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們很有錢
第七十四章
劉公和胡縣令離開之後,李家又恢複了平靜,這場虛驚可真是把李幼漁給吓着了,這些抓人,戴鐐铐都是古裝劇裏的劇情,一下子到她面前,任憑她巧舌如簧,恐怕也難以過關,她目送這些人離開,回到屋時,見餘宛棠仍還是悠然自得,嗑瓜子,吃茶水,彷如這場熱鬧跟她毫無關系。
“宛棠,多謝你。”
餘宛棠坐着,端了茶水喝,将碗放下,笑問她道:“謝奴家什麽?”
“你知道的。”
“你不說出來,奴家怎會知道。姐姐就好叫奴家猜謎,人家笨。”這純粹是矯情的發慌,李幼漁打算不理她,真是的,她真心真意的感謝,餘小妾就搭起高臺來,要和她唱戲。餘宛棠見她不打算理自己了,只好主動和李幼漁說,“一點兒小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你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客氣什麽的用不着,只是這狗官可恨,讓他們吃些苦頭也好。”
“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
“那狗官醒悟過來必定後悔,只是當着這樣多人的面做了,若是再出爾反爾,怕是不妥,再說,他和劉公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他們內鬥尚且來不及,哪有時間來管你,做好自己的事,萬事有奴家護你。”
“謝謝你宛棠,古人以前說,家有賢妻夫禍少,我雖不是丈夫,也覺得有福氣。”
“瞧你說的,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做什麽,休想感動奴家,又讓奴家掉眼淚。”
李幼漁連連說不敢,“該讓你多笑,怎麽好惹你的眼淚。”
“那客氣話就此打住,以後也休要再提。”
“都聽你的。”
兩*事轉安,劉公的桃子大損失,市場上水果供應明顯不足,這使得李幼漁的桃子格外的搶手,價錢是升了再升,福潤笑的合不攏嘴,依照這個勢頭下去,來福村短短時間就可脫貧,這次許多人從李幼漁這裏批發了桃子,又教了買賣技巧,賣出許多去。
李幼漁知道情況後,特別找到衆人。
“鄉親們,幼漁知道你們賺錢,很是高興,可是桃子賣出了這樣的高價是喜事,也是禍事,所以有一兩言肺腑話要告訴大家。”大家且聽她說什麽來,怎麽會是禍事呢,“賣東西講究的就是公平公道,這次劉村大損失,才有我們的好日子,可是我們這樣高價賺取利潤,并不有利于市場的發展,把這叫做壟斷也不為過,有了這樣天大的機會,卻不給別人活路,況收成之事,全在上天成全,能把桃子賣出去,對我而言,已是僥幸,如果高價亂賣,得到的利潤是暫時的,事後人們想起來,必定怨我們不會做生意,不講規矩,下年的生意恐怕就會變成無人問津,依我的意思,還是普通桃子的價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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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商量商量,雖舍不得好價錢,奈何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大多數人都願意少賺一點,也有小部分蠻橫分子,不舍得把錢放跑,李幼漁直接就給斷了貨源,已正視聽。
這樣鬧哄哄了三天,桃子已批發的差不多了,樹上還有些許不曾飽滿之青澀果子,還要再長一陣子,李幼漁拿了錢,全數上交,除去餘宛棠的本金之外,其餘都讓餘宛棠管着,足足有五筐之數。
餘宛棠抓了一把錢,又讓它們從手縫裏滾出去,錢與錢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她低着頭,對孩子說:“小桃花聽見聲兒沒有?這是錢!我們很有錢,在鎮上還有一座大宅子,等糧食收回來,裝的跟小山似的。”
餘宛棠興致好,跟肚裏的孩子誇耀起自己的‘幸福生活’來。
想起剛開始的時候,啥都沒有就跟着李幼漁奔這奔那的,房子也沒有,野外也睡過,如今有房有錢有孩子有心上人,身體也都健康平安,之前可曾想到過呢?窮都是暫時的,動起腦子來,日子就會越過越好。
餘宛棠美着,勾起嘴角來。
李幼漁問她,“得了錢,是不是該置辦一桌酒席給你吃。”
餘宛棠擡起頭,看了看她,問道:“為什麽?”
“還不清楚麽,這次你是大功臣,沒有你,家産沒了,桃子沒了,錢沒了,連我也沒了,我去人家買雞鴨魚肉去,再從地裏備幾個蔬菜,整一桌小酒席,請你吃。”
“奴家不能吃酒。”
“喝飲料,我來做,非讓你嘗嘗什麽梨子汁,蘋果汁的。”
“随便你吧。”
傍晚的時候,李幼漁整治了許多菜蔬,一一安排了,放在桌上,兩人互為慶祝。餘宛棠不喝酒,卻喝了幾口李幼漁鼓搗出來的‘飲料’,酸甜可口,很是好喝,不由得多喝了兩口。
“你們那朝代的人真會享受。”
“這話說的不假,可謂: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若想到,必定做出來,讓你眼花缭亂,只說有一種汽水,喝到口裏就會打嗝,還有可樂等物,跟醬油的顏色似的,再到各種顏色的水果飲料,應有盡有,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尋常人家就能吃到的,比之這裏,那就是皇帝的生活。”
餘宛棠眼中隐隐有光,笑道:“要是哪時候有機會去你們那個朝代走一回才好。”
“我也巴不得你去看看,不過這個古代也有古代的好處,環境好,空氣新鮮,沒有一股子汽油味兒,溫度也好,冬天雖冷,但夏天再熱,比起現代來,那還是涼爽的很,各有千秋,無法比較,光顧着說,你也喝點兒。”她低頭就要喝酒,被餘宛棠用手護住碗,“怎麽了?”
餘宛棠也不說破,只念了仙咒,有一道不識得的金色文字在李幼漁的皮膚上閃了閃,然後消失了。餘宛棠道:“沒事了,喝吧。”她也用不着占便宜的絕技了,她現在想要做什麽,光明正大的說就成,這就是有心上人的好處。
李幼漁看看手,到底還是不明白,她也不管,只喝一點點。
“怎麽了,你不是愛大口大口的喝麽,怎麽一下子還拘束起來了。”
“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當娘的人了,行事上再不成熟一點,會給你和孩子添麻煩的,萬一喝多了,再讓你照顧我,我怎麽過意的去,我也要好好做個榜樣才是,我已經很開心了,不用喝酒尋開心。”
餘宛棠只是笑,這有些人的自覺,不用說就全明白了。
“你只顧喝就是,何必不盡興。”
“好了,別光顧着說,這是謝你的酒席,你多吃一點,什麽愛吃就多吃點,我有多做一些,你別只是看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兩人相互勸了一番,這才吃起來。正是高興的時候,卻有不速之客來了。
“啊呀,好香的飯菜,不曉得有沒有老朽的份兒。”
有些人,總是不請自來。李幼漁的臉色變了幾變,不為着太白金星來了,只為他在二人世界的時候,厚着臉皮來打擾。“太白,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說的也是。”太白金星厚着臉皮坐下,手伸着拿菜吃,被李幼漁用筷子阻止。
“這是給宛棠的,其餘不在邀請之列的人等,不許吃。”
“那吃盅酒總行吧?”
“不行,這是給我喝的。”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喝什麽酒。”
“你這是對女性的藐視!”太白金星只管伸手拿菜吃,他指那,那盤菜就被李幼漁給端起來,她這好好的興致都被太白給毀了,他來,總沒好事,李幼漁心裏怨他。
餘宛棠在旁勸道:“好了,姐姐不要鬧了,快坐下來。”
“這話說的才對,還是桃花小友對老朽好。老朽只問你,那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已說通了。”
太白金星大喜,直沖餘宛棠豎起大拇指。“桃花小友辛苦了,要說服那頭蠻牛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勞有勞,你的事,老朽也會放在心上,已跟老朋友打過招呼了,會把某人放在最後的名單上,怎麽說也要好幾十年,你說是不是?”他是不該成全這樣的事的,思凡也就罷了,還行出不倫不類來,奈何他老人家什麽古怪的事都見識過了,這就是常常跑腿的好處,況他從前就有愛做和事老的毛病,又不礙着他,又能給別人添樂,何樂而不為呢!
他自倒了一杯酒,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只翡翠小酒杯,自斟自酌,良久,才感慨起來,“你們這裏的事,老朽也聽得說了,可惜、可惜。”
李幼漁問他道:“可惜什麽?”
“可惜了劉公。”
李幼漁心中有怒意,這太白老頭竟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要跟她做對頭。她冷笑道:“他有什麽可惜的,害人害己,自作自受罷了。”
“你們只是知這事情的其一,不知其二,容老朽慢慢跟你們說來。”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訴說,“你們道劉老頭有意栽贓你,卻不知道,他也正受着委屈,有人将他的桃子都毀了,他才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蠢事來,要說追根究底是誰的錯,除孽神之外還有誰,哎,可惜,可惜。”
李幼漁道:“太白你只管說話,別老是可惜可惜好麽,天底下可惜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自己還可惜可惜呢,若不是宛棠護我,今日蹲大牢,受委屈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