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圈套
◎“你個混......唔唔......"◎
天色漸晚, 暮霭沉沉,筵席将近尾聲,賓客三三兩兩散去, 其餘閑散賞玩之人也都去了前廳。
禦花園滿地狼藉,宮人推诿着不願收拾, 躲遠了偷懶, 一時間人跡寥寥。
陸嘉念悠然轉醒,揉着眼睛在無人活動手腳,甩了甩漿糊般發蒙的頭腦, 只當是許久未飲酒,酒量倒退了不少。
她聽着逐漸遠去的喧鬧聲, 順手端起斟滿酒的杯盞跟上去。
小道上空無一人,她又在這兒活了兩輩子,自認熟門熟路。
故而毫無防備地漫步,思緒亦是十分閑散。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陸言清不知何時朝她靠近, 模糊的身影莫名帶着壓迫,但走近一瞧,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雅, 仿佛并未有所不同, 舉起杯盞道:
“殿下真是好興致, 可惜如此美景,臣此後再難見到了,這杯酒敬殿下。”
陸嘉念一看到他就戒備起來, 酒意醒了三分, 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 靠在假山上穩住身形。
見他沒有再向前挪步, 她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氣,敷衍地點點頭,出于禮節将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他們一前一後走着,始終保持距離。
陸嘉念時刻警惕,可沒一會兒就神思渙散,不僅無法留心身後的腳步聲,甚至連眼前都一片模糊,好似層層倒影交疊。
她的呼吸愈發短促焦急,不得不扶着山石停下歇息,身子也不受控制般綿軟無力,靠着石壁緩緩滑落下去。
“殿下這是怎麽了?臣幫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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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清不覺間站在她身側,雙手先是拉住她的衣袖,随後悄無聲息地朝上摸索,掌心覆于她十指之上。
他的身軀顯然歪斜,極力湊上前來讓她倚靠,眸中光亮說不出的怪異。
陌生冰涼的觸感襲來,陸嘉念陡然間反應過來,唇齒間的甜膩愈發不對勁。
不像常飲的瓊漿玉液,而像前世催人情動的暖情酒。
再次擡眸,陸言清更為迫切地與她十指相扣,笑容也變了味,冷冷地看着獵物上鈎。
“放肆!本公主是你能碰的?”
陸嘉念頓時一激靈,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力氣,揚手朝陸言清打去。
“啪”的一聲,她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清脆利落不帶半點猶豫,通紅的手掌印留在他文弱發白的臉頰上。
在她惱怒的目光中,陸言清詫異地捂着面容,未曾預料地愣怔片刻,儒雅模樣如同撕開裂口,很快被不甘和憤怒取代。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陸嘉念,使勁攥住她雙手,不由分說地将她按在身體裏,不屑道:
“殿下以為做得了主嗎?臣已經調走所有宮人,你逃不掉。“
陸嘉念方才一下子用完所有力氣,如今再也使不上勁,只能徒勞地在他懷中掙紮,咬牙切齒地叫喊。
“殿下最好配合點,也能少受些痛苦,過了今日,殿下每夜都要這樣受着。”
陸言清試圖撕開陸嘉念的衣衫,清俊文雅消失殆盡,憤恨道:
“驸馬只能是我,殿下只顧着自己心意,臣可不是如此。”
說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只差一點就要扯開陸嘉念衣襟上的盤扣,卻忽然頸間一涼,所有動作都被迫停止。
冷厲的刀刃劃下淺淺血痕,陸景幽閃現在他身後,逗弄垂死掙紮的老鼠般,故意不傷及喉管,雕琢出數道痕跡,疼得陸言清倒吸涼氣,恐懼地松開手。
“是嗎?”
陸景幽敏捷地摟住陸嘉念,将她安穩攬入懷中,匕首仍然抵着陸言清的咽喉,笑容深深道:
“你想當驸馬,那就看看是你命硬,還是刀劍更硬。”
他又毫不留情地劃下傷口,鮮血順着陸言清的領口向下流淌,染得心口通紅,吃痛的慘叫在耳畔響起。
陸嘉念暈乎乎地閉着眼睛,等待着無法反抗的命運。
但熟悉的檀木雪松香鑽入鼻翼,堅實寬闊的胸膛格外安心,強勁的心跳也将她拉回從前。
這是......陸景幽?
她睜大杏眸揚首望着,不可置信地用雙手摸索,直到被他一把按着腦袋埋入心口,才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氣息。
盡管藥效還在發作,陸嘉念卻沒來由的安定不少,暫且靜靜靠在陸景幽懷裏。
“別以為無人知道你的動作,趁早死了這條心,否則絕不容你。”
陸景幽意味深長地晃蕩着匕首,話中有話地盯着陸言清。
表面上是指觊觎陸嘉念之心,但深層意味,陸言清乍一想就明白過來。
應當是他這段時日搜羅燕北舊部,企圖下手清剿,可最終沒有得手,後來才撺掇陸嘉念對他斬草除根。
“那又如何?你敢殺我嗎?”
陸言清毫不掩飾眼底的輕蔑,挑釁般迎上陸景幽的匕首,嗤笑道:
“再無辜也是罪臣之子,你若殺我,誰能保得住你?”
然而這話落在陸景幽耳中,非但沒有威脅,反而惹他發笑,眉眼都彎了起來。
從來無人保他,他亦無需任何人保護。
如今的一切,只不過是時機未到,以及有些貪戀罷了。
“我向來成全尋死的蠢人,你該慶幸今日走運。”
陸景幽挺直了脊梁,個子比陸言清高了不少,自然而然地俯視着弱小無能的蝼蟻,當着他的面輕撫懷中藥性難耐的嬌人兒,聲音缱绻道:
“皇姐見了死人會害怕,我不想吓到她。“
話音剛落,一片混沌的陸嘉念似是有所感應,恰如其分地蹭了蹭他的心口,如同乖順漂亮的貍貓。
陸景幽愛憐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将她抱得更緊了些,擦拭幹淨沾滿血跡的手指,才小心翼翼地撫摸臉頰。
這一幕刺得陸言清雙眸生疼,臉上的手掌印也更加火辣發燙。
太可笑了。
堂堂嫡親公主,寧可毫無保留地依戀罪臣之子,也不願給他半點好臉色。
那一巴掌下手太狠,打碎了他的自尊自傲,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冷冷地扯動嘴角,逞能地擺出無畏模樣,壓着牙根道:
“你等着,世事不會如願的。”
“好啊,我等着。”
陸景幽悠然閑散地接話,分毫不見畏懼擔憂,反倒是好奇接下來的好戲該怎麽唱下去。
此情此景,陸言清再也承受不住,憋悶得一口氣險些上不來,遮掩着留下巴掌印的臉頰離去了。
陸景幽并未将他放在眼裏,照樣抱着皇姐向前走,直到懷中傳來動靜。
“你、你放我走......”
陸嘉念一絲意識尚存,不願光天化日如此親密,目光朦胧地呢喃道:
“方才多謝了,其餘不用你管!”
陸景幽動作一頓,眸中含笑地“啧”了一聲,輕嘆道:
“皇姐可真是無情,剛利用完就想走嗎?”
他緊緊擁住她,雙手不安分地四處游移,似有似無卻處處是要害,惹得陸嘉念按捺不住地輕哼出聲,加之藥性發作,體內仿佛岩漿翻湧般難耐。
而陸景幽極有分寸,每次都在幫她纾解之時,又挑起另一團火焰。
如此一來,非但沒有好受些,反而更為渾身發燙。
就在她快要淪陷其中之時,陸景幽忽然抽開手,淡淡道:
“罷了,皇姐想走就走吧。”
所有的快意登時消失,陸嘉念輕微顫抖,雙頰緋色如同晚霞般昳麗醉人。
她下意識還想索取,腳步不由自主朝着陸景幽走去,卻在快要貼上去時,被那一絲理智拉了回來。
不行。
她這是在做什麽?
平日裏陸景幽調戲撩撥也就罷了,她就當逼迫之下沒有發生,可她怎能主動索求于他?
她發過誓,此生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決不能給他妄念,以致于重蹈前世覆轍。
陸嘉念掐紅了掌心,逼着自己轉頭離開,朝着前廳跑去。
母後在那裏,所有賓客都在那裏,她一定可以忍住,陸景幽也不敢當衆做什麽。
藥性在奔跑之後愈發猛烈,她的腿腳綿軟無力,剛剛行至前廳的層層屏風簾幕後面,終究支撐不住地扶着牆壁急促喘息。
身體越來越熱,所有的衣衫都成了累贅,她恨不得找個冰窖将自己埋進去。
陸景幽不慌不忙地跟着她來到前廳,早有預料般勾起唇角,伸手将她撈入懷中,用微涼的身軀替她緩解。
望着皇姐阖上雙眸享受的模樣,他又不動聲色地探入松垮領口。
他的掌心溫熱,但對于快要燃燒的陸嘉念來說,依然如同盛夏冰塊般舒服。
這冰塊很是懂事,先是在頸間摩挲滑動,再緩緩向下挪動,劃過起伏的鎖骨和肩膀,頗有耐心地逗留着。
随後是平坦的心口,以及再深處柔軟起伏的玉桃與蕊珠。
陸嘉念終于纾解了些,氣息稍稍平穩,臉頰貪戀地在冰塊上摩挲着。
冰塊似乎受到了鼓勵,力道比方才還要大,漸漸地肆無忌憚,出其不意地掐住櫻珠,疼痛與快意同時攀上頂峰。
陸嘉念忍不住嘤咛出聲,神思回來幾分,低頭一看才發現陸景幽在做什麽。
她震驚地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安然領受,甚至沉溺其中,無措地驚叫一聲。
“你個混......唔唔......“
所有叫聲被強勢的吻封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面容上,腦袋被他死死按住,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那一點動靜還是傳到了前廳,母後疑惑地站起身,緩緩向這兒走來,溫聲問道:
“誰在那兒?怎麽回事呀?”
陸嘉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決不能讓母後看到這副模樣,更不能讓母後看到她與陸景幽的一切。
她死命用發軟的拳頭捶打陸景幽,試圖讓他快些收手,心急如焚地亂踢亂打。
奈何這人不在乎似的,不僅換氣後加深了吻,還懲罰般咬了她一口。
直到母後就要繞過屏風走到面前,陸景幽才意猶未盡地嘗盡香甜,輕松将她橫抱而起,快步離開了前廳。
人跡罕至的小徑中,陸嘉念胡亂動彈,好幾次差點摔下去,只能咬牙切齒地抱緊他的脖頸,凝視着他愈發滿足和期待的笑意,嗚咽道:
“你帶我去哪兒?到底要做什麽......”
陸景幽垂眸輕笑,俯首吻去她眼角淚珠,聲音低沉幽深道:
“皇姐別急,當然是去一個更有意思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陸狗:汪汪,汪汪汪......(忙于啃骨頭,無法描述)
開獎啦!讓我康康是哪幾個寶貝中獎啦~
抽獎每個月開一次嗷!沒中獎的寶貝下次還有機會滴!今天又是倒貼寫文的一天TVT
感謝在2023-04-27 23:57:21~2023-04-28 23:52: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菜豆腐煮的湯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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