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姐小姐,”文辛突然像是着了邪一般的從外面慌亂的抱進來猛地呼喚正在陷入沉思的自己小姐。
“辛兒不許沒規矩。”
瑤被那連連交疊的喚聲給叫回了神,這次她在雅王未怒斥文辛以前就先開口訓斥了她,以免這莽撞的丫頭再次惹得那權勢滔天的男人不快。
文辛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又莽撞了,她不免停下跑動的腳步猶如驚弓之鳥般怯怯的垂首低眉。
澈此次倒是不介意的溫文一笑,聲音溫和:
“無妨,說說看有何事?”
得到親王的赦免,辛這才放心的禀告因何事而失态慌張:
“禀王爺和小姐,奴婢聽說從雅王府的門前一直到我們文府的內外,到處都站着一個個拿着一支栀子花的龍虎衛,據說還有人數了數一共有有一萬三千零一十三個人呢`````”
“是一萬三千零一十四個才對,那第一萬三千零一十四個啊,喏,就是眼前那位風流俊雅的王爺。”
文辛還為能把話說完,就被一個好聽清脆得如同莺啼的嬌媚之聲給打斷了,只見來人拿一束潔白的栀子花正中間包裹着一支璀璨盛開的紫色睡蓮,面容十分姣美的麗人身着一襲白色的雪紡衫還有另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子手托着一個放着雕刻着彩鳳祥雲的精致盒子的女子,兩位美人并着肩施施然的走進來朝雅王俯身:
“婉兒(玲玲)給王爺請安。”
看到蘇婉兒和李玲玲的出現雅王笑得十分的開心:
“好啊,來得正好。”
澈說完走到婉兒和玲玲的面前一左一右的伸手親自将她們扶起來。
跟在蘇婉兒後面的還有文家的一衆人物,文相的大夫人文家的主母,還有其餘四房的妾和文瑤的五位哥哥,三位姐姐都一并來到了她的房裏,衆人見到雅王也在這裏都不敢怠慢的上前行禮,口乎千歲。
澈免了衆人禮,衆人起來後都垂首低眉大氣不敢出的等待親王的號令發布。
小小的屋子一下子突然擠進來了那麽多人地方不免變得窄了些。經過昨日魯王帶兵上門搶人和雅王突然現身來英雄救美的事件,如今在親王的面前,誰都不敢流露出一絲對文家那個沒有地位的野種的蔑視,平日裏若不是文相一味的護着這野種哪來她這般逍遙的日子過,哼,如今倒是仗着生了一副好皮囊而走了狗屎運,讓雅親王看上了眼,眼看烏鴉快要變成鳳凰了,誰都不敢輕易得罪若那賤女真成了王爺的侍妃今日若不慎得罪了她,日後的日子難免會不好過。
倒是文瑤的那三個姐姐心裏對她是嫉妒得不得了,卻又無可奈何,誰叫她們的娘沒給她們生出一副好的皮相來專門迷惑男人呢,狐貍精生出來的種就是狐貍精,天生的就是水性楊花,只會到處用媚功勾引男人,先前是侍郎家的公子,後來是魯王,再接着是全天下女子都仰慕的雅親王,呸,她們才恥于與這樣的妖魅同宗共祖呢。
并未注意到其他,瑤一門心思的看着澈親自扶起美人的這一舉動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心裏面沒來由的堵得慌,冒着酸酸的澀然,方才那人還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要一生一世的只是一夫一妻呢,結果身邊不也照樣是美女雲集嘛,看來自己不過也是衆美之中的其中一個罷了。罷了罷了,即便嫁過去只是一個妾,也總比家破人亡的局面要好的許多,自己又何必那麽不識擡舉呢。
正當瑤在吃澈的醋胡思亂想時,澈卻已經拿過蘇婉兒手中的睡蓮,在文家一衆人的見證下走到瑤的面前突然單膝跪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仰頭凝視她,将睡蓮高舉到她的胸前。
‘嘶’,在屋內的衆人看到那個身份高貴的親王居然跪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女子不禁驚駭得一同倒吸了一口冷氣,百思不得其解,親王為何又突然如此的屈尊降貴。
瑤也感到受寵若驚的圓睜美目,愣了半晌,才醒悟過來急忙伸手欲扶起雅王:
“王爺······”
“瑤兒,”澈自然知道瑤後面要說出怎樣的說辭來,無非是什麽‘折殺賤女了,賤女受不起’此類的,他才不要聽呢,都是狗屁,在心裏噴完了一句粗話,澈人格分裂似的,換上了一副溫柔的深情面孔,柔聲細語的對瑤說:
“瑤兒,栀子花的話語是,‘堅強,永恒的愛,一生的守候我們的愛’,也有人說,它,‘是喜悅,就如生機盎然的夏天充滿了未知的希望和喜悅’,在此,我以原本就為愛而生的睡蓮以及栀子花的誓言向你求婚,請你嫁給我吧!”
瑤專注的凝視這那個認真無比的男子,面容上暈染開了淡淡的憂郁,眼角處益處了淺淺的清淚,專注的目光把男子和花兒一同卷入她絕美的氣韻裏,把世人的好奇,羨慕,嫉妒的目光都擋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颦笑間,睡蓮的笑嫣,讓她對跪在面前的男子傾情千古。
寂靜消失,屋外的那一萬多名随主前來求婚的士兵,扯開了嗓子帶着無比喜悅的情緒,為主打氣助威的喊道: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一瞬間,整個京城,都被威武不失溫柔的喜悅之聲給淹沒了,城南城北,城西城東,甚至于皇宮都聽到了他們的吶喊。
大月國專理朝政的紫晨殿上,文臣武将,乃至當今天子,都因這一震撼九霄的吶喊而暫時停下了朝政的議論,也為君王緩解了魯王對他的咄咄逼人,昨日,魯王上文府搶人未果,被雅王以空城計的圍魏救趙的辦法把魯王騙出了文府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王府趕回去,結果回到府中,他并未見到雅王口中所謂的龍虎衛把他的魯王府給團團圍困住,魯王如夢醒悟才意識到自己被那黃毛小子給騙了,當即心中氣憤難解,所以在今日的早朝裏,他咄咄地逼迫皇帝給他下旨賜婚,那個絕色的女子他要定了。
誰知就在他出班奏請皇帝下旨的半途便傳來了,一片高昂的呼喊。
皇帝命人去查宮外何以如此吵嚷,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去探查的侍衛回來對皇帝禀報道:
“啓禀皇上,是雅王爺,帶着一萬的龍虎衛手持花束向文府的四小姐求婚呢。”
侍衛禀報完畢,滿朝一陣嘩然。
左班中身為魯王外公的亞相,更是搖搖頭,朗兒真是莽撞有餘,謀略欠缺啊,看來他終是難成大事,只望他今後不要再胡作非為妄生事端,多多思慮該如何自保才是明智的啊。
“好啊,”皇帝拍手稱笑,堪比狡猾的狐貍:
“朕的小十九弟一直一心向禪如今終于有心儀的女子終于讓他肯食人間的煙火了,古語有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天子說完以上的一番話命當駕官傳他的旨意,為弟弟雅親王和文家小姐賜婚。
絢麗的紫色被一片純潔的白色包裹在中央,高貴的男人,高雅的花朵,一個絕世美麗的女子,龍虎衛震撼九霄的吶喊,一衆世人的各種眼神,她這兩日所經歷過來的,是災難還是走向未知的幸福?
凝住這個情意綿綿的男人,他不顧世俗的禮教不顧世人的嘲笑為求得一個女子的情意不惜屈尊降貴的跪到地上給一個在家族裏出身卑微的女子求婚,從古至今,有哪一個女子能夠有幸得到如此的眷顧?能夠有緣遇到這麽一個胸懷寬廣無比的男子?
女子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流下來。
‘嘀嗒,嘀嗒’地打落在花瓣上,也濺到了那人的臉上,有的還直接濺到了他的唇上,不經意的探出舌尖舔shi,淚水的鹹味便在舌尖上蔓延開來。
早已激動得泣不成聲的女子,終于點頭,接過男子手裏的花。
澈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李玲玲适時的把手裏的錦盒端到澈的面前,把盒蓋打開。
澈拉過瑤的手,拿出盒子裏的純白玉戒緩緩地套近到瑤的無名指上,然後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
這人真是,瑤不禁羞澀難堪的別開了紅到耳根子的臉,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真是羞死人了。
看着雅王為未來的女主人帶上戒指之後,蘇婉兒和李玲玲,俯身跪到地上,恭敬的向瑤行禮。
澈從地上站起來,上前與瑤并肩站立,拉起她的手朝屋外走去。
站在門口,瑤看到了那幅壯觀的場面,一個個身形高大的士兵手持着一朵朵白色的花兒擠滿了她這個小小的園子,天高處,已然升起不久的太陽,明霞燦爛金光萬道,瑞氣千條,紫霧紅雲罩天穹,美極美極了。
看到主子和未來女主人出現在眼前,士兵們,雙手抱拳把花兒合在手中央,跪下向女主人行禮。
這時,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聖旨到。”
雅王在嘴角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皇上啊,你算的時間可真準時呢’。
如若不了解人性的所求,又怎能把一切駕馭得如此的恰當呢,随着人性走,讓自己在權力主宰人性的社會裏,能夠安好的生存,能夠保護好家人朋友,如此,澈便滿足矣。皇帝利用他的智慧和能力鏟除有異心的人來鞏固他的帝權和中央集權,他利用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力來護衛親朋平安的生存于世,皇帝知他一心向往田園,故,才敢讓他如此行事,賦予他如此龐大的權力行使。但,自古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他也不得不防那兔死狗烹的下場啊。
天使手持聖旨一路走到雅王和文瑤的面前,高舉聖旨,高喝:
“聖旨到,跪,雅親王殿下,文氏瑤聽旨。”
澈與瑤還有其餘一衆人都俯身伏地跪倒一片,口乎:
“吾皇萬歲。”
傳旨官展開聖旨,念: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聞文家有一女,德性美雅,舉止中度,甚得朕之幼弟之所傾慕,朕愛弟心切特降旨賜婚,故茲诏成就汝二人百年姻緣,欽此,謝恩’。”
“皇上萬歲。”
澈伏地謝恩,先扶起跪在他身旁的瑤站起來才接過傳旨官手中的聖旨和傳旨官客氣了一番才各自散了。
文家的衆人見到那個賤子身份已不同都不敢再過分的造次,只能帶着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對雅王行了禮之後就退下了。
蘇婉兒和李玲玲也退下帶着來求婚的龍虎衛散去了,屋中此時只剩下,澈和瑤端坐于桌子的兩頭。
“你是不是早已料到了皇上會降旨賜婚?”瑤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澈并不想隐瞞她任何:
“五哥一向脾氣霸道暴戾容不得任何對他的不敬,昨日他要你不成又被我騙了一番,我料想他今日在早朝之上定會千方百計的要皇上降旨将你賜給他,所以,我,”
澈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起身走到瑤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繼續說:
“我`````”
說了一個我字,澈低下頭不想再說下去,他對眼前這個女子的情意是真的絕對沒有半點的虛情假意或者只是純粹的貪戀她的美色,可這又讓他怎麽說呢,告訴她,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某一次不經意的回眸中他對她一見鐘情嗎?然後,就是無止盡的相思,讓他總躲在樹蔭裏屋頂上或者人群裏偷偷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嗎?他該怎麽說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他便一直不斷的注意着她?告訴她他赫天澈其實是一個偷窺狂?這種事你讓他怎麽說出口嘛,可是不說他又怕極了眼前這女子誤以為他在算計她,可惡,該怎麽把事情解釋清楚呢,真是愁死人了這事。
看着澈斂着眉時而憂郁時而開心間或的變化着,瑤不免有些心疼,她記得眼前的這人是小自己兩歲吧,她曾聽嗲嗲提到過,那一年十皇子和五皇子的黨系都在皇位該誰來繼承的激烈争鬥裏,五皇子的贏面大出了十皇子許多,五皇子手上的兵權以及身在亞相之位的外公,放眼整個朝廷滿朝文武都站滿了亞相的門生故吏,似乎五皇子奪得帝位的局面已經是板釘釘到板子上的問題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一直被世人忽略的十九皇子,從出生就是一直在與病痛困鬥的人兒,卻出乎意料的打破了這樣的局面,據父親說當時他是被随扈擡進先皇的寝殿裏的,那時他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但,那雙眼睛卻如鷹一般銳利的掃過整個突然寂靜的大殿,他先是被人攙扶下來在先皇的遺體前叩頭,随後,命令父親宣讀父親一直拿在手中卻一直未有機會宣讀的遺诏,毫無疑問,皇帝的兒子衆多,而他屁股底下的龍椅只有一把,那當然是留給他最愛的兒子了,果然,遺诏一宣讀完畢,五皇子的人即刻拔出了刀子想要武力奪位,可,就在那時,殿外卻突然被大量的龍羽衛給團團的圍住,随後便是一片高昂的吶喊:
“十萬龍羽衛奉先皇遺旨進宮勤王護駕,護衛新皇登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場面壯烈,十九皇子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局面,思緒轉到這裏,瑤不禁更加為澈感到心疼,那時候,他僅僅還只是一個孩子吧,可是生在帝王家,你若不是贏者,那下場一定會死得很慘烈,擡手撫平他那緊皺的眉頭。
澈擡頭看她,樣子委屈委屈的可憐兮兮地搖晃她的手手嗲聲嗲氣地說:
“瑤兒,我并不是算計你,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再說了,五哥那種人怎麽能配地上我家美若天仙的瑤兒嘛。”
瑤哭笑不得的看着這盡耍無賴的人,這人在自己面前哪裏是整個大月王朝中都贊不絕口的雅王爺啊,簡直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稚子嘛:
“好啦,澈兒要乖。”
瑤被澈感染得情不自禁的母愛泛濫起來。
瑤肯說話了澈更加賣力的賣萌讨好:
“瑤兒不生澈兒的氣了澈兒就乖。”
瑤頓感無力的一指頭戳到澈的額頭上:
“我什麽時候說過有生你的氣了,是你自己胡思亂想還賴到我頭上。”
“呵呵,”澈聽到瑤并沒有生自己的氣,更加得寸進尺的張開雙臂,笑眯眯的求抱:
“瑤兒不生氣了,澈兒要抱抱。”
“你......”瑤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人真的是那位高貴威嚴的親王殿下嗎?他怎的能這般的無賴?怎的能這般的天真可愛?
“抱抱,抱抱嘛。”
澈的嘴裏在嗲聲的喊着抱抱的同時,其實他的整個人都已經賴進瑤的身子裏了,那雙手溫柔而有力的手圍在瑤那纖細柔軟的腰肢上,臉則靠着有利的姿勢埋在那兩團高聳的桃金娘樹中間,左壓右噌的好不逍遙快活。
“你.......”瑤畢竟是一個生活在古代的女子,自從和澈有過接觸之後,她便被他一直五次三番的輕薄,她的臉皮可沒有某個來自現代的人那麽厚,并且澈埋首亂來的地方又是女子那麽隐私的羞澀處,雙手無力的搭在澈的肩膀上想要推開他,可心底裏卻又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舒服和不舍:
“澈.......”
瑤情不自禁的低聲漫吟了一句,整張羞紅不堪的臉,嬌豔無比。
“瑤兒。”
澈聽到那酥骨蝕心地叫喚竟忍不住地喘着粗氣張口咬上了那處讓人着謎不已的渾圓。
“呀!”
一瞬間,瑤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尖叫了出來,然而,此時從她嘴裏發出來的聲音是何其的妩媚,何其的妖冶。澈不敢再放肆了,再弄下去的話恐怕是會着火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太快了的話會吓跑了他的美人兒的,到時候可是哭都沒地讓他哭呢,直起了身子,澈把瑤抱到自己的腿上,就讓她那麽坐在那上面。
瑤對于這個不安常理出牌的男子甚感無力和無奈,小手兒揪住他的衣襟,臉紅,皺眉,輕喚:
“王爺。”
‘啪’,澈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到瑤的臀部上,佯裝惱怒的說:
“又叫我王爺,該罰。”
瑤自然而然地感到委屈的撅起嘴,眼眸氤氲的盯着澈,那裏面似乎在向澈訴說她哪裏有錯嘛。
“你這妖精,”
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
“存心是想勾引我犯罪,哼。”
瑤剛欲張嘴辯解,可澈沒給她那個時間和機會,就把她的嘴巴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