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勾人的妖精
第七十六章
李幼漁剛走沒兩步,就被餘宛棠給拎上耳朵了,她歪着頭問餘宛棠,“這是怎麽說?”
餘宛棠不回答,反問她,“你說呢?”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麽麻煩?李幼漁恢複了真身,只捂住耳朵,她不就變個把戲玩玩,至于對她那麽兇麽。見李幼漁臉上有不服氣的表情,“怎麽,還不知道?你弄兩個餘宛棠出來,嗯?”還要她提醒。
“嘿嘿,我那不是要逗你玩,誰知道是他兩個來敲門。”
“哦,你還有理了。”
“不敢說有理,只求宛棠饒了我這一次。”
“你難道不曾聽得說,放過這一次,就等于放任了一萬次。”
李幼漁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那你直接說,你要怎樣?”
“你既然變了奴家,自然還變奴家,你要怎麽逗我,現在繼續逗奴家開心呗。”
這樣嚴肅的說了半天,害她的小心肝差點都吓破了,原來還是要她依照原計劃,只不過這次一點兒驚喜都沒有了,有時候有些事,過了那個時間,就真沒那個興致了,李幼漁雖然變作了餘宛棠的模樣,只幹巴巴杵在那。
餘宛棠說:“既做了奴家,怎麽不學奴家的招牌動作。”
“你的小動作太多,我記不住。還是要說,你還愛向我抛媚眼那事,還是有事沒事柔軟無骨的投懷送抱,我告訴你,我就只記得這些。”
餘宛棠呸她,“壞人,難道就只記得這些,奴家難道就沒有什麽別的好處?”
“有啊,有一種好,叫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餘宛棠無奈,“那就學兩個媚眼,看像不像?”餘宛棠瞬間就覺着自己多餘了,這媚眼抛的跟扔石頭似的,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眼睛裏進小蟲子了,只不過她心裏在笑,臉上卻說‘不錯、不錯’。
李幼漁又學‘投懷送抱’,拿着帕子,還會畫圈圈咧,同樣一個人,在李幼漁做來,卻跟喜劇似的,學樣兒不足,賣萌有餘,依在餘宛棠懷裏,還可憐巴巴的擡起頭來眨眼睛,“不知道奴家學的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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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哈哈,奴家真的撐不住了,李幼漁你太搞笑了。”
餘宛棠小動作的捶李幼漁的肩膀,這是撒嬌呢,還是發嗲呢,反正都有吧。李幼漁又現學現賣她的話,她的動作。“像,哈哈,奴家真的撐不住了,餘宛棠你太搞笑了。”
餘宛棠推她一下,“滾出去。”
“滾回來。”
“不鬧了,都沒正行,頭發都散了,你還變回來吧,不然真要笑疼奴家的肚子了,只有句話要囑咐你,這個節目可以列入家規之中,太好笑了,啊呀,不行了,一想,奴家又想笑。”
餘宛棠一人在那笑的花枝亂顫,不知道是不是笑的過頭了,她抱着肚子,委屈着喊疼。李幼漁道:“還不坐下來歇歇,喝杯水,都站着老半天了,雖說現在肚子還不顯,但也要注意一點兒,這累的感覺,和做娘的心态都要擺上。”
“知道了,啰嗦。奴家問你,那兩兄弟都說了要去逛乞巧節,你去不去?”
“要是好玩,那自然是要見見的,這陣子忙着練法術,忙着張羅着收糧食,正好閑一閑,不如帶着孩子和孩子娘一起散個心,你們覺着呢?”
餘宛棠替肚子裏的孩子回話,“那就謝謝娘了是不是?孩子說,是!”
幾天後,就是乞巧節。
餘宛棠和李幼漁也去了鎮上湊熱鬧,往常不顯熱鬧的街道,今日晚上亮成了一片,街道兩旁各有一排長燈,街上擠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大家肆意說笑,不比往常拘束,而且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李幼漁走在路的外邊,護住餘宛棠。
餘宛棠笑說:“姐姐也太小心了。”
“這裏人多,不小心怎麽得了,小心使得萬年船。”
她們随着人群進發,看新鮮事物,尤其是看人,躲在樹下黑影裏的人,還有在燈光下說笑之人,看人是一件有趣的事兒,當你把自己置身事外做個觀衆的時候,你就會覺着那些個人就像電視劇,他們在動,在說話,在表現。
李幼漁随手一指,便指出個人來,那是個女子,一身白衣,像電視劇裏神秘的女主角,戴着帽子,帽檐上用紗罩住,看不清楚臉,但她的手在動,在指着,你幾乎可以随着她手的動作,發現她在指什麽,對什麽感興趣,亦能猜想她此刻是何種表情。
目光一移,移到了樹底下,那裏的光幾乎被樹的高度給遮住了,但是在那忽明忽暗的光裏,你又可看見有兩個緊貼的衣衫,你自然又可想象,或者是久不見面的情人,難得見面,不舍的一擁,又或者熱戀的情侶,背對着光,要做出一些親密事來。
她邊走邊給餘宛棠講這種假設的趣事,說現代的電影就是把這些有趣的景致,全部錄到膠片裏,然後挑選編排給衆生看。
餘宛棠大呼有趣,“只是不得一瞧。”
“瞧那生冷的片子去做甚,不如就這熱乎的時候瞧一瞧。”古代的節目,都是簡單的,在李幼漁這樣的現代人眼裏簡直沒什麽可看,但難得有一種純真的熱鬧,街上的人不斷的擠來擠去,平時擠的沒地兒的時間,似乎一下子寬裕了起來。大家散漫着,用蒲扇扇着自己,趕着蚊子,有時候也詩意的,感性的望望天,買買小零嘴兒吃。
在餘宛棠和李幼漁對面,有人随着人群擠過來。
福寬、福廣兩兄弟過來逛,卻不料會遇見她兩個,真叫意外。福寬道:“弟弟,那是不是餘姑娘?”
福廣定睛一看,“可不是,她們怎麽來了,不是說不來的麽。”
“也許是半路上改變主意了,也未可知,我們走過去,招呼一聲。”
“好啊。”
這兩位喜得臉色發紅,被紅燈籠一照,臉上像是能滴出血來。擠過人群,邊道:“麻煩您讓讓,讓讓。”好不容易擠到了餘宛棠和李幼漁的身邊,高興道:“餘姑娘你來了。”
他們這高聲的一叫,把餘宛棠給驚着了,她的眼睛溜了四邊,別人都向她這裏看過來呢,她小聲提醒說:“人家都看着呢,你們這樣大聲講話,要吓死奴家麽。”
“我們是高興。”
“有什麽好高興的?”
“我們就是高興,看見餘姑娘也來了,原本以為你不來的。”
“本來沒打算來,後來想着難得一年一度的乞巧節,來看看大家的熱鬧也是好的。我們還要到別處轉轉,你們呢?”
“我們,也是随便轉轉,不然一起吧。”
李幼漁在旁,似笑非笑道:“順路嗎?”說半天了,把她當死人哪!只要一沒事就湊過來,打她家宛棠的主意,別以為她肚量大,就覺得可以不把她放在眼裏。這一問,立馬讓兩位興致很高的福公子垮下臉來,李幼漁,又是李幼漁,為什麽人生處處堵塞着李幼漁。
“本來不順,可是走着走着就順了。”福廣笑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想必李幼漁也不能拿他怎樣。不能怎樣?李幼漁的心裏都在嗤嗤的冒煙花了,這分明就是不識相,厚着臉皮往上貼的,該拿刨子刨薄了。
四個人站在路上談的磨磨唧唧,半天談不下一個結果來。李幼漁死不接受同路,那兩個一定要盡到男子漢的責任,保護兩位弱女子,何況這裏又是晚上,什麽人都有,要是沒有男子漢保護,路上可是‘危機四伏’。
福廣說出自己的隐患來,希望李幼漁不要那麽強硬,至少給他們一個跟餘宛棠相處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李幼漁不嫁沒關系,但是不要妨礙餘宛棠的桃花運。他們就是那桃花上采蜜的蜜蜂。
“要真是有那樣的壞人,我在你們之前就收拾了,哪需要你們。”
福寬、福廣:“……”心裏痛快的吐槽:“李幼漁怎麽這樣礙事,而且不帶這樣打擊男子漢的自尊的,怎麽能這樣,這女人就是他們的天敵。”
不遠處,有幾個女子走過來。一股天真爛漫,有說有笑,大家手裏拿着零嘴兒,不斷的往嘴裏送去,其中有一個女子最紮眼,她倒退着走。這女子中的其中一個指着前面的福寬、福廣說:“半襖,那是不是福家兩兄弟。”
福半襖轉過身來,順着同伴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瞧準了,整個臉色都變了,“還真是他們。”
“你不是跟我們說,他們不來逛的麽,怎麽來了?”
這話可把福半襖氣了個半死,今日她問福家兄弟的時候,他們是這麽說的,可是怎麽會來了呢,目光往他們身邊的人望去,不由得大怒,又是來福村新來的那兩個寡婦,總是和福家兄弟糾纏不清,自己死了男人了,也不讓別人找男人。
福半襖氣惱的臉都歪了,往常在村裏,她還可當做沒看見,不曾想這兩只狐貍精,專門搶別人的姻緣,仗着有許多人在,她道:“走,我們過去問問。”福半襖一過來,便氣呼呼道:“福寬、福廣,你們怎麽來了。”
“半襖,你也來了,我們有點事,你呢?”
“還問我,我自然要來的,你們不清楚麽。”她怒瞪着李幼漁和餘宛棠兩個,這兩個勾人的妖精,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連別人的人都不放過,這福半襖從小就喜歡福家兩兄弟,一直指望着要嫁給兩人中的一個,誰知道這兩個一直不娶,她也沒放在心上,只是餘宛棠和李幼漁出現之後,世界都不一樣了,福家兩兄弟一直不動彈的春心,見縫就長,成天的追在餘宛棠的後面,她看着心裏早燒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