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0壞
傅婧娴和白彥的離婚案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鑒于白彥的态度, 這兩人協議離婚肯定是行不通了,只能起訴離婚。
閨蜜的離婚官司,南絮必須上心,必須盡全力。實在不行還有常遇。他是業內的神話, 迄今為止就沒有他打不贏的官司。
上午的工作有些忙碌, 南絮一直沒怎麽停下來。等空下來時, 都已經快到飯點了。
她喊上薛晚晚一起去吃飯。兩個姑娘剛好走出律所的大門, 白彥就遠遠跑了過來, 神色焦急。
原本是個美好的午餐時間, 得, 這下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這人如今俨然就是喪家之犬, 在傅婧娴那裏碰了釘子, 就試圖到南絮這裏碰運氣。
他不修邊幅, 穿着邋遢不說,胡渣更是糊得滿臉都是,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哪裏還有過去半點精致的形象。
原來一個人的轉變也是非常快的。
見到白彥她也沒打算停下腳步, 她還沒那麽好的脾氣和渣男說話。
“南絮留步!”白彥追上她, 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你是娴娴最好的朋友,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不要跟我離婚,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南絮這才不得不停下腳步,冷眼看着白彥,語氣沉冷,毫無溫度,“你跟娴娴結婚五年, 你不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她眼裏容不下沙子,她要跟你離婚就非離不可,沒人可以阻止她。”
白彥神色莫名激動,“你是娴娴最好的朋友,你們多年閨蜜,你的話她一定會聽的。南絮你勸勸她好不好?孩子還那麽小,她不能沒有爸爸呀!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我早就已經跟那個女人斷幹淨了,我保證以後都一心一意對娴娴好,絕無二心。”
以後都一心一意對娴娴好,絕無二心?呵呵,誰信啊?
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這種事沒得原諒。如果傅婧娴為了孩子委曲求全,那她就不是傅婧娴了。南絮也會打醒她。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這種尿性,不進棺材不掉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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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孩子了,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果然,男人不落到一無所有的境地他就不會知道疼。
南絮本着一個職業律師該有的素養,她本不想說太多難聽的話。可現在她委實被渣男惡心的嘴臉給氣到了。
不得不說渣男以前實在太會僞裝了,不止騙過了枕邊人,還騙過了身邊所有人。大家夥居然一致認為白彥是個好男人。
她看都不願意再多看白彥一眼,說的話也絲毫不留情面,“我是娴娴最好的朋友沒錯,可我憑什麽幫你勸她?一個妻子哺乳期都要出軌的鳳凰男,不離婚難不成留着過年嗎?你還想讓我去勸娴娴?白彥誰給你的臉?這婚離定了,而且你必須淨身出戶!”
白彥抱住南絮的大腿,痛哭流涕,“南絮我錯了,求求你勸勸娴娴吧!我不能離婚,我不能沒有她和孩子呀!”
“你求我也沒用!”她冷眼旁觀,不為所動,“白彥,你不是舍不得娴娴和孩子,我看你是舍不得公司和傅家的産業吧?原本高高在上,應有盡有,如今一朝跌落泥裏,一無所有的感覺是不是不太好啊?娴娴那麽好,還有可愛的孩子,傅伯伯和伯母也那麽為你,本來好好的生活,是你自己不珍惜,親手毀了這一切,這怪得了誰?”
南絮的話像是踩中了白彥的痛腳,原本還痛哭流淚的男人瞬間變臉,眼神惡毒,“傅家人叫對我好?呵,別搞笑了!那兩個老不死的從來就沒正眼看過我。他們打從心底裏瞧不起我,嫌我家在農村,嫌我沒錢,覺得是我高攀了他們傅家。我和傅婧娴結婚五年,他們事事防着我,我是公司老總,可處處受掣肘,但凡牽扯到錢,他們就沒信任過我。這五年我就跟個孫子一樣,低眉順眼,任勞任怨,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傅婧娴,把她當祖宗,她叫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我為什麽在外面找人?是因為傅家人都不把我當人!我在朱瑤面前,我好歹能找回點自尊。她信任我,敬畏我,崇拜我,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覺得自己是個男人。”
聽到這這些話南絮只覺得悲哀又好笑。是不是這就是鳳凰男的本質,心中憤懑不平,覺得都是岳丈家看不起自己?然後去外面找女人,尋找所謂的自尊。
南絮:“朱瑤看中的是什麽,你心裏沒點逼數嗎?你現在沒錢了,你看看她還會崇拜你嗎?”
“我不在乎!”白彥冷冷一笑,“南絮,你和傅婧娴一樣,你們從小吃穿不愁,永遠高高在上,你們有與生俱來的傲氣。你們好像永遠高人一等,目中無人。我早就煩透了傅婧娴,離婚就離婚,誰怕誰!”
男人突然朝南絮陰險一笑,讓人毛骨茸然,“我一無所有是誰害的?南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是你故意引娴娴去惠仁醫院的,你早就盯上我了吧?你早就派人調查我了吧?我今天這樣全是拜你所賜!”
南絮:“你錯了白彥,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是你自己作的。別人摁頭讓你出軌了嗎?你出軌在前,還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把娴娴當傻子耍,你有種做,害怕別人查你?”
“都是你這個壞女人害得我一無所有,我要跟你同歸于盡!”白彥突然從外套口袋裏抽出一把水果刀,徑直朝南絮刺過去,“南絮,你去死吧你!”
那水果刀鋒利無比,白光乍現,南絮的臉色赫然大變,頓時僵在原地。待她反應過來,水果刀就已經近在咫尺了,直逼而來。再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閃身而過,大手穩穩地扶住她手臂,将她帶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南絮大受震撼,震驚中她看到男人那張熟悉的臉龐,表情嚴肅。
他穿淺咖色長風衣修身又禁欲,整個人活脫脫的衣架子。就這麽從天而降,毫無預兆。
南絮當場愣住,一雙眼睛都不會轉了,只知道傻傻地望着他。
白彥刺了空,不甘心,迅速又舉起手臂刺第二刀……
“站好!”夏君岱松開南絮,音色沉穩有力。
只見他反手奪走水果刀,重重一拳頭打在白彥臉上,咬牙切齒,“特麽找死,我的人你也敢動!”
揮舞拳頭接連好幾拳,白彥被打得鼻青臉腫。
白彥捂住出血的嘴角,破口大罵:“夏君岱,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夏君岱舔了舔後槽牙,松了松筋骨,揮手又是一拳。
穩準狠,正中鼻梁,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敢動我的人,打得你滿地找牙!”他神色狠厲,“打壞了直接拉惠仁去,醫藥費全包,專家會診,VIP 待遇,保證讓你賓至如歸!”
夏君岱以前練過跆拳道,白彥哪裏經得住他這麽打,幾下就被打趴下了。
打完,對薛晚晚一聲吼:“還愣着幹什麽,叫保安啊!”
突發意外,薛晚晚都蒙圈了。被夏君岱一吼,她這才找回思緒,麻溜跑去喊保安。
律所的同事們聽到外頭的動靜紛紛跑了出來,一時間議論紛紛。
很快三個五大三粗的保安直接将白彥架走了。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南絮以前從沒見過夏君岱打人,這會兒整個人都是蒙圈的。他打人幹脆利落,完全讓人還不了手,全方面碾壓,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沒事吧?”男人眼神焦急,扶住南絮的雙臂。
她被吓得不輕,臉色慘白,一雙腿綿軟無力。
劫後餘生的感覺太刺激了,過了好半晌才緩過來一些。
“是不是傻啊你?這種人跟他費什麽話,不知道走人啊!”
“我沒想到他會失控。”
“他現在一無所有,難免行事極端,你太大意了。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怎麽當律師的,這麽麻痹大意,難怪會被人報複。”
南絮有點蒙,“你怎麽來了?”
夏君岱:“來陪你吃中午飯,沒想到碰到這種事情。還好我反應快,不然你這會兒就該躺進醫院了。”
早上去了趟診所,和魏醫生聊完,夏君岱一上午都有些焦躁。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直接開車就來律所了,他迫不及待想要來見南絮。沒想到一下車就讓他撞見了這麽驚險的一幕。
所幸他過來了,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南絮心裏一陣後怕。水果刀離自己那麽近,就差一點點就直接刺入心髒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這種渣男就該讓他一無所有,要我都得剁掉他老二才解氣!”薛晚晚氣得不行,罵罵咧咧的。
南絮淡聲說:“好了別罵了,去吃飯吧!”
晚晚童孩悄悄和她咬耳朵:“絮姐,太子爺打人太特麽帥了,這波英雄救美真是絕了!我都被圈粉了。”
南絮:“……”
薛晚晚看向夏君岱,“夏院,我絮姐就交給你了,記得給她壓壓驚哈!”
夏君岱點了點頭,“放心吧。”
“走吧。”他伸手攬住南絮肩膀,擡步往前走。
她愣住,“去哪兒?”
夏君岱:“給你壓驚。”
南絮:“……”
“這附近有什麽好的餐廳嗎?”
她往對面大樓指了指,“那邊十二樓有家日料店不錯。”
夏君岱:“那就去吃日料好了。”
“醫院不忙啊?”
“忙啊!醫院什麽時候不忙了。”
“那大中午幹嘛還特意跑一趟?”
“想你了。”
南絮:“……”
兩人恩恩愛愛地吃了一頓日料。南絮胃口不錯,吃了很多,肚皮圓滾滾的。自從和夏君岱住一起,她胃口都變好了。
吃完午飯,兩人在街上逛了逛。枝葉泛黃,秋意濃沉。
這人大老遠跑一趟就是為了專門陪她吃一頓午餐。午餐結束,他又回了醫院。臨走之前還抱着南絮,眼神無比眷戀,“許許,你要好好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沒了你我活都活不下去。”
南絮:“……”
南絮覺得非常奇怪,他很少會說這些話。今天簡直一反常态。
她的下巴埋在他肩膀上,嗓音輕柔,“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什麽,就是想抱抱你。”
南絮:“……”
——
上午忙了一上午,南絮下午就輕松很多。還抽了半個小時請薛晚晚她們喝下午茶。
下午茶結束,一群人有說有笑地回了律所。
前臺的美女柔聲對南絮說:“南律師,有位王先生找您,就在接待室。”
“王先生?”南絮有些奇怪,印象中她最近的客戶好像沒有是姓王的。
前臺美眉:“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說是您的老師。”
南絮:“……”
一瞬間,南絮的臉色霍然大變。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