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的關系改變後真的會讓兩人變得更好,展昭也不敢輕易地去做出這個改變。
……
“我不知道。”黑暗中,展昭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說道。
☆、攻守
白玉堂枕在展昭的肩膀上,好像是沒有聽到展昭的答案一般,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好吧,那我們去找包大人吧!”
展昭:“……”這畫風和劇情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快?
白玉堂放下了手,陽光灑在展昭的眼皮上,讓展昭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随即才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白玉堂。
“你說咱們是把動靜搞大一點讓那算命的直接知道他的人被咱們抓走了,還是悄無聲地的幹,等着他們發現?”白玉堂摸着下巴問道。
等了一會兒,展昭依然沒有回應。
“怎麽不說話?”白玉堂奇怪地看了展昭一眼,“你不是向來把查案放在第一位的嗎,這回怎麽這麽不積極?”
“……不,沒什麽。”展昭晃了晃頭,想跟白玉堂讨論一下案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太深,導致展昭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不打算追問我了?”
白玉堂笑眯眯地說道:“不打算。”
展昭等。
沒有提示音……
竟然真的不打算追問了?展昭忽然有些懷疑白玉堂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或者說……他還有後招?
“你……有什麽打算?”展昭謹慎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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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麽打算了啊。”白玉堂特別灑脫地攤了攤手,說道,“你說你不知道,那我就等到你知道了為止呗。”
【叮——有人在對你說謊】
等,這可不是白玉堂一向的風格。對于白玉堂來說,他的人生中就沒有等這個字,不論有沒有機會,白玉堂都會用自己的攻勢來給自己創造出機會。所以即便不需要提示音,展昭也能知道白玉堂在撒謊。可白玉堂真正想的是什麽?展昭這回卻猜不透了。
“喂,你太不敬業了吧?”白玉堂突然伸手掐了下展昭的鼻子,調笑道,“你可是開封府的人啊,我現在這麽努力的幫你辦案,你就在這裏發呆?”
“……”展昭又狐疑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卻依然對白玉堂的想法沒什麽思路,再加上白玉堂剛剛的話,展昭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邊牆子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思考了一下白玉堂剛剛說的兩種情況,說道:“都不用,我們可以去問問包大人,看皇上能不能幫我們。”
“皇上?”白玉堂詫異。
“嗯。”展昭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皇上願意相信包大人的話,那麽我們就可以讓皇上配合我們,給那個小太監随便治個罪,然後交給開封府審理。”
“哦,你怕這個啊。”白玉堂雖然不算聰明絕頂的那類人,但他也不笨,再加上他對展昭的了解,聽了一句話,就知道展昭的想法,“你怕直接劫持導致宮中人心惶惶?但如果皇上不願意,或者不相信我們怎麽辦?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想再把那個小太監弄出來就麻煩了,不說別的,至少如果他消失了,皇上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咱們。”
展昭沉吟片刻,道:“所以我說咱們先去問問包大人,如果包大人覺得可行性較大的話,我們就用這種方法,如果大人覺得皇上可能不會信我們的話……我們最好就能誘導那小太監犯點事情,然後包大人在把他要到開封府來審理,否則我們就只能偷偷地把他弄出來了。”
“那要不要試試直接誘惑他犯事兒?”白玉堂提議,“要不然皇上總歸是會對咱們有疑心的。”
“先去問問包大人吧。”展昭嘆了口氣,說道,“至少我覺得皇上願意把這件事情告訴包大人,就說明他對包大人還是比較信任的。”
白玉堂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瞬間,展昭幾乎覺得自己又穿越了,因為白玉堂的這個動作跟剛剛抱他前的那個動作一模一樣。
“你又想什麽嗎?”白玉堂突然戳了戳展昭的臉,埋怨道,“每天你都這麽發呆,你也不怕自己呆死嗎?”
“……我只是在想事情。”展昭有些尴尬地解釋道。
“好吧。”白玉堂的手順着展昭的臉頰向下滑,停在了展昭的下巴上摸了摸。
“……”
展昭覺得自己更尴尬了,這樣親密又帶着一點挑逗性的行為他之前完全沒有經歷過。
“走吧。”白玉堂笑嘻嘻地放下手,越過了展昭朝外走去,“去找包大人。”
和白玉堂擦肩而過的瞬間,展昭稍稍地松了口氣,看了白玉堂的背影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白玉堂看了一眼趕上來的展昭,特別自然地伸手搭住了展昭的肩,然後湊過去,親了展昭的臉頰一下。
“………………”
展昭不可思議地扭頭看着白玉堂,可白玉堂卻一副“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表情繼續往前走着,甚至連搭在展昭肩上的手都沒收回來,這幅淡定的樣子甚至讓展昭有些懷疑剛剛自己臉上的觸感是不是被自己感覺錯了,白玉堂只是用手碰了他一下,或者根本就不是白玉堂的事情,而是剛好有一片落葉劃過?
……
現在是臘月中旬啊,哪裏來的落葉!
展昭等着白玉堂的側臉,似乎是想從白玉堂的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搭肩這個動作白玉堂原來就經常做,有時候展昭有時候興奮了也會搭白玉堂的肩,所以剛剛展昭根本就沒注意到白玉堂的動作。
“……你剛剛做了什麽?”展昭盯着白玉堂,忍不住問道。
“親你啊,”白玉堂一臉“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表情看着展昭,“怎麽了?”
親你啊
親你啊
親你啊
……
怎麽了
怎麽了
怎麽了
……
白玉堂的這兩句話在展昭的腦子裏不停地轉來轉去,甚至由于白玉堂說話時的表情太過自然,展昭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有些問題。
“……為什麽?”這種問題之前的展昭是絕對不會問出來的,但現在,對于他來說,震驚已經讓他麻木的不去在乎這些了。
“因為我喜歡你啊,”白玉堂說的坦坦蕩蕩、一本正經,“我喜歡你,所以我親你,有問題嗎?”
從邏輯上講是沒問題的,但從實際上講,這裏面就大大的有問題了!
展昭想反駁,但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就被白玉堂給打斷了。
“好啦,別糾結這個了,快去找包大人吧!”白玉堂說道,“想想一會兒見到了包大人要說什麽。”
“……”
展昭看着白玉堂,萬分無語。
而白玉堂雖然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兒。
親到了親到了嘿嘿嘿!這貓果然還是喜歡我的!o(*////▽////*)o
……
包大人的書房。
展昭和白玉堂兩人來了這裏,行為上自然會有所收斂,不等包大人詢問,就把兩人剛剛想好的事情跟包大人說了。
而包大人在聽完兩人的對策後,倒也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白展兩人就這樣坐在一旁等着。
白玉堂等的無聊了,就斜眼去看展昭。看着看着,白玉堂就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累,最後幹脆也不掩飾了,直接往後一靠,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看着展昭。
展昭:“……”
這麽灼人的視線,展昭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
你夠了!——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用眼神示意着。
不夠,怎麽看都不夠。——白玉堂突然化身不要臉的膏藥皮,就這麽黏着展昭,怎麽撕都撕不下來。
“咳咳……”
兩人眉目傳情傳的正歡,包大人突然咳嗽了兩聲。
展昭心裏一驚,連忙看向了包大人。
“……我覺得這個辦法算是可行的。”包大人頗為糟心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開口道,“但是我也覺得白少俠的擔心有理,我們還是先不要經過皇上,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那個太監犯什麽錯誤,然後再要到開封府吧。”
“好。”包大人既然有了主意,展昭自然不會不聽。
“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該如何誘他犯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白玉堂拖長了音,頓了下,又接着說道,“摔爛個皇上最喜歡的花瓶怎麽樣?”
“不行。”展昭直接道,“如果這樣的話根本就輪不到開封府插手。”
确實,一個花瓶碎了,難道還需要開封府升堂審理一下人家究竟是怎麽碰壞的吧。
“那就給他設個圈套,讓他自己鑽。”白玉堂又說道。
“嗯……嫁禍他?”展昭順着白玉堂的思路說下去,但目光卻是看向包大人的。不管怎麽說,作為清正廉明的包大人,眼裏是最見不得冤枉啊、嫁禍啊這樣的事情。
果然,包大人聽了展昭的話後眉頭明顯一皺,但緊接着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展護衛,白少俠,你們可有什麽妙計?”
☆、心跳
對于栽贓陷害這種事,包大人這種公正廉明之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妙計,而展昭在包大人身旁呆的久了,一身正氣自然也怎麽都去不掉。所以在這三人中,能夠想出什麽“妙計”的,自然也只有一個人了。
白玉堂看了看包大人,又看了看展昭,突然覺得有點尴尬。
“……其實我也是個名門正派。”白玉堂忍不住提醒道。
包大人:“……”
展昭:“……”
“幹嘛?!不信啊?!”白玉堂瞪展昭,有些惱羞成怒。
“咳。”包大人幹咳了一聲,打斷了白玉堂和展昭之間的“深情互望”,“展護衛,你們先回去吧,今天晚上你幫着白少俠想想辦法,明天下朝後,你帶着白少俠進宮找我。”
展昭努力忽視着白玉堂不滿的視線,道:“是,大人。”
……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包大人的書房,并肩而去。
吃過晚飯,天色逐漸暗了下去。
按照往常的安排,展昭此時一定或是讀讀書,或是練練劍,消磨一下晚飯後的時光,就要收拾一下準備睡了。
但今天展昭顯然沒辦法做這麽奢侈的計劃。
因為白玉堂正賴在他的房間裏,一點要走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連理由都特別的冠冕堂皇——還沒想出怎麽陷害那個小太監的辦法呢,走了的話明天怎麽辦?!
展昭無語地看着白玉堂。
一整個下午,他耳邊那個【叮——有人對你說謊】的提示音就沒斷過,白玉堂對他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把小太監帶到開封府的辦法白玉堂剛從包大人書房那裏回來的時候就有了,但偏偏還要騙展昭說想不出來,讓展昭幫着他想。包大人在兩人走前的那句叮囑俨然被白玉堂當成了聖旨,只要展昭想趕人,就被他拿出來,好像展昭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你究竟想呆到什麽時候?”展昭問的有些有氣無力,因為他已經和白玉堂耗了一個下午了,實在沒什麽多餘的精力了。
“待到睡覺吧?”白玉堂陳懇地說道。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
“欸,貓兒,咱倆就這麽坐着多無聊?”白玉堂的眼睛一亮,突然說道,“要不我們喝點酒吧?”
展昭:“……我這裏沒有酒。”
“誰說的。”白玉堂拍了拍胸口,十分篤定地說道,“肯定有!”
說着,白玉堂就跑到了院子裏,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了一個小鋤頭,蹲在展昭的房間的牆角開始挖。
片刻後。
“這裏為什麽會有三壇酒?!”展昭震驚地看着白玉堂從土裏搬出了三壇子酒。
“我埋的。”白玉堂笑的一臉奸詐,“三年前就埋下了,你忘了?”
展昭:“……”他可以确信,不是他忘了,而是白玉堂當初就沒告訴過他!
“來嘗嘗吧,”白玉堂興沖沖地把一壇酒塞到了展昭的懷裏,然後自己一手一個抱着兩壇酒,回房間。
展昭見白玉堂都已經掀開蓋子了,就已經知道無力回天了,只能無奈地說道:“明天早上還有正事,你不要喝太多。”
“什麽叫我不要喝太多,”白玉堂不滿地瞪了展昭一眼,“難道你就能喝太多嗎?!”
展昭:“……”其實他根本不想喝。
“來來來,”白玉堂熟門熟路地從展昭的櫃子裏摸出了兩個瓷碗,滿上了酒遞給展昭,道,“幹了這碗!”
“……”
展昭無奈地接了過來。
三碗酒下肚,白玉堂大呼了一聲爽,就要給展昭倒第四碗。
“夠了吧,”展昭攔住了白玉堂的手,道,“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哎呀,沒事的。”白玉堂笑嘻嘻地握住了展昭攔着他的手,道,“包大人下朝的時候都快吃午飯了,根本不用起那麽早。”
展昭無奈。
面對打定主意蠻不講理的白玉堂,展昭實在沒辦法,哪怕他再怎麽激烈的反抗,白玉堂都能當做什麽都沒聽懂,照樣我行我素。
今晚的白玉堂就是如此。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展昭皺了皺眉。曾經的他在面對白玉堂的時候只能不斷地妥協,而現在的他……似乎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你為什麽會想喝酒?”展昭舒展了眉頭,沉穩地問道。
“嗯?”白玉堂有些詫異展昭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沒什麽啊,就是想喝了,就喝啊。”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了然——白玉堂肯定有着什麽不可靠人的秘密原因。
思考了一下,展昭又問道:“為什麽想拉着我和你一起喝?”
“……這有什麽為什麽的?”白玉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我不拉着你喝,難道還要去拉着包大人喝嗎?”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暗道——白玉堂要喝酒果然是和自己有關。
“那我若是不想喝呢?”展昭問。
白玉堂連想都不想,飛快地回道:“灌你。”
【叮——有人對你說謊】
熟悉的提示音,但展昭卻詫異了。
如果他不想喝酒的話白玉堂不是真的想灌他?那會是什麽?
斟酌了一下,展昭一本正經地道:“把酒收起來吧,今晚不能喝太多。”
白玉堂的面色古怪了一下,停頓了好長的時間,才确認道:“你是認真的?”
“嗯。”展昭點了點頭。
“……那至少喝完這一壇吧。”白玉堂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畢竟都打開了,不喝完的話下次也就不好喝了。”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
怎麽又說謊了,白玉堂到底想幹什麽?這麽锲而不舍的要喝酒又是為了什麽?
……
…………
………………
展昭撫額。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
“喂,你怎麽了?”白玉堂按住了展昭的肩膀,略有些緊張地問道,“頭疼?”
“……沒有。”展昭擡起頭,把腦子裏那個神奇的想法給扔了出去,“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白玉堂問。
“……你今晚什麽時候回去?”
白玉堂:“……”
“你就這麽想轟我走?”白玉堂撅了撅嘴,不滿地問道,“把我轟走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多待一會兒不行嗎?!”
“我要休息了。”展昭好不委婉地下着逐客令,自從通過那個神奇的提示音知道了白玉堂一天要對他說多少謊之後,展昭就覺得自己對白玉堂越來越直白了。
“我也要休息了,”白玉堂眼睛一亮,道,“幹脆我直接睡在你這裏吧!”
展昭:“…………出去。”
白玉堂:“……”
……
好不容易把白玉堂趕了出去,展昭萬分疲憊地把自己收拾好,吹滅了蠟燭,躺在了床上。
耳邊是久違的安靜,雖然從白玉堂表白到現在也才只有幾個時辰的事情,但展昭卻覺得自己好像過了好幾年一般,耳邊無時無刻都是白玉堂的聲音,眼睛不論看到哪裏也都有白玉堂的身影,哪怕是現在閉上眼睛,白玉堂的身形也會出現在展昭的腦海裏。
久違了寂靜将展昭包裹住,但時間一長,展昭突然發現自己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安靜,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般。
他這是怎麽了?!
展昭用被子蒙住了頭。
窒息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悶熱,耳邊最大的聲音來自于他自己的胸口強健而有力的心跳。這還是展昭重生後第一次這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瞬間,展昭甚至覺得自己的眼圈兒有些濕潤。
哪怕過了好幾天,展昭都依然在感嘆着——只要活着,就好。
呼——
展昭把被子放了下來,重新呼吸着清新微涼的空氣,這種對比讓展昭又感受到了幾分劫後餘生的感覺,連帶着,就連展昭腦子裏關于白玉堂的片段都少了不少。
嗒。
展昭的眼皮一緊,雖然沒有睜眼,但他的手已經一瞬間抓住了被子邊,做好了随時翻身起來的準備。
但下一秒,展昭的身體就放松了一下。
——因為他聽出來那個時分猥瑣地半夜翻窗進他房間的人是誰了。
白玉堂。
也只有白玉堂,會做出這種無聊又讓人無語的事情。
當然,白玉堂并不是來做賊的,所以他沒有刻意地去避免打開窗子的聲音,也自然沒有放輕自己走路的聲音。展昭躺在床上,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能聽出白玉堂落地的是哪只腳來。
“貓兒?”白玉堂輕聲叫道,“你睡了嗎?”
“……”
展昭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要不要理他。但還沒等他想好,展昭就感到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一陣涼風伴着白玉堂的身體一去鑽了進來。
“……出去。”展昭忍無可忍地開口了。
“別這麽無情嘛。”白玉堂笑嘻嘻地說道,然後趁着展昭轉身的機會雙手抱住了展昭的腰,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導致展昭剛轉過來,眼前就只剩下白玉堂的眼睛。
——那雙在黑暗中也不是光彩的眼睛此時正眯成了兩條縫兒,不看整張臉,展昭都能在腦海裏想象出白玉堂的音容笑貌。
砰——砰——
展昭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下一秒,唇上一濕。
砰砰——砰砰——
兩人的心跳交織成了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正常
展昭從來都不知道這種嘴唇碰嘴唇的感覺竟然能讓自己的心跳的如此之快,甚至在他自己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都已經有些喘不過來氣的感覺了。
“貓兒。”白玉堂嘴裏叫着,但此時臉上的笑卻比展昭更像是一只貓,還是一只偷了腥的貓。
一瞬間,展昭心亂如麻。
這讓他該怎麽回應?
這讓他能怎麽回應?
白玉堂這樣的做法,擺明了是不給他留後路了。
展昭一時間莫名地冒出了幾分氣憤,連帶着說的話,都帶着些不滿,“你下午不是說你在開玩笑嗎?”
“嘿,當然了!”白玉堂笑的十分……不正經,“不止下午的時候,我現在也是在開玩笑啊,怎麽,你當真了?”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頓時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就要噴到白玉堂臉上去了,好不容易把那股火兒給壓了下去,就聽白玉堂特別不要臉地說道,“好兄弟之間親一下怎麽了,你這麽當真是不是真的對我有點意思啊?”
【叮——有人對你說謊】
兩個提示音把展昭心裏的怒火又往上拱了拱,因此展昭想也不想就說道,“不,你想太多了,我沒有當真,而且我也覺得好兄弟之間親一下挺正常的。”
“……”這回被噎住了的換成了白玉堂,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賤笑變成了鐵青,沉默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什麽叫你也覺得好兄弟之間親一下挺正常的?你親過了?!”
“對。”展昭答的飛快,“怎麽,你沒有過?”
白玉堂:“……”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白玉堂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很清晰地從展昭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名為“憐憫”的情緒。
“早點睡吧。”展昭看着白玉堂,說道,“明天還要早起。”
說完,展昭也不管白玉堂什麽反應,又轉了個身,背對着白玉堂,讓剛張口想說些什麽的白玉堂頓時吃了個閉門羹,嘴巴大大地張着,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我去反了這貓了!白玉堂瞪着展昭的後腦勺,覺得自己心裏一股邪火兒怎麽也發不出來。
“你個死貓給我起來!”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的白玉堂徹底爆發了,雙手扒着展昭的肩膀死命地搖晃着,誓要把展昭給搖醒不可的架勢,怒道,“你跟誰親過了?!你跟誰?!!”
“出去!”展昭一把把白玉堂揮開,頭也不會地說道,“我要休息。”
“休息什麽休息!!”白玉堂怒道,“你今晚不給我說清楚你別想睡覺!!!”
“白玉堂你夠了!”展昭被白玉堂鬧的不行,直接坐了起來,“這句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同意你的觀點你又有意見,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白玉堂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想怎麽樣?
他只是想逗逗這貓啊!誰知道這貓竟然還真的敢承認自己和別人親過!和別人親過!和別人!親——過——!!
白玉堂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渾身都在冒火,展昭微怒的表情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對他的嘲諷一般。
“哼——!”白玉堂一掀被子,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下床,走人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怒而離去,最後還摔了下門的背影,從心底裏……覺得爽。
要作就不要怪自己要死。
不一會兒,展昭就聽到院子裏白玉堂練武的聲音了,每一拳,每一腳都出的極其用力,就連破風聲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展昭翻了個白眼,根本沒去管院子裏的白玉堂,徑自拉好被子,睡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展昭都已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發現自己的耳邊已經沒有了白玉堂練武的聲音,然後“吱扭”一聲響。展昭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可還沒等他把眼睛睜開,就感覺到一陣涼風向他襲來,接着,就是一個冰涼的身體貼上了他的後背。
這個過程展昭隐約覺得莫名的熟悉,腦子裏卻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熟悉,只是下意識地放心,背後的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他也下意識地往那人的懷裏湊了湊,自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了過去。
……
翌日。
當展昭睜開眼睛的時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無聲無息地落進了他的房間裏。冬日的早上總是讓人格外地眷顧被子裏的溫暖,尤其是當你的被窩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時候。
展昭:“……”
白玉堂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展昭開始回想昨晚白玉堂憤而離去後的時候。
那個開門聲……是白玉堂又回來了的聲音?展昭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因為在他看來,白玉堂從來是一個只圖自己爽快的人,肆意潇灑,從不會委屈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而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之間可以說已經鬧得很不愉快了,按照從前白玉堂的性格,展昭都有些擔心第二天還能不能在開封府看到白玉堂。可現在——
白玉堂就躺在他的床上,雙手摟着的他的肩膀和腰,雙腳夾住了自己的腿,兩個人和麻花一樣纏在一起……
這場景還真是有些……不忍直視啊。
展昭有些尴尬地想從白玉堂的懷裏退出來,但他一動,白玉堂就行了。
……
這算是個什麽情況?展昭見白玉堂醒了,就趁着對方還沒徹底清醒的時候,連忙要推開白玉堂,以免等他醒了後又要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但白玉堂能讓展昭得逞嗎?
顯然不能。
展昭的手剛碰到白玉堂的胸膛,白玉堂就一個用力,把展昭又撈了回來,然後不等展昭反抗,直接親了下去,重重地壓着展昭,不讓兩人之間又半點空隙。
“唔……”
展昭哼了一聲,但卻沒起到半分阻擋的作用,反而讓白玉堂有機會把自己的舌頭送了進去,生澀而堅定地向所有人——包括展昭自己——标記着自己的領地。
兩個人都睜着眼睛,互不相讓地對視着。
白玉堂的眼裏是志在必得的堅定,而展昭的眼裏則更多的是疑惑和震驚。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展昭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閉上了眼睛,而白玉堂的手也在他身上開始肆無忌憚地摸着……
這不對!
展昭猛地驚了一下,趁着白玉堂親的忘我,一把将他推開,略有些慌亂地坐了起來,半張着濕潤的嘴唇,大口地喘着粗氣。
而白玉堂呢?
被展昭推到了一邊,臉上除了最開始的怔愣外,竟然一直挂着一個滿足的笑容,看着展昭的表情,甚至還十分壞心地說道,“貓兒,別忘了你昨天晚上說過的話。”
展昭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笑的一臉深意,“你不是也覺得好兄弟之間親一下挺正常的嗎?那我們剛剛只是正常了一下,對吧。”
【叮——有人對你說謊。】
展昭:“……”
“怎麽不說話了?”白玉堂擡手摸了下展昭泛着潮紅的臉頰,然後被展昭十分無情果斷地躲開了。
“……對,”展昭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一些,然後道,“确實很正常,以後我也會跟我其他的好兄弟經常來一下的。”
白玉堂:“……”卧槽是不是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我去洗漱了。”一邊說着,展昭一邊把石化了的白玉堂給推到一邊,自己下床去了。
白玉堂:“……”
……
起床之後,展昭和白玉堂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
而對于這點,體會的最明顯的,就是包大人了。
“咳。”這已經是包大人今天早上第五聲幹咳了,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能拉回白玉堂黏在展昭身上的視線。
無奈之下,包大人只好把目光轉向了展昭,有些無奈地問道,“展護衛,你和白玉堂商量出什麽好辦法了嗎?”
展昭十分淡定地低下了頭,淡然地說道:“白玉堂說他有辦法。”
包大人:“……”怎麽踢了半天,球又回到了白玉堂那裏?展護衛,麻煩你擡頭看看,他白玉堂但凡有半點看我的意思,我用得着來問你這個問題嗎?!
但是沒辦法,展昭擺明了一副“我不知道,我也說不出來”的樣子,包大人就算在為難,也得硬着頭皮去問白玉堂。
“……白少俠,”包大人頓了頓,然後突然說道,“我聽說展護衛和松江府丁家的女兒丁小姐似乎十分交好。”
刷。
白玉堂的頭瞬間就轉了過來,目光炯炯地盯着包大人,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老包你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打死你,說的不是爺想聽的照樣打死你!
就連展昭都有些詫異地擡頭看了包大人一眼。
包大人在白玉堂殺人的目光下淡然地摸了摸胡子,道:“但是後來本府和展護衛求證了一下,發現這個傳聞是假的。”
展昭:“……”
白玉堂:“……”
“白少俠,你有沒有什麽把那個太監帶來開封府的辦法?”包大人趁熱打鐵,趁着白玉堂還瞪着他,連忙就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認真
對于包大人的小心機,白玉堂也沒別的辦法,再加上他也清楚這件事是正事,所以再不情願,也只能先十分氣悶地說道:“皇宮裏有什麽東西是丢了影響不是很大,但是卻很重要的嗎?”
包大人一愣,問道:“你想偷東西,然後把嫌疑引到那個小太監的身上?”
“還能怎麽辦?”白玉堂聳了聳肩,“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哦,不是,最簡單的方法是直接闖到皇宮裏把他給劫持出來,包大人你覺得怎麽樣?放心好了,以我和這貓的武功,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這種事情是很容易的。”
包大人忍不住汗了一把,連忙道:“還是不要了吧,要不然會引起宮中的恐慌的。”
白玉堂聳了聳肩,又看了展昭一眼,道,“那就沒辦法了,只能這樣,這樣的東西有嗎?”
“這個嘛……”包大人皺了皺眉,仔細地想了想,“有倒是還真有一樣,但是……可能比較麻煩。”
“哦?是什麽東西?”白玉堂問道,“再麻煩,能麻煩的過綁架一個人出宮嗎?”言下之意,我們連綁架一個人出來都不當回事兒,還能有什麽難倒我們?
……
但事實證明,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太鐵齒的。
展昭和白玉堂兩人一起躺在後宮某宮殿的屋頂上,累的氣喘籲籲,早已沒了之前那種大俠的風範。
“貓兒……你這兄弟……可真難抓!”白玉堂扭頭看了展昭一眼,“你說你怎麽就不能喵喵地叫兩聲,讓你這兄弟乖乖跑過來啊!”
展昭也沒看白玉堂,只是半眯着雙眼,望着湛藍的天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