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湖女屍
路上陽光有些刺眼,陣陣熱風撲在臉上,有些熱。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為什麽要為她花錢?”蘇達反問盧青山。
“兄弟,在女人面前不能太摳,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你得表現得主動點,只要過了這一關,後面就水到渠成了。”
蘇達:“你這麽懂女人,怎麽也單身?”
“天戀愛這種事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給自己算過了命了,我的另一半會在本命年裏出現,所以我一點兒不着急。”
“這都什麽跟什麽……”蘇達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看手機的童嶼:“那你給童哥算算,他什麽時候能脫單!“
“你怕是在逗我“盧青山說:“只要童哥想脫單,那是分分鐘的事啊...據我所知暗戀他的小姑娘都從教學樓排到學校門口了!”
童嶼邊走邊低頭發短信,白皙修長的指節快速在屏幕上點動,走路不看路,差點撞到正前方的來人。
他擡頭的那一瞬,眸子被日光照得幾乎透明,像靜谧的森林,又像安靜的池塘,總之是美得不像話。
站在他對面的人喉結動了動,嘴角輕輕勾起弧度:“你們在這兒瞎溜達什麽呢?太陽這麽大,不嫌熱?”
聽到這個聲音後,童嶼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同時也停住了腳步。
他沒說話,掉頭就往回走。
“童哥,你去哪?”
盧青山問了一聲,對方也沒回頭,只是沖他擺了擺手:“有點事。”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北區食堂嗎,怎麽說走就走?”蘇達有點不爽:“這想一出是一出的臭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剛說完,他忽然想起童嶼剛才好像罵陸望是個傻逼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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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該不會有矛盾吧?
他看向陸望:“你倆咋了?”
陸望聳了聳肩:“就...起了一點小摩擦。”
“嗨,沒事兒!”盧青山搭着陸望的肩膀說:“童哥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嘴有點欠,你習慣了就好。”
陸望看着童嶼的背影,心裏仍舊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哪裏嘴欠了。”陸望糾正道:“可愛着呢!”
童嶼走在樹蔭下,樹葉篩落的剪影投射在皮膚上,斑駁而躁動。
他身上出了汗,皮膚開始發紅,轉角的路口吹來了涼風,吹散了心底的一絲郁悶,他停下來,想讓風多吹一會兒。
腦子裏忽然浮現出陸望在廁所裏跟他說的話:我在藍吧看到的人是你吧?
細想之下,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他去藍吧是為了逮童峥,那個姓陸的家夥去藍吧做什麽?
難道他是......
想到這裏,童嶼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該不會是個gay吧?
童嶼由此聯想到了陸望光着膀子的畫面,他還自行腦補了一個娘娘腔的形象出來,他晃了晃頭,想把這些奇怪的畫面從腦子裏晃出去。
“學長,你在這裏等人嗎?”
童嶼尋着聲音轉過頭,看見一個男生站在他身後,瘦瘦的。
男生有些羞澀的看着他:“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童嶼皺了一下眉,思緒還停留在“娘娘腔”上,他想也沒想,直接回複:“不能。”
這兩個字配上他那冷冰冰的眼神,簡直要讓人尴尬症發作。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認識一下學長。”男生緊緊捏住手機,咬了一下下嘴唇,有點委屈的樣子。
“但我不想認識你。”童嶼拒絕得直截了當,直接把不爽的情緒轉移到了無辜的學弟身上。
學弟一聽,眼眶都紅了,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那...打擾了。”
學弟一路小跑,終于消失在了轉角路口。
童嶼悶着頭繼續往前走,身後傳來一聲口哨聲,尾音拖得長長的,聽着有點戲谑的感覺。
童嶼朝左側轉過頭,右側肩膀立即被人搭上了手。
“要去哪兒?”
熟悉的聲音着實令童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管我去哪。”
剛說完這句話,兩人的手機同時震動了起來,童嶼拿起手機,發現是條最新的新聞推送:
【林湖景區發現一具女屍,警方高度懷疑為連環殺人案。】
他點開新聞推送,一行行讀過。
今天上午,林湖景區接到了游客的投訴,有游客稱山坡下面總是飄來一股怪味,很影響游玩的心情,想讓管理人員盡快處理一下怪味的來源。
保安按游客描述的位置,沿着繩索下降到山坡底下,發現了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
警察趕到景區後,對山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只在山坡下發現了部分殘肢和一些衣服碎片,經法醫鑒定,殘肢的斷面符合大型動物撕扯後造成的痕跡。
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傷在出現之前,人就已經死透了,除此之外,法醫發現死者右側乳.房有被銳氣切斷過的痕跡,切面很平整,和其他部位的撕扯痕跡形成鮮明對比。
這不得不讓警方将這起案子與前兩天發生的工地埋屍案聯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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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嶼看完後沉思了片刻,立馬給童渺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喂,哥。”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鼻音很重,童嶼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對方還沒這麽重的鼻音。
“你吃藥了嗎?”童嶼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每次生病了都不老實吃藥,想起來又吃兩顆,想不起來幹脆不吃。
從藥物動力學的角度來看,這樣會減弱藥物的作用。
“中午忘記帶藥了。”童渺說完就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在學校等着,我給你帶藥過去,剛好有點事要跟你們老師說。”
“你要跟老師說什麽?”童渺立馬精神了。
“你住校的事,我一個小時後到!”
童嶼挂了電話,急匆匆朝校門口走去,陸望仍舊不折不扣的跟着他:“這麽擔心你妹妹的安危?”
童嶼這才想起來陸望的存在:“別跟着我了,你自己沒事幹嗎?”
陸望把手機揣回口袋裏:“誰跟着你了,我在刑警支隊實習,下了課還得去警局,你以為我很閑?”
童嶼放慢了腳步:“案情有什麽進展嗎?”
“要是有進展就好了!我老師最近是肉眼可見的失眠。”
童嶼:“有兇手的肖像側寫嗎?”
陸望:“男的,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勻稱,年紀不大。”
“說了等于沒說。”童嶼停在了公交車站牌下:“監控都拍到了,為什麽還是抓不到?”
“這個兇手可不簡單!”陸望停在了童嶼的左邊:“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作案手法幹淨,除了精斑什麽也沒留下。”
“留下精斑也叫作案手法幹淨?”童嶼覺得這句話很矛盾。
“光有精斑沒有基因庫做對比,照樣找不到兇手。”
公交車很快就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車上已經站滿了人,燥熱和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童嶼移到了角落,勉強站住腳:“你覺得兇手的職業是什麽?”
“這個不好說,我們獲得的信息太少了,等犯罪心理學家來了,估計會有進展。”
“這次來的犯罪心理學家是誰?”
童嶼剛問完,就被上車的人擠到了陸望跟前,他的肩膀在對方的胸膛上磨蹭,姿勢有些尴尬。
“我聽你妹妹說,你做的菜很好吃。”陸望垂眼看童嶼:“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童嶼聽出來了,對方想蹭飯。
見童嶼黑着臉,陸望覺得很有意思:“你做菜給我吃,我就告訴你。”
童嶼在心裏罵了一句傻逼,然後把書包橫在了兩人之間,和陸望隔開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童嶼:“不說算了,反正過兩天就知道了。”
天氣原本就熱,公交車裏的冷氣又不給力,給人的感覺很悶,左右兩個男生都已經大汗淋漓了,身上散發出一股汗臭味,童嶼艱難的夾在中間,有種想跳車的沖動。
“你很熱嗎?”陸望硬生生把一旁的男生擠得變了形,給童嶼騰出了一點空間。
那男生罵了一句操,然後換了個地方待着。
“去裏面站着。”陸望硬生生用結實的胳膊給童嶼開辟出了一片空地出來。
童嶼剛想說不用,就被陸望抓着手臂,扯了過去。
換了個地方站着,确實感覺好多了,但童嶼沒打算說謝謝,他一直低着頭看手機,陸望身上淡淡的洗發水香氣簡直救了他一命。
陸望垂眼,眼神向下移了幾分,剛好落在童嶼解開的第一顆襯衣扣子上。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見童嶼領口下的鎖骨。
男生的鎖骨很漂亮,皮膚又是冷白色的,徒添了幾分性感。
陸望心說:這誰頂得住?
童嶼感覺對方在看自己,擡起頭的一瞬間,眉毛擰了起來,他轉了個身,用背對着陸望,忽然有點郁悶得不想說話。
正好公交車轉了個大彎,兩個人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向同一側倒去,童嶼感受到對方滾燙的胸膛貼在自己的後背上,他一緊張,出了一身的汗。
陸望雙臂用力,盡量讓自己站直:“想好沒,到底要不要給我做飯?”
陸望的聲音離童嶼的耳朵很近,直接穿過嘈雜的空氣傳進他的耳朵裏,那種感覺就像冰冷的玻璃杯上飄過一團霧氣,瞬間凝結成了水珠,童嶼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作者有話要說: 童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