭注。”
司杭愣了,所有人都愣了,就連劉教官都愣住了。這樣的走向,實在超脫預期。
劉教官咳了咳,來打圓場:“好了,大家都是一個隊的,不要這麽針鋒相對。況且,你們還是學生,賭什麽賭……”
“行,”司杭果斷應下,“如果你輸了,你退隊。”
“可以,”盛雪河答應得更加爽快,“你輸了,把你的機甲借我。我也不用你讓我,我們公平競争。”
“沒問題……什麽?”司杭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什麽?”
盛雪河:“我要借用你的機甲,不會很久,大概七天。”
這個賭注比起司杭提出來的,簡直無關痛癢。看盛雪河這态度、這反應,仿佛早就計劃好這一切,等待司杭鑽入陷阱,而他的目的,只是司杭的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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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陽中學,每個Alpha都有一個專屬機甲。即使Alpha不使用,機甲也會挂上他們的姓名,在他們在校期間,這個機甲只有他們有權限刷卡使用。
這樣的特權,是Omega和Beta都沒有的。
如果說方才司杭是被拒絕的憤怒,現在便是滿心複雜,試圖看清盛雪河的想法,可盛雪河已經将自己的目的完完全全地袒露。現在連司杭都忍不住懷疑,難道方才的空靶,是盛雪河故意為之?
“司杭又抽什麽瘋?他幹什麽非得為難一個Beta。”
“人家盛雪河也沒怎麽他吧?他無非就仗着自己是Alpha,要是他不是Alpha,誰樂意搭理他。”
“聽說盛雪河初中的時候欺負過楊涵,司杭和楊涵關系好,可能是幫他出氣吧?”
“誰知道真假。盛雪河也是倒黴,和司杭同組。現在好了,肯定要退隊了。”
“軍訓學分是必修啊……國際院下學期就準備申大學了吧?要是沒有軍訓分,肯定會影響到申大學。”
“盛雪河也是上頭了,司杭讓他兩箭,他還不要,說什麽公平競争。拜托,司杭是Alpha,他是Beta,這樣的競争本來就不公平了。”
這些話他們可不敢在司杭面前說,誰讓人家是優質Alpha,還有一個給力的爹媽。縱使司杭脾氣再臭再差,也不會有人公開同他撕破臉。
方才的賭約只是一時腦熱,司杭現在想想,也沒必要做這麽絕。他給盛雪河最後一個機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盛雪河正在戴護具,聞聲反問:“你不舍得借我機甲了?”
司杭噎了噎,莫名氣到了,心中咒罵了一句,不識好人心。
比起盛雪河的慢條斯理,司杭的動作很快,他本身就沒有卸護具。
司杭對自己很有自信,甚至沒有事先說明,自己提前走到前方,調整姿勢準備射箭。
搭箭、扣弦、預拉、開弓……瞄準。瞄準是一個很不穩定的階段,也是最困難、最容易出現變數的一個階段,在靠弦動作之後。
但司杭顯然将節奏把控得很好,在第一箭就射出了9環的優異成績。他并沒有被勝利迷亂眼,而是迅速從箭筒內取箭,開始新的一輪射程。
“司杭的節奏保持得很好。”
“人家從小玩到大的,能不好嗎?”
他們的聲音很輕,幾乎只有左右兩旁的人可以聽到。在射箭過程中,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影響到人的專注程度,擾亂節奏,導致所有努力功虧一篑。
劉教官憂心忡忡地看着前方的靶,司杭的表現極好,在如此吵鬧的情況下,能連續打出3個7環和4個8環,是很好的成績,可以看出司杭作為Alpha的運動優勢。
側首看向盛雪河,盛雪河只是平靜地望着前方,瞳色極淺,一眼望去如波光粼粼的河面耀眼。不論從哪方面來看,他都不像是能對抗Alpha的對象。
劉教官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把盛雪河牽扯到其中的,挫司杭銳氣一事應當由他來,讓盛雪河一個Beta來算什麽事?
就算盛雪河之前的表現好,那也是之前的事,盛雪河又不是專業練射箭的運動員,發揮自然不穩定。
察覺到劉教官的自責,盛雪河低聲說:“我不會輸的。”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是為了不影響司杭。
衆人頗為唏噓,這個時候還遵守對手,擁有競技精神,真不知道該說盛雪河是品德高尚,還是蠢。
“5環!”有人看到司杭的第九箭,驚呼。
司杭能夠穩定在8環,按照往常來說,最次也是7環的成績。5環對他來說是失誤,更是污點。
果然,司杭的臉色陰下,節奏被完全打亂。他突然放下弓,轉身投來幽深的視線。
在這種時候,盛雪河還能大言不慚,到底是誰給盛雪河灌輸Beta能夠打敗Alpha的天真想法?
愚蠢。
複位完畢後,司杭丢去腦海中思緒,壓力如同巨山覆來,他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視線專注于前方一點黃心,調整姿勢完畢,瞄準、撒放——
10環!
在計算總環數的時候,司杭劃去最後兩箭的環數:“我說過,讓他兩箭。”
最後兩箭,一箭是5環,一箭是10環。一次是屈辱,一次是榮耀。他都不要。
他要讓盛雪河心甘情願地輸給他,他要讓盛雪河知道,Beta就應該呆在Beta的領域,而不是妄想融入不屬于自己的圈子。
原本司杭的總成績77,劃了兩環後是61。即使是劃過後的成績,在Alpha中也是個中翹楚。
盛雪河舉弓的速度不算快,舉弓的速度和動作取決與自身水平,與力量、肌肉都有關聯。
搭箭、靠弦、瞄準等動作,流暢而又銜接自然,只讓人感到賞心悅目。仿佛他們看的不是二人對賭,而是一場舞臺劇。
全程動作絕對稱得上賞心悅目,他的皮膚很薄,被太陽曬久了,泛起了輕微的薄粉。這叫他看起來有些脆弱,也惹人憐惜。
Alpha骨子裏天生是憐香惜玉的,即便知道對方是Beta,但這勝過Omega的容貌,足以讓他們動容。
很快,盛雪河打出了第一箭。
0環。
尴尬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圍觀的人甚至不忍再看,這太丢人了。
低低的讨論聲、嗤笑聲此起彼伏,比起方才司杭在場的肅靜,現在稱得上吵鬧。
劉教官以眼神施加壓力,讓衆人保持安靜。
馬上就到了第二箭,射箭本身來說,全程身軀幅度較小,又因各動作都是連續的,擅自調整動作反而會變得複雜,掌控難度相應增加。
保持穩定與平衡很重要,最關鍵的,還有心理壓力。
第一箭空靶随之而來的壓力,是圍觀群衆都能感受到的。在第二箭射出時,不再是空靶,而是7環。
不錯的成績。
聯想到前兩次的空靶,他們只當這一次7環是瞎貓碰着死耗子,運氣好罷了。
若盛雪河當真有這個實力,怎麽會連續射出兩個空靶?
第二箭裹挾利風到達8環位置,這一次,他們再也不能将此歸為運氣。
在接下來的8環中,盛雪河的發揮異常穩定,甚至已經不能用穩定來形容,他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每個動作形成了自動化,幹脆利落,連手指彎曲的角度都與上一箭并無差別。
他們像是在看一場程序化的倒放,盛雪河不斷重重複搭箭、扣弦、預拉、開弓、瞄準等動作。
中途并無休息,更沒有被打亂思緒,縱使周圍不斷響起驚呼聲、抽氣聲、讨論聲,都沒有引來他的半點關注。
他的眼眸淺淡,卻異常堅定,帶有一股奇異的強大力量,至始至終都落在前方正中央的黃心上。
他們終于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麽愚蠢。
“這是第幾環了?”
“第……6環了!”
“靠,他連續打出了3個9環?!”
“怎麽可能?”
除了最開始的空靶,以及第二箭、第三箭的7、8環,盛雪河已經連續打出了3個9環……不,第4個了,盛雪河已經準備打第8箭了。
連續打出4個9環,如此精準的穩定性,足夠讓所有人愕目驚嘆,同樣為其實力折服。
他們多少都懂點射箭,知道撒放是射箭最關鍵的一環,這也是盛雪河最關注的一個環節。
準備撒放動作的時候,弓弦會不自覺朝靶心方向運動,而遠離手指。由于手指的運動速度沒有弓弦脫離的速度快,在弓弦剛剛脫弦時候,會将震蕩感壓到最低。
因此盛雪河的撒放動作極快,這樣可以有效減緩能量損失,避免弓箭在飛行過程中産生過大的彎曲幅度。
他像是感受不到肌肉疲累,不斷地重複、再重複,複制上一次的動作。
他的撒放已成自動化。
盛雪河連續打出了6個9環,場面沸騰到一個無法控制的地步,圍觀的人捂着自己的唇,生怕漏出一點聲音影響到前方站立的少年。
他們的眼神火熱而狂熱,心跳、呼吸皆被對方微弱的舉動牽引。
從始至終,盛雪河的身姿筆挺,脊背挺直,淺金色的發絲随風吹拂,卻無法遮擋眼底如鋼鐵般的堅毅。
最後一環随着撒放動作飛馳而出,在衆人的狂歡熱浪聲中,穩中黃心,以圓滿的得分終結。
10環。
漂亮而完美的結局。
一旁負責登記的學生面色漲紅,看向盛雪河的眼神如同看向偶像,盡是崇拜。若不是劉教官在側,并有司杭殺人的眼神伴随,他一定會找盛雪河要簽名。
剛剛盛雪河的操作,太帥了。
就在學生準備算總分的時候,盛雪河打斷了他:“劃掉兩箭的得分。”
“什、什麽?”
“劃掉兩箭的得分,跟司杭一樣。”
鴉雀無聲,他們不約而同将視線放在司杭身上,司杭本就陰沉的臉,當下如烏雲密布,像是能即刻滲出墨水。
與司杭做校友的時間裏,他們從來沒看到司杭這副面孔,這副想要發作卻只能忍着的窘樣,讓他看起來格外滑稽。
先前司杭主動提出讓盛雪河兩箭,将自己的最後兩箭得分劃去。而現在,盛雪河重複了司杭的行為。
“哦哦,好的。你要劃掉哪兩箭?”學生祈禱,可千萬不要是最後的點睛10環。
盛雪河将目光落在司杭身上:“我要司杭同學,幫我劃。”
“司杭同學說劃哪兩箭,就劃哪兩箭。”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更是一場熱血的報複。
先不說司杭主動劃去的倒數兩箭,就算拿總成績來談,司杭也比不過盛雪河。盛雪河目前總分79,司杭總分77。
但司杭是有機會勝利的,司杭的環數分別是9、8、7、7、7、8、8、8、5、10,盛雪河的則是0、7、8、9、9、9、9、9、9、10。只要司杭劃去盛雪河的10環與任意一次9環,司杭就能獲得本次對賭的勝利。
這樣的勝利未免太過肮髒,且卑鄙。司杭明知對方是在羞辱自己,卻沒有反駁,硬着聲說道:“不用劃,我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這樣的字眼,司杭這輩子都沒有說到過。他是頭一回被人逼到如此境界,如此窘迫、難堪。
“你願賭服輸,”盛雪河重複,繼而輕描淡寫地反問,“這跟我追求公平競争,有關系嗎?”
“司杭同學,你不願意幫我劃嗎?那麽我只好自己來了。”
“我要求,劃去最後兩環——如同司杭同學一樣。”
盛雪河的雙眼皮細而窄,這讓他看起來格外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他的話語清透有力,擲地有聲,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暴風雪,砸進所有人的心頭。
“我追求公平。”
若先前的震撼,只是因為盛雪河出挑的射箭環節以及實力碾壓,現在的沉默,則是因為盛雪河這個人。
明明已經獲得勝利,卻非要求一“敗”。現在的司杭的所有退路都已堵死,都被盛雪河的一言一行,堵得水洩不通。
不知何時,盛雪河已經占據了主導權,把控全場的節奏,碾壓性的勝利。可一開始位居上風的人,一直是司杭,是更具有優勢的司杭。
司杭厭惡Beta,在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盛雪河的情況下,僅僅因為盛雪河是Beta的身份,就對他多加刁難。這不公平。
司杭仗着自己是Alpha,逼迫盛雪河同他對賭。同樣不公平。
這一場對賭的內涵逐漸上升,引發了他們的思索。司杭拳頭緊握,最終松開,在盛雪河準備劃去自己最後兩環成績時,搶先一步,劃去了0與7。
這是盛雪河打出的最低成績。
他輸了。
心服口服。
司杭走到盛雪河面前,旁觀者屏息凝神,他的臉色并不算好看,仿佛随時會對盛雪河動手。惱羞成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他只是取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對方。
這是能開啓他的機甲權限的卡片。
盛雪河接過權限卡:“謝謝,我會盡快還你的。”
禮貌而客套,生疏而平淡,讓司杭的心情愈發複雜。仿佛這一場對賭,只有他一人認真投入其中,對盛雪河來說,只是獲得機甲權限卡的工具。
被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
司杭想同盛雪河說點其他的,但盛雪河似乎對他并不感興趣。收下權限卡後,開始卸護具、活動手腕肌肉。
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眼眸淺淡,連發絲都是淺色。很難相信就是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人,方才取得了如此優異的成績。
這讓司杭不由得開始懷疑,盛雪河當真有楊涵說的那麽糟糕嗎?
“賭?賭機甲?”顧浪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有些不屑,“太小氣了吧,贏了就給機甲權限卡?”
顧浪同傅異聞剛剛在角落看完全程,縱使他們是Alpha,也被勾起腎上腺激素。
“同桌,你想要機甲權限卡,我可以借你啊。”顧浪鄙夷地看了司杭一眼,“費這麽大勁,就為了這破東西,多不劃算。”
盛雪河想過找人借,但他想不到有誰,他沒有要好的朋友,與顧浪的關系也只是普通同學。他并不喜歡麻煩別人。
“下次一定找你。”盛雪河說。
“機甲嗎?”富有質感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好像也有。”
盛雪河看着傅異聞,他不知傅異聞何時出現,也不知傅異聞注視了多久。他說:“Alpha都有。”
顧浪:“不,傅異聞的和我們的不一樣。”
“如果說我和司杭的機甲是标配,那麽他的就是豪華頂配。”
“這是他自己改的,之前國家研究院花高價買,他都不賣。”
“他的不一樣。”
劉教官也加入了這場對話:“異聞啊,我記得,你的箭法也不錯,當初還破了記錄。”
傅異聞謙遜道:“運氣好而已。”
“盛雪河的表現也很好,比起當年的你,有過之無不及。”這樣的評價,便有些高了。
“确實,”傅異聞贊同,繼而詢問着盛雪河,“要玩玩嗎?”
盛雪河怔然,這一點都不符合傅異聞的作風。轉念一想,眼前的傅異聞确實不是他記憶中的傅異聞。
“抱歉,我需要休息。”
盛雪河在前不久與司杭進行了一場競争,此時肌肉還處在緊張狀态,傅異聞此刻的邀請,反倒像是趁虛而入。他欣然接受這場拒絕。
“但如果你可以借我機甲的話,”盛雪河神情平靜,禮貌道,“我可以跟你玩玩。”
“你們聽說了嗎?國際院的盛雪河,和競賽院的傅異聞幹起來了。”
“啊?在軍訓基地嗎?”
“腦子放幹淨點!他們在A1區比射箭。”
“哦……那有什麽好看的。肯定的傅異聞單方面碾壓啊,不過這Beta膽子也太大,居然敢單挑Alpha。”
“嗯。這個Beta,在十分鐘前,贏過了司杭。而且還是在一箭空靶的情況下。”
“??????你在逗我?”
A1區的動靜吸引了所有隊伍,甚至有成員專門和教官告假,來A1區一睹真容。
目前盛雪河正在休息,這是傅異聞主動提出來的,盡管盛雪河認為自己可以馬上進入下一輪,但傅異聞堅持讓他休息。
司杭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生氣,盛雪河願意和誰比是誰的事。但……盛雪河怎麽能拿了他的權限卡,又去要別人的。
這怒火來得沒有由頭,讓司杭連呼吸都帶着不順的節奏。他質問着盛雪河:“你真打算要傅異聞的機甲?你知道傅異聞的機甲難度系數有多高嗎?根本不可能是你能掌控的。沒記錯的話,你的《機甲理論與實踐》這門課的實操部分,只有15分。”
“你說得對。”
“你還聽得進去,說明你還有救,我的機甲你都駕馭得吃力。”
盛雪河按着自己的手腕:“嗯。”
敷衍的态度讓司杭一口氣喘不上來,他平息躁動的怒火:“做人還是要求真務實,一口氣吃不成胖子。”
“沒錯。”
“你為什麽都贊同我?!”
他不知道盛雪河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如果真是這樣,別人到底是怎麽忍受盛雪河的?
如果盛雪河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又為何唯獨對他這樣冷淡?
“實話?”
“實話。”
“我不是贊同你,”盛雪河見時間差不多,站起身重新戴護具,他的動作很慢,如同他吐字的節奏,“我只是懶得理你。”
司杭一口氣不上不下,旁邊傅異聞歉疚而來。
“抱歉,臨時有個遠端會議通知,會在十五分鐘後舉行。”
盛雪河:“所以我們不‘玩’了嗎?”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傅異聞微微一笑,“盡快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寫得不對頭,應該還會改。T.T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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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張 秀 麗.射箭動作綜合測試及技術評價指标的研究[D].北京:北京體育大學,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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