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仙咒
第十四章
房裏,李幼漁掀開被子,見了那消瘦的背,爬到身邊睡了,又替餘宛棠拉好被子。“魚丸湯,晚安。”她一沾被子就睡的死沉,滿嘴酒氣,一直裝醉的餘宛棠終于動了,用眼神秒殺了李幼漁很多次。
“你還知道回來,走錯房了你知道嗎?”
走錯房了,把鎖拗斷了,把孫康扔飛了。把她內丹的仙力用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敗家。“幸好你還知道走錯房,不然你就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就知道吃,就知道喝,你還關心奴家的死活麽,還大神,奴家看就是超級第一號大酒鬼。”
喝醉酒了,露出本來面目了。
餘宛棠一人在那喋喋不休,把她心裏的種種不滿意,全部吐露了出來。
李幼漁翻了身,伸手抱住了她。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餘宛棠老大的不自在,人類的熱情難道就是這樣的?李幼漁的手不但來了,腿也伸了過來,壓在餘宛棠的腿上。她不敢動,只是李幼漁的手太用力了,要掐死她嗎?
內丹的威力,都使在蠻力上了。
餘宛棠聽見屋外有腳步聲,聽着有些熟悉,是孫大嬸她來了。餘宛棠眼神一掃,落在地上的鎖又完好的挂在了門上,孫大嬸見鎖好好的,偷笑了一把,又輕輕的開了門,想往裏偷窺,餘宛棠嘴中送出一股風,把小燈給滅了。
就見門開了,門口有孫大嬸的影子。她站在門口張望,又偷笑數聲,這才出去,等她剛把門鎖好,餘宛棠和李幼漁兩人已到了隔壁床上。
“還是睡在自己的被窩裏舒服。”隔壁的一股臭味兒,被子也不知道多少時候沒有清洗,房間不知道多少時候沒有打掃了,就算她真喝醉了,也會被臭醒的。她食指一指,屋裏的燈亮了,才想起來,她們的鞋沒有移過來,意念一掃,兩雙鞋穿牆而過,好好的擺在床邊,“這樣才對。”
李幼漁喝多了,動作大,熊抱着她,不斷的蹭她,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雖說大家都是女子,但餘宛棠修煉時日太長,與同伴親密無多,何況悠悠歲月,早就忘記了花與花之間的情意,不過幾個月,開了就敗,真不值一提。她又想起日後會與李幼漁有一個孩子,對于這親密,不免又有點排斥起來。
心裏是期盼着兩人有點什麽,早點了事,可是生子是大事,草率了,記憶不大美,這往後還有很長時日要過的,她又是個愛好點完美的人,‘将就’這兩個字不存在在她的人生裏。
她正這樣想着,李幼漁翻身了,不斷的伸手去觸碰什麽。嘴裏嘟囔着要喝水。
“喝水?你還知道要喝水,喝那麽多酒,燒不死你。”她竟然有種恨鐵不成鋼,嘴巴裏毒夠了,還是給李幼漁倒了水,讓她起來喝,拉她幾次,拽不到,跟只牛似的。“張嘴。”
李幼漁張開了,餘宛棠變根麥草塞李幼漁嘴裏,慢慢的把水灌進去,李幼漁咂巴咂巴,跟條冒泡泡的魚兒似的,餘宛棠恨一回,捏了她的鼻子,“你呀你,充什麽好漢,就不知道人家那是別有心思,想灌醉你呢,你就上當了,怎麽說你也是我們家的戶主,怎麽連這點心機都沒有,咋就不知道護着奴家點兒,笨不死你,都跟你提多少回了,本想讓你長長記性,也不知你的命咋就這樣好,喝醉了還把孫康扔出去,奴家可是看在你有所作為的份上,才打算既往不咎的,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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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餘宛棠自己也笑了,自己這樣自言自語,才叫傻不拉幾。她想這樣不行,不能再讓李幼漁喝酒了,喝了就什麽都不知道,跟只死豬似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她在李幼漁的身上下了仙咒,“要是李幼漁再喝酒,就罰她……罰她親奴家一百下。”說完,餘宛棠有點不好意思,只好改了,“才不能這樣便宜她,罰她,罰她舔奴家的腳趾一百下,還是這個有趣兒。”
仙咒在李幼漁的肌膚上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餘宛棠滿足的睡下了,可是這剛睡沒多久,李幼漁就又在那叫要喝水。等她叫過數次,餘宛棠開始火大了,這一晚上的還讓不讓睡覺了。李幼漁不但要喝水,她還手扯自己的衣服,酒燒的厲害,只穿肚兜在那睡,還不時往餘宛棠這邊靠靠,降降溫。
“奴家是仙家,不是冰塊。”
這滾燙的肌膚,是要灼傷她麽!李幼漁不斷的蹭,她不斷的做抵抗。一場蠻力的拉鋸戰開始,一個推,一個糊裏糊塗的抱來滾去。
“不要再往奴家的身上蹭了,李幼漁。奴家的衣服要被你弄髒了,都是味道,你讓奴家怎麽活,奴家是愛清潔人士,是潔癖人士,奴家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你要是仗着奴家偶爾溫柔的時候,占奴家便宜的話,奴家也會不客氣的……”
餘宛棠一氣之下,把所有東西都搬天上去了。天上的風大,天上涼快,她睡在自己懸浮的小屋裏,只覺得李幼漁又往她身上靠了。“煩人!喝醉酒了就耍酒瘋,可惡!”餘宛棠碎碎念,最終頂不住困意,睡着了。至于李幼漁一事,明日再做計較。
翌日,李幼漁酒醒了。嘴裏幹渴,她摸了摸喉嚨,心裏後悔的跟什麽似的。昨日被人勸幾句,就酒來瘋,饞的什麽也不顧,就在那亂喝。這下好,給報應了,這酒燒人。她意識已醒,動作上還迷迷糊糊的,只管亂摸。
摸着了餘宛棠的臉,她那千斤重似的眼睜開了。而對面傳來的殺氣足以秒殺她,餘宛棠頂着兩個黑眼圈,神情憔悴,肚裏憋了氣,就是不說話,可眼神吓人。
李幼漁歉意道:“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夫人,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也就算了,大早上的還不讓奴家睡,你意欲何為,而且你看看,你這衣衫不整的樣子,你以為擺一個風情的樣子,奴家就會拜倒在你的肚兜之下?不要小看奴家幾千年修煉出來的定力……”
李幼漁很無辜,她全無此念,是餘宛棠想的太多,而且餘宛棠的話,滔滔不絕,讓她應接不暇,唯有低頭默然不語,聽訓的份兒。
“好了,奴家說累了,要繼續睡,別吵奴家,至于你——”餘宛棠目光往床尾一掃,響指一打,冒出一個馬桶,指着它道:“蹲蓋兒上去,沒有奴家的指示不準動。要是再發出什麽聲音,看奴家怎麽整治你。快去!”
她催促李幼漁,李幼漁不肯。
“餘宛棠你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給你做早飯,做可口的早飯,你肚子餓了沒有?”
“奴家不想吃,奴家現在只想睡覺,被你折騰了一個晚上,你還讓人家睡不睡,奴家很累。”她一掀被子蓋住了頭,可是很快便怨氣更足的掀開了,恨恨的看着李幼漁,“你剛不說吃還好,你一說,奴家就覺得自己有點兒餓了,昨晚吃太少了。要不就拿早飯給奴家折罪。”
李幼漁笑道:“好。”
“不準笑。”笑那麽燦爛做什麽,她覺沒睡足,頭疼的厲害,趕緊用仙法治了一下,又想起什麽,便告訴了李幼漁,“以後不準吃酒,免得把奴家的內丹給污染了。”
“這樣嚴重,你怎麽不早說。”
“你這是在怪奴家?”
“不敢。”她咋覺得餘宛棠這氣勢,像她姐。一個小妾還想騎到大夫人的頭上,真是造反了,她得拿出點氣勢來,她清了清喉嚨,“餘宛棠。”
餘宛棠斜眼看她,“什麽?”
李幼漁頓覺氣勢矮了下去,“沒什麽。”
她還是去燒早飯好了,這一開門,一股風吹進來,吹的她瑟瑟發抖。關了門,問餘宛棠,“怎麽跑天上來了,下面不是有房子住麽。我們這樣随意的出來,也不知道孫大嬸知道了沒有,要是她找不着我們,會擔心的,我看我們還是趕緊下去,趁他們還不知道的時候。”
“李幼漁,你是腦袋壞掉了,還是什麽,到現在還在想這些,對人有點‘防人之心’,你知道嗎?昨晚她把奴家和她寶貝傻兒子送做一堆。”
“後來呢?”
餘宛棠哼着,“你想後來會怎麽樣?把奴家灌醉,讓他兒子和奴家睡了,可你呢?也不知道來照顧照顧奴家,就知道喝酒,光顧着自己高興。”想的這個,她又來氣了。這只笨神怎麽被她遇上了。天界的選拔制度是不是有點兒次,這樣的也能選大神,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你前輩子是不是走了後門,你說?”
“他睡你了,不可能。”
李幼漁很肯定,她連餘宛棠都怕的要死,孫康怎麽可能扛得住餘宛棠的氣場,不怕被她的眼神給瞪飛麽。
“什麽不可能,什麽都有可能,他這叫趁虛而入,奴家那時喝醉了。”
“不可能,你是仙,只要施法沒人敢拿你怎麽樣,而且你要是喝醉了,昨晚是怎麽照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