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公主殿下
第四十七章
李幼漁的語氣陰陽怪氣,可沒把李幼誠吓着,他是誰呀,最是死皮賴臉,和流氓都能稱兄道弟,還能被李幼漁幾句話唬住?李幼漁生氣,他便谄媚的哄着,“家姐,是小弟錯了,你心裏有什麽不痛快的跟小弟說,你說是誰得罪了你,我立馬把他給轟出李府。”
“我哪敢啊,李少爺的人我哪敢趕。”
“好了,家姐,不管你受了多少委屈,弟弟都替他們給你賠不是了,你就不要跟他們計較了,這樣也折損了你大小姐的身份。”
“這話說的,好像我喜歡計較似的。我計較怎麽了,我就算計較了,那不應該麽,他們不把自家的小姐放在眼裏,還說我是騙子,你瞧瞧,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什麽狗跟什麽人。”
小五正伸着脖子看熱鬧,一見提到狗,不知道他是不是敏感了,李幼漁好像斜了他一眼,難道這愚蠢的人類對他有意見?他怎麽說也是一代孽神,雖說落魄了,但是等他東山再起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李幼漁,那眼神狗都有意見。
李幼誠又如何沒想法,咬咬嘴唇,他忍了,今日不管李幼漁說什麽難聽的,他都忍了,幾句酸不溜丢的話,又能妨礙他什麽,陳府的萬貫家財都在他手裏,就這幾句話有什麽殺傷力。只要能稍微得到一些餘宛棠的資料,他也就足夠了。
付出了代價,總要有個回本兒,不然他忍耐什麽。
“家姐你說的對,什麽狗跟什麽人,我他娘的就不是個東西,就知道惹姐姐生氣。”李幼誠身後的人雖說跟他胡作非為多時,冷不丁的聽自家少爺如此‘心口如一’真是難得,個個都在心裏竊笑不已。
李幼漁有點兒無所謂的,很肯定的說:“你說的對。”這樣對自己的姐姐,就算是個東西,也不是個好東西,她道:“開船吧,送我上岸,我要回家了。”
“這就要回去?不如多休息休息,難得出來散心。”李幼誠畢恭畢敬的建議,心道:“開什麽玩笑,那位美人的下落還沒有打聽出來就要走,那我這麽多自輕自賤的話,豈不是打了水漂。”他是一點虧也不肯吃的。
“我哪有你這樣悠閑,自從房子被人收走後,姐姐我就要自食其力,辛苦生活了,比不得弟弟你,富二代,丫頭小厮伺候着,你要燕窩,立馬就有人熬好了,喂到嘴裏,我沒有那個散心的時間,能送我上岸就是你的好意了。”
免得夜長夢多。
“家姐既然如此辛苦,為何不回去?”
“回去,我回的去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歹我都要承受,我可不想讓爹擔心。”
“家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他可不能讓李幼漁知道,李霜江已經回來了,且到處打聽她的下落。家裏多個人,家産就要被分走不少,而且家裏的老頭子,老想把家業傳給李幼漁,真不知道腦袋裏糊了什麽豆漿,都是豆渣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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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漁心中冷笑,在現代宅鬥的電視劇看多了,早把李幼誠心裏打的什麽如意算盤猜了個七八,不就是錢麽,為了錢,人可真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兄弟姐妹,父子母女都有可能翻臉。
“既然家姐要走,弟弟也不能強留,只是若家姐有什麽困難,盡管和弟弟開口,說了多時,還沒有問候這位姑娘,真是失禮,在下李幼誠,不知道姑娘尊姓?”
李幼漁要強行攔着不讓餘宛棠說,餘宛棠偏就在她阻止之前說了。
“奴家餘宛棠。”
李幼誠大喜,既然對方有意讓他知道是誰,莫不是對他也有幾分意思。笑道:“原來是餘姑娘,餘宛棠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幸會。”
餘宛棠微笑點頭致意,在旁的李幼漁就不明白了,這餘宛棠故意告訴李幼誠,豈不是讓他有找人的法子,連她都瞧出來了,這李幼誠就沒安好心,一雙眼睛色眯眯的瞄着,跟她說話的時候,眼光也閃爍不定的偷瞄着,打量她不知道,她全看見了,她都看出來了,沒道理餘宛棠看不出。除非——
別餘宛棠瞎眼的看上李幼誠了,那可真是孽緣!
李幼漁那個擔心,她不斷的使眼色,讓餘宛棠注意。餘宛棠的樣子好像是知道了,好像又不知道,她臉上懵懂着,好像在問:“你在說什麽?”心裏早就樂翻了,難得見李幼漁這樣着急,她還不抓緊機會,再讓李幼漁的心翻騰一下!
“李公子亦是佳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李幼漁在那用手拍額,翻白眼了,天啊!不要告訴她,餘宛棠喜歡這款的,一看這李幼誠就是皮囊甚好,內裏草莽爛水壞掉。
李幼漁一副‘我勒個天啊,我看不下去’的表情,讓餘宛棠喜大普奔。她可難得見李幼漁這樣,不過玩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她不再看李幼誠,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岸邊,岸邊種了許多棵柳樹,長細柳條随風搖擺,似女子婀娜之腰肢。
這可把李幼誠急壞了,別說兩句就不理他呀!他還有一腔花言巧語,甜言蜜語要跟餘宛棠說的,別報個名兒就完了。李幼誠不找餘宛棠說,他找李幼漁說,笑着道:“餘姑娘是家姐的朋友?”
“我哪敢做她的朋友。”
“你們不是朋友?”那就是對餘宛棠什麽都不了解了,這可怎麽辦,從李幼漁嘴裏套不出什麽話了?“那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李幼漁心想:“他想知道,也好,我這就讓他死心。”
“你說呢?像這種标致的美女,我們這裏出産嗎?自然是京都來的貴客,你自己猜一猜什麽樣的人才配得上。”想要打餘宛棠的主意,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麽德性,餘宛棠今兒糊塗,她可得替她把着。怎麽說也要挫一挫李幼誠的銳氣。
“某大人的千金?”
“不是!”
“某侯爺的掌上明珠?”
“不是!”
“某王爺的……”
“不是!”
“哦,我的天啊!”不會是皇上的公主吧,若是能攀上公主這樣的高枝,他這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陳府、李府那點小錢兒算什麽,這更要巴結上了。只是公主好端端的來這裏做什麽?“她來這裏是?”
“散心。”
那敢情好,正好聯絡感情,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這真是:上天保佑!天降福瑞!
李幼漁看着李幼誠滿是憧憬的樣子,心道:“他想哪裏去了?”
李幼誠随即跪拜在地,俯身作揖道:“草民見過公主殿下!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望公主殿下見諒。”李幼誠聲音高亢,氣勢如虹,但是這話又從何說起呢?餘宛棠很無辜的回過頭,她什麽時候成公主了,這是角色扮演麽。她往李幼漁那望了一眼,李幼漁的頭已轉向別處,這句話可不是她說的,是某某某自以為的好嗎?與她無關。
小五啪的四腳朝天,這凡間,盡是一些愚蠢的人類,他很擔心時間長了,會把他給帶蠢的!李幼漁見到了,把他拎好了,讓他繼續看熱鬧。
“李公子你誤會了,奴家不是公主。”
“公主,草民明白,您要行蹤保密,草民一定會裝作不知道,但是這裏沒有外人,除了家姐,就是我的手下,他們一定會對此秘密守口如瓶,您放心。”
李幼誠說的很是誠懇,唾沫橫飛,偶爾擡頭瞄一眼餘宛棠。
美啊,不但美,而且還是富貴美,有錢的美。
美人、地位、金錢他差不多在一瞬間就同時擁有了,素日他家老子總覺得他沒有什麽能力,只會花錢,以後誰還敢對他不敬,哼!李幼誠想到這裏,覺得不管怎麽樣也要把餘宛棠弄到手,不管使什麽手段,不能讓這只會下地位和金錢的鳳凰給飛了。
“奴家真的不是,你真的誤會了。”
“草民怎敢誤會公主,公主金枝玉葉,看看您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帝王家的出身,您就是想打掩護,那也是掩飾不了的,您放心,您在這裏的行蹤,草民會絕對保密,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您要是暫時無住處,盡管可去草民家,如果無車馬,草民也會為您準備。”
既然是錢送上門來,那她就稍微要一點,‘意思意思’,要是不要,好像都瞧不起他似的,餘宛棠獅子大開口,“既然李公子都認出來了,那奴家要是不說點兒,反而是瞧不起你了,正好這兩日奴家的錢被偷了,暫宿在客棧裏,這樣先向你借一萬兩零花,等奴家回了京都,一定會遣人送來,你看如何?要是沒有就算了,奴家不喜歡強逼他人,破壞皇家名譽。”
一萬兩,他勒個天,這是要把他從陳府得了的銀子榨幹一半麽!
當餘宛棠獅子大開口的時候,李幼誠的心都跟着在顫,一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不大不是特別繁華的鎮子裏,他的心裏無數個銀子飛來飛去,眼淚都要憋出來了,他這是少了一萬兩,心好像被尖刀劃了一下,心血直流。
疼都不帶痕跡的。不愧是公主,傷他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