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節制 今日一更
一場夢?
溫暖記起那個想過許多次的夢, 臉頰慢慢地爬滿紅暈,擦口紅的動作不由頓了頓,轉過身, 看着真實的賀深。
他在自己眼前,是可以觸摸得到的,不像鏡中看起來多了幾分虛幻。
她将口紅放回到桌上, 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朝他莞爾一笑,認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昨晚像一場夢, 不太真實。”
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夢境,或是現實,又或是夢境和現實的結合。
賀深趁溫暖手沒收回去之際,一同将她兩只手緊握在自己手裏, “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不一樣。”
溫暖疑惑地揚起眉, “有什麽不一樣,我們說的就是同一件事呀。”
自認說的是同一件事, 可她說完後,賀深沒接她的話, 眼眸中含着的笑意,似有哪裏不同。
口紅沒塗好, 需要抹掉重塗, 她從賀深手中拿回自己的兩只手,進行化妝的最後一步。
賀深勾唇道:“你還沒回答我,我今天可以去維克陪你加班嗎?”
男朋友陪自己加班,若是在以前, 溫暖想都沒敢想。
雖然她清楚這種行為的背後,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讓賀深陪她加班一整天,她也說不準幾點才能下班,他總不能一直待在她的辦公室,哪裏都不去吧,所以賀深留在家裏休息,最好。
思考了一小會,她決定拒絕:“我今天要忙的事情非常多,你在我辦公室,我是擠不出時間來理你,而且你待着無聊。你就在家待着,我盡量早點下班回來陪你。”
女朋友不同意他去維克,賀深沒有勉強,道:“好吧,你早點回來。”
拒絕後,看見賀深臉上有一絲失望,溫暖升起些許內疚感,忽地想做點什麽來補償他。
靈光一閃,她翻找出來在美國出差買的情侶手表,将其中是男朋友戴的手表遞給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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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冷不丁地遞來一只手表,賀深下意識地看了看女朋友之前送給他的手表,問:“你什麽時候買的第二只手表,是送給我嗎?”
“美國出差買的,是情侶手表哦,你一只,我一只。”
“情侶手表?”賀深難以置信,女朋友竟然在美國出差時就買下情侶手表,照當前的情況來看,她應該是打算好送給自己的,“我沒跟你表白前,你買情侶手表,豈不是……”
“本來一開始我沒想買情侶手表,只是我給你買禮物時,叫餘音幫我參考一下,她慫恿我買的。”溫暖自覺說得沒錯,買下手裏這對情侶手表,她是受了餘音話語的影響。
“為什麽當時不送給我?”
“送禮物,又不是随便能送的,你當時又不是我男朋友。”溫暖幫賀深摘下手上的表,換上她新送的表,“現在你是我男朋友,表必然是要送給你的。”
“謝謝,我很喜歡!”賀深打量了會溫暖手上的表,也幫她摘下,換上情侶手表中的女士手表。
大家都換了手表,并且是情侶手表,對此,他非常滿意。
溫暖牽起賀深的手,催促道:“走吧,我們上樓吃早餐。”
賀深含笑應聲:“好。”
去賀深家裏前,溫暖活動範圍是她房間,走不了多少步,沒覺得經過昨晚的負距離運動,會使她走路不麻利。
走路的步數變多,她逐漸感覺到影響,有輕微的不舒服。
再看昨天做了同款運動的賀深,沒受到一丁點的影響,她在吃早餐時,見阿姨去客廳收拾東西,趁機問賀深:“為什麽你看不出來昨天做了什麽的樣子?”
賀深明白女朋友這句話問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昨晚的運動量對他的傷害約等于無,倒是擔心女朋友會累過頭,他不得不有所保留。
阿姨随時可能會回來,他埋首湊近到女朋友的耳邊,低聲道:“昨晚不是我真正的水平。”
溫暖皺眉問:“昨晚不是你真正的水平,那你真正的水平是什麽樣子?”
賀深向前掃視,确定阿姨沒有回來,繼續道:“我怕你太痛太累,至少保留了一半。”
“……”溫暖默默挪開點身體。
“昨天白天的運動,你就累了,我要是不保留,我怕你今天會對我有意見。”
“打住,吃東西!”溫暖用蝦餃堵住賀深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她知道自己昨晚的表現如何了。
賀深三兩下吃掉口中的蝦餃,也給溫暖喂了一個蝦餃,道:“蝦餃好吃,阿姨最擅長的早餐之一,你多吃幾個。”
阿姨做的這頓早餐,深得溫暖的意,導致她吃得比平時多一些。
吃完後,她就要去地下車庫,毫不意外賀深會跟着她。
聽見賀深提出送她去維克,她依然是拒絕:“你開我的車,送我去維克,那你肯定要開我的車回來,我晚上要叫司機送我,兜一圈,麻煩。”
賀深垂眸注視溫暖走路不夠自然的雙腳,“你自己能開車嗎?”
男朋友視線一垂下,溫暖就知道他是在看哪裏,語氣略微欠佳地說:“我當然開得了車!如果我開不了,都是怪你!”
“不行,我送你去。”賀深拿過溫暖手中的車鑰匙,“你不想我開你的車回來,導致你沒車開,到了維克,你叫你司機送我,或者我叫我司機過來。”
男朋友堅持要當自己的司機,溫暖只得同意。
來到維克的大門前,她不等門邊上站着的保安給她開門,或是等賀深先下車給她開門,她就想推門下去。
剛側身對着車門,右手就被賀深抓住,她不解回頭,“你幹嘛?”
賀深不發一語,直接傾身上去,目标是她的紅唇。
溫暖早上已經補過一次口紅,經不住賀深的索取,也怕弄花口紅,身體急忙往後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道:“我不想補口紅,口紅也不好吃,我們回家再親吧。”
見女朋友擔心口紅被弄沒了,賀深失笑一聲,目标轉移到她的眉心,留下一個輕輕的道別吻,笑道:“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口紅保住,眉心卻留下他的印記,溫暖并不介意,朝他揮揮手後,便即下車。
走進屋子裏,仍看見賀深開着她的車不動,直至她坐電梯上辦公室,從緩緩關閉的電梯門,露出的縫隙,才看見他終于開車走了。
耳邊回蕩着他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她宛若吃下一顆糖果,不僅帶來甜甜的味道,也帶來沁人心脾的香氣。
***
短時間內要趕兩個項目,餘音預感到未來的日子會是何等慘烈,恨不得自己化身八爪魚,擁有無數只手,一下子能按照制片人和導演的要求,将兩個劇本全部寫好。
然而,劇本不是一次性寫好就沒問題了,還會經歷無數次的打磨和修改,要令制作方滿意,也要令接戲的演員滿意,她休息的時間所剩無幾,便給溫暖打電話,約今晚出來喝點酒放松。
溫暖正在加班,又接到餘音的邀請,想也不想地拒絕:“今晚陪不了你喝酒,我要早點回去陪賀深。”
“你們住樓上樓下,昨天還膩在一起,今天也要膩在一起,剛剛戀愛就進入熱戀期嗎?
“準确說,是戀愛的第一天就進入了熱戀期。”溫暖覺得自己和賀深,沒有剛剛戀愛時期的羞澀和尴尬,可以立刻進入熱戀期。
“……懂,我今天約不出來你。”餘音享受過多次的熱戀期,體驗得到溫暖今晚早點回去陪賀深的心理,“對了,你昨天沒碰到霍以骁吧?”
“昨天我和賀深碰到他了,差點沒惡心死我,淨說一些不是人該說的話。”溫暖一說起這個就來氣。
“他在我面前也沒說人話,多虧林楓幫我趕走他。”餘音支持溫暖離霍以骁遠遠的,斷絕所有來往,但是她明面上要留三分薄面給霍以骁,遇見霍以骁,當做不認識他來處理,以免得罪他。
這一有顧忌,霍以骁蹬鼻子上臉,好在林楓不是吃素的,場面即将變得難堪,林楓及時地幫她趕走霍以骁。
溫暖頭痛地揉揉額,“抱歉,因為我的關系,害你被霍以骁騷擾!你看看你最近想要什麽東西,發個鏈接來,我給你買下,當做是送給你的禮物。”
“不用了,我最近沒想要的東西,你把錢省下來,給你家賀深買。”餘音語氣微變,“畢竟,你們熱戀期,男朋友比好朋友重要。”
“……說真心的,我今晚不和你出去,要早點回去陪賀深不是主要的,還有一個原因,我身體不太舒服。”
“不去看醫生嗎?”
“那個,我昨晚和賀深,你懂的。”
“哇塞!第一次就累得你身體不舒服,你好好在家躺着吧,我找別人陪我喝酒放松,拜拜。”餘音想腦洞大開,無奈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腦洞。
溫暖本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身體不舒服,來源不單單是昨晚和賀深的那場運動,也有白天運動的原因,結果餘音挂電話的速度極快,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她有點郁悶地将手機放回到原處,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夜色快要降臨時,溫暖得以準備下班回去,還沒邁出辦公室的門口,母親的電話就到了。
溫母問:“暖暖,你今天不回來吃飯嗎?”
這個周末,周六要和餘音玩,周日要加班,溫暖避免自己兩天沒時間回家,周五已經回過父母家裏一次。
母親習慣她周末固定回來,今天沒看到她回來,她又不能說自己不回來了,那樣,母親會不高興。
她微微一笑,“媽,我剛加完班,不塞車的話,我半個小時後應該能到。”
确定女兒今晚回來,溫母詢問女兒是不是自己開車,若是自己開就小心點,然後結束通話。
今天的行程得多加一個,回父母家前,溫暖特意告知賀深一聲,不用等她吃飯,她會晚點回家。
女兒前天剛回來過,并不影響溫母和溫暖想看見女兒,今天晚餐又是極其豐盛的,溫暖在父母家從七點待到九點。
路上坐車,溫暖被賀深問大概到家的時間。
她預估要花費的時間,而後告訴賀深。
不曾想到,她一走出電梯,就見到賀深站在她家門口,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非常長。
掃視地上的樣子,再擡頭注視向她走來的賀深,她眼前仿佛有一只大型的狗狗走來,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你怎麽提前在我家門口等着?”
賀深張開雙手,輕松地将女朋友擁入懷裏,“因為我不想讓你等我。”
相互擁抱片刻,溫暖推開賀深,道:“以後等我,進我家等,不用站在門口。”
不然,以賀深剛才站着不動等她的模樣,時而觀察屋內有沒有情況,時而看一眼電梯,又看看手機,真的很像一只大型狗狗,眼巴巴地等人回來,讓人看了,會戳到心中的那塊柔軟。
她拇指往電子鎖上一放,解鎖的第一時間,是把賀深的指紋錄進去。
賀深家裏的鎖,她有兩種可以選擇的方式打開,進出他家,很是便捷。雖然她除了吃飯,其餘時間不會去他家,可是她已經在他家進出自由,他想進她家,卻得依靠他。
他們關系又邁上新的臺階,是時候給他在她家進出自由的權利,省得她不在家,開門不及時,他又想進她家,只能在外面等。
錄完指紋,也被告知開門密碼是多少,賀深唇角勾起心情愉悅的弧度,用她曾經問過他的話說:“你不怕你家的東西不安全嗎?”
溫暖玩味地笑道:“你家最值錢的東西,我得手了,用不着害怕我家的東西不安全,他們沒有你貴。”
“在你心裏,我是無價之寶嗎?”
“嗯……”溫暖尾音拉得稍長點,“賀總必須是無價之寶,你身價比我高,身家也比我多。”
這是實話!
在商界裏,她身價略微低于賀深。
論身家,認真一算,她估計得是負資産,之前維克急需用錢,名下大多數財産都拿去銀行抵押貸款了,而賀深能拿出一大筆現金給維克融資,光這點,她身家就比他少了。
聞言,賀深指尖輕按在溫暖的紅唇上,認真問:“我身價比你高,身家比你多,就能在你心裏是無價之寶。如果換過來,你身價比我高,身家比我多,我在你心裏不是無價之寶了嗎?”
男朋友這一動作幾乎沒有力道,溫暖從他的神色和話語中,察覺出他不喜歡她的比喻,才會用指尖按住她的唇。
她連忙拿開他的手指,解釋:“我剛剛是開個玩笑!不論你身價和身家多少,你在我心裏都是無價之寶。”
“我教你個辦法,身家和身價如何快速地超過我。”
一聽賺錢,溫暖立即來了興趣,問:“什麽項目能賺這麽多錢?投入成本多少?風險又是多少?”
賀深拉着女朋友進屋,并關上門,“不是項目,我說的不是工作。”
溫暖微微一愣,“不工作,哪來的錢?天上掉餡餅?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好事。”
賀深邊幫忙脫下她的外套,邊說:“差不多。”
“那我洗耳恭聽。”溫暖胃口徹底被吊起,雙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賀深,“到底做什麽事情,會和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和我結婚,将我所有的財産都轉一遍,變成我們婚後的共同財産,這樣你有一半的份額,加上你原有的身價和身家,你就能超過我。”
溫暖豎起耳朵聽賀深的賺錢大法,結果聽到的話,不是正經賺錢方式,一時徹底愣住,茫然地眨了幾下眼睛。
賀深神色不變,依舊是剛才眉眼含笑說話的樣子。
大腦宛如當機般,她想說什麽,又記不住自己想說什麽,憋了好一會兒,道:“我和你結婚,就能得到你一半的財産,這算什麽辦法?”
他們這個圈子和利益打交道多了,即便是婚姻上,不少人會選擇留一手,怕婚姻會讓自己的財産流失,會簽婚前協議,确保自己婚姻哪天支離破碎,也不能讓自己的利益受損。
拿她和霍以骁來說,也未能避免簽婚前協議,一是他們各自繼承家業,不簽婚前協議,很多財産是混淆的,對他們各自的事業,說不定會産生阻礙,一定要分清楚,二是雙方父母有極強的意願,尤其是她母親。
賀深說的這個辦法,将他個人的婚前財産,轉成二人婚後的共同財産,從法律來看,不是不可以,但她頭一次聽見有人會想把自己一半的財産贈與別人。
按照她的固有邏輯,賀深就算自己願意,他家裏也不會同意。
圈子裏有許多父母,擔心孩子找對象,找個條件差的,導致放在孩子名下的財産,通過婚姻來外流,賀深父母又不是專職做慈善的,支持孩子來扶貧別人,她認為賀深是在開玩笑。
賀深眉目間的笑意漸漸斂去,低頭在她耳邊問:“難道不是一個好辦法嗎?”
溫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剛開始是随便閑聊,突然跳躍到自己接不了話的話題。
他們戀愛的時間,勉強可以稱為半個月,忽然說到結婚什麽的,雖說是開玩笑的,她有些不适應。
她歪着腦袋,側目注視賀深一會,糾結道:“辦法好是好,但是……我們換個話題吧,我聊不下去了。”
賀深擡起手,幫女朋友理順略顯淩亂的發梢,“沒關系!人性是貪心的,我很貪心,你也可以對我貪心一點。”
溫暖腦子不好使了,想不明白怎麽說到人性上。
她轉動眼珠子,上下不停地掃視賀深,“貪心,也不能貪你的一半財産,我都成什麽人了?因為想得到你一半的財産,故意和你結婚的騙子?”
“溫暖,我重複一遍,我很貪心。”
“……什麽意思?”溫暖感覺自己真沒法和賀深聊這種問題,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上,她聽不懂他說的話。
賀深雙手一張,緊緊抱住眼前人,“我貪心,我希望你對我也變得貪心。”
人類本性就是貪心,像他從開始,不曾擁有,得到了一點點,會愈發地想得到更多,不會滿足于只當她的男朋友,當然也希望她對她也變得貪心。
溫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他們這會聊的東西,好像很複雜的樣子,話題起點,他們聊什麽來着。
她茫然地望向賀深,“這個……時間不早了,我洗澡睡覺。”
也許,一覺醒來後,她能想明白賀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賀深立刻松開懷中人,眼眸中滿是期待地注視她,問:“我今晚能留下來過夜嗎?”
飽含深意的問題,溫暖讀懂男朋友的期待,毫不猶豫地說:“能。”
賀深又問:“你身體恢複好了嗎?除開過夜,我能做別的事情嗎?”
溫暖一聽就懂,別的事情,顯然只是指負距離運動。
下午在公司睡了一個時間較長的午覺,到傍晚後,身體仍有些許不舒服,但她今天動的全是腦力,不是體力,有力氣和男朋友負距離運動。
昨晚她也享受到,今晚沒理由拒絕男朋友,便點頭同意。
兩人洗完澡後,溫暖剛在梳妝鏡前塗好各種護膚品,旁邊賀深已經迫不及待地抱起她,将她壓在床上……
第一次總體是愉悅的,第二次的體驗勝過第一次,當她最後無力地說不要了,也無力推開賀深時,腦海裏播放他早上說過的話。
原來,他昨晚是真的有所保留,她今晚想哭。
而結局嘛,自然是哭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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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旦開始,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想停也停不下來。
溫暖和賀深當前處于這種狀态,她不止認為賀深像嘗到魚腥味的貓,自己也像嘗到魚腥味的貓,明明知道會累,晚上又忍不住地去做讓自己愉悅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成年人之間的專屬快樂!
但是,快樂需要付出代價的。
連着幾天做負距離接觸的運動,解鎖了幾個新樣式,享受到與先前不同的體感,帶來非一般的愉悅感。
她本身大半精力用在工作上,回家後還要花費全部體力和剩下的精力來陪伴男朋友,從而導致她每一天都過得非常充實,換而言之就是累,累得她晚上睡覺前連擡手的力氣都沒。
吃不消了,怎麽辦?
自然是要削減晚上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是到點睡覺了,她要把人趕回樓上睡覺,再裝出冷漠無情的模樣,當着他的面,将她家的大門關上,絕不讓他有機會在她家多呆一秒鐘。
想象是美好的,實際,真正行動是有困難的。
第一次趕賀深回他家,她面上正要變個樣子,表情做到一半,就看見賀深神色落寞,幽暗的眼眸如是失去光芒,黑沉沉地注視她。
“你、趕、我、走?”
一字一頓的四個字,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溫暖聽着賀深這句話,再看着他的神情,裝不了冷漠無情,可是想到留他在家裏過夜,她今晚肯定被榨幹,一滴不剩的那種。
頓時,她硬起心腸,用着為雙方好的口吻說:“不是我趕你走,是你總在我家,偶爾也得回自己家看看。”
遭到女朋友嫌棄,賀深抿了下唇角,“跟你趕我走,有區別嗎?”
溫暖搖搖頭,“不!有區別的,你今晚再不回家裏睡,我明天沒精力工作!你懂我意思嗎?”
知道女朋友擔心什麽,賀深作出保證:“我今晚不碰你。”
溫暖并非是不相信賀深,是不相信自己薄弱的定力。
她對賀深太沒定力,他一個專注看她的眼神,就能勾得她神魂颠倒,在他還沒對她為所欲為前,她先對他為所欲為,完全失去自控力,仿佛淪為一個靈魂丢失在他身上的牽線木偶。
控制不住地親近他,想要找回自己的靈魂,也順便觸手可及他的靈魂。
她手果斷放在門把手上,道:“你不碰我,可我會忍不住碰你,所以,今晚算了,你回你家裏睡,我要一個人睡,今晚養精蓄銳,明晚你再過來。”
防止自己心軟,她速度無敵快地關上門。
被攔在門外,賀深回想女朋友剛才的言行,臉上的落寞變成笑意。
将賀深成功地趕出家門,溫暖開心自己終于要一個人睡了,不必做睡前的負距離運動,能夠休息休息。
幾秒鐘,意識到什麽的她,充滿危機感地又打開門,見賀深沒有離開,警告道:“我給你錄指紋和開門密碼,不是方便你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還能自由進出我家!你今晚要是不聽我的,我明天就删你指紋,改密碼。”
話落,覺得好像說太狠了,她補充:“來日方長,我們當下節制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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