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撫慰
◎“皇姐,這是你自找的......”◎
石子路坎坷不平, 陸景幽的腳步難免颠簸,連帶着懷中之人也不安地動彈。
輕微的震顫連綿不斷,潮水般蔓延至陸嘉念的每一寸肌理, 亦侵襲着她為數不多的理智,體內的熱浪翻湧而上, 不可抵擋。
她如口幹舌燥之人望見水源近在眼前, 卻偏偏不能觸碰,只能克制地靠近蹭一蹭,舔舐水滴解渴。
陸景幽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輕快愉悅的笑意不禁溢出,聽得陸嘉念愈發無地自容, 賭氣般逼着自己忍住,悶哼一聲埋在他的頸窩裏。
“皇姐,快到了。”
陸景幽輕撫她的脊背安慰,加快腳步在暮色中疾行。
不一會兒,颠簸和震顫終于消停, 陸嘉念安然落地,渾身綿軟地扶着牆壁喘息。
睜開雙眸,入眼是一片蒸騰彌散的水霧。
清澈溫暖的湯泉池中飄蕩着花瓣, 屏風隔開的床榻上齊備浴巾和衣衫, 奢華殿內空無一人......這不是瑤仙池嗎?
到這兒來......做什麽?
陸嘉念疑惑地直起身子, 未走幾步就無力地落入一個懷抱。
撥開霧蒙蒙的水汽,陸景幽深沉俊容映入眼簾,燭火般明亮的眸光中, 滿含缱绻玩味。
熱氣蒸騰而上, 悶得她渾身更為火熱難受, 陸嘉念迷迷糊糊地倚靠在他身上, 只覺得那股熱意盈滿身軀,直沖頭腦而去。
她勉強推開環住她的手臂,最後一絲理智被吞噬殆盡,按捺不住地褪去披風和外衫,只留下一件輕紗裏衣才稍稍好受些。
陸景幽饒有趣味地觀賞着,不阻攔也不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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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連裏衣也嫌累贅時,才漫不經心地貼緊她滾燙的身軀,指腹極為輕微地在她身前游蕩,惹起陣陣酥癢,勾唇道:
“原來......皇姐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陸嘉念意識模糊,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幻,唯獨耳畔的聲音聽得清晰,恍然間覺得這話熟悉無比。
前世,陸景幽時常逼她喝下暖情酒,親眼觀賞她如火焚身卻又咬牙克制的模樣,再恰到好處地撥弄着要害之處,惹得她不得不上前索取。
“皇姐向來冷淡,如今忍不下去了嗎?”
“朕可以給你,但皇姐要自己來。”
陸景幽笑得滿意又期待,聲音中盡是引誘,勾着她咽下羞恥與屈辱,低吟着主動渴求取悅。
起初她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順從,将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每回完事都羞愧不已,心底背負着對尊嚴的罪孽。
後來次數多了,她便不再苛責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既然陸景幽将她當做暖榻玩物,如此百般逗弄,她也不必太過當真。
難受忍耐至此,她亦可将他當做纾解器具,用完就抛之腦後。
總之,到了這一步,誰也別想太好過。
陸嘉念滿面紅雲,唇瓣鮮豔瑩潤如盛放海棠,盈盈眸光似是一池化開的春水,撲閃時清媚動人。
她辨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真,只覺得少年的身形與神色,與前世如出一轍。
甚至連指腹劃過肌理的力道,還有敏感的震顫都極為相似。
體內的熱意愈演愈烈,她再也想不得那麽多,全當這是一場夢,揚起唇角妩媚一笑,攀上陸景幽的頸,吐氣如蘭道:
“那又如何?難道你不想嗎?”
相擁的身軀明顯一僵,陸景幽呼吸凝滞片刻,随後變得急促不少,眸光比方才更為幽深,眼底閃過幾分意外。
垂眸凝視,懷中之人巧笑嫣然,杏眸褪去慌張膽怯,絲絲媚意勾人心弦,清甜芬芳觸手可及,忽遠忽近地邀請他品嘗。
柔夷般的手指輕撫他的臉頰,流連地描摹出他的眉眼,最終戲耍般停留在他的唇間點了點,香軟櫻唇一寸寸朝他靠近,剎那間近在咫尺。
這是皇姐第一次主動親近,陸景幽的心緒頓時淩亂起來,興奮歡愉與無法掌控的失衡感相互沖擊,讓他的心跳沉重有力地撞着心房。
他深深凝望,根本做不到拒絕,側首便要迎上去。
可是,就在雙唇相觸的那一瞬,他忽而發覺皇姐的目光有些奇怪。
水光潋滟,婉轉撩人,如癡如醉般扣人心弦,卻又藏着玩味與戲弄,仿佛他才是被利用的獵物,隔着薄霧般看不清晰。
不像是看他,倒像是透過他,看着另外一個人。
陸景幽心髒一緊,如同一夜好夢硬生生被噩夢打斷,強烈的不安猛然上湧,擰眉将食指抵在皇姐的唇瓣上。
他極力穩住呼吸,細細捧着她的臉龐端詳,粗糙的指腹摩挲而過,聲音微顫道:
“皇姐,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話音剛落,陸嘉念就很是認真地點點頭,對着他左看右看,輕笑着趴在他頸窩,笑聲銀鈴般清脆悅耳。
見他一副心有疑慮的模樣,她愈發來了興致,嗷嗚一口咬在他的喉結上,齒尖調皮地來回劃拉,含糊道:
“除了你,還有誰?”
還有誰會像他一樣狠厲決絕,有誰會這般惡劣玩味,有誰會如此狠狠欺負她,以至于消磨羞恥和尊嚴,徹底淪落至此。
這個混蛋,還有臉問。
她今天非要讓他不如意,非要欺負回來不可!
頸間傳來輕微刺痛與陣陣快意,陸景幽不禁悶哼,沉溺般按緊她的腦袋,逼着她再次加深。
這個回答讓他放心些許,暫且不去想亂七八糟的疑問,只想永遠留在當下。
陸嘉念靈巧地晃蕩雙腿,緊緊纏在他的身上不動彈,雙手不住地四處游移,緩緩從心口滑到腰間匕首。
她毫不停頓地一路向下,觸碰到了另一把堅硬燙手的匕首,溫熱掌心覆于其上。
“皇姐,這是你自找的......”
陸景幽身形微顫,加重了力道抱着她,聲音低沉克制,仿佛即将離弦的箭矢。
“哦,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陸嘉念渾不在意地應聲,似有似無地觸碰那把匕首,趁着趴在他肩膀的間隙,悄悄翻了個白眼。
說的好聽,之前有哪次是她自找?結果不都是一樣?
她才不信,他會産生克己複禮的念頭,索性不乖也罷。
“皇姐,日後還有很多次,我今夜教你寬衣。”
陸景幽無奈地揉了揉懷中的腦袋,一本正經地執起她的手,環抱着放在腰封打扣上。
“啪嗒”一聲,他還未一步步演示,腰封就被陸嘉念十分熟練地解下來。
緊接着,她三兩下褪去他的外衫,層層疊疊有條不紊,甚至比她自己的衣衫更為熟悉。
一眨眼的工夫,陸嘉念就做的極好,好到像是練習了千百遍,完全不需要他教。
不僅如此,她還邀功似的仰頭撲扇着睫毛,倚在心口掩唇而笑,道:
“怎麽,我做的如何?”
陸景幽登時臉色一沉,連眼底的笑意都消失殆盡,如臨大敵般盯着一無所知的皇姐,心間莫名湧上危機和酸澀。
他控制不住地沖上前去,一把捏住皇姐的下颌,死死攥在掌心,眼尾泛紅地質問道:
“誰教你的?你......還有過別人?”
陸嘉念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咬了他一口才堪堪逃離,眸中水光愈發迷離朦胧,委屈地蹙眉道:
“分明都是你逼的,你、你還問!”
一提到此事就來氣。
她連自己的衣帶都理不清,怎麽可能天生這麽熟練?
還不是陸景幽,每回做的不好就整夜磋磨懲罰,日夜親自傳授,害得她不敢不用心。
陸景幽疑惑不解地摟着她,臉色又難看了不少,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他何時逼皇姐了?就連提起教她,這也是第一回 吧?
倏忽間,他想起方才皇姐看他的目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除非,皇姐曾經同他人親密無間,不該做的都同那人做過,分離之後,把眼前的他當做是那個人了。
無論真假,光是想到這個念頭,陸景幽都按捺不住翻湧侵襲的怒意。
他的心口起起伏伏,只想把皇姐據為己有,最好鎖在身邊,讓她的一切都只能屬于他。
沒關系,很快......很快就是如此了。
陸景幽陰沉的面容破開一絲笑意,步子閑散地行至皇姐身邊,抱緊她後身子一斜,雙雙墜入瑤仙池中。
“嘩啦啦”的一陣響動,溫暖泉水盡數激起,濺落了滿地水珠,打濕了二人的衣衫和發梢。
陸嘉念生怕被嗆到,穩穩趴在陸景幽的肩膀上,卻被他使壞地帶着一起沒入水中,輕紗裏衣與小衣全部濕透,若隐若現地貼在身上。
藕粉小衣繡着含苞待放的海棠,半攏着身前玉桃,隐隐窺見身側玲珑,以及花蕊中央的櫻珠,素色輕紗在池中飄蕩,落滿了芬芳花瓣,恍若夢境般輕盈。
陸景幽迫切地擁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她融入骨血,故意在她身上點燃星星之火,一點點試探着她的敏感之處。
水珠從發梢滴落,順着衣襟滑入小衣,陸景幽亦是一路追随,含笑将海棠置于掌心。
二人的體溫都在不斷攀升,陸嘉念漸漸感受不到舒坦,覺得陸景幽不似冰塊涼快了,連泉水都跟着發燙起來。
她熱得發暈,下意識想要逃離,圈住她的力道卻越來越緊。
唯一可以發出聲響的唇瓣,亦是被他死死封住,只有喉嚨裏能低聲嗚咽。
這些還算可以忍受,陸嘉念并未太過抵抗,直到身下驟然滾燙,那把匕首抵了上來。
“皇姐......可以嗎?”
陸景幽壓着聲線靠在她耳畔,低聲問道。
此話一出,陸嘉念猝然一驚,眼底恢複了幾分清明。
不對......這種尋求她心意的話語,前世的陸景幽從不會說。
他有所需求之時,定會不管不顧地磋磨,根本不會這麽問。
因為問了也無用,她從未允許過。
陸嘉念趕忙動彈幾下,水流是溫熱的,陸景幽是真實的,她是活生生的。
所以......她又糊塗了!
方才的藥效太過猛烈,她腦海中分不清虛實,完全不知道做了什麽。
“不......不行!”
陸嘉念脊背發涼,清醒過後使勁掙紮,陸景幽卻沉溺其中,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甚至用匕首抵住緩緩摩挲。
她的心緒剎那間淩亂如麻,失控的無力感猛然襲來,恍然間覺得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情景極為相似,可似乎又有什麽發生了微妙變化。
聽到否定之後,陸景幽動作一頓,繼而比方才更快了,仿佛在懲罰着她一般,壓抑道:
“皇姐知錯了嗎?”
他含笑擡眸,纖長眼睫上挂着水珠,眸光如從前般純澈乖順,行為卻截然相反,湊在她耳畔低語道:
“可現在忍不住的,是我呢。”
作者有話說:
陸狗:原來我只是個替身(吃醋ing)
皇姐:(超大聲)吃醋對象是你自己啊喂!別那麽狗不就好了......(無語)
感謝在2023-04-28 23:52:24~2023-04-29 23:54: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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