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柔軟的青絲如同正在展翅開屏的美麗孔雀一般散落在繡着梅枝的紅枕上,還在熟睡的美人兒右手自然而然的彎曲着擱在額頭邊,嘴兒微張,顯得極性感極可愛。
此刻,還未蘇醒過來的女子隐隐約約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漸漸地越來越清晰,仿佛那花兒像是長了一雙腳足從遠處一直慢慢的行走到自己的面前,花兒的香味兒,似乎就在面前。
禁不住花香的誘惑,女子像是被花兒的香味兒勾引得不得不睜開柔柔的眼睑,白色的花朵即刻映入剛剛睜開的眼簾,高雅的香氣讓人無法懷疑這是一個還未醒來的夢。
不可思議的望着從夢中來到現實的花兒,瑤感到不可思議,即驚且喜,她從薄被中伸出雪白如霜的藕臂把花兒拿到鼻子下輕輕的嗅聞,栀子花的香氣就像被灌滿了蜜一樣甜蜜了整個心底,‘噗咚,噗咚’好快的心跳不可抑制的使得拿着花兒的手和雙唇同時顫抖起來,随後她被一雙清澈的眼睛給吸引住了。
“還是吵醒你了。”澈凝視着這個在一瞬間裏令他無比悸動的女子,聲音一如昨日那般的溫柔,只是不同于昨日的是,今晨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說完了方才的那句話,澈更加的感到嗓子發緊,難以再發出一絲的聲音,他只好從床沿起身掀開珠簾走到外間的桌子邊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壺為自己倒上一杯早已冷卻的茶仰起頭一口氣飲盡,放下杯子,轉首回身,他們的目光雖然隔着着一層珠簾,但仍然如無物阻隔一般發自自然地交織在一起。
瑤也感到了口幹舌燥,雙目潋滟,面頰漸漸地映出緋紅色映得像初春的桃花一片桃紅。
這時,輕輕的敲門聲終于打破了這要命的害羞和尴尬,門外,文辛特意壓低了聲音朝裏面問道:
“王爺,奴婢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得到雅王的允應,文辛推門進來把洗漱用的水放好之後,她就識趣的退了出去。
待得屋裏只剩下瑤和澈的時候,才開口問出她很好奇的問題:
“你,你怎的會,會過來這麽早?”
瑤說到後面那一句的時候她的聲音幾乎是低不可聞,舉起手裏的花遮住了那已經紅得不能再紅的絕倫豔色,不敢直視澈,卻又忍不住的從花兒的縫隙裏偷偷的瞧着他。可那話語裏邊那種莫名的喜悅和興奮澈還是聽出來了,澈微笑的看着如此迷人可愛的瑤,如果還是21世紀的時代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奔過去把這麽一個美好的女子抱緊到懷裏親個不停。
現在,澈只能溫文一笑,端起一杯剛剛特意吩咐文辛拿進來的溫水,掀開珠簾走到瑤的床邊,半抱起她,讓她依偎到自己的懷裏,把溫水喂到她的嘴邊:
“早上剛起來喝一杯溫水對身體是好的。”
瑤就着澈手裏的水杯把水喝下去,對于自己這一不知恬恥的舉動瑤感到羞愧難堪,渾身抖個不停,女子本就最注重名聲,如今在她自己的閨房裏她只着一件亵衣就和一名男子親昵的相擁,不,應該是被男子擁在懷裏,如此孟浪之舉她卻懷着一種抗拒不了的喜悅之情,就連以前和子言哥相處她都未曾有過如此心跳加速和整個心間都被灌滿了蜜的甜酥酥和酸脹的癢酥酥更別提還有這麽親昵的依偎了。
待瑤把杯裏的水都喝完了,澈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緩一下神,就扶着她的背給她坐起來:
“起來洗漱吧,再等下去怕是水都涼了。”
澈說完就拿着杯子站起來掀開珠簾走到外間,打開窗戶,早晨的涼風立刻湧了進來,澈頓覺清醒了不少身子也沒感到那麽燥熱了,剛才,手掌撫上那滑嫩的肌理時,身子明顯的起了變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澈就站在窗前看着瑤的園子裏的景色。
左邊是一棵棵已經謝了的桃花,樹下是晨光輝映的池塘,池塘裏栽滿了一株株的荷花,荷葉上還閃耀着晶瑩的露珠,許多荷花都已經燦爛的盛開,只有極少數的幾株還是一幅沒有盛開的花蕾形态,不過瑤的池塘裏所栽種的蓮并不是昨夜自己送給她的那種紫色的睡蓮。
想到睡蓮,澈把目光撤回,環視了屋內一圈,并沒有見到,澈不免感到有些失落,随即還在不經意的轉動着視線的時候,澈看到了珠簾裏邊的床旁的凳幾上有一個嫩青色的雕花彩釉,那裏面赫然插着一束已經盛開的妖豔的睡蓮,情不自禁的咧開嘴,雅王傻傻地笑開了。
當瑤洗漱完畢早已穿上一襲嫩青色的紗衣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她便看到一臉癡呆着傻笑的雅王,直直的盯視着那一束讓自己開心了一個夜晚的花兒,當即,剛剛落下的緋紅又暈染了她薄薄的臉皮:
“王爺。”
嬌柔的女子羞得一跺腳,嬌嗔的喚他,那意思明顯是在對他說你別看了,羞死人了。
“澈,喚我澈。”
澈邊說着邊走過去拉起瑤的綿綿小手,包裹到自己溫暖的掌心裏。瑤感到羞澀不堪的猛想抽出來,可是,澈的握力讓她感到是那麽的溫柔和溫暖,她既覺得害羞又舍不得那份莫名的眷戀,所以兩人就那麽僵持着,誰也不肯妥協誰。
“王爺。”
最後還是女子的臉皮薄得緊,不得不對那可惡的登徒子發出難為情地求饒的嗲聲,可惜,楚楚可憐的柔弱美豔并沒有換來那壞蛋的悲憫之心,瞬間,瑤看到了一雙火熱的眼睛和溫熱的氣息幾乎已經貼近了自己:
“嗯。”
她不由驚得低聲漫吟了一聲,本能的把身子向後退去,她退多少,澈就跟着前進多少,這一動一靜的動作下來,四片柔軟的嘴唇不經意的貼到了一起還帶着慣性的力道輕緩的摩擦。
噌地一剎那裏,瑤感覺到了自己的臉乃至全身都如同置shen在火海裏,無一遺漏地被火辣辣的灼燒着,也同時讓她想到了昨夜他從魯王那救下自己之後也如同今晨一般親了自己,只是那時候自己遭受到了極為侮辱的輕薄所以氣極了并未注意那麽多,如今的心境早以不同于昨夜的冰冷無情,昨日那顆破碎不已的心已經在不經意裏被眼前的這人捂得火熱了起來,怎能還可如昨日那般不知羞恥的裝作不知呢?
不知作何反應的瑤無措地久揪住澈的衣襟一如昨日他剛從魯王的獸性中救下自己那般,面如桃紅,雙眸氤氲,如霧如露。
瑤并沒有立即推開澈的舉動大大的誘惑了澈內裏的潛在獸性,只是,他是一個女子的靈魂穿越到一個男子的shen體裏,原本就是女子的他是發自真心的去尊重女性的,所以他并不像大部分男子那般狼化了一樣把女子當成可口的肥美的肉粗魯的啃食。
澈每一次輕輕的親吻都帶着無比的憐惜和疼愛,一下一下地吻遍那兩片嬌嫩性感的粉唇,等待時機成熟了,澈才放出舌尖跟着瑤的唇線描畫,試圖以真心的溫柔戰略來攻陷女子無法抵禦被愛惜的薄弱防線。
“哼。”
沒多久瑤就低低的吟哦了一聲癱軟到澈的懷裏原本揪着澈衣襟的手已經變得無力的輕抵在他的胸脯上,前所未有的震撼和女人天性使然的羞澀還有澈那無窮無盡的憐愛與溫柔更有酥癢的酸脹在四肢百骸裏流竄,瑤幾乎不能思考更無法抵擋澈給予的這些陌生的感覺侵入自己的防線,一步步的丢陷城池。
“哈。”
當澈的柔軟探入唇的裏面上下游移,瑤再次情不自禁的低吟出來還不小心打開了一直緊閉的貝齒,澈的舌刃即刻像一條柔軟的小滑魚一般不錯過機會的滑了進去尋找它的伴侶,觸到瑤的小柔軟時,瑤妩媚的‘啊’了一聲,而澈則是渾身一個機靈地深深的從鼻腔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戀人間的接吻是這麽奇妙的美好。
這下,瑤慌亂了,她開始不安地躲避着澈,舌尖不停地退縮,身子也抗拒地掙紮,她不能接受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淫媚不知羞恥的一面,昨日面對魯王的那般羞辱她平靜的像是死屍一樣,然而在面對雅王的時候她的心境卻無法保持像其他男子一般的冷淡無情,包括那個她認為将來一定會成為他的妻的子言哥,都沒有過這麽揣踹不安的洶湧澎拜,但是,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瑤沒有想到自己激烈的掙紮卻引出了更讓她感到無比慌亂不安的問題不是雅王的那個柔軟在自己嘴裏的挑逗,是她已經明确的感到了下邊突然有個東西抵住自己,雖然自己對閨中之事不甚了解,但那處的變化意味着什麽,瑤還是知道的,她即刻吓得不敢再胡亂扭動,半張住嘴舌頭僵硬繃直身子一動不動,滿臉潮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好在澈也發現了自己那不妥的變化,他急忙停下了火熱的舌吻改為輕觸瑤的雙唇以此來平息那該死的雄性荷爾蒙的蔓延。
然,二人都太專注自己的問題了,所以誰也沒有聽到敲門聲,敲了許多次的文辛未聽到屋內的回應就擅自推開了門,結果,門開了,她赫然看見自家小姐和那位容止美雅的王爺在火熱的親嘴,從未見過如此香豔場面的丫頭吓得把手裏的粥都拿不穩的摔到了地上發出很響亮的‘叮當,叮當’地聲音。
澈即刻把瑤護進懷裏,扭頭朝門口看去的同時也端出了親王的威嚴,大喝一聲:
“放肆!”
吓得文辛當即淚流滿面的跪到地上磕頭不疊的告饒連連: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看到自己的婢女如此恐懼,瑤雖然還羞于被人窺見自己的淫媚的一面,但那人畢竟是從小就侍候和跟随着她一同長大的人,所以她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心情,小聲的開口朝雅王求情道:
“王爺,您就別計較辛兒的無心之過吧。”
澈收起犀利的目光扭頭看懷裏那個還在面紅不已的女子,邪惡的笑着起來說道:
“堂堂親王怎能忍受如此的無禮?不過,要是澈的話,就沒有必要怪罪那些個無心之過了。”
瑤羞澀的咬住唇瓣看了他許久,最後還是妥協了:
“澈。”
她低手垂眉低不可聞地喚了他的單字。
澈知她已經是羞澀難當了也不太過的為難她,便開心的換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對跪在地上顫抖不已的文辛吩咐道:
“起來收拾幹淨吧。”
“謝王爺恕罪。”
文辛啞着聲磕頭謝罪之後便站起來手腳麻利的退出去找了掃帚清理地上的碎瓷片和撒了一地的粥。期間,澈沒有放開懷裏的瑤,而瑤也因為害怕雅王還會怪罪自己的婢女所以只能裝鴕鳥的把頭埋到他的胸脯裏來了一個掩耳盜鈴的透明化,心裏默念着沒人看見她。
澈真是愛極了這個變得小女人不已的女子,要不是礙于懷裏的女子并不像現代人那麽開放和還有其他人在,他一定會再次的親她。
待得文辛收拾幹淨退了出去,澈用單手擡起買在懷裏的頭兒,清澈的眼眸凝視着晶瑩如琥珀的美眸,輕聲的問道:
“讨厭我方才那般對你嗎跟我說實話哦。”
雖然她剛才沒有推開自己,但是,瑤還是讓澈感覺到她離他很遠,澈知道那是古代社會的現狀和文化底蘊下教育出來的女子特有的矜持,所以她無法理解和明白愛情是怦然心動的一瞬間就是默認另一方肆無忌憚的侵入自己的絕對領域和那種一對一的忠貞情愫,所以,澈想讓瑤明白剛剛的那種感覺其實就是愛情。
瑤被雅王問及到如此不堪的問題顯得很難為情,但看到雅王的眼眸卻是如此無欲的清澈,她還是勉力的點點頭。
“那我吻你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心跳極速,四肢百骸裏都布滿了酥酥的麻癢?”澈接着問下去。
瑤別開了逐漸蔓延起桃紅的臉,這回她點頭的力道更輕了,要不是澈的手輕抵在她的下巴上幾乎都看不到她的頭在動。
“瑤兒,看着我好嗎?不要害羞,你既然已經接受了我的吻,也接受了我侵入到你的絕對領域裏,那麽說明你的心裏對我是有感覺的,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澈把那一張絕美的紅臉擡起來讓她的主人直視着自己的眼睛,讓她看到他心底的誓言;
“瑤兒,你喜歡我對嗎?”
澈緊張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瑤從未見過如此緊張甚至還有些害怕的男子,緊貼着的軀體她感到他顫抖得厲害,不由得輪到她憐惜的擡手撫摸上他的臉,從未有過的感覺,從未嘗到過如此美好的滋味和被憐愛,瑤決定順從自己心裏的直覺走,她凝視着澈用力的點頭。
得到瑤的答案,澈徹底無力地癱軟到了瑤的懷裏,剛剛那短短一瞬間的等待,他似乎耗盡了生平的力氣:
“瑤兒。”
他伏在她的肩窩處低低的喚。
“澈。”
瑤似乎也被澈的情緒感染到了,她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澈的呼喚,喚了他一聲。
澈摟上瑤的腰把埋在她懷裏的頭擡起來凝望她,吃吃的笑起來:
“瑤兒,你知道嗎,像你我現在這樣的情愫用你們這裏的話來說叫兩情相悅,不過它還有一個更浪漫的叫法,叫做愛情。”
“愛情?”瑤也低頭看向澈,還重複了那個讓她感到既新鮮又好奇的詞。
“嗯。”澈點點頭,接着說下去:
“別光看這個詞就兩個字但它能把人折磨得要生要死。”
“就像你方才在等待我答案的那般樣子嗎?”瑤像個好學生一樣好奇的問。
這會兒難得的輪到雅王臉紅了,澈羞赧的又把臉埋回了瑤的肩窩點點頭。
瑤好笑的看着如同孩子般害羞的雅王,真是難以想象,他就是父親每每在口中提到都會贊嘆不已的王佐之才,也許是感到了一種來自心底的安心,而這樣從未有過的來之不易的心安又是面前這人給予的,瑤難得地戲虐道:
“原來堂堂的親王殿下也會像孩童般的害羞啊。”
澈被嘲笑了嘟着嘴擡頭起來看瑤,看到瑤有些開心的戲虐笑容,他也感到開心極了,看來自己已經成功地融化了冰山了,他說:
“我現在可不是什麽親王喲,我是瑤的澈,是你的戀人。”
“嗯?”瑤似乎不太明白澈那麽前衛的詞語。
“呵呵,”澈笑着在她雪白得頸脖裏噌噌,解釋道:
“戀人啊,就是心上人的意思。”
“你,”瑤瞬間又紅了臉,然後像是剛剛意識到,自己居然不知羞恥的抱着一個男子,她急忙像丢掉燙手的山芋一樣把澈推開,背過身去,讓線條優雅的倩影對着澈,小聲的說道:
“不知羞。”
“瑤兒。”澈像是被抛棄了的孩子一樣感到委屈地發出可以令人掉上一地雞皮疙瘩的嗲聲,狗皮膏藥似地貼過去把剛追到手的美人兒從後面把她抱進懷裏:
“瑤兒,不要害羞嘛,我們現在已經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了,況且在過不了多久恐怕我們就得要成親了。”
澈那不知羞恥的撒嬌嗲聲,還有後面突然變得出奇認真慎重的話語,不禁讓瑤感到一顫一顫的,自小父親沒少教導過自己,身在官場中的人個個都是如狼似虎之輩,不是你算計別人就是別人算計你,現如今文氏一族乃是待罪之身,現狀與未來極為堪憂,然而,能将文氏一族救出苦海的便是這個男人,原本,經過昨日之禍,父親被囚,子言哥的避忌,還有魯王上門來搶人一系列的禍事,只能任人魚肉的處境,讓她早已心如死灰,上蒼只是任憑她陷入無盡的絕望,卻不願慈悲的伸手援救她這個弱女子,但,這個從天而降的男子卻用一碗粥和一盤水果,還有一束鮮花就輕易的救活了自己,哪怕他此時只是用盡花言巧語想要來騙取自己的美色,可在這最絕望之際,只得他一人是雪中送炭的,即便将來有一日他負了自己,她也無話可說。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顫抖,澈知道她為何不安,澈說:
“瑤兒,別想那麽多好嗎,未來的一切,就把它交給時間吧,時間會證明給你看,你和我的一生只是一夫一妻的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澈的一夫一妻論讓瑤震驚的轉回過身來美眸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這個世間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盡享齊人之福?而,眼前的這個男子,他,他竟然只想要一夫一妻,哪怕是她曾經有些喜歡的子言哥,她也都感覺到了除了自己以外他還有別的女人,所以在聽到雅王對她說出那一番‘等他日小姐嫁給侍郎家的公子時,為了要保住丈夫對自己的寵愛不也一樣得和府裏的妾們争來鬥去的?’那時當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确實是很傷心的,然,在昨日子言哥對自己說出了那一番話之後,她就徹底的明白了男人在喜歡上你以前一定會先喜歡上你的皮囊,也徹底的讓她抛卻了那種子言哥會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地一廂情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