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叫聲哥哥
童嶼有些無語:“想讓我給你做飯...下輩子吧。”
陸望笑着說:“你這話聽着耳熟,是不是上輩子已經說過了?”
童嶼:“我可不想跟你有上輩子的來往。”
陸望:“你這麽說可就生分了。”
童嶼:“我們熟過嗎?”
陸望:“怎麽不熟,我們都同居了!”
話剛落音,坐在身旁的小哥似乎要擡屁股要下車,童嶼正打算做過去,結果被陸望搶先一步占了位置。
童嶼:......
“改口叫哥...”陸望一臉欠揍的看着童嶼:“叫哥就讓你坐。”
童嶼不想和讨人厭的家夥瞎扯,轉過頭面相窗戶站着。
然而坐在身旁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叫聲哥,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事事都罩着你。”
童嶼直接用一個冷笑破了對方的氣勢:“一個破位置就想讓我叫哥,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陸望眉毛一挑:“不願叫哥的話,坐我腿也行,我默認收了你做小弟。”
這句話剛落音,站在過道裏的小姐姐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童嶼覺得,這家夥是存心在給他添堵!
然而陸望的臉皮比他想象的還要厚,只見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繼續說:“其實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把座位讓給你,那聲哥哥咱們可以回去再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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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聽着這段對話,像是坐着的男生正在給站着的男生找臺階下,但這段對話發生在兩個男生之間,就很奇怪。
童嶼最終還是沒忍住:“你屬老母雞的?”
陸望沒跟上童嶼的腦回路:“老母雞?”
童嶼:“怎麽着,要下蛋?”
陸望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童嶼說的老母雞是什麽意思,他越想越覺得好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童嶼,你他媽的有毒吧!”
童嶼低頭給陸望的微信發了一張動圖。
陸望點開來看,是一張老母雞下蛋的動圖,那只老母雞一邊下蛋還一邊“哥哥哥哥”喊着……
陸望覺得有點意思,直接把動圖保存了下來,随即他又給童嶼發去了一個“你真可愛”的表情包。
11路公交車緩慢向前行駛,路過一個大型購物商場,車上一半的人都下了車,童嶼終于找了個離陸望比較遠的位置坐下。
雖然陸望也沒有那麽的讨厭,但他懷疑對方是個gay,所以不得不提醒自己離對方遠一點。
因童峥和一個男人糾纏了很多年,作為兒子的童嶼一直對同性戀有陰影,不光有陰影,他還特別敏感,只要兩個男生走得比較近,或者行為舉止親昵,他就會覺得兩個人的關系不正常。
今天陸望對他做的這些事,足以讓他把對方拉入黑名單了。
公交車還沒到站,坐在前面的小哥就走到了車後門,看樣子是要下車。
陸望正要坐過來,童嶼就像彈簧一樣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陸望愣了一下,目光注視着童嶼下車的背影,心說:明明下一站才到一中,這麽早下車幹嘛?
該不會是傻了吧?
陸望跟着下了車,好心提醒道:“喂,你下錯站了!”
童嶼回頭看了他一眼,比了個中指,然後拉着書包帶子一去不複返。
陸望一腳踢開了路邊的石子:“怎麽這麽高冷?”
童嶼自顧自往前走,走了好一會才回頭往後望了一眼,發現那個煩人的家夥終于消失了。
他松了口氣,一擡腳,從一中的後門穿了進去。
童渺在後門等童他,因為哥哥要過來和老師談住校的事,她并不想住校,此時肚子裏裝了一堆的牢騷,結果看見哥哥鐵青着臉出現在後門口,她那一肚子牢騷就沒敢往外吐。
“哥,你還是放過我吧!我跟寝室那幾個女生不怎麽合得來,到時候吵架怎麽辦?”
童嶼心情不怎麽好:“你別和她們打起來就行了。”
童渺頓時感覺不妙:“你就不怕她們把我帶壞?”
童嶼不以為然:“你确定不是你把她們帶壞?”
童嶼說完盯着自家妹妹耳朵上的那一排耳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
童渺捂着自己的左耳:“你看錯了吧!”
童嶼立馬給了妹妹一個腦瓜崩,彈得對方直接痛得叫出來聲:“哥!你有病吧?!”
童嶼把手插進褲兜裏,掏出了一根手術用的縫線:“都什麽年代了還學傷心非主流呢?你要再敢打耳洞,我就用這根線把你兩只耳朵縫起來!”
童渺加快了步伐走到前面:“我跟你說不清楚!”
童渺氣呼呼的,媽媽在的時候至少還會和她講道理,這換成了哥哥,簡直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了!
童渺站在一個小巷子的轉角處,硬是不肯在繼續往前走了:“哥,我真的不想住校,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自己會注意安全的,再說了,被殺人犯盯上這種事發生的概率也太低了,我怎麽可能這麽倒黴...”
童嶼也停在了原地,聲音冷冰冰的:“被水泥車卷進車輪的概率也很低。”
但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了他們媽媽身上。
後半句他沒說出口,再看童渺的時候,童渺的眼睛已經紅了,她一句話也不想說了,直直的往前走。
童嶼的眼神晃動了一下,他不該這麽刺激妹妹的,但他已經失去的母親,那個不回家的父親也相當于沒了,他必須保證妹妹的安全!
童嶼跟着童渺走到班主任的辦公室,交了一些住宿的基礎費用,又代替童峥簽了住宿協議,這件事就算落實下來了。
然後她帶着童渺去了校內超市,買了一些洗漱用品。
童渺的新室友叫唐芯,這女孩兒聲音很甜,唐芯帶着他們找到了宿舍樓:“哥哥,就送到這兒吧,女生寝室不讓男生進,這些東西我幫她提上去就行了。”
童嶼走之前存了唐芯的手機號:“有事打我電話。”
看着妹妹上了樓,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吃午飯了。
在街邊點了碗面,卻不是很有食欲,他結了賬,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車,打算回家給童渺收拾點衣服送過去。
這麽來回一折騰,回醫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獨自行走在校園裏,暗淡的燈光延綿到很遠的地方,就像心底的點點星光被歲月的幕布遮住了輪廓,那些本該有的欲望也被悄無聲息的藏在了後臺。
學校情人坡和小樹林一到晚上就會聚集一對對甜蜜的情侶,童嶼抄近路走過的時候,驚動了好幾對正在親熱的男男女女。
女生羞澀的把頭埋進男生的脖子裏,仿佛這樣就不會被人看見一樣。
童嶼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場景,那時他尋着地址去找童峥,結果在藍吧看見童峥羞澀的把頭埋進了另一個男人的脖子裏。
他很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他才知道,為什麽父母之間的感情會這麽淡薄,為什麽媽媽成天都是一副麻将臉,終日不見婚姻的幸福和喜色。
他不懂他們的婚姻到底有什麽意義,只知道兩個人苦苦支撐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只是為了孩子。
推開寝室的門,裏面一個人也沒有,陸望的床已經收拾好了,床單鋪得平平整整,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的。
姓陸的多少有點強迫症,硬生生把柔軟的空調被疊層了豆腐塊。
想起陸望上課的時候說過,他老爸是當兵的,估計從小沒少受老爹的熏陶。
陸望的桌面上放了幾樣洗漱用品,書架上明晃晃擺着一大罐蛋白.粉,又騰出大片位置放他的啞鈴和健身器材,藍色生死戀(教材書)被他擠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裏,看着可憐巴巴的。
一個特大號的銀白色行李箱立在座位旁邊,之前沒有見過,應該是後來拿進來的。
寝室就四張床,都是上床下桌,一邊兩張床位,他以後就要跟陸望床挨着床了,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童嶼的對面是盧青山的床位,盧青山的桌面收拾得還算整潔,書架上擺着天文地理、以及各個朝代的著作,最顯眼的還是一些古書,例如:陰陽八卦、易經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在網上淘來的造型奇特的擺件,有長得像羅盤的,也有像寶器的,總之擺放的位置很講究左右對稱,但凡左邊有個擺件,右邊就一定會有一個類似的擺件與之對稱,桌面淩亂的時候這個規律也會存在。
用盧青山的話來說:這關乎到風水氣運,所以必須講究。
蘇達的桌面就比較不堪入目了,最顯眼的位置擺着他花高價組裝的電腦、鍵盤以及主機,一個曲面顯示屏就占據了桌子的大半位置,青軸鍵盤和兩個低音炮音箱也是他的寶貝。
桌面再髒,這幾樣一定是幹淨的,每天都要用酒精濕巾擦拭至少兩遍,鍵盤的鍵帽都要拆下來擦得幹幹淨淨,其他物品就沒有這待遇了,無一例外的積了灰塵。
鼠标旁邊擺着一個積滿煙頭的煙灰缸,以及喝完未扔的易拉罐,然後是打火機、煙盒子、飯卡、鑰匙圈、指甲剪、掏耳勺、亂七八糟揉成一團的零錢......
總之這些東西見縫插針,每次要用,都要在鍵盤和顯示器的空隙裏掏半天。
童嶼看着有點頭疼。
正頭疼着,盧青山的電話打了進來:“童哥,你怎麽回事啊!說好了晚上8點在後門的燒烤攤聚餐的,你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童嶼:那傻逼在,我能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