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求婚是求婚
第六十二章
“奴家認為有關系,你不在的時候,奴家可都打聽好了,那些子女生的多的,戶主可努力了,隔三差五就要抱的。”這話一說出,雖不是‘舉座嘩然’,但也夠李幼漁吃一驚的,餘宛棠沒事的時候都幹什麽去了,該不會是聽人家牆角去了,不然怎的她對這些事情這樣清楚,還特特的‘打聽好了’。
餘宛棠說出後,也自覺不當,奈何之前自己說的順溜,說漏了嘴兒,恐怕李幼漁見疑,立馬用些別的話岔開,讓她別再追究。“這些也是常有的事,奴家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那些女人時不時的抛出一些家常事來,姐姐不要多想。”
她才沒有多想,怕是多想的人不是她,反而是餘宛棠。
“戒指也買了,依着姐姐家鄉的風俗這代表什麽來着?”餘宛棠故意引出李幼漁要結婚的話來,要不趁這個時間點讓李幼漁說出心腹話來,那只烏龜又要縮脖子了。
“你知道的。”明知還要她重複,餘小妾忒刁滑。
“你不說,奴家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忘的差不多了,你再提一提。”
這分明就是故意,罷了,這事也到這樣的地步。“我們那裏求婚就送戒指。”
“那是不是離成親不遠了?”
“遠呢,求婚是求婚,結婚是結婚,這其中的變故太多,一言一句也說不清楚。”
“成親了,洞房嗎?”
“這也要看情況,也許那天人家比較忙,也許人家提前就把事給辦了,這個不一而足,那裏的人相對比較自由,不過反過來說,不結婚就辦事,有人會覺得很随便,又有些人覺得太保守,這個世界就是什麽樣的人都有,你還有問題嗎?”
“奴家在想,是不是該戴戒指了,有什麽規矩沒有?戴哪一根手指。”
“無名指。”
“為什麽?”
“因為聽說那根指頭是連着心的,不過依我看來,何必鎖住別人的心,要留下來的人,你不要求,不強求,也在,不想留下來的人,會找千萬個借口,凡事不能太強求。太過奢望,必定自己失落,可以睡覺了嗎?”
Advertisement
餘宛棠提要求,“替奴家戴一下,好歹是你送的,明兒奴家還要摘下來的,做事不方便。”
李幼漁替她摸黑戴了,戒指有點兒大,不過也不妨礙。
餘宛棠舉起手來,她那雙眼睛可不管白天黑夜的,看着十分滿意。“奴家這會兒也算是有主的人了,心有所歸。”她滿意了,依舊和李幼漁黏糊在一起,李幼漁嫌棄兩人擠在一起熱。“熱什麽,情人的世界裏永遠都是不溫不熱的春天。”
李幼漁提醒她,“你上當了,我還是覺着熱,過去點。”
“就不!那咱啥時候成親,要不要置辦一點東西……”
“不成親了。”
餘宛棠呼道:“為什麽?我們現在不缺彩禮錢。”
“不是這個問題,是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例子。”
“你們那個先進的時代也沒有?”
“沒有,社會不允許。”
“為什麽不允許?就許別人成親,就不許我們在一起,這分明就是神仙對妖精的歧視,太不地道了,誰是正道了,在大家眼前,除了自己以外誰不是異教徒……”餘宛棠嘩啦啦的爆發出一陣不滿,她還想鳳冠霞帔來着,結果社會不承認,不給辦,“不給辦也無法阻攔奴家想跟你在一起的心,奴家那是跟定你了,你可不能因為別人不同意就離開奴家,聽見沒有?”
“聽見了,別拉耳朵,萬一拉成小精靈怎麽辦?”
“那多好。奴家會跟你在一起的,一直都在一起。”餘宛棠緊緊抱住李幼漁,生怕她一不小心就飛走似的,李幼漁難免唏噓,這還是在古代,竟也有人願意勇敢,也許自食其力時間長了,也就什麽都不怕了。
“好,說定了,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努力在一起。”
李幼漁其實也在擔心要是餘宛棠生了孩子,是不是天庭就要召她回去,她們的日子到底還有多久?也許這樣的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她嘆了口氣,不再去想,日子啊,就這麽過吧,看它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過了一夜,李幼漁仍然像往常一樣去山地裏搗鼓搗鼓,她愛那些桃樹,就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這可不止是她所有的家當,還有許多精力的付出,不可用金錢衡量,看着這些半生熟的青果她滿意極了,再過不多久就可以賣了。
她得聯系賣家,還得雇人來一起幫着賣,這樣多的桃子,要是賣不出去,可是要爛掉的,那損失的成本可不小,她這去找村長去。李幼漁牽着小狼狗下了山,才幾日不見,似乎都竄個子了,喜人的很,在餘宛棠的照顧下,‘茁壯成長’。
狗狗們跑在前面開路,這裏已混的熟了,李幼漁喊着它們,“再上地裏瞧瞧去。”陳家的土地也歸她了,她得好好整治,看了這許多地,她心裏已打算請人收割,這樣多,得多請幾個勞動力才行,這事她也得托村長給辦一辦,越發一起的好。
來到福潤家,福潤見着她眉開眼笑的,“李姑娘回來了?幾時回來的?”
“昨個兒下午,才到家不久,就想着要來看看村長。”
“好啊,村裏人都想着你的。”
“真是謝謝大家了。”他們沒事想她幹啥。“村長我今兒過來,是有件要事要請您幫忙,您看,我這滿山的桃子眼看着就熟了,這桃子一熟就熟透了,要是沒有許多人幫忙,恐怕要損失掉,所以就在想着,是否您能聯系一些能手來,到時候空出時間來,幫個忙,男女不限,都給工錢,還有我夫家的地兒也要了回來,也得有人收糧食,俗話說的:我這雙拳難敵四手,少不得也要雇個許多人,您看?”
“你這是挑鄉親們發財?”
“要是大家不嫌棄。”
“好,這事包在我身上。”真沒想到李幼漁夫家還有地兒,看來以前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行事就與別個不同,只可惜立了貞節牌坊。他這不成器的兒子,還是耗在餘宛棠身上,依他看,這餘宛棠是完全不理這兩個臭小子,算是一腔熱情白搭了,不如借着這個機會,讓兩人好好工作賺錢,争取明年娶上媳婦,憑他們的本事不行,他總得提着點兒,誰叫他是人家爹呢!
人有錢了,腰杆兒也硬氣一點。
李幼漁謝過福潤回去了。張氏從另一條路上回來,見自家老爺子站在門外,又看見有個遠走的背影,認出是李幼漁,問道:“李姑娘回來了?”
福潤點點頭。
“她幹什麽來了?”
“說是讓我給幫忙找人幹活,山上的桃子就快熟了。”福潤琢磨着該找誰才好,得找些可靠人去,而且這事幫辦的好,對李幼漁,對村民,對自己都有好處,這次能借機樹立村長的威信,有了李幼漁這座富山,那他的手裏就等于抓到了經濟的命脈,離發達不會太遠了。
“也對,你可得用點心,我可聽得說,有人似乎對咱們村好起來這事意見很大,以前往鎮上供桃子的可都是別個村兒的,我隐約的聽得人說,有人要給李姑娘顏色瞧,只是現在沒有露出痕跡,你要千萬當心,好好提醒李姑娘。”
福潤皺着眉頭,咂巴着嘴道:“還有這事兒?”
“可不是,眼紅呗,怕競争不過李姑娘的手藝,總之,你留個心,提醒李姑娘,可別忘記了。”
“知道了。”福潤先出了家,去村裏拜訪了一圈兒,看看誰家在那時節有空,能騰出時間來,大家聽見有錢可賺自然十分樂意,而且摘桃子是輕松活兒,很快這事福潤就定了下來,等着李幼漁哪天需要,他就通知衆人一下。
且說,李幼漁回去之後,這剛一進門,簡直以為走錯了,還特地的退回幾步,看看外面,再看看裏面,家裏的毛驢還在,只不過毛臉的似乎都長的差不多。餘宛棠坐在院子裏摘菜,穿一身粉紅色的單衣,天熱了,只是這頭發,被無數條小辮子包圍着,李幼漁一下子沒認出來。
她一回來,餘宛棠聽見了動靜,擡起頭來,喊道:“相公你回來了。”
“咳咳……”這稱呼也太不含蓄了,“魚丸湯你瘋了是不是,在亂喊什麽,吓死我了。”
“原來你不喜歡這個稱呼,那夫君,官人,你喜歡哪個随便挑,你說什麽,奴家從命就是。”
“你吃錯藥了,這口氣,軟的跟個沒有骨頭的生物似的,到底是想吓死哪位。”這小口微張,唇齒幾乎不見,用氣說話呢,這是唱歌,還是什麽的。“做正經人,說正經話。”
餘宛棠恢複了原來的聲音,“你說你要哪個稱呼。”
“原來的那個。”
“姐姐?可是你現在是奴家的人了。”
這種話大白天的也敢說,李幼漁幾乎捂上了耳朵,不敢聽。
餘宛棠走過去,拉開她兩條堵住耳朵的手臂,“做什麽,塞什麽耳朵,奴家說錯了,說錯了你就糾正奴家就是,何必這樣嫌棄,哼,還沒開始談戀愛,就已經是這個态度了,這要是成親了,可怎麽使,還不嫌棄奴家到爪哇國去。”
她這一說,一吸鼻子,似乎眼淚滾滾而來,去抽帕子擦眼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