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更合一 食肆
……
如意食肆開業這日, 熱鬧得很。
葉初棠邀請的幾位名流豪傑都盡數到場了,這些名流們還有邀請了自己的朋友一起來,大家吟詩作賦, 題字繪畫,不消半日, 如意食肆專門用于挂畫的那面牆上就挂滿了衆名士之作。
只是在開業這日, 葉初棠并沒見到李麟來, 倒是瞧見了李麟邀請了不少他的朋友來。神武将軍朱壽竟也被他請來了, 卻不去雅間,進門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跑堂的夥計,不必讓老板出來特意招待他,他還有公務在身,吃口飯就走。
朱壽不去雅間, 特意在大堂吃飯, 自然會招惹許多人圍觀。他點了醬肉、涼拌芝麻菘菜、羊湯、豬皮面和紅豆粽, 吃飯的速度跟殺人一樣快。
本來今日朱壽是為了賣李麟的面子才來這吃飯, 像例行公事一般。等飯菜入口之後,他方意識到自己今日竟撞大運來對地方了, 飯菜太美味了,完全停不下口,速度只有更快, 沒有最快。
醬肉十分入味, 連筋帶肉很有嚼頭,絕對是下酒好菜。芝麻菘菜既香又解膩爽口。
羊湯更不必說了,他喝過那麽多次羊湯,這是最好喝的一次。他就不懂了,同樣是熬湯, 怎麽就人家煮得羊湯味兒醇厚絕美,香噴噴得像要索人命一般。
豬皮面他吃得很新鮮,他以前從沒吃過,吸第一口入口時候覺得很新奇。天哪,豬皮居然這麽軟糯好吃的嗎?他前半生到底都錯過了什麽!
紅豆粽相較于前面那幾道菜驚喜沒那麽多,畢竟就是米和粽子煮出來的,味道上出不了花兒。是的,他吃第一口的時候這樣以為的!可當他吃到紅豆粽的餡料的時候,要上天了!這餡料怎麽會那麽香甜蜜糯?回味有桂花香,吃完之後,滿口留存的粽葉清香味,讓人忍不住想再來一個。
“一會兒要去校場,喝不得酒,得空再來嘗嘗你家的竹筒酒,聽說是你家獨一份兒的特釀。”臨走的時候,朱壽遺憾地嘆了句。他家飯菜都這麽好吃,酒絕對不會差了,改日休沐之時,他一定要再來。
夥計笑着應承,在高興的送走神武将軍後,便有很多客人紛紛效仿神武将軍,要吃跟一樣的飯菜,另外再加一份竹筒酒。
此日之後,如意食肆就多了一個“将軍飯”的點菜方式,提這三個字的意思那就是要吃跟神武将軍同款飯菜外加竹筒酒。
如意食肆開業第一天就爆場了,在葉初棠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但她絕不會只滿足于此。
葉初棠借機斥重金在全城宣揚了一遭,令如意食肆的名氣更加水漲船高。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如意食肆,慕名前來湊熱鬧。
短短三日內,如意食肆的名頭直接蓋過了全京城第一酒樓聲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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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樹大就招風,如意食肆突然聲名鵲起,自然會引起對家的注意,京城幾大有名的酒樓都不服氣,暗中派人來如意食肆探究情況。
有的來了,見如意食肆的環境處處比自家的強,菜品上到山珍海味,下到一份兒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豬皮面,居然都好吃得讓人覺得銷魂。那除了服氣就只有服氣了,趁機飽餐一頓,不甘又知足地打着嗝兒走了。
但有的來了,出于嫉妒,便要找茬了。
比如今日就來了一位,到了大堂之後,特意點了一份将軍飯。等上菜的夥計一走,他就從豬皮面裏撈出一只拇指大的灰老鼠出來。
“啪!”
桌子一拍,引來周圍衆食客們的注意,然後那就高舉着筷子上夾的小灰老鼠,大喊質問店家怎麽回事。
此舉直接把周圍用飯的食客給弄惡心了,有的甚至直接作嘔吐了。畢竟能來如意食肆吃飯的人,都是有一些家産,稱得上風流雅士之人。他們哪裏受得住一只老鼠在面碗裏?
葉初棠剛好在店內查賬,她今日穿着男裝,貼着絡腮胡,聽說這事兒後,直接就出來了。
坊間早有傳聞,如意食肆背靠鎮國公府,有此傳聞的原因有二:一食肆改自于鎮國公葉家的舊宅;二食肆開張那天有許多名流來捧場。
然而,開業這麽久了,沒見哪一位名流提過這食肆屬于鎮國公府,更不見食肆內的夥計們提過鎮國公府。如今有人鬧事了,整個食肆上下仍然不曾有人開口拿鎮國公府壓人,夥計只是賠笑賠罪,請等那鬧事的男子稍等,他們老板馬上就來。
須臾後,趕來的老板是一矮個子的絡腮胡男子,看起來并不美麗。聽說鎮國公府那一家雖然個個奇葩,但都美貌,即便鎮國公葉放有幾分年紀大了,那也是鬑鬑頗有須的中年美男子。
看來,這食肆有很大的可能跟鎮國公府沒幹系。
“不知這位郎君怎麽稱呼?”葉初棠問。
“在下姓陳,陳大安。”
葉初棠請陳大安稍安勿躁,把筷子上的老鼠放下。
“你們廚子做飯這麽惡心,總得給個說法吧?我這碗是看見了,你家的豬皮面那麽受歡迎,不可能幾煮我這一碗吧?”陳大安質問。
“那是,一大鍋呢,水一直開着,一直在下面煮。”葉初棠應承道。
陳大安拍拍手,示意衆人聽聽,“大家都聽到沒,你們吃過的面裏面也有鼠!”
衆圍觀的賓客紛紛鬧了意見,要讨說法。
王湛剛回京城,便來了如意食肆用午飯,走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福安在旁嘆道:“這麻煩可不好處置,碰到耍賴的根本說不清。大王,咱們要不要幫葉娘子?”
王湛輕笑,語氣肯定:“她能處置。”
葉初棠請大家先去廚房,看一看他們煮面的大鍋。
衆人都跟着去了,果然是一口大鍋,裏面煮着滾燙的白湯,面一直不停地往裏下,等面熟了就用長筷子挑面撈出,再加豬皮等配菜,然後再澆湯。
“如大家所見,湯是白的,面是白的,若掉了一只鼠進去,撈面的時候很顯眼容易看到。再者說,這麽滾燙的湯,這麽小的鼠掉進去,一下就煮熟了。再瞧瞧陳郎君的這只鼠,瞧着還挺生的,這鼠若是切開的話,還會有血流出來。”
“是啊,這麽小的鼠進這鍋裏,立刻就能燙熟了,哪裏可能會流血。”衆人附和。
陳大安辯解:“誰說一定是煮面的時候掉進去的?怎麽知道不是把面盛進去的時候,鼠掉進去的?”
“熱鍋掉進去早熟了,所以這麽生的鼠,肯定是盛面了之後才掉進碗裏的。未免有客人口急燙嘴,我們這澆湯都是稍微涼了些後才盛入,不可能立刻燙死一只鼠。是活鼠的話,遇熱湯或熱面難道不該掙紮逃跑麽?夥計只要不眼瞎,肯定會看到的呀。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這只小鼠在面碗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才安詳地躺在碗底,沒掙紮逃跑。那麽問題來了,這一碗好好的面,為何會有一只死鼠進去?鼠不是活的跑進去的,那是怎麽進去的?忽然從天上掉進去的嗎?”
葉初棠解說全程帶笑,反問的時候,語調輕輕地,随和至極。讓人覺得很溫柔态度好,很講道理。
圍觀的衆食客們在葉初棠反問之下,開始自主分析,找尋答案。
“是啊,既然不是活的,死了的鼠,為什麽會剛巧在面碗裏?”
“那肯定是有人特意放進去,想訛店家。”
“還別說,真有別的酒樓遇到過這種事。”
……
葉初棠沒有一句指責,言明說是陳大安蓄意放死鼠陷害如意食肆,是圍觀的衆食客們自己得出了這個答案。食客們當然非常相信自己推論得出的事實,絲毫不質疑,只質疑陳大安。
陳大安慌了,他做好反駁如意食肆的老板和夥計的準備,但他沒想到衆食客們會跟他對立,紛紛指責他。
“不如報官府來查吧。”葉初棠賭陳大安的身份禁不起查,報官的話他的身份可能就會露餡了。
陳大安果然更慌了,轉頭就要跑。早有夥計受葉初棠的囑咐,看着陳大安。趁機立刻拿住了他,送他去見官。
衆食客們見陳大安要跑,已然了然怎麽回事了,紛紛罵其無德。
“必然是其他人見不得我們如意食肆好,才會這般。”有夥計喊道。
食客們紛紛就想哪一家最有可能,懷疑最多的就是聲鵲樓。
事實證明,這陳大安确實跟聲鵲樓有幹系。陳大安是聲鵲樓老板的遠房表弟,一家子人都在為聲鵲樓跑腿做事,許多年來一直受聲鵲樓老板的接濟。
當然,陳大安并沒有供出聲鵲樓,他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只供述承認是他看着表哥為生意發愁,他就擅自做主想了損招,去如意食肆找了麻煩。
事情到底怎麽樣,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熙春等都鳴不平,覺得聲鵲樓沒受教訓。但這事在葉初棠這裏,就算了了。
“出了這事之後,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別家幹這種事了,這就夠了。”
葉初棠沒想到,幾天後,這事還有後續。Ding ding
陳大安死了,人被吊在自家的房梁上,嘴裏塞着一只死鼠。
正常他若是死了,葉初棠可能不會關心案子如何。但陳大安嘴裏塞得那只死鼠,仿佛像是昭示着他的死與如意食肆有關。
京城府衙的南宮令丞特意來了一趟如意食肆,質詢那日陳大安在如意食肆的面碗裏放鼠的情況。整個如意食肆的人員名單都被統計了一遍。南宮令丞還特意只問了一番熙春,問她可是如意食肆真正的老板。
葉初棠直接另擇時間,見了南宮令丞。
剛見面,葉初棠就注意到對方頭頂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使君有話不妨明說。”
之前如意食肆就被這位令丞卡着不能開業,如今出了命案,他又一直盯着如意食肆。葉初棠很難不認為,這位南宮令丞跟她有宿仇。
南宮遷打量一番葉初棠後,挑眉嚣張道:“也不怎麽樣啊,我祖母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葉初棠略有所悟,上次在崔老太妃誇誇之下,全京城有不少死了妻子的鳏夫把她視為可議親的對象,估計這位南宮令丞也在其列。
“是不怎麽樣,南宮令丞不必煩憂,我對當繼母也不感興趣。”
南宮遷揚眉,“那祖母她老人家可要失望了,她特意囑咐我,先卡着你的食肆,這樣你就會托人求到府上,欠個人情好有來往。”
原來是這個緣故。
葉初棠反問南宮遷:“所以這次命案,令丞也有此意?”
“人命官司豈是兒戲!那陳大安的死法葉娘子難道不覺得奇怪麽?口銜鼠,像是在特意警告什麽。”南宮遷說這話時,特意觀察葉初棠的臉色。
“有利益争執,才容易出命案。那日的事已然當場澄清,出醜的是陳大安,我什麽損失都沒有,我何故要他的命?”
“這陳大安如此一死,那就是殺雞儆猴,今後可沒有同行再敢惹你們如意食肆了。”
“是有這好處,前提我真是一名商人,為了逐利開這間食肆,為錢為利想長久經營,或許還會有此野心。但我志不在此,我開食肆是為了尋人。”
葉初棠順勢将鄭玲歌的畫像交給南宮遷,順便跟他說了宣城黑蠍子的案子,将她謄抄的名冊一并給南宮遷看了。
“令丞若對陳大安的命案感興趣,想必也會更感興趣這樁案子,揪出這些細作的功勞,絕不低于帶領千軍萬馬打贏一場勝仗。”
南宮遷在認真看過名冊之後,笑了起來。
“祖母往日眼光不怎麽樣,這次倒是不錯。”
南宮遷先命屬下謄抄名冊,并派人去宣城取案卷。
随後他就直白地向葉初棠介紹自己,年紀二十七,妻子身亡三年,有五子一女,二子為嫡出,三子為庶出。若葉初棠此後不孕無子他也能接受。
“承蒙厚愛,在下不配。”看得出南宮遷行事是個直爽性子,葉初棠也不兜圈子,直白地拒絕。
“那太遺憾了。”南宮遷被拒絕後沒半點失落的樣子,對葉初棠道,“你說這案子我接了,但陳大安的案子你們依舊嫌疑在列。”
“随便查。”清白人不怕被查,葉初棠無所謂。
南宮遷:“再列一個名單,我懷疑有可能是葉娘子的傾慕者或其他重要幹系者,因見不得葉娘子委屈,偷偷把人解決了,給葉娘子出氣。”
葉初棠挑眉。
熙春也挑了眉:“那可太多了,南宮令丞确定要?”
南宮遷點頭表示确定。
“那請南宮令丞略等三日,婢子才能把名單整理清楚。”
南宮遷瞪圓眼:“這麽多嗎?只列在京人士呢?”
“有些要核實是否在京,也得一天時間。”
葉初棠提醒熙春:“記得把皇帝陛下和東海世子都加上去。”
南宮遷眼睛瞪得更圓,“葉娘子沒開玩笑吧?”
“南宮令丞見過有人拿皇帝陛下開玩笑的麽?我是看得出南宮令丞是正直為官之人,才如實相告。只要南宮令丞敢查,我們就敢寫。”
葉初棠也懷疑陳大安的死,可能是跟她認識的什麽人有關,她真心希望南宮遷能查清楚。
“行……行吧,寫。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兩位就別寫了,我記着了。”
南宮遷抖了抖嗓音,然後他沉默片刻,大概是琢磨透了鎮國公救駕被恩封的真相,他突然又對葉初棠補了一句。
“我之前跟你提祖母、介紹自己的事兒,都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還有我卡着你食肆的時候,是李司馬出面幫你求情,該不會就是來自陛下的——”
南宮遷懊惱地拍自己腦門一下,“祖母害我啊!”
“東海王也得算上。”葉初棠道。
熙春剛要應承,南宮遷忙擡手示意,“這我也記住了,不用特意寫。”
“算了,還是別寫了,我當什麽都沒聽到。等回頭葉娘子發現誰最可疑,再把人名遞給我就行了。”
南宮遷怕他拿到這份兒名單之後,也會跟陳大安一樣,不出三日就被吊死在房梁上,口塞一只老鼠。他若也死得這麽可憐這麽慘,他祖母見了一定會傷心的。
“南宮令丞若有黑蠍子的線索,可否通知我一聲?我之誠摯想必南宮令丞已經有所感受到了。”
食肆被南宮遷卡住開不了業的時候,葉初棠曾調查過南宮遷這個人,年紀輕輕能位居京城府衙的最高長官,确實有些能耐。他在為百姓伸冤破案上面,是一把好手。
“葉娘子下次可以不必這般誠摯,秘密知道得少點,我這官才能做久點,才有可能幫葉娘子找到鄭玲歌的下落。”南宮遷嘆道。
“南宮令丞的意思我明白。”葉初棠會意了,“今日對南宮令丞的坦言,只你我二人知曉,我不會外傳。”
“胡說,明明是三人!”南宮遷指向熙春。
熙春立刻解釋:“我不是人。”
“對,她不是人。”葉初棠附和。
南宮遷眯眼,似乎再說:你們主仆怕不是有大病?這就合起火來睜眼說瞎話了。
“她是我心腹,心和腹怎麽能算人呢?我們是一體的,出事共擔。”
南宮遷勉強接受葉初棠的解釋,這才告辭了。
葉初棠沉吟了片刻後,對熙春道:“那兩個細作不能留了,下次她們再出門見人,給我抓個正着,丢給南宮令丞處理。”
熙春應承。
“拿李山花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不同于王修珏,王湛是個危險人物,他的屬下也同樣危險。
次日,李山花就借着出去采買的時候,見了福安,二人立刻被圍堵個正着。福安帶了人來,他們拼死抵抗,最後伺機逃了。
李山花不幸被擒拿至了府衙,剛巧南宮遷這時候進宮面聖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李山花已經越獄逃了。一名獄卒被李山花扭斷脖子弄死了,李山花直接換了獄卒的衣服,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大牢。
南宮遷震驚不已,當即命人全城通緝李山花。
李山花到王湛跟前複命的時候,老實跪地,連磕數次頭賠罪。這是她當細作潛伏最短的一次,她萬萬沒料到自己這麽早就被發現了。李山花仔仔細細反思自己這幾天的作為,始終沒想明白,她到底哪裏露出了破綻,惹了懷疑。
王湛輕笑,“怕不是最近,早有懷疑了,只不過暫且留着你。近來出了事,這才不敢留了。”
“出了事?”李山花起初不解,随後醒悟過來,“是陳大安的死?”
“小丫頭,聰明歸聰明,膽子太小了。死個人罷了,幫她警醒一遭,瞧給她吓得。”王湛接過福安端來的茶,淡淡抿了一口。
“葉娘子确實是個心善心軟之人。”李山花在葉初棠的身邊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真心羨慕那些能在一開始就留在葉初棠身邊伺候她的人,何其幸運,她便沒這種好命。
王湛驀地擡眼,目光銳利射向李山花,“這才幾日,就想換主了?”
“奴不敢!”李山花臉貼着地面,虔誠向東海王跪拜,“葉娘子昨日見了南宮遷,事後婢子發現鄭玲歌的畫像少了一張,應該是給了南宮遷,估計是想讓他幫忙尋找鄭玲歌。”
“這個鄭玲歌對葉娘子來說非常重要。”福安跟王湛道,“若我們能早一步找到鄭玲歌,便相當于拿了她的軟肋。”
“蠢貨。”王湛淡淡道。
福安馬上躬身,聆聽教誨。
“這鄭玲歌若一輩子都找不到,還要等一輩子不成?”王湛心中早有成算,“三日內,我會讓她會主動上門求我娶她。”
……
三日後,東海王府前。
葉初棠下了牛車後,就仰頭望了一眼王府氣派的匾額。
她毫不猶豫,直接打發熙春前去知會門前的守衛,要求拜見東海王。
熙春猶豫不肯,她拉住葉初棠的手,“女郎,為何不去求陛下?女郎已經好些日子沒見過陛下了,當初說好了要給陛下做一道菜,到現在還沒兌現承諾呢。憑陛下對女郎的寵愛,女郎只要哄他一句,他定會為女郎赴湯蹈火。”
“求他變數多,不如直接來求東海王,可以立刻把事情解決。”葉初棠瞪熙春一眼,問她去不去。
熙春只得依言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