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更一更 秘密,囚禁(捉蟲)……
“但可惜這種情況并不存在, 寡人一旦死了,王湛陰謀得逞,他絕不會放過你們葉氏一族。”
蕭晏提到的不僅是葉初棠和他的父母, 而是葉氏一族,其中還包括葉初棠二叔一家以及葉氏其它族人。
“你這時屈服, 就是葬送了整個葉氏族人的命, 你我的下場豈會是簡單一死那麽容易?”
“我知道。”王湛什麽人, 葉初棠早就了解。
“知道你還弄這個?”蕭晏看一眼地上的毒酒。
葉初棠瞪一眼蕭晏, “誰說這酒我要喝了,是給王湛準備的。”
蕭晏稍加回憶了一下,葉初棠确實沒說這杯酒她會自己喝,只說斟酒下肚,愁就消了。倘若說是王湛喝毒酒下肚, 他們大家的愁确實都算消了。可葉初棠後來說的話, 明顯有誤導的意思。
“誰叫陛下去而複返, 扒窗偷看, 便吓了你一下。”葉初棠打發熙春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幹淨。
蕭晏輕笑一聲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葉初棠在房間裏提前倒好了一杯酒,說是為王湛準備,難不成王湛一會兒會來這裏?
葉初棠點了點頭, 給蕭晏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跟他說我知道他早就派人跟蹤我了, 在外見面恐再遭他算計,讓他有種就來我這。我特意告訴他,縱然以我父母的命作為要挾,我也不會蠢到任他擺布。如今就看他有沒有膽量來了,陛下覺得他敢來麽?”
“不僅敢, 恐怕還會大張旗鼓地來。”
王湛此人最精于算計,也擅摸透人心。他肯定早就料到以葉初棠的聰慧,不可能輕易就範。所以他的算計絕不會流于表面,他應該還有其它圖謀。
蕭晏話音落了沒多久,便隐約聽到外面有鑼鼓聲。
侍衛立刻前來回禀外面的情況,東海王府的人馬往鎮國公府來了。隊伍裏不僅有奏樂的,還帶了許多金銀玉器,绫羅綢緞。許多百姓聞聲圍觀,都以為王湛在給誰家下聘。如今人馬已經快到街口了,從街口往這邊走,一共就有六戶人家可抵達。除了鎮國公府,還有兩座尚書府,一座侯府和兩座皇親府邸。
倘若東海王“提親”的隊伍抵達了鎮國公府,葉初棠縱然有百口也解釋不清了。男女這種事上,女人一向在輿論上占據下風。只要男人開口诋毀,女人總會是人們口中有問題的那一個。即便東海王将來會被論罪處置,葉初棠的名聲一旦和他有了牽扯,就會有了污點,永遠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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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葉初棠,可以不在乎那些非議,但現在她既然允諾了蕭晏會做他的皇後,便該注重名聲,避免讓自己處在那些本不該存在的非議漩渦裏。否則将來她被立後,這些事都會成了別人攻讦她和蕭晏的理由,何苦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影響自己的後半生。
葉初棠立刻派人去攔截隊伍,向王湛傳達消息,她會按照他的要求,在約定地點與他見面。
蕭晏全程沒說話,靜看葉初棠做決定。
等她把傳話的人派出去之後,蕭才道:“你中計了。”
“我沒有選擇。”
蕭晏看向葉初棠,“或許有,但你沒選,甚至沒有考慮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她不相信他,不依仗他。
“我若什麽事都靠阿晏解決,阿晏靠誰?還是說在陛下眼裏,我只能是個依附你而活的女人?”
蕭晏一眼見到葉初棠目光裏的堅毅和倔強,意欲回應間,葉初棠擡腳就走了。
秦路忙湊到蕭晏身邊,“陛下,咱們要不要去追?”
蕭晏負手轉身,呼吸加重。
“不追,追了寡人就成了看不起她的人了!”蕭晏語氣裏有幾分氣性。
“葉娘子正是這般有脾性,才叫人愛得緊啊。”秦路在皇帝面前說別人的好話,那可不是憑自己喜惡,全憑皇帝的喜惡。正因為他很清楚葉初棠在蕭晏心裏有多重要,才會在這種時候為葉初棠說情。
蕭晏聽了這話後,面色更加不愉,冷冷瞥向秦路。
秦路心裏一顫,琢磨着他說話的方向不該錯啊,難道要去罵葉娘子陛下才會開心?不對,若是真罵了,他脖子上此刻支撐着的就不會就腦袋了。
“奴這嘴呦,有說錯話了,是叫陛下愛得緊!別的人那都不配!”這句話糾正完畢之後,見皇帝陛下的臉色終于緩和了,秦路暗暗松了口氣,幸虧他自省及時。
葉初棠依着王湛的要求,去了城北十五裏的梅花觀與王湛見面。
見王湛面容光潔,胳膊看起來也跟正常人無異了,葉初棠便恭喜王湛病愈。
王湛聽了這話,眼底的暗色加深一分,他含笑盯着葉初棠。像極了老鷹盯上了自己的獵物,有着勢在必得的信心,也帶着袒露無遺的殺欲,只被盯上一眼,就不禁讓人覺得渾身發麻。
葉初棠将父母的玉佩亮了出來,放在桌上。
“這裏是大王的地盤,那咱們就不必說暗話了,請大王直言目的。”
“不是說過了嗎?”
王湛輕啜一口茶,言語溫潤裏帶着笑意,就像是長輩跟後輩聊天的語氣。
“我倒是很好奇,這兩者之間,你會如何做取舍。”
王湛最喜歡看人性裏的這種東西。普通人見多了,他沒什麽好好奇的了,但葉初棠如何做選擇,他還是有一點興趣欣賞一下的。
葉初棠狠狠盯着王湛:“大王以為我會傻到,乖乖聽從大王的擺布?殺了皇帝,我可能是會做到,但也會絕了我的後路。自那之後,恐怕我和我的性命都是大王一句話的事兒了。”
“你有的選嗎?”
“有啊,我有一個要命的秘密,保證大王聽了很驚訝,這個秘密應該足以換我父母的命了。”葉初棠不卑不亢地對王湛道。
王湛觀她的态度,隐約透着自信,又想以她的聰明程度,敢單獨來赴約,必然是有所準備了。
“什麽秘密?”
“那我要親眼見大王放了我父母才能說。”葉初棠道。
王湛勾唇,“你父母人如今不在京中,不過要放你父母也容易,我一句話的事。”
“那就要等我确認父母安全了,才能把秘密告知大王,不然我怕大王還會像今天這樣使陰招。”
“嶺南有多遠,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哪怕快馬傳信,也會耗費許多時日,你确定你的秘密在半月之後,還有價值?”
葉初棠的臉色變了。
“那我也不能在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告知大王這個秘密。”葉初棠斟酌片刻後,對王湛道,“不如這樣,大王将一件重要的東西壓在我這,等我父母被帶回京城時,我再以此物跟大王作交換。”
王湛笑起來,“你倒是聰明,可以,那你想索要我府上何物可做抵押?”
“血如意如何?上次我見大王對她真愛得緊,怕是東海世子在大王心裏的分量都不及它。”
王湛又笑一聲,打量葉初棠的眼神帶着幾分詭谲,“好,我答應你。”
王湛帶着葉初棠一起回京,令葉初棠确認過血如意之後,就命人将血如意送到了鎮國公府。
在确認完這一點後,葉初棠就告訴王湛:“東海世子還活着。”
說罷,她便欲驅馬回府。
王湛的臉色只有一瞬間的變化,便笑了起來。他迅速将銀針刺入葉初棠的後頸,便擡手扶住了昏迷的葉初棠。
葉初棠再次醒來的時候,一陣恍惚之後,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石室中,四面皆是石牆,沒有窗。室內點了四盞油燈,倒是将這間石室照得很明亮。
之所以剛醒來時有一陣恍惚,是因為這石室的布置跟她的閨房一模一樣,除了地上鋪着的厚厚毛毯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葉初棠檢查妝奁盒,裏面的首飾雖然樣樣精致名貴,但跟她平常用的首飾用的并不相同。葉初棠這才稍稍松了口氣,這說明她貼身的人中并沒被王湛收買。大概是掃地或送菜之類的下人,被他給收買了,這些人都有機會觀察到她閨房的布置。
葉初棠覺得有些熱,但這間石室明顯比外面涼一些,她不該覺得熱才對。
葉初棠轉頭看着正冒煙的玉爐,提起茶壺就将玉爐裏的焚香澆滅。
在檢查過四面牆之後,葉初棠根據地上的痕跡,找到了石門。葉初棠撫摸了一番地面上的痕跡之後,用帕子擦了擦手,才站起身,去推石門。
果然不出她的預料,石門從內推不開。
在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後,葉初棠立刻返回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腿,坐着。
石門打開,穿着月白袍的王湛踱步入內,見葉初棠已然醒了,他臉上洋溢出一抹溫潤的笑意。
“醒了?”
“如你所見。”
“生氣了?”王湛在桌邊坐了下來,“你之前說,王修珏還活着?”
王修珏的屍體被雷劈得焦爛,确實難以辨清容貌,不過他的随從鬼七卻是親眼看到王修珏的屍體被人從車內拖了出來。不過當時距離遠,樹林茂密,鬼七不能完全确認當時的王修珏一定死了。
所以,王修珏确實有活命的可能。屍體被李代桃僵,遭雷劈一事也恰如他之前所懷疑的那樣,人為所致。
“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處境,還會願意跟你說具體的情況麽?”
“你當然不願意。”王湛踱步到葉初棠跟前,伸手欲摸葉初棠的臉,葉初棠立刻躲到床裏面。
王湛在床邊坐下來,直接扯住葉初棠的胳膊,将她硬拉到自己身邊。
王湛一雙眼黑如深淵,仿佛要将葉初棠一口吞沒。
“你說蕭晏若是知道我動了他心愛的女人,還強逼她給我生了一個孩子,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